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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牵情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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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点。他既然还想玩,那她就奉陪。
果然璟瞿有那么点被吓到了,他讶道:“怎么你忽然变体贴了?”
织菁祭出她最柔媚温存的眼神,“当你变温柔的时候,我就会变体贴。”
她的一双凤眼太会勾人,妍妍艳艳,转盼留情,璟瞿原本想引诱她,这会却不由自主地为她所迷惑……他赶紧正了正心思,勉强笑道:“温柔不好吗?我只是觉得我上回的态度似乎让你对我有些误解,误会我就是那副样子。”
死人!还想撑到几时?织菁没耐心地点明了:“温柔当然好,只是有目的的温柔,那我就不敢领教了。”
璟瞿心一懔,却还不肯承认。
“我能有什么目的?”
织菁冷艳一笑。
“这得等你告诉我。”
他扬起眼眸,盯着她,织菁的眼神也正对着他,霎时四只眼睛有如两军对峙,双方眼里万箭齐发,半晌之间已经调兵遣将,运筹帷幄地大战了好几回,双方都不肯示弱……
末了,还是璟瞿先认了。他坦然大笑,“你一向都这么聪明?还是我太笨拙?我相信我讨好你讨好得挺成功的。”
织菁倩然一笑,“你是满成功的,只不过你表面上讨好我,心里却在讥笑我,不小心让我发现罢了。”
“我真的这么失败?”璟瞿纳闷。
织菁咯咯又笑,“奉劝你要是想改行,千万别去当演员。”
“谢谢。”他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不客气。”她极故意地回他。
“既然你不欣赏温柔的我,我想我还是回复平日样子的好。”色诱不成,璟瞿索性挑明了说:“你这么聪明,一定猜得到我今天要你来,又费心布置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我想想,”织菁眼珠子滴溜地转了两转。“是为了博得我的好感,答应卖你这只镯子?”
“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不过你既然把它看成一桩买卖,我们也就回归现实,”他就事论事:“这镯子我出价三百万,你认为如何?”
“我猜想它是个古董,但我其实并不知道它的价值,”织菁抬起手腕,那镯子在她手上转了转。“我也不需要知道,因为我根本不可能卖。”
“这是明朝的古玉镯,顺便提供你一点资讯,在拍卖场上,它最多可卖到一百万左右。”他一脸正色,十足做生意的口吻:“如果三百万你不满意,我可以再加价,五百万。”
钱,人人都爱,所以当织菁听到五百万这数字时,说她不心动,那是骗人的。五百万,她可以拿来做多少事!但她仍是只能惨惨地说:“别说五百万,就算一百万我都已经满意极了,但我满意没用,我不能卖啊。”
好吧。色诱没用,利诱也不行,璟瞿祭出其它招术:“你想不想要典晴的装潢案子?”
织菁立刻就听懂了。她张大了嘴巴讶道:“你拿那个当条件?你实在是……”
璟瞿不顾她指责与否,直接说下去:“剩下没装潢的四家餐厅,统统交给你设计。还有,明年我们预计在台中开的新饭店,也让你全权负责。”
这已经不只是利诱,而是威胁,拿她的事业做威胁,不卖,就没有工作。
“如果我有高血压,现在一定被气到血管爆掉。”织菁咬牙切齿地说。
璟瞿微微得意地笑了,他踩到织菁的痛脚了吗?
“这只是一只镯子,但我提供你的是事业、金钱和未来,你说值不值?”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只镯子?”织菁无限为难地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十分不解。“它虽然长得跟一般镯子不大一样,但有那么特别吗?”
“有那么特别?”璟瞿重复着她的问话,随即猜到:“你一点都不知道这只镯子的故事对吧?”
织菁懊恼地,“我只知道我姑姑给了我这只镯子后,我就连续倒楣。”
他笑了。
“既然是你姑姑给你的镯子,我想你该去问她原因,你会知道,这镯子真的是独一无二的。”
“我会的。”她哼,眼角瞥到他面前的餐点,还如同刚端上来时的模样,连动都没动过,不由得问:“你还不吃?都冷了。”
“你之前预言得对,我真的都没胃口了。”他狡猾地笑笑,招来服务生,准备付帐。
织菁这才明白,原来他打从一开始就存心算计她,什么中饭没吃所以改地点在这餐厅!他根本是想藉这餐厅浪漫的气氛,先化解她的心防。
居心叵测、诡计多端,这家伙真可怕。
服务生送签单来给璟瞿签,织菁这回大大方方地让他付帐,完全不想抢。签完单,两人有默契地站了起来,心里都十分明白,今天已经再没什么好谈的了。
织菁瞄了他一眼,算是再欣赏最后一次他俊逸的脸庞、英挺的身材。她忍不住道:“其实你温柔的时候,还满让人喜欢的。”
他回以一个暧昧的眼神,话中有话:“如果你愿意把玉镯卖我,我一定会让你更喜欢我。”
“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织菁没救似地喟叹。
他丝毫不愿在两人的唇枪舌剑中吃亏,“我就算可爱一点,你也不见得肯卖我镯子。”
织菁没再答话,心里却深深觉得这家伙实在是非她族类,摇摇头,她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了餐厅。
织菁急于知道镯子的来历,所以提前回宜兰一趟,一探知姑姑有空,她立刻毫不考虑地直奔姑姑家。
“这镯子快要搞死我啦!”织菁一见姑姑,就抱怨连连:“有人缠着一直要我卖呢。”
“不能卖!”姑姑紧张得连坐都忘了坐,“我吩咐过你的,你不记得?”
“我当然记得,”织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烦闷地道:“不过你也要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卖吧?”
姑姑点点头,先去泡了杯茶才回来坐下,像是这故事会花她很多时间似的。
明朝的时候,在江西临川,有个玉雕师傅,收了个徒弟──一个年轻的男孩子。男孩非常聪明,没多久就把师傅的绝活都学会啦,不管是竹雕、牙雕,还是玉石,富家官家交代下来再细的活儿,都难不倒他。
铺子的对面,是个做茶叶生意的。夫妻俩有个女儿,管得极严,女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偶尔帮忙看看店,平日呢,就只管坐在房间靠窗绣花。
女孩的窗,恰好正对着男孩雕刻时坐的板凳,于是男孩看着女孩手里一张素素的枕面,不一会儿便多了对鸳鸯,又缀上几朵芙蓉,再飞来一只展翅的凤凰……女孩则看见一只平白无奇的象牙,在男孩手上化作一尊观音,踩着浮云,手持玉露瓶,插着柳枝,柳枝上还有水珠……
对着望着,两人就这么日久生情了。男孩母亲从乡下来,让男孩央着去对门提亲;茶铺子夫妻早知这男孩聪明上进,也就应了。男孩真是开心,师傅也替他高兴,送他一块未琢磨的璞玉,告诉他:磨吧,里头会有块美玉。
男孩听话地磨起那块其貌不扬的大石头,约削去了十分之九,他才终于发现了石块中包藏的一块扁平状的羊脂美玉。
男孩喜出望外,琢磨着:玉中央的色泽较差,遂决定雕成一只玉环,作为送给他未婚妻的礼物。
女孩也知道男孩将雕琢一只巧夺天工,举世无双的镯子送她,她每天趴在窗前,无限柔情地望着男孩小心地将玉石凿成一环,慢慢镂刻上凤凰……
女孩或许看得太专注、太忘情,所以当郡王的府干来找男孩取回委修的玉雕时,她竟忘了回避;府干隔着棂窗一看女孩,惊为天人,当天回去向郡王吹嘘形容一番。
隔日,郡王便着人来开了身价,茶铺夫妻看着那一大笔钱,又畏郡王权势,只得弃了婚约,将女孩献给郡王为妾。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平民女孩遇上王室之家,更无选择余地;女孩进了王府,她的爱恋化成了泡影,她差人打听出男孩最后还是把那玉镯完成了,遂想尽办法以高价买了来,随身带着,权当她与男孩依旧不分开。
女孩老啦,她的女儿也说了媒,依然是利益大于感情的婚约,女孩遂将镯子给了女儿……就这样,故事和镯子都传下来了。
姑姑喝了口茶,似乎是替这故事作为一个结束。
“一代传一代,拥有这镯子的女人们当然还有更多故事,不见得都很悲苦,却有着它的传奇。像你祖母,年轻时迷糊,镯子戴着戴着就掉啦,千辛万苦找不回来;后来是捡到的人自己送了回来,那人后来就成了你祖父。”
织菁静静地听着,终于明白了这镯子的历史。她默默看着手上的镯子,一分感触油然而生。它之所以贵重,不只在它艺术上的价值,也在它被赋予的意义与传奇。
“不过那些故事都已经过去了,”姑姑拍拍织菁手腕上的镯子,看着她说:“重要的是镯子现在在你手上,你也有责任替它的历史添上一笔故事,然后,再传给你的女儿,这是我们家族女性的一个记忆,懂了吗?”
懂了,所以千万不能卖,卖了,她以后就算生了女儿,也没故事了。
但是不卖,工作的事又怎么解决?简直烦死织菁了!她从姑姑家一路烦,烦回了自己家,烦到晚上,躺在她宜兰家里从小睡到大的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想不管,就让事情自然发展,她却又放心不下,就这么烦着烦着……
直到她的皮包里传来闷闷的手机音乐声,她倏地翻身坐起来,去接电话,她的秘密手机上显示着对方的号码,她最近很熟悉的一个号码,那个叫梁中书的人……她兀自微笑了。
“你在哪里?”这是他习惯性的开场白。
“在家,”宜兰家里没有变声机,织菁只好压低嗓音说话:“不过不是在台北。”
“我懂了,你原来不住台北?”
“嗯,”织菁带着手机回到床上,“我是念书的时候才到台北来的。”
“你在家跟家人聚会?”他体贴而细心地说:“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不会,”织菁笑道:“他们都睡了,我也窝在自己房间里。”
“睡了?”他问,现在才不过十点半。“这么早?”
“我家奉行早睡早起政策,十点以后一定熄灯……”她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可惜他看不到,“这就是我的家人。”
“说说看,”他闲聊的语气:“他们是什么样子?”
织菁蹙了蹙眉,“你要我从何讲起?”
“都好,”他笑了,“我照单全收。”
“我家人全是老师,我爸是国文老师,我妈是国小老师,我姑姑是音乐老师,我姑丈是小学教长……”织菁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所以我大学没去念师大,简直被他们视为大逆不道。”
“你是个很有自己主见的人。”
织菁一讶。
“你怎么知道?”
“从你讲话的习惯、内容……”他笑,“我也算是认识你了吧?”
“我妈说我从小脾气就怪,”织菁说,“自己想一套,骂都骂不动的。”
“我可以想像,”他顽皮地附和着:“一个又倔又拗的小颜恺玉,被妈妈拿着鞭子在身后追……”
惹得织菁咯咯笑。没错,她小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她笑了半天,还停不下来,边笑边纳闷:“奇怪,你刚刚打电话来之前,我的心情还很差的,怎么现在会笑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他的口气透着一抹关心。
“工作吧,别提了。”织菁扫兴地一笔带过,猛然听见屋外淅沥沥的雨声,“啊,我得去关窗……”她连忙跳下床,跑过去将梳妆台前的窗关上,再回到床上来。“我们这下雨了。”
“才刚下?台北下好久了。”
他的口气听来闷闷躁躁,似乎对这雨有些厌烦,织菁不由得问他:“你讨厌下雨?”
“没什么好喜欢的。”他果然这么回答。
“我倒喜欢下雨。”织菁腿盖着被子,靠着枕头跟他说话:“光听雨打在屋檐上的声音,就很舒服。”
他似乎不太能理解。
“滴滴答答的,不嫌单调?”
“才不单调呢。”织菁微笑着,“你仔细听,不只声音大小不同,节奏也不同。我喜欢雨的声音,因为就算是小雨,只要一笼罩下来,一切都像是被隔绝了,不管影像、声音,都不见了,只剩下雨,单纯的下着,简简单单的声音……”
她轻轻地说着,感性的语调,纤细的心思,“每次只要我心烦的时候,就好想去听雨,它像能把我的烦恼洗掉似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半晌,似乎在琢磨她的话,几秒钟后,织菁才终于听见了他认可似的微笑声。
“多谢你提供的方法。我的窗外正下着倾盆大雨,我想我现在就可以学你,听听它的声音。”
“去试吧。”织菁甜甜地笑了起来,因为找到了一个能理解她感性心思的人而愉悦。“我要去睡了,晚安。”
“晚安。”他轻声说,挂了电话。
织菁也挂上了电话,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放进被窝里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微笑。
其实他们也没聊什么不是?都是些寻常平凡的对话,但不知怎地,就足以转变她的心情。
她慢慢闭上眼睛……现在她睡得着了。
第四章
璟瞿刚从会议室开完会回来,进办公室之前,习惯性地在秘书那逗留一会,看看他开会不见客的这段时间是否有什么要事;然而这会秘书小姐一见到他就站了起来──
“有一位岳小姐在等你。她没约时间,我跟她说你可能没空,但她执意要等……”
璟瞿没等秘书报告完就问:“她在哪?”
“我留她在会客室。”
秘书小姐最后一个字的声音都还没结束,璟瞿已经朝会客室的方向走去,害秘书小姐紧张得:“可是总经理,你三点跟邱议员约了打高尔夫球,再不去会迟到……”
“我跟她谈谈,很快就回来,花不了多少时间。”他倏地打断她的话。秘书小姐并不明白,织菁在璟瞿眼里不只是一个人,一个漂亮女人,还是一只极贵重的镯子。
织菁则是想了好久,再也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好方法,索性给它来个快刀斩乱麻,直接找他说个清楚。
一见到璟瞿,她就站了起来,省去客套,直截了当说:“我回去问过我姑姑了,很抱歉,这镯子还是不能卖给你。”
璟瞿原本还期待会有什么好消息,没想到结果如此令他错愕,“你特地跑来找我,告诉我这个坏消息?”
“你也看得出来,我为这件事苦恼得只差没老了十岁,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一边是工作、事业,一边是家族的纪念品,我真的很为难。”织菁今天的打扮好朴素,没有超短迷你裙,没有剪裁合身的套装,脸上脂粉未施,素净素净地,穿着一套简单的长裤、毛衣就来见他,很显然连外表都没心思顾及了。
“我只得实话实说,这镯子对我们家族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我不能卖。但同时,我也很需要这个工作机会,我相信我有能力做好这个企画,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织菁的口吻十分诚恳。她明白璟瞿不太可能就因她这几话而改变初哀,但她仍私心盼望著有一丝机会……
然而璟瞿站在那,靠着墙,一言不发,那双黑黝的眸子好深好深,让人看不见底,什么也瞧不出来,完全猜不到他思绪的一抹线索。织菁等待着他的回应,提着心,像在等待审判,但他仍是不发一语。
织菁放弃了。她释然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已经开了条件,没镯子就没工作。我只是不死心,想再试试──”
她了然地摇摇头。
“算了,谢谢你拨空见我,不打扰你了。”
“等等。”
突如其来的一句,把织菁留在会客室门前,她都准备拉开会客室的门了。
织菁转过身来重新面对他,心跳都快跳出胸腔,就听见他莫名其妙地问:“如果我把这案子交给你,你会怎样?”
织菁眼珠子转着,眼神飘过来荡过去,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我会很感激你。”
他的眼眸飞快地闪过一抹笑意──
“那你从现在开始感激我吧。”
突如其来的状况,令织菁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讲话都结巴起来:“为……为……什么?”
他闪闪眼睫,似真似假道:“也许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个公私不分的人;又或许,只是想尝尝被你感激的滋味。”
织菁惊喜交加,只能喃喃地:“我已经不晓得要讲什么了。”
“四家餐厅中的南洋料理交给你负责,不过得等其它三家餐厅也确定了设计师,再一起签约,”他干脆地下了指示,“接不接受?”
织菁猛点头。
他换上一副玩笑的口吻:“为什么我从你脸上看不出一丝丝感激的样子?”
“因为我已经吓呆了。”织菁笑着,阳光般似地灿烂,“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硬挤出几滴眼泪。”
他听着她的笑声,清脆开朗的嗓音,望着她的笑容,那妩媚绝伦的眉眼,细致如画,无形中魅惑着他,他不自觉的道:“这倒不必,只要……”
只要什么?织菁侧着头,无心机地脸庞近乎纯美,璟瞿发现自己已然被她的美丽所蛊惑,如果可能,他只要她靠近他,好让他吻住她唇边那朵绽放的笑靥。
不过这当然只是想想,没可能的。他很快用一句平淡的话取代他的遐思:“只要你别再把我当成大恶人就行了。”
“不会!”织菁不假思索地,“从今以后,我一定把你当成大好人。”她笑道:“不吵你了,我得赶快回公司去报告好消息!”她兴高采烈地走了。
好人呢。璟瞿望着她的背影,自嘲地想。他是需要她把他当成大好人,因为这也是他的计谋之一──
即使色诱不成,那混熟了,变成朋友,不计较了,镯子呢,也就好商量了。
织菁当然不知道璟瞿对她仍然还是充满了心机,一切只为了算计她的镯子。她兴致勃勃地研究准备着这案子的一切事宜,包括去探勘场地、计算成本、传真报价单去给璟瞿……
璟瞿却没想到,就是这报价单,替他惹出了额外的风波。
这天,他一进公司,秘书小姐就紧张兮兮地迎上来,“总经理,董事长要你去找她。”
璟瞿皱皱眉头。
“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董事长叫她的秘书去帮她买只笔要送人,秘书说不知道要买什么样的,董事长就说你平常在用的那只金笔好,她亲自过来你的办公室,要找那只金笔给她秘书看,结果看到你桌上岳小姐传来的报价单,就问我什么时候设计师已经确定了,她怎么不知道……”
璟瞿咋舌:“怎么这么倒楣!”
他老妈贵为董事长,其实不太管事,也管不了所有的事,但只要有什么事给她看到了,她就非管不可……
“报价单呢?”他追问秘书。
秘书怯怯地怕挨骂,“董事长拿走了。”
如果能骂,璟瞿还真想吼两声,但这又不是秘书的错;他只能认命地转移脚步来到大楼另一头的董事长办公室,晋见他母亲。
卫太太五十来岁年纪,皮肤姿容都还保养得很好,这两年刚被拱上董事长的虚位享福,还不太习惯,逮了机会总还是想把儿子抓来管一管。
她一见到璟瞿,眉梢一扬,略略不悦地道:“终于有空来看我了?”
口气虽然不太高兴,然而那神色却骗不了人,完全看得出她对这儿子其实是既骄傲又疼爱的。
果然璟瞿也不在意他老妈的脸色,跟她嘻皮笑脸,“我不是天天都在家里看到你?”
卫太太脸刻意一沉。
“那哪能算数!家里是家里,公司是公司。”
璟瞿依旧摆着一副无辜的笑容。
“所以喽,我大可叫别人来拿报价单的,结果你看,我自己来了。”
“少跟我贫嘴。”卫太太终究拿他没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责问:“餐厅的装潢,你不是说打算请那个姓庄的名设计师?都谈得差不多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没没无闻的岳织菁?”
璟瞿没正面回答,顾左右而言它:“我只让她负责一家南洋料理,其它还是请庄先生。”
“为什么变成这样?”卫太太一板脸,准备开骂:“是不是那女的漂亮?把你迷住了?”
璟瞿失声讶笑。
“她是很漂亮,不过我绝对没被她迷住,妈,你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卫太太怀疑地嗤,“那你说到底为什么?”
璟瞿狡猾地给他老妈来个避重就轻:“她的设计作品很不错,挺有才华的。”
卫太太才没那么容易饶了璟瞿,她哼一声:“有才华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找她?你是我生的,那颗脑袋在想什么我难道会不清楚?这中间一定有原因,你趁早给我老实说。”
知子莫若母,璟瞿要瞒卫太太好像也没那么容易,他想着万一不小心让珈玮或他老爸泄露了,还不如他现在老实告诉他妈好些。
“她有那只镯子。”
“什么镯子?”卫太太楞了一楞,半晌才把镯子和她脑里的记忆给连了起来。“难道是你爸常挂在嘴上的那只?”
“嗯。”
“怪不得你最近老往你爸那儿跑。”卫太太恍然大悟,自言自语似的:“原来真有那只镯子,我还当是你老爸祖传的神仙故事罢了。”
璟瞿满得意的,“而且镯子漂亮得很,跟爸形容的一模一样。”
卫太太斜瞟儿子一眼,“那姓岳的答应把镯子给你,所以你拿这笔生意当作交换?”
“错了,”璟瞿大摇其头,“她根本不卖镯子。”
卫太太这下不懂了。
“那你是在干什么?”
“讨她欢心,”他的眼光一变,那是狡猾的眼神,“她这人吃软不吃硬,看她什么时候人情压力太大,良心不安了,就会答应把镯子卖我。”
“我怎么生的!把你脑子里生得什么鬼主意都想得出来?!”卫太太摇头不解。“你呀,别学你老爸那个样,遗传到他那自以为是的个性!”
一扯到璟瞿他老爸,璟瞿知道他妈就快没好心情了,他连忙狗腿:“当然不会,我这么优秀,一定是妈的遗传。”
卫太太瞄他一眼,像是听惯了璟瞿各式各样的谄媚,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她出乎人意料地道:“我倒想看看那只镯子。”
这倒有点难……
“镯子在岳织菁的手腕上。”
“那就让她来见我,明天。”卫太太干脆俐落的个性倒不输她儿子。“顺便要她把她的作品带来让我瞧瞧,够不够格设计我们家的酒店,万一那女孩搞出个俗不可耐的餐厅设计,你看我不剐了你!”
璟瞿不得不提醒他老妈:“可是妈你明天不上班。”
卫太太一星期只来公司三天,其它时间放大假,岂知明天正好是卫太太休假的日子。
卫太太眼锋一瞟,理所当然地说:“那叫她来我们家,我在家里见她。”
璟瞿实在不想让他老妈见织菁,怕多生事端,“她不知道我们家在哪。”
卫太太好整以暇地道:“你带来她不会?”
璟瞿推拖拉:“我每天公事这么多,哪来的闲工夫。”
卫太太眼角往下一挂,别想她说出好话来了。
“饭店家里来回不超过两个钟头!我看你追女孩子的时候,光去楼下的精品店挑礼物送人家,就不知道浪费多少上班时间!”
慈禧太后果然有眼线的,璟瞿偶尔做做这样的事竟也被发现。他不否认地笑了笑,索性直接说出他的顾虑:“可是妈,你看了那镯子之后,会不会……”
“你怕我把你的诡计都跟她说了,坏了你的事?”有聪明的儿于,自然也有聪明的老妈,卫太太一下子就把儿子担心的事讲出来了。
“放心!”她不屑地,“我虽然不喜欢你爸,还不至于想当你爸家族的敌人,万一他们买不到那镯子,都怪我呢!”
璟瞿微微一笑,他这下放心了。
为了卫太太的一声吩咐,隔天织菁特地放下工作,璟瞿也硬是在繁忙的公事中腾出了两个小时,只为了载织菁回家见他妈。一路上,璟瞿为了担心老妈对织菁印象不好,坏了他的大事,刻意替织菁恶补教战守则:
“我妈不喜欢人家太强势,所以记着,别顶嘴。可是如果太安静不讲话,我妈又会嫌这人笨……”
又说:“我今天公司事太多,载你过去之后就要赶回公司,不能帮你应付我妈,你自己一个人多注意一下……”
于是一个紧张兮兮,像准备带女朋友回家见妈妈;另一个默默记诵,像准媳妇要去见婆婆。
璟瞿家是幢独栋建筑,车直驶进车库,下了车还得走过花园才进屋。织菁踏在卫家土地上忽然变得更慌张起来,问他:“你妈是不是很像慈禧太后?”
他白她一眼。
“我怎么知道慈禧太后长什么样子?”
织菁悻悻然不想再搭话。随他走进花园,猛地一只狂吠的狼犬冲过来,吓得织菁差点要往树上爬!璟瞿笑着喝斥了狗,那狼犬才安静了。
“你的狗是迅猛龙?”织菁抱怨地。
璟瞿笑得挺得意,嘉奖似地摸摸那狗的头,很是明白自己这条狗养得好,身型雄伟,吠起来更是中气十足,还会看家。
织菁对这犬字辈的实在没什么好感,心想等会进了屋就不怕了,这样的狗通常都养在院子里吧?不料璟瞿家这只狗得天独厚,是能进屋的。它摇着尾巴,一晃一晃跟着主人后头进了客厅。
“你坐一下,我去请我妈。”璟瞿只搁下这么一句,就把织菁和他的狗一起留在客厅里了。走时脸上那抹忍笑的神色,让织菁足以确定:他是刻意把狗留在这,好让她出糗的。
哼!她偏不出糗给他看。堂堂一个人,怕一只狗呢!
不过那狼犬果然可怕,虽然乖乖坐着,一双眼却瞪着她,织菁心里有点毛,却不肯认输,威吓它:“你给我乖一点,否则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偷出去卖给狗肉店!”
这些话原本应该是织菁自我安慰的成分多些,狼犬不可能听得懂,然而不知是巧合抑或注定,那狗在她说完话后,陡地朝她猛吠,龇牙咧嘴,十分凶恶,吓得织菁往后退一步,连忙补救:
“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我哪敢把你怎么样,打狗也得看主人,我连你的主人都怕……”
卫太太和璟瞿正从楼上下来,听见织菁的狗言狗语,卫太太倒先笑了,对织菁的第一印象很不错,觉得她自然、可爱。
“妈,这是岳小姐。”璟瞿替织菁引见。
“董事长。”织菁连忙微微鞠了个躬。
卫太太对织菁温和地笑了笑,转头对儿子说:“你不是要回公司?哦,对啦,珈玮打电话来,你回她电话没有?”
“忘了。”璟瞿一笑,掏出手机拨号。
珈玮?织菁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吸了过去,她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珈玮?你找我?”织菁听见璟瞿在说。
“今天晚上?我记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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