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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海-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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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就中了秀才,更觉得林忆不愧是林叔之子,天资很好,是个读书的料子,每每见了林忆就更要敲打敲打。俗语有云,县官不如现管,徒景之在扬州也就罢了,林忆对着徒三这个大夏的现管,更不敢多言,只好阳奉阴违,更从此估摸着徒三要上门了,就提前跑掉,好让徒三抓不着他。徒行之到林府来,多是为了躲清静,教训林忆不过是顺手为之,林忆既然不在,他也不生气,只留下些题目给徒七,让林忆回来了就去写,还道下次来时若交不上,我连你一起罚。

徒七那里,他从小时候还在禁宫时就对三哥很是倚靠,兄弟感情很好,虽然两人岁数相差不少,他在禁宫时从来只有听从三哥的份儿,而且如今徒行之登基为帝好几年了,君威日重,徒七更不敢在旁的地方乱开玩笑。可于林家的事情上,他也知徒行之对待林叔是不同的,连带着林叔的子女也另眼相看,便于此事上很是放得开,且他和林忆从小玩到大,有时看着林忆受训,不肯相帮不说,往往还要火上浇油,以看林忆在徒行之面前的凄惨模样为乐。到底让林忆拿出黛玉威胁,只道七哥要是再在三哥面前拉偏手儿,我就在妹妹那里说你的坏话,一次两次妹妹不信,你看时日长了怎么着?

徒七哪里敢拿黛玉做法?从此便为林忆说起情来,更因着林忆对徒行之留下的题目头疼,只好做起枪手,好让林忆交差。只是徒七自己也是个半桶水,少不得有时林忆带到荣国府,让黛玉和英莲帮着写写画画就是了。

因着徒行之老来林府,林忆便更多跑到外面,除了在苏锦华的相关铺子里学习之外,正好于商事上,他和薛蟠都是新手,便更时常和薛蟠切磋。

这日两人聚会,薛蟠那里说起自家承办的为后宫女眷采办头饰的差事。因着太上皇圣寿,禁宫里的女人们也都要上下一新为好,内务府那里对头饰便有几处要求,既要新颖又要好看,而且最好省钱,盖因圣寿所需公帑不少,于此小项上便要俭省些,方符合太上皇所发的“不可奢靡太过”的诏书意思。

以往薛家进上的多是以金、银、铜等贵重金属制成的头花儿,不但费时费力,更是成本高昂,只给主位妃嫔们用,这回内务府广开采买,薛家所得的差事便不止主位,各个有封号的都要算上,这下人多了不少,给的预算却没多多少。薛家的老管事找内监请求通融,那内监却道:“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哪里还容得你讨价还价?期限变不了,银钱也变不了,交不出来唯薛家是问!”老管事知是薛劭一死,薛蟠又小,自有眼热的要来分羹,才让那管事内监如此做派。

老管事回了薛蟠,薛蟠先是气得跳脚,可也知道形势比人强,这是他担过重任以来遇上的第一件大事,便对老管事道:“你莫急,我自能找出应对之法来。”转过眼,他就去找林忆。

林忆只道薛蟠想通过自己去找“七爷”出头,不料薛蟠却道:“林哥儿,你那时在扬州给我看的晕染花儿,我看着就很好,要是做成头花儿,又轻省又好看,且布料子我家多得是,成本自然也能降下来……”他那里絮絮叨叨说了半晌,林忆却是心里暗暗反省了一下,自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薛蟠再不复以往飞扬跋扈的模样,自己倒是妄测了。

由是林忆便想着给薛蟠帮忙,他听了薛蟠的意思,知道是那时他和徒七一起晕染的纱缎颜色极好,又不失轻薄透露的原意,本是想要给黛玉和英莲做蚊帐的,哪知那纱缎裁成小块还行,做成大物件却撑不住,只得作罢。他那时在薛蟠面前,倒是拿着小块纱缎配着的银丝铜缕做成的傲雪梅炫耀过的,不想被薛蟠记住了。

林忆听明白了薛蟠的意思,笑道:“这个好说,晕染之法我自能给你弄来。”

薛蟠大喜过望,可又得陇望蜀,复又打躬作揖道:“林哥儿帮忙帮到底,我看那时的傲雪梅设计精美得很,比起内造的也不差什么。这回人家要新颖之意,不若……”

林忆也不避着,就等着薛蟠给他深揖到底,方才笑道:“晕染的方子我能做主,可这设计上嘛……”故意拿着腔调。

薛蟠赶忙拿起茶盏奉上,赔笑道:“林哥儿,不,林少爷……林老爷,您就行行好~”

林忆端着茶盏吃了口茶,方才悠悠道:“设计上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嘛,那得我去求了人。这事儿里外里的,我又出方子又卖人情,我又图个什么呢?”

薛蟠也明白过来,立时笑道:“自然不能让你吃亏。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这个事儿,立个约定如何?”他沉吟片刻,道:“上边批下了三万两,索性都折给你,就当是我买方子和设计的钱了。”

林忆一惊,他是想着慢慢自己做些产业出来,不去贪图原本林家和苏锦华的坐享其成,因此想借着此事赚些本钱,不料薛蟠如此大方,竟将所有奉上。转念一想,也知薛家这回只图保住差事,并不是为了赚钱,他只道:“这钱我全拿了,那我可成了什么人了?”

两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当下便商定好了此一事上分成合伙的事宜。薛蟠回去拟约定,林忆却从林府过到襄王府,只抓了徒七,找他设计花样。

徒七见了林忆兴致勃勃的样子,且自己的方子和设计还能赚来银钱,也是高兴,只是面上却道:“你这是要我自己出工出力,再倒让我家的人买回来?”

林忆只想着自己和徒七的格物课总算有了实际成效,却一时忘了徒七的另一重身份,他听了徒七的话,一时有些惴惴,忽见徒七嘴角含笑,立时叫道:“七哥又耍我!”他不能把徒七怎么样,眼神一转,道:“那方子我也有份,卖了也就卖了。至于设计上,七哥要是不帮忙,那我就去找妹妹去。这差事催的急,到时候累着妹妹,你可怎么说?”

徒七一听,明知林忆拿黛玉来唬他,可也不敢不入套,到底答应了下来,只从林忆的分成里要走一半就是。

由是薛家这批进上的头花儿不但按时交上,更是从用料到设计都别出心裁,管事太监又得了上边的提点,对薛蟠大加赞赏。薛家这份差事保住不说,林忆和徒七平生第一次凭自己之力赚到了银钱,也是十分高兴。

却是荣国府里,这一日王夫人闲来无事,来到梨香院和薛姨妈说话。正好她的陪房周瑞家的从王熙凤处核对了这个月的月钱,到了王夫人的院子里,得了“太太在姨太太那里”的信儿,便过来向王夫人回报。

周瑞家的到了梨香院,见主屋里王夫人正和薛姨妈长篇大套的说些家务人情话。她不敢惊动,遂进里间来,只见薛宝钗家常打扮,伏在几上和莺儿正在那里描花样子呢。见周瑞家的进来,宝钗放下笔,满面堆笑道:“周姐姐坐。”周瑞家的也忙陪笑问道:“姑娘好?”一面炕沿边坐了,因说:“这有两三天也没见姑娘到那边逛逛去,只怕是你宝兄弟冲撞了你不成?”

宝钗笑道:“那里的话。只是我最近病又犯了,不好出门。”却是宝钗对贾宝玉的温柔体贴也有领教,只是她从来恪守礼法,又兼薛蟠上京之后诸事繁忙,时常要妹妹帮忙,她深为自家哥哥打算,便不常去找姐妹们玩耍,只怕哥哥临时有事找不见自己就不好了。

周瑞家的还要说话时,忽听王夫人问道:“谁在说话?”周瑞家的过去答应了,略待半刻,王夫人要走时,薛姨妈笑道:“姐姐把她借我用用。”王夫人自然答应,薛姨妈便对周瑞家的道:“我有一件东西,你带了去罢。”遂命人拿出一个匣子来,道:“这是宫里头作的新鲜花样儿堆纱花,十二枝。昨儿我想起来,白放着可惜旧了,何不给他们姐妹们戴去?昨儿要送去,偏又忘了;你今儿来得巧,就带了去罢。你家的两位姑娘每位两枝,还有送甄姑娘、林姑娘各两枝,那四枝给凤姐儿罢。”

一时王夫人自回房去,周瑞家的拿了匣子,却想了一想,先去了王熙凤那里。走至堂屋,只见小丫头丰儿坐在房门槛儿上,见周瑞家的来了,连忙的摆手儿,叫他往东屋里去。周瑞家的会意,忙着蹑手蹑脚儿的往东边屋里来,只见□拍着大姐儿睡觉呢。周瑞家的悄悄儿问道:“二奶奶睡中觉呢吗?也该清醒了。”□笑着,撇着嘴摇头儿。正问着,只听那边微有笑声儿,却是贾琏的声音。接着房门响,平儿拿着大铜盆出来,叫人舀水。

平儿见了周瑞家的,便问:“你老人家又来做什么?”周瑞家的忙起身,拿匣子给她看道:“送花儿来了。”平儿听了,问了缘由,却不拿花儿,反身回了王熙凤那里,也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又出来道:“我们奶奶说了,这样好的花儿,得先紧着给姑娘们带才是。”

周瑞家的会意,竟不停留,来了迎春、英莲、黛玉、探春所居的院子。

谁知进了院门,就见她孙女儿,在这院子里做二等丫鬟的凑近来,只道奶奶来做什么?周瑞家的随口敷衍几句,见院子里清静许多,又见只林姑娘的房门外坐着几个丫头在做针线。她孙女见了,道:“甄姑娘、二姑娘和三姑娘都在老太太那里玩呢。就只林姑娘身子乏了,早早就回来了,这会子只怕躺下了。”

周瑞家的听了,一刻也不停留,直奔贾母房里。此时英莲、迎春和探春正在贾母那里陪着说话,见了周瑞家的捧了个匣子,待问明了是姨太太给的新式宫花,贾母满面笑容,道:“姨太太果然爱惜孩子。正好我有些乏了,你带着她们回去,就把这花儿分了吧。”

周瑞家的得了贾母的话,便先拿给英莲去挑。英莲不好推辞,随意拿了两枝,周瑞家的又让迎春和探春挑了。待几个小丫鬟服侍着三女离了贾母的屋子,周瑞家的将三人引到院子前,也不进去,竟拿着匣子又去了王熙凤那里。

迎春和探春还不觉得,英莲却有些觉得不妥,她也不回自己房里,只去黛玉屋里。见黛玉斜倚在窗前,身上盖着锦绣平云纹的褂子,在那里解九连环为戏。英莲问道:“姑娘可曾得了花?”

请安问候也就罢了,黛玉并不愿跟着一群人在贾母面前赔笑奉承,宁可一个人懒懒地在屋里呆着。这时听了英莲的话,她也不知道周瑞家的来了两回又都去了,只道:“什么花儿?”

英莲脸色便有些不好,她自知贾家上下把自己放到林姑娘的前边,初时英莲十分惶恐,但黛玉开解过几回,知道甄家的招牌,比起林家更好使,且黛玉是亲戚,英莲却是客人,对客人看重也是应当的,才慢慢将诸人怠慢黛玉之事忍了下来。

周瑞家的送完王熙凤那里,第三度来到女孩们起居的院子,方才到了黛玉的屋子里。她进来并不行礼,只略躬了□子,笑道:“林姑娘,姨太太着我送花儿与姑娘带。”

黛玉依然靠在窗边上,只问道:“这花儿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

周瑞家的道:“各位都有了,这两枝是姑娘的了。”

黛玉听了,将手上的九连环往桌上一扔,那徒景之特意命人用翠玉雕刻的,全天下只此一件的九连环叮铃铃响了几声,到把周瑞家的心里一惊。黛玉冷笑道:“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周瑞家的听了,一声儿也不敢言语。

黛玉也不去看一眼那新式宫花是什么样子,只叫小丫鬟五儿过来收了花儿就是。

周瑞家的出了院子,一路走一路恨,心道怪不得都说林姑娘是个刻薄小性的,不过是几朵花儿,她一个客居的小姐,到教训起我来了!周瑞家的因是王夫人的陪房,在贾府一向深有脸面,莫说迎春、探春这样的小姐见了她尊一声姐姐,往往赔笑两句,就是贾母那里,也都是一向和颜悦色,她在贾府这许多年,少有这一日似黛玉这般给她没脸的事情,由是更对黛玉起了芥蒂。

至掌灯时,王熙凤卸了妆,来见王夫人,回说:“今儿甄家送了来的东西,我已收了。咱们送他的,趁着他家有年下送鲜的船,交给他带了去了。”

王夫人点头,又道:“今儿姨太太送的花儿都是好的,你又年轻,记得戴上。”

王熙凤笑道:“太太说的是,那花儿很是新奇,我还打发人送给东府蓉大奶奶两枝呢。”

王夫人道:“很是,她也正是戴花儿的年纪。”

两人叙谈了一会儿,王熙凤方才回去。周瑞家的赶着过来跟王夫人絮叨,王夫人却是个沉得住气的,只道你做事授人以柄,被林姑娘说了也是活该,又见周瑞家的大叹委屈,便略略安慰了一番,只道甄姑娘没有主心骨儿,横竖林姑娘只是个客居的,将来林姑娘回了林家,甄姑娘要是真能遂了老太太的意思,不是对咱们更好?

96第 96 章(修)

第九十六章秦可卿死封龙禁尉

却说王熙凤口中的东府;自然就是宁国府,那位蓉大奶奶秦氏,是宁国府当家人、贾氏族长贾珍的儿媳妇;她表字可卿;生得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平素阖府上下都十分敬服喜爱;更深得贾珍厚爱。王熙凤于荣国府,虽有贾母和贾赦之妻邢夫人、贾政之妻王夫人在,可却是她掌着内宅之权;秦可卿在宁国府,虽有正牌婆婆、贾珍之妻尤氏在;却亏了有可卿在,方才让尤氏不至于手忙脚乱。

王熙凤虽是秦可卿的长辈,可两人年纪相差不多,她平日里就与秦可卿交好,有什么都想着她,更兼这些时日,秦可卿身子不好,整日卧床,东府里每日太医流水价进出,渐渐竟是个不起之状了。王熙凤心中担心,这日得了四枝宫花,忙命人送到东府去,过了几日,好歹找出个清闲时光,又亲身赶到宁国府去探望。

可叹秦可卿究竟无福,饶是得了阖家上下的喜爱,病中又有无数或是太医或是名医上门诊治,又有王熙凤等时常过来探看,又有贾宝玉、秦钟等不时过来开解,却是终究药石无用,过不多日竟至往生了。

因着秦可卿乃是贾氏一族的宗妇,因此她虽死在半夜时分,可待到天色微明,两府皆都行动起来。贾宝玉平日里既和秦可卿的弟弟秦钟交好,又十分喜爱秦可卿的形容,也早早地天不亮就过来,更不时抹泪。赵姨娘见有此大事,将还在熟睡的贾环弄醒,给他胡乱穿上素服就往外推,可谁知就有王夫人那里的一个丫鬟过来,只道太太体谅三爷年纪小,就不用过去了,竟是又给送回房里。贾环年纪还小,能多睡一会儿正是求之不得,睡眼惺忪地爬上床倒头接着睡,赵姨娘那里恨恨了几声,可也无法可施。

待到几乎贾家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之后,贾珍早已经哭得泪人一般,正和贾代儒等说道:“合家大小,远近亲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如今伸腿去了,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 众人劝道:“人已辞世,哭也无益,且商议如何料理要紧。”贾珍拍手道:“如何料理!不过尽我所有罢了!”

可巧一日薛蟠来吊,见贾珍对棺材不满意,便透出了口风,说自家铺子里有一副铁网山上出的木料,作了棺材乃是万年不坏的,待到那副棺木抬了来,众人看帮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声如玉石。贾珍见了大喜,又听得乃是坏了事的义忠老亲王没法用的东西,更是心动,竟不论贵贱,一定要买了来给秦可卿用。

却是贾珍又想道:“贾蓉不过是个监生,到时候灵幡上写时不好看,便是出行的执事也不多,怎能衬出可卿来?”因此心下甚不自在。

可巧这日,大明宫掌宫内监戴权先备了祭礼遣人来,次后坐了大轿,打道鸣锣,亲来上祭。贾珍忙亲自接待,他心中早打定主意,因而趁便就说要与贾蓉捐个前程的话。戴权会意,因笑道:“想是为丧礼上风光些?”

贾珍忙道:“老内相所见不差。”却是戴权年纪虽比贾珍小很多,可他如今乃是景仁帝身边第一得用的人,又是西内大明宫的掌宫内相,任谁见了他也不能失礼,尊一声“老内相”也不为过。

戴权道:“事倒凑巧,正有个美缺:如今三百员龙禁尉缺了两员,昨儿襄阳侯的兄弟来求我,不拘怎么样,看着他爷爷的分上,胡乱应了。还剩了一个缺,既是咱们的孩子要捐,快写个履历来。”

贾珍忙命人写了一张红纸履历来,戴权看了,回手递与一个贴身的小厮收了,只吩咐道:“回去送与户部堂官老赵,说我拜上他起一张五品龙禁尉的票,再给个执照,就把这履历填上。”

贾珍这里见戴权如此爽快,心中大喜过望,见戴权并不久坐,更是千恩万谢地送出门去,直到戴权的轿子远了,方才回府。他也不避讳什么,只因如今尤氏病卧,请了王熙凤协理宁府的各色事宜,便立时命人去告诉王熙凤,只道贾蓉这就得了五品龙禁尉的官职,秦可卿的丧仪自然更要配得上才是。

王熙凤一肩担两府,虽然忙碌劳累,可也正是要大展威风的时候,听了信儿,更打起精神,将原先不过给监生规格配置的全数舍去,一力要奢靡大办,到正和了贾珍之意。

却是秦可卿出殡这一日,路祭阵容之豪华,就连北静王都亲临现场,戴权当日也曾换装悄悄旁观,见了北静王的仪仗,他心里叹了口气。戴权眼看着贾家有官职之人拜见北静王,又有贾宝玉被召到近前说了几句话,只是离得远,不曾听到说了些什么。

之后戴权的轿子也不回禁宫,转几个道儿就奔了襄王府而来。自然,进了襄王府,他打了几个转儿就到了京城林府。

徒行之这日过来,林忆正好在家没躲过去,被他揪住了自然一通教训。徒行之也不是笨人,他留的题目多从四书里来,林忆交上来的文章一忽儿十分出彩一忽儿中庸平和,绝非林忆平日里的见解,且显见得背后的枪手不只一人,仔细盘问了一番,到底让林忆招了供。

徒行之听了枪手既有徒七,又有黛玉和英莲,对着林忆冷笑道:“你可真是好命!”这厢正要摆开架势狠狠教训一番,却见戴权守在门口,知是有事,只好草草撂了几句狠话便放人走了。

林忆深悔自己一时贪睡竟被三哥摸了过来,他在徒行之面前唯唯诺诺,出门时见戴权在,便冲他挤眉弄眼地表达了一番感谢解救之意,听得徒行之在房里道:“你再搞鬼,这一个月就别想出门了!”林忆假作没听见,赶紧跑了。

戴权进来,将这日所见所闻跟徒行之说了,徒行之本来心情不好,听了宁国府如何为秦可卿大办丧事,又如何诸多世家大族派人祭祀之类,却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之感。

原来天京城里许多人都知道,这秦可卿乃是秦邦业从养生堂抱养来的女儿,自幼宠爱,大了嫁给宁国府嫡孙贾蓉为妻,至于她的亲生父母,秦家并不知晓。秦邦业不过是个七品郎中,贾家却是世家大族,宁国府更是一族之长,当日两家结亲都中就曾有议论。这日的大丧自家奢靡也就罢了,竟然各个世家大族都有人致意,便是贾家有个女孩在宫里侍奉今上,也不该如此张扬。徒行之所听来的,竟有传言,说那秦可卿乃是义忠老亲王的女儿,皆因当日司徒遥坏了事,王府被重兵把守,便将未上宗牒的府外小妾所生的女儿送到了专收孤儿的养生堂。而贾府正是因着这个由头,才为宗子娶了个七品小官之女为嫡妻正室!

如今的义忠亲王,乃是司徒遥的幼子,徒景之和徒行之便是对司徒遥再多不满,可一来人都死了,二来本来也无什么势力还能作乱,便对义忠亲王十分照顾。除了府里不能随意进出,其他一应赏赐不但不少,反而还是各个宗室中得的最多的一位。朝中任职的官员,自然大多都知道太上皇和皇帝不过拿着义忠亲王做个慈孝的幌子,便只顾称颂,并不去招惹。可那些不曾入朝的世家,以往本就对司徒遥那边感情更深些,见了司徒遥的幼子竟得了两宫的垂怜,加上徒行之如今有五个皇子,可年纪都还小,虽有皇后所出的嫡子,他吸取父亲当日的教训,并不着急立太子。也正因此,竟有些人家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更对秦可卿这个“义忠老亲王的私生女儿”十分的尊重……

可秦可卿并非义忠老亲王之女!她的身世,当日高有道就曾报与徒景之,后来得了徒景之允许,也经戴权之口告诉了徒行之:

秦可卿乃是如今侍奉在徒景之和林海身边的秦良之姐的女儿,秦良的姐姐美貌绝伦,虽是怀有身孕,却仍被司徒遥看上,美人薄命,她忍辱生下秦可卿便自尽身亡。因着秦家并无什么人在,秦良又是个内监,秦可卿便由高有道命人送到了养生堂,至于竟有同姓秦的秦邦业抱走收养,那却是老天之命了。

只因徒行之的生母秦氏死得早,在他立为皇太子后被追封为静敏皇贵妃。秦氏娘家式微,徒行之并无什么外家可言,秦良这个内监,论起来竟然能和秦氏攀上亲戚,他还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时,当日的吴贵妃、今日的吴贵太妃就曾拿捏秦良逼迫其做事,还好高有道知道此事后出手解救,将秦良派到林海的华棠院。由是徒行之对秦可卿也有了几分香火情,这日听闻她的丧事如此奢靡也就罢了,虽然都中传言与其真实身世无干,可造成的结果徒行之也不是不乐见的,终究他的外家也只剩下这几个人了……

只是水溶居然亲自过去路祭,让徒行之很是不高兴,终找了一日两人单独相处时,对着想要狡辩的水溶,竟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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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重大调整!

徒行之的娈宠改成水溶了!

贾环将来配给太子了!

(剧情扭曲成这样了你们还不留言的话,我就……桑感爬走)

6月25日中午:加了几句水溶见宝玉的话,以免读者以为手串是这里送出的……

97第 97 章(修)

第九十七章史湘云俏语谑林卿

却是因为秦可卿的丧事;宁荣两府都连日不得安宁,偏为了秦氏之丧,京中许多世家都派人上门来;可巧史家忠靖侯史鼎的夫人亲自过来;正好把史湘云带了来。

治河有功的史冀因病去世,他去世前向景德帝上了陈情表;那时朝中;景德帝正为了皇家父子兄弟亲情沦丧而不高兴,史冀上表请求一向协助自己的弟弟史鼎也能得到恩泽的哀哀话语,让景德帝看了起了恻隐之心。景德帝又问起来;自有人回报,道是史鼎是史家三兄弟中的老小;史家老大史鼐袭了保龄侯的爵位,并未入朝,老二史冀中举之后就从地方上出仕,凭着实干渐渐得了景德帝的器重,老三史鼎身上只有个秀才功名,一直跟在史冀身边,论起来,史冀的许多事情都是由这个兄弟协助打理的。彼时朝中司徒遥和司徒迪的事情还有些余波,景德帝正是要一力彰显孝悌之道的时候,便格外加恩,因史冀并无儿子,于是忠靖侯的爵位在史冀死后并不收回,反而转赐给了史鼎。史鼎跟在二哥鞍前马后多年,本来依着史家的富贵,捐个官也不是难事,偏他脾气怪,虽只是秀才,却不以仕途为念,只帮着二哥罢了。却是史冀心中存着兄弟之情,想着大哥袭了爵位不用惦念,小弟却还没有着落,便想着临死前求个朝廷的恩典,能由天子之命大小给个官职,哪知天恩隆重,竟然将爵位转给了三弟。由是史冀安下心来,只是牵挂母亲早逝的女儿湘云,在将自己和甄家往来的一些财物和账目给了史鼎后,又将幼女托付给兄长和弟弟,究竟往生而去。

论起来,史湘云乃是贾母的侄孙女,她娇憨可人,又因父母双亡,格外得贾母的疼爱,这回忠靖侯夫人来贾府,知道姑奶奶最挂念湘云,便将她带了来。

果然贾母见了湘云,拉着手问寒问暖了几句,就将她搂在怀里,对忠靖侯夫人道:“你们从南边过来,在京里住得可还好?”

忠靖侯夫人欠身笑道:“托您的福,院子也收拾得好,吃食上从南边带过来的厨子,倒也还合胃口。只是一样,我们家里小子多,有两个姐姐也都大了,文人小说下载湘云竟是没了伴儿了……”

贾母正等着这话,立时摸着湘云的头,笑道:“可不是!我看你们家的娘们,个个都是旺子的大福之人,到可惜了云儿了。我这里女孩儿可不少,几个孙女你是知道的,又有几个亲戚家的,又有甄家的,不若让湘云过来住上几天,她们小姐妹也能一起玩儿。”

忠靖侯夫人自无不应之理,史湘云就此留在贾府,也和迎春、英莲、黛玉、探春住在一处。第二日史家派人送了几个仆妇过来,贾母看着小丫鬟极小,老嬷嬷又极老,对湘云更不放心,便想着送个得用的丫鬟过去。又兼贾母想着当日派到甄家姑娘处的鹦哥因了只是二等丫鬟,平素竟凑不到姑娘们的面前去,因是甄家的姑娘,她不好发作,这一回便将自己身边一个平素得用的大丫鬟鸳鸯分了出来,派到几个姑娘的院子里去,只道先跟着史姑娘。史湘云自然千恩万谢,而鸳鸯心细如发,又极能干,不多时便成了湘云最为倚重的大丫鬟。鸳鸯是贾家的家生子,平素在贾母面前也是极为得用的一个,她到了几个姑娘的院子,便是英莲和黛玉也得给她三分面子。总算鸳鸯并非贾府一般下仆似的趋炎附势,她行事中正平和,又对几个姑娘以礼相待,又与丫鬟嬷嬷们交好,便在这院子里立住了脚。

虽说林家根在姑苏,可一来林海在京城为官多年,二来到扬州之后,因府里有个只说官话的徒老爷,由是阖府上下只用官话,到让黛玉和英莲的口音来了京城竟是不必再改。自史湘云来了,她因刚从南边上京,平日说话总带了南音,尤其说到“二”,总听着像是“爱”,几个女孩子便拿这个打趣了几次。

一日宝钗得空过来,正在屋里与黛玉、英莲闲话,探春和湘云在屋外玩耍,两人也不知为了什么争论起来。探春一向伶牙俐齿,湘云本也是个舌尖嘴利的,可她这些日子在正在努力学官话,一时南音一时官话竟倒腾不过来,竟被探春说的差点哭出来。

宝钗耳听八方,站起身来本待出去劝解一番,却被黛玉拉住,只道:“宝姐姐不要理她们,她们一日不吵上一架也才怪呢。”

宝钗道:“那也不能由着云妹妹哭……”

黛玉往窗外望了一眼,笑道:“我看司棋拿着大衣裳过来了,既是二姐姐到了,你老就省省心吧。”

英莲也笑道:“姑娘说的是,云儿最听迎姐姐的话了,宝姑娘歇歇吧。”

宝钗也看到司棋已经进了门,她也不停步子,只道:“合着我就是个和事老,就你老是个稳做钓鱼台的……偏我也不是去劝架的,刚想起来哥哥预备了几样东西要我看看,我这就得回去了。”莺儿过去打了帘子,宝钗竟回梨香院去了。湘云正背对着黛玉的屋子,不曾看见宝钗,探春看了却也并不言语。鸳鸯跟在湘云身后,明明都看到了,却只作不知。

正好迎春从贾赦处请安回来,湘云见了,立时扑过去,泪眼汪汪地道:“爱姐姐,三姐姐欺负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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