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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锦绣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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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双大眼涣散迷离,“爹爹……爹爹……”锦绣轻声叨念着,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江枫显然是吓坏了,他所知道的锦绣,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让一双眼睛失去光彩。而此时,他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
  江枫一把抱住了锦绣,“绣儿,不要再这样。你还有陶青,你还有……”他的眼睛看向远处,突然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南梦。
  江南梦站在门口,应该是从房间折回来的,好像待了有一会儿。一双美丽的眼睛此时正盯着江枫,嘴角却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一瞬间,江枫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而后,他闭上了眼睛,推开了怀中的锦绣。
  “回去休息吧。”江枫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转身走出了圣堂。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锦绣有一瞬间的呆愣。而后她看着江枫的背影,也看到了——江南梦。仅是这一瞬间,锦绣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现在,她必须学会自己面对。
  锦绣默默地回了屋子,静静地一言不发。她就这样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当她再抬起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江万海的丧事很快办完了,并没有大肆张扬。因为江万海死于非命,而他在江湖中又身份特殊,所以总管耿仲决定丧事不张扬。
  这些天,锦绣一直一言不发,直到江万海下葬的时候,锦绣也只是喊了一声“爹爹”。
  当第一捧土洒在江万海棺木上的时候,锦绣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
  那个时候,江枫和阿福同时伸出了手,想要拉起锦绣。
  但很快,江枫便收回了手,阿福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伸手拉住了锦绣。
  “锦绣,让江庄主安心地走,你是他的女儿,让他看看你是多么的坚强。”阿福拉住了锦绣。
  锦绣看着阿福,不语。良久,她拉着阿福的手,站了起来。
  江枫一直看着锦绣,当看到阿福向她伸出手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将头深深地埋进了斗篷里。
  而后,他握紧了三尺长剑。
  人们渐渐地走了,只有锦绣还呆呆地站在江万海的坟前。
  阿福陪在她身边。
  “阿福,有的时候,我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等明天梦醒了,爹爹还会站在我面前。”锦绣对阿福说。
  阿福本想安慰锦绣,但他却说:“你没有必要骗自己的。”
  锦绣转过头,张大眼睛盯着阿福,“我不该骗自己吗?只是一晚上,我爹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爹爹的样子,他就这样不在了。”
  阿福拍着锦绣的肩,“你哭吧,你有些反应就不会让大家担心了。”
  锦绣摇了摇头,“我也想哭,痛痛快快地哭,可我就是流不出眼泪。”
  阿福叹了口气道:“伤心越深,眼泪便会越少。”
  “阿福,我还不相信爹爹不在了,一下子就不在了。”锦绣有些哽咽。
  阿福发觉锦绣身子有些颤抖,顺势扶住了她,“人最痛苦的时候,不是他感受到痛苦,而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
  锦绣看着江万海的坟,呆呆地说:“我再也没有陪在爹爹身边的机会了,我总会想着他不在了。可每当想着爹爹的时候,我就好难受,心里就很闷。不是说,这世上还有菩萨吗?她会给每个人幸福的,可我怎么看不到呢?她能把爹爹还给我吗?”已然有大颗的泪珠从她的脸庞滑落。
  “我去别处走走,如果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一切就好了。”阿福说完,朝竹林里走去。
  锦绣坐到了地上,将脸贴在腿上,哭了起来。
  有的时候,哭是最好的发泄。
  人们总会寄希望于时间,认为时间会冲淡一切不开心的事,可是,时间的流逝,毕竟太漫长了!哭出来,便是最好的发泄方式。眼泪的咸涩,可以将一切不想面对的事情冲去。
  阿福站在远处,无声地看着锦绣。他想着曾经和她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她的哭,她的笑。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眼里却充满了不容分享的柔情,他发誓要好好保护锦绣,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锦绣哭了很长时间,再抬头时发现阿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旁。
  “哭完了?”阿福问。
  锦绣不语。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只是那感觉太快,她来不及捕捉。
  “回去吃些东西,然后蒙上头睡一觉,一切便结束了。”阿福继续说。
  “阿福。”锦绣突然开口说,“一切都没有结束,我不能让爹爹死得不明不白。”她的眼睛里写满了坚定。
  阿福看着她,“果然是江万海的女儿,脾气都是一样的。”
  “你愿不愿意帮我?”锦绣问。
  阿福看着她,许久不语。锦绣也不说话,她只是看着他。
  “我一直留在蜀中,就是要让你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锦绣从后面跟上他,“阿福,谢谢你。”
  阿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锦绣。那神情,锦绣依稀记得,在刘家老店的那晚,阿福给予她的就是这种注视,深情而含蓄。
  “不用,只要你知道,我是在你身边的。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了。”阿福道。
  圣地凉亭。
  圣地山庄里有一片荷塘,凉亭就建在荷塘中央。
  江枫在凉亭里喝着酒,喝了很长时间。此时,他面前都是空空的酒坛了。
  倒尽了手上酒坛里的最后一滴酒,江枫狠狠地将酒坛甩在了地上。
  美丽的身影,宛如一瞥惊鸿,翩然而至。
  “你很担心她吧?”江南梦站在江枫面前。
  江枫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语。
  江南梦坐在了江枫旁边,“她是我的妹妹,我实在不忍心让她这样委屈。”
  江枫闻言,并不作答。
  江南梦依然径自说着:“你越是疏远她,你的心就会与她贴得更近。不是吗?”
  江枫默默地低下了头。
  “江枫,你的心里只能容得下江锦绣,但——”江南梦加重语气道,“我——不——在——乎——”
  江枫猛地抬头看着她。
  江南梦又缓和了语气道:“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你和她已经不可能了。”
  江南梦起身走出凉亭,她突然又转过身,“我要你和我成亲。”
  “啪!”江枫手中的酒碗应声而落。酒花飞溅,空气中弥漫着酒的醇香。
  很香,让每一个人闻到都会感觉遗世飘然。
  很香,不是散落的酒气,而是浓浓的茶香。
  叶子给每一个人都倒了一杯好茶,而后,低头坐在了陶青的身边。
  “我陪你去。”陶青道。
  锦绣摇了摇头,“我知道,但我是不会让你跟我去的。”
  陶青看着锦绣。
  “圣地山庄是江家的祖业,需要人去打理,况且爹爹的死在江湖上震动很大,这种时候你是不能离开的。”锦绣也看着陶青,眼中闪烁着坚定。
  陶青道:“但你是义父的女儿,一个人出庄,我不放心,况且,我也有责任查出义父的死因。”
  锦绣轻轻地笑了,“哥哥,爹爹的死让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有些事情我必须一个人来做。”她喝了口茶道,“我不会有事的,况且还有阿福在身边照顾我。”
  闻言,陶青看向阿福。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阿福道。
  陶青伸手摸了摸锦绣的头,道:“绣儿,你长大了。”
  锦绣苦涩地说:“我宁愿没有长大。”
  杯中的茶已经凉了,香气却还飘在屋中。
  锦绣和阿福已经从陶青的屋子里离开了。
  “叶子是我的嫂嫂,她把哥哥照顾得很好。”锦绣对阿福说。
  阿福笑道:“看得出她很爱你哥哥。”
  锦绣道:“哥哥也很爱她。”
  阿福点了点头,道:“但凡安静的女人都会让男人爱的。”
  锦绣摇了摇头,“叶子是个哑巴。”
  市集上,阿福买了一把烤串,径自吃着。
  锦绣在忍了很长时间后,终于开口说:“阿福,我们到底要去哪呀?”
  阿福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地说:“去哪里都好,但总要吃饱呀。”说着,他递了些烤串给她。
  锦绣看着他,摇了摇头,“我怎么吃得下呀。”她皱眉看着他。
  阿福那张温婉如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安抚人心的微笑。
  锦绣看着阿福,突然觉得很放心。
  那是一种只要有他在,一切都可以解决的放心。
  “只要有我在,事情总会解决的。”阿福对锦绣说,“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锦绣惊讶地张大嘴巴,“你……你……”天,这家伙难道会读心吗?
  阿福把脸凑近锦绣,“这就是你对我的依赖。”
  锦绣没有想到,会和阿福离得这么近,惊讶得连呼吸都忘了。她睁大眼睛,目光中却充斥着阿福那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
  看着锦绣涨得通红的脸,阿福轻轻在她耳边说:“为什么不试着喜欢我呢?锦绣。”
  “我……我……”锦绣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阿福叹了口气,站直身子,温和地对她说:“放心吧,我说过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而后,他又用轻松的口气说,“至于刚才那个提议,你好好想想。”说完,他举着烤串,大步向前走去。
  长长的大街上,锦绣呆呆地站着。
  “走吧,傻丫头。”阿福在前面叫她。
  锦绣觉得自己被阿福耍了,噘着嘴跟在他后面。
  当然,心里咒骂了阿福许多遍。
  第八章
  江南水千条,云贵山万重。
  云贵边界的小镇上,青山重重,处处明秀。
  初秋。
  像是乐章的最强音,万物都在抓住这最后的暖阳,依然葱茏如画。
  长时间的奔波,让锦绣显得有些疲惫。而阿福依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像一位行走的旅者。
  简朴的小楼,隐没在明秀的青山之中
  毫不张扬,是隐者的极乐之地。
  小楼前,锦绣拉住阿福,轻声问:“要进去吗?”
  阿福笑道:“是的,我们要找一个人。”
  “找谁?”
  “一个隐者,叫有吉。”
  锦绣像是想到什么,“是不是那位足迹遍布天下,无所不知的大侠?”
  阿福点头,“只是老前辈在十年前就退隐江湖,纵情山水了。”
  “但凡智者都知道急流勇退。”锦绣边说边走到门前,刚要敲门,却被阿福拦住了。
  阿福见大门上用明晃晃的朱漆写了个大字——推,便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锦绣也跟着阿福走了进去,身后的门,在他们进去之后迅速关上了。
  屋子里有一扇小小的窗,透过窗子照进来的光,锦绣看到一张方方的桌子,桌子上有一碗酒,在酒碗的旁边,写着一个大大的朱漆红字——喝。
  阿福没有犹豫,他拿起酒碗喝了起来。
  锦绣忙说:“阿福,小心……”
  “都进来了,也只能听话了。”阿福打断她的话。
  锦绣噘着嘴,嘟囔道:“你喝吧,反正我……”她脸色苍白,没有说出下面的话。
  阿福愣了一下,突然将酒给锦绣灌了进去。
  锦绣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她看到阿福焦急的样子,一丝温暖袭上心头。她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将视线移到碗底,突然发现碗底有字——摔。
  “阿福,碗底有字。”锦绣道。
  阿福拿过碗,看了看,便将碗摔在地上。
  “啪!”是东西裂开的声音。
  裂开的不是碗,而是地板。两个人便掉了下去。
  很软的地面。
  很和气的老人。
  那老人冲着阿福微笑,“能见到我的人并不多。”
  阿福道:“一点不错,有吉前辈。”
  有吉道:“可你们却见到我了。”
  阿福笑道:“通常听话的人运气都不错。”
  有吉说:“而你们恰恰就是听话的人。”
  阿福但笑不语。
  有吉继续说:“来找我的大多是不听话的人。叫他推门,他偏要跳进来,自然会被万箭穿心;叫他喝酒,他偏不喝,自然会被屋里的毒气熏死。”
  锦绣听着有吉的话,觉得背脊发冷,她看了阿福一眼,他却依然面色平静。
  “这位是江家的二小姐江锦绣吧?”有吉问。
  锦绣一愣,随即说:“是我,老前辈您见过我?”
  有吉摇头,“没有,只是你与你娘亲长得十分相像。”
  “您见过我娘亲?”锦绣问。
  “没错。”有吉又说,“找我有事?”
  阿福点头,“找前辈分辨一样东西。”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撮头发,递给了有吉。
  有吉接过头发,仔细看着。
  那是一撮已经变得金黄的头发。
  阿福又说:“请您看看这是什么毒所致。”
  有吉端详了一阵,又闻了闻。许久,他才道:“这是一种来自藏边的奇毒,叫金钱。这种毒只要一接触到,便会毒发,而且毒性长久不散。”
  来自藏边,难道和上次的黑油有关系吗?阿福不禁皱了皱眉。
  有吉接着说:“但凡中毒的人,全身金黄,所以这种毒的名字叫金钱。这种毒我只见过一次。”
  “在哪里?”阿福问。
  有吉慢悠悠地说:“大概是三十年前,唐门门主唐时东与飞天毒物申青明比试用毒,最后申青明技不如人。他死的时候,中的就是这种毒。”
  “难道是唐门的人?”锦绣问阿福。
  阿福面无表情,“唐门制毒天下第一,唐时东为何要用藏边的毒?”
  有吉摇了摇头,道:“不,他们两个用的毒都是金钱。”
  阿福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们比试之前就已商定,那场比试只能活一个人。他们便请人找了一种当时在中原还没有出现过的奇毒,免得输的一方被他人所救。”有吉道。
  “前辈,是什么人给他们找的毒药呢?”问话的是锦绣。
  有吉摇头,“不知道。因为两人比试之前,已定下承诺,死都不会说出给毒之人。”
  阿福道:“前辈,当日看到这场比试的还有什么人?”
  有吉想了想说:“还有鹰派的掌门风不同,以及一品华堂的总管张煌。”他叹了口气,接着说,“三十年后此毒再现江湖,恐怕江湖又会不太平了。”
  阿福道:“希望只是庸人自扰了。”
  有吉点了点头。
  阿福想了想,又问:“您知道飞天毒物申青明是否有后人呢?如果有,他们又在什么地方?”
  有吉摇了摇头,“申青明当日屠杀中原武林人士,就算是有后人,也会因为害怕寻仇,而不会公之于众的。”
  巍巍青山,缭绕着薄薄浅浅的雾。
  锦绣感到一种扑朔迷离,那是一种前路漫漫的忧虑。
  与有吉道别之后,锦绣和阿福走在下山的路上。
  “阿福,我们要不要回蜀中?”锦绣道。
  阿福停下脚步,对锦绣说:“不继续查下去了吗?”
  锦绣摇了摇头,“我想问问唐门的人,当日是谁给他们金钱这种毒的。我一定要把这事情查清楚,为了爹爹,也为了圣地山庄。”
  阿福对锦绣说:“虽然我还没想好要去哪里,但我知道肯定不是唐门。”
  “为什么?”锦绣不解。
  “因为我很懒。”阿福道。
  锦绣翻着眼睛看着阿福,一副不解的表情。
  日头已经渐渐西斜了,映得青山秀水,都有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夕阳照在阿福的脸上,涂出了柔和的线条,却让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发出钻石般的光芒。
  阿福舒心地伸了个懒腰,懒散地说:“就算去了唐门,把刀架在唐庆丰脖子上,他也不会说的。”
  “为什么?圣地山庄和唐门同在蜀中,从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锦绣道。
  阿福摇了摇头,笑着说:“不论是谁去问,他都不会说的。当年唐时东和申青明两人拿到‘金钱’的时候,必定对那人有过承诺,一定不会道出那人的身份,不然‘金钱’不会在江湖中消失了那么多年。蜀中唐门是名门望族,对人的承诺一定会遵守的。”
  “所以,你刚刚会向有吉打听申青明的事情。”锦绣道。
  阿福点头。
  锦绣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呀,总不能无事可做吧?”
  “现在真的是什么都不能做,因为老天是这么告诉我们的。”阿福边说边伸手指了指天空。
  一只乌鸦,盘旋不去。
  阿福又说:“看到这种东西,还是什么都不做为好。”
  锦绣也抬头看着那只乌鸦。突然,她的脸上闪出了兴奋的表情,她将左手伸过头顶,腕上的银圈被夕阳照得闪闪发光。
  那只乌鸦紧跟着落在了锦绣手腕的那只银圈上。
  锦绣利落地从乌鸦腿上的竹筒中抽出一张字条。
  “绣儿,近日一切可好?事情可否顺利?吉祥制钱不翼而飞,不知与义父之事是否有联系。切记,事事小心。”
  锦绣看过后将字条递给阿福。
  阿福看过字条,不禁笑着说:“都知道飞鸽传书,没想到圣地山庄可以用乌鸦传书。”
  锦绣道:“不是的,圣地山庄也用飞鸽传书的。只不过陶青哥哥养了只乌鸦,你看——”她将左手伸到阿福面前,“这只银圈是哥哥特制的,只有我和江枫才有,而这只乌鸦只会在这种银圈上停落。”
  烛光摇曳。
  “哥哥,绣儿一切很好。爹爹的事正在细查,已经有些眉目。遇事绣儿自会小心,不必挂念。天气渐冷,要注意身体。”锦绣放下笔,对阿福道:“阿福,你有什么要和陶青哥哥说的?”
  阿福喝了口水,笑道:“不必了,你能平平安安地写信给他,就是我最好的回信了。”
  锦绣将写好的字条塞进竹筒中,放飞了乌鸦。
  “陶青真是个奇怪的人,居然想出用乌鸦来传信。”阿福笑着说。
  锦绣也笑了,她对阿福说:“是呀,哥哥说鸽子和乌鸦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只不过鸽子容易让人想到书信,而乌鸦则不会。所以很安全。”
  阿福倒了杯水,递到锦绣面前,不经意地说:“江湖上传言陶青心思缜密,看来所言非虚。”
  锦绣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是呀,哥哥是个什么事都想得很周全的人,跟他在一起,根本不需要操心。”
  “哦?难道我不是这样的人吗?”阿福脱口道,“自从和我在一起,我就没见你动过脑子。”
  锦绣被阿福说得哑口无言,嘴巴张成了个圆圈,却想不出什么话应对。
  阿福看着锦绣夸张的表情,笑着说:“没关系,这是个好习惯。等到这种习惯让你发现再也离不开我了,就让我一辈子跟着你吧。”
  哥哥,就让我一辈子跟着你吧。锦绣突然想到,这是自己曾经对江枫说的话,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酸酸的感觉。
  江枫为什么会那样对自己呢?
  承诺?承诺究竟是什么呢?
  为什么越想忘记,却记得越清楚。
  阿福看到了锦绣眼中的迷离,一种忧郁涌上心头,他不禁皱起了眉。
  “唉!为什么你宁愿记着江枫的坏,也不愿意想着我的好呢?”阿福低头轻叹。
  “对不起,我……”锦绣想要辩解什么,但却不知要怎样开口。
  “你要我怎样做呀,锦绣。江枫伤害了你,而你却用同样的方法对我。”说完,阿福转身走出锦绣的房间。
  长夜无边,月明星稀。
  锦绣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阿福却并没睡,因为——故人来访。
  女人,一个特别的女人。
  精致的五官,却不见千娇百媚,只见英气十足。
  阿福给来人到了杯水,“到底还是让你找到了,藤婷。”
  叫藤婷的女人坐到阿福对面,她并没有喝面前的水,“卿少爷,莘少爷要我问您,什么时候回家。”
  阿福不语。
  藤婷又问:“卿少爷,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暂时不回去了,你就跟他说,你没有找到我。”
  藤婷摇头,“莘少爷知道,藤婷想找的人,没有找不到的。”
  “他也知道,我想藏起来,是没有人能找到的。”阿福语气坚定地说。
  四目相对,都是坚决,两个人谁也不肯让步。
  良久,阿福终于开口道:“这样,你先不要回去了,等我把事情办完,我会通知你。”
  藤婷点头,但随即她又坚定地说:“可以,但是卿少爷,我要跟着你。”
  “不行。”阿福摇头,“我现在的身份是个小厮,你跟着我不方便。”
  “如果不跟着你,回去后,我没法向莘少爷交代。”
  阿福说:“那这样,你不要露面,在后面跟着。”
  藤婷点头,“这样我也好有个交代。”
  日出东方,远山如画。
  当第一抹金灿灿的阳光照在山顶的时候,锦绣已经准备出发了。
  她敲响了阿福的房门。
  门开了,出现的是阿福那张温暖的脸。
  “阿福,我……”锦绣支支吾吾不知怎样开口。
  “不用说了,我是心甘情愿帮你的,你不要觉得不自在。”阿福打断了锦绣的话。
  锦绣突然发觉,有一种感动从自己心里升起。她很想对阿福说些什么,但觉得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走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呢。”阿福说着关上了房门,“等一切都结束了,我自然会离开,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说完,他便大步地走下了楼。
  锦绣像是要挽留什么似的,大步跟上了阿福。
  清晨的大街,人并不是很多。
  初秋,早上还是有一些微微的寒意。
  卖早点的商家,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锦绣和阿福找了个露天的摊子,简单地吃着早餐。
  “阿福,有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锦绣放下手中的筷子。
  “什么事?”
  “在唐时东和申青明比试的时候,张煌和风不同是在场的,可在一品楼拿吉祥制钱的时候,他们两个好像又不认识了。”锦绣对阿福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阿福想了想,点头说:“嗯,我想起来了,的确是这样。”
  “张煌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风不同呢?”
  “锦绣,”阿福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记不记得当初为什么会去一品楼?”
  “当初是张煌给我爹爹下书,说是一品华堂偶得吉祥制钱,让我们去取。爹爹就派了江枫去江南,而我只是跟过去的。”锦绣说。
  “既然要你们去取,为什么还要告诉天下的人,要大家去买?”阿福不解地问。
  “张煌在信里也告诉爹爹这件事情了,他说吉祥制钱得来不易,昭示天下,是为了一品华堂的脸面。”
  阿福道:“你们这么肯定,张煌所说的吉祥制钱是你们的那枚吗?”
  锦绣摇摇头,“我那时根本不知道吉祥制钱是什么,只是跟着哥哥去了。”
  阿福又问:“那你爹也这么相信张煌?”
  锦绣点头,“爹爹说过,既然张煌敢昭示天下,那东西就一定是真的,一品华堂不会冒这种险。”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说,“对了,陶青哥哥在信里说,吉祥制钱不见了。”
  听了锦绣的话,阿福抬头遥望着远处的群山,目光茫然。
  锦绣见阿福不语,便说:“我们要从哪里开始呢?去找张煌问清楚吗?”
  阿福摇摇头,“不知道,但一定不能去找张煌。”
  “为什么?”
  “无论是不是张煌干的,我们都不能去找他,免得打草惊蛇。”
  “可我怎么也想不出张煌为什么会害爹爹,而且,要进圣地山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锦绣突然拽住了阿福,“难道,有内奸?”
  “我也说不好,所以我们不要惊动他。”阿福付了钱,和锦绣走出了摊子,“如果猜得没错,吉祥制钱就是毒死你爹的东西。”
  “为什么?”
  “有吉说,金钱毒性很强,且长久不散,一触便会中毒。可你爹去世后,圣地山庄便没有人出意外了。”阿福推测道,“吉祥制钱丢失,就是为了让我们怀疑到吉祥制钱,把我们的精力都拉到那上面,而不去想其他的事,就算找到吉祥制钱,也只是找到了杀人工具。”
  锦绣想着那晚发生的事,以及小茹的死,自言自语道:“等一下,我有些不明白,既然吉祥制钱毒性发作那么快,为什么爹爹是在我们回到山庄的时候死的,而不是江枫哥哥将它从刘家老店拿回来的时候呢?我想哥哥一将吉祥制钱拿回来,爹爹便立刻会查看的。”她突然低下了头,“爹爹是个很细心的人。”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阿福无言地看着锦绣,他很想安慰些什么,却又有些不知从何开口,于是他决定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她:“我想你爹爹中毒的原因只可能有一种。”
  “是什么?”锦绣拉住了阿福的手。
  “我想,你爹爹中毒的时间只有一个。”
  “什么时候?”
  “小茹死后,陶青将吉祥制钱又取了回来,只能在那个时候。”
  “为什么?”
  “你想,这个毒不会事先就抹在制钱上,那样风险太大,很可能中毒的不会是你的爹爹,而是在将制钱送回圣地山庄的时候,就被我们之中的人发现了,有了死人,我们就会怀疑,而制钱就不会到你爹爹的手中。”阿福推测。
  “难道小茹的死,就是为了方便下毒?”锦绣提高了声音。
  “很可能,只有这样,制钱才只会交到你爹爹的手中。”阿福示意锦绣冷静。
  “难道,是陶青?”锦绣皱紧了眉头,“是他把制钱给爹爹的,而他却没中毒?”
  阿福叹了口气,“你别瞎猜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一定不是陶青。”
  “但那天是他把吉祥制钱交给爹爹的,而且是他告诉我吉祥制钱丢失的事情的。”锦绣猜测,“而且,拿到制钱后,他总要看一看的呀。”
  “如果是他,他就不可能亲自告诉我们吉祥制钱丢了,他不会给我们留下把柄的。我想,他一定确认了吉祥制钱,但是他却没有摸到,可能那个时候,他一心只想抓住想要偷走制钱的人。”
  锦绣说:“或许,陶青哥哥被骗了。一切都是有人有意安排的,那个人将钱上抹了毒,又交给了小茹,小茹用死来引我们上钩。”
  阿福点头,“很有可能,陶青是个聪明的人,一定还会查出什么的。我们可以等他的消息。”
  阿福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对锦绣说:“走,咱们去找张煌大叔。”
  “不是说,不去找他吗?”锦绣追问。
  “咱们去找他,但可以让他不知道呀。”
  第九章
  深秋,江南,秋月。
  西子湖畔,苏堤。
  “有人说,在西湖看月的最佳时间是秋天。”阿福仰头看着一轮圆月,对锦绣说。
  锦绣也抬头看着那亘古不变的圆月,“江月何时初照人,我小时候经常和爹爹看月亮,在家里看到的月亮和在这里的一样,都是那么明亮。”
  “在想念你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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