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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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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喝酒了!她竟然敢喝酒?!
  他心急如焚,偏偏还得翻山越岭,过关斩将,连跨十几张大桌,却只能眼睁睁地看她扭动腰肢,浑然忘我地跟着音乐起舞。
  她身子摆动的幅度愈来愈大,一双手脚也挣开身体的束缚,像只灵巧的八爪鱼,尽情地伸展开来,就在众人还不来及反应时,她跳上了舞台。
  配合强有力的音乐节奏,她手舞足蹈、扭腰摆臀,飞瀑也似的长发甩动着、飘扬着,别有一种狂野奔放的美感。
  她独特的舞步让她变成了主秀,原来表演的妹妹们反而成了伴舞者。
  所有的同事都呆掉了,台上的妹妹们也差点跳不下去。
  大家印象中的吴经理,已婚、安静、认真、有礼,虽是空降部队,但也能谨守分际,完全是一个典型的温柔婉约好女人。
  可现在的她……天哪!淑女变辣妹,火辣辣,热滚滚,烧烫烫,还肠掉高跟鞋,脱掉外套,扔了开去……
  “嘿,我妹妹小时候学过芭蕾舞,不赖吧?”吴嘉凯又踱了过来。
  “你还笑得出来?会出事的!”萧昱飞站在舞台边,全身紧绷,目光一刻也不离开,好怕她会脱掉那件绊脚的窄裙。
  “你在这边,不会出事啦。”
  “不行!”
  一场热舞将全场气氛炒上沸点,年轻男同事大吹口哨,好事的主持人又放了另一张动感节奏的舞曲,扭大音量,加强重音,负责灯光的同事更将七彩闪光灯打得缤纷炫目,教人眼花撩乱。
  萧昱飞不再多想,一个跨步便跑上舞台。
  “哇!”众人惊喜大叫,热烈鼓掌。
  众目睽睽,叫好声四起。萧昱飞忽然发现,大家并不知道嘉璇醉酒,只以为是她特别出演,如果他硬将她带离舞台,反而显得场面难堪。
  当机立断,他随着音乐拍子,也摇动起身子,摆手踢脚。
  “值回票价啊!”吴嘉凯在台下跟其他同事干了一杯。
  所有同事也看得如痴如醉,男的帅,女的娇,表兄妹加场演出,惊艳全场。而太子爷会跳舞也就罢了,更厉害的是,吴经理也跳得那么好,两人举手投足之间皆能勾动现场热情,这对表兄妹的默契实在太好了!
  萧昱飞无暇欣赏她的舞蹈,而是以舞步带动她,让两人得以面对面,再紧紧盯住她的脸蛋,以防她会发生什么突槌的言行。
  吴嘉璇依然陶醉在她的热舞里,双眼迷蒙地望着她的舞伴。
  她的额头泌出汗珠,悄悄地渗入了眼眶里,眼睛一眨,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刺激着双眼,呼之欲出。
  原是大开大合的动作,她跳着跳着,手脚却愈来愈不灵活;原是绽开的明亮笑容,再也撑不住那拉紧的神经,渐渐垮了下来。
  舞曲节奏渐缓,震耳欲聋的乐声渐小,她低下头,伸出了手。
  萧昱飞立刻握住,拉了她就往台下走,还不忘跟观众挥手道别。
  “安可!安可!”全体同事如痴如狂,掌声不绝。“再来一个!”
  萧昱飞才不想再来一个。他拖住吴嘉璇,弯弯绕绕地带出场。
  黑夜的车阵里,吴嘉凯握住方向盘,拿眼瞧后视镜里的两人。
  他可怜的妹子靠在脸色十分难看的阿飞表哥肩头,已经酣然入睡。
  “喂,阿飞,我不知道我妹妹这么会跳舞呢,改天我们一起……”
  “你是怎么当哥哥的!妹妹大庭广众下跳艳舞,你也不阻止?”
  “这哪算是艳舞?顶多是加快拍子的民族舞蹈,你太保守了。”
  “你当哥哥的不知道她不能喝酒吗?”萧昱飞只想跟人吵架。
  “你也是哥哥啊!嘻,是表哥。”吴嘉凯嘘了一声口哨,笑嘻嘻地说:“因为我从来没看过她喝酒,所以我不知道她不能喝酒。再说,你既然知道她的致命伤,为什么不盯紧她一些?”
  “我以前就不准她喝酒了。”
  “以前?是多久以前?很可惜啊,你们两个热恋的时候,我正在美国苦读,未能躬逢盛会,不然我也可以当我妹妹的爱情军师。”
  “阿凯!”萧昱飞大吼一声。
  吴嘉凯挖挖耳朵。“好啦,回家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再跟你说喔,我和嘉璇小时候一起被送去美国念书,我因为可以脱离老爸老妈的管教,开心得要命,可我妹妹呀,不见了爹娘,天天哭成泪人儿,根本没办法上学去。”
  “那时她多大?”萧昱飞凝视怀中的人儿。
  “她八岁,我十岁。”吴嘉凯声音转为低沉。“她哭了三个月,我妈妈终于将她带回台湾,从此我这个当哥哥的,便错过跟她一起长大的机会。”
  “现在不是在一起了?”
  “错过的就错过了,所以有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上去跳舞。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很好……哎唷喂!”
  “拜托你专心开车,好吗?”
  “不能回家!”吴嘉凯红灯停车,转过头盯着晕红脸蛋的妹子,又看看若有所思的表哥,笑说:“我们好不容易避开同事的耳目,可回去让我爸爸看到她醉茫茫的,包准气到脑充血。不行,我不能做出危害父亲性命的事情。”
  “你爸爸应该睡了吧?”
  “不等到嘉璇喂他吃睡前的药,他是不会睡的;不过,我就跟他说,今天办尾牙,大家要收拾,还要续摊,会弄得很晚。”
  “那等你爸爸睡了,我们再进去。”
  “不行啦,老人家很浅眠的,一点风吹草动就惊醒。”绿灯亮起,吴嘉凯打转方向盘。“记得你住的地方好像是这个方向……”
  “你干什么?回去你家啊!”萧昱飞很想从后面掐他的脖子。
  “不然,我送她去汽车旅馆。那家六星级的好不好?”
  就这样,吴嘉凯硬是将妹妹送进萧昱飞租住的大楼里,而且还不是帮忙扶进去,而是借口路边停车不方便,就让亲爱的表哥自己背上去。
  “可恶,这种哥哥,不要也罢。”萧昱飞咕哝不已,一路背来,手上还拎着外套皮包高跟鞋,幸好有电梯,他才不必负重攀爬到十楼。
  咕哝归咕哝,一望见电梯镜子里相迭的身影,他的心立刻安静下来。
  她静静地趴在他背上,脸蛋枕着肩头,长发散落下来,遮盖了两颊红扑扑的酒晕,双手软软地勾住他的脖子,身体毫无戒心地依靠着他。
  他可以完完全全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还有呵在颈边的热气,好像回到当年,他们也曾如此紧密拥抱。
  电梯到达十楼,门开了又关,他依然紧紧凝视镜中的她,记忆的箱子早已全然打开,过去的,现在的,一下子串连在一起,再也不会中断了。
  半梦半醒之间,望着幽暗的空间,她哭了。
  人呢?人都到哪儿去了?刚才好多人陪她一起跳舞,她一点也不孤单,只管开心地笑,尽兴地跳……可是,大家怎么一下子全不见了?
  “嘉璇,不舒服吗?”一声轻唤传来。
  看不清呀,是谁那么温柔地跟她说话?一定是在作梦,既是作梦,就该醒来,不能再睡了。
  温热的毛巾轻拭在她脸上,她努力地睁眼。“唔,头晕……”
  他为她拉拢被子。“头晕就睡觉,今天这张床让你睡,你乖乖睡。”
  “不要!”她用力撑着床垫,想要爬起来却爬不起来,只得喃喃地说:“一个人睡,好孤单,然后又一个人醒来,好孤单……”
  “不然你还要跟谁睡?”
  “跟枕头睡喽!”她笑咪咪地说:“枕头好大、好软、好舒服,我想他的时候就抱抱睡,可是醒来以后,枕头就湿掉了。”
  凝望着那张纯真如小女孩的脸孔,他不由得心头一揪。
  为何总是要等到醉后,她才会跟他说真话?
  不过,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傻大男孩了。她不说,他不会问吗?就算他问不出来,难道他还不知道再单纯不过的她在想什么吗?
  他伸手为她拨拢脸上散乱的发丝,柔声说:“那你就别哭了,有什么话跟我说,不要再放在心里了。”
  “跟你说?你是谁呀?”
  “我是谁?”他笑着指自己,又拍拍她的头顶。“就叫你别喝酒,你不听话又喝,好了,现在被坏人拐走了。”
  “你是坏人吗?”她亮晶晶的眸子直视着他,眨也不眨,看了老半天才说:“好奇怪喔,你怎么从上面看我?”
  他正痴痴地与她四目交缠,突然听她迸出这么一句话,不禁笑说:“因为你在睡觉了,我坐在旁边看你睡。”
  “我都说不要睡了啦!”她眼眶倏地泛红,又想撑着坐起来。“睡了又要哭,我不想再哭了,我只想飞……我想飞啊……”
  他伸出手臂,牢牢地扶住了她的身子,以自己的胸膛做为她的倚靠。
  “你想的人在这里。”
  “咦!”她靠在他的臂弯里,抬起头望向那张熟悉的俊颜。
  眸光相对,多年的时空距离一下子拉近到咫尺,彼此的心,动了。
  “真的是你?昱飞?”她颤声问道。
  “唉,就是我啦。”总算是认出他了。
  “不可能。”她心虚地低下头,泪水就像雨滴般地掉落。“你被我赶跑了,不再回来了,我以为……呜,你被我爸爸叫人打伤,生气了……”
  “我没受伤。我那时走狗运,有人想害我,都给我逃过了。”
  “真的没事?”她慌张地看他的脸、他的手,又抚摸着他的胸口,又哭又笑地说:“没事,你没事,可是、可是……我一定得走啊,我受不了!我不知道怎么撑下去,我好累、好怕……呜呜,你一定不懂的……”
  “我懂。”
  “你不可能懂的,你神经好大条……呜,那么大个人,连走路也走不好,跌得好惨喔。”
  “你也哭惨了,不是吗?”
  “呜呜,我不要你再受伤了,你又不怕死的跑来翔飞做什么啊?”
  听着她深埋已久的肺腑之言,望着那可怜兮兮的脸蛋,他的心像是被她轻拧着、扭绞着,力道虽然不大,却一分分、一寸寸地扯痛他了。
  他搂紧了她说:“唉!小傻瓜,我都大人了,还这么担心我?”
  “呜呜,就是担心你呀……”
  “别哭了,你今天很累了,好好睡上一觉。”
  “我不要睡。”她瞅着他,还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昱飞,我知道我现在在作梦,我如果睡了,就会醒过来。”
  “醒来好呀,我们得好好谈一谈。”
  “可是我好怕,好怕醒来就会忘记现在了。”
  “没错,你是会忘记。”然后再戴上那副伪装面具。
  “我不想忘,我真的不想忘啊!”她急得流泪,一双手忙扯住他的衬衫,仰起头,直接印上了他的唇瓣。
  完了,他弃守了!明知道不该“欺负”醉醺醺的迷糊小女孩,但她软嫩的芳唇却像是世上最强的催化剂,让他体内沉睡多年的爱情方程式产生了化学作用。
  “嘉璇,你不会忘记的。”他能做的,就是不再让她流泪了。
  他也贴上了她的脸颊,极尽温柔地舔吻着她的软唇。
  她的回应来得快而热烈,她的双手立刻环上了他的脖子,饱满浑圆的胸部也挺紧了他的胸膛,整个身子几乎挤进到他的怀里,而那甜蜜的小舌早已寻觅到他的,勾引他往更深处探索缠绵。
  老天爷,他燃烧起来了!她会要了他的命啊!
  今夜,将是他有生以来最漫长、最难熬的一夜了。
  “嘉璇,嘉璇,起床了。”有人在摇她。
  “哎呀!”吴嘉璇才翻个身,顿觉腰酸背痛,好像昨天才做过爬山或游泳这类的剧烈运动。
  “扭到筋骨喽?”吴嘉凯笑意盈然地离开床沿,拉开窗帘。“昨天你跳得太用力了,干嘛这样子搏命演出?害某人担心得要命。”
  “什么?”吴嘉璇完全听不懂哥哥在说什么。
  “昨天尾牙。”
  “啊!”她心头一跳,霍地掀开棉被起身,紧张地问:“我做了什么事?这里……这里是哪里?”她这时才发现,她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给你看。”吴嘉凯掏出口袋里的数位相机。
  她按了按钮,一张接一张看下去,脸蛋很快胀红了。
  好丑!瞧她竟然做出那么夸张的动作,露出那种丢人的娇媚笑容,还痴迷地盯住萧昱飞,身体都快贴上他跳黏巴达了……
  她不敢再看,忙将相机放到旁边书桌,一眼瞥到闹钟指着十二点半,还有两个相框;一张是一家五口的全家福,里头有个笑容开朗的萧昱飞,另一张则是眉开眼笑的萧昱飞和沈昱翔在办公室的哥俩好合照。
  她在萧昱飞的住处?!睡他的床?!
  她立刻吓得往身上看去,一看之下,差点昏死过去!
  她穿的是一件过分宽大的运动上衣,还好下面有穿长裤,可是……是谁帮她换的?而且这个尺寸不是他的衣服,还有谁的?
  “哎呀!嘉璇,你被蚊子咬了吗?脖子这边红红的。”吴嘉凯帮她拿来一面小镜子。“你自己瞧瞧。”
  吴嘉璇先摸摸脖子,并不觉异样,又拿了镜子瞧着,只见上头两处红色的印痕,上衣领口处也浮现红痕,再往下看,身体里头好像也有?
  “奇怪,冬天怎有蚊子飞来飞去的?”吴嘉凯装模作样的四处张望。“有没有电蚊拍啊?我一定要打死那只到处乱飞、乱咬的该死蚊子!”
  飞?!这是吻痕啊!吴嘉璇浑身发热,手中的镜子跌了下来。
  天!他们做了什么事?!可是她又很清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你昨天还好睡吧?”吴嘉凯笑嘻嘻地拾起镜子。
  她胀红着脸,完全说不出话来,一见到自己的衣裙搁在椅子上,立刻拿了起来。“哥,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等等,那里有一张纸条,你先看看。”吴嘉凯努了努下巴。
  拿起桌上留言的纸张,她战战兢兢看了下去。
  嘉璇:
  我今天的飞机陪昱翔去纽约找医生,治疗他的脑伤,必须一早离开,不能尽到主人招呼的责任,敬请见谅。
  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浴室有一套新的漱洗用具,敬请爱用。
  嘉凯已经帮你请假,他会过来看你。
  还是句老话,不准喝酒!!!!!!!!!!!!!!
  昱飞
  那连绵不绝的惊叹号好像一记又一记的棒子,用力敲打在她的心头。
  原以为,以酒告别,不再受他羁绊;怎知,酒又将她带回他身边?
  吴嘉凯似乎很忙,一直在萧昱飞房间里东摸摸西摸摸的,见老妹发呆,便笑说:“我们阿飞表哥可是正人君子喔,我找了老半天,就是没有一本写真集。嗯,让他照顾你一晚,我很放心。”
  “哥!你怎么可以把我丢在这里?!”她懊恼地大叫。
  “咦!嘉璇,你怎么凶起你哥哥了?”
  “你不顾妹妹的安全,你太过分了!”
  “除了萧昱飞,还有谁更能好好照顾你?”吴嘉凯颇有兴味地说:“要是带你回家,你呕吐啦,发酒疯啦,我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又要被爸爸骂。”
  “爸爸骂就骂,哪有哥哥不顾妹妹的!他……他只是外人。”
  “阿飞表哥不是外人,他是爱护弟妹的好表哥喔。”
  “不跟你说了!”吴嘉璇冲出房间,找到浴室,碰地好大一声锁上门。
  “妹妹终于醒了!”吴嘉凯额手称庆,也终于在书架抽出一本可疑的书。“嘿,写真……什么嘛!人体素描技巧入门?工程博士读这个干嘛啊?”
  没鱼,虾也好,他只好看铅笔裸女干过瘾,乖乖地等老妹出来了。
  第八章
  没有他的日子,似乎自在多了。她不必再害怕与他不期而遇,硬着头皮讲些空泛的交际话;而公司里不见了那个闲晃的人影,多多少少也能让大家更专心工作吧?
  公司里天天都有人请假,怎么她却特别记起缺席的他了?
  吴嘉璇拿着卷宗夹走在楼梯间,准备回她的办公室。
  踏下阶梯,她忽地停住脚步,人也愣住了。
  见鬼了!那个站在安全门旁边的高大家伙是谁?他不是在纽约吗?
  “嗨!”萧昱飞绽开笑容,兴高采烈地和她打招呼。“她们说你上去和陈总谈今年征才的事情,大概快下来了,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你不是请假一个月?”
  “没事了啊!检查结果,昱翔的脑袋瓜很正常,所以我们就回来了。”
  “这就好。”吴嘉璇也露出放心的微笑,忽然注意到他穿着休闲衬衫和毛衣,而不是西装领带打扮。“你们不会才刚下飞机吧?”
  萧昱飞看了一下手表。“下来三、四个钟头了,我先带昱翔去新威广告,给他未来的老婆一个惊喜兼庆生,然后他们去甜蜜蜜,我回来公司。”
  “有什么紧急的公事要你回来吗?”
  “嘉璇,我想见你。”
  心跳加速,全身发热,脸蛋胀红,所有她见到他应有的反应,在这短暂的百分之一秒内全部发生了。
  她慌忙低下头,加快脚步就要离开楼梯间。“我很忙,你没事就回去休息,明天再销假上班。”
  他抓住她的手臂。“你一定要用人事经理的口气跟我说话吗?”
  “萧昱飞,现在是上班时间。”
  “我不管!”他干脆扳过她的肩膀,要她直视他。“自从我找过向泓以后,我就想找你说话。”
  “你……你找过他?”她忘了挣扎。
  “是啊,偏偏那一个礼拜我忙得要命,又是尾牙彩排,又要联络美国那边,根本没空找你,然后我出国,现在终于回来了,我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她冷汗直冒。
  “你猜呢?”他笑容可掬地说:“我不知道你还要骗我……不,骗全公司到什么时候。明明是大小姐一个,还不让人家有机会追求你?”
  她哑口无言,无从反驳。
  “我当表哥的,特别关心我表妹的身心状况,你这样下去不行喔。”
  “我自己想过怎样的日子,不用你管。”
  “是怎样的日子?”他放开了她,双手扠到胸前,像是冷静地打量她。“想我的时候,就抱着枕头睡觉?哭得枕头湿湿的?这可不大健康,记得枕头要常拿出去晒太阳,这才不会发霉。”
  “你……”
  “知道喝醉的后果了吧?正所谓酒后吐真言,你还说了很多话。”
  “我……”
  “你想问你说什么是吧?”他伸出左手食指,敲了敲太阳穴,状似思考地说:“你还说啊,你很心疼我跌得四脚朝天,又说很想我耶。”
  “不可能,我不可能这么说的。”她直觉就是否认。
  “不是吗?我爸爸的画廊要取名字,你夹带了『想飞』进去,偏偏我爸爸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也想飞,所以大家就一起飞喽!”
  “想飞又不是你那个飞!”
  “哦?那是哪个飞?张飞?岳飞?王菲?凤飞飞?”
  “萧昱飞!”她恼得大叫。
  “宾果!”他用力拍掌,表情开心极了。“就是想我萧昱飞嘛!”
  她就是说不过他!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什么都是他在说,永远是他在主导情势,但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默默无语的小女孩了。
  “我没空跟你闹了,我真的很忙,请你回去。”
  “你应付我的方式就只有逃避吗?”他又拉住了她的手臂,直视她那逃避的眼眸。“每次你见了我,哪一次不是急着要离开?我就这么可怕?”
  “你放开我!”她用力挣扎。
  “我不放。你那天晚上勾引了我,就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这个纯情少男可没办法接受。”
  “哪有发生什么事!”她浑身一热,下意识地往墙边缩去。
  “嘉璇,你说你不想忘记的,那我来告诉你。”他笑笑地放开了她的手,但双臂却立即横过她肩头上方,以手掌撑在墙壁上,将她困在他的方寸之间。“你好热情,热情到我难以忍耐,但我不愿意我们的第一次是在你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发生,这样就不能留下美好的回忆了。所以,我只好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只敢接受你的热吻,其它什么事都不敢做。”
  暧昧的姿势、坏坏的笑容、危险的话语、凝视的眼眸、近在眼前的男人气息……噢!在在的一切几欲令她窒息,更不用说一颗心脏早已跳乱了拍子了。
  这几天,她会在房间里脱下衣服,从梳妆台的镜子里细看她身上的吻痕,再轻柔地去抚摸,想象着他亲密的碰触与爱抚。
  他是那么深深地吻了下去,彷佛在她身子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在那么长时间的缠绵烙吻里,他在想什么?她又有什么意乱情迷的反应?
  一切都只能想象。她极度厌恶醉酒的茫然,那让她无法记起纵情的时刻;但她还记得,当舞台的七彩灯光转得她晕眩不已时,她的王子向她伸出了手,而她也迎向了他,让那温暖的手掌带她离开那个虚伪的世界。
  那时的她,是义无反顾地跟着王子走了,若他要她,她也……
  “嘉璇,你在想什么?脸好红。”他微笑看她,朝她脸上吹了一口气。
  太亲腻了,她立刻回神。“你、你趁我喝醉性骚扰!”
  “还不晓得是谁骚扰谁呢?这一调查起来,恐怕……嘿嘿!”
  “你可恶!”她想抡起拳头捶他,才举到胸前,又硬生生地放下,语气硬硬地说:“好了,能不能请你忘记这件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仍是凝视着她。“已经发生的事情,哪能轻易忘记?又怎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即使时间过了十一年,我也忘不了。”
  啪!她一直很努力拿稳的卷宗夹掉落地面,一页页纸张散了开来。
  仿佛一把开启记忆箱子的神奇钥匙,她一下子跌进了多年前的校园里,那里有她怎么忘也忘不了的纯纯初恋……
  “公文……公文掉了。”她试图回到现实。
  “待会儿再捡。”
  “重要公文……陈总批过的……”
  他没去理会她的公事。“十一年前,你是一个害羞的大一新生;九年前,你是我的女朋友,如果顺利交往下去的话,或许……”
  她打断她的话,大声说:“过去了!你还提过去的事做什么?!”
  “是过去了。呵,手好酸!”他仍维持那困住她的姿势,只是将撑直的手臂改为弯曲,更加贴近了她的身体,目光一刻也不愿放过她。“没错,当你说你喜欢向泓,要跟我分手时,我是相信了,因为我要你快乐,我要你无忧无虑过每一天,所以我也以我严格的标准要求向泓发誓,要他给你幸福。可是呢,在我这个大傻瓜失恋六个月又十九天之后,忽然顿悟到,原来你只是怕我被人家盖布袋,所以故意跟我分手时,你知道我有多么、多么、多么后悔吗?”
  她低着头,心海的浪涛在激荡,咸涩的潮水涌上了眼眶。
  他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如果当时我脑筋够清楚,我会知道,你承受的压力比我更大,痛苦也比我更深,那么就算我被你爸爸打死,我也要爬进你家的围墙,跑进去告诉你:我爱你,我会陪你一起熬过这段日子,我绝不让你白白承担这一切无聊的家族恩怨。”
  他铿锵有力的话语一字一字打进她的心,她的泪水也滑下了脸颊。
  “该死的我却退缩了,不战而败。可我后悔又有什么用?你已经结婚了,和向泓到美国去了,我如果还爱你,就不能再去打扰你,而是让你在那儿安心念书、生小孩、平静过你的婚姻生活。”
  “走开!走开!”她的心思已乱,只能用力推着他的胸膛。“你都有女朋友了,还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谁说我有女朋友?”
  “想当然尔,你条件这么好,相亲档期排得满满的,还知道女生的生理期会不舒服,不是你女朋友告诉你,你又怎么会知道?!”
  “还当我是那个粗心大意的大男孩?”萧昱飞笑了,低下了头看她不肯抬起的脸。“如果我经历失恋的痛苦后,还不能有所成长,那就是白白长大了。”
  “那你也可以去交女朋友、去结婚,你不必管我幸不幸福。”
  “我哪来的时间恋爱结婚?坦白说,我是有很多机会,不过你以为研究所是念好玩的啊?我大五跟着聪明老师做一个大计画,当兵的时候还不时被抓回去帮忙,念硕士班时则是把实验室当宿舍,更不用说到美国念博士那种夙夜匪懈、不成功就不敢回家的压力,人家想追我,我还怕耽误了人家。”
  “现在……现在可以了。”吴嘉璇咬着下唇,还是不肯抬头。
  “是啊,我笨归笨,但还笨不到为了一个已经离开我的女孩而终身不娶。可是当我发现,我的表妹似乎很关心我时,我的心就有一群小鹿在乱撞了。”
  “你臭美!”
  “呵!嘉璇,你知道吗?你就是不会掩藏自己。”他又开始探寻她那对逃避的眼眸。“一开始,我的确当你是我的表妹,毕竟过去就过去了;可是啊,你却表现得太刻意、太过于跟我划清界线,见了面不是打官腔,就是装得冷冷的,好像我这个表哥是打哪来的病媒蚊似的。”
  “我只是想跟你们沈家划清界线。”
  “我和嘉凯都在努力促进世界和平了,你还想打仗?”
  “我没有要打仗。好吧,那就维持现状,大家相安无事,再见!”她想拉开挡住她的手臂。
  “又再见了?”他不让她走,身子更加往前,将她圈得密不透风。“为什么你看到我总是要走呢?是怕再爱上我吗?”
  她快招架不住了!她完全困在他所设下的圈套里了。
  “你巴巴的跑回来,就是来审问我、翻陈年旧帐吗?!”
  他笑着拢拢她微乱的头发。“我是回来负起那一夜的责任。”
  “如果是我勾引你,那你就不用负责。”
  “不行咧,我很传统的,我看过女生的身体,一定要娶她才行。”
  “那我原谅你,你可以让我走了吧?”再推他,仍然推不动。
  “你这么轻易就原谅一个偷吃你的男人?”他摇头笑说:“我可不会原谅他,我一定要叫他为你作牛作马,乖乖服侍你一辈子。”
  “我不要牛,也不缺马,你快走开,不然我要叫了。”
  “你叫,我就吻你。”再笑得邪恶一点。
  “萧昱飞!你到底想怎样啊?!”
  她根本斗不过这个超级大痞子,索性抬头瞪住他。
  打从被他的双臂困住后,她就没有勇气看他,然而此刻,她想要给他“好看”,但一见到那双异常沉静深邃的眼眸时,她却再也瞪不下去了。
  她从来没看过他这种神情,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很安静,很沉稳,就像昔日她坐在玉山顶峰看蓝天白云时,内心所感受到的那份永恒踏实的感觉。
  她又注意到了,他的眼角隐隐有一丝倦意。其实他一定还有时差,也有长途飞行后的疲倦吧?
  她的心一拧,抿紧了唇瓣,又低下头。
  他也静静地看她,细细观察她的神情变化,在他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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