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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合集 by:该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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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绝招被破的懊恼狼狈,聂摄魂以惊人的镇定与意志力,再度展开猛攻。
望着他毅然决然的墨瞳,狄万圣不禁迷惘了。
他在执着些什么呢?即使明知道会输,而且是那种一塌糊涂的输,那他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地坚持下去呢?那个比输赢、比生死、比尊严还要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聂摄魂深深地凝视着他,「我知道我的剑法比不上你,但是,我今天一定要打败你!」
那双令他迷惑的眼中,并不是他所以为的掠夺,而是一种专属,一种承诺,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他见过这双眼睛!很久很久以前……在五年前,那个飘风飞雪的夜里,就是这双眼睛让他像是饮下了雪醅,这么清清冷冷地渗入他毫无防备的心,缓缓地在他的体内埋下了小小的火种,一点一滴的、温煦和暖的诱他醉上好久、好久。
「你是逍遥派风掌门人的首席弟子聂摄魂?」
聂摄魂见狄万圣终于想了起来,不禁喜形于色。
「五年前,我们曾在衡山峰顶试剑一场,你还记得吗,万圣?」
那年的衡山,那场冬天的初雪足足下了三天,而他们,也打了三天。
「为什么要故意把我引来?」
那场比试,就算是自己打落了他的剑,心中却还是抹不去那深刻的挫败,他不想记起来的,可是为什么一想起那场雪地里的初遇,胸口就会微微地紧缩,而曾经被他捆进怀中的身体,也会不由自主地轻颤着。
「约定的期限,已经到了。」聂摄魂坚定地走向他,抬起狄万圣极欲逃避的尖颚。「你找到答案了吗,万圣?」
万圣拼命摇着头,垂敛的羽睫眨动着慌乱的水光。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五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让彼此之间的记忆消逝吗?
「你真的以为五年的时间就能让我死心断念?」聂摄魂有些生气地将他精瘦的腰勾进怀里,「你忘了我对你所许下的誓言?」
他当然忘了!他怎么会记得那种无聊又可笑的「誓言」?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下雨雪,天地合………」可是,他现在说的,又是些什么呢?
「乃敢与君绝!」聂摄魂低下头,将最后一句话吻进了万圣的嘴里。
「万圣,相信我,不要再逃避了。」
凝望着狄万圣微微泛红的双颊,聂摄魂顿时有些心猿意马,按捺住奔腾的情绪,他温柔地啄吻着万圣轻喘不已的薄唇。
狄万圣嗤笑了一声,「我还能躲到哪儿去呢?连这种鬼地方你都找来了,行踪飘忽了五年又有什么用!?」害他有家也归不得,花了大半年的时间跑到西域,终于如愿尝到了六蒸六酿的葡萄美酒,之后又逛到江南品了杭州的秋露白,还有相州的名酿碎玉,这五年下来,他酒虽然喝了不少,但路也走的挺累,而结果,还不是一场白费。
「万圣………」聂摄魂抵着他柔滑的发顶,轻轻地摩挲着,「你找到『活着』的意义了吗?」
不要用那种声音呼唤着他,对酒自己已是毫无抵抗的能力了,再让这温润又充满后劲的声音继续催眠着下去,恐怕他又要再度醉倒在他的怀中了。
「不要逼我……我真的不知道………」
都是因为那年的衡山……那年的雪,让他就这么醉了…整整五年。
看穿了狄万圣的挣扎,但是聂摄魂还是狠心地针出他不愿面对的事实。
「你就竟是谁?是剑术通神的狄家六少?还是嗜酒如命的酒狂?还是…还是一个迷失自己生存目标的可悲男人?」
「聂、摄、魂!」狄万圣用力推开了聂摄魂,剑光一闪,聂摄魂的颈子上就多了一道细如毫发的血痕。「我说过不要逼我!」即使声音已经泄露出他汹涌的愤怒,但他持剑的手,仍是没有半分的晃动。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聂摄魂面不改色地垂下眼帘,抹去了他眸中复杂的心思,「你是什么时候才开始这种浪迹天涯、醉生梦死的日子的?」
「你应该很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吧,万圣!」聂摄魂的声音渐渐低沉,不着痕迹地压抑着胸口的闷痛。
他不该嫉妒的!因为这是他心甘情愿所选择的路。就算这只是把万圣更推离自己的身边,就算…这只是让自己更明白万圣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另一个未曾谋面的人。
万圣的眼瞳微微一眯,「你要我说些什么?」他握剑的手指倏地一紧,「你以为我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就会接受你吗!?」
「不!」聂摄魂像是再也忍受不住地低吼,「我没有这样想!」
求你!算是我求你!千万不要这样折辱我的深情,这样鄙视着我的存在!我…受不住!我真的受不住这种痛啊!
仿佛无法克制心中黑暗的渴望,万圣几乎恋上了聂摄魂充满痛苦的模样。
「不!你就是这样想!要不然,你为何一直窥伺着我内心中的秘密?你为什么要一直逼我承认我不想面对的事情?还是你想我会就这么爱上你这一心一意要救我离开黑暗的神祇呢?」狄万圣露出一丝残虐的笑容,薄唇缓缓吐出了最伤人的利剑。
「聂摄魂,你真恶心!」
一瞬间,聂摄魂真的以为自己会被他的言语所击倒,他沉默了半晌,慢慢地闭上了眼。
「那你杀了我吧!」他至死不悔的心,只有他才有能力让它停止。「如果你认为面对真实的自己比死还要痛苦的话……」
狄万圣泛起一抹毫无笑意的笑,扣紧了掌中的剑,殷红的血珠汩汩地顺着银光而下。
「那我就如你所愿吧!」
等待着那注定袭来的剧痛,聂摄魂在陷入黑暗的剎那,仿佛看见了五年前的那场最美丽的初雪。
那年的秋天特别短,还没到腊八,洛阳就开始吹起了北风,让晶莹的霜花结成了冰柱,仿佛连心都被冻了起来。
回到书剑山庄不过一旬,自己还是不争气地落荒而逃了,明明再过三天就是他的生辰了……,想到他总是温柔微笑的秀丽脸庞,会因为自己的刻意缺席而蒙上一层失望的阴影,狄万圣就忍不住一阵懊恼。
但只要忆及自己差点吻上他那因小憩而毫无防备的唇时,唇边那抹因心上人而牵动的笑意,就不知不觉地僵硬,离开的决心也更加地坚定了。
就算在落英缤纷中的他有多么出尘绝俗,那凭栏沉睡的模样有多么惹人怜爱,他都不该有如此丑恶的欲望。
他一定是疯了!他是他最疼爱的小弟啊!
慌不择路地冲出了家门,再度清醒时,自己已经不知身处于何处,只是忽然想起衡山小雪初晴的胜景,就这么随性地运起轻功往衡山飞奔而去。
是什么时候开始眷恋起他那恬淡的笑颜,为他身上那抹若有似无的暗香而乱心?即使知道不该,他还是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他身边暖如春水的氛围,着迷起他温柔却不失坚毅的性子。
在十四岁那年,他喝下了生平第一杯酒,为了压抑那无法倾诉的暗潮,以及始终缭绕不去的情愫。
从此,他爱上了酒,也恋上了他。
六年来,那微妙的心动已经成长为难以言喻的情潮,而蜕变为少年的他,也变的更加俊丽秀逸了,而今日的失控,更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越来越难忍住对他的心情了。
离开,似乎已是唯一的路。
漫不经心地以惊人的身手跃向丈于高的绝壁,狄万圣努力忽略心中蓦地涌现的刺痛。
当他终于攀上衡山的主峰时,阴郁的天空已经开始飘下今年的第一场雪。
白,一片无边无际的白。
在这方纯洁的世界里,应是能将自己所有污秽的心思洗净吧!
原以为在这终年冰封的雪国,必定是鸟兽罕至、杳无人烟,但当一阵冽风袭卷,吹起片片飞雪后,狄万圣才蓦地发现了一缕不属于雪地的白。
记得「他」曾说过,当花瓣雕落纷飞时,无论是樱花也好,桃花、梅花也好,都会隐隐传来低微的叹息声,像是种惊艳,也是种轻愁,歌颂着那绝丽的灿烂,也惋惜着那易逝的剎那;可是雪不同,当雪落下的时候,是种比死亡更深的静谧,比安详更沉的永劫。
那时他只是一口饮下江南新酿的梨花春,说没想到「他」因为目不能视,反将耳力练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还摸着「他」细如藕丝的淡色长发,取笑着他悲春伤秋的善感。
可是现在狄万圣却真的感受到了那绝然的静默,在雪末飞溅的瞬间,他只看见了那抹飘逸的身形,仿佛旭日般冉冉升起。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
撰余辔兮高驰翔,杳冥冥兮以东行。
狄万圣忽然想起了楚辞中形容东君的诗句,这一刻,他真的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不由自主地被那洒然出尘的气韵所震慑。
他微敛着眼睫,发梢、肩上都覆着一层薄薄的轻雪,原本应该被他体温蒸发的雪片,却奇异地悄悄地落在他的身上,缓缓地堆积着,没有一丝销融的痕迹,瞬间,他仿佛化成了一堆雪,一堆毫无温度、生命的雪。
怔忡了许久,狄万圣才想到这应该是江湖中盛传,几乎已是出神入化的逍遥派内功,以一神守内,一神游外的「逍遥游」。
这个人,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逍遥派的门人吗?
逍遥派,在江湖中是极其神秘的一派,并非是因为逍遥派喜欢故弄玄虚,而是这门中之人,皆如同派名一般地「逍遥」,对于武林中的种种争权夺利,根本就不萦于心,要不是六十年前出了一个武学奇才「风月剑客」喻紫扬,世间之人恐怕连逍遥派之名也不会听闻。
正当狄万圣胡思乱想之际,那白衣人的眼忽然睁了开来。
「到了!」
低沉的嗓音让万圣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一缕极细微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向了他的股间,引起一种难以启齿的悸动。
随着他的眼光眺向远方,只见原本暗沉的天空,忽然云破日现,耀眼的璀光在蒙上一层雪纱的山峦间流转,折射出既缤纷又炫丽的色彩。
「衡山的小雪初晴,果然名不虚传呀!」万圣忍不住赞叹,本只是一时性起的冲动,至今终于深深体会到此行不虚,所有的烦恼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毕竟在这雄伟嵚崎的山势,瑰丽奇艳的美景之下,而自己的畸恋与之相较,反倒显的渺小了起来。
「没想到今日竟有同道中人与聂某共赏奇景,幸甚幸甚!」那白衣人优雅地振振衣袂,忽地一声清啸,绵绵不绝的声势更彰显了此人内力的深厚。
约莫一刻时分,白衣人便回头正视着狄万圣,原本在他身上凝结的霜雪,早在剎那间消融殆尽了。
「阁下可是逍遥派之门人?」狄万圣微一拱手,语带肯定地说着。
白衣人从容地勾起唇角,深邃的眸中泛起一阵波光。
「在下聂摄魂,是逍遥派第十三代掌门人风静廷的大弟子,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狄万圣微微一笑,「在下是书剑山庄狄万圣,是排行第六的酒狂。」
「久仰久仰!」
邃如子夜的星眸,对上了狂放纵情的墨瞳,仿佛就这么注定了一生一世的纠缠。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那三天,像是剎那,也是永恒。
为什么他还要来呢!?这样他就不必再想起那永恒记忆中的三天,也不必再面对那个连他都感到陌生的自己!
可若自己真不想再见到他,为什么当初会与他定下五年之约,而在约定之期将届时,会不由自主地在衡山附近徘徊?
「或许,只要你死,我就不需要再迷惑了。」
那时,是他先出手的。
因为对高深莫测的逍遥派武学有着难以言喻的好奇,所以万圣如同往常的模式,提出了决斗的邀约。
可是,聂摄魂并没有答应。
「你并不想打。」他只是这么说着,之后,就默默地转身就走。
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似的,狄万圣忽然怒不可遏地扑上前,几经淬炼的剑锋散发着冷冷的寒芒。
「拔剑!」
依然是那令人厌恶的从容,他静静地说着:
「剑有剑气,人有杀气,但真正醉心于武学的人则会有斗气,你有剑气、杀气,但是我却看不见你的斗气,你决斗的目的并不是表面上的嗜武成痴,而只是想借着决斗来逃避一些事情吧!」
聂摄魂完全漠视着直指面门的剑尖,深沉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感情。
好冷,好冷!
「我不想跟没有剑魂的人比试。」
好狠!
剎时间,万圣失去了所有的动力,连日来,不眠不休奔上衡山的疲惫,蓦地涌上,淹没了他已经不甚坚强的心灵。
「你一向都是这么直接的吗?」倏忽之间,万圣掌中的剑就已经入鞘。
「没错。」听出他的暗讽,聂摄魂仍是淡淡地回答着。
狄万圣笑了。
他喜欢这个男人!
他从腰间掏出一只酒壶,弹开瓶盖仰天灌了一大口。
「要喝吗?」他慷慨地把酒壶丢给他,即使盖子未盖,壶中仍没有一滴酒落在雪地上。
聂摄魂瞧也不瞧地将酒壶给挥了回去。
「我不喝酒。」他从怀中取出一盏热腾腾的茶壶,「我已经有茶了。」
狄万圣不屑地瞄了一眼,「茶有什么好喝?值得你花费内力去温壶?」他心有不服地又灌了一口,「还是我的烧酒好喝。」
见到狄万圣孩子气的举动,聂摄魂只是轻轻笑道:
「无论酒还是茶,都是最重品味,像你这般牛饮,倒不像在品酒,反而像是在求得一醉。」
万圣撇撇嘴,「求得一醉?或许吧!」唇边勾起的角度,带着一抹不为人知的无奈,「可是,我却从来也没醉过。」
他曾经将谪仙楼所有窖藏的美酒一次饮尽,连喝了五天四夜,除了多日没睡的头晕目眩之外,他连一丝醉意都没有。
「清醒的人是醉不了的。」聂摄魂仍是一派轻松,「既然醉不了,那还不如喝茶。」
狄万圣长呼了一口气,大剌剌地坐在聂摄魂身边,一把夺过他正浅啜着的香茗,「嗯!又苦又涩的,有啥好喝啊!」
看着万圣的模样,聂摄魂忽然露出一抹璀璨至极的笑容。
「闭上嘴,静上一刻钟,你就明白了。」
从刚刚到现在,这家伙始终都是一副冷漠淡定的神情,可是方才那瞬间的笑容,几乎美的夺人心魄。
摄魂摄魂,他怕就是用他这种绝丽的笑容摄走别人的魂吧!
像是在深蓝的海中蓦地发现一颗莹亮的珍珠,那电光火石间的震撼,应该就是惊艳吧!
「怎么,好喝吗?」聂摄魂不知所以地问着,浑不知万圣的心思。
忽然间,万圣好想向他倾吐一切,想让这个绝世出尘的俊逸男子出现比冷漠更激动的表情,比笑容更深刻的情绪。
「望美人兮未来,临风恍兮浩歌………」
我总是在不断地期盼着,渴望着你的来临,但你却始终不愿出现,悲伤失意的我,只能在江边临风哀歌。
注意到了他的失神,聂摄魂关切地问道:
「你还好吧?万圣?」
万圣忽然扬起了眉,「我没事。」
「你叫……聂摄魂吗?」他不想记住他的名字,就让他在这个陌生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吧!
就这样了!
「你曾爱过人吗?」
虽然讶异,但聂摄魂仍是平静地回答。
「当然。」
「你有过那种必须与整个世界为敌,即使失去一切也想得到的爱吗?」
聂摄魂无言地摇摇头。
「我有。」狄万圣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我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
「什么是不能爱?」聂摄魂像是毫无所觉地问着。
「逆伦,逆尽天下世间之伦。」
「那又如何?」聂摄魂有些不耐地说,「你可以选择爱与不爱,但是『逃避』绝对不是一个好方法。」
「你有为爱哭过吗?」万圣又再度岔开了话题。
「没有。」聂摄魂闭上眼,似乎越来越不想在跟万圣瞎扯下去了。
「我也没有。」狄万圣轻叹了一声,「因为我下定决心,当我一旦为他哭了之后,我就必须放弃。」他微微哽了一瞬,「不能再见他、不能再跟他说话……不能再……爱他。」
聂摄魂睁开了眼,仿佛被万圣这一刻的神情所震慑。
「为什么?」
「因为………」万圣张开了嘴,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够了。」聂摄魂蓦地转过头,像是懊恼于自己竟被他所蛊惑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他有心上人了。」万圣扯出一抹比哭还惨的笑容,即使朦胧的水光已经在黑曜石般的眸中凝聚,但他还是倔强地没有掉下泪来。
多年来的守护,比不上一时天雷勾动地火的激情,更可恨的是,他竟是败给了一个男人!?
另一个不是他的「男人」!
望着他在花雨中谈起那个人的些微笑意,他嫉妒的几欲发狂。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不是他!?
万圣痛苦地握紧拳头,一丝殷红缓缓地沿着他的掌心流下。
聂摄魂沉默了半晌,又递给他另一杯茶,「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他微微一笑,「同时体验着乐极与悲极的情感,也算是种特别的感受啊!」
万圣楞了一剎,随即笑了,「是吗?」他将茶一口饮尽,任那苦涩的滋味撕扯他的神经。
「跟我比剑吧!」他再度提出了邀约,确是以另一种不为人知的心境。
聂摄魂考虑了一会儿,缓缓地点了头。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他没有割断他的颈子,因为他不要他的呼吸。
他要的是他的心!
为什么要追来?为什么不让他就此毁灭?
是因为「爱」吗?为了你向来嗤之以鼻的东西…「爱」吗?
泉涌的血随着心跳而疯狂流出,这就是你的血的味道吗?
啊!沾到脸上了!
他摸摸脸颊。
不是血,那是什么呢?
他赢了。
逍遥派向来不重剑术,皆是长于内力与轻功步法,是他取巧了吧!
望着他怡然自得的神情,狄万圣丝毫感觉不出一丝一毫胜利的喜悦,只有一股浓重的挫败攫住了他。
「我败了!」他笑了笑,回身将刚刚被击落的剑拾起,不改一身从容。
不住颤动的剑尖仍威胁地遥指着他,「你不怕我杀你吗?」
「就算我剑术赢不了你,但是对于轻功,我可是十分有自信的。」
为什么他还是这种脸!这种毫无挂碍超然出尘的表情!
万圣只觉脑袋热血一冲,就这么扔下剑柄,扑上前去吻住了他。
「我要你,给我!」
他疯了!真的疯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不经深思的蠢事。
原以为聂摄魂毫不犹豫地推开他的,可是,在愕然的瞬间过后,聂摄魂竟开始缓缓地回吻着他。
顿时攻守易主,在聂摄魂绵密的缠吻之下,万圣只能张开嘴任他肆虐。
早该知道他不是那柔顺的猫,应是一只精于狩猎的豹啊!
仅只是一个吻,万圣就只能瘫在聂摄魂的胸前,浑身发热地喘息着。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激情,狠狠地揪住了聂摄魂的心。
这个可恶的家伙,为何如此善于引诱呢!?
自小以来皆澄澈如水的心,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迷惑。
为什么他能在这此强悍的同时,却又显的如此的脆弱?
聂摄魂忍不住低头一阵狂吻,温柔地解开万圣的衣带。
万圣紧闭着眼,微微轻颤的睫羽,眨动着点点怦然的水光。
堕落吧!失去他的自己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伸手拥住了他现在仅有低温的幸福,这个冷情淡漠的男人,为什么会有着如此令人心痛的温柔呢?
「啊!」聂摄魂沾满欲液的手指蓦地进占了狄万圣紧窒的后穴,轻柔地搔刮着。
仿佛是灵魂中最最隐密的一部分被开启了,剎那间的恐惧、仿徨,以及期待、渴望,像是雷击一般,劈中了他。
他期待着他的给予,而他也期待着他的回馈。
给他吧!把那个人不要的东西全给他吧!
狄万圣仰起头,将身子拱向他,做出了无言的响应。
当聂摄魂进入他的身体时,一线灿亮的银丝无声无息地落入了雪地之中,因情欲而迷乱的聂摄魂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而万圣却在此时睁开了水亮的墨瞳,深深地凝视着聂摄魂。
原本束起的发丝因为自己情难自制的手指拨乱,总是清冷的气息,泛起了阵阵紊乱,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在身陷情欲时,有多么的迷人吧!
别了,我的爱!我最深爱的初恋!
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承受着聂摄魂掠夺似的冲撞,狄万圣只能吐出完全无意义的呻吟。
撕碎吧!毁灭吧!直到那最甜蜜的瞬间,凌迟着我们淫妖的身躯,再将所有的疯狂归于平静,在黑暗中,完全死去。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为什么不杀我?」
「为什么要救我?」
「你还爱着他吗?」
「你找到你最想要的东西了吗?」
狄万圣终于忍不住重重地放下碗,「你问够了没!?都已经去了半条命,话还这么多!」
聂摄魂忽然又露出了那种灿烂到刺眼的笑容。
「为什么?」即使已经隐隐猜到答案,聂摄魂还是想听他亲口承认。
狄万圣僵了一剎,过了许久之后,才吞吞吐吐地说:
「五年前的那天,我哭了。」
聂摄魂笑得更柔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栽在你手上了啦!那有什么然后!?」狄万圣红了一张脸,恼羞成怒地吼道。
「那……」
「闭嘴,不准再问些有的没有的!」他霸道地将黑呼呼的药端起来,「先给我把药喝下去再说!」
聂摄魂倏地伸手阻住他,「最后一个问题。」坚决的神情只能让狄万圣举双手投降。
「好好,你问!」
「为什么五年后你没认出我来!?」曾经跟自己翻云覆雨的枕边人,竟然会连自己的长相都忘了,叫他如何能不介怀!?
「嗯嗯……这个……」万圣一听,突然支支吾吾了起来。
「说清楚!」
沉吟了半天,万圣终于豁出去地说:
「谁叫你把胡子给剃了!我那里认得出来嘛!我一直以为你是年过三十的男人,没想到你胡子一剃,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害我这五年来总是在注意一堆有胡子的三十多岁老头,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聂摄魂一听,忍不住捧腹狂笑。
「天啊!万圣!你真是够了!」
狄万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笑够了没!?」
「笑够了笑够了!」聂摄魂见情势不妙,立刻见好就收。
忽然,狄万圣沉默了下来。
「我问你,你…你到底为什么一直追着我跑?」瞧他别扭的样子,聂摄魂怎么会不清楚他真正的目的呢?
「你靠过来一点。」
「咦?干嘛啦!」
「再过来一点。」悄悄地将他顺从的身躯搂进怀中。
「当然是因为…………」
接下来,当然是不会再有任何说话的声音啰!
所以说,酒这种东西啊!可千万不能大意,您瞧咱们狄六少这会可不被这酒祸给缠上一辈子啦!
众人当引以为戒,此杯中之物,务必慎之!慎之啊!
《紫焰之绊》
如果你生来就知道自己终将立于世界的顶端,你会有什么感觉?
觉得骄傲?觉得兴奋?
对我而言,在那瞬间,我的生命就只剩下无趣跟寂寞。
直到我……遇见了他。
在那夜之后,KOF大赛之前我都没有见过八神。
好吧!我承认是我在躲他,毕竟……那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丢人了!
原本是狩猎的人,竟然成了猎物任人宰割,这口气教我怎么咽得下?尤其一想起自己在八神身下的丑态,更是让我窘得无地自容,就算之前说好要一起组队的事情,现今在我没脸找八神确认的情形下,当然是不了了之。
但是,我还是独自来到了KOF的会场,当个尽职的观众。
看见许久不见的好友,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
泰瑞、獠的功力又增加不少,真吾以及红丸也神采奕奕地代表着新日本队出赛,没想到真吾那个傻头傻脑的小子竟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对他始终很少有什么谆谆教诲的时候,想来我这个师父好象有些失职呢!
连女性格斗队都出现新面孔了呢!忽然有种感慨,好象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狂妄的草剃京了,94年第一次参加KOF的心情,也似乎也变的好遥远、好遥远………
不过,无论在什么时候,总是会有些不识时务的人渣,做出一些令人不屑的卑鄙招数。
「她已经败了。」我出于本能地接住了那个小姑娘,「没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吧!」
在人群的鼓噪之下,我从容不迫地落在擂台的中央。
「谢…谢谢你。」嫣红的双颊道尽了少女难以启齿的娇羞。
女人的可爱会让我心动,但是却无法使我有神魂俱震的相契感。
那比激情还要兴奋的剎那,大概就是真正的生死相许吧!这或许也是我对格斗难以忘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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