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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合集 by:该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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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又射了,真是淫荡的小东西。」 
 
 
「这麽大的按摩棒都进去了,你果然天生就适合被男人操啊!」 
 
 
「怎麽样,肚子里都是男人精液的感觉爽不爽啊?」 
 
 
「腰再扭大力一点!夹紧一点!」 
 
 
不知道被玩弄了多久,我几乎快晕过去了。 
 
 
或许,我真的会被这群禽兽给玩死吧! 
 
 
「住手……快点住手!」 
 
 
昏沈沈的意识渐渐朦胧,原本压抑的黑暗却慢慢清晰了。 
 
 
「再不住手…………」 
 
 
男人们轰笑成一团,「再不住手你想怎样?」 
 
 
「把我们干死吗?」 
 
 
彷佛听见某种东西崩断的声音,我倏地睁开了眼。 
 
 
血红的、野兽般的眼。 
 
 
我微微一笑。 
 
 
「没错。」 
 
 
男人将我翻成趴姿,将黑红色的巨大分身塞进我的嘴里。 
 
 
後面含著一根,被手铐铐住的手,正被迫爱抚著另外一根肉棒。 
 
 
三个男人。 
 
 
我毫不犹豫地咬断了口中的男根,在他还没来得及尖叫的时候,在他面前妖魅地吐出那原属於他的肉块,并且用手铐的铁鍊绞断了他的颈子。 
 
 
喀啦一声,非常的清脆。 
 
 
非常地……令人兴奋。 
 
 
望著另一个蓄势待发的男人,我冷冷一笑。 
 
 
我立刻拿起方才他们拿来折磨我的皮鞭抽上他的脸。 
 
 
他的眼睛喷出鲜血。 
 
 
在他的哀嚎声中,我拿起大理石制的小屏风解决了他。 
 
 
灰色的脑浆混著血水流了满地。 
 
 
真是不错的景色。 
 
 
我回头望向早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男人,勾起了一抹困扰的笑容。 
 
 
「真糟糕,我还以为我可以装上一辈子呢!」 
 
 
缓缓地逼近他,男人却连逃走的力气都不复存在,地毯上满是他失禁的排泄物。 
 
 
这就是人吗? 
 
 
这种发出恶臭的丑陋肉块,就是人吗? 
 
 
「求求你……饶了我………」 
 
 
丑陋的肥肉,恶心的性器,在暗红色的地毯上瑟缩成一团。 
 
 
「都是你不好,谁叫你要『叫醒』我呢?」 
 
 
「虽然我挺喜欢那个温柔懦弱的家伙,也打算安安分分地度过一生,只是……现在好像不太可能了啊!」 
 
 
面无表情地踩断了跪在跟前求饶的男人那恐惧颤抖的颈椎。 
 
 
在一阵短暂挣扎的噗噗呼吸声後,就只剩下了窒人的宁静。 
 
 
死寂。 
 
 
那属於死亡的寂静。 
 
 
「真是糟糕哪………」 
 
 
冶艳的声音没有一丝害怕地低喃著。 
 
 
「果然处理尸体是最麻烦的事情,下次还是注意不要搞的一团乱好了。」 
 
 
阴暗的夜里,似乎连刺鼻的血腥都无法引起旁人的注意。 
 
 
污秽的黑暗、冷漠的城市…… 
 
 
所以才造就这头野兽。 
 
 
也造就了我。 
 
 
刺耳的警铃渐渐地由远而近………… 
 
 
 
 
 
 
 
 
 
 
 
 
 
 
殷慕阳跟贺青结婚了。 
 
 
据说新娘已经怀孕两个月。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贺玄却在他们宣读誓言的时候,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 
 
 
目送著他们的礼车远去,在一旁守候已久的警察慢慢走了过来。 
 
 
「可以跟你谈谈吗,喻先生?」 
 
 
我微笑地点头,「有事吗?」 
 
 
「你认识卓越科技总经理林宏吗?」 
 
 
「他是我最近谈生意的客户。」 
 
 
「前一阵子他跟两名保镖发现被人杀死在饭店房间里。」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 
 
 
「这怎麽可能?」 
 
 
「听说林宏在暗发当天晚上是跟你有约?」 
 
 
「是的,」我直认不讳。 
 
 
「可是後来林总又临时跟我取消了约会,说要改天再签约。」 
 
 
警察一边纪录著我的证词,一边点头。 
 
 
「所以你们那天晚上并没有见面?」 
 
 
「是的。」 
 
 
「为了保险起见,可以告诉我们当天晚上你的去向吗?」 
 
 
我从容不迫地说:「因为应酬取消了,所以我就直接回家睡觉了。」 
 
 
「有谁可以证明这一点吗?」 
 
 
我耸了耸肩,「没有。」 
 
 
很简单,我并没有成为嫌犯。 
 
 
事情将会很快地过去。 
 
 
我心中如此地想著。 
 
 
 
 
 
 
 
 
 
 
 
在贺青跟殷慕阳结婚之後,常常本来四人的聚会就只剩下我跟贺玄两个。 
 
 
贺玄一直都是一个沈默的人,高中时觉得沈重的气势,在我成年之後却渐渐变成了一种无言的安全感。 
 
 
他不像殷慕阳温柔体贴,但是他宽广的胸膛能够包容所有,他健壮的手臂也能支撑一切。 
 
 
渐渐地,我才发现他并不是沈默少言,或许是殷慕阳跟贺青都太多话了,相形之下,他的存在感就模糊了起来。 
 
 
也或许是他故意想模糊自己的存在。 
 
 
不知道是在我们单独出去的第几次,贺玄如往常一般开车送我回家时。 
 
 
我吻了他。 
 
 
但是,他却推开了我。 
 
 
 
 
 
 
 
 
 
 
 
几个礼拜之後,警察又再度来找我。 
 
 
这次问的不是林宏的事,而是贺玄。 
 
 
「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 
 
 
「没错。」 
 
 
「你知道他在十一月三日晚上的去向吗?」 
 
 
我皱起了眉,「我不知道。」 
 
 
虽然心中仍在为他拒绝了自己感到难过,我还是忍不住向警察追问。 
 
 
「他发生了什麽事情,为什麽要打听他的事?」 
 
 
警察望著我紧张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我们在清查旅馆的记录时,发现他在事发当天的晚上,也跟死者住在同一间饭店内。」 
 
 
我不由得悚然一惊。「那也不能断定他有嫌疑啊!」 
 
 
警察点点头,「是没错啦!这只是问一下而已。」 
 
 
这时,警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喂?」他毫无戒心地在我面前接起电话。 
 
 
「怎麽了?……结果出来了,指纹符合了吗?太好了,我们马上去跟法官申请逮捕令!」 
 
 
警察挂了电话之後,立刻向我行礼。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我呆呆地望著他飞奔离去的方向,脑中拼命地思考著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天…贺玄也在那间饭店? 
 
 
指纹……符合? 
 
 
在离开之前,我已经把所有证据都湮灭的一乾二净,连血迹、指纹、头发、精液都没有留下,床单、衣服、凶器都已经烧成了灰,根本没有遗漏的蛛丝马迹。 
 
 
若是那天晚上贺玄跟著我去了饭店……… 
 
 
天哪! 
 
 
 
 
 
 
 
 
 
 
半夜十二点,我守在他家口等他回来。 
 
 
看见了我,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沈重之色。 
 
 
「你来做什麽?」 
 
 
我直视著他,单刀直入地问: 
 
 
「为什麽拒绝我?」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贺玄冷冷地嘲笑著。 
 
 
「跟你在一起,只是怕你会去破坏殷慕阳跟我妹的好事,没想到你竟然会相信这种鬼话!」 
 
 
「男人怎麽可能爱上男人?又不是变态!」 
 
 
看著他面无表情地说著狠毒的话,我不禁痛苦地泪流满面。 
 
 
不是因为被他的言语伤害,而是心疼他的自残。 
 
 
他…这是何苦呢? 
 
 
说著违背自己心意的话,一心想推开我,为的只是……… 
 
 
只是想袒护我而已。 
 
 
这时,几部警车飞快地停了下来,几名警察下车大喊: 
 
 
「把手举高,贺玄,你已经被捕了!」 
 
 
贺玄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默默地走向警察合作地伸出了双手。 
 
 
「等一下!」 
 
 
「人不是他杀的!」我情急地大喊著。 
 
 
贺玄倏地回头,那恶狠狠的眼神是我从没见过的。 
 
 
「喻子扬,住口!」 
 
 
警察困惑地望著我,「喻先生,你就别再为他辩解了,那天晚上他不但住在那间饭店,而且我们还在门把上发现了他的指纹,这样子已经是罪证确凿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 
 
 
「我说那天晚上我在家睡觉,那是骗人的。」 
 
 
「喻子扬!!!」贺玄气急败坏地想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这个傻子,果然已经爱惨我了啊! 
 
 
「案发当晚我也在那间饭店……跟贺玄在一起。」 
 
 
这下不仅仅是警察,连贺玄都愣住了。 
 
 
「我们是情人的关系,那天我是跟他一起去饭店过夜的。」 
 
 
警察仍是半信半疑,「那你为什麽在录口供时不说?」 
 
 
「因为我不想让我们是同性恋的事情曝光,所以我才说谎。」 
 
 
「那还是不能解释,为什麽死者房间外侧的门把上会有贺玄的指纹?」 
 
 
我顿了一顿,故作难以启齿的模样说著: 
 
 
「因为我跟他提及我在跟林总谈生意时,常被他动手动脚,後来我们看见林总跟保镖进饭店时,他就冲动地想冲进房间跟他理论,不过因为门锁著,再加上我尽力劝阻,他才打消了念头。」 
 
 
看警察好像被我说服了,於是我便回头望著贺玄。 
 
 
「对不起,贺玄,我还是说出来了。」 
 
 
贺玄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会被你吓掉半条命。」 
 
 
於是我们两人就被带回警局,重新录制口供。 
 
 
就让这件无头公案继续胶著下去吧! 
 
 
我毫不愧疚地想著。 
 
 
 
 
 
 
 
 
 
 
 
 
 
 
 
「那天你为什麽会跟著我?」 
 
 
相同的黑暗,却带著某种暧昧的温暖。 
 
 
「看见你跟男人进饭店,我怎麽可能无动於衷!?」 
 
 
袅袅的紫烟燃起,跟冰冷的语音互相缠绵地缭绕。 
 
 
「那你为什麽明知道我杀了人,还敢接近我?」 
 
 
拿过了他手中的烟,我深深地吸了一口。 
 
 
「就算你不动手,我也绝对会杀了他们。」 
 
 
男人有如叹息般地呼出了烟雾,轻描淡写地说著。 
 
 
「你不怕吗?我可是个杀人犯唷!」 
 
 
我吐出了烟圈,妖魅地笑著。 
 
 
男人翻过身子紧紧地抱住了全身赤裸的我。 
 
 
「我早就知道你的体内有一只野兽,就不知道那些笨蛋为什麽会把你看成一只小绵羊!」 
 
 
「哼!」我冷冷一笑,却无法掩饰脸上动情的嫣红。 
 
 
张开了双腿,勾住他结实的腰。 
 
 
「我看…你才是野兽吧?」 
 
 
嘲笑著他在我体内迅速硬起的欲望,仰头承受著他下一波紧密的律动。 
 
 
凝视著彼此疯狂的眼眸深处,我们相视一笑。 
 
 
堕落吧! 
 
 
就算双手沾满了鲜血也要活下去啊! 
 
 
为了所爱的人,就算疯狂嗜血又如何呢? 
 
 
堕落吧! 
 
 
我的爱人。 
 
 
为了我们相爱的原罪。 
 
 
让我们一同与恶魔共舞吧! 
 
 
 
 
 
 
 
 
 
 
 
 
 
 
《神州七绝》之一《酒祸》 
 
 
 
 
 
 
 
 
 
 
 
夜黑风高,月暗冷清,寂静中只有一阵马蹄声轰然乍响,又倏然止于一间小酒坊前。 
 
 
虽然时间已过三更,这间小酒坊仍然是热闹滚滚,丝毫没有停歇之势。 
 
 
「来啊!再来!」 
 
 
「谁怕谁!」黑脸大汉在灌下一小坛三年白汾之后,终于醉昏在地上。 
 
 
「倒了倒了!这可是今晚第十五个啦!」店小二兴奋地跳上跳下,「真不愧是神州七绝的酒狂,狄六少可真是海量啊!」 
 
 
那被称为狄六少的男子,身着青衣劲装,深刻的浓眉大眼,和那带笑的薄唇,映衬着微醺的晕红,潇洒的宛若谪仙。 
 
 
「好说好说,只不过今日的酒友太过不济,倒是扫了不少雅兴。」 
 
 
甫踏进门的剑客,优哉游哉地下了战帖。 
 
 
「想必狄六少是不介意再加上在下一人啰!」 
 
 
狄万圣生性洒脱,挥挥手笑道: 
 
 
「要喝酒就喝!别扯些什么在上在下的,烦死人了!」 
 
 
那剑客也朗声一笑,「好!爽快!」他举手一揖,说道: 
 
 
「聂摄魂在此,狄六少请了!」 
 
 
狄万圣爽朗地拍着聂摄魂的肩,「好好好!聂兄,今日,我狄万圣就交了你这个朋友!」 
 
 
「不敢不敢!」只见聂摄魂从怀中掏出二小坛子酒来,「今日来找狄六少,是想打个小赌。」 
 
 
「喔?」狄万圣有趣地扬起眉,「请说。」 
 
 
「这是酒中极品『千日醉』,若是谁能喝完这坛酒还不倒,就算赢了。」 
 
 
话说千日醉可是酒中至浓至烈的极品,听说从未有人能喝过三杯,因为千日醉极难酿制,狄万圣也只闻其名,而不曾尝过,今日有幸得饮,又如何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那赌注为何?」 
 
 
聂摄魂深沉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就赌输者必须终生听候赢者差遣,狄六少意下如何?」 
 
 
「终生听候差遣?」狄万圣蹙了蹙眉,「好象太严重了吧!」 
 
 
「怎么,狄六少不敢?」聂摄魂使出激将法。 
 
 
虽然性子快意爽朗,但是狄万圣可不傻,即使垂涎聂摄魂手中的千日醉,也不会笨到赔上自己的一生,况且向来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他,更不可能舍弃他最重视的自由。 
 
 
「不是不敢,只是……没那个必要。」 
 
 
聂摄魂倒也不气馁,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再从袖中捧出了另一小瓶子酒。 
 
 
说也奇怪,不过是袖里袖外的差别,但在这一瞬间,整个小铺子里尽是一股辛辣浓郁的酒气。 
 
 
狄万圣心念电转,剎时想起了江湖中盛名远播的神酒。 
 
 
「难道这是『将军令』!」他忍不住失声高呼。 
 
 
为何「将军令」是所谓的神酒呢?传说汉朝名将李广,当初就是因为喝了一口这当地匈奴人所酿制的烈酒,才会把巨石看做猛虎,略带酒意地连射三箭,箭箭入石十分,直没至羽,事后就算是李广再怎么运劲瞄准,都无法射出当时的神力了,于是,后人便把这酒取名为「将军令」,据闻,「将军令」气味辛辣,方圆十尺之内,皆能闻其浓烈的酒气,入喉更有如火烧刀割,是极为刚猛的烈酒。 
 
 
聂摄魂微微一笑,赞道: 
 
 
「狄六少好眼力!」 
 
 
这下狄万圣肚里的酒虫,就算不作怪,他的心可早也按捺不住了。 
 
 
「不如,若是我赢,你就告诉我这些酒你是从何而来,反之若是我输了,我就依你三件事,任你处置,绝无怨言。」 
 
 
聂摄魂沉思了半晌,点了点头,「好吧!虽然这桩赌约不甚划算,但是在下也只是想跟狄六少交个朋友,这点亏,就别太计较了。」 
 
 
狄万圣听这家伙句句轻慢,原本就放任的性子顿时被激了起来。 
 
 
「好,那咱们酒下见真章!」说完,便首当其冲地拍开了千日醉的封口。 
 
 
聂摄魂也不疾不徐地跟进,「狄六少,请。」 
 
 
两人同时浮了一大白,千日醉虽然入口甘醇沉厚,但是它的后劲却十足惊人,但是狄万圣品过无数名酒,千日醉深醇隽永的滋味,的确是令人难以忘怀。 
 
 
只见聂摄魂与狄万圣都面不改色地喝完一小坛的千日醉,狄万圣甚至还意犹未尽地大叹: 
 
 
「好酒!真是好酒啊!」他像是依依不舍地饮完最后一口千日醉,立刻迫不及待地打开另一小瓶的将军令。 
 
 
封泥一破,呛辣的酒气剎时迎面而来,几个较为不济的旁观者,一闻到酒气,就开始歪歪倒倒了。 
 
 
狄万圣低头深深吸了一口,立时击桌大赞: 
 
 
「好一个将军令!此生若未尝此酒,如同白来一遭了!」像是一个欣喜若狂的小孩,狄万圣当即浅酌了一口。 
 
 
「如何?」聂摄魂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别有用意地问着。 
 
 
狄万圣闭上眼,出神了好一阵子,才赫然大笑: 
 
 
「果然是好酒!」他晶亮的眼眸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让他原本微带薄醺的俊容竟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绝艳。「入喉的一瞬间炙烫有如火烧,辛辣有如刀割,一到腹中,便燃起一把大火,就当嘴里还带着一丝苦涩之时,后劲的甘醇就涌了上来,千般滋味,一言难尽,果然是好酒!好酒啊!」 
 
 
见狄万圣兴高采烈地一杯接着一杯,聂摄魂悄悄地漾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只要再过不久………」 
 
 
忽然,狄万圣喝酒势子蓦地一顿,心中笼罩起一片不安的迷雾。 
 
 
不对!他好象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他还来不及思考之前,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就硬生生打断了他的凝思。 
 
 
不对……不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狄万圣万分艰难地撑着桌子的边缘,深怕自己就这样止不住摇晃的身子。 
 
 
可恶!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他已经完全听不见身旁的众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能努力地晃着头,企图能找回一丝丝理智。 
 
 
千日醉……将军令……白汾!? 
 
 
当狄万圣终于不支倒下时,一双厚实有力的臂膀立刻毫不犹豫地接住了自己,在那一瞬间,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对他绝不会忘记、狡诈多谋到令他厌恶的墨色眼瞳。 
 
 
该死!他中计了! 
 
 
千日醉加上白汾,就是万中选一的迷药,而将军令的后劲,更是催化药效的最佳致命伤。 
 
 
「聂摄魂,你………」狄万圣澄澈的眼中闪过气愤、不甘、恐惧等等情绪,最后还是不得不臣服于千日醉的药效之下,陷入深沉的昏迷状态。 
 
 
「万圣,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 
 
 
聂摄魂举重若轻地将狄万圣横抱在胸,在众人都已经目瞪口呆的情形下,干净俐落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小山子,是老…老汉眼花了吗?」 
 
 
「福爷,您没看错,狄六少真的醉倒了。」 
 
 
「那…那这一回的赌金……」福爷的话中明显地夹带着哭音。 
 
 
「只有那位爷押了自己胜,所以…所以他把所有的赌金…全拿走了……」 
 
 
只听一阵阵呼天抢地的哀嚎,在这小小的酒坊中,为这一段小小的插曲,划上了句点。 
 
 
 
 
 
 
 
 
 
 
 
痛痛痛痛……… 
 
 
还没睁开眼,狄万圣就被一阵阵钻刺般的剧痛弄得不断呻吟。 
 
 
这辈子从没醉过,生平头一次倍尝宿醉的痛苦,狄万圣真想就这么继续昏死下去算了。 
 
 
「醒了?要不要喝杯茶?」不甚熟悉的低沉声音突如其来地响起。 
 
 
狄万圣扶着额际,皱眉望进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天晓得你又放了什么鬼东西?」他冷冷地嘲弄着。 
 
 
聂摄魂笑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你不需要多心。」 
 
 
狄万圣夹手夺过聂摄魂手中的杯子,将里头的热茶一口饮尽。 
 
 
「唔!好苦!」他皱紧了一张俊脸,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头。 
 
 
聂摄魂摇摇头,「真是糟蹋了一杯好茶呀!」 
 
 
狄万圣不驯地轻哼,「茶有什么好喝的,酒比上茶可是强上好几倍呢!」 
 
 
「非也非也,饮茶最重气定神闲,切忌牛饮,况且茶中之术,绝不比酒逊色,狄六少此言可就寡闻偏颇了!」聂摄魂像是万分陶醉地啜饮着杯中之物,示威似地瞟了狄万圣一眼。 
 
 
「你!」狄万圣气得剑眉倒竖,「不知酒里乾坤,变化万千之妙,你也不过是只井底之蛙!」天底之下,有谁人不知狄六少这个性子,你可以侮辱他的人,耻笑他的剑术,但绝不能鄙视他书剑山庄,还有酒。 
 
 
曾经有个人说「书剑山庄」就是「输剑山庄」之后,当场被微带三分醉意的狄六少给拔光了牙齿;另外还有个不知死活的绍兴知县,怕是读书读到圣贤裤子里,竟然大剌剌地贴出布告,禁止绍兴百姓酿酒,绍兴自古以来便是酿酒重镇,一旦不酿酒,要世代以酒为业的人家该如何是好?向来嗜酒好义的狄六少,自然少不了趟上这一滩浑水,只见一夜之间,那位新上任的知县,就被灌醉扒得赤条条地挂在城墙上,而这条禁令,当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聂摄魂忽然笑了笑,「你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酒痴啊!」半带着无奈的叹息,聂摄魂深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璀璨的波光。 
 
 
拐弯抹角向来不是狄万圣的性情,几句话后,他就沉不住气地问道: 
 
 
「你花尽心思把我带到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到底有什么企图!?」 
 
 
聂摄魂眸光一暗,倏地逼进了毫无防备的狄万圣,看见他澄澈而无畏的星瞳,清清楚楚地映入了自己的容颜。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万圣?」醇厚有如剑南烧春的嗓音,让狄万圣不禁闪神了一瞬,「在你对我做了那种事之后,你竟然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 
 
 
剎那间,狄万圣有如看见一个哀怨的弃妇正心碎地指控着他。 
 
 
「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会跟你有所瓜葛!?」他拼命地搜索枯肠,却仍是一无所获,原本就闲散度日的他,怎么会记得住那一连串有如流水帐一般的琐事跟人名呢? 
 
 
聂摄魂完全不理会狄万圣的无辜,只是冷冷地说: 
 
 
「要是你想不起来你欠我的东西的话,恕我就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天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霸的人! 
 
 
「哼!你不让我走,还要看看少爷我想不想留!」狄万圣一时气愤,掀起棉被以指做剑,就这么直攻而去。 
 
 
聂摄魂眼中精光一闪,身法俐落地避过狄万圣的剑气,「喀!」地一声以手中的陶杯不慌不忙地挡住狄万圣凌厉的指尖。 
 
 
「这么快就使上了杀招『风卷残沙』,狄六少还是不改躁进的脾气哪!」聂摄魂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是手脚却不敢有些许怠慢,沉邃的眼中尽是认真。 
 
 
狄万圣心中一凛,这个怪里怪气的家伙,看来真的有跟他过过招,连自己最常用的绝招他都如数家珍。 
 
 
「哼!再耍嘴皮子就小心你的命!」狄万圣清喝一声,脆弱的陶杯顿时碎成了粉屑。 
 
 
「好功夫!」聂摄魂叫了一声好,立即变招迅速地反守为攻。 
 
 
只见他五指并拢做手刀状,双臂一振便有如水中蛟龙般缠攻了上来。 
 
 
狄万圣自是不敢小觑,瞧聂摄魂的招式虽是剑法,但却暗藏着刀诀,攻守之间破绽极少,招式中仍有许许多多难以洞悉的玄机。 
 
 
看来,今天是遇上高手了! 
 
 
狄万圣宛若吞下一斤烧酒似的全身热血沸腾,莹亮的锐眸染上了兴奋的薄醺,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仰天震出长啸。 
 
 
「哈哈哈哈!今日得见如此良友,果然是我狄万圣之幸呀!」他袍袖一挥,便将桌前的长剑卷入掌中,仅只银芒一剎,剑已出鞘蓄势待发。 
 
 
他酷爱决斗。 
 
 
或许总是当惯了一帆风顺的狄家六少,就算在江湖中闯荡,也很少人能不卖书剑山庄的面子,会故意找他麻烦,所以才会造就了他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悠闲自得地游走于生死之中,即使历经了几次劫难,始终不改他直率爽朗的好斗脾气。 
 
 
「拔剑吧,聂兄!」 
 
 
聂摄魂微微一笑,眼中温柔的水光几乎要满溢了出来。 
 
 
「五年前我败给了你,今日绝不会让你轻易得胜!」说起从前败北之耻,聂摄魂仿佛没有一丝在意,而更令他执着的,究竟是什么事呢? 
 
 
五年前?姓聂? 
 
 
狄万圣摇了摇头,贫乏的记忆还是不给面子地一片空白。 
 
 
算了!打了再说! 
 
 
狄万圣重整心神,剑尖斜挑,以一招「急电惊雷」先发制人地制住聂摄魂所有可能的进击与退路。 
 
 
聂摄魂当然也非易与之辈,手腕轻颤剑鸣悠扬宛如龙吟,一把削铁如泥的玄铁剑,竟灵活地随着聂摄魂的内力摧发而舞动,仿佛一条矫健的黑蛇般,瞬间就闯过了狄万圣的剑网,攻向了他的面门。 
 
 
狄万圣应变迅速,惊而不乱地收招挡住聂摄魂的攻击,双足交错,以极为诡异的步法窜向聂摄魂的右方,直点聂摄魂拿剑的右腕。 
 
 
聂摄魂倏地后退,足一点地又飞扑上前,居高临下的气势好不骇人。 
 
 
「双龙擒雷!」只瞧银光闪闪,灵动飘忽地完全无法预测出剑势,仿佛像是有双怒吼的巨龙一般,在瞬间就会杀人于无形。 
 
 
狄万圣瞠大了眼,灼灼星目中迸射出激狂的锐芒,像是猛兽遇上猎物那瞬间的兴奋,整个人的气势在剎那间变的危险。 
 
 
像酒,像那最浓、最烈的「将军令」,即使散发着辛辣的毒香,还是让人忍不住想畅饮,仿佛是想征服这世上最激烈的疯狂,以及最诱人的危险。 
 
 
这才是真正的「酒狂」,狄万圣! 
 
 
「好剑!好招!」狄万圣朗笑赞道。 
 
 
笑声未落,只见他仅仅轻松地把剑尖一划,写意地横剑在胸,聂摄魂一看,心中不禁悚然。 
 
 
那一剑的方位妙到巅毫,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横,就把「双龙擒雷」之后的七七四十九步后招给完全封死,万般变化都逃不过狄万圣那三尺青锋的防守,而聂摄魂虽然暗叫不妙,但是已然收招不及,就在他「双龙擒雷」的第一记攻击「铿!」地一声碰到狄万圣的剑身之时,狄万圣莹灿的眸子倏地一尖,轻扬的嘴角蓦地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聂摄魂还捉摸不到狄万圣的思绪,但心中也明白情况不对。 
 
 
下一刻,狄万圣出其不意地提腕舞动剑柄,剎那间银光乍现,只听得一连串急如骤雨的兵刃相击之声,原本已经取得最佳守势的狄万圣,竟然毫不畏惧地以快打快,将「双龙擒雷」绵绵不绝的后势一一破尽。 
 
 
在故意让聂摄魂了解自己早就识出此招的破绽之后,还大胆地舍弃原本招式中的破绽,硬是用更快、更犀利的手法把「双龙擒雷」破的更干净彻底,一文不值,这不但彰显了狄万圣深不可测的剑法造诣,也让聂摄魂明白,他的狂妄更是令人望尘莫及。 
 
 
几乎可以预料这将是另一场胜利的结果时,狄万圣万万想不到聂摄魂在如此不利的状况下,还会不死心的抡剑反攻。 
 
 
狄万圣微微一笑,「还不认输吗?」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倔强的。 
 
 
没有绝招被破的懊恼狼狈,聂摄魂以惊人的镇定与意志力,再度展开猛攻。 
 
 
望着他毅然决然的墨瞳,狄万圣不禁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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