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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全集_by_冷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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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几分轻颤地,她抬起了本自低垂着的双眸。

    入眼的容貌依旧夺目,可这一次,攫获了她所有注意的,是那双静稳幽深、暗藏着深深温柔的眼眸。

    一双她始终惦记、思念着的,教人为之沉醉的眼眸――

    “李……大哥……”

    轻轻一唤脱口,语调虽仍带着几分犹豫,带泪的眸中却已确信般流泄了满心思念与凄楚:“当真……当真是你么?”

    “……好久不见了,桑姑娘。”

    似曾相识的对话,所代表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淡淡一句间接承认了对方的猜测,白冽予不再掩饰,而就这么当着少女的面恢复了真正属于他的一切。

    不是那个病弱的白二庄主;也不是冷漠难亲的李列。此刻的他,是那个身兼冷月堂及白桦之主,更为兄长一大臂膀的,真正的白冽予。

    望着不论神态气质皆远异于前的青年,终于理解了先前白飒予提及弟弟时那种自豪的由来,桑净震撼之余,亦不禁为他此刻所表现出来的一切而怦然心动。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所追寻着的,隐藏于“李列”平凡外表之下的一切。

    擎云山庄二庄主,白冽予。

    这,便是真正的他……

    心下震惊之情未消,可对着眼前卓然脱俗的青年,桑净心下却已是几分疑惑浮现,而在略一犹豫后开了口:

    “……擎云山庄对‘李列’的不善,是刻意为之么?”

    “并非刻意,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见她很快便从震惊之中回复思考起先前的一切,白冽予暗含赞许地答了过,并一个伸手示意她入屋相谈。

    那张俊美端丽无双的容颜之上所带着的,是一如平时的,属于白冽予的淡然无波。

    让少女于身旁坐下后,他替彼此各倒了杯凉茶。

    “请。”

    “谢谢。”

    由那双恢复了寒凉的手中接过了瓷杯,桑净轻啜了口茶,而在稍稳下本有些过于激动的情绪后,静静等待起对方进一步的说明。

    可双眸之中,却仍不由自主地流泄了几分思念、几分眷恋。

    甚至,雀跃。

    原因无他:李列和白冽予既是同一个人,不正代表了她的这份情能够得偿所愿?

    毕竟,白飒予之所以会邀她来此,便是因为……

    由少女的神情猜出了她的心思,白冽予心下暗叹,终是下定了决心地轻启双唇、淡淡道:

    “桑姑娘想必也已明白……李列的身分和冽予的真实情况,都是擎云山庄的重要机密,非核心人物无法得知。便是这趟……若非家兄有所误会贸然相邀,冽予也是暂无打算坦诚相告的。”

    乍听是单纯解释说明的一句,可那句“家兄有所误会贸然相邀”,却让听着的桑净脸色当场为之一白。

    “……我明白您的意思。”

    掩饰地低下了头,她轻轻一句应了过,身子却已难以自制地微微发颤。

    有所误会么?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说得也是,彼此曾相处过的几个月间,他对她的照顾不过是出于一个大夫的身分。对于她曾若有若无地表现出的情意,他不但从未回应过,就连当初父亲将她软禁并对“李列”下逐客令时,他也不曾试着寻她,而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开……他从不曾对她表露出分毫情意。就算在身分暴露、无须再多加隐藏的此刻,他对她的态度,也依旧是那么样的――

    可他若真对她全无情意,又为何会以珠钗相赠,并将她亲手绣的香囊随身携带着?

    若只是当成寻常赠物看待,那香囊都给染上那么大一片血渍,也早该扔了才是,又怎会像那样随身携带着?

    这一切……到底……

    “香囊……”

    “嗯?”

    “瞧上面的血渍,二庄主当时想必伤得十分严重了。不知您的伤势――”

    “那不是我的血。”

    询问的语音未完,便因青年稍嫌突然的一句而为之中断。

    如此话语,教听着的桑净为之一怔。

    不是他的血?可按理来说,这香囊除他二人外,便只有代为转交的柳大哥有机会==

    “是柳大哥的……?”

    “嗯。”

    简短一声应了过,眸中却已几不可察地添染上淡淡惆怅。

    可他旋即将之敛了下,神色略缓,转而道:

    “桑姑娘既已来此,不若便在山庄好好待上一阵,也好让冽予聊表歉意、尽尽地主之谊。”

    十分客气而有礼的邀请,刻意桑净之智,又怎会不晓得他出言相邀真正的用意为何?

    尽管是出于无心,但她因此得悉擎云山庄的机要却是不争的事实,白冽予既费心潜藏至此,又怎会轻易让她离开?

    虽说……就算遭人以性命相胁,她也是绝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他的事的。

    可桑净并没有将这番心思表明。

    她只是静静颔首:“如此,便劳烦二庄主了。”

    不论他对她有意与否,她想陪伴在他身边的心意都不会改变……眼下既有如此机会,顺势而为之便是了,又何需出言辩解什么?

    而且,她很清楚:不论是“李列”还是“白冽予”,那份深深吸引了她的温柔都不曾改变。而这样温柔的他,又怎会不明白她真正的想法?

    所以,够了。

    尽管心伤、尽管痛苦……只要能继续陪在他身边,如今的她便已满足……

    望着少女低垂容颜上隐现的省悟与坚决,白冽予虽心下不忍,却终仍是将这份情绪按捺了下。

    他既已决定澄清这个误会,便不该再让桑净留有太多的期待。

    这样,就好了吧?

    心下虽自如此作想,可望着少女强忍着苦楚的容颜,不期然间,友人熟悉的面庞浮现。

    ――带着的,仍旧是那副深深震撼了他的……满溢着苦涩的神情。

    比单纯的不忍还要强烈许多的痛楚瞬间窜起。白冽予双拳微紧,脑中却已响起了月余前弟弟曾经说过的话:

    “那还用问?一看就知道是患了‘相思病’嘛!”

    看了看桑净,又看了看仍给自个儿紧握掌中的香囊,青年终于恍然。

    相思……么?

    原来,这样的心情,便叫相思――

    ***

    擎云山庄有意与湘南剑门结亲。

    斜倚窗台边,回想起那日告别父亲回到客栈时得到的消息,东方煜远望着那一湖的波光绚烂的眸子立时为深深沉郁所笼罩。俊容之上亦眉头紧锁,完全见不着一丝平时的潇洒自若。

    从他得到那个消息至今,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在此之间,他虽几度遣人想弄清事情的始末,可屏除了江湖上越渐夸张的谣言后,得到的接过却十分有限。加上擎云山庄方面始终未曾出言澄清,他有没可能跑去擎云山庄问个明白,只得由余下的消息中去去芜存菁,想办法理出一番脉络来了。

    眼下较值得采信的,则是白飒予有意撮合其弟白冽予和桑净这一说法。

    在白毅杰已正式退位移交的此刻,其四子虽都承继了个“庄主”的称号,可真正掌握了山庄实权的,自还是作为长子的白飒予了。再来是三子白炽予,他虽才立稳根基,将来的发展却是十分值得期待的……可单就“门当户对”四字来说,这二人显然是不适合与桑净成亲的。

    但“白冽予”则不同。

    虽同为白毅杰之子,但年幼遭逢大难的他体弱多病,又一向深居擎云山庄内,不论是在江湖上的地位还是对局势的影响能力都远逊于其兄弟。若与桑净成亲,不但彼此地位的差距相对小些,且以湘南剑门与山庄的地位之差,白冽予就是再怎么嬴弱,那桑建允也不至于对这个女婿有太大的意见。

    只是若要给白冽予找对象,与桑净立场类似的女子并不在少数。可擎云山庄却偏偏挑上了她,便让人不禁怀疑起这是否又是冲着李列来的。

    当然,这些只是将联姻之事当成策略看待所得出的结论……若再考虑进情感的因素,一切便很难说了。

    毕竟,情之一字对人的影响之大,他是体会得最最深切的。

    便如如今。

    明知桑净若真嫁入了擎云山庄,对其有意的友人定会十分痛苦……可得知此事时,震惊之后,最先充斥了心头的,便是喜悦。

    强烈得教他深觉羞愧、却仍无法压抑的喜悦。

    桑净若真嫁入擎云山庄,和列之间自是再无可能了……一想到此,心头的喜悦,便怎么也无法平息。

    毕竟,若非不得已,又又谁会乐意见着自己喜欢的人同他人两相厮守、双宿双飞?

    而己身这般自私的想法教东方煜为之汗颜。

    既盼着列获得幸福,就绝不该有这等念头才是――不说别的,单是这联姻之事的谣言,便足以对列造成相当的打击。而这种结果,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见到的。

    苦笑浅扬,唇间已是一声低叹逸出。

    一别数月,不知如今的列是否安好?伤势是否顺利复原了?虽说桑净可能嫁入擎云山庄的事是近两个月才开始传的,当不至于影响到他的伤势才对……可伤势复原后的休养也相当中央,若他因此而心神大乱,不就……

    或者,这就是擎云山庄在这节骨眼儿上搞出一切的真正目的?

    东方煜旋即否定了这个猜测。

    没道理的……李列同擎云山庄有过节虽是人尽皆知之事,却不至于到需要擎云山庄特意对付的地步――他毫无背景,又缺乏交游,唯一称得上朋友的也只有自己一人,对擎云山庄根本没可能造成什么威胁。加上白前辈又已承诺不会为难李列,如今掌权的白飒予也不像短视之人,当不会为单纯的好恶而出手对付……如此推想而下,擎云山庄实在没有任何理由――

    除非他们知道了什么,并从而认定李列会成为一大威胁。

    例如例如所隐藏的“背景”,或作为李列唯一朋友的自己……真正的身分。

    思及至此,东方煜心下一震。

    是了,早在那日白前辈见着“日魂”之时,这个碧风楼主的身分对擎云山庄而言便不再是秘密。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

    却在此时,振翅声响,一只信鸽乍然飞近。

    知道是属下传消息来了,东方煜将之招下、解开了绑于鸽足之上的纸条。

    纸条极小,上头字句也十分简单。可这短短字句所传递的信息,却让他当场又是一怔。

    白毅杰认桑净为义女;婚约之事子虚乌有。

    东方煜很清楚那婚约之说之所以会如此甚嚣尘上,是因为擎云山庄确实邀请了桑净前往的缘故……可照这个消息来看,难道擎云山庄邀请桑净的理由,竟是因为白毅杰有意收其为义女?

    他并不这么想。

    收为义女不过是个“结果”。而中间的原因,只怕对半和那“子虚乌有”的婚约有关。

    例如桑净坚决拒婚。擎云山庄方面为免面子受损,所以才祭出了这么个……

    罢了。

    不论其间的理由为何,他真正在意的也不过是桑净有无婚约而已。而这婚约既无,事情便也算是告了个段落了――至少,列将不会为此而黯然神伤。

    虽说……心底,仍难免起了几分失落就是。

    为自己的情绪转变暗感无奈,东方煜苦笑了下后,再次望向了窗外。

    “列……”

    喃喃唤出的,是那个牵系了他所有情意的名。

    ***

    由他一时“热心”所引起的风波,便在父亲将桑净收为义女的情况下尚算顺利的化解了。

    独坐书房内,暂时搁下了手中的笔,白飒予一声叹息。

    他虽已认了净儿这个妹妹,却始终不明白事情到底哪里出了岔子――冽常对着那个香囊发怔,不就是因为思念桑净么?眼下桑净既已知其身分,两情相悦之下就此成婚不是极好?为什么两人都对此决口不提,还搞出了什么“义女”的。结果这个妹妹认归认,净儿对冽的情意依旧明显,冽也仍不时望着香囊发呆……除非冽望着香囊是在想别人,否则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对着桑净做的香囊思念另一个人?这也未免太奇怪了些吧?而且他也想不出有哪个人会让冽思念若此的……

    “总不会是东方煜吧?哈哈……”

    白飒予为自个儿过于荒诞不经的想法而一阵干笑。

    冽随着香囊发怔的模样完全符合了所谓“相思病”的病况,又怎会是因东方煜而起?大概是他有点给搞混了,才会冒出这等乱七八糟的念头……

    “飒哥。”

    中断了思绪的,是熟悉的低幽音色。

    白飒予微怔抬头。只见白冽予不知何时来到屋中,正捧着些什么静立门边……面上,还带着教人为之迷醉的悦目笑意:

    “桑……净妹之事,还多亏飒哥了。”

    “不必客气,这是我这做哥哥应尽的――”

    有些晕陶陶的一句未完,便因弟弟接下来的举动而乍然休止。

    就带着那么样悦目的笑,白冽予招呼似乎本就等在外头的关于入内,主仆二人连手、将加起来足有四尺高的两迭卷宗堆到了他桌上。

    “这、这是……”

    “飒哥既悠闲若此,想必是不介意为冽予分劳了……你说是吧,关阳。”

    “二爷所言甚是。”

    “既是如此,这些就麻烦飒哥了。”

    无视于兄长一瞬间铁青了的脸色,白冽予总结般的一句罢,已自转身同充作搬运工的关阳两手空空的离开了书房――

    “天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好半晌后,擎云山庄大庄主的书房里传来了一声近乎悲惨的叫声。

    
 


双绝 正文 第51章
章节字数:3226 更新时间:08…12…11 14:18
    双绝之拨云见月

    序章

    春寒未泯、夜色深沉。皎洁月光下,漫天细雨飘飞,为这初春的天候再添了几丝微凉。

    便在如此深夜里,避过了那四散的雨丝,一名年约三十许的男子孤身伫立于城郊榕树下。面容之上神色平和,眸中却隐透着一丝期待。

    因为那个同他相约于此的人。

    男子姓成名双,乃江湖上第一大杀手组织“天方”当家台柱──“四鬼”中排名第二的朱雀。擅长易容及使药用毒之术,自来深受首领“天帝”倚重。不但于天方的内务处理上拥有相当大的权力,更一手包办了同情报组织“白桦”的合作事宜。三年前天方之所以能与白桦联手击败漠清阁、一跃而为杀手界第一大组织,从中斡旋的成双绝对功不可没。

    可尽管如此,与野心甚大、暗中培养势力及人脉意图自立的青龙不同,他对天帝从未有过分毫异心,也从不刻意出锋头壮大自己的声名。他总是谨守本分、尽心尽力地完成天帝所交付的任务──一如刻下。却又有着些许不同。

    就着细雨中依旧明亮的月色四处张望一番后,成双拉回了目光微微一叹,因为自个儿有些反常的情绪。

    不论是企盼,还是伴之而生的急切。

    若在平时,便是有所期待,他也绝不会这样沉不住气、迫不及待的。可一想到能见着那个人,心头的雀跃,便怎么也无法压抑了。

    而这是打他加入天方、成为一个夺人性命的杀手后,从来不曾有过的事……

    ‘你不像杀手。’

    不期然间,青年曾有过的话语于脑中浮现。唇畔苦笑勾起,却又旋即因那入耳的、期盼已久的足音,苦涩化作难以按捺地喜悦。

    成双收了思绪循声望去。随之入眼的,是月色中青年越渐清晰的、与记忆中全无二致的身影。

    这三年间,他二人见面的次数虽屈指可数,却已足够让擅长“看人”的他将青年的一切深深记忆于心。而越是熟悉,便越深感到这个乍看平凡的青年究竟有多么特别。

    ──那份特别,是即便以乔装、模仿之术为傲的他,都无法把握分毫的。

    随着时间流逝,在这份难以把握的“特别”的吸引下,本就存着的几分欣赏转为更加深刻的好感……所以,如此期盼、如此雀跃。

    望着那直至面前、卓然出尘的身影,成双勉强压抑下心头过剩的欢欣,以一个不失客气却又无比真诚的笑意迎上了前:“数月未见,深夜相邀于此,希望没给李兄带来不便才好。”

    “不会。”

    或许是感觉到那笑容之下所包含的真诚,青年响应的语句虽简短一如预期,却比平时少了几分漠然。神情,亦同。

    而这在向来以冷漠难亲而闻名的“归云鞭”李列而言,自是十分难得的。

    察觉了这点,成双心下一喜,却仍因思及自身的来意强自稳定了心绪,神色一正:“此番相邀,是希望委托‘李列’为天方办一件事。”

    “不是‘白桦’,而是‘李列’?”

    “正是。”

    “……什么事?”

    “杀人──更正确的说,杀‘某个人’。”

    “天方内部的?”

    杀人本是天方的老本行,如今却为此而找上外人,自然只有这个理由了。

    见李列一语道破重点所在,成双一个颔首,语带赞赏地应道:“你看得很准。”

    “青龙?”

    “不错。”

    “……为什么找我?”

    “家主将此事交付于我,而我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闻青龙曾多次由擎云山庄的包围下逃出生天。成兄何以认为单凭李列一人,便足以将其收拾?”

    “擎云山庄会失败,在于对青龙的了解不够深……而这点,对天方自是不成问题的。”

    “既是如此,比起李列,同擎云山庄暗通声息不是更好?”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擎云山庄虽对青龙恨之入骨,与我天方却也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况且此趟计谋已立、圈套已成,如今所欠缺的,也就是一个优秀的执行者而已。”

    顿了顿,眸光略缓、深凝向面前似乎犹有疑虑的青年:“李兄实力、才智俱非一般,又深悉藏锋之道……便如先前所言,由你来执行,是我所能想到最合适的选择。”

    他虽早看出了青年并不如一般所认为的那样简单,可像这样将话挑明了说却还是头一遭。

    当然,这话之中也有几分恭维的意味在。

    而这番话让听着的青年先是一怔,随即一声低叹。

    “……成兄似乎将我看得十分透彻。”

    一叹之后是如此一句脱口,语调却已有了微妙的改变:“得成兄信任若此,若不接下,岂不显得我李列有所愧对了?”

    “成某无意相逼,只是十分盼望李兄能接下这个委托而已──当然,报酬方面,是绝对不会亏待李兄的。”

    “喔?”

    “黄金三千两、九转护心丹一瓶,以及我天方‘客卿令’一枚。”

    “如此重酬……看来,贵主当真是下定了决心要除去青龙了。”

    “青龙不但培养势力意图分裂天方,如今更暗中建立人脉意图叛出……他不仁,我不义。这趟,是绝不能再继续姑息下去了。”

    说着,他语气一转:“就不知李兄意下如何了。”

    “……那黄金三千两及‘客卿令’可以不必。这事儿,我便看在成兄的面子上接下了。”

    “如此甚好。”

    虽知放弃那三千两黄金对如今的李列实在算不上什么,那“九转护心丹”才是他答应的真正原因──九转护心丹乃成双师门密传的治伤灵药,价值犹过千金──,可那句“看在成兄的面子上”却还是教听着的成双一阵暗喜,边应着边自怀中取出个信封、递给了青年。

    “这是执行计画的详细时地,以及青龙的师承背景、擅长绝技等。李兄看完后若觉得有什么欠缺的,可至城中‘迎客来’找我相询。”

    “知道了。”

    将信封收入怀中后,青年一个拱手:“那么,就请成兄静候佳音了……告辞。”

    “请。”

    清楚他行事一向如此,成双虽觉不舍,却还是依着礼数拱手相送。

    望着那好不容易盼来的身影再次行远、渐渐隐没于夜色之中……半晌后,唇间已是一声低叹流泄。

    为青年,也为自个儿的这趟任务。

    他确实认为李列是足以担此重任的合适人选。可真正让他有此委托的理由,却是因为“事成”之后青年可能面临的……来自擎云山庄的压迫。

    擎云山庄对青龙的仇恨深植,虽曾数度包围伏杀,却总给他找到空子顺利逃脱……若今日真让与山庄有嫌隙的李列成功诛杀青龙,对才刚接手两年的白飒予而言绝对是难以忍受的耻辱。届时,被擎云山庄更进一步压迫、敌视的李列若不想让“白桦”受到牵连,便只得投身天方了。

    天帝想网罗李列已久。如今,自然是最好的时机了。

    对此,成双虽颇有愧意,可一来主命难违、二来能同李列共事也是他一直期盼着的,遂依计同李列相约于此、说服他接下了委托。

    只是事虽已成,对青年的那份好感却让心底的愧疚又更加深了几分……又朝青年离去的方向深深凝望了好一阵后,成双才收拾了心绪、带着几分无奈地转身离去。

    ****

    天边月色,皎洁清冷一如初时。

    四散的细雨,亦同。

    便在如此夜色下,青年本已离去的身影再次回到了树下,神情却已是不同于前的沉冷。

    原自紧抿的唇浅勾,带出了个十分好看、却冷得骇人的笑。

    “道不同,不相为谋么?”

    喃喃一句脱口,道出的,却是先前成双所述、天方不与擎云山庄合作的理由……唇畔笑意依旧;仰望着明月的幽眸,瞬间罩染上霜寒。

    “看来,不论是朱雀还是天帝,都是一般地天真呐……”

    低语间,他轻抬右掌、握上了为外衣所覆盖住的、缠绕了什么的左臂:“我所憎恨、所欲毁去的,又岂只是‘青龙’一人而已?”

    不只是亲手夺去娘亲性命的青龙,还有塑造了青龙的天方、以及委托天方这个任务的“罪魁祸首”……

    他苦苦等待、忍耐了十三年的一切,终将了结──
 


双绝 正文 第52章
章节字数:6902 更新时间:08…12…11 14:18
    烟花三月,春雨连绵。那四散纷飞的雨丝,为这座邻近岳阳的小镇“白莲”添上了几分凄迷的味道。

    任凭细雨沾衣,一名青年缓步行至镇南的大宅前。仅能以平凡形容的脸孔不带有一丝情绪,长睫下的一双幽眸却似为那份凄迷所染,罩染上一层教人为之心揪的哀愁。

    便带着如此深愁,青年停步驻足,像在等待着什么般长身静立于大宅前。微湿的前发适度地掩盖了那流露过多情绪的眸子,却怎么也藏不住青年周身那漠然之下隐隐透着的几分凄冷。

    断魂时节,断魂人。

    似乎是察觉了青年的不寻常吧?大宅门前的仆役出奇地并未上前赶人,只是略一打量后便将心思拉回了自身的工作上。

    而青年,也依旧带着那样深切的哀凄,静静驻足原地。

    为了已逝去的一切,也为了即将到来的一切。

    青年姓李名列,人称“归云鞭”,是江湖上有名的年轻高手,出道五年来连败好手无数。若非性子漠冷难亲,行事又有些见钱眼开的味道,早就同他的挚友柳方宇一般成为武林正道新一辈的中流砥柱了。

    可这一切,却不过是青年所刻意塑造出来的假象──一如那个以病弱之身、绝世之容闻名江湖的擎云山庄二庄主。

    重重假象掩盖了青年真正的光华,成功地让认为他并不足惧的敌人疏于防备、一步步落入了他所设下的圈套。

    先是傲天堡,再来是漠清阁……随着敌人一个个倒下,他也逐渐成长茁壮,由五年前那个初入江湖的生涩少年成长为掌握了擎云山庄近半实权与江湖上最大情报组织的“二爷”。

    才智武学俱为一绝,思虑缜密、处事理智却又不忘情义,而以其过人魅力深深吸引着他人……这,才是真正的白冽予。

    ──然而,造就了这诸般种种的根本,却在于十三年前那个恶梦般的夜晚。

    就如同他眼下置身于此的真正理由。

    这十三年来,他费心隐藏、不断成长,便是为了一雪深仇。而今,猎物已落入圈套,一切也全依着他的计画顺利进行……差的,便只剩“收网”这个动作而已。

    期盼多年的事物如今已近在咫尺。但……

    不由自主地,青年一个抬掌、轻轻握上了左臂。

    半湿春衫下,缠绕于左臂的,是象征着父丧的麻纱。

    ──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南安寺一战后半年,本就有意传位的父亲正式将大位交给了他兄弟四人。

    只是炽和堑年纪尚轻,在未能独当一面的情况下,山庄事务自得由他和飒哥一起担当了。

    经由他二人的努力,山庄内部虽有了不小的变动,却都得以顺利稳定。山庄整体也一如既往,缓慢而确实地逐步成长着。

    至于父亲,则在卸下了重担之后好似看开什么般,心中郁结渐解、长年紧蹙着的眉头也随之松了……睽违多年后,他终于得以再一次在父亲面上见着那无一丝阴霾的欢容。

    然而,便也从这时开始,父亲的身子……一日日地失去了生机。

    由于无甚病痛,周遭的人开始并未察觉什么,作为医者的他也因忙于公务而疏于注意。待到察觉之时,一切已是再难挽回。

    “病”因很简单:娘亲过世后,父亲长年忧心伤神却疏于休养,甚至为了逃避痛苦一头栽入了公务之中……而今重担虽卸,却已是心力消耗过盛、油尽灯枯。

    察觉这点之时,饶是他医术通神,所能做的,也不过是炖些药膳给父亲补补元气、替父亲多留一些时日而已。

    父亲临终前的那段日子,是打娘亲过世之后一家人所度过的、最为欢乐的时光。

    不光是他兄弟四人而已……就连当初因误会而让父亲收为义女的桑净也尽心在旁陪伴、照料。可也正因为如此,心底的愧疚,越渐强烈。

    若不是他疏于注意,父亲的身子,绝不至于耗到如此地步……

    或许是察觉了他的心思吧?就在娘亲十二年忌辰那天,父亲带了壶温酒来到了多年来总刻意回避的清泠居。

    那是个十分晴朗的春日,阳光明媚、清风舒和……却一旦忆及,便禁不住悲从中来。

    ‘这不是你的错。’

    和暖春阳下,父亲微笑着同他这么道。

    ‘没能好好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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