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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之三 十全九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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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一矮,一位蓄著黑直長髮、一名則是剪了頭俏麗短髮,兩位截然不同典型的美女出現,讓夏寰的眼睛登時一亮。「兩位美女也是嗎?」
「對啊,我們是從台北來自助旅行的。不好意思,因為剛剛聽到你們用中文在對談,那個‥‥‥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讓我們同坐一張桌子?我們等了好一會兒,可是這間餐廳的生意太好了,一直洠мk法排到位耶!」
長髮的那位負責攀談,高挑惹火的身材包裹在碎花連身裙裝下,低胸的剪裁掩不住那波濤洶湧的豐滿體態。深刻的五官輪廓,有點混血兒的味道,堪稱性感亮眼的大美女,也是夏寰最喜歡的那類型。
英治才這麼想,就聽到夏寰那頭愉快地笑了聲,搶先起身。
「哎呀呀,怎麼可以讓美女們站著等呢?當然洠栴},來、來、來,這邊給你們坐!」
從原本和英治面對面的位子,移到英治身邊。夏寰讓出兩個空位給陌生女子後,長髮美女大方地道謝坐下。
始終不發一語的短髮女子,相形之下羞澀許多,她偅俚靥痤^,瞥過英洞的臉,和他短「目」相接,又紅著臉低頭說:「抱歉,打擾你們用餐。」
英沿搖搖頭,笑了笑:「無所謂,人多熱簦c。」
「就是說啊!」夏寰親熱地搭上英治的肩,吃定他不會在女性面前讓自己丟臉。「人家說出外靠朋友,大家都是同胞,在國外遇到了,哪有不幫忙的道理?」
「呵呵,洠уe、洠уe,認識就是朋友了嘛!」長髮女子附和地道。
莫名其妙湊成的四人組,只有夏寰和長髮女子聊得熱絡,英治和那位短髮女孩則默默地埋頭猛吃。
女侍送上的洛可摩可,是一種白飯上放著漢堡與蛋的奇怪合餐,有種中西合併的奇特味道,還不難吃。
當英治盤中的食物逐漸減少的時候,長髮女子拋出一個大膽的問睿!笇α耍銈兛磥聿幌裥值堋⒂H戚,那是什麼關係?朋友嗎?就你們倆單獨出來旅行啊?洠笥眩俊
「阿惠!」短髮女子臉一紅。「妳怎麼這樣問啊?」
「不然要怎麼問?」長髮女子笑吟吟地說:「本來就很奇怪啊!通常男生才不會兩個人單獨出來旅行,還跑來夏威夷呢!我看兩位都是大帥哥,應該不會這麼洠星椋也坏脚笥淹猩賹ρ剑
直率雖然不是件壞事,但不分場合、不管交情深湹闹甭剩汀覆萋省挂矝'有什麼差別。英治頓時失去了食慾,放下手中的湯匙。
「喔,妳對我們兩個的關係這麼好奇,難道是對我們有意思嗎?」在英治身旁的夏寰,涼涼地開口,表情仍是一派屌樣。
「嘻嘻,我和秀秀是單身,你們兩位大帥哥也是單身,如果有機會可以同撸耐牡脑挘斎皇窃俸貌贿^啦!其實我們在進這家餐廳前,已經在外頭的咖啡店坐了好一會兒,看到你們開了輛拉風跑車經過‥‥‥有車子寅好,能在島上自由地移動。哪像我和秀秀,洠в袊H瘢眨B租車都不能。」
眨眨濃豔的耍廾@會兒長髮女子是露骨地在邀約了。
驀地,英治放在桌下的手被緊握住。
「真遺憾‥‥‥」夏寰拉起英治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微笑地說:「本大爺應付一個就應接不暇了,實在洠в锌臻f做兩位美女的護花使者咧!」語畢,還在英治的手背上啾地印下一吻。
不要提目瞪口呆的兩位小姐了,連英治自己都想挖個洞跳進去!這‥‥這傢伙知不知道這間餐廳內有少人啊?
這叫名副其實的丟臉丟遍大平洋了!
離開餐廳,到超市購物,再返回別墅。這期間,英治徹底實行「漠視」政策。不管夏寰吊他說什麼,怎麼逗他、激他、惹他,他一概以「洠в蟹磻箒碜骰貞L崞鸫蟀募埓⒅蜗萝嚨臅r候,夏寰還不死心地說:「一個大男人不要這麼小家子氣,心眼這麼小,會被人當成娘娘腔看喔!」
不吭聲,英治就是不吭聲。他打開別墅大門,逕自走入廚房。
「你在不高興什麼?是我不該回絕,還是不該出櫃?你覺得被人當成同性戀看待,讓你下不了台?可是我也洠е闭f同性戀這三個字,至於她們愛怎麼想,也不干我們的事嘛!喂,小治治,你還要氣多久啊?」
把該冷凍的丟進冷凍庫,該冷藏的丟進冷藏庫,一直到愿袋內空空如也,英治才抬起頭,繃著臉看向不知反省的男人。
「我洠鷼狻!
「見鬼的你洠鷼猓∶髅饕荒樿F青,眉毛都倒豎到頭頂去了。」在自己臉上比劃著,夏寰嘲諷地說。
轉過身去,英治動手燒開水,邊拆開一包剛買的咖啡粉,邊說:「一開始我是在生氣洠уe,但現在我洠鷼狻!
「要證明你洠鷼猓蔷涂粗业难劬Α!
夏寰見他遲遲不肯回頭,於是繞過兼作餐案的流理檯,走到你身後說:「叩、叩,哈囉?喂喂喂?請問歐陽英治在家嗎?」
英治無奈地扭過脖子。「暫時別來煩我,行嗎?」
「不行!」斬釘截鐵地,夏寰玻鹧壅f:「你那超愛鑽牛角尖的性子我還不清楚嗎?等會兒你拎了行李,跳上車,說要回台灣去,那我怎麼辦?給你再多時間思考有個屁用!」
想一想,英治放棄煮咖啡,他現在需要一點枺鱽砝鋮s腦袋。從冷凍庫中翻出剛買的抹茶冰淇淋。
「我壓根兒洠氲揭w回台灣,你信不信?」背靠著流理檯水槽,用手指挖了一團綠油油的冰,含入口中,瞬間冰到腦門的快感,讓英治皺起眉頭。
「跟你說什麼五味雜陳、自慚形穢、挫敗感之類的,你也是聽不懂,所以我才想自己先處理完這堆垃圾心情再說。難道我腦子就不能有半點屬於我自己的空間嗎?夏寰。」
挖起第二團冰淇淋的手指,被夏寰搶走,他低頭含住,舔食完上頭的冰淇淋後,還握著英治的指頭不4有說:「你剛剛說的我聽不懂,可是我知道你腦袋好,會找個我能聽得懂的說法告訴我,對吧?」
狡猾的男人!英治苦笑著,抽回手指,拿起兩根湯匙,一根遞給夏寰,一根自己用,邊說:「跳到結論說,事實上我現在就算是生氣,也是在生自己的氣,和你一點兒關係都洠в小!
那時候‥‥‥
‥‥‥咦?你們是同性戀啊?
長髮女子吃驚的目光投射向自己與夏寰的剎那,或多或少都帶了點「骯髒」的意味。那眼神刺痛了英治的心,同時也讓英治頓悟自己的湵
表面上他以「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來建立起一道防衛牆,實際上內心卻有另一個仍在乎世俗眼光、仍想透過虛假的外表來掩蓋、仍不願直接挑戰道德規範的自己存在‥‥依舊想「偽裝自我」,載著「脗合大眾價值觀」的優等生面具,來面對外界的眼光。
結果呢?今天、當場,看到夏寰的「理直氣壯」,相對於自己措手不及而流露的狼狽、難堪,英治的腦海不情願地浮現三個大字──我、輸、了。
自己不但過去輸給夏寰,現在仍是輸給了他。
「你旁若無人、唯我獨尊的態度,從以前到現在都很讓人生氣,不過今天你那句話說得很好,令我刮目相看。」英治含著湯匙聳聳肩。
「哪句話?」
「你最後說的那一句啊!」
當時英治完全愣住無法反應,夏寰卻滿不在乎地笑著,並說──
‥‥‥同性戀、異性戀、雙性戀,還有洠в校
我說這位大小姐,戀愛不就是戀愛,貼那麼多標弧焕郯。刻鎰e人貼上標弧埃灰涀约荷砩弦矔蝗速N上許多標弧福
接下來,那名被夏寰奚落的長髮女子,在場面更難堪前,便匆匆帶著自1的朋友離開了。
「喔,你說那個啊!是她自己太白目了,講出那麼不上道的話。」夏寰皺起眉,咋舌道:「給她台階還不懂得下,只好等著被我砲轟啦!」
夏寰並不知道,英治真正羨慕、敬佩的,是他在眨眼間輕易就跨越了那道關卡,而自己卻必須經過思考與判斷,才能作出決定。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也是夏寰與英治最大的不同。夏寰是個依恃「本能」生存的人,往往在大腦判斷之前,他的本能就已經啟動,及時反應了。
雖然無法仿效法他的「本能」,但‥‥‥英治可以欣賞他的本能。
「即使她是個波霸美女?喂,你自滿的憐香惜玉精神到哪兒去了?」話睿妻D,英治有了閒情逸致,一笑,逗他。
「呿!那種程度的波,我以前摸得可多了。再說,現在我被你管得死死的,超猛波霸也成了純觀賞用的,憐來憐去還不都是別人的!」
大手一摚В腻緫B度傲慢地點頭。「我懂了,把你的話作個總結,你說對我刮目相看,也就是再次地愛上我了!你一路不開口、不理我,其實是不好意思看我,因為你忽然二之發現我是多麼棒的男人,讓你愛得五體投地、天旋地轉、無法自拔!」
咳、咳、咳地,英治一口水嗆到氣管,他邊搖頭邊翻白眼。為什麼從「刮目相看」,會得到那一大川「積非成是」的結論?
「你‥‥‥洠Ь攘耍
「那也得看是誰害得我病入膏肓啊!」
偏偏這種時候,成語就溜了圯來了。英治嘴一抿。「吃你的冰吧!」
「這間小店的服務真差,居然洠в畜w貼的餵水服務?」夏寰挑挑眉。
「少噁心,我疙瘩掉了一地。」
夏寰挖起一大湯匙的冰,伸到英治的唇畔。「來,嘴巴張‥‥」
「不要簦Я恕!挂话淹崎_。
「你不滿意這種服務方式的話,我還有別套更周到的服務喔‥‥‥」
他那邪惡的目光令英治非常恐懼,連連後退。「你不要亂來,夏寰!我已經飽了,不想再吃什麼冰淇淋了!」
「那正好,這一整盆冰淇淋就是我的了。你可別跟我搶啊,我要用最可口的方式品嚐它。」
為什麼英治就是覺得它=自己?
是他罹患了嚴重的被害妄想症,或是自己實在太清楚這傢伙不按牌理出牌的思路?因此,當夏寰拿起那盆冰淇淋時,英治一個轉身想從他腋下鑽出廚房──白T恤的後領卻被牢搴捉住。
咕溜!一坨冰徹背脊的「不明物體」,就從衣領隙縫滑入。
「該死的!夏、寰!」
男人還故意用掌手在那坨枺魃蠑D壓,一手則扣住英治的腰,就是不讓他有機會溜出流理檯和自己的身體之間。
被體熱融化為乳狀的枺鳎_始蜿蜒地流入耍婆W卸萄潈龋|感濕黏噁心。
「住手!我不是冰桶!」
第二坨冰淇淋加入戰場,這回夏寰直接用手挖起來,塗抹在英治短褲下方的半截大腿上。
扭動著身體,英治索性伸長上半身。只要翻過客廳的流理檯,就可以敚撋磲峥蓯旱膫砘锪耍〉耆珱'料到,這一招也放空了自己的下半身──迅速地,背後一雙手乘隙將英治短褲上的按鈕解開,連同底褲一併扯下。
「夏寰!」
男人沙啞一笑,邊撫摸著英治卡在流理檯邊緣、上不得也下不得的臀部,說:「是你不好,敚С鲞@種邀請的姿勢。」
「把褲子還我!」
「等完事之後。」
「啊‥‥‥」
冰冷的半固體這一次流到了赤裸裸的雙丘,在男人嬉戲的手指下,漸漸化為液狀蔓延開來,甚至滴到腿縫之間,好似有無數細蟻在那兒移動刺激著。忍不住哆嗦的腰桿下方,顯而易見地有了男性生理的正常反應。
「曬成金黃色的皮膚和綠色的冰淇淋,看起來不但賞心悅目,還讓人食指大動呢!小治治,我要開動嘍!」男人俯下頭面對著他的背脊吹氣說。
「你住‥‥啊啊‥‥‥」
嘖嘖舔舐與吸吮的聲音,在廚房潔淨的磁磚上迴盪著。
男人的舌由下而上地掃食著甜膩的冰淇淋,咬嚙著富有彈力的筋肉,而手指則鑽入了T恤,扣住悄然屹立的乳尖。
「你好甜喲‥‥」
低仁的暗嗚喘息,從英治的齒列竄出。
男人每咬一口,一種自己化為食物的錯覺便刺激著五感,身埽宦犑箚镜貟暝褚粭l缺氧的魚兒舠抖動著。
乏力的雙膝開始下滑。
可是男人的「品嚐」還洠в薪Y束,舔乾淨了背部的點心,留下一枚枚櫻花般的小痕後,轉移陣地,侵入腰椎底部那挺翹的小圓臀‥‥‥
逆流向腦門的血液,彷彿就要從火燙的雙頰擠出來,英治將臉埋在沁涼的大理石流理檯面,搖晃著腦袋,破碎、斷續、不成文地模糊囈語著:不要、住手、夠了,無奈男人置若罔聞。
舌頭在臀縫周圍撸颍瑏砘靥蝮旅舾械貛В舳褐缫芽刂撇蛔。l繁收縮的花芯,而前方昂揚甦醒的慾望也在男人的手掌摩擦下高張,處於隨時都會投降的地步。
「好‥‥‥你‥‥你贏了‥‥快點‥‥‥」
慾望啃噬掉矜持,再也承受不了這折騰,艾治抬起頭回眸看著身後的男人,急促喘息地說著:「‥‥快‥‥做‥‥‥」
現在只要能從這種半上不下的狀態中解脫,還管他什麼自尊!
「我不是正在做嗎?」男人明知他想要什麼,還刻意撫弄著掌心中的熱源。「你還想要我做什麼呢?我不懂啊,小治。」
(這混帳──)英治噴火的眼神如是說。
「你就算用眼睛把我的臉燒出兩個大洞,我不懂的還是不懂,你不用嘴巴說清楚,那我們就只好繼續玩你猜我猜的撸驀D?」補上頂級無賴的笑容,男人坐擁優勢地挑挑眉。
連屈辱的淚水都快奪眶而出了,英治咬咬牙,撇開頭,作個深呼吸後才用細小的聲音低語:「我‥‥‥叫你快點進來!」
要是這當下,夏寰敢說他「洠牭健梗蛴邪朦c開玩笑的話語,英治發誓自己一定會狠狠地掐死他,像在掐一隻吸了血還賣乖的囂張蚊子!
不過‥‥‥
「這並不困難,對吧?只要你開口,我什麼都是你的,小治。」難得正經的,男人沙嗄的話聲從身後傳來。
在英治還來不及深思他的意思前,令人屏息的灼熱已經撬開入口,徐緩而堅定地挺進──
「啊‥‥啊啊‥‥」
好熱‥‥‥
好熱‥‥‥
最初的不適轉眼已被強悍猛烈的快感取代,熟悉男人尺寸的部位,主動放鬆以迹肽腥说娜浚瑏K敚ПU腰身,貪婪地索討著更多。
「你是最棒的,小治。」
以站立的姿勢,男人扣住他高抬的腰,暗啞地放話舌,緩慢地、似在品味最初感動般地,湝地抽動著。
「啊嗯‥‥嗯‥‥嗯‥‥」
平日絕對不肯輕易鬆口的羞恥喘息,跟著男人搖敚У墓澴啵秀钡睾邲鰜怼O乱庾R地、央求著更深入佔有地,主動地迎合男人,淫媚地扭動。汗水從男人緊縮的濃眉流下,銳利的黑眸一玻В_啟猛獰、狂放的動作──
「啊!!」
迸裂了、粉碎了,細胞一個個被搗亂的快感激流淹洠Я艘庾R。
強悍的浪濤一波又一波地激盪著。
緊密相接的部位燙融為一體‥1‥1‥再也分不清,哪裡是屬於自己,哪裡是不屬於自己的‥‥‥
哈啊、哈啊、哈啊‥‥‥是誰的呼吸?
嗯、嗯、嗯‥‥‥是誰的喘息?
「‥‥不要‥‥不要‥‥‥」再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完全失去控制,沈淪到無止盡的深淵裡。
「我愛你,小治‥‥‥」
「啊嗯──」
真空的腦袋竄過一道激光,英治全身的力氣盡失,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留下激情的證據。
四、
「你有洠в新牭绞颤N聲音?」呼吸平順後,意識恢復正常的英治倒臥在地板上,抬起眼看著坐在身旁吞雲吐霧的男人問道。
夏寰眉一挑,傾聽片刻。「是貓在叫吧?」
「貓?」英治覺得不像,他緩慢地撐起自己的身體,無力地踹了夏寰一腳。「去外頭看一下再說。」
「有什麼好看的?等牠叫爽了,自然會離開。」
「少囉唆,我現在洠Я飧愠常
夏寰搔搔頭,嘟起嘴起身。「也不想想是誰把我榨乾了,居然馬上翻臉做起暴君。好好,是大爺我理虧,幫你去跑跑腿就是了。」
趁著夏寰不在的空檔,英治決定先回浴室去沖個澡,整個背部還殘留著些許冰淇淋漬,黏黏膩膩的,不舒服到了極點。
他人還洠ё叩皆∈遥腻竞霾赡樕氐匦n進屋內,對著英治劈頭就嚷:「歐陽英治!你給我交代清楚,那兩年在美國你做了什麼好事?!」
「啊?」
夏寰像台噴著水蒸氣的火車頭,咻地疾駛到英治面前,一把捉住英治的肩膀。「什麼整天忙著研修、看病、開刀,我看你根本是忙著搞大女人的肚子吧!不要以為拿出孩子來,我就會──」
「STOP!夏寰,你說什麼孩子、女人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揚起手撇開夏寰的捉握,英治擰眉冷道:「你是哪根神經出毛病朋?」
「證據都送到門前了,你還想跟我狡辯?!」指著門口,夏寰咆哮。
和他再談下去也是有理說不清,英治決定親自到外頭瞧瞧,到底他在說的是哪門子的證據?
「你要去哪裡?我話還洠дf完吶!」
不管夏寰在後頭嚷什麼,英治逕自往大門走去,擬似貓叫的聲音也益發清晰──它分明不是什麼貓叫聲,而是‥‥‥嬰兒哭聲?!心生疑福У挠⒅危叩介T外循著哭聲找到了敞篷跑車停放處。
不費吹灰之力,便看到那被包裹在粉紅色小綿被中,蠕動著子手小腳,並且發出咿咿啊啊聲音,張著小嘴格格笑地小娃娃。
至於哭聲,則是從一台錄音機中播放出來的。對這麼「周到」的安排,英治蹙起眉頭,先把錄音機關掉,接著轉頭看向站在門邊的男人說:「這是誰家的孩子?為什麼會在你的車上?」
「哼!不是你的嗎?」
英治翻翻白眼。「很不湊巧,我洠Ш龎T到和人生了孩子還會忘記!再說,你從剛剛到現在,到底是懀颤N來斷定這小傢伙是我的孩子?」
忿忿地跨兩大步來到英治身邊,一聲不吭的男人從嬰兒的襁褓中抽出字條說:「瞧!這上面寫得明明白白:『這是你的孩子』!」英治瞪著那張僅寫著六個字的紙條三秒鐘,面後點點頭。「我懂了。」
「哼!你想起來了是吧?快說!你什麼時候給我載的綠帽?」
英治一瞥他激憤的表情。「這招叫作先聲奪人吧?你不要以為聲音大就贏了,也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去。那上頭寫的字句中,有哪一點是明明白白的?『你』是指誰?在懷疑我之前,我看以你的不良紀錄,比我更有可能弄出這麼個孩子來吧?」
「呿,我玩得再厲害,也洠П臼略趪馍『ⅲ∧阌袃赡甑臅r間待在美國,這孩子一定是你偷偷來夏威夷生的?」
「我研修的地方是賓州,離這裡有幾千哩遠,而我在那兩年也洠в械竭^夏威夷。最後更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那兩年唯一的外遇對象,是我的右手,這樣你聽清楚了洠в校俊
即使夏寰起初還有意想反駁,但在英治那雙清澈純淨、絲毫不像做了虧心事的黑眸前,也不得不把多餘的疑問給吞回肚子裡去。他嘟嚷著:「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那這孩子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不成?」
「先把孩子抱進屋裡去吧,太陽快下山了,起風著了涼怎麼辦?」
「要抱你抱!」夏寰一副惶恐不願靠近的樣子。
臉頰抽搐著,夏寰抿直嘴說:「嬰兒又軟又小,簡直像豆腐一樣,我一抱起來,萬一碎掉了,你負責啊?」
「只要抱對方法,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怕。」英治笑了笑,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夏寰,竟也會有「弱點」。
英治彎起腰,直接示範給高大「洠ХN」的男人看。先扶撐住小嬰兒的頸子,接著用雙臂溫柔地抱起嬰兒的身體,捧在懷中,說:「瞧,這樣不就成了嗎?」
「嘿,你為什麼能抱得這樣俐落?活像是孩子的媽!」
後面那句話,引來英治的一記冷瞪。「在實習時期,醫院內每一科我都必須接樱渲幸舶藡D產科與小兒科。喂,你有空在這邊胡言亂語,不如幫個忙去撥電話報警。」
「報警?!」
「這孩子既然不是你的,更不是我的,那就是棄嬰了。不報警處理行嗎?」
以鼻子不滿地哼道:「一、我討厭條子;二、我討厭死條子了;三、要我去找條子幫忙,叫我跳海比較快!」任性大爺的架子端得半天高。
英治搖頭嘆息,看來這件事別想拜托夏寰分憂解勞,全得靠自己一個人處理了。
無法再忍受身上黏膩感的英治,先把嬰兒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擔心嬰兒會掉下來,還特別用兩顆抱枕將嬰兒包圍著,並吩咐夏寰眼睛不要離開嬰兒後,便進浴室去淋浴了。
才在身上塗抹完淋浴乳,玻璃門的彼方便響起聲音──
「英治,那該死的娃兒一直在哭!我快受不了了!」
「不是肚子餓,就是尿布濕了。你先去檢查一下。」一邊奮力刷洗著皮膚,英治一邊回道。
又隔了一會兒。「英治,尿布要怎麼拆啊?」
「‥‥‥上頭不是有黏貼的地方?你洠Р疬^便利貼嗎?」英治加快洗頭的速度。他預感,自己多秏在這裡面一分鐘,外頭的災難只會增不會減。
果不其然,當英治在沖水的時候,門外又傳來喊叫──
「喂,你還要洗多久啊?那塊尿布我洠мk法套回去,,小傢伙光著屁股在簦В憧禳c出來想辦法!」
這時候,英洞深深體會到,擁有一個「無能丈夫」的婦女,是多麼的辛苦。
不過是把手無寸鐵的嬰兒交給他照顧個幾分鐘花罷了,為什麼弄得活像是天災降臨,不能讓人安安靜靜個三、五分鐘,悠哉地洗個澡呢?幸虧嬰兒的父親不是夏寰,不然有這種笨老爸,孩子未來的人生不知會有多辛苦!
但,那孩子若是夏寰的‥‥‥
英治呆愣在噴濺的水花下方,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到頭頂。
雖然可能性非常、非常小,畢竟怎麼想都不可能會有人故意帶著孩子搭上飛機,再跟著他們來到這座島,用這種方式強迫夏寰認養孩子。然而‥‥這是百分之百不可能的嗎?
考懀У较腻具^去的「豐功偉業」,眾多女友中,不慎生下一、兩個私生子,並非不可思議的事。
假設孩子的母親有什麼符合邏輯的理由,因此挑選在此時、此刻,將孩子交還給夏寰,希望夏寰撫養那孩子長大?又或許,孩子的母親正等待著一個出面的機會,想要求夏寰正式成為孩子的父親?
‥‥我呢?我在這其中變成了什麼角色?
父親、母親、孩子的黃金三角,建構成為家庭的主要元素中,有什麼地方可以容迹@「多出來的一角」?
咚咚咚,猛烈的敲門聲震撼了整間浴室。
「喂!你洗澡洗到外太空去啦?怏點出來幫忙啦,英治!我真的拿那個放聲大哭的怪物一點兒辦法也洠в校
關上奔流的出水口,英治收拾起紊亂的思緒。目前還不是考懀н@些問睿暮脮r機,在狀況未明之際驟下結論,是找不到任何出路的。
「再給我兩分鐘,我穿好衣服馬上就出去。」
「知道了,你動作快點!」
替小鬼換上乾淨的尿布時,英治發現他是個帶把兒的。嘴巴裡面長了兩顆門牙,會坐也會爬,而滿口咿啊的外星文,代表他正在學習哂没咀謴 T偌由虾⒆拥捏w重、身長,大約可以判斷孩子已經九至十個月大,也許是快滿周歲了。
溫熱了牛奶,餵他喝完之後,這個「天降小寶貝」終於在床上沈沈睡去。
粉嫩的小臉頰、細小的五官,左瞧右端詳‥‥真要說長得像夏寰與否,實在很難論定。勉強要說,那雙眼睛有五分神似,眉毛與鼻子卻一點兒都不像夏寰的輪廓分明。這個小男嬰,說不定像生母多一些?
英治輕輕撫摸著小嬰兒的頭頂,柔軟的細毛散發著嬰兒獨有的香味。
一股淡淡的感動油然而生。每一個生命都是一種奇蹟,無論當初父母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態相擁、結合,最後孕育出這小小生命,他們都有義務給他責無旁貸的呵護,無微不至的照顧,以及全心全意的愛。
雖然和夏寰一起,英治從洠脒^要天長地久,但是英治在某些層面早有覺悟──既然與夏寰交往了,英治就不考懀Ш团私Y婚、生子。不是他不想要孩孕,而是他無法欺瞞、利用另一個無辜的女子作為生產工具。
身為家中獨子,幸好他有對開明的父母。他們從未要求他扛起傳宗接代的責任,早早就將婚姻大事交由自己去決定。
所以‥‥‥
抱定做個單身漢,放棄膝下兒女成群的天倫夢的他,實在洠Я系綍錾狭硪坏老喾吹摹⒁哺蛹值牧曨}。
「英治,你過來。」
在臥室門前探出頭,當英治忙著照顧小寶寶時,消失得不見人影的男人終1現身。不想吵醒剛睡著的孩子,他小心翼翼地起身,躡手躡腳地跟上男人的腳步,離開房間。
「唔,拿去。」
到客廳,夏安把無線電話拋給他,說:「要叫警察或是找孤兒院都好,馬上把那小傢伙送走!」
「‥‥你在氣什麼?」縮起眉頭,英治邋洠Оl火,又被夏寰捷足先登。
「反正你快點把他弄走就是!老子不想在這個屋子裡,看到你、我以外的其他人!這兒是我們度蜜月的地方,可不是嬰兒看護中心!」
「跟個連路都還不會走的嬰兒,你也計較?」
「我管他是嬰兒還是動物,總之就是礙眼、就是麻煩,就是個不該留在這邊的小雜種──」
夏寰的話才剛告一段落,英治就往他肚子猛揍一拳。
「靠!你幹什麼?!」吃痛地彎著腰,夏寰火冒三丈地怒道。
「這是要你冷靜一點。基本上,你口中所說的小雜種,也有可能是你自己生的,難道你都洠脒^嗎?」
「不可能!」
「我並不這麼想。」
英治把錄音機和那張紙條攤在桌上,示意要夏寰坐到自己面前,接著一一分折說:「把所以線索放在一起,可以肯定這件事應該是有預值模乙膊皇桥e了對象。第一,弄錯的話,它上面應該是寫英文吧?我想附近認得中文的人,洠Ф嗟綒餅E。第二,不論是誰留下嬰兒,對方都希望我們能盡快發現這孩子,所以才會放著這台錄音機,可以說他的企圖明確。第三,我也翻過嬰兒身邊的小提包,裡面準備周到,有三天分的尿片、奶瓶和奶粉‥‥‥上頭最讓人好奇的,是它的品牌。」
把一疊免洗尿片放在夏寰面前,英治盯著他問:「你還是看不出疑點嗎?」
「尿片就尿片,有什麼好估怪的?」一副不想參與討論的模樣,夏寰不耐煩地蹺起二郎腿。
「幫x適,這上面大大的中文字要洠Э吹蕉己茈y。」英治嘆了口氣。「我問你,在這兒能買到台灣才買得到的尿片嗎?如果買不到,那麼是有人千里迢迢地從那兒進口尿片來愚弄我們嗎?我想不是吧!最可能的,就是嬰兒的母親,和這孩子、尿片,一起搭同一班飛機從台灣來的。」
夏寰變了臉色,不過嘴巴仍舊強硬。「我管他哪兒來的,都與我無關!」
「如果寅是你的孩子,就不可能無關了,夏寰。」
椋想p眼,英治揉著眉心,寅是令人疲累的一天,接二連三的風波,受折磨的不只是身,也包括了心。
「那不是我的孩子。」
「何以見得?」重振精神,英治平靜地反問。
「‥‥‥」蠻橫地豎起眉頭,夏寰煩躁地搔搔腦袋,不情願地吐出。「和我上過床的女人不計其數洠уe,可是從我懂事以來,洠в刑鬃游沂墙^對不會和女人上床的,她們不可能懷孕。」
「老兄,你不會不知道,保險套是所有避孕方式裡,出差錯機率滿高的一種吧?即使男性結紮都只有99。9%的效果,仍有0。1%的可能,是會令女性懷孕的。不是你戴了,就保證那百分之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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