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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 作者:蓝艾草(晋江金推vip2013.09.26完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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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当面哆嗦着腿肚子转筋朝后退去已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只是没想到春天来的何其快,一眨眼薛将军面上便雪化冰融,一派温柔和煦,围观少女仰望马上的年轻将军,顿时春心荡漾……再往后瞧,年青武将们姿仪皆美,陆续从面前经过,一众少女们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连身后有女子大声喊着:“大爷……大爷……这是我们罗家大爷……”的声音都可以直接忽略。

    柳明月在酒楼一直盯着队伍去的远了,见得方才薛寒云罗行之他们经过的地方,由于囚车经过,西戎王族们被扔了臭鸡蛋烂菜叶子,一片狼藉,地下跌倒的两名女子,曾经在去年过年来家中拜访过,正是罗二夫人给儿子的两名通房丫头。

    她坐了回去,将手边凉掉的茶一口气灌了下去,才准备回家。

    两年时间,白瓦关改变巨大,可惜薛寒云军务在身,却不能停下来瞧一眼。

    这两年间,柳明月闲极无聊,真的在白瓦关开了酒楼,且是两家,厨子……自然是相国府里的老人。

    这两家酒楼开在白瓦关最繁华的街道的街头与街尾,开业是同一个日子,此后互打擂台,各推出不同的菜式,力图压倒对方……柳明月这位幕后东家坐山观虎斗,时不时添油加火,只嫌火煽的不够旺,又与同城的官绅家太太奶奶们交好,时不时请人去尝尝这两家新推的菜式……

    两家酒楼势均力敌,生意皆出奇的好。

    自两年前潞舒退兵,薛寒云领兵出征,白瓦关多年战事解除,便有许多商人前来,贩运些药材皮毛往关内各大城镇,整个白瓦关似乎慢慢的活了过来。

    柳明月虽不懂皮毛药材,但她一封信,相爷便会专为女儿找来懂皮毛药材的掌柜。

    因此她捎带手也开了一家专收皮毛药材的铺子,前门收药材后门收皮毛,只因她收的价格公道,不但山中猎户,连军中士兵闲来打猎,白增白起都定时让人收了送过来。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她手下养的那八百多号孩子,窜起个子来就跟雨后春笋似的,饭量也一个比一个好。

    自从前年白瑶的阿娘嫁给了前来白瓦关的行脚商人,她临行前将白瑶托付给了柳明月,这一年间,有不少女子嫁了外来户,将孩子交给了柳明月,离开了白瓦关这伤心地。

    柳明月身负这么重的担子,又不想坐吃山空,不想法子也没办法了。

    好在这些孩子皆很懂事,闲下来的时候便会主动往酒楼铺子里帮忙,掌柜的对外只道这些孩子工价比大人要便宜十五文,但干起活来一点也不比大人差。

    做为幕后东家,柳明月只要每个月瞧瞧店里的账簿子,再与掌柜定期商量一下大小事务,酒楼铺子里的事便不消她再多操心。

    ——柳相为了女儿,寻来的掌柜皆是经验丰富又可靠之人。

     


☆、 97


    自有了秦氏相助;学堂里的各种开支;酒楼里的支出收入;及各掌柜伙计等人的薪酬;都不再劳烦柳明月亲自核算发放;她更省了不少力气。

    时日久了,柳明月便感她住在城南不便,腿脚不好;辛苦许多;纵给她的工钱极高,也不忍她受这许多奔波之苦;再三请求,将她们母子也搬到了薛府来住。

    秦氏听得柳明月要回京;也要求她将白英带在身边。

    “英儿虽然淘气了些,不过他于武学一途倒颇有天分,人也算机灵,跑跑腿想来还行。”

    柳明月索性将铺子酒楼与学堂的事情交了给连生与秦氏来管理,又与掌柜及行先生们讲明白。

    学堂开课这么久,先生不够,柳明月后来又请了四位,如今是六位先生来教。但这些孩子们不再自卑之后,却分外的淘气,精力过剩,平常也就柳明月能压制得了他们,学堂里面的六位先生都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压根不能教他们心服口服。

    不过自秦氏去了学堂,她面上有伤,眸光又冷,她又出自城南,与这帮孩子们阿娘的经历如出一辙,在她冷厉的眸光之下,这些孩子们倒都能老实许多。

    柳明月将这帮皮猴交给她,自己也能放心些。

    这些孩子们在学堂听得她要出远门,又要带白英与白瑶,都羡慕不已,围在她身边不住请求:“先生也带我们去吧?我们还未见过京城什么样子呢?”

    好吃的白琦口水几乎都要流出来了:“先生先生,京城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柳明月一时之间,在孩子们包围的笑脸里,竟然恨不得将这帮孩子们都带到相国府去,教相爷看看:喏,阿爹你瞧我教出来的好学生?

    有一种小孩子夸耀自己成果的欣喜。

    可惜这想法颇不现实,最后只得将这些孩子好生抚慰,这才令他们打消了跟着的念头。

    六月初六,柳明月离开白瓦关的那一日,武德帝薨。

    彼时薛寒云已经押送着俘虏及大批的西戎王庭财宝抵达京师,承宗帝带着朝中文重臣在丹凤门外迎接凯旋大军完毕。是夜,承宗帝在宫中大宴群臣,为凯旋众人庆功,又大行封赏。

    当着文武众臣,柳厚与薛寒云这对翁婿以眼神表达了对彼此的挂念之情,压根没有机会到近前去说话。

    薛寒云乃是新封的正三品怀化大将军,罗善之乃是四品云麾将军,罗行之封了四品归德将军,容庆等人皆是从四品下明威将军等,皆有封赏。

    眼见得远征西戎的将士们如此风光,温国舅的眼睛都要红了,纯粹深恨,并非嫉妒!

    温国舅一生手握权柄,妹妹贵为皇太后,女儿为皇贵妃,原来寄予厚望的长子却死在了西戎,心中如何不恨?

    况且此刻柳相春风得意,连承宗帝也大赞他教婿有方,其余朝臣皆阿谀奉承,那边一众武官围着新晋的怀化大将军等人起哄灌酒,瞧来真是刺心到了极处,连带着瞧柳厚也带着恨意,只恨不得柳家一门尽数灭绝。

    不过这种事情实施起来分外困难,无有周详的计划恐怕不行。

    温国舅目下只有咬碎了牙齿忍耐。

    宴开一半,瑶华殿太监慌慌张张跑来求见承宗帝,只道武德帝人事不知,昏了过去。

    当夜,武德帝驾崩,承宗帝连夜下旨抓捕各藩王世子,道武德帝崩殂,诸王世子却饮酒作乐,不见哀戚,大逆不道!

    不过朝中也有人如是想:陛下,半个时辰前您不也在殿前大宴群臣,饮酒作乐吗?如今靠的近了闻闻,身上酒味还未散呢!

    如柳厚温世友这种熟识承宗帝的重臣心里自然明白,这两年间,国库空虚,各藩王府邸富裕,承宗帝这是终于忍耐不下,想向藩王下手了。

    比如蜀王世子司马瑜,与饮酒作乐的诸王世子根本没在一起,锦衣卫冲进去的时候,他正在蜀王府在京师的府邸热被窝里睡觉,如今却也被稀里糊涂的下了大狱,承宗帝之心,何需再深想?

    六月十五日,赵王世子与燕王世子司马风司马亮死在了大牢里,承宗帝震惊大怒。

    ——他只是下令将诸王世子关起来,以牵制意欲回京奔丧的诸王,可还没到弄死诸王世子的时候啊。

    时机不对全盘打乱了他的布署啊!

    他只得传旨各藩王,京中有诸世子奔丧,着各藩王不得离开封地,各司其职。

    承宗帝既有这旨意,少不得要将诸王世子先放出来,为武德帝守灵。哪知道这些世子才放出来没两日,鲁王世子及湘王世子,还有卫王世子从京中逃了出去,唯留下个蜀王世子司马瑜,老老实实在武德帝灵前守着。

    柳明月走到了半道上,便遇到了兵祸。

     


☆、98


    宣政殿里;司马策神色阴鸷;盯着下面跪着的瑟瑟而抖的官员逼问:“你再说一遍!”

    那官员恨不得自己在承宗帝面前消失,却不得不再次禀报:“……据暗线来报,派往鲁湘肃赵燕地的多名官员及王府长史被杀;特别是前年开始派往藩王属地的盐道铁矿官员,均被杀了挂在城楼示众……”

    司马策怒极,抬手便将御案上鱼戏莲叶的砚台抓了起来,朝着那官员脑门上砸了过去,那官员此刻全神戒备,听到风声连忙避开;官袍上已经被泼了一片墨迹;砚台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掉落在身后不远处,砰的一声碎成了两半……

    “滚!”

    那官员连忙叩头跪安,逃命一般从宣政殿里退了出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觉后背湿冷,宛若九死一生,逃过一劫一般,长出了口气。

    各地藩王陆续举旗造反,已有三名武将领兵出征,前往湘赵燕地,今日早朝,薛寒云请战前去讨伐肃王,道他从白瓦关而来,一路之上地形较熟,司马策已令他三日之内领兵十万出征,另有罗行之容庆为副将同行。

    两年前,国库空虚,颜致谏了一条妙计,将各藩王封地的盐铁权要回来,为国库增收,所立名目便是:借藩王各地铁矿盐业的收入为太上皇修建太极宫。

    这借口冠冕堂皇,各藩王起先也曾拒绝,但后来被司马策一顶“对太上皇大不敬”的帽子压下来,便全都噤了声。

    司马策垂涎藩王封地铁矿盐业久矣,自强征开始,派下去的官员手腕迅速,很快便有白花花的银子往国库里运。

    他从藩王手里抢了这条财路,又怕他们心存反意,千挑万选,给各王府送了十名美貌宫人及一名王府长史,以便随时关注众藩王的动静。

    在他的计划里,这些藩王若是安份守已,老实将封地财权上缴,他还是可以让他们在藩地王府安享富贵尊荣。

    可惜湘王燕王在官员前去收缴盐业铁矿之时,背地里小动作不断,已招致司马策不满,只等他腾出手来再收拾,哪知道未及他动手,这些藩王却等不住了……

    如今唯有蜀王世子司马瑜在宫内。他还算老实,天天早晚去太后宫里请安,在他面前已经表过数次忠心,瞧在收缴铁矿盐业之时,蜀王府配合良好,司马策尚有一丝安慰。

    他这里动了大怒,将各路出征武将思虑一番,想到薛寒云,便有心中厚云拨开的感觉。

    薛寒云领兵远征西戎两年,虽期间有波折,但最终大破西戎王庭,充分显示了其在军事上的卓越能力,其人又是忠良之后,一心为国,司马策对他寄予厚望,想他讨伐肃王,定然手到擒来,不费功夫。

    他这里初次毫无保留的信任一名臣子,却不知薛寒云请战,有一半是为私心,非关忠心。

    自柳明月失去消息,薛寒云与柳厚翁婿两个忧心了好些日子,最初的等待令人焦心,值此风口浪尖,薛寒云又不能贸然出京。

    武将出京向来要有帝王允准,如今白瓦关再无战事,恐承宗帝也不可能派他回白瓦关驻守。

    柳厚身为朝中重臣,分…身乏术,女儿半道上不见,又不能声张,以恐反王得知以作要挟。翁婿俩商量来去,唯有薛寒云请战讨伐肃王,借机寻回柳明月了。

    两日之后,薛寒云集齐人马,大军开拨。

    柳厚在十里长亭相送,大军先行,还未走出一里,前方便有亲兵来报,抓了个形容萎缩的小子,一身是泥,口里却嚷嚷着他乃薛将军旧识。

    薛寒云令人将那小子抓了过来,但见他佝偻着背,走路姿势有几分怪异,到得近前便跪倒在地:“薛大哥,江北初识,你我惺惺相惜,怎的如今弟的日子不好过,家里破落下来了,大哥便不认人了?”

    只因柳厚相送,大军早已由容庆与罗行之带领前行了,薛寒云身边立着的俱都是他帐下亲兵,又因着考虑到寻找柳明月,为方便她,特意备了马车,还被罗行之与容庆笑话:“怎的连马也骑不得了?居然要坐马车?”

    薛寒云陡然间听到这把声音,虽然刻意压低改变,但他记忆力惊人,庆幸自己奋了马车,将那小子一把从脖领子上提起来,扔进了马车里,大骂:“你这个赌棍,不好生守着家中产业,四下滥赌,如今落到这步田地,还有脸来寻我?”抬脚自己也跟了进去,只听得马车里面响起那少年声声惨叫,众亲兵面面相窥,想到薛将军铁拳,都替那少年肉疼。

    终于等到那惨叫声停,薛寒云一声令下:“继续赶路!”马车疾行,车内的少年抬起头来,一脸感激:“薛大哥,多谢你!”虽面上极脏,但那眸子里笑意盎然,赫然是蜀王世子司马瑜。

    “不是都说你在宫里跟陛下同吃同睡,荣宠无限吗?怎的这么狼狈在这里?”

    司马瑜如今早非四年前薛寒云在江北认识的天真少年。

    “我若不早些跑出来,不定哪日便死了。”

    薛寒云惆怅:“你也不怕我将你送回京中去?”

    司马瑜嘿嘿一笑,面上尚有一丝稚气:“薛大哥君子坦荡,现在送了我回宫,将来你恐怕没有机会在战场上与我一较高下了!”

    二人以武相知,相交莫逆,听司马瑜这口气,竟然已经将自己置于承宗帝的敌对立场,薛寒云心中为难,按理说,他将司马瑜交到承宗帝手里,才是正确的。可是要亲手将司马瑜交上去……恐怕他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算了,反正你跑都跑出来了,再送回去,将来战场上还少个劲敌,想想也无趣,待快到肃王封地,你便寻机离开,尽快回蜀地吧。”

    司马瑜闻言,朝后躺平,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薛大哥比我那个皇兄可大方多了!”

    他那位皇兄司马策,待他们这些世子也算大方,不过自从他收了各地藩王的矿业开采权,紧抓了盐业,再送w百度搜索“海天中文”看最新章节多少东西给他们,众世子私下都会议论:“这不是拿着我们自己的东西做人情,还想让我们感恩不成?”

    司马策以为,众世子是应该对他感恩,特别是蜀王世子司马瑜,不但被允准进宫,还被赐住在他的偏殿,这是多大的荣宠?

    可惜他偏偏跑了。

    前来宣政殿禀报的宫人都快哭了,上气不接下气:“圣……圣上……奴才以为世子爷还在睡觉……他近来有时候在床上一睡便是大半日不起……哪知道侍候的宫女前去服侍他起身,这才发现他不见了人影……”

    司马策第一个反应便是:难道蜀王世子又遭了毒手?

    宫里侍卫宫女太监乱成了一团,将整个皇宫都翻了一遍,最后只剩了太液池未曾打捞。

    难道他掉进太液池里淹死了?

    司马策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宫里守的密不透风,就算他跑了,总也得出宫门吧?

    当日值守四门的侍卫们被全部下了锦衣卫大牢,严刑拷打,结果一无所获。

     


☆、99
   



    西北金城;四门紧闭;城门口悬挂着几十颗被斩下的头颅,听说是朝廷派来的盐铁道上的官员及王府长史。

    城中百姓议论纷纷,道是肃王不但斩了这些官员的首级示众;还将这些官员家眷,男的打入大牢,女的充为官妓。

    金城靠近城西的马家客栈是数辈经营的老客栈,自从肃王下令四门封城之后,客栈里滞留了许多旅客。

    金城乃是衔接南北贸易的重城,街市繁华;只是相对来说民风比较彪悍;三不五时街上就有打架的汉子;腰悬弯刀,一言不合便拨刀相向,极有可能血溅当场。

    近几日不知道为何,一队队官兵在城里各家民居客栈搜索,也不知道在搜查什么人。

    这日清晨,马家客栈的客人们还在沉睡,官兵便砸开了客栈的门,要客栈里住的客人们在客房里别动接受检查。

    客栈二楼最东边的房间里,柳明月衣衫整齐,在房内焦虑踱步,瞧着神情似乎整夜未睡,压根不是才被吵醒的样子。

    “这些官兵,到底在搜什么?”

    白英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原本他还上街去打探的,自四城关闭之后,他的眼珠有别于大启人,走到哪都会引来别人的注意,柳明月容貌又太过出众,白瑶与白英眸色相同,打探消息这种事,索性由金铃去做。

    “我打听了好几日,只听到有些百姓说,这些官兵在搜被斩首官员的家眷,有一位大人的妻子跑了,听说那位夫人还是二品诰命……”金铃有几分迟疑:“我还听说,朝廷已经派兵来金城……”

    也就是说,金城马上便会陷入战乱了?

    柳明月安慰几人:“至少目前,还无人知道我在金城,你们先别慌。”

    木制的楼梯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官兵的呵斥,客栈各房间门被粗暴推开的声音,耳听官兵的脚步声逼近,房门被猛然推开,闯进来数名官兵。

    为首的官员年约二十七八,肌肤如蜜,身量挺拔,笑微微一双桃花眼,在房内众人身上扫过,便直奔了柳明月过来,躬身施礼:“薛夫人有礼了!”

    柳明月心头一跳,她不知这青年是何人,下意识便否认:“这位大人在说谁?您认错人了吧?”

    那青年武官一指她身旁站着的白英白瑶:“错不了!薛夫人身边带着的孩子有棕色的眼珠,乃是我大启女子与西戎人生出来的小杂…种,很好认!”

    柳明月心头一凉。

    此生,她还从未曾经历过这种惊魂时刻,就算当初在宫内,落入司马策的手里,都不及如今的形势来的险峻。

    “这位大人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呢?”柳明月强自镇定,只觉紧靠在她身边的白瑶在簌簌发抖,她伸手紧紧握着小姑娘冰凉的小手,朝她微微一笑:“小瑶别怕,这位大人只是来找我的,不会为难小孩子的。”

    那青年武官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就好似一个狩猎成功的猎人,将猎物逼到了绝境,而露出得意的笑容来:“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家仆人,进了军营之后,无意之中漏了口风,护送薛夫人回京,若不是军中有兵士机警,将此事报了上来,父王还不知道薛夫人已经驾临金城,更不会到处寻找薛夫人……”

    事到临头,柳明月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身姿站的笔直,姿容绝美,就好似真被人请去赴宴一般从容优雅,朝那年青武官淡然一笑:“既然是肃王请我去作客,想来大人是不会为难这俩孩子与丫环了吧?”

    那年轻武官一笑:“既然薛夫人不想他们跟着,那便随他们去罢。”

    白英听得柳明月竟然不带他们,从她身后猛的冲了过来,挡在了柳明月面前:“不许你带走我家先生。”

    白瑶虽然吓的要死,但是见得白英冲了出去,也立即站在了白英旁边,磕磕巴巴:“你……你们不能带走我家先生……”小身子哆嗦着,上下牙相磕。

    金铃见白瑶吓的厉害,上前去将她搂在怀里,三个人皆堵在了柳明月面前。

    那年轻武官瞧的有趣,不禁笑出声来:“你家先生去肃王府去做客,不如你们也一起去?”

    柳明月推开身前挡着的三人,喝道:“怎的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还不退下!成什么样子?”

    白英死活不肯让开:“先生——”被她一把厌恶的推开:“你们俩个西戎崽子,还不回白瓦关去?至于金铃,反正你的身契已满,从那包袱里拿十两银子,等城门开了,从哪来的便回哪去罢。”

    白英跟白瑶都傻了似的看着她,这么久以来,两个孩子跟着她身边,全心的仰赖信任着她,骤闻她口出恶言,如同白日里被人无故打了一蒙棍,全然不能置信。

    金铃去拉她的手,被她一把打开:“滚开!”

    她转过身来,对那年轻武官笑语嫣然:“窝在这破客栈里近一个月,都快憋出病了,既然肃王有请,想来肃王府美食佳肴不少,大人前面带路!”

    那武官对这一幕显然觉得有趣至极,瞧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两孩子及丫环,与柳明月前后脚出了客栈。

    客栈外面,停着一辆囚车,那武官抬手:“薛夫人请!”好似他面前的这辆乃是肃王府王妃的车驾一般。

    柳明月眉毛都不曾皱一下,撩裙上车,盘膝在车内干草上面坐了,面含微笑,士兵上前来锁了车门,囚车缓缓动了。

    围观的滞留此间的客人及客栈掌柜伙计见得她坐在那囚车里,宛如公主坐在凤辇里,高贵凛然而不可侵犯。

    这一骑官兵来的快,去的也极w百度搜索“海天中文”看最|新章节快,眨眼间便从这条街上消失了。

    客栈二楼东边的房间里忽然之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有少年哽咽着大喊了一声:“先生——”人随即直冲了出来,与迎面上楼梯的客人相撞,被人骂了也充耳不闻,直往外冲去……

    可惜街上已经空无一人。

    少年站在街中央,眼泪簌簌而下,紧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儿哭的哽咽:“先生……”

    过得两日,街上纷纷传扬,朝廷派了怀化将军薛寒云前来攻打金城。

    留在马家客栈的三人听到这个消息,煞时面如白纸。

    柳明月从走进肃王府的当日,便知悉了这消息。

    肃王年约五旬,继承了司马家一族的高健体魄,精神矍铄,见到柳明月很是客气:“世侄女到了金城也不来王府拜访,真是让人d5wx。百度|搜索“第五文学”看最新|章节伤感呐!”

    柳明月淡笑:“王爷客气了!王爷乃凤子龙孙,小女子哪里高攀得起?”

    肃王全然不恼:“听说此次前来攻打金城的便是你的夫婿薛寒云,世侄女若是成了本王的义女,那怀化将军岂不就成了本王的女婿?关起门来一家人,何苦打打杀杀?”

    柳明月来之前,并未想过肃王会做此想,早已做好了受辱赴死的准备。也许是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对于死亡她反倒格外淡然,只是心中记挂着柳相与薛寒云,尚有几分不甘罢了。

    肃王这话形同指路明灯,在黑暗之中给她指了一条光明大道,只要她此刻弯了膝盖,跪下来向肃王叩头,认了他做义父,等见到了薛寒云,再劝他归降,便能保住了她的命。

    其实对于承宗帝司马策,柳明月并无什么忠君之心,只是就算薛寒云出征,柳相必定还在京城,若是教司马策知道了薛寒云背主投敌,恐怕柳相这条命也保不住了。

    况且肃王及肃王世子品性如何,她全然不知,万一是另一个司马策,岂不是出得狼窝又入了虎穴?

    这种时候,她不会贸然答应什么。

    当下盈盈一笑:“王爷说笑了。我阿爹只有我一个女儿,若是教他知道了我不顾他的脸面,在外面乱认义父,说不定会责骂于我……”

    肃王见此,挥挥手让人带她下去了。

    也许是对她的拒绝还不死心,肃王府关押她的地方只是在王府后院一处略偏僻些的院子,有四个孔武有力的丫环看管,一应衣食俱供应周到,只是不能随便在外面乱逛。

    柳明月被肃王府捉住的第五日,肃王手下猛将焦信与薛寒云的第一战,焦信受了重伤,薛寒云大胜。

    这焦信生的颇黑,身材魁梧,善使一对大锤,力大无穷,肃王哪曾料到他竟然败在了薛寒云手下,当即下令,将柳明月押来城楼督战。

    去押柳明月的正是上次在客栈里找到她的年青武官,不过如今她已经知道了此人并非什么武官,而是肃王府世子司马恪。

    司马恪见得柳明月歪在院里的躺椅之上手不释卷,想来是从这房里翻出来的旧书,似乎是想打破她这种淡定悠然的神态,笑的不怀好意:“薛夫人,你家夫君在城外打伤了父王手下猛将焦信,父王觉得有必要请薛夫人上城楼去观战。”

    柳明月心中如热油翻滚,她想起从前很多次假设过的:在国家大义与儿女情爱面前,薛寒云会如何选择?

     


☆、 100

   

    薛寒青的十六岁之前与之后;是一道分水岭;此前艳阳高照,此后血泪交融。

    十六岁之前,她是白瓦关一城的公主;腰跨大刀,手执弯弓,骑着高头大马从将军府驰出来,身后是一队八人女子组成的亲兵,皆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花一般明媚的笑脸;紧随其后。

    身为白瓦关守将的薛良生得二子一女;长子薛寒星;少年英武,已跟随他征战数年,长女薛寒青自小不爱红妆爱武妆,边城之地,规矩自然不及京师重镇来的严苛,薛良索性将女儿当儿子来养,教她读书识字学武打猎……

    幼子比长女要整整小了六岁,还是个懵懂童儿,只除了每日跟在兄姊后面转悠,活泼好动之外,连字也没识得几个。

    征战闲暇,将幼子扔到校场上去站桩,都□岁了,因着有全家人宠爱,他还是个娇气包包,生的又好,小模样很招人疼,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眸子里便蓄满了水,哭的哇哇的,围观的副将们哈哈大乐,将他一把捞起来,架在肩头带着去营外转悠,回来的时候总能收获一大包零嘴儿。

    本地的杏干儿,柿饼儿,葡萄干儿;蜜酸枣儿……

    这样好的日子,谁也没想到,眨眼间就变了天……

    潞明带着西戎兵攻破的那段日w百度搜索“海天中文”看最|新章节子,将军府里阴云密布,战争最激烈的时候,薛良骑马冲了回来,身后是浑身带血的几十名亲兵。

    他从薛夫人怀里将薛寒云一把抢了过去,塞进了亲兵怀里:“快带着他走……往京城寻柳厚……”

    薛寒云哇哇哭着,伸要要阿娘,被亲兵搂在怀里,往外冲去……

    她那从来温婉的阿娘睁着泪眼从始至终都未曾阻拦……

    薛寒青傻傻看着阿爹,还全然不能接受战况已经糟糕到了这种地步。

    薛良转身,虎目里蕴满了绝望,将贴身匕首塞给了她:“青儿……阿爹怕是保护不了你了!”

    他转身而去,染血的大氅带起一阵血腥气,眨眼去的远了。

    薛寒青明白,阿爹送她这把匕首的用意。

    城破的时候,西戎兵与大启军在巷子里街道混战,薛寒青手持大刀立在将军府门前,来一个,便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她的面前,倒下了许多西戎兵的尸首……

    她身上衣衫染血,眉目却愈发娇艳……死守着将军府门,不让西戎人冲进去……

    白瓦关是薛良的城,一生尽职守着的城。

    而将军府,是薛寒青的城,拼死也要守着的城。

    ——实则,府内空空,丫环仆人尽数跑光了,而她唯一守护着的阿娘,在幼子被抱走之后,转身进了房,一条白绫便将自己挂在了房梁上……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薛寒青的狠烈,最终惊动了西戎总帅潞明。

    他打败薛寒青的时候,这个女子衣衫被血浸透,双臂双腿上都带着伤口,小腿之上的伤口深刻见骨,却似乎并无痛意,一双眸子像燃烧着的两团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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