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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绣色暖+番外 作者:悠然流苏(晋江2014.4.17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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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扶额道:“死念书只会念成书呆子。我就想上房顶吹吹风,像上次一样。你知道吗?在房顶上吹风,整个人的思路就特别清晰。”

阿音颇为鄙夷地看他:“特别清晰?清晰了,你还睡了?”

温宁居然没有与之争辩:“看你睡了,我自然也睡了。倦意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

看他一个劲地往巷子里钻,阿音不由得拉住他:“好了好了,我带你上去。”

温宁感到疑惑:“在温家随便飞上去,这样好吗?难道你忘了,周围还有一群昼夜监视的跟踪狂。要是让他们看见,那还得了。”

“他们早就走了。”实际上,那些人只监视了半个月,这几天来的紧张氛围,都是阿音一手捏造。现在她肯自我戳穿,只有一个目的。

“早就走了?你昨天不是还说墙外有人么?还泼了一锅热油下去。”温宁大悟道,“难不成你天天泼油水,是做给我看的?”

“是啊。你也不想想,谁会弱智成那样,明知有人泼热油,还兢兢业业在那里等着?”阿音真不知这个温宁是否在装傻,以他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来。

温宁看着她:“那你带我上去。就半个时辰。”

阿音眼睛一眨:“好啊,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温宁意识到什么,却装作不知:“什么条件?”

阿音抬眼望月:“上去再说。”

*

这大半月来,阿音努力练习轻功,总算恢复到以前的水准。这一回,她是动真格的,因为她担心有人会伺机而动,所以时常借由书院溜出去练功,希望到某个时候能派上用场。

对于她的轻巧技艺,温宁并无太多惊讶,毕竟提供书院路径的人是他,而且最近见她瘦了不少,连走路都快没了声音,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温老爷的房间早已熄灯,温宁坐在房顶上,很是惬意。他仰面躺下:“要是每天都能这样,那就太好了。”

阿音坐在他边上,两手托着下巴:“可以啊,等你考完试就可以。”

似乎静了一会儿,温宁说:“我根本不想考试。”

“你说什么!”阿音压低音量,凑近问他,“你念书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考试吗?如果你不考,之前那么辛苦念书院做什么?死贵。”

“谁说我念书是为了考试?”温宁挑眉看她,“每个人都要念书,这跟考试没有关系。或者说,我去书院是为了爹,你也知道,我学东西,根本不必去书院,自己念就可以了。”

“你之前说过了,别卖弄了好吗。”阿音心里一个咯噔,“难道你真的不去考试!”

“怎么可能?你是想我家天翻地覆么?”温宁叹息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高中、出仕……就算来日权倾朝野,又有何用?不能随心而为,再多的钱、再高的权位,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堆粪土罢了。”

阿音很是赞同他的看法,她喜欢拂月阁,就是因为那里的自由自在。但是,温宁不一样,一脉单传,全家的希望,他的担子可重多了。“其实,你这番话,该对你爹说。”

温宁笑道:“我说过啊。”他掀起衣袖,露出上臂,“你看,十年前打的疤,现在还在呢。”

十年过去,那条疤还是如此狰狞,阿音似乎可以想象当时的惨烈:“那你不想考,但又不得不去。那你想怎么样?去了王都,闲逛到考试后再回来?”

温宁望天:“为何一定要去王都逛?天下之大,山川日月轮转,何处不是美景。”

阿音垂头道:“若是你爹知道了,这回可不是留疤,而是直接上坟了。”

“说的不错。”温宁叹了声,淡然说道,“我过几天就走。”

“过几天?这么快!”阿音注视着他貌似诚恳的眼睛,“你不是要瞒着我么?现在又说?”

“你说带我上房顶,有一个条件。那个条件,不就是我什么时候走么?”温宁慢慢抬手,想抚上她的脸颊,可惜被她避开。

缠绕心头多日的疑团,总算有了眉目,阿音信誓旦旦:“你放心!我会跟你一起去!虽然监视的人走了,但目前还不是很太平。你可别嫌弃我三脚猫的功夫,关键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温宁起身坐着,摇头叹息:“我就是怕你这样,才不敢告诉你。”

阿音有些不悦:“我亲自保护你上路,很委屈你吗?难道你想跟魏云驰一样,被打成重伤,一个月了也出不了门?”

温宁说:“不是,我是想让你留下。比起我,我更希望你能保护我爹娘。”

阿音忽然笑得神秘:“这一点,我替你想到了。我早就跟阿明说好了,他会派魏家的武侍守着温家,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爹娘。我看呀,你真正该担心的,反倒是你自己。”

“你想的还真是周到。”温宁垂眸笑着。

“说吧,什么时候走。”阿音扬手在他胸前一拍,“我好准备家伙。”

“七天之后。”

“好的。”

*

临行前的五天里,阿音把温家内外都打理得有条不紊。所有该注意的事,所有该备下的东西,她都备好了。一旦她和温宁离开,温老爷和温夫人连菜也不用上街买,自然会有人送到家里。此外,她还暗中拜托小绘定期来温家收拾,阿明也代为同意了。

还有两天,温宁就要出发了。阿音帮他打理好行装,趁他沐浴的时候,溜进厨房。

她从柴火后边拎出一只不起眼的篮子。揭开盖子,里面都是些香烛纸钱。

细细清点里边的东西,全然不知身后有人悄然靠近。

“你要去庙里拜神?”是温宁的声音。

“你洗完了?这么快!洗干净没?”阿音胡乱把盖子扣上。

“当然。”温宁蹲下身,凑在阿音边上。

一股男人的气息在阿音鼻尖缭绕,外加他意外好听的声音,听着心头像是垒了一堆稻草。

温宁拽过篮子,往里边看:“你不是不喜欢拜神么?”

阿音干笑道:“临时抱佛脚什么的,也是有点用处。这一路指不定会遇上什么,拜个神,求个心安嘛。”

今夜温宁的声音,特别有磁性:“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你在,就可以了。”

把一句话说得柔情似水、动人心弦,这也算是人生技能的一种。阿音就觉得他这话说得特别老练、特别假,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清楚地感觉心脏顿了一拍。她认真分析了三遍,认为有这反应的原因,必然是两人之间非同寻常的距离问题。

回过神来,感觉肩头有点暖。她侧目看去,温宁什么时候把手给搭上来了?再抬眼看他,那双赤狐眼睛居然分外顺眼。

瞧着两人并肩而蹲的姿势,阿音定了定神:“把手放开。”

温宁笑着:“刚才不是没挣么?”

阿音面色一沉:“我腿麻。”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哈哈】据闻魏公子曾赠予夫人一块切糕,后被夫人嫌弃了……三次元本体君们的生活我不懂~





第43章 「追夫记」
虽然不是真夫妻,但本着同房数月的亲密友谊,和明日结伴上路的扶持之情,即便有些事情看起来假、想着更假,她也得勉为其难做一做。

这辈子第二次来庙里上香,但愿上天还能再眷顾一次。记得五年前曾在岭南的一处破庙里拜过,后来师父和众位师兄齐齐脱险。阿音一直认为那是一生中唯一一次幸运。时隔多年,但愿神明能领悟她临时抱佛脚的诚意。

多少香烛、多少黄纸,她先前向市集大婶打听清楚,毕竟是温家的大事,容不得一点马虎。她只愿一路平安,至于温宁是否高中,她只求他能随心而行。

虔诚跪在佛像前,阿音愈发觉得自己不太对劲。本来只祈求平安,不知不觉竟把一些貌似不重要的事给求了。例如温宁爹娘身体安康、温家东山再起、温宁百子千孙……他百子千孙关她什么事!

再三确认流程无误后,阿音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刚一转身,就见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站在身后。阿音认得她,她是温宁同学的母亲。

中年女人见阿音在此跪拜,脸上满是惊讶:“温少夫人,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不该去城郊渡头吗?你要是现在过去,说不定船都开了。”

阿音一头雾水:“伯母,你说什么呀?什么渡头?”

中年女人看她一脸茫然,心说她是真的一无所知。她提醒道:“今天是禹州考生一齐出发的日子,你不知道吗?我儿子也去,我刚送了他回来。”

阿音愣住:“今天?不是明天吗?温宁他跟我说的是……”话说一半,身体僵住。

中年女人叹息道:“指不定是温少爷心疼你,担心你去了难过。毕竟你们才成亲不久,要分开几个月,的确残忍了点。不过,只要温少爷高中,这几个月也算值得。”

“他为什么要骗我说是明天?”阿音手一松,竹篮子跌在地上。她恍惚跑出去,心里默念着:“温宁,你就是个大骗子!”

事实已经明摆着,温宁不想她跟着,所以早一天出发。子虚书院去的学生不少,渡头的船应该全都出发了。即便她得知真相追过去,也没有船能载她。

阿音竭尽全力跑到渡头,果然,送别的亲人正陆续往回走,船只也已远去,只看得见花生米大小的影子。难怪他今天起得这么早,原来是想开溜。

*

无论如何,阿音都想追上他。现在的情况可不是闹着玩的,连魏家都遭逢不测,魏云驰更是卧床一个月也没见影子。除了她偷偷潜入魏府,为温氏夫妻的事拜托阿明,魏府在禹州静得像是销声匿迹。

她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奔进家门的一刻,温老爷和温夫人正在院中摆放小案。

温夫人对她的态度已缓和许多:“听温宁说你去庙里了?”发现她袖口沾着香灰,“嗯,还算有心。现在过来帮帮忙,我们要给温家先祖上香,你去弄点菜过来供着。”

弄菜?现在哪有心情弄菜?阿音已经开始胡思乱想,比如船底凿穿、集体绑架、杀手一大片……她也顾不上温夫人:“娘,阿思得出去一趟。”

温夫人皱眉道:“现在?现在可不行。你是温家少夫人,温宁是你夫君,你必须给祖宗上炷香。全家人齐心合力,祖宗才会保佑啊。”

对于温夫人表情中蕴含的意思,阿音早已了若指掌,但眼下的事不是开玩笑。一旦那些人跟上温宁,且要打他的主意,就算给祖宗上一百炷香也没用。可是,那事又不能对这两位长辈说,说了只会吓到他们。

温老爷捧了香炉出来,见阿音面色焦灼,便去问她:“有事吗?如果很急,就去吧。”

得到一家之主的首肯,阿音自然是高兴的:“谢谢爹,阿思一定快去快回。”

即使“快去快回”至少也得一个月,她也只能这么保证。从古至今,哪有夫人陪着夫君赶考的,这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捣乱的节奏。

“慢着!”温夫人走到阿音面前,“到底是什么事?怎么比给祖宗上香还重要?”

“是……是……”阿音急中生智,往屋子里一指,“是夫君的准考文书忘拿了!我刚才去渡头送他,他发现没带,可船就要开了,他不想拖其他人的时间,就让我回来拿了追上去。他怕爹娘责备,所以就……就让我瞒着!”

“什么!他连文书都忘了拿!”温夫人惊骇不已,“那你快送去!要是没那文书,他去了也是白去!”

“好的,我马上就去!”阿音吐着舌头溜进屋子。

回房打开柜子才知道,温宁真是早有预谋,连她的包袱都给藏了。不过,书生终归是书生,哪里比得过混江湖的阿音?没过多久,她在床铺底下找到温宁藏起的东西。

脚刚踏出去,她想了想又回头,抽出藏在枕头里的银票,飞快奔出家门。

*

午时的渡头冷冷清清,亦是十分炎热,河道里映着刺目的日光,不见半只船的踪迹。

阿音紧攥着银票,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但愿有钱能使鬼推磨,能找到一个船家。

只可惜,她在岸边找了几个来回,还是连个人影也无。她急得咬唇,生怕温宁出事。要是他出事,她欠温家的可就一辈子也还不清了……真的是这样吗?

“温宁、温宁……”阿音握紧拳头,忿恨道,“我就不信一只船也没有!”

不信是一回事,这船还真是没有。有钱又怎么样?关键是连鬼也没找到一只。如果不是此去北上的下个城镇必须渡船,她早就买马从陆路追上去了。

忽见河边树下泛起几圈涟漪,阿音跑过去,见一个老者正在钓鱼。然钓鱼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他脚下踩的,是一只小船。

阿音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她恳求道:“爷爷,今天开船吗?”

老者鱼竿一沉,竟拉上一条大鱼。他对阿音笑着:“小姑娘,还好有你啊。老夫已坐在这儿半天了,你来了才钓上一只啊。”

阿音严重怀疑这个老人耳背,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再问一次:“爷爷,今天开船吗?”

老者貌似听清她的问话,低头看着船板,摆手道:“今天不开,明天也不开。老夫已经七年不撑船了。小姑娘,还是找别人吧。”

“爷爷,今天的船都走了。我是有急事,爷爷,你就帮我一回。”阿音立马抽出一张银票,“爷爷,只要追上书院的那些船就好,这些银子都是你的。”

“小姑娘,这不是银子的问题。你看老夫一身老骨头,早就没力气撑船了。”老者说着,在鱼钩挂上鱼饵,又把竿子一甩,继续钓鱼。

想到过去的划船经历,虽然不太完美,但毕竟学会了。如果这位老者不肯撑船,她也只有自己上了。

阿音盯着船板:“爷爷,不如……你把船卖给我?我自己划。”

老者一听,手抖了一下:“小姑娘,你是开玩笑吧。这船太老了,要是半路散了架,那可是要命啊。小姑娘啊,你还是等明天再走吧。明天天一亮,那些船就回来了。”

“明天就追不上了……”阿音一下子没了主意,僵硬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爷爷,我又不重,船再老,也不至于沉下去啊。爷爷,你就卖给我吧。”

“你这小姑娘,这是怕了你了。看你这样子,是要去追夫君吧?”老者叹气道,“罢了罢了,一只破船,老夫留着也没什么用,就送给你了。”

阿音两眼放光,很快跳上船,接过船桨,没两下就让船离了岸。

老者捡起她偷偷放在鱼篓里的银子,发出年轻而妖冶的声线:“阁主,不谢。”

*

幸好划船技术没有生疏,虽然累了点,但一想到能马上追上温宁,阿音感到很开心。

眼睛朝前边巴望着,划了足足一个时辰,也没见书院船队的影子。心说女人的力气终归比不上男人,只能寄希望于他们半途歇息。问题在于,这河上有地歇息么?

夏末秋初的天气十分燥热,阿音早就汗流浃背,好在河水干净,解渴不是难事,只是肚子饿嘛……还真没法解决。当初整理包袱的时候,温宁说干粮重,阿音背着累。所以,她也就照着他的意思,高高兴兴把干粮全丢进他包袱里。现在想想,真是太蠢了。

不过,只要天黑前能到前边的徐家庄,就一定能解决吃饭问题,也能追上他。所幸阿音为了这次护卫,专门研究了从禹州到王都的各种路线,要不心里可真没底。

又划了一段时间,阿音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换上一种绯红。估计是午时过后,天气凉了些,风吹得她清醒过来,使得她开始认真思考。话说,她为什么要为了温宁这般拼命?有那么多人一同上路,染的那些爪牙,难道不懂得谨慎?莫非是她自己……

问题还没想到关键点,船身突然上下颠簸,一道水柱蓦地从船板冒出,洒了阿音一身。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哈哈】昨晚费尽心机又努力黑了夫人一把,话说,黑夫人战队可以成立了!2333~





第44章 「耍阴招」 
船破了个洞,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自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弃船而逃,是阿音唯一的选择。好在她会游泳,否则淹死在河里,那可划不来。

她拖着包袱在河里游了一段,居然瞧见一只船。在她大声呼救之下,好心的船家将她拉上船。询问得知,他们是徐家庄的船户。阿音感言,最近真有转运的迹象。

跟船回了徐家庄,众人对阿音的遭遇是既感动、又同情,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不得不告知她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子虚书院的人的确上岸来了徐家庄,但仅是补给了一番又走了,且是走了两个时辰。所以,阿音基本是追不上了。
夜幕降临,没有船家愿意出船回禹州,阿音也只能选择在徐家庄休息一夜,待次日天明,方能坐船回去。

至于老者的船为何半途漏水,个中原因,阿音不会一点也无察觉。既然有人别有用心,想让她死在路上,她定然不能听之任之。或许温宁说的对,她应该留在温家。

*

第二日午时,阿音总算回到温家。可是一进门,就见温夫人伏在温老爷肩上痛哭。

温夫人见她安然无恙地回来,急忙扑上去:“阿思,你追上温宁了吗?把东西给他了?”

看她绝望的眼神里隐隐透出光亮,阿音知道她在期待什么。有些惭愧,她摇摇头:“对不起,娘,我尽力了。可是……”随后,阿音便船沉的事,全盘相告。

“这是命啊!都是命啊!”泪水从温夫人眼角倾泻而出,她奔回房间,扑倒在床,失声痛哭,“我的儿子啊,我唯一的儿子啊……”

“这、这是怎么了?”阿音只觉手心一凉,定定站在原处。

她在想,温夫人向来坚强,就算温府被查抄的那一天,她也没哭得这么惨。她说儿子,儿子是温宁,莫非……温宁出事了!怎么可能!

转眼看向温老爷的眼睛,堂堂茗绣坊主温锦堂的眼里,居然黯淡无光。当初茗绣坊被封,他连眉头也没动一下,今天竟是颓然成这样。双手紧握,颤抖不止。难道真的……

嗓子里好似压着什么,阿音试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她又问:“爹,娘这是怎么了?”

温老爷拾起散落在地的一张信纸,交到阿音手中,音色发抖:“阿思,有人绑了温宁。说是今日日暮之前,若无法交出一万两黄金,就、就杀了他。一万两……现在的温家,哪有这个钱?我温锦堂,竟然连儿子也没法救……”

阿音听闻什么碎掉的声音,好像灵台裂出一道缝隙:“一万两……黄金?”

莫说是一万两黄金,现在的温家连一千两白银都拿不出来。绑架温宁,再陷害她溺水,难道真是那几天监视的人?是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为了报复魏家,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他们该动的,应该是魏云驰,可他还好好在府里休养。

眼下情况紧急,阿音脑子里一团乱麻,再往深处想去,也是混沌不堪。

对她而言,绑架这种事很平常,可今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竟然是这种感觉。

她努力稳住声音:“爹,是谁送信来的?”

温老爷摇头:“今早在院子里发现的,信里还有温宁随身携带的玉璜。信里写着,城西林子坡……呵呵,禹州城外哪有这样的地方。”

“有。”阿音低头看信,默默出声。

城西林子坡,平民百姓当然不知道,因为这是黑道的地盘。

问题是,送信的人怎么肯定温家有人能看懂这地名……难不成她的身份已经有人知道了?如果是这样,那么一直以来的奇怪事就容易解释。如果这个人是染,那么就连魏家也是被她连累。原来,运势从未好过,还是像个扫把星,四处害人。

可是,染怎会知道?阿音可以肯定,在他面前,绝对没露出半点破绽。但无论如何,暴露就暴露了,所以,救温宁也无需一万两,她去就可以了。

望着温老爷惊讶的眼神,阿音低声道:“爹,你放心,阿思一定把夫君给带回来!”

温老爷难以置信:“那……一万两?”

阿音笑了笑:“爹,你放心。上回魏公子不是送了一支发簪给我,那支簪子,据说值不少钱。我现在就拿去当了。”

温老爷劝道:“就算簪子值钱,也不可能值一万两,且是黄金。要不,把房契当掉吧!”

阿音摇头:“没用的。爹,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间房子……值不了多少钱。”见温老爷欲出言阻止,她又道,“爹,难道你忘了。阿思曾是漪花楼的人,认识的人多,就交给我吧!”

温老爷别无他法,只能选择相信阿音:“阿思,一定要小心。”

为安全起见,阿音再三叮嘱两位好好待在家中,随后拿着簪子就跑出去。

魏云驰送的那支簪子的确很值钱,整整当了一千两……可惜是白银,距离一万两还差一大截。阿音让当铺掌柜把一千两换成等价黄金,随即背了上路。

她也曾想过找魏家帮忙,以魏家的家势,区区一万两黄金,根本是九牛一毛。但是,想到至今伤势未愈的魏云驰,阿音说什么也不能再连累他了。

去米店讨了一只米袋,到城外装了大半袋石头,再把金子铺在上面。她想,只要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她就有办法带他离开。虽然有点冒险,但的确没有办法了。

*

城西林子坡。禹州城外的一座荒山而已。

阿音扛着袋子走到山下,立马有山匪模样的人跳出来,挥舞着大刀,挡在她面前。

她面无惧色,把袋子重重砸在地上:“告诉你们老大,温家来人了!”

山匪一脸轻蔑:“温家?温家沦落到让个娘们来交赎金?哈哈哈哈……”

“那你们是要官府的人来吗?”多年来,阿音见惯了这种场面,不过是唬人罢了。只要钱没到手,他们绝对不敢做什么。多杀一个人,对他们没有好处。

“你要是敢,我就杀了那温家少爷!”山匪威胁着,发现阿音连眼睛都不眨,“小娘子还真有一套,就不怕哥哥的刀划伤你的小脸蛋?”

阿音轻笑着,打心眼里觉得这些人太嫩。十年的江湖资历,岂是他们这些小山贼可以比的?她说:“划伤我的脸,和你家老大拿不到钱,哪一样比较严重?要是你老大知道,是你害得他拿不到金子,你说,会怎么样?”

山匪引几个弟兄围上来:“老子现在就杀了你!你死,老子一样能拿到钱。”

阿音迅速从米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我死不要紧,要是连累各位大哥,那可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阿音的腿有点抖,毕竟七八个人真刀真枪地过来,有点危险。还好她提前准备了几个黑球。看似火药,其实只是煤球刷个漆。

山匪果然怕了:“你、你千万别乱来!同归于尽对谁都没有好处!”

阿音把“火药”举过去:“你们也知道啊?那就让开呀。”

山匪拿刀指着她,步子却在退后:“要是你一袋子都是火药,我们能放你上去吗!”

另一只手在袋子里一摸,取出一锭金子,在他们眼前晃了晃:“现在如何?”

山匪往后边叫一声:“上山通知老大!说是温家女人带金子来了!”

很快地,有几个级别高的山匪亲自下山“迎接”阿音,还殷勤地打算帮她扛袋子。

对此,阿音拒绝了,说是不见人就不松手。

那些山匪也无办法,尤其是听说她带了不少火药,纷纷退至两侧,保持随时逃命的距离。

*

林子坡上,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站在火盆边上,见阿音吃力地扛着米袋:“果真巾帼不让须眉。温锦堂竟然胆小成这样,要儿媳送死么?”

阿音放下米袋,揉着肩:“喂,我送钱来了,天也没黑。你快放人吧!”

很明显,这位大汉是山匪老大。他诡异地笑了笑:“先验钱,再放人。”

阿音怒道:“钱在山下就验过了,你还想怎么样!天晓得你们有没折磨我夫君,要是见不到人,我绝不会把钱给你们!”

大汉一扬手,十数个山匪拔刀指向阿音:“不给就罢了,反正里面也不可能是一万两黄金。温家要是拿得出这笔钱,我们弟兄直接抢就是了,绑什么人啊。”

阿音警觉道:“你说什么!难道你想出尔反尔?要是传出去,你们在江湖上可不好混!”

大汉笑道:“我们只混林子坡,不混江湖。弟兄们,上!”

眼见十数人一拥而上,阿音准备从米袋里抽出备好的刀。哪知手尚未伸入,一个小石子不知从何处打来,恰好击中她手腕经脉。手劲一时提不上来,再抬眼,十几柄大刀,已横在眼前。最近的,距离不到两分。

阿音向来怕死,这回能坚持现在,已属难得。

地上的米袋倾到一边,几锭金子滚到外边,可没有一个人去捡。阿音似乎明白他们的真正目的:“你们不要金子,也没打算放温宁。你们是想抓我!”

大汉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冷声下令:“把她和那人一道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晋江抽了!!劳资更了十几次才更上来!!!





第45章 「坑爹货」
不见天日的一夜,让温宁永生难忘。且不说之前的阔少生活,就算是现在的温家,那也是清新雅致有床有椅,至少环境整洁,而不像这里。蟑螂老鼠霉稻草,所谓的牢房三宝。

他整整一夜没睡,不仅担心消息传到爹娘耳中,而是担心某人意识到被诓之后的暴怒模样。想起她在牢里甜睡的样子,现在的温宁是真心佩服。官府牢房的条件比这里还要差,她是怎么睡着的?

尚且猜测着阿音的过往经历,铁牢门“哐”一声打开。

温宁倚在墙上,依旧是一副良好家教涵养的姿势,他微微睁眼,抬手的时候,铁链的响声在牢房里回荡。直到铁牢门再度关上。

牢里多出一个人,是刚才山匪推进来的。他招手:“朋友,真是有缘啊。”

“有缘个鬼啊!要不是你,我怎会关到这个鬼地方!我可告诉你,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阿音对他发泄怒意,极力一顿指责。

“阿音!”温宁立马起身,扑到她面前,接着小窗透进的月光,把她看得清楚。

阿音把他的爪子掰开:“少碰我!我说,你不是赶考去了吗?一大堆人,怎么就你被抓了?一万两黄金,哼,你值这么多钱么!”

温宁听了就来气:“还不是因为你!我本来上船了,就是因为有人告诉我,你被山匪劫了,所以才赶来救你!”

“我不需要你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练家子,哪有这么容易被抓!倒是你,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下好了,逃也逃不掉了!”阿音气呼呼说着,但心里还是有点高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为她不计死活,想想还是挺开心的。但是,真的只能想想。

“呵呵,练家子,不是跟我一样站在这里?”温宁瞧她一眼,不满道,“为什么你没铁链?哦,我明白了,他们就是看准了你逃不出去,哈哈哈哈……”

这笑声完全就是嘲讽的节奏,阿音稍稍分析了一番。她自顾自地嘀咕:“先骗温宁,再骗我,拖延时间让我晚回来,确保温宁被送上山,勒索信送到温家……”

看她念念有词,温宁好奇道:“你在说什么?”见阿音没理他,又问,“他们不是说让我爹娘拿钱来赎我,这最后,怎么是你来?”

他说到重点了,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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