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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贵女记事 作者:魏南风(晋江2014-01-05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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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七八日。
一大清早,弄玉从袁夫人那里请安出来,方过老太太这边来,老太太见了她,便问可有用饭,弄玉回无,忙让小丫头送了粥过来。
吃毕,正说些闲话,忽有丫头进来说四爷过来了。
弄玉抬眼看去,竟怔了一怔。
不同往日,今日他戴着额前嵌宝石的梁冠,穿着金色的阔袖飞鱼袍,交领右襟,腰上系着玉带,配刀及宫禁腰牌,下方的大折“曳撒”颇似现代的褶皱裙,前胸、通袖及膝澜处皆织飞鱼、流云、海浪江涯刺绣图案,外披了一件紫棠暗花绫披风,面如冠玉,眼梢微微上挑,神情虽平静若水,却有些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与跋扈之态。
他先向老太太请了安,方才向弄玉问好,老太太问道:“可拜过你母亲了?”
谢冲回是,老太太方正色道:“从今儿起你就真正是个独挡一面的大人了,我别的话不多说,只有一句嘱咐你,宫里不同家里,姐姐妹妹们都让着你,那里最是年轻气盛要不得,该忍时则要忍,莫要意气用事,好好当差,尽心尽力伏侍陛下……”说完,才道:“去吧!”
谢冲辞别众人,与小厮骑马至正阳门下马,打发其回家,才先到外朝侍卫处向侍卫内大臣报道。
侍卫内大臣是阳咏,阳辅政的嫡次子,听得谢冲到了,坐在官位上也不说话。
几位副手散秩大臣都知他此举怕是晾谢冲一晾。
虽然陛下的侍卫皆是名门子弟,但这一百来人都是经过激烈选拔才胜任的,而谢冲不过凭陛下一句话便一登龙门,怕是有些目中无人的。而且这谢冲的父亲神武将军当年何其潇洒桀骜,如今差不多十几年过去,谁都还不曾忘掉那英姿。想来他这唯一的儿子必也如此。所以几人便都不说话,装成忙忙碌碌的模样。
隔了半柱香的时辰,阳咏才发话让他进来。
谢冲解下披风递给小厮,方进来朝坐上的中年年子屈膝行礼。
阳咏打量了他一番,确实面如冠玉、英姿勃发,比起他父亲也丝毫不差,因笑道:“谢侍卫好人才,怪不得陛下另眼相看。”
他隐含的意思好像是说陛下能看上你,全赖你一张漂亮的脸蛋,却与能力无关。
谢冲脸色微凛,转瞬即逝,回道:“陛下抬爱,乃臣之幸!”
“呵!”阳咏微微一笑,谁也看不透他心中是喜是怒,只平静的道:“陛下既对你另眼相看,你更应该尽心尽力办差,毋要辜负了陛下的恩德。”接着又叹道:“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侍卫处因负责保护陛下的重任,所以这里的人个个能文能武……你虽乃陛下恩召,本人却不能徇私,从今日起本人会派人考核你的弓马骑射等技艺,旦有一项不合格,本人绝不念情,你可明白?”
“臣明白。”
阳咏笑了笑,方问他的武艺如何,弓马是否娴熟,接着又问家中老太太身子如何。
闲聊了半晌,方才让人领他去校场。
谢冲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个小太监,先恭敬的向阳咏请了安,方笑问道:“陛下口谕,那谢冲小子如何了?”
阳咏忙回道:“请陈公公回禀陛下,谢侍卫正在校场考校技艺,待得合格,臣方敢让他伺候陛下。”
“大人辛苦了。”陈公公谄媚笑道:“奴婢这就回禀陛下。”
却没过多久又回来了,说:“陛下口谕,阳大人毋须操劳,朕会亲自让人领教谢侍卫的手段,先把人给朕带进武英殿来。”
“臣遵命。”阳咏虽心里疑惑,却先使了个小厮前去校场,接着问道:“公公,陛下这是……”
“阳大人毋急,”陈公公附耳过去,低笑道:“杨侍卫仰慕谢侍卫久矣……”
阳咏心里大骇,却脸色十分平静,叹道:“请公公转告杨侍卫,谢侍卫虽武艺不凡,毕竟刚刚出仕,还请毋要太过严厉,如此我将感激不尽……”
“大人放心,奴婢明白。”陈公公暗叹,看来这谢侍卫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呀!
这时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小厮进来禀:“谢侍卫到了!”
陈公公未见过谢冲,只这几日听得陛下反反复复的念叨这个人物,说这小子长得实在漂亮,他听了心中疑惑,何不说英俊而说漂亮呢?那不是形容女子的吗?正想着,已进来一位着飞鱼服的年轻公子,面如敷粉,长眉如鬓,凤眼微挑,薄长红唇,明明几分阴柔的容貌,却偏偏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不愧是望族子弟,怪不得陛下对他念念不忘。因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谢侍卫?真好人才!”
谢冲早看见了这位执麈尾的太监,容貌清秀,却一对吊梢眼,双眸不时闪烁,心里便有几分不喜,当听得阳咏说他是陈公公,不由更加厌恶。
这陈公公是小皇帝十分宠幸的太监,与那杨权是一丘之貉,朋比为奸,构陷了无数忠良。
得知小皇帝要见自己,于是随其前往。
过内外五龙桥,又行了几道城门,方由武英门到达武英殿,却不进正殿,只进了偏殿皇帝平日休息之所。
门外站着几个小太监正窃窃私语,一见他们来了,忙止了话,笑嘻嘻的上前来,说:“公公,陛下可都念好几回了,发话让谢侍卫来了就进去。”一面争着打起帘笼请陈公公二人进去,朝里回话:“陛下,谢侍卫到了。”
“还不滚进来!”一个脆生生的童音喊道。
谢冲进去,只见一人正坐在御座上批改奏章,穿一声蓝色的飞鱼服,当他抬起头时,谢冲忖其年龄大概二十七八岁,面容虽英俊,却颇有戾色,猜测此人定是皇帝的宠卫杨权。
杨权搁下朱笔,走上来笑道:“谢侍卫,随我来见陛下。”一面朝东走去。
因皇帝喜好,这并排的几间屋子并不曾隔断,所以东侧间一目了然,左面置着紫檀木龙床,床上悬着杏黄双绣百兽纱帐,一旁的高案上列着各式刀剑以及市井小玩意;右面竟系着匹肥硕的白马,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正刚好替它穿上酡红五色刺绣衣裳。
“谢冲小子,瞧朕这爱马如何?”小皇帝周宜掉过头,朝谢冲嘻嘻笑。
谢冲忍住笑意,拜见后方说:“恕臣直言,这马太肥了!”
“朕正为此烦恼!”周宜苦哈哈的叹道:“昨儿个让它跑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朕让太医院那些老头子开了许多瘦身的药,可就是没用。哎,谢冲,你可有什么法子让朕的爱马减减膘?”
“少食多跑……”
周宜不悦,杨权忙笑道:“谢侍卫不知,龙宝乃陛下爱马,决计舍不得它出门风吹日晒,还请谢侍卫另想个法子。”
“算了算了!”周宜不耐烦,出来到御座上坐下,说:“谢冲,今日朕叫你过来,就是想要考考你的技艺,你可敢不敢?”
“陛下有令,臣敢不从命。”谢冲知这考验绝不简单,但于己于家都不能退却退缩。
“好!有种!”周宜拍手叫好:“若这考验你能通过,朕必将视你为心腹。”
谢冲忽然瞥见皇帝身旁的杨权,嘴角正微微向上翘,看来这考验真是不简单啦!
这时,一小太监进来禀道:“陛下,囚犯已至上林苑。”
“好!好!好!”周宜高兴得站起来,对杨权道:“杨爱卿,赶快向谢冲解释清楚……”
“是!”。
原来皇帝的考验便是将诏狱的三百死囚置于上林苑内,再让谢冲单枪匹马的杀死这三百人,方才能出上林苑,反之,若死囚中能有人杀死谢冲,将被赦免一切罪责。更要命的是,这三百人并不是普通人,个个罪大恶极、穷凶极恶。
谢冲袖中拳头紧握,拼命忍住心中的怒气。
杨权见他脸色十分难看,便冷笑道:“怎么,谢侍卫莫非不敢?或者还是不忍,你可要知道,这些人身上个个至少都背着一条人命,杀了他们,也不算冤枉。”
谢冲深吸了口气,垂下眸子慢慢道:“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个坏皇帝
☆、反应
谢冲走后,几位散秩大臣皆问阳咏陛下将如何考校谢冲,阳咏先是叹了口气,才稍微提了一提,最后又嘱咐众人不可外传。
几人都是阳咏的心腹,自然该知道如何做,不过当一谈资罢了,惟有孙河暗记心头。
他当年被人构陷,幸有彭世子相救才得以脱离牢狱,一直无以为报,而谢冲正是他姻亲,所以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遇害。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匆匆出了宫门,坐轿来彭王府。
绕过前殿正门,往东行不多远,便见三间大门,孙河下轿来,由门房递了拜帖进去,差不多半柱香时间才被引进门。
在二进院会客厅“沐德轩”次间等了半晌,才有小厮进来说:“王爷这会儿在后院的邀月亭,请大人随我来。”
孙河忙起身,小厮在前头引着,出了会客厅,往后过仪门进入另一庭院,园中树木山石随处可见,而房屋厢庑游廊,不同刚才的庄严轩峻,十分的小巧清幽,想来是一处休憩之所。
由一侧绕过庭院到后罩楼,一色水磨院墙,高两层,左右望不见头,想来其长度足以横跨王府,拾阶而上,方一出来就见古树参天、奇石堆叠,偏右乃鹅卵石甬路,却不由此进园,而是往西行去,行不远,方由汉白玉石拱门进去,入园来,首见青石假山夹道,顺着走将近一射之地始出,迎面小花圃里矗立着一廋长的太湖白石,上题 “东篱峰”三字,四面佳木茏葱、怪石嶙峋环绕。
出东篱峰,穿过东西游廊绕过庭院,视野豁然开朗,一碧波横倘前方,池四面群绕各式山石,杂着无数垂柳,且绿荫中隐隐露出一带青瓦彩绘建筑,石板渡桥旁的石碣书着“归卧湖”,由桥入湖中心的小岛,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亭台楼阁皆隐于其中,只可见飞檐翘角。
小径曲折萦迂,古木遮天蔽日,杂着无数奇花奇藤,小厮在前导引,五步一景,十步一重天,走了半晌,方沿盘旋的青石阶梯上去,走了几步,入目便是太湖石堆砌的两丈石壁,壁下一圆形小池,养着各色鱼儿,壁上翠绿苔藓斑驳,石隙中一股股细细流水孱孱不绝。
孙河十分疑惑,此岩乃王府最高处,何以会有水流,当由一侧爬山游廊到得山顶才发现其中的奥妙。原来顶壁两头各卧有一带孔的大水缸,而今还余下半缸水……
游廊直通邀月亭大厅,厅里两个清丽丫头,一见他来了便忙笑迎上来,说:“王爷与世子在厅外露天台子里下棋,请大人随我来。”于是打起湘帘,一面回话:“王爷,孙大人来了。”
“小孙来了。”一老人有些中气不足的笑声传来。
孙河一出房门,便见露天亭子里正有一老一少坐在石桌上下棋,正是彭王与世子,忙欲拜见,早被彭王笑着招呼说:“来者是客,毋要拘礼,快过来坐。”
孙河见过彭郁璋后方坐到一旁,婢女斟上茶来,彭王才笑道:“小孙难得登门一次,今日可要陪老朽好好说说话。”
“下官荣幸之至。”孙河陪笑,又见彭王精神不佳,面有郁气,心知其故,定是被燕王等人明升暗降的诡计所气,无不担忧,不好明说,只得道:“一段时间未见王爷,好似您身子有些不大好了……”
“哎!老啦!”彭王笑叹:“老朽今年已近古稀之年,不同你们年轻人,一点小病就能要了我的命……哎!忙碌了几十年,如今能得在家含饴弄孙实在快哉!”
孙河忙道:“朝廷还得靠您……”
彭王未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朝廷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陛下如今幼小,你们要多多操心了!”
孙河还要再说,彭郁璋笑道:“孙大人毋须再劝,王爷如今年龄确实大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正该好生休养,这也是太医的嘱咐。”
孙河勉强一笑,一面看二人下棋,一面闲来打量周围,见前方围着汉白玉雕栏杆,亭内左右点衬几块山石,一颗芭蕉,几株月桂散发着馥郁馨香,听着下方的流水声,品着清茗,着实好个所在,但他心头有事,无心暇顾,只安静的坐在一旁。
“孙大人有事,但说无妨。”彭郁璋走了一颗棋,方抬头问。
孙河便把谢冲之事说了。
“胡闹!真是胡闹!”彭王惊怒交加,斟酌半晌向彭郁璋道:“季玉,你去宫里走一趟。”
彭郁璋点头,向孙河道:“孙大人陪陪王爷,我有事先走一步。”说完起身进屋,向婢女道:“马上让彭正来外书房见我。”说完大步下山,回屋换上蟒袍才来外书房,彭正早等在门外,见了他便上来道:“爷,出了什么事?”
“进来再说。”彭郁璋直入房内。
彭正跟进来,这时书童书棋进来道:“爷,夏郎君回来了。”
彭郁璋听见这话,不由转身,微微一笑说:“回来得正好,快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夏兰舟走进来就高声笑道:“季玉,快拿好酒与我吃……”瞥见一旁严肃的彭正,不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旁,笑道:“彭兄,你我不过几日未见,你怎地更面瘫了?莫不是季玉虐待你了?”
“请夏郎君慎言!”彭正依然面无表情,言语硬梆梆的。
夏兰舟好没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闲话休提!”彭郁璋坐到黄花梨大理石大案后,说道:“兰舟回来正巧,我正有一事请求你帮忙。”
夏兰舟间他神情严肃,忙敛去嬉皮笑脸。
“此事关系谢冲,”彭郁璋叹了口气,方把事情一一说了,揉了揉眉头,叹道:“我应王爷之令进宫拜见陛下,但此趟恐是多余……”他并未解释为什么多余,只说道:“谢冲虽武艺高强,但他要面对的是三百亡命之徒,这些人为了活命,无所不用其极,比战场上的士卒更来得凶狠……朝廷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阳辅政等人正欲抓王爷的辫子,所以我彭府不能大张旗鼓插手,”望向二人道:“你二人武艺高深,以一敌百,所以我要你们今夜变装偷偷潜伏进上林苑……”
夏兰舟与谢冲本就交好,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彭郁璋隔着纱窗向外看了一回,说:“进去以后,不到危险时刻不准动手,这次虽然危险,却又何尝不是他的契机……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那三百人就做他的磨刀石吧!”一面说,一面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把玩右手上的碧玺扳指。
“世子放心,此事我知如何做。”夏兰舟猜测他这良苦用心估计是为了他的那位小娇妻,说来京城里的无数名门闺秀皆惦念着他,其中不乏才貌双全的女子,林大人自不必说,就连他那继母的外侄女也对他痴恋不已。当然,季玉也有让女子痴迷的本事,不说他的外貌是个招蜂引蝶的,单是这身份,以及做事的风度便让人无法忘怀。
可别以为他彬彬有礼,温文儒雅,实则冷血无情至极。
记得曾经因听说了谢氏凤玉的大名,因而特意与之交往,但不过两月,便抛到了一边,任凭美人梨花带雨,就是不怜香惜玉,只以疏远掩盖他冷血的本质。
刚想到这里,便听彭郁璋道:“我以彭世子的身份忠告二位,既已接下此趟差事,请务必记住你们的身份不能暴露,若被人发现,无论何人,立即做掉;反之,依照旧规矩,你们若被抓住,彭府会尽量撇清关系,一切是二位私人原因……”
彭正点头,夏兰舟却欲言又止,彭郁璋看着他道:“兰舟,有话请讲。”
夏兰舟看了眼彭正,方说道:“彭正乃你私卫,我建议这趟他最好不去,若让有心人看见,对你不妥。”
彭郁璋用手制止了彭正说话,方说道:“他熟悉上林苑。”
夏兰舟顿时无话可说,忽然笑道:“我怎地忘了他?”忙看着彭郁璋道:“我有位知己好友,曾经是上林苑的卫兵,他武艺高强,为人讲义气,只因几年前犯错丢了公职,如今在市井里组织了些兄弟混口饭吃。”
夏兰舟说的人这人叫柳江,是半个京城的地痞流氓老大,放高利贷开赌场妓院,确实无恶不作,但为人仗义……如今虽是算三教九流之内,但却是他的至交好友。
彭郁璋相信夏兰舟绝不会无的放矢,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以道:“若他能完成差事,算我彭郁璋欠他一个人情。”
武英殿内,周宜只觉身子乏困,便命杨权模仿自个儿笔记批改奏折,自己往东侧间安睡,准备明日前往上林苑看热闹。陈公公忙跪在回廊脚踏旁伺候,不轻不重的拿捏着双腿。
正睡朦胧间,却有小太监慌忙忙的进来尖声尖气的禀道:“陛下,彭王世子进宫了,本欲来拜见您,却在宫门口被请到太皇太后的慈宁宫了……”
“什么?”周宜一下子就蹦起来,一面让陈公公飞快穿好了靴子,一面急问:“他怎么来了?”
杨权走来道:“若臣所料不差,定是为了谢侍卫而来……”
周宜小脸一板,捶打着床,怒道:“这又关他什么事?”
陈公公忙插话道:“陛下定不知,这彭王世子的未婚妻正是谢侍卫的堂妹……”
周宜眉头皱得紧紧的,向陈公公寻主意,杨权忙递了个眼色给陈公公,陈公公会意,心头一转,面显得意,说道:“陛下金口玉言,岂能为了一个谢冲而收回成命?但彭世子已来求情,陛下又不好拒绝,不若您干脆躲出宫去,来个避而不见,岂不两全其美?”
彭郁璋进宫,未曾料到会遇见太皇太后,待得从慈宁宫出来,周宜早偷偷出了宫,是以只得出宫来。
车夫问道:“爷,回府吗?”
“不,先去谢府。”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一半,晚上再更
☆、激斗
仲夏初至,申时,正是夕阳西下之际,温暖的余晖把庭院渲染成了瑰丽的橘黄,潋滟又飘渺的姿态,好似凄婉的留恋着灿烂的光明。
上房正室,谢逸下班归来,换了家常衣服,照例过老太太处闲坐。
里间的弄玉正伏在小炕桌上同迎春描花样子,听见外头丫鬟说大人回来了,下一刻老太太笑说:“老三今天回来倒早……”然后是父亲说话的声音。
这时朝廷《钦定六部……规定》上规定,凡上京官员,勿论大小,春分后皆卯初上值,申正散值;秋分后则是卯正上值,申初散值,需上朝的官员,卯初进宫,巳时方回各衙门办差。
弄玉放下笔,与迎春收拾好一切,才掀帘出来。
谢逸刚放下茶碗,抬头见弄玉今儿穿着雨过天青色的绣竹短襦,月白绫裙,只脑后散挽一个纂儿,虽别无装饰,却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心里不由感到骄傲。与老太太闲聊了些琐事,方问她最近在看什么书,得知正看《春秋》,便略微考了一考。
弄玉堪堪应付过去。
古代的生活,单调而乏味,作为一个女子,除了针黹玩耍,便只余看书打发时间,然那时书籍种类较少,没有现代的五花八门,连唯一的市井小说,皆穿插诗词歌赋。弄玉不爱这些,惟有对史书较为感兴趣,是以慢读《春秋》以渡日。
谢逸又问了其他琐事,两人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正欲离去,忽见一丫头进来说:“丁管家使人来二门禀报,说是彭世子来府了,如今被迎到了老爷外书房等候……”
“还不过去会客!”这会儿已到晚饭时间,想来若无要事,彭世子绝不会轻易上门,是以老太太紧着催促谢逸。
谢逸忙起身离去。
弄玉略呆了半刻,见老太太静默无语,方欲退出,忽见门帘一动,父亲从外走了进来,面色如常,看不出一丝情绪。
“你怎么回来了,世子呢?”老太太问。
谢逸坐到之前的炕上,声音平静的回道:“时辰不早,世子略微小坐便回去了。”
“可是过来有事?”老夫人心中有些不安定,因为虽说两家是姻亲,走动极为平常,但这时前来,却又很快离去,必定是来告知要事。
弄玉也静听因由,毕竟彭世子不是别人,而是她未来的夫君。
自从两家订婚后,嬷嬷私下时常打听彭世子的事,本是彭王嫡次子,其同胞大哥早年身死战场,膝下惟有两个女儿,并无男子,所以世子之位才轮到了他。
听说家里只有一房姨娘,还是先时彭王的父亲老王妃所送,二十五六岁的年龄,膝下竟还无半个子女,偏偏那样的风流高雅,怪不得京城里传他有断袖之癖。
早年既任太子少师,又兼任神机营都督一职,专管操练火器等事。
这支队伍是朝廷的重要部队,后来不知为何他主动向皇帝请辞,所以如今由燕王亲自接管。
弄玉虽对朝政不大敏感,但总觉他主动提出请辞,个中定有内情。
虽然与他接触不多,但惟有的两次,他的行为都那般霸道,所以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把到手的权利让给别人呢。
说不得就是大势所趋之下的隐忍蛰伏、以退为进……
这样心机深沉的男子,她真的有些害怕。
正想到这里,突听父亲说道:“季玉下午去了慈宁宫见太皇太后谈婚事,后来无意遇见冲儿,得知陛下颇为喜欢他,要留他在宫住几日,因此季玉才过来同我说一声,让母亲与嫂嫂莫要担心。”
弄玉与老太太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谢逸并未留下用饭,只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而此时夏兰舟已与友人柳江摸黑进了上林苑。两人一身夜行人,身上除了刀剑、匕首,别无器具。一路寻觅谢冲,发现了无数囚犯点燃的篝火,四五人、几十人成群不等。
二人都知道,谢冲单手御敌,定会小心翼翼,绝不会留下让人发现的线索,且深夜的丛林阴森鬼魅,伸手不见五指,想要寻找谢冲谈何容易,二人商量一阵,决定纵身上树休息,以待天明行动,哪知不小心竟惊动了一只斑斓猛虎。
一声响彻云霄的虎啸彻底将二人暴露。
只听得四处传来喝叫的声音,接着漫山遍野燃起了火把。
“他妈的这畜生,老子一定要搞死你!”柳江一边骂,一边与扑上来的猛虎缠斗在一起,几个翻腾后,快速接过夏兰舟抛来的匕首,j□j了它的腹部,连捅十来下,确定气绝身亡,方推开尸体,一下子弹跳起来,抹掉脸上的鲜血,朝地下猛吐了几口。
“我们暴露了,必须赶快离开。”夏兰舟不再多说,转身朝火把稀疏的地方跑去。
二人一路避开囚犯,也不知跑了多少,待得远离了火光,才停下来靠在树上休息。
“他妈的,是谁?”柳江突然叫起来。
“谢鸿鸾!”夏兰舟惊得叫出声来。
此地树木稀疏,借着月色可以看见谢冲穿着一身飞鱼服,正手拿长刀抵在柳江脖颈处,那刀还泛着阴森的冷光。
谢冲见是夏兰舟,不由感到惊讶,低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此事等会儿再说,”夏兰舟叹了口气,又忙指了指柳江道:“这人是我好友柳江……”
“说吧!你二人为何来此?”谢冲把刀插入鞘里,随意坐在地上,挑眉看向两人。
夏兰舟也挨着他坐下,把彭世子令二人来寻找他的事讲了,见他身上还挎了一张大弓,腰间别着十来只粗糙的木质弓箭,箭头明显用刀削成,每支箭上都沾满了鲜血,抬了抬下巴,问道:“莫非这一日你就用此箭杀人?”
谢冲点头。夏兰舟又问:“杀了多少?”
“不多。”谢冲淡淡道:“约莫四五十人。”
柳江一阵惊讶,佩服的拍了拍谢冲的肩旁,赞道:“好个英雄人物!此趟我柳江没白来,明日我也杀几个试试。”
“你可不准动手!”夏兰舟笑道:“世子来时已与我说,不到关键时刻不准动手,让鸿鸾拿这三百人练练手!”
柳江颇为惋惜。
夏兰舟又问了些白日的事情,便令谢冲安睡,自己守夜,谢冲也不与他废话,越上树梢休息,忽然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说:“我家里人可知?”
“你放心,”夏兰舟轻声道:“季玉做事一向稳妥,定会把此事隐瞒过去,不过想必会对你三叔实话实说。”
谢冲不再说话,只拿出怀里的一方手帕闻了闻,方才收好睡去。
次日天刚蒙蒙亮,三人便醒了过来,到近处的小溪旁掬了水洗脸,夏兰舟肚腹便一阵咕咕叫,欲要打猎烧烤,柳江忙说道:“不可,一旦烟雾冲天,我们必定会被发现踪迹,到时引来敌人,如何是好?”
夏兰舟听了,问谢冲道:“昨日你怎么办的?”
“抢!”谢冲用衣袖拭脸上的水迹,头也未抬的回答。
“怎么抢?”夏兰舟搂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问。
谢冲推开他,淡淡道:“哪里有烟哪里抢。”
夏兰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竖起大拇指朝他说:“你真行,我服了你!”柳江也暗自赞道,看不出他如此阴柔的模样,竟真的是个狠角色,兰舟这个朋友真真不简单啊!若自己能借着此机会与他相交,倒真是一件幸事,更别说彭世子。
片刻,忽听远处有人踩着了干枯的断枝。
“有人过来了。”谢冲拿起地上的弓,快速朝前轻巧的跃到了树上蛰伏,一双眼睛如狼般紧紧盯着声音传来处。
夏兰舟二人也分别跃上近处的大树。
不一会儿,便有十来个囚徒走来,各拿着长棍短棍,一面走一面四处看。
忽然前头一人道:“我刚才明明听见了说话声,怎地现在就没了?”
“你是不是听错了?”
“就是就是,听那当官的说只有一人,你从哪里听来有说话声?”
“莫不是撞见鬼了?”
众人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那疑是领头的人便安排其他人准备早餐。
不一会儿,七八只兔子便烤得焦黄松脆,肉香四溢,树上的夏兰舟早馋得不行,正猜前头一动不动的谢冲何时动手,下一刻却见他搭弓便射,一箭洞穿了那领头之人的脑袋。
顿时下方惊慌失措,有两人转身就逃,却未跑出十步,便中箭倒地。其他人见了,急忙背靠在一起,戒备的看向四周,一人高声道:“有本事就出来,与我们正大光明的斗,偷偷摸摸是何本事?”
谢冲冷笑一声,抛了手中的弓箭,如大鹏般跃下地,拔出腰间的刀,轻蔑笑道:“一起上吧!”
几人见此,竟有些胆怯,一个稍微年轻的囚犯突然喝道:“你……你就是那侍卫吗?”
“是又怎样?”
那人见他面不改色,心里不由一惧,却硬是冷笑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为了杀你而来,你却如此的招摇,真是活得不耐…… ”说到这里,便突然向谢冲刺去,看他的身法,便知是有些武艺的,但谢冲许已料到他的突击,是以早往一侧避开,接着出刀攻击。
其他人见此,忙奔将上去缠斗谢冲。
谢冲舞动长刀,虽以一敌众,以少斗多,但他剑术极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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