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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邢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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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托你大哥去说的?”贾母温言,惊讶的张大眼,气得直砸桌,“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大哥与你林妹夫素来交好,亲如兄弟。你大哥大嫂本就站在你林妹夫那边,不同意这门亲事,你怎么能指望他去求!”

贾政被贾母一语点醒,脑子跟被雷劈了一样,空白了很久才缓了过来。贾赦气得吹胡子瞪眼,背着手在厅内徘徊了几圈,终于爆发了。

“到底谁是他亲兄弟?纵是他不把我这个弟弟放在眼里,也总不能把母亲您的意思歪曲了吧。当初我可是真真切切的把这话跟他说了,就是林丫头,如今他故意假传咱们的意思,意图蒙蔽欺骗贤德妃娘娘和皇后。这可是欺君大罪,怎可放过!”贾政拍案道。

贾母皱眉,她早不满贾赦自作主张。

“看他来了怎么说!”

贾赦和邢氏一到,便被贾母和贾政母子俩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指责声此起彼伏。

贾赦和邢氏互看一眼,没说话。这会子这对母子俩歇斯底里,喊叫声都能穿透房盖子,她们俩说话也是白说。

一炷香之后,母子俩终于喊得嗓子沙哑,歇菜了。

贾政万分不满他大哥现在这副放荡不羁的态度,气呼呼的指着他道:“大哥,你可知道你骗了娘娘的旨意,乃是欺君之罪。”

贾赦轻笑一声,扬眉问贾政:“我骗旨意,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传错话了?”

“到今天这步了,大哥还要强词夺理?”

“我确实传了话,也提了林丫头,临到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哪里知道?”贾赦冷着脸反驳道。

“你若是说对了,又怎会出错?”贾母见贾赦语气笃定,心里也拿不准了,态度稍微缓和了些。

贾赦默了会儿,嗤笑道:“谁知道,或者传话的太监会错意了。我当时和他提了林丫头,顺便提一嘴宝丫头,他或许是听两茬了。”

“好端端的你提薛家干什么?”贾政认定贾赦故意的。

其实贾赦还真是故意的。但贾政又能奈他如何?他当初自己没能力办事儿,就别怪别人把事儿办错了。

“话赶话,随口一提罢了。难道我求人办事儿,一句闲话都不说,直接拉人塞钱冷着脸叫人办事?这样不仅办不成事儿,还得把人给得罪了。”贾赦瞟一眼贾政,嗤笑道。

贾政顿时觉得贾赦说得是自己。当初宁国府的事儿就是他托人办的,结果事儿办砸了不说,他还把那几个小官彻底得罪了。如今那几个混账到处在京畿同僚之中经常说他的坏话,害得他名声越来越坏,几乎鲜少有人愿意在私下里与他结交了。

前几月,凭着女儿贤德妃的光耀,他好容易结交的那几个贵人,也都像躲着鬼似得躲着他,每次邀约,大家都是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和理由推拒他。

贾政被揭了伤疤更加恼火,愤怒的握拳,表示他会想办法去问问贤德妃娘娘和那个吴公公,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贾政无所谓的摊手:“随你怎么查。”

“而今追究之前的事儿都是次要的,要紧的是现在怎么办?得幸娘娘传的口谕,咱们倒可以回头托她再换人说一通。”邢氏跟贾母道。

贾母白一眼邢氏,骂道:“金口玉言哪是收得回来的?再说这对鸳鸯玉佩那可是皇后奶奶奶奶个的封赏,咱们换了人,怎么知会?难不成把这玉佩退给皇后娘娘?”

邢氏不语,微微勾起嘴角。看来贾母没糊涂到底,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贾母连连叹气,却也没办法了。“为今之计,只有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了。虽说没有指婚的旨意,但有了贤德妃娘娘的口谕,加上皇后娘娘亲自赏赐的玉佩,宝玉这亲事也算是填光加彩了。”

“亲事就这么定了也罢了,但原因咱们还是得查清了!”贾政眼盯盯地瞅着贾赦,不放松。

贾赦淡然一笑,不理会贾政,连正眼都不瞧他。事儿一定下来,他更有借口带着媳妇儿早些回府了。

人一走,贾政就跟贾母抱怨起来:“母亲,这件事儿咱们绝不能就这么过了。您不是与老太妃有些交情么,她在宫里头必然相熟的人,托她老人家帮忙问问那个吴公公?”

贾母听此话,气得白一眼贾政:“早干什么去了?我真当你有出息才把传信儿的事儿交代给你,不想你竟然告诉了你大哥。就算你办不了,不会回头找我商量,怎可自作决定?”

贾政没想到自己还能被训,闷声低头,却是满脸的不服气。

贾母见他那副倔样,也没法子了,叹口气:“或许这都是命啊,行吧,认命吧。这事儿查清以后,若真是那位吴公公会错意,咱们也都不要声张了,就当是天意。”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况且贾赦如今是荣府的顶梁柱,不能没有他。

贾政还要分辩,但见贾母一脸埋怨他之色,再次低头不吭声了。

“我自会托人去问那公公,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贾母从锦盒之内取出一个鸳鸯玉佩,将另一个留在盒内,吩咐鸳鸯派人去薛家老宅送东西。

薛姨妈突然收了一个鸳鸯玉佩,有些发愣。当她听说了贤德妃的意思之后,心中百感交集。她早盼着宝玉和宝钗订亲这一天,也曾想过请宫里头的娘娘做主定下这门事儿。奈何王夫人一拖再拖,早把她的耐心耗没了。如今她有些放弃了,不指望了,许久之前盼的事儿反倒来了。

薛姨妈手握着这莹润的小玉鸳鸯,真不知该哭该笑了。

传话的一走,宝钗便哭着从耳房内走出来,扑进薛姨妈的怀里。

薛姨妈愁苦的抱住宝钗,拍着她后背哄着:“如今,我倒有些明白你当初为什么后悔了。这亲事一定,我怎么反倒心里更加没谱了。”

宝钗哭得更加厉害。

薛姨妈叹口气,把玉佩交到宝钗手里。“既是已经定下的事儿了,咱们后悔也没用,就是错,也要一条路走到黑。再说,宝玉那孩子顶不错的,模样好,性儿也是极好地,将来你嫁她必不会吃亏。只一点,进了荣府的门之后,切记要多提点他一些,叫他早些在学业上有精进,谋个出息来。”

宝钗收了泪,点点头,心里当即开始谋算起来。

“我看得空咱们娘俩还是先去荣府住一阵子。你姨妈病着,你也好去尽尽孝道,咱还没进门就显得贤惠孝顺了,以后你做了宝二奶奶,谁敢挑你的毛病?”

宝钗受教的点点头,她擦干眼泪,琢磨了会儿,又道:“我看宝玉跟那几个丫鬟关系极好,特别是袭人。”

“嗯,是这个理儿,你此去也要把她拿捏住了,叫她一心孝敬你。咱们不急这一时半刻的,将来等你进门了的,再挨个收拾干净了。”薛姨妈突然目露凶光,狠厉道。

宝钗与母亲的想法一样,万分赞同的点头,心中有了许多计较。

林如海听说宝玉与宝钗的亲事定下了,而他的宝贝女儿终于免于被指婚的风险,特提来几坛子的百年陈酿来致谢,顺便与贾赦喝酒庆贺。

林如海怕邢氏不同意,先来问嫂子的意思。

邢氏拉着黛玉的手,跟林如海笑道:“随你们如何,总归我要把林丫头留下来陪我几日。明儿个二丫头就出嫁,不管你们喝多少,可要在黄昏前醒来才好。”

次日一大早儿,贾珍便带着昨晚才放出来的贾蓉贾蔷来拜见贾赦。

邢氏见了他们,笑道:“来早了,昨儿个晚上与林妹夫彻夜畅聊,此刻才睡下。”

贾珍慌忙道:“我们本就是来谢恩的,等恩人一天又何妨?今儿个又是二丫头的大喜,府内必有很多少要忙吧,可需要我们爷几个搭把手的?”

“都安排好了,倒是老二早答应赶早过来,这会让子却还是还没来。二丫头出嫁可是要他哥哥背着进花轿的。我担心他那边出了什么事儿,绊住了。”

贾蓉贾蔷忙表示他们去瞧瞧,替了府中下人跑腿。

二人到了荣府,听说了贾琏的去处,忙转路去贾母那里。二人等了一小会儿,便被贾母允许进屋了。

除了贾母、贾琏夫妇,贾政也在。

贾琏夫妇站在一侧,面露焦急之色。贾琏一见是贾蓉来了,先恭贺他出狱,又询问贾蓉来意。贾琏得知是嫡母那儿来催的,神色愈加着急了,似有无奈之色。

“我看修园子的事儿就叫琏儿负责便好,他如今做事儿比谁都麻利呢。”贾政建议道。

贾琏忙摇头,不敢接下。

贾母只当他谦虚,乐呵道:“你就应下吧,论府里头哪还有才华比得过你的?这修园子的事儿非你莫属,你也别忌讳你老子。这是二房自己出钱的,迎的是贤德妃娘娘,再说荣府是咱们住着,与你老子那里有什么关系?暂且别跟他说,他就是知道了也管不了。万事都往我身上说,就说是我逼你的!”

贾母说在兴头上,那容人拒绝?贾琏夫妇可没贾赦那几下子,支支吾吾的不想答应,又不敢拒绝,十分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那个腐了的馨儿 扔了一个地雷感谢,么么哒~~~

第54章 钗黛相争

贾蓉瞧出贾琏的为难,咳了一声;小声提醒贾琏别忘了尚书府的事儿。

贾琏灵机一动;忙跪地给贾母磕头:“老祖宗,先给您赔个罪;今儿个是儿妹妹的大喜,我和媳妇儿早前就答应了太太今儿个赶早就去帮忙;您看都这会儿了;我是不是可以先过去一趟?至于修造园子的事儿那还不简单;咱们回头再找功夫商量?”

贾政不大高兴的看向贾母,这事儿还得她老人家做主。

贾母为难的点头,本来想趁早定下;看来贾琏这孩子被邢氏教导的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位了。他简直就成了邢氏的亲生乖儿子了。贾母叹口气,回首打发贾琏道:“快去吧;我们用了午饭之后也过去。”

贾琏点点头,跟贾母道:“也不急,二妹妹黄昏时才出嫁,早着呢。孙儿先告辞了。”贾琏说罢,便带着媳妇儿急急忙忙出屋。

贾蓉贾蔷连忙跟着出去了。

贾琏回身就感谢贾蓉,若非他催自己那句话,他还真不好找台阶下。

柳氏发愁地问贾琏:“这事儿怎么办?你接不接?”

贾琏瞟柳氏一眼:“别想不该想的,当初咱们夫妻怎么商量的?以后万事都顺着太太,请太太做主。有她在,才有我们。”

柳氏老实的点头,她本以为揽下二房的活计不算什么,该不会和大太太有什么冲突的。他们夫妻若是能从修园子的活计里捞到点好处,何乐而不为?

贾琏同媳妇儿上了马车,见她一脸委屈的模样,似乎是对自己刚才训她的口气不满。贾琏也没给她脸色,厉害道:“你当真以为便宜那么容易占?真不知你以前乖巧劲儿哪去了。怎么,咱们夫妻单独住在荣府,算是‘自立门户’了,你就胆子大心野了。你才进门不久,恐还不知道大太太的厉害。别看她如今搬出去了,府里头一水全是她的人。咱们今天答应了,吃午饭的功夫,她就能知道,你信不信?”

柳氏闻此言,心里害怕起来。转念想,她们二房如今的荣耀还不都是大太太给的。这若是真惹她不开心,回头把管家权和庄子收了回去,她们夫妻俩可怎怎么过?

柳氏忙伸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骂自己贪小便宜,痴心妄想,发誓以后不敢再有它想。

贾琏见状,忙心疼的抓住柳氏的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脸。

“我不过听你一句,哪用你这样认错!”

“错了就是错了,打一巴掌疼了才能吃教训。”柳氏见贾琏怜爱她,心里软化了,“亏得你瞧得比我透彻,不然咱们夫妻以后的日子,可不敢想!”

贾琏笑了笑,把媳妇儿搂在怀里:“我还不如你,当初我吃了多少亏才明白这么点道理。”

柳氏抓住贾琏的胳膊,抬头肯定道:“二爷,咱们夫妻以后就只听太太和老爷的话才好,好好正经踏实的过日子,谁也别鬼迷心窍!互相看着点!”

贾琏笑着点点头,伸手刮了刮娇妻的鼻子。这个柳氏甚合他的心意,虽然她平日对外办事爽利泼辣了些,但对内对她从没耍过脾气,就是个温柔的小娇娘。况且柳氏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做什么,从来不会耍弯弯肠子,和她在一起直来直去的,有话就说,活得也舒坦。

人就怕比,贾琏转念想到那个泼辣狠毒的凤辣子,再看眼前的娇妻,心里什么不满都没了,唯有满满的幸福。

贾琏才走一炷香的功夫,老太妃就派人来捎话了。

“老太妃已经见过老太太说的那位吴公公,又是恫吓又是给钱的,软硬都上,那吴公公只承认了一件事。当初赦老爷托他传话的是,真没作准了说的是谁家姑娘,提了薛家姑娘,也提了林家的。吴公公有急事,来不及听赦老爷下话就先走了,许是这样才误会了。”

贾母皱眉,转而跟家政叹道:“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大哥分明就是故意的,他若是真心说亲,又何必故意提薛家的姑娘!”贾政揪着不放,认定是贾赦不想他二房有出息,故意搅和这婚事的。

贾政是瞧不上黛玉那个弱不禁风的丫头,但若加上他父亲显赫的家世,这门亲事就是个大糖罐子,只剩下甜头了。就算黛玉那丫头生不出孩子,尚有姨娘们,再不济,她身子弱早死,给儿子续弦一样的。总归是二房不缺嫡孙,但缺一个能给宝玉光明之路的岳父。

这回好了,定亲薛家,连个喘气儿的岳父都没有。如今薛家就剩下孤儿寡母和钱了。若非这个钱字,贾政是怎么也不会愿意这门亲事。好歹薛家尚且有一门用处,愿意掏钱!

“行了,你大哥不也说是话赶话么,再说他不是提了林家?是那公公传错了。如今咱们能怎么办,难不成要为这事儿去宫里头把那公公拿住,跟皇上说她他给咱们私下传话,传错了?”贾母咽下这口气,她比贾政还不愿意,不高兴。奈何事实摆在眼前,唯有适应接受了才好。再说老大如今都搬出去,不受管制,再找他算什么账,只怕将来真会老死不相往来了。贾母还不想把俩儿子的关系闹得这么僵。

贾政蹙眉,无话反驳。找那个吴公公算账是绝无可能了,本来私下传话这种阴私行为就上不得台面,捅到皇上跟前,谁都没好果子吃。何必为了个误会,把自己的前途搭上。贾政怎么都不会愿意的。

“薛家姑娘也不错,各有各的好处。宝钗这孩子性儿好,随性从容,着实讨人喜欢。娶妻当娶贤德,她正是这样的孩子。”贾母竭力劝贾政道。

贾政想想也是,点头没意见了。

“你媳妇儿身子还不争气?”贾母问。

贾政蹙眉,点点头,其实这些天他心烦,也没去看王夫人。

贾母似乎瞧出什么门道,劝道:“得空还是常去瞧瞧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儿媳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不能叫她受委屈了。”

贾政点头:“儿子明白。”

“行,你回去拾掇拾掇,我也该收拾一下,叫上丫头们,一块去尚书府瞧瞧。”贾母叹气道。

待贾政走了,贾母便招呼宝玉、探春和迎春来。嘱咐她们进了尚书府后不许乱走,安分从容些。

宝玉笑着点头,扬眉希冀的问老太太:“老祖宗,宫里头传消息来没?”

贾母一愣,这才想起宝玉和宝钗订亲的事儿,自己还瞒着宝玉。今日探春大婚,碍于情面,薛家人肯定也会去。回头这撞见了,怎么也得把这事儿戳破了。贾母不得已,只好跟宝玉坦白事情。贾母吩咐丫头们去换漂亮衣裳,她则把宝玉拉在怀里,拍后背先抚慰了一通。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咱们活一辈子,不可能事事顺心,你知道么?”

宝玉奇怪的抬头看贾母,纳闷她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祖母要和你说一件事,比可不许急不许生气。人有时候,真要看天意,孩子,这都是命啊,不能强求。”贾母说罢,垂泪了。

宝玉惊吓,心中多少有了猜测。他忐忑的问贾母,是不是他和林妹妹的亲事有什么变数了。

贾母点头。

宝玉忙急急地道:“林姑父不满意我没关系,我去和他好好解释,告诉他我以后会读书,会有出息,祖母您再帮我说两句话,他还会不肯把林妹妹嫁给我?”

“孩子,现在不是你林姑父同不同意的问题了。是宫里头的娘娘传了口谕,祝福你和宝丫头,更有皇后上次的鸳鸯玉佩。这一对玉佩赏下来,你们俩的亲事就是不成也得成了。你总不能叫你老子舍命找皇后退玉佩吧。到时候别说你父亲的命不保,连你大姐姐在宫里也会受连累。”

宝玉闻言,哭得惨烈,心中悲愤交加。所幸贾母提前招呼了他,宝玉有了心理准备,此时的情况倒不至于太惨烈。

贾母连忙心肝肉儿的哄着宝玉,给他分析薛家的好处,又跟他道:“以后你跟你宝姐姐就是一家人了,她性儿多好你不晓得?你们俩也算是相配,以后好好过日子。若她如今见你这副样,可会伤了她的心。你宝姐姐平日对你如何?你忍心么?”

宝玉哭声渐小,拉着贾母的胳膊求饶:“可是孙儿心里的人并不是她。”

“以前是不是她不打紧,以后是便成了。你跟你林妹妹无缘,咱们还能怎么样?认命吧,或许这天意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贾母竭力劝道。

宝玉不认命,梗着脖子直哭。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快去洗洗脸,随我一块去你伯父那里。”贾母等了一会儿子,见宝玉还是哭,不动弹。贾母不语强求,叹口气道,“也罢了,你就留在家里,我替你给你二姐姐解释。”

宝玉突然抬头问:“二姐姐大婚,林妹妹和林姑父也会去吧?”

贾母愣了下,点头。

宝玉忙起身,这就去熟悉干净,跟着贾母和众姊妹上车。

贾母见他这样,也没了办法。罢了,左右亲事都定了,叫他再见一眼黛玉又何妨,到时候叫人盯着他别说胡话就好。

贾母一到尚书府,便有贾琏的媳妇儿柳氏来迎接,引她去后宅的正堂歇息。这一路上,贾母顺便参观了尚书府的布置景色,连连赞叹。新府的建造布置更胜一筹,什么都采用如今最新的样式,瞧着叫人觉得舒坦高兴。相比之下,荣国府当真是老宅,年头多了;墙皮长着绿苔藓,房顶时不时地长出几颗草来,前些日子还有婆子说她住的房顶上长了一颗小树苗,小拇指粗细,幸亏发现的早,不然整个房顶都得掀了重修。

贾母刚坐下,贾赦和邢氏便带着身穿嫣红喜服的迎春来请安。迎春才刚哭过,眼睛略微发红,她一见贾母和众姊妹,更忍不住了。边落泪边跪下,乖巧的给贾母磕了三个响头。

贾母也红了眼,急忙忙的扶起迎春。贾母笑着仔仔细细打量她,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一双眼灵动脱俗,真真是个大美人。贾母像是第一次见迎春一样,拉着她的手,目光上下徘徊了几回,才瞧够了。

“乖丫头,嫁了人就是大人,切不可在婆家任性,好好孝敬公婆,伺候丈夫。若是有什么委屈也别怕,有我们呢,回来和我说我给你做主!”贾母笑道。

迎春哭着点点头,转而看向邢氏。

邢氏笑道:“可别哭了,哭花了脸,肿了眼,不好看了,看谁还敢娶你!”

邢氏一句话,逗笑了迎春,其它人也都笑了。

谨记着,姊妹们纷纷围到迎春跟前,跟她说些告别嘱咐的话。

贾母喝了口茶,转头问邢氏:“你二弟来没?”

邢氏摇头:“许是一会儿就到了。”

贾母点点头,心想二儿子就一个人,该是比自己麻利,他应该先到才对,怎么反叫她们先到了?

传话小丫鬟道:“林老爷来了。”

林如海笑眯眯的带着黛玉来给贾母请安,又高兴地拱手为贾赦和邢氏道喜。黛玉捧着一只锦盒,高兴地走到迎春跟前,奉上自己的礼物。

迎春忙笑话她太客气,她们姐妹之间何须如此。

黛玉掩嘴笑道:“才来的路上,我还和父亲说呢,此来一准瞧得是哭嫁。我还想着满肚子的话预备安慰姐姐,怎料这一来,反被姐姐笑话了。”

迎春二话不说,便伸手要捏黛玉的脸。“小妮子长着一副好嘴,说不过了,我要上手!”

众人都被这二人逗乐了。

宝玉都看痴了,林妹妹才刚从进门到现在,这么久了,她竟一直在笑。林妹妹笑起来真美,比那天上的神仙都美。宝玉禁不住也嘿嘿笑起来。这功夫大家都笑够了,收了音,忽听一阵痴笑传来,众人都寻声望去,目光皆落在宝玉身上。

宝玉笑了半天,才发现众人看他。他憨笑着挠挠头,对上了黛玉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怎料黛玉只瞧她一眼,便蹙起眉头,转首依偎在邢氏怀里亲昵。

宝玉意欲伸手叫他,手刚刚抬起,碍于场面又落下了。

贾母看出宝玉的意思,尴尬的笑了笑,吩咐她们姊妹都去陪着迎春。贾赦同林如海也暂且告退,一通去前院迎接男宾。

薛姨妈带着宝钗也来了。母女俩刚进门,就说了一大串子的吉祥话,奉上厚礼。宝钗陪着长辈一会子,便和适宜的告退,去闺房里找迎春。一进门,宝钗便瞧见了宝玉,红了脸。偏没和宝玉说话,挨个和其她姊妹打了招呼。

宝玉不明所以,想问个究竟,偏宝钗只顾着和迎春说话,没顾着他。

黛玉这会子歇在桌边喝茶,瞧见宝玉的苗头,笑着问宝钗:“才进门,你可是少见了一人?”

宝钗侧身,外头看她,笑问什么人。

黛玉冲宝玉那边努努嘴。

宝玉忙讪笑着看着她二人。

宝钗半嗔地瞧了宝玉一眼,笑了笑,权算作招呼了。

黛玉别具意味的瞧了眼探春和惜春,见她二人眼神懵懂,转即扬眉示意迎春。迎春与黛玉相处久了,自然晓得她说什么,摆出跟黛玉一样的神情。

探春奇怪道:“怎么,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儿?”

黛玉笑着跟迎春道:“看我,我就猜她俩不知道,还真不知道。”

迎春点头笑:“林妹妹厉害!”

探春和惜春好奇起来,忙站起来一边一个拉住黛玉问到底是什么事儿。

黛玉笑着看宝钗和宝玉。宝钗红着脸,低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宝玉确实尴尬的很,脸色不清不白的,说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

迎春干脆道:“喜事儿呗!”

探春惜春惊讶的看向宝钗宝玉,心里大概会意了。

惜春笑着拉住宝钗在身边坐下,问她是不是真的。宝钗臊红了脸,别过头去,叫她们别开玩笑。

“怎是开玩笑呢,我听说皇后娘娘还赐给你们鸳鸯玉佩了呢,多大的喜事儿呢。”迎春笑道,她用手抿了抿自己的鬓角,接着笑道,“今儿个是我大喜,你们也说一件喜事,咱们这就算双喜临门了。”

黛玉笑骂:“你不害臊?”

“臊什么?母亲教我,正经事儿就该大大方方的。将来咱屋里这些姑娘,哪个不得跟我一样会嫁人?你们都行了,都别扭捏了。”

黛玉掩嘴咯咯笑起来,目光无意间扫过宝玉,却见他两眼水汪汪的看着自己,似有许多话要说。

黛玉皱起眉头来,转即起身跟众人道:“我去找大舅母。”

宝钗羞涩的不行,也没法在屋子里呆着,她一见罪魁祸首黛玉要走,连忙起身追上了。“正好我也有话找母亲说,我们去去就来。”

众人也都知道她臊了,饶她一回。

出了门,宝钗便抓住黛玉的胳膊,瞪她道:“谁叫你说的?”

黛玉轻笑:“怎么?大喜事儿还要瞒着,你能瞒到几时?皇后娘娘赐你们玉佩时,你们的婚事满京城就都知道了。”

宝钗红着脸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吓人!”

“京城夫人们之间早传遍了。”

黛玉一句话,叫宝钗更受刺激。她尚且不知,但黛玉却知道贵妇圈里的事儿,显然就是她孤陋寡闻,不知道官家夫人们的生活。宝钗当即想起母亲曾和自己说的话,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皇商的家世扯后腿了。

“总归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些就不合适,知道么?”宝钗以一副姐姐的姿态教训黛玉。

黛玉惊讶的看着宝钗,还真当她是个寄人篱下的姑娘,最怕人吓唬?

“屋里头尚且有两个年小的妹妹,你那么说不合适。”宝钗继续道。

“哪不合适?”黛玉扬眉追问。

“你!”宝钗皱眉,没想到黛玉这样难以理喻。

黛玉害得自己刚才在屋子里害臊的抬不起头来,竟不觉得丝毫不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尚且还没定亲,怎可以这样不懂礼数,没脸没皮。

宝钗心里头开始翻旧账,当年她和黛玉同在荣府住的时候,她百般想办法讨好黛玉,偏对方对她的态度总是冷冷清清。宝钗强忍了多少回,只盼着“日久见人心”,终有一日黛玉会明白她的“好意”。偏天不遂人愿,黛玉早早就走了。

宝钗前功尽弃,为此心中郁结了多少时日。

如今黛玉又来给她找麻烦,她怎能轻易放过?

宝钗脑瓜子一转,过往的账在脑子里算的清清楚楚。这一回她不会轻易放过黛玉,必要理论清楚了。

宝钗抓紧了黛玉,跟她道:“两位妹妹尚未出阁,不同人事,你当着他们的面儿提这种事儿自是不合适。”

黛玉皱眉,甩开宝钗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你何至于如此激动,难不成你和他的亲事有什么秘密,不可告人不成?再说我说什么了?才不过告诉她俩你们订婚的大喜,算得什么大事儿?难不成待字闺中的女子,连‘大婚’、‘定亲’之类的词儿都要避讳?”

宝钗见黛玉要走,忙拉住她理论:“我当然不是指那意思,我是说当时我与宝玉都在,你突然提这个不合适。”

黛玉见宝钗又抓住自己,恼了,也不管宝钗说什么,冷眼瞪着抓着自己纤细手腕的小胖手。“麻烦你拿开!”

宝钗见状嗤笑一声:“怎么,我连碰妹妹一下都不行?”

“松开!”黛玉语气生冷。

宝钗一惊,收起脸上讽刺的笑,锁了缩了手。

黛玉见她神色不会,回身瞧,却见不远处跟着他们的那群嬷嬷丫鬟身后有一个人。下人们忙让路,宝玉的身影露了出来。他惊讶的看着宝钗,满脸的不可思议。

第55章 教训宝玉

宝钗见宝玉这样的神情;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忙松了手跟宝玉解释别误会。

黛玉轻笑一声;不欲与他们多言,转身带着人走了。宝钗见状怕自己更加解释不清;忙叫黛玉留下。宝玉瞪她一眼;也跟着喊黛玉。

黛玉停住了脚;转身笑着对二人道:“我怕热得慌;先走一步。”

宝玉又喊了她两声;皆不见黛玉有回应。

宝钗没吭声;起先以为黛玉说“热”是说天气。转念一琢磨;黛玉刚才看自己和宝玉的眼神儿;分明是在暗示她觉得害臊;不想留在她俩跟前。宝钗脸腾地一下就热了;心里骂黛玉嘴欠。现巴巴说那么一句话,什么意思?好像她和宝玉在一起能干什么似得!

宝玉急得干跺脚,他追出来本是想和黛玉表明心迹,解释他与宝钗的婚事根本就是个误会。结果现在话未说半句,人就被宝钗给吓跑了。

宝玉心里急,加之他刚才本就怀疑宝钗在欺负黛玉,语气责备的追问其道:“你们俩刚才说什么,你怎么那样钳住林妹妹?”

宝钗本要好心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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