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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春 作者:大爱非攻(起点大封推vip2014-09-03完结)-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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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人已经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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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四十八章 虚晃一枪

    “什么,有人要买戴家的作坊?”傅春儿听了哥哥说的话,一时大惊,手中的笔一抖,掉落在桌面上。

    前两日,还只是有人围着戴家,想打戴家铺子的主意。然而眼下看来,戴家的作坊才真的是对方的目标啊!

    只不过这样一来,戴三娘子那头立刻哑了,她再也不敢自专,带人上门看铺子看房子谈典卖的事情——如果卖了戴家的作坊,戴家百年的家业就真正毁于一旦,再无出头之日。可是看着缴罚金的期限已近,戴三娘子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得不拉下面皮,一面去寻了戴茜求款子,一面又来傅家府上问计。

    “我真是担心啊——徐家的姑奶奶那头,到今日都不肯松口,我就真不明白了,她宝通不就是借钱的么?一般人家上宝通借款子,磨了这么多日也就借了……”

    旁边陪着她说话的戴悦突然插嘴道:“三婶儿带了房契地契,和作保人家的保书去宝通了么?大姐姐有没有说,收戴家多少利钱?”

    戴悦以前见过戴茜理事,大抵知道去钱庄借款子需要哪些手续。

    戴三娘子一下就噎住了,口中喃喃地道:“啊,我以为都是亲戚——”

    戴悦一时便道:“如果说是亲戚,三婶儿要问大姐姐借两万两银子的私房,我估计大姐姐不是不愿意,但怕是很难拿出来。但是如果是向宝通借款,那抵押的房地契文书,还有作保人家的保书,是必不可少的。这是宝通的规矩,我大姐姐虽然掌着事儿,但是上头徐家的老爷子还健在,而且徐家有那么多精明的管事,都盯着姐姐……”她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如果戴家不想拿恒产抵押。又想要戴茜出钱,这主意算盘,只怕是打错了。

    这时候,正好门外头报徐家大奶奶过来。戴悦听了心喜。赶紧将自己的亲姐迎到傅家厅上。

    戴悦穿着一件秋香色的素缎面褙子,头上只插着一对银质扁方,再无其它装饰。她走到厅中,与杨氏见过礼之后便坐了下礼。对面戴三娘子就讪讪地与戴茜打招呼。

    戴茜笑道:“三婶近来可是大忙人,已经带了不少人看过戴家的产业了吧!”

    戴三娘子本来就不自在,听了戴茜这么说,在椅上已经坐不住了,“姑奶奶,我实在是……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又是个没主意的。能不慌神么。”她使劲吞了一口口水,接着苦笑道:“戴家的产业,我又哪里做得了主处置?不过就是有人问上门,我接着罢了。”

    “是呀,多亏了三婶。放了这许多风声出去,眼下想来接盘戴家作坊的人都有了,三婶儿回头谈个好价钱,我宝通这头,等着好给买家放款子。”戴茜说得是常例,往往外地商户来广陵当地,做大笔生意的时候。不会带着现银,而是带着外地与宝通有往来的票号的保书,由宝通放款,回头再与外头的票号结算。

    只是她这话说得实在是尖酸,戴三娘子听了,紫涨了脸。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为了掩饰尴尬,她抬手倒了一口茶在口里,却呛到了,嗽得脸红脖子粗。眼泪都要出来了。

    戴茜冷冷地看戴三娘子出丑,也不开口。

    杨氏想打个圆场,刚要开口,傅阳正好从外面回来了,他这几日尽为了戴家的事情奔忙,自家铺子与作坊也去得少了。听见屋里几人在商议,傅阳便笑着对戴茜说:“大姨姐那里,如果需要有人为戴家作保,我傅家愿意——”

    他说着转头看看戴三娘子,笑了笑说:“还有个好消息,要说与三婶儿。广陵府那头,日前我拜托了相识的朋友过去打点过了,眼下说是交八千两就可以将老爷子和三叔他们保出来。”

    “八千两——”戴三娘子闻言大喜。她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戴茜,心道:八千两,戴家上上下下凑凑,多少还是凑的出来的。如今看来,又不是非要求你徐家不可——

    “但是打点的朋友说,如此一来,至少要再额外送上四千两给广陵府的人,才说得过去。”傅阳后头一句话说出来,戴三娘子登时变色,“四千两,这么多啊!”

    戴茜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地说:“花上四千两,能得少抛费一万二,还是值当的。”

    戴三娘子点头,说:“也是!”她踌躇了片刻,突然说:“八千两加四千两,这一万二千两银子,眼下戴家要凑这么些银两出来,实在是太吃力了。少不得,我去把我嫁进戴家时候那副头面去给当了……”

    “嗤”的一声,却是戴茜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杨氏心思也淡了,只道:“三娘,眼下你们大姑奶奶在这儿,刚刚我们阳儿也说了,咱家可以出面替亲家作保,三娘若是急用这些钱,倒是不妨先与宝通签个借据,借了银子,将人从牢里捞出来,日后到底怎样去还这笔银两,你也可以与戴老爷子和戴三爷有商有量地来。不是么?”

    戴三娘子“啊”地张大了嘴,愣了一会儿神,突然道:“我……我刚想起来,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张罗,借钱的事情,明日我再亲自上姑奶奶那头去求,姑奶奶那里也好安排不是?”她一边急急地说,一面站起来拜别杨氏等人。

    大家见她好端端地赶着要走,都愈发觉得奇怪。而戴三娘子看出大家的疑问,慌不择路地出去,在傅家堂屋的门槛上绊了一跤,趔趄着自己出门去了。

    杨氏实在是闹不懂,问:“阳儿,是我刚刚说错话了么?”

    傅阳笑笑,反而是戴茜低着头,往手中的茶盏里吹了口气,才慢悠悠地道:“夫人没有说错话,只是有些人惦着典卖铺子的时候,中间过一道手,可以得不少利,回头老爷子出来问起,就只推说一时心急,才将铺子给贱卖了,老爷子也说不得什么。”

    杨氏听了忍不住唏嘘,道:“这怎么行?这铺子,她一介妇人家,怎么能就做主卖出去,又怎能赚这昧心的钱?她……她怎能代表戴家做主买卖恒产?”

    戴茜冷冷地说:“怎么不行?戴家……戴家眼下,还有谁比她更合适出面的?她虽然没有老爷子的印鉴,但是只要她眼下出面,说是救人急用,代替老爷子按了手印儿,将来老爷子回来,这桩生意还能反悔不?若是与人失信,老爷子的脸到时候又往哪儿搁?”

    杨氏惊得睁大了双眼,一时说不出话来。她一直是居于内宅,虽然知书达理,但是却不像她一双儿女们那样晓得生意之道,更不似戴茜,打理宝通这些年,什么鬼蜮伎俩没有见识过?

    “娘,放心!戴三娘子这时候再起意想卖铺子,已经卖不出去了。”傅阳见杨氏脸上变色,连忙柔声劝慰道。

    “已经查出来了,确定是他家?”戴茜听傅阳这么说,终于抬起眼看了一眼傅阳。

    “是的。但是他家眼下暂时不会出手!”傅阳面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城中正在盛传,就这几日,两淮还要再放五张新盐业引窝出来!”

    “五张这么多?”杨氏听了,似乎也吃了一惊。当日只京中传出消息,只放一张引窝,都引得整个江南两淮的盐商在黄家门口排大队。眼下是五张,这消息一出,只怕是整个盐业,都要震动了。

    “是呀,这次门槛比上回要低得多,大约五六万两白银,就能得中的。所以有些实力的商家,有意入盐业一道的,都紧紧捂住手里的银根呢!”

    *——*——*——*

    果然,第二日,戴三娘子气色灰败,面色颓废,中午的时候顶着大太阳过来傅家寻傅阳。两人一起去宝通,由傅阳作保,戴三娘子摁了手印,支了银子,便赶紧去了广陵府将人提出来。

    戴茜只收了极低的利钱。戴三娘子便叹了口气,说:“果然我家姑奶奶还惦着几分旧情。”

    戴老爷子等人从广陵府出来,都是没吃什么大苦头的样子,只是毕竟在牢里时间长了,行动少,腿脚有些不便。戴老爷子见是傅阳出面将几人接出来,当即向傅阳致谢:“孙女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啊!”

    傅阳正待谦两句,突然听见戴存栋在背后大声说:“什么?两千两银子卖了辕门桥的铺子?你这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辕门桥的铺子一季可以赚多少银两你知道么?”

    “没,没卖成——”戴三娘子显然是怕极了戴存栋,嗫嚅了几句,说:“只是在文书上摁了手印儿,但是人家也没给现银,也不来收这铺子,我就当是,作罢了……”

    戴存栋做了十几日广陵府的大牢,虽然里头傅家打点过,但是吃了十几日牢饭也是上火。况且一出来就听了自家妻子竟然做了这等后患无穷的事情,简直气得快要喷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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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四十九章 作坊生变

    戴老爷子听了很不耐烦,对戴存栋说:“你媳妇也是为了将你从牢里捞出来,此事以后总能弥补的,莫要叫外人看了笑话去。”

    在场的唯一“外人”,傅阳,听了这话,面上神色丝毫不改,只对戴老爷子说:“悦儿已经回戴家张罗去了,老爷子和三叔辛苦了这许多年,先回家,先回家!”

    一行人便往戴家去。戴三娘子一边走,一边用帕子捂着脸,似乎委屈无限。

    几人从广陵府后面出来,路过广陵府正门的时候,正听见黄以安立在广陵府门口,向广陵百姓大声说:“新发盐业引窝之事,实属以讹传讹。广陵府,盐政司,迄今为止,从未接到过这样的旨意。请大家不信谣,不传谣,若是盐政司收到了京中的旨意,会即刻张榜,告知全城……”

    他面前倒是有不少眼神炽热的百姓,纷纷发问:“是不是今年中秋不发盐引窝,年底会发?”

    “听说日后盐引窝派到谁家,会是抽签决定的?”

    “盐价能不能再低一点儿?”

    “……”

    傅阳从黄以安身边经过,两人悄然交换一个眼神,傅阳微微点头,便去了。戴家一行人,都似乎没有听见广陵府这边的声音,灰溜溜地往戴家那头去。

    戴悦已然在戴家忙碌了好一阵。戴老爷子他们回到戴家门口的时候,见戴家门口已经放置了火盆,请诸人跨过去,意为去一去晦气。跨过火盆,戴家宅子里面,已经有下人都将沐浴的物件儿都安排好,戴老爷子和戴存栋洗浴之后,总算去了身上那股子馊味儿,几人再重行更衣,将在牢里穿过的那套衣衫。丢在火盆里都烧掉了,这才出来,与大家坐在一起吃中晌饭。

    戴老爷子在饭桌上听说了有人打戴家作坊主意,他倒是比戴存栋要镇定得多了。只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事情,我老头子在广陵府的大牢里就已经想明白了,是什么人做的,我也大致有数。”他微微侧头偏向傅阳,说:“只唯一对不起的,是阳儿你爹。你爹当日上门一番苦劝,可惜我竟未听他的,以至有今日之祸。”

    一时桌上数人,心思各异。戴老爷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马上开口剖白道:“阳儿,若是有人传说我戴家当日在狱中攀诬你傅家,这等传言你可千万不要信……不过你家,原是行得端坐得正。又哪里怕广陵府查了!”

    戴悦听得,直低下头去,这样的说辞,处处透着心虚,又哪里站得住脚了。只是她左手是娘家,右手是夫家,自己夹在中间。什么都不能说。她突然很担心地偷瞄一眼丈夫,心知要傅阳心里完全没有芥蒂,着实有点难。如果戴家一早坦诚,说是为情势所逼,或许还更可信一些……

    “爷爷,这您放心。”傅阳说得一片诚挚。纯出自然,连戴老爷子听了,都觉得感动不已。戴家余人更都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位戴家女婿的面色。

    戴悦在一旁胡思乱想的时候,傅阳便将当日夜里戴存柯试图洗劫戴家作坊的事情给说了。戴老爷子登时气得就差点掀了桌子,道:“这畜生。竟然是打的这么个主意,良心何在,良心何在啊!”老爷子胡子直抖,良久才省过来,这件事情,该当好好谢谢傅家人才是。

    老爷子一客气,傅阳立刻就转了话头,说:“当日那老洪叔,才是真正该谢的人,若不是他见机快,护住库房没被人打劫,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戴老爷子听他这样说,面上就有点淡下来,“哦”了一声,没往下接话,似乎觉得老洪作为作坊的管事,做这点事情是应该的。傅阳见状,眉头略皱了皱,随即舒展开,口中只一套一套地说着劝慰的话。“爷爷,这次戴家虽然险,但是爷爷和三叔总算是毫发无损地出来了,铺子也撤了封,择日可以重开。贡粉那头……”

    他本想说,贡粉那头,戴家总算是没有丢了贡商的名头,可以继续往宫中供货。然而戴老爷子听到这里,却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将傅阳的话都打断了。傅阳猜出戴老爷子的意思,便绝口不再提这件事。

    少时傅阳便带了戴悦告辞,只说请戴老爷子好生歇着。待傅阳离开戴家,戴老爷子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出去。戴三娘子则静悄悄地退下去,丈夫好不容易回来,她的第一要务是不能让丈夫歇在妾室的屋子里。当然,卖铺子的事情,她也要好好准备一下,和知道这事儿的人对下口风才行。

    “老爷子,您看,这日后——”戴存栋带着无比的期待,拖长了声音询问。

    “你明日赶紧将你婆娘弄的那铺子的事情料理清楚,记得查清楚来买铺子的到底是什么来路。另外,好生管束你婆娘,眼皮子浅,就不要将手伸得这样长,这次从权,也就罢了,下不为例。”戴老爷子不耐烦地说。

    “哦”,戴存栋话里透着失望。

    “你试着管一次作坊。若是这次的贡粉能够制好,日后作坊与铺子便都交予你。”戴老爷子放软了声音,安抚了一下戴存栋。后者又惊又喜,几乎要跳了起来,突然又觉得不妥,诚惶诚恐地道:“贡粉……我这从来没管过作坊的,能行么?”

    “不都这样过来的么?”戴老爷子眯着眼睛,细细地回想,一时半会儿,竟没有想起他以往所见过的戴家子侄,有谁是真正有管事经商的天赋的——就连亲子戴存枢,都是心慈手软多于精明强干。偌大一个戴家,竟然挑不出一个像傅阳那样的。

    戴老爷子出了一会儿神,一转头,见到戴存栋面上依旧是一副惶惑的样子,只好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无妨,回头我也会全程帮你盯着。”

    戴存栋这才放下心来,笑逐颜开地道:“是,侄儿一定好好地学,不辜负叔叔的期望。”他本性谨慎,原是不肯多行一步的,眼下戴老爷子这样安排,出了彩是他的,出了事有老爷子在后头顶着。这样的安排,如何不好?

    戴存栋想着正美,戴家一个作坊里的下人突然奔过来叫道:“老爷子,老爷子不好了——作坊里闹起来了。”

    戴存栋大惊,“怎么闹起来了,出了什么事?”他脑门上一条筋突突地跳着,暗叫倒霉,怎么刚说到要管铺子,铺子就出事了呢?怎地会这样倒霉!

    戴老爷子却不紧张,淡淡地道:“只是作坊里的伙计闹将起来,要讨这几个月的工钱吧!不妨事,他们吃住在戴家,这几日又没有开工做活,戴家是白养着他们,由着他们去,冷他们一两日,明日再找些借口,裁掉一两个,便都消停了。”

    “老爷子,不行啊!”那下人突然叫了一声,道:“有伙计说要是不立即还他们工钱,就要……就要火焚了库房。”

    戴存栋面上惊得惨白。戴老爷子这回也坐不住了,一下就从椅上弹了起来,道:“谁带的头?”

    “老洪——”

    “不可能!”戴老爷子与戴存栋两个异口同声地说,“是不是弄错了!”

    戴存栋认定老洪不可能,是适才听了傅阳转述,老洪力主从戴存柯那里,护下了戴家的作坊,心里将老洪这等管事都做到这份上,想必是与主家一条心的,因此他万万不相信老洪竟然会为作坊里的伙计们出头。

    而戴老爷子认为不可能,则是因为他熟知洪涛的性子,一向是个软弱而自私的,从不肯为人出头,傅老实年轻的时候被人从作坊里赶出去那次,及至戴兴志发作姚十力那次,戴老爷子一次又一次看着洪涛抬起头,然后又沉默下去。他自然觉得洪涛绝不可能与戴家作对。

    “千真万确,老爷子,今日白日,大家伙得知您从府里回家来,开始都是高兴的。洪管事甚至准备重行开工了,岂知——”

    戴家下人原原本本将事情原委说了一边,戴老爷子这才晓得,今日作坊里本来已经打算重新开工的。可是有伙计不肯,说戴家既然还欠着工钱,凭什么为人卖劳力。而另外有几个伙计说是戴家再不发工钱,就打算另寻别家了。老洪一急,本来只是想帮伙计讨薪的,却不知为何,激动到持了火把,托人带话,说是若是戴家不好好考虑如何经营这作坊,便不如将这作坊便烧了。

    戴家作坊的库房里,存有不少值钱的香料,如龙诞香、*、沉香之类,当日戴存柯就是想砸开了戴家的库房,将里面值钱的香料抢出来卖钱,或许上万两得不了,几千两白银,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戴家老爷子带着戴存栋匆匆赶到作坊里去,果然见到老洪左右手各执了一枝火把,守在库房门口,他身前护着好几个作坊的年轻伙计。库房大门上被泼了一大片,湿湿的,闻上去像是菜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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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五十章 看戏

    戴家作坊里一时大是混乱。众人都不曾注意到,此时傅阳早带了傅春儿从门外溜进来,躲在一个角落里,悄悄观察。

    “喏,你看老洪身边那个人,巧舌如簧,甭管戴老爷子说什么,只要老洪一迟疑,旁边那人就会对他说上两句,老洪立即就会激动!”傅阳在一旁悄悄地指点给傅春儿看。

    “是呀,哥哥,你说,就是那人挑唆老洪叔的么?也是,依照老洪叔的性子,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啊!”傅春儿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双眼,从旁观察着。

    “不是,是老洪心中存了这个念头,而且存了好久了,旁边那人,只是火上浇油,将老洪心里的念头烧得更旺才是。”傅阳一双瞳仁之中,似乎映出老洪手中的一对火把,跳动着小小的火苗。

    “哥,你说,戴老爷子会退让么?”傅春儿有些担心地问道。

    可是傅阳却不答,在旁静静地观望了一番,道:“戴家的伙计都不错,不知怎么就会被逼到这个地步了。”他说着突然长叹一声,道:“可惜啊!——”

    傅春儿有些疑惑地看看哥哥,觉得自己兄长刚刚那声叹息应是有所指的,但似乎又不是在为老洪他们可惜。

    “哥哥,你说可惜,可惜什么?”

    “我在可惜,老洪心里的执念,其实是不想离开这个作坊啊!”傅阳静静地望着作坊库房门前,众人闹做一团。“有这样的管事,戴家竟然将这个作坊管成了这副样子!”

    傅春儿见傅阳面上的神色颇为奇异,竟仿佛有些跃跃欲试,她心中一动,问:“哥哥,你不会是,想来帮着管戴家的作坊吧!”

    “戴家作坊的人不错,底子也厚。只是眼下缺个真正肯花心思的人来打理。若是戴家有这么个人……”傅阳一边想一边说。

    傅春儿道:“戴家若是有这么个人,便不会落到这个田地了。”傅阳听了,眉头皱了皱,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那头依旧在闹着。远远地可以看见老洪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似乎已经有点要坚持不住了。而他身旁的一个年轻伙计,挺身而出,一手搀着老洪,一手接过了老洪手中的一枝火把。天气颇热,那伙计头上也是立刻有汗渗出。而那伙计却不管不顾地高声喊着,“东家,我们是被逼不过,才出此下策,其实我们哪里真正愿意焚了东家的东西……”

    这阵子气温高。沾了菜油的门板,似乎一点就能烧着。戴老爷子看着火把上的火星落了一点两点在地上,觉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大声地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老洪你往前来,被真点着了,这时节里,水龙队怕是都救不下来。”

    老洪激动不已,道:“老爷子,老洪其实是,其实是不想这个作坊。经营了这么多年,有朝一日便就这么散了啊!”

    他伸袖擦了擦额上的汗,跟着又似乎抹了抹眼角,口中道:“前一两日,’戴凤春’都已经卖了一两件铺子了,听说还有人来打听买作坊。我在戴家经过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戴家变卖’戴凤春’的产业。老夏说得对,这’戴凤春’的字号,老爷子您是不要了么?”

    听老洪这样说,傅阳远远地叹道:“看来老洪这么多年来,所忠的不是戴家。而是’戴凤春’啊!”

    傅春儿双眉一挑,自然明白哥哥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跟着便听傅阳自言自语道:“‘戴凤春’与’馥春’,又如何不能并存呢?”她心中一动,刚刚想琢磨一番哥哥的心思,突然便见到老夏从作坊门口进来。

    想必是戴家着人去将老夏请来,想着两人这多年来的情谊,能顾将老洪劝上一劝。

    “洪涛,你这是何苦!你年岁也大了,何不像我一样,自在一点,活看得差不多,是时候养养老啦!这么着辛苦,有意思么!”老夏显然是不同意老洪以这么激烈的方式向戴家施压,但是他自己话里也透着心灰意赖,若不是为了老朋友,他也不会应了戴家人所请,回来相劝。

    “夏桦,你可以走,但是你不也发誓绝不会再入别的妆粉作坊么?我便是不想走,我就想护一护这个我辛苦了一辈子的地界儿。原本一直好好的,可是再这样闹下去,也许一觉醒来,作坊上的字号就不是’戴凤春’了——辛苦了四十几年,你……你甘心么?”老洪说着。

    一时院子里的人,包括戴老爷子,都耸然动容。

    “早几年,我看过不少作坊里的伙计被别家挖走,可是从没见过哪家挖角的人家成气候的。可是近两年不一样了,这两年,再这样下去,广陵城中还会有’戴凤春’这家字号么?像老实那样实诚的人,留不住,像十力那样能干的人,留不住,像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也一样留不住。你说我急不急,我就是在急,我就是在急,若是在这样下去,’戴凤春’,还开得下去么!”

    说到后来,老洪激动得目眦欲裂,话说得声嘶力竭,一手捂着胸口,摇摇晃晃,戴老爷子大惊失色,道:“扶住老洪,快扶住——”

    “老洪,你说的都在理,都在理!”戴老爷子大声说,他听了老洪这一番话,心中也难免起了波澜,但是眼下的要务还是解决库房被焚的危机。一想到这里,戴老爷子终于下了决心,大声对戴存栋说:“存栋,你去账房,支三百两银子来,我要将所有的伙计和管事,今年一直到年底的工钱,都一并预支了,感谢大家这么长时间以来,与戴家一起,风雨同舟。日后一段时间里,还要仰仗大家的力量。”

    听到戴老爷子亲自这么说,一时戴家作坊里欢声雷动。老洪就像是支持不住似的,整个人身子便要软软地往后仰着。一时旁边就有戴家的家丁上来,夺过他手中的火把,“嗤”地一声,往一桶凉水里一松,登时火灭了,只留一股好闻的松木烟气。而戴家家丁紧盯这老洪身边的那个年轻伙计,喝道:“还不将火把交出来!”

    那伙计瞪了家丁一眼,手里的火把攥得牢牢的,老洪在旁很是虚弱地说了声:“老爷子既然答应了,便无事,夏日炎炎,火烛小心,还是将火把熄了去吧!”

    那伙计这才放松了些,将手里的火把递出去,接着被那家丁按在水里,“噗”的一声熄了。那家丁甚是狭促,假装站立不稳,将一桶水尽扑在那伙计身上。伙计身上又是灰又是水,登时大怒。可是那家丁却故意装作一时不小心,上前帮那伙计拍掸身上的烟灰和水渍,却顺手将那伙计浑身上下弄得更加狼狈,最后“啪”地一推,将那伙计摔个趔趄。

    伙计就要上前去寻那家丁的晦气,却被老洪劝住了,说:“小路啊,算了,戴老爷子都已经答应了。你且不用和那家丁计较。”

    那姓路的伙计,便道:“用这等仗势欺人的家丁,东家也不是什么好鸟。依我说,老洪叔,你这又是何必!便撑住了作坊,又如何?”

    傅春儿听了,悄悄在哥哥耳边说:“这个伙计,倒是有几分硬气——”

    傅阳也点头,说:“是个可用的人。”

    作坊里的气氛似乎缓和下来,傅家兄妹两个,见势便打算往外走。门外,戴三娘子带了一个丫头匆匆地赶过来,面色大变,过来对戴存栋耳语几句,戴存栋听了也是大惊失色,大声道:“怎会这样?”

    戴三娘子点点头,用手帕绢子擦擦赤红的双目。

    戴老爷子带着狐疑的目光看着这夫妇两个,问:“出什么事儿了?”

    戴存栋也不避嫌,大声地说:“秋娘,秋娘那个贱人,卷了家中的财物跑了——”秋娘是他刚纳了没多久的小妾。

    傅家兄妹在旁边听得一时扶额,想想这戴三爷,也还真是不怕家丑外扬,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将这等丑事给说了出来。这里人多口杂的,事情哪里还藏得住。

    戴老爷子自然也觉得不妥,眉头皱得紧紧地,望着戴存栋夫妇两个。“算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卷点首饰细软便罢了。存栋你晚些便向广陵府报案,说是逃奴,如果抓得回来,也不要再留,直接卖了。”

    戴三娘子心虚地在一旁低下头去。那秋娘取走的,何止是一点首饰细软而已。她当日将辕门桥的铺子,作价两千两卖出,虽然铺子的卖价没有交割,然而她实则是收了八百两的回扣,都是现银。她当时没想到经手买卖恒产这银钱这么好赚,高兴了一阵,又觉得得来的银子烫手,便将现银全藏在她床铺下面的隔板里。

    后来不晓得为何,那收购辕门桥铺子的人便再不上门了。戴三娘子按那人留下的客栈去寻,客栈老板也说那人连夜便走了。戴三娘子无法,广陵府那头又要钱要得急,只好按照傅阳说的,求了傅家作保,上徐家的宝通钱庄借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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