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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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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单随即纷涌而至,其中尤以上海的销售最为火爆。上海是远东第一大城市,富豪极多,仅靠买办生意发财的富人即达万人之数。他们挥霍钱财、寻欢作乐的方式与洋人的跑马、打高尔夫球和赛狗皆然不同,而是以“金屋藏娇”、“纳妾**”为乐。而日本女人又以温柔贤淑,毕恭毕敬深得他们的喜爱,因此他们就将日本女人作为藏娇的首选,纷纷向“远东劳务输入公司”下单购买。其中对处女更是不计价格的抢购。
除了这些买办富豪大批订购“远东劳务输入公司”的货物之外,各大娼门也纷纷下了订单。由于日本娼妓价低,质优,敬业,且额外需索不苛求,在床上的表现又能满足嫖客的变态及猎奇心理,极受嫖客欢迎,因此便大大冲击了当地的娼妓业。寓、长三堂子、幺二堂子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其中野鸡店受到的冲击最为严重,因为野鸡店的拉客对象与日妓相同,但为生活所迫,不得不从客人身上大肆苛索费用物品,而日妓则给才要,不给也不强求。二者相比,优劣立判,嫖客冷眼旁观,自然心知肚明。这一场竞争下来,几乎使国货野鸡全军覆没。直到后来抵制日货的兴起,才使日妓这一强大的竞争对手逐渐退出这一市场。而国货野鸡才得以喘息,方始东山再起。从这其中不难看出,日本对中国的侵略是蓄谋已久,涉及到方方面面,不但大肆倾销各类工业货品、毒品,就连娼妓也大肆倾销,不欲给中国的民族产业留下一点的发展空间……
介于这样的良好的销售形势,“远东劳务输入公司”自然赚的是盆满钵满。三股东大发其财。张景惠有钱之后是日日招嫖宿饮、赌博玩乐,公署中极少见其人影。龙邵文则平静如常,不喜不狂。只有李新井却依旧是抠抠嗖嗖的,他在来哈尔滨的第二天,就因嫌“加斯普”的房价太高,另外找了一所便宜的房子居住。此时虽然挣了钱,也仿佛恨不得把挣到的每一文钱都掰为两半来花,他不但不为自己添置一件新衣,甚至连寻常吃饭也只是青菜白米,少见腥荤。
第四百三十九章 龙行东省
最初,龙邵文只以为李新井生活习惯如此,并不以为意,后来他在请客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李新井见了鱼肉禽蛋简直就如同见了自己的亲爹,玩命般地往嘴里塞,临走时连汤汁都要打包带回。而面对龙邵文特意给他点的青菜却一筷子也不动,这不禁引来了龙邵文的好奇心,“照理说李新井挣的一点都不比老子少,就算日日都吃排翅宴也吃不穷他,他又何必如此!”
再往后龙邵文便留意了这个李新井,发现此人居然总是吃白食,与他交往了这么久,就从没见他请过一次客,甚至连张罗着请一次客的心思都没有过。龙邵文的好奇心逐渐变成了对他的鄙夷,而由鄙夷又对他产生了怀疑……他告诉雷震春,小心监视着李新井的一举一动,尤其是留意他挣到的钱到底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雷震春盯了李新井几日,却发现李新井除了偶尔与几名东洋人接触外,其余的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就向龙邵文报告了,龙邵文问:他接触的东洋人都是什么来头?
雷震春回忆说:像是军人,因为那些东洋人不论站着还是坐着,都笔挺着上身,似乎是军队中受过训练的。
雷震春这么一说,龙邵文马上就想起了李新井也是如此,平时或站或坐,都极有姿态,绝不像寻常东洋浪人那样吊儿郎当的不着调儿。于是龙邵文就更加注意李新井的一举一动。
这天在办公室里,龙邵文见李新井拿了一只鹅毛笔在白纸上写了几行字后。就塞进了他那寻常绝不离手的公文包。龙邵文盘算了一下,顿时有了主意……晚上的时候,他约李新井一同去吃饭,李新井欣然应约。吃饭间,龙邵文巧施手法,盗了李新井公文包内的所有文件,揣在怀中,并借方便之机转移到蔺华堂手中。对这一切,李新井浑然不觉,与龙邵文又是喝、又是叫的折腾到大半夜才回。
回到旅店,龙邵文马上喊过蔺华堂。让他把那些文件取出来看,岂知蔺华堂取过那些文件,居然只是白纸数张,上面连一个字都没写。龙邵文问蔺华堂说:这些纸张你动过没有?
蔺华堂说:我从您手中接过后就直接包起来带回。不曾翻动。
龙邵文大为奇怪,他明明看到李新井把一张写过字的纸塞到了包中,就算是李新井包中全是白纸,那也至少有一张纸上面有字才对。可龙邵文把所有的纸张全部翻遍,却找不到一张写有字的……他失望之余。陷入沉思,过了良久,他问蔺华堂,“你把这些文件带回来的时候谁看到过。”
蔺华堂回答说:岳林浦问过我拿的什么!我说是您在上海的客户资料。
龙邵文点点头。他对蔺华堂的这种回答很满意,他说:这件事儿最好不要让岳林浦知道。那小子对我与东洋人合作做生意一直耿耿于怀,让他知道我拿了东洋人的东西。说不定又会胡乱猜测。
蔺华堂笑着说:不会!他现在似乎已经想开了,并不太反对您与东洋人的生意。他对您把东洋妓女贩卖到中国这件事儿似乎还挺赞同呢!认为您给中国人出气争脸了。”
龙邵文点头,“奶奶的,难得这头倔驴会这样想!”他把几张白纸置于灯下,光朦胧的透过纸背,依旧是没有写过字的痕迹,不由得奇怪,“老子明明见到新井在这纸上写了字,却是一个也见不到……”他研究半天,依旧没个头绪,失去了耐心,让蔺华堂取来一个文件袋,把几张白纸放了进去,烫了蜡,封了口。说:这几张白纸可不简单,他奶奶的新井,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无缘无故的,他在公文包中装这么多白纸干什么!你先收了,以后等搞明白了再说。
蔺华堂答应着接过文件袋,带回自己的房间。
又一天上午,张景惠派人来请龙邵文,说东省禁烟处为了体现新气象,要举行禁烟会,为提请各方重视,请他去讲讲禁烟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这些冠冕堂皇的禁烟之语,龙邵文经常挂在嘴边,不用打腹稿就能脱口而出,因此兴冲冲而去。他一边走还一边想:让老子这个大烟土贩子去讲禁烟的重要性及必要性,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禁烟会上,张景惠宣布裁撤禁烟处,改设禁烟局,并以现任禁烟处长禁烟不利将其撤职,新设的禁烟局收归东省财政厅直接管辖,不设禁烟局长一职,只设顾问数名。随后,龙邵文在各方的推举下,任了禁烟局的高级顾问,指导整个东省的禁烟工作。
张景惠虽为马贼出身,但经官场的多年浸淫,早就深谙中国官场的那一套用人恶俗:做官就要用人;用人要用有本事的人;用有本事的人不如用听话的人,用听话的人不如用既有本事而又和自己一条心的人。所以自打他就任伊始,几乎把东省所有实权部门的官长,都换做了听话的,或与自己一条心的人。而龙邵文与张景惠志趣相投,喜欢嫖赌娼毒。他这么远跑到东省,视敛财为唯一目的,可以说是既有能力又与张景惠一条心了。龙邵文既不愿就任禁烟局长,那张景惠干脆不设禁烟局长一职,改为由禁烟顾问全面指导禁烟工作。
随后龙邵文以禁烟顾问的名义发表了一通禁烟讲话……烟土祸国殃民,搞得很多人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妻离子散。男的沦为土匪,女的卖身娼门,大量银元外流到烟土输出国,致使我堂堂中华、九州大地、是病夫遍野,百姓羸弱、民生潦倒、国库空虚。现西北五省旱情持续一年有余,至今尚无缓解之态,追根溯源,实为罂粟之灾。当此情形危急之下,禁绝鸦片便成了我等有志之士的共同心愿,我强烈呼吁在座各位,定要以禁绝鸦片为己任,万不可再纵容毒害在九州大地泛滥,我今蒙各位抬爱,受命于烟土横行之际,誓用自己全部的心血,为实现东省境内的烟土禁绝出一份绵薄之力,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他的此一番禁烟讲话令听着无不动容,皆长吁短叹,深以为然。
会后,张景惠果如事先承诺的,把东省禁烟大权交付到龙邵文手中,龙邵文随即组织了以杜从周等人为主的禁烟班子,在东省内风风火火地指导起了禁烟工作……由于他贩运烟土的经验在那里放着,任何妄图走私烟土的贩子想要逃过他那双火眼晶晶几乎是绝无可能,此种情况下,登门请求通融的烟土商人一时间便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龙邵文又怎肯别人在他的碗里抢肉?对这些烟土贩子的要求,他是一脸正义,凌然拒绝,依律惩处。其冷面无情的做法,颇有几分黑脸包公的派头。与此同时,他却暗通贪官,以每年六百万元上缴款为代价,又私下以银元为敲门砖,上下打点东省各类官员,包揽了东省特业的特许专营权。
龙邵文行贿向以大手笔著称,寻常出手就是数百“哈大洋票”。“哈大洋票”可与现洋无限兑换,为硬通货。市政公所一名二等科员的月薪不过五十元,滨江县长也才二百元,张景惠拿一级薪俸,挣到顶天了,也不过八百元。龙邵文仅随便打赏,就相当于这些人一个月或是数个月的薪俸,自然不论他走到哪里,都是众口如潮的好评。
稍后他又从上海龙升公司调来几名有多年从事特业经验的骨干,成立了“龙行东省”贸易公司,就此垄断东省特业。凡在东省想从事烟土种植、贩运、销售的烟土商,都必须到“龙行东省”贸易公司报备贴花,有了“龙行东省”贸易公司的贴花,烟土方始合法,可以如普通流通物品一样上市销售,否则就属于走私,禁烟局的缉私人员马上就会登门,查其烟土、捕其入监。除此之外,贸易公司也提供其他服务,如提供罂粟籽,指导农民种植罂粟及割浆、熬制等,这些都是无偿的服务,作为交换条件,罂粟收成时,龙行东省贸易公司有权优先将所产烟土收购。
在龙邵文一手实行烟土专卖,一手大力缉拿走私烟土的两只重拳下,贸易公司仅靠销售贴花就大发其财,上至公司老板龙邵文、下至公司各部门的经理,无不囊中饱胀。不过好景不长,随着九一八事变,日本侵华,“龙行东省”贸易公司便宣告瓦解。但仅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龙行东省”贸易公司就将上千万银元收入囊中。
龙邵文对“取之于烟民、用之于烟民”的道理理解异常深刻,他出资五百银元,与东省卫生部合作,在哈尔滨开道里设了一家“戒烟所”,戒烟所为那些有志气戒掉烟瘾的烟民提供免费戒烟服务,并专门请来洋医生作为戒烟指导顾问,只可惜在这烟土唾手可得的年代,戒烟医院因门面太小,又宣传不力,故而门可罗雀,真正痛下决心来此接受治疗的烟民是寥寥无几。龙邵文见戒烟所经营凄惨,一个月后,遂在日本人河本大作的建议下,将戒烟所又改为“孤儿救助所”,专门收留流浪儿童……
第四百四十章 试探
在哈尔滨期间,龙邵文还定期应邀出席社会各界举办的慈善活动,时而进行大手笔的捐助。朋友或相熟的有灾有难了,或是碰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急等用钱,只要有求于龙邵文,他问明情由,通常都会多少予以接济。
由于龙邵文并不打算在哈尔滨常住,也就没有在此买房或租房,而是长期在“加斯普”旅馆包房居住,此时他已经包下了旅馆的三层,作为“龙行东省”公司的办公地点,他自己独居一间套房,蔺华堂、雷震春、岳林浦三人也是各居一间。其余的房间则作为办公接待或宿舍之用。新收的兄弟杜从周、刘万奎、张徽山、孟夏正等人白天通常也都到此办公,帮龙邵文打点公司生意,查禁走私烟土,缉拿走私烟贩,或等候龙邵文的随时召唤。介于龙邵文在哈尔滨影响力的逐日增大,慕名前来之人越来越多,“加斯普”旅馆前整日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由于旅馆处于中央大街闹市,因此害的这附近的交通经常拥堵。东省警察厅不得不派出专门警力在这个地方维持治安,疏散交通。针对此种情况,龙邵文专门定了会客时间,每日上午九点至十一点接待来宾,其余的时间除了与之有业务上的往来,闲杂人等是拒不接待。
这天下午他刚从财政部办事回到旅馆,雷震春就跟上来说,“龙先生。我今天盯着新井,有了一个新发现。”
龙邵文摆摆手,让雷震春进了房,问:什么发现?
雷震春低声说:我看见岳林浦与新井在一起了。
龙邵文吃了一惊。忙问:他难道还想刺杀新井?
雷震春摇头说:不是,他们好像认识。
龙邵文更是吃惊,“你发现什么了?”
“我远远见新井进了一家酒吧!正准备跟进去,突然见到岳林浦也出现在酒吧门口,他站在门口四处看了看,也进了酒吧,我怕他进去闯祸,就赶紧跟了进去。没想到他却与新井坐到了一起。我当时就像您现在一样惊讶,就在酒吧的暗中看着他们,见他们两个低声说话!我没太敢凑近,也就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岳林浦坐了大概有两三分钟的样子就离开了。新井则一个人留在酒吧。”
龙邵文惊道:岳林浦与新井在一起说话?这怎么可能?来哈尔滨的头一个晚上。岳林浦就嚷嚷着要杀了新井,为此还跟老子来了个负气出走,害的你与华堂两个人在外面冻饿了一整天不说,还害得老子当了一回车夫……奶奶的,老子真有些糊涂了。你不会看错了吧!”
雷震春摇头,“决不会看错。”
龙邵文考虑了一会儿,说:岳林浦现在回来没?
“回来了,此时正在房中。
“好!从现在开始。你不用盯着新井了,你给老子把岳林浦看好了!”龙邵文突然笑了。“奶奶的,倒是有点意思了。岳林浦居然跟他嚷嚷着要杀的人搅到了一起。”
雷震春说: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华堂?
龙邵文想了一下,“你把华堂叫过来,我跟他说。”雷震春答应了,正要去叫蔺华堂,龙邵文突然又住他,“等等!你还是先把岳林浦叫来,老子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龙先生,您找我?”岳林浦进来说。
“嗯!坐吧!”龙邵文让岳林浦坐了,笑着问,“我最近就要返回上海,你是跟我走呢!还是想留在这里?”
“全凭龙先生的意思了。”岳林浦把这个问题又推给了龙邵文。
“林浦啊!我有件事情,想让你去帮我办了。”
“行!”岳林浦一口答应,又说,“我跟了您这么久,还没帮您办过任何事情,只要您开口,刀山油锅我绝不皱下眉头。”
“你去替老子杀了新井那个东洋鬼。”龙邵文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凶狠的模样,“我已经通过上海方面的关系,与东洋方面联系上了,东洋妓女的离岸价比咱们的提货价可低了不少!这其中的花头一定是被新井给黑吃了。他从东洋低价进口来的妓女,却让老子高价给他推销。奶奶的,他敢黑老子,老子岂能与他善罢甘休。他只要一死,这远东劳务输入公司可就是老子说了算,哼!没有他,老子更赚钱。”
岳林浦点头说: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新井这个混蛋,我早就想杀了他,现在正好国恨家仇一起报了。
龙邵文点点头,“你去准备一下吧!我会告诉华堂,让他配合你,有什么需要你就直接跟他说。”龙邵文接下来就把李新井的住址告诉了岳林浦。又从抽屉里摸出一支枪,看着岳林浦,“你会不会开枪?”
见岳林浦摇头,龙邵文抓过他的手,把枪放在他的手上,“开始谁都不会,不过这东西简单,一学就会了。”
岳林浦哆哆嗦嗦地把枪拿在手上。龙邵文见状心想:奶奶的,你手掌心那么厚的茧子,一看就是长期持枪磨出来的,却跟老子在这里做戏……他腹中冷笑,脸上的表情却是与刚才一般无异。他挥挥手,“找个没人的地方先去多练习。”
当天晚上,雷震春回来说:岳林浦去了新井住的地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龙邵文笑着说,“老子让他去刺杀新井,没想到他还真的去了,这个岳林浦,花样还真是不少。他现在回来了?”
雷震春点点头,从身上摸出一张纸,递给龙邵文,“这是岳林浦偷偷塞在新井家门口墙缝里的。我觉得他在给新井传递消息,就捡回来了!没想到上面什么都没写。”
龙邵文接过来看了,是一张普通的带格子的纸,笑着说:奶奶的,又是这样的纸,看来这里面的秘密只有岳林浦与新井清楚了。这样,你叫上华堂把岳林浦拉出去喝顿酒吧!中途可千万别让他回来。
雷震春也不问什么原因,当即点头说,“好!”
第四百四十一章 强人所难
……三个人走后,龙邵文打开了岳林浦的房间门,房间没关灯,靠墙的一角放着一个小木箱,木箱上着锁,龙邵文挑开锁看了一眼,里面放着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有水壶,有天平,还有木炭,再有几个装蜂蜜的小瓶子。他不明所以地摇摇头,合上箱子,重又锁了,轻轻地在桌前坐了,他也不动手,只仔细地看着岳林浦摆在桌子上的东西……桌子的陈设异常整洁,靠边一册放了几本,一叠纸,两支已经用的很短的铅笔,一支鹅毛笔,还有一个小纸包。
龙邵文拿起纸包观察了一会儿,小心地打开,见纸包里包着一些白色粉末,他用手捏起一点,用手指搓了一下,触手间略有涩滑,像是淀粉。他把纸包折成原状,摆了回去,又拿起鹅毛笔,看了看笔尖。鼻尖没有一丝墨痕,像是不曾用过。他闭上双眼,回忆着……那天他发现写过字的白纸后,曾去办公室去看新井桌上的那支鹅毛笔,那支笔同此时看到的一样,笔尖同样很干净。龙邵文笑了一下,睁开眼想:这两个王八蛋,居然都会写隐形字。
龙邵文又拿起一只已经用得很短的铅笔,左右看了看,见铅笔的大半已经被削开,露出尖尖的铅芯,又想:这王八蛋居然能用的起铅笔这种进口货,有钱的很啊!只是铅笔被削的又尖又长,一用力岂不是就断了?”
想到此。龙邵文突然心中一动。蹲在桌子前,眼睛与桌面对齐,在桌上仔细地检查着,果真在桌面上发现了一些铅芯的碎屑。他笑了笑,顺手抽出桌上的,名叫做《唐朝服饰流源》,他把拿在手中,从岳林浦的房间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喊来旅店的侍者,让送一只铅笔过来……
龙邵文翻开。见其中一页的几句被铅笔画过,他读到:……开元六年,日本遣唐使团来到中国,唐玄宗赐其大量朝服……这批衣服光鲜亮丽。在奈良时代的日本大受欢迎,当时日本朝中的文武百官均羡慕不已。次年,天皇下令,日本举国上下全穿模仿唐朝式样的服装……龙邵文心想:原来东洋鬼的和服,居然是中国唐朝的衣服,这群王八蛋,不感念中国的好,反而过来欺负他们的祖宗,一帮禽兽不如的王八蛋……
……侍者送铅笔进来,龙邵文削开铅笔。从铅芯上刮下来一些粉末,把粉末倒在了岳林浦放在新井家门口的那张纸上,左右晃动了几下,让龙邵文惊喜的事情出现了,那张本来没有任何字迹的纸,突然隐隐地现出字迹。只是粉末太少,字迹没有完全现出。龙邵文又从铅笔上刮下来一些粉末撒上去。字迹完全能看清楚了,龙邵文看后骂了一声:妈的,岳林浦居然是个东洋人。
原来纸上的字迹虽显露了,却是几句日文。龙邵文是一个字也看不懂。这点小问题自然难不倒他,他把纸叠起来,出去找了一家日本人开的妓院,想找了一名日妓把纸上的内容给翻译了,岂知到了妓院后。字迹居然又不见了,纸中间只有一些铅芯的粉末。龙邵文暗骂:奶奶的!这么古怪……他只好再用铅芯粉末撒上去,显露出字迹,让日妓给翻译了。上面写的是:致新井一郎少佐阁下:龙邵文认为在妓女输入贸易中获得不平等待遇,对您积怨已深,遣我对您问候,我如何应对,望复。小林浦。”
龙邵文笑着问替她翻译文字的日妓,“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见日妓摇头,他笑了笑,扔下二十块钱走了。
回到旅店,雷震春三人已经回来了,龙邵文把三人都叫到房间,然后对蔺华堂说:你去把我给你的那份文件取来。
蔺华堂取来文件后,龙邵文对雷震春使了个眼色,雷震春会意地站到了岳林浦的身后。
龙邵文问三人说:你们谁知道怎样偷看别人信件而不被信件的主人发现?
蔺华堂笑着说:信口都是用蜡封的,想拆开蜡封而不破坏信封,这可不容易了,好像只有一种方法可行,用尖利的小刀片一点点地把蜡封割开。
龙邵文笑着说:蜡封被割开,你再烫蜡上去,封口处岂不是厚了?
蔺华堂挠挠头:那我可没办法了。
龙邵文问雷震春:你有什么办法?
雷震春想了想说:这也太难了,照理说蜡最怕热,用火烧倒是行,可信封却是怕火。我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龙邵文问岳林浦,“你呢!你读的最多,一定有好办法了!”
岳林浦摇头说:这与读的多少没什么关系,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
龙邵文摇着手中的文件袋,“这份文件就是蜡封的,老子现在想看看里面的内容,岳林浦,给老子想办法打开。”
蔺华堂笑着说:龙先生,撕开不就行了么!
龙邵文不理蔺华堂,盯着岳林浦,“老子再说一遍,你必须想办法把它打开,不然老子就切了你的小手指头。”
岳林浦勉强着笑了一下,“龙先生玩笑了,这信封是您的,您想看,光明正大的撕开就是了,又何必要偷看,这不是故意在给我出难题么!”
“出难题?”龙邵文骂道:你奶奶的,老子让你去杀了新井,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动手?你是不是想搪塞老子,最后把事情拖的不了了之?
岳林浦赶忙说:龙先生,我与您一样憎恨新井,一直在寻找杀他的机会。昨天我就在他的门口埋伏了很长时间,可是他没有出门。我现在马上再去,不杀了他,绝不回来见您……说完话,他就向门口走去。
“你奶奶的,给老子站住。”龙邵文喝住了他,“你还没给老子把这个信封打开,老子刚说过了,你要是打不开,老子就切你一根小手指头,看来你把老子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妈的,老子再问你一遍,你是开还是不开!”
岳林浦红着脸争辩,“龙先生,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第四百四十二章 特务手段
“呵呵!老子今天就是要强人所难!既然你这样不听话,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龙邵文使个眼色,雷震春拔刀在手,飞快地靠近了岳林浦,伸手就要去拽他的手。岂知岳林浦手腕一翻,手中已经多了一把,他正要用枪顶着雷震春让他闪开路,却感觉脑门早就被一支枪顶着了。用枪顶着他的正是龙邵文。就在岳林浦还在犹豫时,雷震春的枪又顶在他的耳朵上……
岳林浦刚才拔枪时,明明见到龙邵文还在一旁站着,结果只瞬间就用枪顶在自己的脑袋上!心中知道遇到了高手,颓然长叹一声,把枪放下。
龙邵文露的这一手不但让岳林浦大吃一惊,就连跟随他好多年的蔺华堂也是头一次见识。蔺华堂心想:我跟了龙先生这么多年,原来这么不了解他,幸亏我对龙先生从无二心,不然……
雷震春早在石钟山时,就领教过龙邵文的枪技,此时他想:这样的快枪,绝不是仅靠辛苦就可以练出来的,龙先生可真不是一般人。我自认枪技超人,可在龙先生面前……唉!像龙先生这样的身手,还用什么保镖……
“震春,把他小手指割了吧!”龙邵文吩咐雷震春。
雷震春收了自己的刀子,伸手在岳林浦的腰间摸了一把,摸出一把刀子,笑着说:你一个生,不想着去读孔孟真言,却舞刀弄枪的,就用你的刀子动手吧!”
蔺华堂忙劝阻说:龙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可越来越搞不明白了,能不能说清原因再动手惩处他,您让他杀新井,也总得给他时间吧!龙先生……
龙邵文看他一眼。没有说话。雷震春手腕一翻,岳林浦“啊”的一声,左手小指已经被齐根割断。
“怎么样!小林浦君,你还想跟老子装糊涂么?”龙邵文喊叫出了他的真名。
小林浦忍着痛,惊诧的双瞳也聚在一起,“你……你知道了!”
龙邵文笑了,“就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老子?”他又把文件晃了晃。“怎么!你还不肯替老子把它打开吗?”
小林浦额头渗出了汗,痛苦地说:我抗议!你没有权利这么做,你可以把我交给你们的警察局、你们的政府,到时无论怎样处置我。我都认了。
“妈的,老子就是政府。”龙邵文骂了一声,又说: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配合,老子可就对你不客气了……他心中暗笑。“老子就是对他不客气,也没有什么折磨人的好办法,奶奶的,若是把罗洪超带来就好了。那小子主意多,一定能让这个东洋倭瓜乖乖地听话。
小林浦咬咬牙。“好!我与你配合!愿意照你说的去做。”
龙邵文本以为他会强行扛着,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服软了。倒有些出乎意料,他笑了一声,“老子就喜欢你们东洋人这点儿,觉着不行,赶紧认输。对我们中国那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古话运用的很灵活。”
直到此时,蔺华堂才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看着小林浦,愤恨地说:原来你是东洋人,瞒的我好苦。”
小林浦苦笑一声,朝蔺华堂深深鞠躬说:对不起。他又对龙邵文说:龙先生,去我房间吧!东西都在我的房间中。
龙邵文摇摇头:“你们东洋人诡计多端,老子可不能去你的房间,搞不好要被你暗算了。他对雷震春说:你看紧了他,带他回房间取东西吧!”
小林浦看着龙邵文,突然说:龙先生,我看过您的档案,档案中对您的记载与真实的您,差别可太大了。看来我们关东军军部的那些情报人员都是混蛋,他们根本就不了解您,所有关于您的资料,十足就是他们自己想像的,我若是早知道您是这么危险的一个人物,早就小心翼翼的提防着您了,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天地。”
龙邵文笑了笑,心想:他这几句马屁倒是拍的老子挺舒服,嗯!只要他听老子摆布,老子就把他留在身边,让他整天的拍老子的马屁倒也受用!”
不大功夫,小林浦搬进来他屋中锁着的那只箱子,在身上去摸钥匙,突然苦着脸说:龙先生,怕是还得回房一趟,钥匙丢在我房中了。
龙邵文笑了一声,把那本《唐朝服饰流源》甩在他的面前,“你再好好找找,老子刚才进你屋得时候,可没看到什么钥匙。”
小林浦看见,脸色微变,又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把钥匙,开了箱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地摆到地上,除了龙邵文见到的什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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