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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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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芸的手抵着他的胸膛,微微低着头露出个羞涩的笑,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直到车子驶远,众人看不见了才纷纷移步往回走。秦玉凤的走过她身边,傲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视线却没有看向她,话中有话,“晓小姐真的要乖乖等先生回来才好,别到处乱走,好让先生回来找不着人啊。”
“晓晓知道。”林梓芸好脾气地微笑点头,看着远处的某一个点,楚海文出远门,她便能安心在这里多待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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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芸缓缓散步到大宅门口,大大的雕花铁杆门紧紧地闭着,封着大宅,锁着里面的人。和司机说了几句,便顺利地出门。
坐在车子里,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情形,出了山行驶十几分钟便到了市区,大街上人很多,前几天刚到这里时还横尸遍布,破碎不堪,现在已经完全处理好了,虽然有些楼房看上去一眼就能发现曾经受过轰炸的模样,但是街上的人们依然忙碌地走过,为每天的日子谋生计。
这几天在楚公馆还不知道,出来一趟才真觉得什么叫做‘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黑色的车子擦得光亮,缓缓行驶在热闹的市区里,喇叭声不时地刺耳响起,林梓芸撑着头坐在后座上,朝前面的司机说,“别按喇叭。”
“是的小姐。”
窗外的人不时往车内投来眼光,羡慕、嫉恨、不屑、鄙视的比比皆是,她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理会。
车子开到一处画廊,林梓芸喊停车,打发了司机两句便自个儿下了车,抬头仰视这间看似简约的画廊,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缓缓步入。
她站在画廊一处,环视这间小小的画廊,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一个看似与楚海恒年纪不分上下的男子站在台后为客人介绍作品,他瞧见站在那边的她,欲要开口问道,无奈却抽不出空隙,客人的问题不停地砸出来。
她走到其中一幅油画前,细细端详,画内的是一位女子,穿着中国古代的长袍,淡粉色的衣衫,雪白的肌肤,黑色的发丝在头上别了个髻,凌乱地发丝飘落,被微风吹起,她的手捂在胸口前,整副画颜色设定都很淡,最显眼的莫过于女子唇上的一点朱砂红,形成了视觉上的冲突。
“你来了?”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林梓芸回头,楚海恒正拿着一幅画从幕后走出来,看见她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画走到她边上,见她一直看着墙上的画,便问道,“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古代的画像不宜用油画,用油画即使颜色再淡,画在纸上都会觉得过于鲜艳,完全没了西施沉鱼之美。”林梓芸笑了笑,伸出纤纤玉指指着画,“你看,鱼儿都吓跑了。”
她的话惹来楚海恒的一翻狂笑,却觉得她说的极有道理,有些感概地道,“没想到你眼光这么犀利,果然很聪慧。”
第二十章:截然不同
好吧,她忘了她是一个未读过书的愚昧女子。
林梓芸环着胸看着他,“先生唤我出来,不会就是想让我评画吧?”
“当然不是。”楚海恒突然有些疑惑,“你一个人就出来了?没人跟着么?”≮我们备用网址:。。≯
“有啊,在外面候着呢。”司机接不到她回去不肯离开,她只好吩咐了说也许要赏很久的画,让他在车上等着。
“那……”楚海恒想了想,“跟我来。”他拉起她的手朝幕后走去。
帷幕后面是个小小的工作室,几位学生正在认真的作画,突然闯进来的两人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都纷纷诧异地看着两人手拉着手小跑而过,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从工作室的后门出去了。
“你这小画廊连后门都有啊?”从工作室后门出来便是一条长长的小巷,林梓芸挣开他的手,看着他一脸兴奋的样子,“想带我去哪里?”
“跟着我走吧。”
那一瞬间林梓芸竟然产生错觉,以为他要带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年代。而她,就真的能放心跟着他的脚步走。
然而这真的只是错觉而已,只听他继续兴奋地道,“带你去见识见识一下学校。”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顶女式西洋帽子按在她头上,“戴着吧,这里的人都认识你。”
林梓芸摆好帽子,恐怕不是都认识她,而是都认识那位与她脸孔相同的女子,慕筱筱。
跟着他走出小巷,便是方才车子驶过的市集,人亲身走在市集和坐在车上经过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她能感受到市集小贩们的热情和亲切,他们会热情地向来往的行人招手叫卖,也会因为没有钱的人来求施舍而不耐赶走他们。这些都是人最真实的情感,然而在那座大宅里,他能感受到吗?
她不禁。看向身边的男子。
对于东方女性来说,林梓芸算是很高的了,成年后开始常年接受训练,本来仅有一米六的个子一下子涨到一米六九,站在楚海恒身边却也只能到他下巴。常人不是都说从前的人很矮的吗?这个男人居然这么高,身材很瘦,肤色很白,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他们走在街上,拥挤的街道行人行色匆匆,载着客人的黄包车从她身边穿过,她迅速一闪,手臂还是擦过黄包车,楚海恒赶紧环住她,低头细看,“没事吧?”
两人的身躯紧贴,单薄的衣衫挡不住从他身上传来的温热,环住她的臂弯结实有力,她似乎能感受他身上肌肉的纹络一张一合地细微蠕动。
一种奇怪的感觉注入她的心脏,她不由得皱起了眉,伸手轻轻推开他,“没事。”
穿过的拉车夫缓下脚步回头朝他们歉意一笑,“先生小姐,实在对不起!”
林梓芸摇了摇头,朝拉车夫露出一个笑颜,拉车夫便匆匆离开了。他的手还环着她,认真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才肯放开她,丝毫没有留意到她脸上越来越奇怪的神色。
第二十一章:要负责任
“想吃包子吗?”经过一摊热烘烘的包子店,楚海恒突然问。
林梓芸摇头,四处张望,指着对面的糖葫芦,“我要吃那个。”
一路到学校时,楚海恒手中已经多出许多袋零嘴,林梓芸将手中的一袋马蹄糕递给他,又拿过他怀中的炒栗子。瞥见他惊呆的模样,两只青葱玉指夹起一颗炒栗子递到他面前,摇了摇说,“要吃吗?”
楚海恒吞了吞口水使劲摇头,示意她自己吃,看了眼周围,有些自豪地对她说,“这就是我的学校,漂亮吧?”
她要不要告诉他,其实她早就来过上海大学,而且还是在这之后差不多一百年后来的。
林梓芸十分配合地四处打量这所目前上海最著名最先进的大学,夸张地指着一处湖边种满的水杉树,像极了天真浪漫的无知少女,“好特别好漂亮哦,那是什么树啊?”
楚海恒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高兴地拉着她走到湖边,为她介绍,“这叫做水杉树,全上海只有这里才有的。”
走累了,林梓芸坐在石凳上,一边听着他不停嘴地侃侃而谈,不动神色地松了松脚腕。
这一细微的小动作被楚海恒捕捉到,他单膝跪在她面前,“脚痛了吧?我看你的鞋子好像不合穿。”然后拿起她的脚亲自为她脱掉鞋子,突然有些吃笑地道,“你的脚好大。”
林梓芸马上翻了个白眼,抢过他手中的鞋,“那是因为我高,这是成比例的,先生。”
“等一下带你去买双新鞋。”他责怪道,“不合穿还穿了这么多天不吭声,你真能忍。”
反正脱了鞋,林梓芸索性坐到湖边一脚探到水面上,脚趾尖撩了撩平静的湖面,马上散出一**的浪纹,她笑了笑,把双脚都探进水里,爽快地叹了一声。
“什么事能忍为什么不忍,你不还是忍了这么久。”她闭起眼睛,双手撑在身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校园内特有的清新空气。
楚海恒拉了拉她的手臂,担忧地道,“别玩水了,小心掉下去,快上来吧。”
“你会游泳吗?”
“会。”他微微一愣,突然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你该不会想要游泳吧?”
林梓芸嗤笑了一声,看着困窘的表情,便知道他想到什么,猛地站起身,赤脚正对他,白皙的脚上布满水珠,小脸上的表情分外严肃,“helen,”
楚海恒一惊,没想到她英文咬字这么准,盯着她步步朝自己逼近,脸上的表情更是不知所措,而她说出来的话让他有口难辩,只见她脸上突然涌现莫名的羞涩,声音软软地道,“先生看过我的脚,以后就要对人家负责任了。”
“我……”他实在不是有心要看她的脚,顿时有些结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又开始了一翻侃侃而谈,“晓晓,你怎么这么迂腐呢?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我们追求的是科学和自由,我们新时代的人们就要学习新知识,思想不能一味停留在就是封建社会,受封建社会的束缚。你懂吗?”
第二十二章:愤愤不平
林梓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正当他以为她理解了之后,她又迷糊地看着他,举起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无辜问道,“这跟先生看了我的脚有什么关系?先生还是要对我负责任的。”
楚海恒简直泪流满面,汗流浃背,他纠结地说,“是没什么关系,可是又有一层关系的……”只见她举起手掌伸到他面前,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认真地为他梳理逻辑,“先生是不是看了我的脚?”
“是……”
“是不是脱了我的鞋?”
“也是……”
“那就对了,如果先生不对我负责任,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我以后还如何做人啊?按这来说,其他人不也可以随意脱我的鞋看我的脚,那么以讹传讹,会传成什么难听的话啊?”
“……”被她这么一说,他又觉得有道理极了,马上说不出话来,但是这又关系到他们俩的终身幸福,怎么就能如此儿戏的呢?
林梓芸眉尾轻挑,觉着眼前的男子实在容易摆布,经她这么一游说刚才还振振有词的,现在却无限地纠结。她像是委屈地叹了口气,“算了,先生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这件事,可是这么一来,先生就欠我一个人情了。”
楚海恒松了口气,可是马上又觉不妥,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忽悠了呢?只见她坐在石凳上穿好鞋子,拿过一袋零嘴率先走远。
他马上把石凳上的零嘴都拿起追了上去,“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的都能答应你。”
看着他在面前信誓旦旦的模样,林梓芸忍住了笑,一脸无碍地道,“我想想吧,想到了再告诉你。”
两人在学校逛了很久,去过他上课的地方,去了他绘画的地方,亦去了他最喜欢的地方,图书馆。他又无比自豪地站在图书馆内轻声对她说,“我们的图书馆是资料最齐全的,什么文件资料在这里都能找到。”
其实学校真的没什么好逛的,不过是环境比外面的要好的多,所以那么多人想挤进学校读书,再者,读书可以改变命运。
从图书馆出来,遇见了楚海恒的一群同学,个个脸上的表情尽是愤愤不平。
楚海恒瞧见他们的异样,马上上前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一个男同学激动地想要说,其中一个女同学推了推他的手臂,示意他看林梓芸,男同学马上止了声,目光探索性地徘徊在楚海恒和林梓芸身上。
楚海恒迟疑了一下,回头对她说,“不然你先回去吧,你认识回去的路吗?”
林梓芸眨了眨眼睛,瞥见男同学手上的报纸,随即微微一笑,理解地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再见。”也和各位同学点头道别后独自离去。
款款动人的身影悠然漫步在校园内,引起无数学生的注目,她伸手掏了掏纸袋里的炒栗子,却发现早已没了,将纸袋扭作一团,远远地扔到垃圾篮里,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第二十三章:热血青年
身后匆忙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嘴边扬起了胸有成竹的笑,只听到身后的人赶到身边,微微喘着气,配合着她的步伐,“你走得很快啊。浪客中文网。lkzw。”
林梓芸吃惊地看着他,眼中尽是狡黠,“你不是有事要忙吗?”
“我怕你走失了,市集很乱的,送你回去画廊再回来。”他笑了笑,将手中的零嘴递给到她面前,她随手拿了一袋吃,他只觉有些许好笑,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么喜欢吃这些小零嘴?”
她随口说道,“从前很少吃。”
在美国很少有机会能吃到这么正宗的中国小吃,而且她一向都留在组织里,吃的穿的都是有计划定好的,渐渐地就习惯了那些规矩,甚至出去环游有时间也没想过要试试这些小玩意,在市集的时候经他这么一问,她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孤陋,长这么大,连冰糖葫芦都没有尝过。
楚海恒定是理解错她所说的话了,听见他有些怜悯的口气,“以后我常带你出来吃吧!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也会做一些小点心。”
“你会做曲奇饼干吗?”
“这是什么?没听过,是你的家乡小吃?”楚海恒狐疑,“可听你的口音像是上海人啊。”
“是我娘的家乡小吃,会做吗?”
“不会……”
“巧克力?”
“不会……”
“那你究竟会做什么?”
楚海恒把她沿路送回画廊便即刻赶回学校,她叫住了那位热血青年,扬着自信的笑容,“其实你不用这么劳力,新中国终有一天会到来的。邪,不能胜正。”
他愣了愣,回以她一个阳光的笑容,像个小孩子似的在小巷子里冲跑,他爽朗地声音夹杂着喜悦,小巷子不停地回荡他坚定的话,“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尽自己最大的一份力。”
走出画廊,楚家的车子果然还停在外面,只是不知何时楚家的车子旁边还停着一辆车子,她一走出来,那辆车子后座的窗便缓缓打开,张一佟的脸出现在眼前,林梓芸平静地看着他尖锐的眼神。
扫过楚家的车,一个看似保镖的高大男人毕恭毕敬地站在楚家车子外的驾驶座边上,随后她扯出一个莫名的笑,缓缓地朝张一佟的车子走去。
她一上车,车子马上往前行驶,黑色的车窗紧密关上。
“见过张先生,不知张先生找晓晓有何贵干呢?”林梓芸撩起一边的发丝端坐在车子里,吊珠耳坠随着车子不停地摇摆,和张一佟保持一定的距离,她眉眼带笑嘴角抿起,目光看似无意却是紧紧地锁着他。
“你说,你叫晓晓?”张一佟旁若无人地打量她许久之后才开口。
“嗯,日字尧的晓,先生不是早就知晓了么?”
张一佟微微眯起眼睛,似在思索,突然猛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身子往自己身上拉,林梓芸的反射动作瞬间按住大腿,指尖紧贴隔着一层绸料的模型,目色不解、委屈地看着他,柳眉微微拢起,“先生,您这是……”
第二十四章:执手偕老
“别以为染了发色我就认不出你,慕筱筱,你居然背叛我?”张一佟额上的青筋砰然冒出。
林梓芸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脖子被他掐着开始喘不过气来,涨红着脸,轻声却不容置否地道,“先生如此待我,舍得么?”下一秒,脖子上的手松了几分,但没有放开,往下挪了几分,抚着她纤细的脖子,将她拉到胸前,“你既如此,我便舍得。”
“先生……”
“现在没有外人,叫我的名字。”张一佟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里,紧紧地将她镶入怀里,语气中竟是有丝痛苦,“茵茵我已经安顿好了,你不用挂心,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回到茵茵身边的,筱筱。”
她想了想迟疑了一会儿,深情地唤了声,“一佟。”,男人身体一僵,更是用力抱紧她,半响后才恢复了平静,看着她目光如炬,“一个月前传出你病逝的消息,是怎么回事?”
林梓芸脑海高速旋转,不知如何应答,迅速抓住那个字眼,话锋一转,她语气中带着些喑哑,“茵茵她还好吗?肯定想我了吧?”
如果她的估计没错,这个名叫茵茵的,全名叫做张佳茵,今年已经两岁了,居住在美国纽约的大楼房里,她甚至能知道那座大楼房的具体位置,屋内的每一样东西的摆设。那便是她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外婆家。
原来,这个男人,张一佟才是她的曾外公。这么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了,而且楚海文和张一佟明里是好友,背地里却牵连着同一个女人。
“嗯,保姆说她天天闹着,到了美国一定很不适应的。”张一佟也不是好糊弄的人,一下子把问题带了回来,“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她沉默不语,枕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这一瞬间,他觉得这个男人的肩膀如此宽阔,贪心地挽留这一丝的温暖。
这个男人,她外婆的父亲,她母亲的外公,她的曾外公,她的亲人。她似乎没有这样靠着亲人肩膀的记忆,无论怎么搜索,脑海中还是没有这样他人看在眼中那么寻常的记忆。
车子内的气氛很微妙,林梓芸眼睛微眯起来,警惕地留意张一佟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开口,“你爱上他了?”
她不动神色地挪了挪身子,腰间被僵硬的物件按的生疼,这是她无比熟悉的,甚至每天都会带着的东西,枪。
这不是她感受亲情的时候,她嘲笑自己的一丝松懈,无论在哪里,都一定要保持二十四小时的警惕状态,这是她的宗旨。
“你爱过我吗?”林梓芸闭上眼睛,靠在椅子背上,自己也不解为什么突然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她不是为自己问的,而是为曾外婆问的。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将自己的女人这么轻易地拱手让出,这难道是爱吗?爱,难道不是像楚海恒说的那样,平平凡凡两个人携手走一辈子的吗?
第二十五章:如此孤寂
车内的一阵寂静,车外的风声丝丝地传入她的耳。
手,被人拿起,放到他的心口前,手下的心剧烈地跳动,她睁开眼默默地看着张一佟,听见他无奈地说,“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车子已经转了一圈停在画廊前。
他温柔地拂过她的发,“回去吧,自己小心点。”,在车子里为她开了门,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后天傍晚,老地方。”
林梓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下了车,一步一步朝楚家的车子走,身后的车子很快就离开驶远了,她抿起嘴,嘴角似有若无的笑让人寒颤。夕阳下,地上映出她的斜影,竟是如此地孤寂。
~~
会议堂内气压很低,一翻激烈的争论后,众人都默不作声地坐在位置上,不时打量着上座一脸书卷气息的男子,楚海文站在男子身旁,亲自弯腰为他奉上一杯温茶,“大总统。”
大总统一脸沉重,隐忍地怒气终于爆发,一掌推开楚海文奉上的茶,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洒出溅湿了名贵的大红地毯,茶迹隐隐蔓延,像是要爬上每一个人的脚,恐惧爬上他们的喉咙。
众人纷纷惊恐站起身,唯唯是诺地唤了一声,“大总统。”众人唬唬相视,不敢多言。
大总统是文人出身,一向从容淡定,鲜少肝火大怒,现在甚至连额头上的青根也隐忍突现。
他拍案而起,观俯众人,这一掌刚劲有力,威震四射,“这群学生到底是沉不住气了。”他步下上座的台阶,眼中带有不可置否的坚定和决然,“许将军!”
“是的大总统。”许国。军挺直脊梁,微微低头,等候大总统差遣。
“马上派人抓起那三人,以泄民愤,再有闹事的学生统统抓起来!”
“是!”许国。军头一点,迟疑地看了大总统身后的楚海文一眼,才下去部署。
发号施令完,大总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叹息,更让会议堂内的人不知所措,只听得方才还是威武无比的大总统,现在少了几分狠绝,外面的人再次奉上了一杯茶,大总统接过默然地用杯盖撩了撩杯中的茶叶,抿了一口才感概道,“百姓到底还是怨前任大总统的,他撇下这些烦人事情却离开了,让我一个人如何是好?”
现任的大总统年轻时与前任大总统情同手足、出生入死,一文一武打下了这一片天下,现任大总统一届文人,本来该是隐居山河不问世事的,奈何前任大总统病逝,国家混作一团,他只好亲自出马,镇。压各路军。阀。
“大总统还有我们,我们一定誓死效忠大总统的。”楚海文站在大总统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坚定地说。
“我们一定誓死效忠大总统!!”众人整齐立正,异口同声,会议堂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气震山河的回声。
总统府小桥流水,鸟语花香,春日的北平和煦温暖,两位穿着军装的男子止步于荷塘上的小桥上,候鸟归来,驻扎在参天大树上,不时发出叽喳的叫声,惊醒隐藏在树上或者是泥土中的小昆虫。
第二十六章:耀武扬威
“楚兄果然深得大总统厚爱,这下出了这档事,大老远的也将楚兄请过来坐镇。”许国。军站在楚海文身后讪讪说道。
楚海文转过身瞥了他一眼,直径往前走,不温不热地道,“大家都是一家人,讲如此奉承的话有何意思?”
许国。军脸上一热,被人如此直接地说道,任是何人都会尴尬,何况他不过是一介武夫,粗人一个,更不会掩饰脸上的不堪。
“不知大总统对于这次学生游行有何看法?”许国。军马上追上去紧跟身后。
楚海文没有回头,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便说,“大总统的心思不是你我能猜透的,你还是做好你的分内事。”
许国。军停下脚步,愤愤不平地瞪着那个走远的背影,紧紧地握住拳头。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大总统身边养着的一条狗,大总统连高官职位都不屑给予,凭什么在他堂堂督军面前耀武扬威?
不过是仗着和大总统相识多年那些情分罢了。
一个士官上前行礼,“楚总长!”
楚海文看了他一眼,听着士官上前在耳边说的一番话,停下了脚步,脸上表情骤然变化。
~~
手中把玩着楚海恒送的洋帽,心中一片平静,拿出收藏起来的照片,林梓芸默默地巡视照片上的女子,如此幸福的表情,她不解,为什么这样就能觉得幸福呢?她真的觉得幸福吗?
她翻过照片背后,那几个清秀的大字映入眼底,他,这个他,是他吧!
门外响起敲门声,林梓芸迅速将照片收好,回头时大太太的丫鬟玉怜便推门进来,林梓芸扬起了一抹笑,“大太太。”
许美莲也笑容温和地说,“今日特意请了裁缝师傅来为晓晓定制几身合身的衣裳。”
“大太太客气了。”
“客气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先生吩咐的事照办而已,来!快下去吧,裁缝师傅在客厅等着呢。”
客厅内,一名和蔼年过五十的裁缝先生,正为林梓芸度身量尺寸,三人不时在攀谈,有说有笑。
一声响亮的叫喊声,吸引了客厅三人的注意,环儿扬声叫唤,叫住了刚刚归来的人,“二先生!”
楚海恒不知在想什么如此入神,这时才发现客厅的几人,扬步走来,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故作轻松,“冯师傅又来做衣了。”
林梓芸默默地将他的表情纳入眼底。
冯师傅抬了抬鼻上的眼镜,满眼都是喜悦,“二先生又长高了。”
玉怜捧着几杯冲好的茶走进来,一边将茶递给客厅的每位,一边笑着说,“方才在厨房瞧见二姨太吩咐佣人煮了茶,便要了点过来,翠玉居然还许了,名字可新鲜了,叫做,柠檬茶。”
楚海恒一边接过茶杯,一边打趣道,“冯师傅,海恒早就不长高了,您又忘了。”才打开杯盖,好奇地说,“二嫂子就喜欢这些新鲜的玩意儿,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来的。”
林梓芸也打开杯盖,迎面扑来一阵清香,淡淡的柠檬香中夹杂着丝丝的玫瑰香和橘香,两片小小粉色的玫瑰花瓣在橘黄色的茶水中飘荡,她还没来得及品上一口,楚海恒就发出了奇怪的叫声,“嗯……”他尝了一口,眼睛鼻子都皱了起来,“好酸啊。”
第二十七章:酸入喉咙
她微微一笑,也轻抿一口,果然是酸到入喉,里面不知道到底用了多少的柠檬,只是极酸过后,口中却久久回荡着甘甜,让人欲罢不能,她贪嘴,又饮了一口。
“别喝太多,伤胃。”许美莲坐在椅上提醒她说。
“太太不喝?”林梓芸疑惑,顺便走到她边上坐下,“里面加了蜂蜜,不怕的,顶多今晚晚餐吃多点。”
“大嫂子吃不得酸。”楚海恒也多喝了几口,突然‘扑哧’一声笑,看着坐着的两人,“二嫂子定是最近躲在闺房里吃多了,趁大哥还没回来急着要减肥。”
“小心别让你嫂子听见了,不然,闹得你烦。”许美莲扬出丝巾捂着嘴笑。
气氛这么好,林梓芸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冯师傅拿了那么多绸缎来,二嫂子也没下来争着挑?”楚海恒挑了挑那些放在桌上的丝绸,突然说道,“师傅会做鞋子么?”
“瞎说什么呢?冯师傅给咱们家做了那么多年的衣裳,你连人家会不会做鞋子都不知晓呀?”许美莲说。
“只是顺口问问,还以为师傅活到老学到老呢。”
“师傅都老了。”冯师傅笑呵呵道,“只不过冯某生平还真没见过晓小姐这种颜色头发的东方人呢,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林梓芸脸上一直都带着笑,简直要怀疑是不是脸部肌肉僵硬了。她嘴角默然一抽,“是天生的,小时候很多人都奇怪这。”
其实真的如张一佟所说,是染的。只不过,难道要她跟他们说其实这是她一时突发兴致来了,然后去沙龙店特意弄的发色吗?
这个年代烫发已经不是什么新奇的事了,很多时髦爱美的女子都会特意将发尾用火炭烫卷,弄出蓬蓬的弧度。只是相对来说,染发还是没那么流行,而且大多数人们都不敢轻易尝试。
冯师傅点头笑了笑,几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儿,冯师傅赶着去下一个地点,许美莲也没多挽留,冯师傅走了过后,便到了晚餐吃饭时间。
林梓芸和楚海恒喝了一肚子的柠檬茶,肚子虽然涨涨的,但是胃口却十分的好。
今晚的晚餐特别丰富,不出意外的,二姨太还是没有下楼用膳,这两天楚海文不在,她几乎都没出过房门几步,便清高的一个人留在房内,请也请不动。三姨太是一向很少跟大伙一起用膳的,各位都见怪不怪了。
“来,”许美莲将几只肥美的海麻虾夹到林梓芸碗里,温婉道,“多吃点,这些都是今天刚运到的虾子,可新鲜了。”
林梓芸微微一笑算是谢过,随即想到了一点,还未等她开口,对面的楚海恒便连忙说道,“就别吃虾子了,方才喝了那么多柠檬茶。”
“为什么啊?”一旁的楚琳琳狐疑道,这时林梓芸才眼尖地留意到,楚琳琳不知何时烫了发,她及肩的头发扎成两条小辫子俏皮地缠在胸前,发尾毛躁弯起来,她会心一笑,小丫头定然是偷偷烫的。
第二十八章:眸中暗光
楚家的女子每一位都是留着又长又黑的秀发,从许美莲到三姨太吴淑芬无一例外,甚至已逝的曾外婆慕筱筱从照片可见也是长而柔顺的黑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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