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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人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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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阁下是那一家?〃
〃就……就是刘家!〃
〃刘家传阵法?〃
〃不错!〃
〃中原武林,未曾听说有刘家精擅奇门之术……〃〃有能者其名未必彰!〃
朱昶怒哼了一声,咬牙道:〃阁下放明白些,如不说实话,将生死两难!〃中年护法颤声道:〃这全是实话!〃
〃实话?阁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伸指戳向对方〃阴穴〃,突地,他发现对方右手赫然少了食中二指,登时血脉贲张,目中抖露一片恨毒至极的杀芒,收回了点出的手指,切齿道:〃阁下右手因何失去二指?〃中年护法刘维贤面上立起抽搐,半晌无言。
朱昶心头又浮起家人惨遭杀害的惨景,仇与恨,又开始在血管中奔流。
〃说!〃
〃这……这与你何干?〃
〃不说吗?〃
〃无……无何奉告!〃
〃武陵山中的血案,你敢说不曾参与?〃
刘维贤惊怖欲死地道:〃〃断剑残人〃,你……你……真是〃剑圣〃之后?〃〃不错!〃
〃你……怎知……〃
〃现场当有断指!〃
〃可是……可是这是巧合,我……我并不知情……〃朱昶恨极,一指点上对方〃阴穴〃,刘维贤立即惨号起来,朱昶捻断了对方绳索,复解了他被〃千面妖魔〃制住的穴道。
〃砰!〃的一声,刘维贤滚倒地上,翻滚,扭曲……
〃说是不说?〃
〃不……不知情……〃
〃好,我要你一寸一寸的死!〃
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把真力逼注枝上,大喝道:〃姓刘的,用剑太便宜了你,现在我用这树枝,让你尝尽穿皮戳肉的滋味。〃〃哇!〃
树枝插入了刘维贤的臀部。树枝无锋无刃,同时是不完整的钝口,全凭真力贯注,使之坚硬如钢,皮肉着之即糜,这滋味,比钝刀割肉还要痛苦百倍。
〃说话!〃
〃哇!〃
手臂上又穿了一孔。
血土黏连,成了一个可怖的泥人,不,已不像人,像一头怪样的野兽,号声,完全走了样,像重创野兽的嘶吼喘息。
朱昶厉声??:〃再不说,我在你身上戳一百个洞。〃〃你……杀了我吧!〃
〃没这么便宜!〃
〃我……我说,求你……给我一个痛快……〃〃说!〃
〃不……错……我食中二指,是……被〃剑圣〃所伤……〃〃当初参与的一共多少人?〃
〃有……有二十余人之多!〃
〃谁为首?〃
〃黑堡……主人!〃
〃很好,现在说一说那座〃昊天阵〃的来历?〃刘维贤喘息了一会,突地狂呼道:〃我该死啊!〃朱昶冷酷地道:〃当然,你死一百次也不够,说,你怎会排出这〃昊天阵〃?〃〃你……你……为什么要追问这个?〃
〃当然有原因!〃
〃是否……可以示知原因?〃
〃你还是照直说了吧!〃
〃我……奇怪……你会追问这一点……〃
朱昶咬紧牙关,道:〃明白告诉你,这〃昊天阵〃是武林中某一门派的秘技,外人决排不出来。〃刘维贤停止了翻滚,血红的双眼,骇绝地瞪着朱昶,半晌才迸出一句话道:〃你……怎知道?〃朱昶栗声道:〃再告诉你一句,这是本门秘密!〃刘维贤脸孔全失原形,目珠睁得几乎要脱出眶外。
〃本门……本……门……你何时入的门?〃
朱昶心头一震,突然猛省了一件事,厉声道:〃你是大师伯〃遗世老人〃的大弟子?〃刘维贤栗呼道:〃你到底……是谁?〃
朱昶激越万分地道:〃你识成杨威其人?〃
〃你……你是杨师叔传人?〃
〃对了!〃
〃祖师有灵,弟子不肖,罪无可逭,伏罪了!〃惨叫声中,全身一阵扭动,口中血沬如泉涌出,登时气绝,他是嚼舌自尽。
叛徒,仇人,师兄……
朱昶手足有些发麻,如经历一场可怖的梦境,这是多么难以置信的事,据大师伯说,他的及门大弟子,十年前回家奉母,每年回山定省一次……
而实际上,他当了〃黑堡〃护法。
对峰,惨号声已是寂然。
山区回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谁知道这死寂的夜暗中,隐藏了多少可怖的杀机?
刘维贤是血海仇人之一,是师门叛逆,也是同门师兄。
死,能洗去一切的罪恶吗?
江湖事,多么不可思议!
一个人的作为思想,也是多么不可思议!
刘维贤应该是〃太虚门〃下一代的掌门人,多么可怕,他的作法,等于是毁了〃太虚门〃,门规不许参与任何江湖恩怨,但他,反其道而行。
真是祖师有灵,欲除此不肖?
抑是上天有眼,作恶者必自毙?
朱昶抑止了狂乱的思潮,掘个坑,埋了他,一坯土,没有任何标志。
回到前峰,东方已现曙色,峰头四周,尸体触目皆是,惨不忍睹。然而,朱昶内心没有怜恤之情,武林败类,血海仇家,死是应得的下场。
他小心地缓缓掩向原来四魔集会的地方。
四魔仍在原地。
约莫过了一刻光景,老魔〃摧命鼓〃站起身来,道:〃开始行动,分四路入阵,在堡门会齐,注意,凡红木桩处,即是炸药埋藏地点,慎勿触及!〃朱昶不由连打了两个冷颤,暗道一声侥幸,若非老魔点破,自己凭真功实力破阵而入,非被炸成碎片不可。
四魔飞纵下峰,快逾鹰隼。
朱昶立即尾追下去。
他对〃昊天阵〃已了如指掌,对方说分四路破阵,他当然知道必走的路线,一个意念,闪上心头,如乘机会,在阵中突袭,除去三魔,只留老魔〃摧命鼓〃对抗〃黑堡〃高手,自己便可专心营救公主。
心念既决,顿时精神为之大振。
以四魔与朱昶的身手而言,沿途桩卡别说阻截,连发现人影都很难,加之四魔在半夜展开的一场屠杀,已乱了对方阵脚,这一去,如入无人之境。
天色大明。
双峰夹峙的谷口,便是阵门。
四魔互打一个招呼,闪身入阵。
朱昶先认定了第二魔,跟踪入阵之后,转向右方,有人在前面开路,朱昶不费吹灰之力,闲适地跟进。
四魔是根据叛门师兄刘维贤所绘阵图,按图而进,朱昶却是早已融会全阵于胸,这上面差别便大了,对方只能按固定路线破阵,而朱昶却可来去自如,纵横其中。
跟了约莫十丈,朱昶弹身直迫第二魔身后,大喝一声:〃慢走!〃第二魔大惊回顾,朱昶不容对方有任何反击的机会,断剑已在对方回顾未及转念的瞬间划了出去,轻而易举地解决了第二魔。
他绕行中路老魔之后,追及左面的第六第八两个魔头。
毫不费事,先后毁了两魔,然后,他从左面一路破去,与老魔平行而进。
阵内不比阵外,在阵势未破之前,远处一切动静是无从发觉的,是以三魔被毁,老魔一无所觉。
到达阵眼,也就是以前〃红娘子〃所说外九宫内迷魂,内外二重阵势交接之处,阵眼的枢钮是一株矮松,与三堆碎石,只要阵眼一破,全阵便算瓦解。
〃摧命鼓〃先朱昶而到。当他举掌正待劈向矮松之际,石堆中陡地冒起一条人影,手持红艳艳的一个小珠,脱手飞掷〃摧命鼓〃……
朱昶正好赶到三丈之外的地方,一见红球飞出,没经任何思索,本能地大喝一声:〃快退!〃双掌一圈一划,一道旋风,卷向飞至的红球。
〃摧命鼓〃闻警之下,闪身疾退数丈,身形伏低。
红球被旋风卷得倒射而回,落回碎石堆中……
〃轰!〃然一声巨爆,沙飞尘卷,碎石飞射,声势十分惊人。
沙石落定,阵前已成一个大坑,矮松不见了,碎石堆也炸平,还有些沾连的皮肉残肢,全阵骤现清朗,十丈之外,呈现一座石砌的巨堡。
〃摧命鼓〃直起身来,抖落身上的沙尘,雷芒似的目光,一扫朱昶,道:〃你是谁?〃〃闯阵者!〃
〃你救了老夫一命?〃
朱昶一楞,他根本无意要救对方,因为彼此是生死对头,他想杀他还来不及,适才的举动,是发自本能,在潜意识中,彼此是同道行事……
心念之中,冷冷的道:〃巧合罢了!〃
堡门口,刀剑映日生辉,至少有五十人之众,排了三四重,男女老少俱有。
〃摧命鼓〃左右一顾盼,在寻找一同入阵的三魔,他当然想不到三魔已毁在眼前他认为救他一命的村俗少年手下。
那批〃黑堡〃高手,一个个面目失色,似乎进退失据。
〃摧命鼓〃陡地扬起了手中扁鼓……
〃咚!〃的一声,幌若半空中起个焦雷,震得人心摇神夺。
那批守堡门的武士,立起骚动……
〃咚咚咚……〃
咚如狂风暴雨,骇电轰雷,又若惊涛裂岸,鬼哭神号。
数十武士,顿时豕突狼奔,纷纷朝堡中退去……
鼓声停歇,堡门口遗尸二十余具,全是七孔流血而死。
朱昶看得头皮发炸心颤胆寒,〃摧命鼓〃竟然厉害到这等程度。
〃摧命鼓〃再次回顾,只见废阵木石之间,根本没有三魔踪影,老脸不由变色。只道了声:〃奇怪!〃朱昶举步便朝堡门欺去,为了不过早暴露身份,他在地上顺手拣了一柄堡内武士遗落的长剑,执在手中。
〃摧命鼓〃一闪身,超在朱昶头里。
朱昶暗忖,好极了,由你老魔开路吧!
〃黑堡〃,各符其实,全用黑石砌造,看上去有些阴森可怖。
堡门之内,是一片黑石铺砌的广场,寸草不生,周围约十丈,场边,是一列列的石屋,铁栅窗,一片黑漆漆,像一间间的牢房。
朱昶与〃摧命鼓〃停身广场中,不见半个人影,像入了死亡之域。
这情形的确有些好笑,两个应该不分生死不休的冤家,现在成了同道,当然,朱昶心里明白,〃摧命鼓〃却是毫不知情,如果朱昶以〃断剑残人〃面目出现,情况就大大不同了。
〃摧命鼓〃侧顾朱昶道:〃小子,你知道老夫何许人?〃朱昶平淡地道:〃阁下与区区一样!〃
〃一样,什么意思?〃
〃目的,我们同是〃黑堡〃的敌人!〃
〃嗯!有理,看你单独闯阵,击飞〃霹雳弹〃那一手,来路定不稀松?〃〃好说!〃
〃你入阵之时,可曾见老夫三个手下?〃
〃死了!〃
〃什么,死了!〃
〃嗯!横尸阵中!〃
〃摧命鼓〃白发蓬飞起来,栗声道:〃你看到?〃〃看到!〃
〃如何死的?〃
〃死在〃断剑残人〃之手!〃
〃摧命鼓〃几忘了置身何地,厉吼道:〃〃断剑残人〃吗?〃朱昶仍是那付冷漠的神情,道:〃是他,蒙面,跛足,断剑!〃〃摧命鼓〃咬牙切齿的道:〃老夫要把他挫骨扬灰!〃朱昶瞪了老魔一眼,道:〃此地是〃黑堡〃,阁下别忘了?〃〃摧命鼓〃微微一楞,道:〃怎不见他的人影?〃〃如他有意,自会现身。〃
〃你……若非你对老夫援过手……〃
〃有人现身了!〃
正前面,石屋间隔的巷道拱门中,出现了一个黑袍蒙面老者,身后四名黑袍人,年纪均在五十上下,面目阴沉,像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朱昶一见黑袍蒙面老者现身,热血不禁沸腾起来,但,他仍含着公主的安危,强行按捺住了。
〃摧命鼓〃怪笑一声道:〃黑堡主人吗?〃
黑袍蒙面人冷森森地应道:〃不错,阁下是〃摧命鼓〃?〃〃对了!〃
〃有何见教?〃
〃说一句话!〃
〃阁下此来,大肆杀戮,只为了说一句话?〃〃嗯!〃
〃这句话必定相当重要,区区倒很想听?〃
〃即日解散〃黑堡〃,退出江湖!〃
〃就只这么一句话?〃
〃不错!〃
〃哈哈哈哈,阁下,不,太上教主,堂堂〃黑堡〃,会由你一句话而消解?〃〃听不听由你!〃
〃如果不听呢?〃
〃黑堡将在片刻之间成鬼域!〃
〃黑堡主人〃身后的四黑袍人,齐齐怒哼出声,〃黑堡主人〃又打了一个哈哈,沉声道:〃太上教主,你未免太以目中无人了?〃〃老夫本来不把尔等放在眼内!〃
〃很好,黑堡虽非阴曹,但与地狱也差不了多少,有进无出!〃〃哈哈哈哈,且听老夫三通摧命之鼓……〃
话声未落,堡门已自动关上。
〃摧命鼓〃回头望了一眼,不以为意地道:〃老夫要破地狱了!〃
第三章 黑堡救美
朱昶此刻,静静地默察形势,但除了目力所及的石屋外,什么也看不到,他曾被关入〃黑堡〃石牢,而后以金蝉脱壳之计,假扮死尸,脱出黑狱,一进一出,全在暗中,半点印象都没有。
公主会被囚在什么地方呢?
该如何着手救人呢?
〃摧命鼓〃扬起了手中扁鼓,另一手作势就要击下去……
〃黑堡主人〃狞声一笑道:〃太上教主,击吧,区区领教你三通鼓!不过话先说明……〃〃摧命鼓〃停手道:〃什么话?〃
〃如果阁下三通鼓毕,而区区仍未丧命呢?〃〃老夫永不出江湖,〃通天教〃即日除名!〃〃这话算数吗?〃
〃笑话,〃摧命鼓〃岂有……〃
〃恐怕很难说?〃
朱昶深知〃黑堡主人〃的狡狯,他那游移的眼神,与不疼不痒的对话,证明他在延宕时间,进行某种阴谋,而〃黑堡〃善用火药,使朱昶提高了戒心。
就在此刻……
朱昶瞥见〃黑堡主人〃身后四名黑袍老者之一,向侧方微微颔了颔首。
谁都可意识到这是指示行动的暗号。
〃咚!〃
〃摧命鼓〃开始击鼓。
朱昶运足功力,足疾矢般射入正面一间石屋之内,这一射,足有五丈之遥。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裂空而起,顿时烟硝弥漫,石屑飞扬,场边的石屋,震坍了一半。
石屋之内,有门互通,间间相连。
朱昶几乎被坍屋活埋,幸而他机警地连穿数屋,总算有惊无险。
爆炸之声过后,无数人影,蜂涌而出。
黑石铺砌的广场,已被炸得面目全非,坑坑洞洞,布及五丈方圆。
朱昶隔窗外望,只见老魔〃摧命鼓〃四肢不全,陈尸在距拱门不及两丈之处,显然他已警觉图避,但慢了半步。
只听一个声音道:〃禀堡主,不见那小魔的尸体!〃〃什么?〃
〃只有老魔被炸。〃
〃逐屋搜查!〃
〃遵命!〃
人影闪动,纷纷扑向石屋。
朱昶心念一转,朝后进疾掠而去。
所有人,全集中向前边,后进反而成了真空状态。
朱昶不明堡内格局,只有盲目乱奔。
顾盼间,来在一道巨型月洞门前,情况与前边大异,一道围墙,把里外隔成了两个天地,门内奇花异卉,山石玲珑,隐隐可见画栋雕梁。
朱昶心中一动,想起了黑堡有所谓的禁内武士,看起来这是禁内了。
心念之间,疾闪而入。
身形尚未立稳,暴喝声起,四条人影,从左右电扑而至。
朱昶连看都不看,手中剑猛然挥出。
〃哇!哇!〃
惨号声中,两条人影栽了下去。
朱昶这才看清,扑击的是四名黑衫人,不错,这装束正是禁内武士,另两名显然被惊呆了。
迎面精舍居中厅门处,现出了两个女人身影。
朱昶手中剑电闪扫向那两名黑衫人,〃哇!〃一人踣地,另一人却已射出月洞门外,转眼而没。
〃叮!叮!叮!叮!〃
禁院之中响起了震耳的警铃声。
朱昶一闪身扑向那两名出现门边的女子,两女子惊怖地尖叫一声,退入大厅,朱昶跟踪而入,手中剑指着其中一人,厉声道:〃掳来的少女囚禁何处?快说!〃那女子返身图遁……
〃哇!〃
惨号刺耳,那女子被斜切藕,劈成两半。
朱昶回身,剑指另一女子。
〃你说!〃
那女子面无人色,娇躯簌簌如花枝乱颤,语不成声地道:〃在……在……这里!〃〃带路!〃
那女子挪动摇摇不稳的脚步,转出厅门,沿廊走向东边的厢房。
杂乱的脚步声,震耳传至。
那女子回顾犹豫,朱昶剑尖轻轻一送道:〃快!〃女子凄哼一声,业已见红,踉跄疾行数步,到了东厢右侧一道紧闭的门前。
数条人影,电弹而上,剑芒破空有声。
朱昶转身,出剑!……
〃哇!哇!〃两条人影,仆了下去,其余的攻势一滞。
朱昶一脚踢碎房门,只见一个花容憔悴的少女,惊楞地站在房中央,她,一眼便可认出正是被劫的公主。朱昶登时精神大振,急声道:〃公主,听得出我的声音吗?〃公主惊喜莫名地叫道:〃少师吗?〃
数缕剑风,疾劈而至。
朱昶回身猛扫,又有两人惨号着栽了下去。
〃公主,你能行动吗?〃
〃我……功力被制。〃
〃来,快些!〃
公主出房,激动地扑向朱昶。
十几条人影,已在院中圈成了一个半月形,院门外,可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墙。
朱昶心念电转,为了公主安全,只有急谋脱身。报仇索血,留待下一步,目前是在虎穴之中,决不可逞豪勇而破坏了本来目的。
心念之中,左手挟起公主,右手仗剑,举步便行。
他才一举步,立即有数人扑了过来。
这批高手,从衣着上可看出全是禁内武士,功力在〃黑武士〃之上。
数支长剑,如骇电奔雷,从不同方向,罩向了朱昶。
朱昶功集右臂,奋力一挥,〃呛啷啷!〃〃哇!〃,三支剑被震飞,其中一人横尸当场。
前行不到十步,已迫近人圈,又是四只剑挟雷霆之势攻到。
朱昶已横定了心,要脱身,只有痛下杀手。
〃哇!哇!〃
又是两声惨号,地上多了两具尸体。
半月形的包围圈被突破,却又陷入四面包围之中。
朱昶毫不停留,大步向月洞门欺去……
人影纵横,剑气嘶吼,惨号连连,十几名禁内武士,躺下了一半,其余的仍在狂扑不休,朱昶已到了月洞门边。
门外,〃黑武士〃围了数重,横剑以待。
如非为了救公主,他此刻正是血洗〃黑堡〃的好时机。
血肉横飞的场面,把公主惊得面无人色,这一朵南国宫花,几曾经历过这等场面,她双手环抱朱昶腰间,芳心狂跳不止。
而朱昶的神勇,却已深深烙在她的心板上。
朱昶大喝一声,一剑迫退众禁内武士,闪身出了月洞门。
那群〃黑武士〃,被朱昶的杀气所慑,不期然地齐齐向后涌退数步。
〃退开!〃
沉喝声中,众武士纷纷闪了开去,空出了数丈的圈子,〃黑堡主人〃现身当场。
朱昶心头一紧,在有顾虑的情况下,自己能是〃黑堡主人〃之敌吗?面对血海仇人,自己能按捺得下不拚命吗?
公主咬着牙道:〃放下我,你无法脱身的,不要两人都送命,你走,他们为了〃玉匣金经〃,暂时不会要我的命。〃这几句话,顿时使朱昶产生极大的决心,安全救出公主,是第一急务,自己的武功得自〃玉匣金经〃,而〃玉匣金经〃是大理国国宝,段皇爷殊恩难泯,如走差一步,即使自断头颅,也无法赎罪。
于是,他有了行动的准则。
目前最有利的是他未暴露真正身份,对方一直当他是〃通天教〃门下高手。
〃黑堡主人〃狞声喝道:〃你真是命大,但,别想生出〃黑堡〃!〃〃不尽然!〃
〃你在〃通天教〃是什么身份?〃
〃这点歉难奉告!〃
〃放了她!〃
〃办不到!〃
〃你挟持她的目的何在?〃
〃彼此一样!〃
〃你……知道她是谁?〃
〃大理国公主!〃
〃朋友!放下她,让你离堡,否则你死定了!〃〃哈哈哈哈,区区说过办不到。〃
〃那你是想追随你们太上教主的了?〃
〃阴谋诡计,区区为你等不齿。〃
〃随你说什么,反正,你是死定了……〃
朱昶冷冷一笑,道:〃不是生,便是死,本来就这么回事。〃〃嘿嘿!你小魔头倒满有武士气慨!〃
〃好说!〃
〃本座成全你!〃
〃呛!〃的一声龙吟,〃黑堡主人〃拔出了长剑。朱昶凝神静气,把功力提足十二成,全注到剑身。
双方摆出了出手之势。
气势相捋,双方均无懈可击。
迫人的杀机,弥漫全场,场面静得落针可闻,空气似乎冻结了,所有的目光,也冻结了。
〃呀!〃
栗喝声中,朱昶先出了手,他不能与对方久耗下去。
金铁交鸣,剑气四溢,双方各退了一步。
朱昶意在脱身,把公主送到安全之所,鼓勇欺身,又是一剑攻了出去。
凌厉,狠辣,世无其匹。
〃黑堡主人〃招式一滞。
朱昶攻出了第三剑。
〃黑堡主人〃身形一个踉跄,连退数步,右肩已红了一大片。
朱昶第四次出手攻击……
〃黑堡主人〃怪喝一声,左掌右剑,疾卷而上。
朱昶这一式仍是虚招,主客易位的瞬间,疾展〃空空身法〃,闪电般向外掠去。
〃追!〃
〃黑堡主人〃大喝一声,当先弹身追击,其余手下,如飞蝗般取不同路线,包抄追袭,暴喝之声震耳欲聋,那声势,十分慑人。
朱昶全势飞掠,顾盼间来到石屋前广场。
数条人影,迎面扑来。
朱昶早已心有成算,一幌身,划了一道半弧,避开正面的扑击,一个起落,已到了堡墙之下。
作势,弹身,疾箭般射上堡墙。
〃那里走!〃
〃黑堡主人〃已追到了广场中央。
朱昶一跃下了堡墙,电驰而去,护堡阵势已破,了无阻碍,外围的〃黑堡〃弟子,要拦截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从侧方,进入层峰之中,连越两座峰头,来到一道幽谷之中,选了个干燥地点,放下公主,深深地吐了几口气,道:〃总算脱离虎穴了!〃公主痴痴地望着朱昶,目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久久,才幽幽地道:〃昶哥,难为你了!〃这一声〃昶哥〃,使朱昶内心一震,笑了笑道:〃公主安然脱险,我得谢天谢地。〃〃你不能改个称呼吗?〃
〃礼不可失,这样很好!〃
公主一反往日刁蛮爽朗的作风,也许这一次的意外,改变了她,只见她憔悴的玉容上,泛出了一丝苦笑,又复幽怨地叹了口气,道:〃昶哥,你……难道不了解我的心意?〃这话已说得十分露骨,朱昶焉有不明白之理,他知道这情感上的纠葛,必须澄清,否则将贻后患,当下正色道:〃公主还是速离中原为上……〃〃我初意是要瞻仰上邦文物,领略中土风光。〃〃公主,江湖险峻,而且正值武林多事之秋,对你不相宜。〃〃你赶我回国?〃
〃岂敢,我是善意进言,纪晓峰与高昀两位将伴送公主回国。〃公主秀眉一颦,道:〃你呢?〃
朱昶又是一声苦笑,道:〃我本江湖人,公私事了,准备封剑归隐……〃〃封剑归隐,说得这么老气横秋,昶哥,你才多大年纪啊!〃〃公主,我经历的太多了……〃
〃你不打算回大理国?〃
〃师父已有言要我自由进退!〃
〃你还没有答覆我刚才的问话?〃
朱昶窒了一窒,硬起头皮,道:〃公主,在下……我非常感激你的抬举……
〃
公主理了理鬓边乱发,娇羞地一笑,道:〃别说那些虚文,怎样?〃〃这并非虚文!〃
〃说下去吧!〃
〃在下……业已有了婚约。〃
公主花容变色,颤声道:〃真的还是假的?〃〃当然是真的……〃
〃你不是在托词拒绝我?〃
朱昶自怀中取出荷包,道:〃这便是婚证之物。〃公主半晌无言,神情惨澹,可能,她的芳心已被这无情的现实击碎了,最后,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对方想来必是才艺双绝?〃朱昶心内一惨,隐隐有些刺痛,绛衣女郝宫花,惨遭失身之痛,下落不明,留言〃红娘子〃解除婚约,这是人生一大悲剧,当下,低沉地道:〃平庸而已!〃〃我不信?〃
〃那是无可奈何的事,对了,公主,你说功力被制……〃〃是的!〃
〃呃!容在下为你解开!〃
〃好!〃
〃公主感觉何处不适?〃
〃任督与〃带脉〃之处,真气不能流转!〃
〃请留意!〃
话声中,伸指虚虚一连数点。
隔衣虚点解穴,这一手,在江湖中真没有几人能办到。
公主娇躯微微一震,道:〃好了!〃
朱昶想了一想,道:〃公主,我们出山?〃
〃走吧!〃
〃此地是〃黑堡〃腹地,眼线桩卡密布,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只有委曲公主,越山渡涧……〃〃很好,这定别饶风味!〃
朱昶认明了方向,招呼公主起身。
〃公主是如何落入对方手中的?〃
〃〃黑堡主人〃亲自下的手……〃
〃哦!〃
〃对方功力实在惊人,我从杨公学的身法,竟然不管用!〃朱昶本想说,那是你内力不足,不能发挥妙用,但觉得这未免伤她的少女自尊,只好顺着她的意思道:〃是的,〃黑堡主人〃身手的确惊人,且工心计,不然焉能横行中原武林越十年以上而不衰!〃〃大娘她们呢?〃
〃约好在当阳附近的道上见面。〃
#节=※ ※ ※
傍晚,到了山镇,朱昶把公主藏匿在一个隐僻处所,然后自己入镇,依暗记找到了〃天不偷石晓初〃。
〃天不偷〃正在一个鸡毛小店中大喝其酒,一见朱昶现身,不由喜出望外。
〃小兄弟,先来一杯?〃
〃不行,还有事要办!〃
〃什么事?〃
〃带出的人在镇外等着呢!〃
〃她?〃
〃是的!〃
〃准备怎么办?〃
〃先带些吃的与平常衣物,她必须改装……〃〃这好办!〃
〃还有,能弄到马匹吗?〃
〃几匹?〃
〃一匹即可,小弟就护送她到自己人身边,交了人,万事大吉!〃〃好,你且在此喝两杯等我,我去办!〃
〃天不偷〃说做就做,毫不拖泥带水,起身便走。
朱昶另要了一份杯筷,自斟自饮。
约莫两刻光景,〃天不偷〃回转,提了一个大包,道:〃吃的穿的全有了,马在镇外道边,你先走,我牵马等你。〃〃有劳老哥哥了……〃
〃废话一句,如要吃饭,就再吃些,如饱了,就上路吧!〃就在此刻……
两个衣冠不整的道士,进入店中,在角落里坐下。
朱昶一看,这两名道士的面孔好生厮熟,细一辨认,不由大喜过望,这两个脏道人,赫然是纪晓峰与高昀所扮的,真亏他俩想得出这一绝招,看来自己倒可免去一番跋踄了。
〃天不偷〃不明就里,催促道:〃要走快走,发什么呆?〃朱昶以目示道,压低了嗓音,道:〃他俩来了!〃〃谁?〃
〃接人的!〃
〃哦!〃老偷儿目光何等犀利,朱昶这一说,他便明白了。
朱昶口中念了一句暗语,纪晓峰与高昀立即有了反应,把探询与期待的目光,投向朱昶,显然他俩冒险化装入山,完全为了公主。
此际,当然不便说什么,朱昶微微颔了颔首,用手比了一个〃平安〃的记号。
两名假道士,要了酒菜,大嚼起来。
朱昶不放心公主的安全,也怕她久等不耐,站起身来,示意老哥哥与两人连络,然后扬长出店而去。
一阵疾奔,来到公主藏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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