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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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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哗啦啦的雨声都被掩盖了不少。
那里头的几个拿刀的却是看傻了眼,一时间弄不清楚这些个人是哪来的,竟然还随身带着刀具。有机灵的顿时反向跑进一间屋子里向上头禀报去了,其他人则是扯着嗓子使劲吆喝,但喊来喊去终归是些没营养的废话。
这时候那屋里终于跑出个领头的,手里未持刀却是拿着个酒壶子,穿着一身颇为体面的劲装,头上则有人帮着打了把伞。这人面相倒是不差,只是一出来就大喊道:“哪来的大胆刁民,竟然敢冲撞官府驻地,莫非是歹人!快与我速度退去,否则一旦巡捕司到来,定将你们抓进大牢里去制个藐视朝廷的重罪,介时就是抄家、杀头!”
在场的就没一个普通人,即便是那些护卫也多少顶着军衔,而这些随员最低的也是个八品的官员。莫说是巡捕司了,即便是王仁亲来了,怕也不敢如何,又如何会在意他的话。
反倒是赵云安听这人说这是官府驻地,心里头更是火起,脸色阴沉着喝道:“冲进去,全数与我拿了,一个也不许放跑。”
这时候雨大,双方离的又远,那领头的也听不清楚赵云安说些什么。只是见着赵云安说完话后,那些个人砍起来更卖力气,顿时急了,立即喝斥道:“都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绝不能让对方冲进来!”
只是这营寨里头大多是些过来服役的役夫,过来当个泥水匠还能凑合着用,可用他们上去跟那些个拿刀的人对砍,那可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了,因此一个个左顾右盼的,就是没一个人敢上前去。
这领头的见自己喊了几声,愣是没人敢去,心里也是急了,将手里头的酒壶子往地上一砸,下意识就踢了身前给自己打伞的小子一脚,将这小子踢的在地上打了个滚,:“三儿,你去,那些个人要敢把手伸过来你就只管去砍,出了事自然有你哥我顶着。我若是顶不动了,自然有老太爷顶着!”
那被叫小三的小子不过是韩家的一个下人,这领头的也不过是个管事,平日里头拿着把刀在这些役夫跟前还能吓唬几下,可这时候真刀真枪对上了却又哪敢跟人对砍。无奈管事的下了命令,这小三即便再如何胆战心惊,这会儿也不敢不停,只得提着刀磨蹭到那门前,选了个身体看起来瘦弱点的,闭着眼睛朝那栅栏上上下下地划拉过去。
小三选着的却是个八品衔的侍卫,唤做刘川。这刘川看起来瘦弱,可却是天赋异禀,在家里头跟婆娘干那事的时候,经常弄的自家婆娘哭天喊地的,最后还哭着求着把自家妹妹也拉过来给这刘川做了妾,是这群侍卫里头数得着的怪胎。
这会儿见这小三闭着眼睛拿刀在自己跟前划拉,虽说离了有一段距离伤不着自个,但那刘川却是个有些人来疯的角色,哪能让这小子这般划拉,顿时将刀伸进栅栏里头,迎着那小三的刀只这么一磕,也听不见什么声音,便见着小三手里的那刀忽地一声就飞了出去。
那小三正闭眼呢,忽地感觉手里一轻,却看见鼻子跟前横着把刀,顿时吓的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那刘川得意的哈哈大笑,那群侍卫却也是跟着起哄,拿刀看木头更是来劲,未几下竟是一一将那栅栏砍断了一大片,一时间全数冲了进去。
那些个泥水匠哪敢抵抗,一个个都跪了下来,直喊“大王饶命”,而那些韩家的下人却是也不能怎么个抵抗,方一动手就被侍卫使了个巧劲将刀拨到了地上,刀光再一闪,却是被刀架在了脖子上,顿时一个个都老实了。
只有那管事的手上却是有两下子,跟刘川倒是过了几招,可等刘川玩腻味了却也经不起打了,先是被刘川一刀磕飞了手里头的武器,再一刀却是削断了腰带,一身裤子顿时垮了下来,露出里头的甩棍。
那刘川正得意的笑,不料后头却有人一脚将他给踢倒在水里,却是这群侍卫的副头领。
那副头领换作钟诚,最是会看人眼色的,这会儿也不管刘川,又一脚将那管事踢倒,这才憋着嗓子冲刘川道:“王爷就在后头看着还敢这么玩,你小子是不想要这条命了,还是不想要这份差了?”
那刘川被钟诚这么一说,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吱声了。
见侍卫迅速占领了营寨,赵云安这才领着成告翁及一众工部随员进里头去。这时候,这营地里的水因为被这滩涂地四周的河堤围了,也出不去,因此这水已然漫过了脚脖子正往外面灌。赵云安却是丝毫感觉不到这些,只是从那些个惶恐不安的泥水匠身边慢慢走过,又去看了那几个韩家的下人,最后才走到已然被人拿绳子困住了的韩家管事跟前,沉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在这干什么!”
那韩家的管事听见这问题,首先就是一愣,颇有点不明白赵云安话里的意思。他本还以为眼前这群人是来发财的,他倒是听说过南边似乎在闹邪教,喜欢将人绑了再到各家去要赎银,可这会儿听这口气却又不像——哪有绑票的不事先打探好下数,直接先绑人的!
只是这管事平日里头在南京城里头威风惯了,这会儿虽然心里头害怕,可还是磕磕绊绊的开口道:“我是韩家的管事,你快放了我,否则一旦我家老太爷发起怒来,怕是你们这些贼人在南京府就再无容身之地了!”
“韩家?哪个韩家?”赵云安仍是皱着眉头,脸上阴沉之色更盛。
那管事在韩家服侍了多少年了,早养成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这会儿见赵云安脸色阴沉的厉害,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忌惮韩家的势力,还是对韩家有仇听不得韩家这几个字。只是适才已然说了韩家了,即便得罪了这时候改口也来不及了,说不得心里一横,干脆在鼻子里头插了两根葱装起象来:“整个南京府从来只有一个韩家,我家老太爷更是知府大人府上的座上客。哼哼,这会儿你可是怕了!”
赵云安点点头,倒似是真怕了一般。那管事看了得意,便忍不住嚣张道:“怕就立即放了我,若是晚了,我家老太爷定要请了血旗军将你们这一干逆匪绞杀干净。嘿嘿,血旗军已然驻防在了南京城外,离这儿也不过是十来里地的路程,若是发兵过来也不过是一盏茶时间……”
听这韩家的下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赵云安却是丝毫未有半分不满之意,只是任他去说。这时候成告翁终于从那码头回来了,一回来便躬身道:“启禀王爷,下官适才已然验看过那船舱中、甲板上,以及已经运上岸的诸多石料,发觉这些石料果然皆是旧料,大部分更是有被水浸泡过的痕迹。另,下官还从那沙船中将那船老大以及六名船员全数逮捕归案,无有一人走脱。”
那管事的初始听得成告翁称呼什么王爷时,还不觉得如何。待听得成告翁自称下官后,这才发觉不妙,隐隐然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恐惧感。只是待听得只有六名船员时,这管事的忽地又是一愣,眼里随即闪过一片窃喜。
只是还不待他将这窃喜传至脸上,便听的那被人称呼为王爷的年轻公子刀道:“将这人与那些个船员一起押了,再从侍卫里头挑些会用刑的,定要审问清楚了。另外,此事叮嘱下去,绝不许人走脱消息,否则一旦查出,直接以贪腐罪、胁从罪论处。”
成告翁听得赵云安吩咐,心里头止不住就是一惊,随即便是一喜,但口中却是立即应道:“下官这便去办。”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看上你家小姐了
谭纵到这出营地时,营地里的水位已然漫过了半个小腿。
这场雨已然下了一个多小时近两个小时,可此时却已然没有半分停歇的迹象,瓢泼的大雨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从天上洒下来,顺着狂风刮进只开了一小半的车厢里头,把谭纵身上干了不少的衣裳再度打的湿透。
“这该死的大雨。”谭纵下车时朝雨里吐了口唾沫,却发觉这唾沫顺着水流又倒流回来,而且正好沾在自己的裤腿上:“呸,当真晦气的很。”
实则谭纵可以早点过来的,只是那车夫只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的方位,因此路上走错了两次,还是谭纵机灵,让这车夫沿河走才找到了这么一处地方,否则还真得错过了。
进得房间,谭纵便瞧见了赵云安。
这会儿赵云安正安安静静地盘腿坐在一张床上,床上放置着一盏老旧的油灯照亮,让这房间倒是显得挺温馨的——至少比外头黑乎乎的好。床底下又垫了几块石料,因此倒不虞会被水淹着。
见着谭纵进来了,赵云安却是朝谭纵善意地点点头,和蔼道:“你来了,坐。”
虽然这赵云安表现的极为亲和,可谭纵这会儿却没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只是涉着水淌了过去。谭纵从水里拔出腿来,直到裤子上的这水滴的差不多了,这才学着赵云安的模样盘腿坐在了床上。
记起来适才在外头听说的事情,谭纵不由地问道:“听说这次人赃俱获?”
赵云安点头,正欲说话,门外头却是有侍卫来报,道是雨势太大,这滩涂堤外的水位上涨之势极为迅速,钟诚便差人过来询问,是否要先行离开。
谭纵听后,都做好打道回府的准备了,赵云安却是摇手道:“不用,你便与钟头领说一声,让他带几个人,将那些人都押回去继续审问。我们直接沿河北上,到沿岸河堤看看。”〖TXT小说下载:。。〗
那侍卫听过后,不禁一愣,直到见着赵云安古井无波亦或者说无甚生气的眼神后这才连忙领命去了。
“王爷不放心河堤?”谭纵见那侍卫走了才开声道:“依我看,倒也不须沿河而上,只需将那韩家的管事叫来盘问一番,便能知道这河堤两岸究竟哪些地方有问题,也省的咱们不得要领的到处乱跑。”
“你这话说的对。”赵云安却是听得眼前一亮,连忙招呼门外的侍卫进来吩咐了,这才转过头来道:“王仁说他已然有了抗洪的准备,你觉得他这话可信么?”
“王仁?”谭纵歪着脑袋思索了一番后,这才徐徐道:“难说。我估计他这会儿正焦头烂额呢,哪有心思去打理这事情。只看这种雨势都还有人冒雨将石料送过来,便知道他们并未将这河堤修好,只怕这会儿已然有地方出现纰漏了。”
“我便是在顾虑这些。”赵云安也点头道:“而且我觉得,不仅这南京城的河堤未修好,便是苏杭二府的河堤怕是也未能完工,否则这些石料又是哪来的。”
谭纵正欲再往下分析,那边钟诚已然将那韩家的管事押了过来。这管事倒也硬气,虽然知道抓着自个的是皇家的侍卫,眼前这位更是皇子,可这管事受了半个来小时的盘问了,愣是一个字不说,倒是把钟诚气的要死。
只是大顺律有严明律令,非官差不可随意用刑审问,因此在这位一向颇为严厉的安王跟前,这些个侍卫也只能盘问了,却不敢动刑,故此才使得半个小时了却问不出一句话来。
“其他人你便领走吧,这个人留下。”赵云安却是随意吩咐了一句,这才转头问谭纵道:“你可有办法让他开口?”
谭纵闻言不由地愣了一下,一时间竟是不明白自己在这赵云安眼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了。只是这会儿赵云安既然问过来了,谭纵即便不会也得会了,因此只能沉着脸回答道:“我倒是能试试,成与不成却是难说。”说完这话,谭纵自己都有些汗颜,这话说了和没说当真没什么区别,完全就是句废话、套话。
赵云安却似毫无所觉般点头道:“一刻钟,再晚怕是就难走了。”说罢,却是转身先出去了。
谭纵也不知道赵云安这走算是个什么意思,只是见赵云安涉着水出门了,这才一脸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貌似顶天立地的汉子,笑道:“敢问这位大哥在韩家是个什么人物?”
这汉子却是恶狠狠地瞪了谭纵一眼,怒声道:“谭纵,你莫问我这么多,你问再多我也不会与你说的。有本事你就将我交予南京府衙,否则你若是敢对我用刑,我便敢将你告到衙门里头去,怕你这亚元的功名也保不住了。”
“哦?”谭纵却是惊疑一声,好奇道:“你认识我?”
那汉子却是呸地朝谭纵吐了一口唾沫,随即扭过头去再不说话了。
“啧,果然硬气的很。”谭纵看了一眼距离自己大腿不过半尺左右的浓痰,却也不介意,仍是那般笑眯眯模样:“你知道我是亚元,那你知道不知道我还有个身份?”
谭纵这时候有意停了一停,见这人虽然仍然背着身,但这耳朵却是不受控制的动了一动,心里头便不由地笑了。
实则很多时候,人体本身的一些条件反射是不受控制的,往往根据这些东西可以推测出人心里的某些状态和想法,谭纵此时便是如此。自然,后世许多某行业的顶尖人物在接受极为严格的训练后,已然能够随意控制身体的任意一个面部器官。不过,在这大顺朝,应当没有这种人物才对,即便有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位韩家的管事。
实则谭纵早已然判断这位应当是管事了,推测起来其实极为简单,能够主持这等事情的必然是韩家的重要人物,否则韩家那位老狐狸又如何能够放心。而在韩家,除了那位老狐狸以及下面的二子一女外,便只有一些管事了——谭纵从监察府的情报里头倒是未见着有说韩家的亲戚子侄之类的,想来是未有联系或不在本地的缘故。
“想必你在这儿呆了不少时间,却不知道南京城最近热闹的紧,当真是可惜的很。就前些日子,南京城里头就发生了一件大事,与你韩家也有关系。身为韩家深受韩老器重的大管事,你可想知道是何事么?”谭纵说完,却是又凝神去瞧这人表现。
只是这回谭纵却是失望了,从后面看过去这管事竟是动也未动一下。
谭纵却也不气馁,仍然接着道:“王家、陈家、华家、焦家四家的少爷,已然被人捉到大牢里头去了,罪名则是指使韩家的二爷韩世坤韩副押司买凶袭击户部侍郎韦大人。现如今,四位公子身陷囹圄,王知府却搭救无力。不过这些都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韩二爷这会儿已然打入了死牢,韩老太爷已然卧病在床、命不久矣便可了。”
“你胡说!”这壮汉果然被谭纵说的忍不住转过身来:“老太爷身子骨一向硬朗,前些日子才来过,又怎会突然卧病在床!王知府更是有通天的关系,便是外面那个王爷也休想动王知府一根毫毛。哼,你休想能骗到我!”
“啧,要不怎么我说你蠢呢。”谭纵却是一副孺子不可教也模样,一边摇头还一边晃手的:“王仁关系再通天还能大的过官家?再者说了,这会儿河堤没修好,这雨势又大的吓人,再这么下个一天半月的,只怕这水位就涨起来了。介时一旦溃堤,首先遭殃的就是那位王知府,你们这可是现成的罪证啊。你说,一旦王仁倒下去,即便你韩家的那位老太爷身子再硬朗又能如何?还能保得住你这个小卒子?”
“你……”这汉子却是被谭纵这番话说的噎住了,一时间竟是“你”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谭纵看出这位管事的心里头已然开始动摇,因此自然是不给他这么多时间考虑清楚,直接趁热打铁蛊惑道:“所以说啊,这会儿若是想挽救颓势,别的都不说,先把那些个未修好的河堤全数找出来,然后再派人加紧抢修才是正理了。若是晚了,那就一切都难保了。别说是你韩家,便是王家、陈家这些个你们倚为靠山的人也得跟着一起遭殃。”
谭纵说这番话时,视线一直集中在这管事双眼上,这会儿见着这管事一副心神不安的模样顿时知道自己这话奏效了,连忙再加上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再者说了,我只是要你去点出这些未修理好的河堤来,又不是让你指证谁,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若是你这会儿说出来,待会再抢救及时,免了水患,说不得你还能立件功劳。日后万一韩家真的不保,你还能用这功劳换来韩家一家平安也说不定,介时不也成全了你的忠义名声。”
这管事明显被谭纵说动了,只是一时间似乎又有些举棋不定,一时间脸色在那油灯的光线下倒是显得忽暗忽明的,最后才带着奇怪的神色开口问道:“按你所说,你似乎是在帮我们韩家?”
谭纵见这大汉一脸狐疑,似乎是怀疑自己的初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就在这时候,赵云安忽地从门外进来道:“他别号梦里尽繁花,又如何能见得你们韩家的那位小姐日后受苦受难,自然是能帮就得帮一把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见胡老三
谭纵从未想过,似赵云安这等人物,竟然也会拿话打趣自己。只是赵云安是领导,他谭纵不过是个秘书,即便是被拿来打趣了,他谭纵除了私底下去翻翻白眼,又能做什么,说不得只能撇撇嘴,以代替自己的抗议了。
不过谭纵也必须承认,赵云安的借口果然很好很强大,不仅说的有理有据,关键是谭纵接连娶了苏瑾、清荷、莲香三位南京城数得着的美女进门,想必好色的名声已然传出去了,这会儿拿来说事都是不会惹人怀疑,反而更能证明这话的可信性。
果然,那管事听了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却是恍然大悟似的点头,只是看向谭纵的眼神却是透出了几分怪异,让谭纵极有将这家伙眼睛挖掉的冲动。
“既如此,某家便带尔等去去就是,也算是代我们韩家为南京城百姓行善了。”这人说完,却是也不要求谭纵为其解绑,便这么涉着已然有过膝迹象的水往外头大摇大摆去了。
谭纵听完倒是对这汉子感觉不错:这般地步了,还不忘记把功劳推到韩家头上,当真是有情有义了,难怪死活不肯开口指证韩家、王家,若非谭纵一顿忽悠或许连口都懒得开。
似这等忠义之人在后世已然极为少见了,也就这等以忠义传家治国的古代才有。
赵云安在另一边看着这些,却是低声道:“谭纵,你很好。”
“很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坑了。”见赵云安得了便宜还卖乖,谭纵终于忍不住对这位貌似没有丝毫王爷气度的家伙翻了次白眼:“只怕我这清白的名声就得被你这一句给毁了,你让我回去如何面对家里的三位夫人啊。”
“梦里尽繁花,若是只有三位夫人又如何用得上一个尽字?”赵云安面色洒脱,倒像是阳春三月里与三朋两友在桃林里把臂同游,神色中又哪有丝毫的不妥。
谭纵却是见不得赵云安的这副模样,说不得故意从床上跳下来,溅起一大蓬水花,却是把个赵云安一身相对干净的衣裳给浇湿了一半:“承你吉言,若是以后你回京了,记得给我寻些壮阳强肾的方子来,否则女人多了怕是无福消受啊。”说罢,却是极为不雅的伸个懒腰,这才施施然出门去了。
只是谭纵面色上潇洒,可这水位却是越来越高,他每走一步却也不得不费点力气。
赵云安却是在房间里微微一笑,以只有自己才听得着的声音道:“有喜欢的就好,还就怕你什么都不喜欢,那才危险了。”随后便也涉水出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得门去,却不知门外守卫的几个侍卫却是听得咋舌。
想赵云安是什么身份,在京城里头那是数得着的权贵,除了那些个有军功在身的皇亲外,即便是一些个官家的兄弟——上一代的老王爷们也多不如他。故此在旁人眼里,能与这赵云安说上两句话那便已然是荣幸,能得赵云安赏识那便是青云之梯,可似谭纵这般能与赵云安说闲话、说俏皮话的,却是绝对的绝无仅有。
如此一来,这谭纵又该是个什么前程?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却是相顾无言——这事谁也不敢打包票了,毕竟在这些个侍卫的眼睛里还从未见过这等情况的——即便是那位工部的侍郎,传说中极得四公主赏识的成告翁成大人也不曾让这位王爷这般礼遇过。
有些心思敏捷的,这会儿已然打定了注意,找机会却是需得拜拜新码头了。
一行人上了车,那车夫挥着马鞭在雨里头打的噼啪响,但这水势太大,地已然泡得软了,一堆一百多斤的成年人坐在车上,那马竟是拉之不动。试了许多次,那马就是拉不动。无奈,一群人只得纷纷下了马车动手推车,便是赵云安与谭纵也跟着下来了。
摸着黑一路跋涉过了那山岗,这路才好走点,但也有限的很,但好歹这马车不须人推了。钟诚带着几个手下将那些个泥水匠以及韩家的几个下人压了回去,赵云安嘱咐了不许让旁人接触——这话里头的意思自然指的是户部的那些子人——他自己则是在众人的规劝下上了马车,谭纵自然也是沾了光,跟着一起上去了。
那韩家的管事,唤做韩力的却是也有幸上了车,被谭纵有一搭没一搭的套着话。可惜也不知道是谭纵做的太明显,还是这韩力戒备心思强,竟然是滴水不漏,让一旁的赵云安看的直乐。
由于道路湿滑,这路便不好走,多是走走停停的,雨势又连绵不绝,将人的视线压缩在了极小的范围内,几乎走了一两里地也见不着半个人影。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了,才算走了十来里——这还是赶着路走,终于到了血旗军营地。
这时候已然有晚上七点多了,血旗军营地里的火把全数点了起来,倒是显得灯火通明,亮堂堂的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暖和。
到这来是谭纵出的主意。
谭纵清楚的很,后世九八大洪水那会,若非是子弟兵不怕牺牲,拿命去堵决堤口子的话,最后的损失只会更大——实际牺牲的人数一直秘而不宣,即便是政府这边也未拿到准确数字,但稍微有点关系的都知道当初牺牲的人数估计不下于四位数,比米兔在阿富汗战场上死的人都多。
因此,当赵云安提到要去河堤上防范河堤溃堤时,谭纵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附近的血旗军——这支队伍里即便算上那些工部随员也不过区区几十个人,便是要把河堤前前后后全数查勘一番都困难的很,又如何有本事保得住河堤安全。因此,想要完成这件大事,必须要增加人手,否则护堤就是句空话。
自然,谭纵这会儿已然知晓血旗军之数只有几百,尚不足千。但谭纵却记得当初他曾向赵云安提议过,要赵云安与那位赵老将军一同下令:只待大雨倾盆,南京府境内驻军便要就近支援各州县。而若是这一道军令顺利发下去了的话,想必这会儿南京城附近的驻军应当会有所动作。
虽然这些驻军不多——毕竟只是负责治安防范大规模盗匪的地方部队——多的也不过是几百,少的也只有几十,但所谓聚沙成塔,这些个人一旦汇聚起来,那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至少防范这河堤上有限的几处应当是够了。
这血旗军果然是威名赫赫的很,即便是侍卫们通报了姓名,又拿了腰牌出来,可那守营的军士就是不让进。最后还是赵云安出面了,那军士才不情不愿地回军营里通报去了。
谭纵陪着赵云安站在雨水里——这儿地势较高,这雨虽然下的快,可这水却囤不住,都往下流了,因此这地面虽然湿滑泥泞,但却没有多少积水——他却是靠在了车厢上,浑身上下也没个骨头。
谭纵却不是有意如此,实则是他适才爬上那马车去,观察了一下这血旗军的营地。
谭纵发觉这营地与他想象中的颇为不同,竟然不是电视电影里那般帐篷一顶连着一顶,反而是成片的红砖建筑——屋顶自然是拿瓦片遮着的。虽然全都是一层的平房,而且未有刷上石灰水泥,露出成片成片的红砖,可在谭纵眼里却极为震撼——谭纵虽然早知道这大顺朝已然会用火砖建房,可一直以来,包括在南京城里头见着的,基本都是木房,这等红砖建筑也就是那日坐老黄头车时偶尔见得,似这般成片建筑的却是从未有过。
不过,和那些个牛皮缝制的帐篷相比,谭纵这会儿却是更喜欢这红砖房子。虽然因为没有水泥的缘故,这房子丑是丑了点,可防雨性能却是比牛皮帐篷好上太多。若是能坐在这房里头,手边再放上一盏热茶,那便是雨天里难得的一番享受了。
“这血旗军架子果然大得很,便是你想进去都难。”谭纵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却是抬腿踩了踩地面,示意道:“看这地面,脚印似乎挺多,繁杂却不凌乱,而且尽皆向里,想来是有附近的驻军过来报道了。”
“如此甚好。”赵云安却是点点头,又伸手感受了下雨水,随后迟疑道:“这雨似乎小点了?”
“应当是如此。”谭纵却是肯定道:“适才我们一出密林,我便觉得这雨打在车厢上的声音稀松了些许,这雨势应当便是那时候小的。”
“若是这雨就这般停了那便最好了。”赵云安又抬头看了会天,却发觉这云却还那般黑乎乎的,丝毫未有变化,因此便摇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念想抛到一边。
这时候,军营里头终于出来人了,却是岳飞云与胡老三两人联袂而来。
谭纵已然有些日子未见着胡老三了,此时见着差点吓了一跳——虽然说不上积毁销骨,却也是瘦的厉害。若非那双牛眼还是那般有神,谭纵几乎就要认不出来了。
赵云安也不与这两人寒暄,带着人径直就往里头走。未几时便到了一处红砖砌成的大屋前,谭纵与成告翁都被门口的卫士拦了下来,胡老三也是一个待遇,只有那韩家的管事有幸陪着赵云安进去了,倒是让谭纵遗憾的很——他的确是极想见见那位赵老将军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顺老将
好在那岳飞云未过许久又从那屋子里头出来,将几人引进了边上一间小客舍,此时已然有军士在屋子里拿早已经备好的干燥木柴生了火,又有军士端了现熬的姜汤过来。若是放在往日里头,这便显得有些寒酸了,便是连茶水也未有一口,可这会儿看却端的是暖人心的好待遇了,几如雪中送炭。
至于一路同来的其他侍卫随员,自然是各有安排,却用不着谭纵操心。
几人坐定后,谭纵却是径直将衣服脱了下来,全身上下就剩下一身贴在身上的亵衣亵裤,又委托军士去找了几根衣杈叉住了烘烤,这才贴着火堆坐了下来。一时间,谭纵身上水汽直冒,那种麻痒的感觉当真是让谭纵舒爽差点呻吟出声。
“谭亚元,你这般烤火小心着凉,我这边姜汤可没备得这么多。”岳飞云一进来便见着谭纵如此模样,顿时提醒道。
谭纵却是笑道:“无妨无妨,我这会儿浑身上下湿透了,若是裹久了一样着凉,还不如这般烤烤,也免的身上湿溚溚的难受。”
“那随你了。”岳飞云却是干脆的很,说完便不理谭纵,只转过头去与成告翁说话:“成大人,我们这军营里头便是这般了,简陋的很,你可切莫觉得是我们血旗军小气。”
谭纵却是不理会岳飞云与成告翁寒暄,反而拉着胡老三的手反复看了几眼,这才好奇问道:“那毒当真这般厉害?几日不见,竟是让你变了个模样。啧啧,若非见着你这对牛眼,适才差点没认出你人来。”
胡老三原本正烤着火,这时候被谭纵说了一通,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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