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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鸣)宛如秋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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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生日礼物的仙人掌。
直到这时,鸣人仍不能不为这个礼物叹气。有的人就是可以绝到让人话都没得说的,而日向宁次无疑属于这一类——不会有人送懒于照顾植物的鸣人植物,可是日向宁次会;而且他会很合理地说,这是不需要照顾的植物。
气死人不偿命的。
“这是什么?”认命地被设计为小白的未来保姆的鹿丸凑了过来,然后意外地挑高了眉,“我没想到你爱好这种东西,鸣人。”
他知道鸣人出任务是到风之国。
“这是某人送来讽刺我养死落地生根的。”鸣人没好气地说道,但把仙人掌放到桌面上的时候动作却是相当地轻柔。把木叶最容易活的植物——俗称打不死的落地生根给养死了,这也是鸣人诸多壮举之一,当年在木叶广为流传。
而会送鸣人仙人掌的,鹿丸不用问都知道。
——就算翻遍整个木叶也就那么两人,而鸣人说‘某人’便万万不会是两年前送了鸣人一盆落地生根的旗木卡卡西了。即使是在成为了上忍的现在,提到那个男人的时候,鸣人仍是固执如当年地喊‘卡卡西老师’,而口气也一如当年孩子般的尊敬。
鸣人看着桌面上深绿可爱的仙人掌,又看看一边躺在鱼缸底上的小白,忽然抬起头来对鹿丸笑道:“这里已经有小白了,干脆就把这仙人掌叫小青好了。”
鹿丸无言以对。
我还小葱拌豆腐哪。
鹿丸的怕麻烦在木叶是出了名的。
鸣人的意外性在木叶也是出了名的。
是个人都知道,意料之外的事情十有七八是麻烦;井野知道,丁次知道,所以说这种事情奈良鹿丸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如果鸣人有了麻烦的事情过来拜托的时候,怕麻烦的鹿丸十之八九还是会应下来。
井野第一次见到此一状况的时候,不顾自己美女的风度指着鹿丸尖叫:鹿丸你你你居然不怕麻烦了——
下一秒黄发的美女激动得双手合十感谢上苍:老天啊你总算开眼了我们队长终于觉悟了——
第二天,该麻烦的事情照样麻烦,怕麻烦的奈良小队长照样怕麻烦。
井野抓狂地问:你昨天的干劲呢?
鹿丸动作流畅地打开双手,白哗哗一片无辜。
丁次站在一旁边往自己的嘴巴里塞新式零食一边不误说话地对井野说,他这是雏鸟情节你就原谅他吧。
井野犹犹豫豫地撒了手,仍是莫名其妙:雏鸟情节?
丁次点头,一辈子难得一回地深沉状。
雏鸟把出生时候看见的第一只鸟当做自己的母亲,这就叫雏鸟情节。人也一样,对第一次接触的东西记忆特别深刻。
比如所有的零食里我始终最爱吃薯片……
丁次还没说完就被抓狂还没停止的井野拉着围巾扯住脸一阵狂摇:谁要听你第一次吃的是什么零食!!
所以说……
被井野掐了好几年的丁次已经炼就了在此状况下仍能吃东西兼说话的硬工夫:鸣人是第一个给鹿丸找麻烦的人,所以鹿丸已经习惯唔唔唔唔……
井野第一次看见自己的队长不怕麻烦地迅速起身捂住的丁次的嘴。
真是奇妙的雏鸟情节啊。最后井野这么想。但她又迅速地想起那或许并不是那么玄奥的事情,比如她现在生气的时候总会没意识地就扯住同伴的脸虐待;她记得小的时候她曾经遇到过一个孩子,那孩子的脸似乎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后来她为了什么事情曾经很生气地想狠狠扯那孩子的脸。
井野不记得那是个怎么样的孩子,也不记得那孩子如何招惹了自己,她只知道那个习惯无意识地留了下来,在她生气的时候就开始发作。
不过,如果丁次那时候说,这情节也可以叫做初恋情节,或许她就不会那么想了。
十四、隐约不明
加入暗部申请书。
这样的七个黑色大字工整地写在白纸的最上方,这让手拿申请书的纲手想当做看不见都不可能。
她低头看看申请书,抬头看看申请人。
申请人:日向宁次。
申请书的最后是这么写的。
纲手忽然很想确认一下自己和面前的青年之间是否有哪一个生病。
如果说早两三年,她接到这个申请书根本考虑都不需要考虑,大笔一挥直接一个同意了事。可是如今的日向宁次是日向分家的家主,纲手实在不想因为有的没的的事情给自己添麻烦。
这些木叶名门是力量的根源也是麻烦的根源。而且她找不出日向宁次加入暗部的任何理由。
暗部,暗杀部队的简称。
暗部很有钱:没错暗部的工资是很多,但想必跟日向家庞大的产业相比还是可以忽视掉的;
暗部工作刺激:这也没错的确经常把脑袋悬在线上,但这年头活得不耐烦了把自己的脑袋当玩具的人貌似还没出生;
暗部可以杀人:虽然这是事实但我们木叶的大好青年可没有风影大人少年时期的恶劣爱好;
暗部地位高:谁家的傻儿子,连最基本的社会地位论都没学完就跑出来乱显摆了;
暗部很酷很有型:……天杀的这哪家的花痴女儿没关好?
木叶伟大的五代火影该想的不该想的通通想了也找不出一个日向宁次加入暗部的理由。
“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加入暗部。”她把申请书以驳回的手势扔回桌面,“身为日向分家的家主,没必要也不应该担任这个职务。”
暗部现在是在招兵买马扩充实力没错,但有能力做不意味着非做不可。
“我希望您能批准。”站在办公桌对面的申请人一脸平静,仿佛没听见纲手的回答一样。
“那给我个批准的理由!”
“实战修行。”
“……”不愧是日向宁次提得出来的理由,纲手险险无言以对,“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些东西?暗部负责的是暗杀,强调的是快而准确地将目标杀死,如果暗杀对象身边有其他忍者,暗部的规则是能避则避。而且,万一身份泄露,暗部是不惜以自杀来保密的。这不是什么适合实战修行的职务。”
一口气说完一连串的句子,纲手认为这番话再怎么样也应该管用了。但接下来对方的回答,却让她惊讶不已。
“我想修行的就是准确无误地把人杀死。”
她抬头注视那双淡色的眼睛,而那里面实在淡得让人读不出深浅和情绪。
纲手确认,她的确是非常地不喜欢这种散光眼!
“死了可别发怨言。”
“恩……这看起来倒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日向宁次的背影刚从门口消失,一把让纲手听见就有打人欲望的声音便悠悠从窗台上传来。
“自来也,你蹲在我办公室的窗台上做什么?”
“呀……”被点到名的人摸摸头上坚硬的头发,一脸皮笑:“是这样的,报告都说大蛇丸不知所踪,所以我打算去侦察一下情况。”
纲手了解地点了点头,这实在也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毕竟,如果要她相信大蛇丸会就这样消失,除非她看见万蛇被煮成三蛇羹。
“那么,我走了。”
纲手站起身,走到正蹲在窗台上作告别状的自来也面前,抬起脚狠狠踹下。
“要进我的办公室就走大门!下次记得长记性!”
踹完了破窗爱好者,纲手的目光重新回到办公桌面上的申请书上。
——修行准确无误地把人杀死。
怎么听也不象日向家小子说话的调调啊。
纲手并不知道,和日向家小子同组的另两个成员此刻的感触或许就可以为她解开这个疑惑。
“移动靶三千击破!”
这是木叶的训练场,只见一个空中翻身,天天优雅地落地。
“左腿三千!接下来是右腿三千!我要马上做完然后去跑步!”
刚准备休息片刻的天天无奈的叹气。毫无疑问地,这种台词整个木叶只有一个人——不,一对师徒会使用。
所以说,凯小组会成为这一代忍者里最强的队伍这实在一点都不奇怪,别人用百来计算训练量,而他们的基本单位是千。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古话是这样教导人的。
天天擦着汗,眼睛却往训练场外的一片树林看去——一片凌乱,可比台风过境。
虽然被踢断无数根木桩的场内也不见得好看多少。
按住额角,天天拼命告诉自己多叹气会老得快。
谁来给她解释一下,没任务的时间来训练,结果却看见宁次练拳那随便一拳碰上人都会要命的力度是怎么回事?
“李……你们出任务的时候怎么了?”
踢得正起劲的热血青年回过头来,却丝毫不耽误腿上的工夫:“任务?没怎么啊,顺利完成。”
“那宁次怎么一回来就快跟人单挑似的起劲??”天天回忆起早上的训练经过,好象还听到了宁次说‘现在还没做有到每一掌都有可以打死人的力量。’……恐怖啊。
“啊,那个啊……”李思考着,不知不觉放慢了节奏:“对了,路上听说……”
他衡量了一下那个消息的机密程度。
“叛逃的宇智波佐助成为音忍的首领了。”
宇智波佐助。原来如此。
“不过我没想到宇智波的名字对他刺激这么大。”说到这节,李仿佛还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你真是没看见他那时候的表情……”
“笑了?”
“如果那能叫做笑的话……”
“愤怒了?”
“如果那能叫做愤怒的话……”
“悲哀了?”
“如果那能……”
“你烦不烦啊!我知道你佩服写轮眼的复制能力但拜托也不要在这种时候学习!”
被天天提着领口摇晃这也是洛克·李做了很多年的功课。
所以,他自然也练就了完全不被干扰继续说话的本领:“因为那的确什么也不是啊……就算让天天你看了,你大概也说不出那是什么表情。”
我们实在不能责怪小李形容词贫乏,毕竟在一个表情僵少的人脸上忽然出现了某种表情,这的确会让人觉得难以形容。
于是最终李只能将结论归结于‘诡异’。
日向宁次在听到宇智波佐助成为音忍首领之后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神色。
天天听着这结论忽然有点哭笑不得。
这真是怎么听,怎么诡异。
“大概是因为那年佐助没让鸣人给带回来吧。”看着李一副夸张的模样,天天轻笑。
“那跟他什么相干?”
“你知道吗?我听井野说,鹿丸说过,那年他们去追佐助的时候,宁次对鸣人说了一句很让人意外的话。”天天脸上露出女孩子在谈论秘密时才有的神秘表情,“你绝对猜不到那是什么。”
李的好奇心被彻底吊起来了。
“他对鸣人说啊……”
——你有一双比我更好的眼睛。佐助现在正身处黑暗之中……
“宁次一定相信着,鸣人可以把佐助带回来吧。毕竟那个漩涡鸣人是改变了他的人啊……”想起自己的伙伴那年之后的转变,天天不禁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宁次其实是那种固执得要死的人。”
小李很有感触地点头。“他虽然是个天才,但钻牛角尖这种事情还是经常做的。”
相信了什么,就会一直相信下去。日向宁次就是这样固执的人。
“简直象雏鸟情节。”天天捂着唇吃吃笑了。
十五、回忆里、视野里
雏鸟情节。
一出生的鸟儿会把自己看见第一只鸟当做母亲,并且终生不疑。
譬如拉面之于漩涡鸣人。
有不在少数的人问过鸣人,为什么对拉面那么执着;而他摸着自己的头发嘿嘿笑着却说不出个确切答案。
鸣人自然不会记得,拉面是自己学会用钱后购买的第一样食物。
鸣人蹲在河边看着被夕阳照得泛红发亮的水流发愣。
他忽然想起小樱说过,人对第一次接触的东西总是记忆深刻,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雏鸟情节。
第一次……
那么特殊么?
他往河水里扔了块小石头。石头在水面上打出一串漂亮的水漂,然后落进河底。
伊路卡老师是第一个认同自己的人,卡卡西老师是第一个自己真真切切地觉得很佩服的人。
小樱是第一个喜欢过的女孩子,佐助是第一个竞争对手和象兄弟一样的人。
好象,也是唯一一个。
佐助。
他扬手,又一块石头落进河里。
他想人一生其实很多第一次是不记得的。
谁会记得自己第一次对谁笑,第一次说话喊了谁?
忽然一个场面如电影片段一般在他脑海里飞快闪过,迅速得连他自己都看不清。记忆里一道阴暗的门在面前被打开……他曾拉着谁的手走向阳光洒满的街市?
鸣人君。
仿佛记得是个柔和的声音。
“鸣人?”
他兀的回头,看见宁次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艳红如燃烧的夕阳和那些被映得一片灿烂的天空和树木就在他身后,简直象一幅巨大的画。
“宁次……老实说,你真的很漂亮啊。不怪那些女孩子总塞信给你。”这样的话不觉脱口而出。
无比尴尬的气氛瞬间出现。
任哪个男人都不会高兴自己被形容成漂亮吧。看着一语不发的宁次,鸣人内心抢天呼地抽打自己的大嘴巴。
虽然那确实是他那一瞬间最诚实的想法。
宁次……
鸣人保持着蹲在原地的姿势歪过头看几步之外的好友。
是了,宁次是第一个强到让自己有了‘被逼到绝路上’的感觉的人吧。
他不禁有点好笑。
明明宁次并不是自己遇到过的最强的敌人,却再没有谁,有过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
日向家的人都是如此的么?他脑海里浮现出雏田那羞涩的模样,那是第一个说喜欢他的女孩。
鸣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得如此认真,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宁次已经走到了他旁边。
修长的手指拂上他的发间。
“宁次?”
“……落叶。”
宁次的手不着痕迹地落下,一枚枯黄的小梧桐叶就躺在他的掌心;红色的夕阳下,那竟鲜艳得象一朵别致的花。
十月秋中,木叶道路旁的梧桐都在落叶。
“宁次,你的手指真长哎。”鸣人饶有兴趣地盯住了放在自己眼前的那只手,并不纤细,但很修长,掌心和指腹上茧子明显的可以用眼睛看见。“是不是练柔拳用掌法,所以变得这么长的?”
半好玩地,他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啊!过分,就算我整天握着拳头也不该短这么多啊!”
宁次一直没有做声。
鸣人疑惑地抬起头,宁次白色的双眸就映入眼中。
永远看不清深浅的,宁次的眼睛。
鸣人一直觉得,自己甚至看不见宁次的眼睛聚焦在哪里。宁次的白眼打开时已经可以没有障碍地看清木叶每一个角落,可他究竟在看哪里没有人知道。
宁次只是看着他,安静地。而那双可看透一切的眼睛究竟在看什么鸣人猜不透,于是他索性不去想。
他并不象很多人以为的那么呆,只是他没有习惯自己一个人想太多。
很多东西他能想透,只是想透依然于事无补。
别人的事情别人的执着,明白了又如何?
一个人的固执总不会因为有第二人人的了解而改变。
他忽然想起曾有人带着嘲笑的口吻说,他什么都不懂。
心脏那里的血管总在纠结,虽然不会痛。
胸口的衣服被轻轻压住,鸣人低头看见宁次的手指隔着衣服落在有旧伤的地方。
“还会痛吗?”
他摇头微笑。
“不,那已经好了。”
宁次的手指修长而指尖冰凉,鸣人不记得听谁说过,指尖冰凉的人内心温暖。
“宁次。你看。”他把手伸进水里又拿出,手心里多了一只青灰色的大田螺:“小白的朋友。”
已经消散的霞光里,鸣人看见宁次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那或许不算笑,因为只有眼神变得温暖柔和;就象多年前的那个任务里,鸣人在十三岁的宁次脸上看到过的一样。
然而对鸣人来说,那是他所见过的笑容里,最能打动人心的几个之一。
因为只有那一瞬间,鸣人才觉得,那双白色瞳孔里的视线,聚焦了。
十六、这样开始
秋去冬来,冬走春至。
任务还是一个跟着一个地接。
鸣人几乎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被卡卡西定义为忍者的标准生活的生活方式。
这样的生活实在无法确认究竟是充满意外还是毫无意外,毕竟每天都有千万个理由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于是忍者们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某些类似假象的常态,这至少是给心灵的一种安抚。
典型代表诸如卡卡西的迟到凯的热血阿斯玛的香烟红豆的丸子。
剥离之后下面会有血淋淋的什么真相那没人能说清楚。
忍者也是人,日常生活谁都有喜怒哀乐,而木叶的人情味也是历史悠久的优良传统。总不能谁都用战场上那杀人的眼神看着路过的熟人说,早上好啊。
那不把人家吓死也得落个心脏病。再要一来二去的八成自己都得疯掉。
于是卡卡西脸上始终有揭不掉的面罩,而且面罩下微笑的弧度完美得让人垂涎;于是猿飞阿斯玛嘴巴上总有牌子据说很神秘的香烟,而且那一圈圈灰白的烟圈吐出来还颇具艺术感;于是御洗手红豆无论忙闲手里必备丸子与红豆汤一套,其香味据说连宇智波家叛逃的大儿子都深为赞赏。
这些习惯实在是可有可无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不过别的忍者村的使者来到木叶看过一圈通通发出‘木叶真是最有人情味的村子’的感叹。
富有人情味,这貌似是木叶的一大特点。
甚至当年卡卡西因此被再不斩取笑说木叶的忍者是在玩忍者游戏。
人情温暖呢。
脸永远露出不超过四分之一的拷贝忍者温煦无害地微笑。
再怎么说也是忍者啊。
平平淡淡地,真真正正入什么人的耳得什么解的一句话。
就象鸣人多少年不变那一句‘我要成为火影’,什么样的人听了有什么样的想法。
有人不屑不人鼓励有人转了头当听笑话。
卡卡西照样为师不尊地蹂躏自己学生的头发,笑得一脸长者状的慈祥:哎呀哎呀不愧是我的学生,有志气。
鸣人有时候也会不跳起来抓狂,却淡淡地垂低了眉眼,一脸不出卖情绪的平静。
小樱坐在远远的树荫下,抱住自己的膝盖看面前细小的白花。
谁家的孩子在闹,谁家的孩子在笑?
谁都在长大。
纲手平静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卡卡西小队,手里拿出一个S级任务一个A级任务说随便你们选。
本来这段时间不是你们组的主要档期,所以你们可以不接。
不过。
五代火影的声音微微一顿。
村子已经决定跟现在的音忍结盟了,这一周内音忍的首领和主要负责人应该就会到。是否要接下那个任务你们自己决定。
她说得很明白。五代火影到底是很通人情的,她甚至帮他们准备好了回避的借口。
剩下的问题只是要见还是不见。
这是卡卡西小队自己的原因,本质上他们三人已经近半年都各自执行任务了。
卡卡西看着自己的两个学生,他和她的脸上都已经快要找不到青涩的痕迹。
春花开。
秋叶落。
谁家的孩子不长大。
是啊是啊,小鸟翅膀硬了都得往外飞啊。卡卡西忽然有了点莫名其妙的感慨。
飞啊飞啊。
他的学生之一如今已变成另一个忍者村的首领荣归故里,这做老师的自己是不是该得意一下。
他下意识地笑,却觉得嘴巴里苦得厉害。
利益高于一切。
无爱无恨。
忍者。
护额带子绑得太紧,卡卡西听见自己的太阳穴上有细小的动脉血管突突跳得一上一下。
“你们想怎样?”他的目光停留在手里最新出版的《亲热世纪》上,语气是丝毫没有异常地毫无所谓轻飘飘。
“出任务。”
“出任务。”
他的眼睛终于从白纸黑字上移开。卡卡西必须承认,他的确从来没有假想过某一天会出现小樱和鸣人默契十足地不约而同。
然而这场面就这样出现了。
卡卡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S级任务。
以他的经验,这种状况下能让他们选择的所谓A级任务实际操作起来跟S级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既然如此。
他还没有大公无私到拿着A级任务的报酬去做S级任务。
听说夏天的时候亲热系列要有多年回顾精品展,正是花钱的大好时候。
当赚则赚,有钱就花,这是黄金单身汉旗木卡卡西多年不变的金钱观。他打开手里的任务书,不知是感慨还是无奈地发出一小段嘘声。
暗杀水之国大名夫人。并,两个月内保证水之国大名的安全。
不愧是S级的任务,连逻辑都是抽象派的混乱天下。卡卡西在面罩下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角。“第一个,交给暗部不是更好?”
他诚然不会计较任务为何,但这也不代表他连感想也不会有。如一个合格的忍者,旗木卡卡西的确不会计较任务内容,也不关心任务的委托人,更不会在乎委托人以着怎样的居心提出那些委托。
比如,为什么保护水之国大名的安全不就近地去雇佣雾忍而要跑到木叶来,这种问题他不屑去想。在他的任务生涯里比这个更没道理的状况也遇到过不知多少回了,若是每次都去思索岂不是要折杀他的大脑。
任务就是任务,除此之外便什么也不是。卡卡西多问一句也只是因为那任务明显写着‘暗杀’两个字而已。
“虽然也有把这个任务写在暗部事务里,不过暗部人手有限。”纲手的回答简短而直命中心,“如果你们到达水之国的时候大名夫人已死,即是暗部已经抽调人去处理了,那时候这个任务就降为A级。”
至少做两手准备,这是忍者行事作风的最基本要素。
“而且最近村子里必须保留相当部分暗部战力。”纲手看着他平静地说。
“我似乎应该感谢您把这些事情这么无保留地告诉我。”卡卡西摸着自己的头发苦笑,自己是不是应该为如此被木叶的领导层信任而高兴一下呢?
只有利害相关的忍者村。
所以你可以毫不困难地看见,几年前杀得势不两立的两个忍者村几年后互相转脸一笑,你帮我助感情好似一家哥两。
自然现在最好的同盟也完全可能在转眼之间不共戴天。
普通人很难下结论说这是该敬佩还是该鄙视。
经历了战争,做过暗部的旗木卡卡西自然知道五代火影那句‘村子需要保留暗部战力’是什么意思。任何合作伙伴都不会有绝对的信任度,更何况还是跟木叶有过新仇旧恨悠长渊源纠缠不清的音忍。
现在大蛇丸不在了,新上任的首领宇智波佐助基本上跟木叶说不上仇恨最多就有点私人恩怨,消除成见化敌为友此时无疑时机最佳。
但谁也不敢保证这不是个大蛇丸二代。
能假装忘了昔日不和从此携手做战友当然最好,如果不能索性就此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合格的忍者最少也得有两手准备。
“你的学生们真的不用见见面么?”
“他们固执得很的……。”卡卡西拿着任务书离开火影办公室,少见地没跳窗子而是走门,“他们对混在欢迎团里见音忍首领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
他很清楚他们。
漩涡鸣人,春野樱。包括他旗木卡卡西。
他们都是合格的忍者,他们都很清楚与其他的忍者村结盟对木叶有怎样的意义。
前来合作的音忍首领只是上层智囊团的关心对象,而他们有必要见的只是一个名叫宇智波佐助的故人。
一晃就是七年,不知不觉发现,已经这么多年。
既然如此,也不介意再多等几天。
十七、在水一方
尖锐如千只鸟儿嘶鸣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锋利得仿佛可以把风都切开裂口。他即使不必睁开眼睛,也能在脑海中准确如电影回放般描绘出那些刺眼蓝光的形状。
手心炙热,被查克拉流灼伤的细微伤口泛出早已习惯的疼痛。
他曾在闲暇时看过自己的手,那上面因使用千鸟而烧伤的痕迹纵横交错。
‘千鸟?’
‘我要教给你的新绝招的名字。’
那由查克拉所构成的利刃在他手心里发出迫人的寒光。
‘那时候你就是用这个对付再不斩的?’
‘不。’
他微笑,眼睛弯成一种温柔的弧度。
‘那个是雷切,而这个是千鸟。’
‘这有什么差别?’
就象断场的电影在巨大的白屏上留下最后一幕的残影,黑发少年那张刻意隐藏了表情的脸在记忆中凝滞,诉说着一种属于孩子的透明疑惑。
他以为他会懂。他以为。
猛地睁开眼,清早的晨光直直穿过敞开的窗户刺入眼睛,他很清楚地看见一只有意图的手在离他脸三厘米的地方,犹豫于进退之间。
还有小小一声遗憾的‘啊’。
他懒散地微眯起眼睛看逆光中的金发脑袋,费了一点时间才看清楚那张奸计没得逞的脸上尴尬得带点可爱的嘿嘿笑。
“啊,那个,早啊……卡卡西老师……我们只是想叫你起床,没有想把你的那个面罩……”
“笨蛋!”
他好笑地看着十九岁的漩涡上忍在一只戴着黑色拳套的拳头重击之下,干脆利落地沿着完美的圆弧轨迹倒下。
现在,除了在这种时候,大约很难得看到鸣人这样被一击倒地的样子了罢?
旗木卡卡西很满意地摸了一把自己完好无损的面罩。
“鸣人啊,一个忍者好奇心太重可是会死的哦。”
戏谑地道。
他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们对他面罩下的容貌会有如此强烈的好奇心——持续了整整七年,值得嘉奖。
这样想着的卡卡西刻意忽略了小樱蹲在地上同倒在床下的鸣人交换着的‘睡觉都戴面罩,卡卡西老师果然有点心理变态。’的谈话。
能和性格非常的学生相安无事,老师也必然是性格非常。
卡卡西懒懒地伸一下腰,恩,天气晴朗,心情愉快。
这是他们进入水之国的第一天,卡卡西仍在为手上那个近乎自相矛盾的任务稍稍头疼。如果说从避免被怀疑这一点出发,无疑应该在他们正式进入首都之前杀掉大名夫人。
这个又是要分开行动了么?他无奈地抓了抓自己的一头乱发。
卡卡西并没有想到。当这日中午他潜进水之国的大名宫殿时,迎接他的竟是这样的消息。
大名夫人昨夜遇刺身亡。
看来暗部的效率比自己预想的要高,他一耸肩膀。
S级的报酬告吹,这实在让人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沮丧。卡卡西身形迅速地闪出乱成一片的宫殿,等待着和他的学生们汇合。
水之国的天空很蓝,风里带着海边国家所特有的湿润气息;卡卡西的手下意识地碰到了别在腰间的那对白刃刀。
他已经不用它们很多年,当千鸟成为他的利器而写轮眼协助他获得千种忍术之后,他再少拔过那对父亲留下的短刀。为什么一直带在身边理由连卡卡西自己都说不明白。
他百无聊赖地躺在树上看太阳,脑中却不自觉地想起很多年前还是他学生的那个宇智波家的孩子;他曾在孩子身上看见了自己过去的残影。
没人知道其实卡卡西一个人的时候并不是总把黄色小说拿在手里的。
卡卡西有时候回想起十一岁的生日,那年有个吊车尾的送了他一件空前绝后的礼物,空前绝后得让人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直到后来他仍很不愤。
傻瓜就是傻瓜,到死也是个傻瓜,一辈子就送他一次礼物果然也是傻瓜的礼物。
他并不喜欢如果。而他的生命里想过的唯一的如果只是,如果那时候他已经可以完全地操纵千鸟,那么带土是不是或许就不会死。
卡卡西必须承认,在那么两三年的时间里,他的确经常很没出息地这么想。
直到十四岁那年他才知道,就算千鸟练得再熟练,即使雷切杀死多少人,他也有救不到的人,也有帮不了的人。
即使如此。
卡卡西仍确信自己是希望过,那时候手握着完全的千鸟和带土背靠背地战斗。
‘不重视同伴的忍者是垃圾中的垃圾。’
‘至少我和你都已经找到了要保护的最重要的伙伴,不是吗。’
‘我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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