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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同人)星楼月影 作者:苏绾(晋江榜推vip2014-07-06正文完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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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苏梦枕才终于开了口:“老二的野心一直很大。”

    他的声音很哑,听起来似是有些病弱和气虚,却莫名地显出一种压迫感来。

    柳沉疏笑了一声,冷冷道:“野心大没什么——王小石也有野心,你的野心更大。但坏就坏在有的人只有野心——至于别的……反正不值钱,也就都丢了罢。”

    苏梦枕忽然苦笑了一下——坐到他如今这样的位子,本来应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该有顺心畅快的大笑,而不该有这样的苦笑的。但他却还是苦笑了一下。

    “你要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我早说过帮会的事我不会管也管不了。”柳沉疏看他,语气依然极冷,“但这件事我记下了,绝不会就此罢休——你知道,我这人脾气不好,特别护短,尤其是对崖余。”

    柳沉疏说着,也不等苏梦枕回答,当即就已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墨色的身影片刻后就已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只剩下柳沉疏的声音仍旧似有若无地在自己耳边响起:

    “苏梦枕,千万别死了。”

    ——她嗓音轻软,语带讥诮,却又似是藏着隐隐的关切和温柔。

    苏梦枕叹了口气,幽幽地看着窗外仍旧没有停歇的飞雪,一双眼睛里的寒焰微微地跳动着。

    ——就在几日之前,白愁飞连同刑部的任劳、任怨两人戕害武林同道,转而嫁祸到了四大名捕的头上,恰被王小石撞破,救下了遇险的众人。

    ……

    柳沉疏这日的心情很不好——即便是到了夜里,脸上虽是仍然带笑,眼底却始终带着几分冷意和忧色。

    无情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以示安抚。

    柳沉疏这会儿正把无情压在床上、解了他的衣服给他从前留下的那些伤痕上药。见无情抬手,立时就伸手又将他的胳膊按了下去,皱了眉闷声道:

    “别动,药都抹歪了。”

    无情虽是四大名捕之首、是江湖上公认的高手,但这些年来毕竟也是出生入死不知凡几,再加上本身并没有内力和武功,这么多年下来身上带着的伤痕也实在是不少。有的是多年前留下的,有的距今也不过才刚几个月,深深浅浅的疤痕衬着他略显苍白的皮肤,便显得异常刺目。柳沉疏这日心情不好,便越发觉得这些伤痕触目惊心了起来,非要去掉不可。

    无情似是有些无奈,低低叹了口气:“都是些旧伤,早就已经都好了,留些伤痕也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柳沉疏拧眉,微微扬了扬下巴,“留着这些——我看了心疼。”

    无情愣了愣,哑然失笑——其实无情毕竟不懂武功、也没有半点内力,暗器功夫虽然厉害,却毕竟不可能真的和柳沉疏动起手来。故而以柳沉疏的武功,要压着无情不让他动自然不是难事。但事实上也不知道是知道拒绝了也没有用还是被柳沉疏那一句“我看了心疼”柔软了整颗心,无情似是并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就这么任由柳沉疏趴在自己的身上,低着头认认真真地替自己上药。

    无情体弱,柳沉疏怕他赤着上身着凉,特意将屋里的炭盆点得比平日里更旺了几分——无情是不冷了,柳沉疏的笔尖却是已然沁出了几滴薄汗。柳沉疏歪着头想了想,干脆也脱了自己的中衣,支着肘趴在无情身上替他摸着膏药。

    肌肤毫无阻隔地相触带起一阵细微的酥…痒,柳沉疏的头发自肩头和背后披散下来,和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无情微有些僵硬地动了动身子,喉头上下微动。

    柳沉疏似有所觉,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终于是笑了起来:“最近是不是终于长了些肉、胖了一些?”

    无情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笑声却微微有些哑。

    柳沉疏扬了扬眉,似笑非笑地拖长了音调道:“夫君的定力如今可是大不如前啊——莫急,莫急。”

    无情苦笑了一下,伸手揉乱了柳沉疏一头长发,却到底还是配合地躺着任由她折腾。

    ……

    等到柳沉疏终于心满意足地“折腾”完的时候,两人已是都出了一身汗。无情喊了下人送热水进来洗澡,柳沉疏懒洋洋地趴在他怀里不想动弹,眉宇间却终于是舒展了不少,低声将王小石那封信的内容简要地告诉了无情——苏梦枕将信给她看,自然就是默认了将这件事告诉四大名捕与诸葛先生。

    无情的神色也一下子凝重了起来:“这件事我本以为是任劳任怨做的,还没来得及细查,原来是白愁飞的计。”

    柳沉疏叹了口气——白愁飞这人,柳沉疏自第一眼见他就并不太喜欢。有野心并不见得是什么坏事,但若是只有野心……那就会变成一件很可怕的事,就像是白愁飞这样。

    无情轻轻拍了拍柳沉疏的头顶:“苏梦枕不会有事。”

    ——柳沉疏之所以发这么大脾气,一是因为白愁飞是假借了四大名捕的名头动的手,二来却是担心苏梦枕。

    苏梦枕从不怀疑自己的兄弟——而他的这个兄弟,却是如此野心勃勃。

    野心勃勃的人,怎么能甘愿屈居人下、只做一个“副楼主”?

    柳沉疏低低应了一声,垂着眸有一搭没一搭地将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头发绕在指尖把玩——想了想后却又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支着肘撑起身子,探身去无情换下来的衣服里摸出了一柄锋利的飞刀来。手腕微抖,寒芒一闪间便有一小簇头发整整齐齐地应声而断。

    两人的头发交缠在一起,已然分不清哪些是谁的——柳沉疏也不介意,将那一小簇头发分做了两份,一份小心翼翼地收进自己的荷包里、连同当日九幽竹篱阵中的那一朵鲜花一起仔仔细细地收好,另一份却是装进了无情的荷包里,低声道:

    “收着吧,哪天若是我死了或是你死了,总也能有个念想。”

    ——像他们这样的江湖人,本来就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的,尤其是……在如今这样的局势和世道下。

    作者有话要说:沉疏:我要推倒我家崖余那就是分分钟的事

    无情:……【→_→

 第92章 中2计

    第九十二章

    中计

    无情伸手接过荷包;目光微动:“沉疏,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柳沉疏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轻声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想说;若是哪天你死了,要我不必介怀、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嗯?”

    无情微微愣了愣,没有说话,片刻后却是淡淡地笑了笑——他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可这般显然是已经默认了的意思。

    柳沉疏忽然就哈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神色却是一下子就又冷了下来。

    “你做梦!”柳沉疏的声音已然轻软;却已然是有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定定地盯着无情,冷冷道,“盛崖余我告诉你,哪天你要是死了,我就为你守寡;要是有了孩子,我就生下来将他养大——我自会将他教养得极好,但……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会有多大的遗憾,你不会不清楚吧?”

    柳沉疏支肘在他胸口撑起了身子,却又是低了头凑过来,轻笑着接着道:“如何——这样你还能不能死得瞑目、死得安心?”

    柳沉疏嗓音酥…软,无情却仿佛已然跟着她的话想象到了那样的情形——瞳孔猛然间收缩,下意识地扣进了身上那人的腰、让她和自己贴得更紧。

    柳沉疏笑——她终于又恢复到了平日里那种狡黠又温柔的笑,伏下…身子趴回他的身上,用脸蹭了蹭无情的胸口,顿了顿后道:

    “我若是死了,你也不许再去找别的女子——唔,至少三五年内不许去找,我这么好,你总该多念着我几年吧?以后若是找了,也不要叫我知道——我这人总是特别小气,死了在地下也会吃醋的。”

    ——柳沉疏一向是个护短又占有欲极强的人,可话说到最后,却终于还是忍不住心软了起来,只趴在他胸口垂着头闷声说了“三五年内不许”。

    淡淡的笑声很快就自头顶响了起来——无情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似是在闲话家常一般不紧不慢地淡淡道:

    “你若是死了,我就去找别的女子,带到你的牌位前来看你。”

    话音刚落,立时就觉得胸口一痛——柳沉疏张了嘴,愤愤地在他胸口咬了一口以示恼怒和不满,而后睁大了一双凤眼狠狠地瞪他:

    “你敢!”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无情低头看她,语气依然平静得带出一股理所当然的意味——柳沉疏竟是破天荒地也噎了一下,张口又想咬他,却忽然见一片阴影自头顶笼罩而下,下一刻就被那人略带凉意的唇舌将自己的尽数堵住、紧接着就被他翻身压在了身下。

    无情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唇响起:“所以你又是不是死得瞑目?”

    “好吧,”柳沉疏微微一愣,终于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伸了手攀上他的背、紧紧压向自己,“都不许死。”

    无情笑,低声应了一声。

    ……

    京城里的争斗终于彻底地转入了“暗斗”——诸葛先生指斥蔡京派人刺杀傅宗书,蔡京却又指认是诸葛先生下的命令,皇帝虽是当场将蔡京斥退,心里头却毕竟仍是向着他的,没过几日便又大加封赏。这一回交锋,诸葛先生和蔡京至多只算是个平分秋色、势均力敌,谁也没能占到上风。

    王小石出逃在外,追捕仍然没有半点停歇——好在神侯府内时不时总能收到一些武林同道的传来的消息,知道王小石安然无恙,总也算是放心了不少。

    苏梦枕的“病情”越发严重了,已有几个月不曾出过他住的那座白玉塔、终日缠绵病榻,金风细雨楼如今的命令,几乎全部都是自黄楼下达的——金风细雨楼中有四楼一塔,苏梦枕就住在四楼中央的那座白玉塔上。黄楼是楼子里娱乐宴请的地方,苏梦枕并不太喜欢这里,但白愁飞喜欢——所以他一天中有大半时间坐镇于黄楼之上,处理事务、设宴下令,而原本苏梦枕生杀决断、发号施令的“青楼”,如今却反而冷冷清清、无人踏足了。

    别说是整个江湖,就连金风细雨楼里的人、就连白愁飞——也已经有几个月不曾见过苏梦枕了。

    但柳沉疏这会儿却正在苏梦枕的房里冷着脸拍桌子——

    “给自己留退路有什么用?非要等他动手杀你不成?夜长梦多的道理莫非你不懂?”

    ——柳沉疏的脾气虽是一向任性古怪,但毕竟是师出万花谷,一向行止风雅得体,少有这样近乎“气急败坏”的时候。

    苏梦枕终于自窗外回了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他是我的兄弟,他要杀我,我不会坐以待毙;但他没有动手,我也不会杀他。”

    柳沉疏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了看,本就不太好的脸色一下子更冷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你还是个痴情种子?”

    ——苏梦枕望的那个方向,正是六分半堂的所在。

    苏梦枕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回答。

    柳沉疏简直有些气结,当即就冷笑了起来:“你把别人当兄弟,别人未必就也把你当兄弟——你近来越发‘病入膏肓’,他已经认了蔡京做义父了。”

    苏梦枕这个楼主好像已然是名存实亡,王小石千里逃亡,楼中一切事务都由白愁飞一人决断,楼中已无人再敢置喙半分——他终于开始有些肆无忌惮,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公开投效了蔡京、做了他的义子。

    “有了蔡京的支持,他自然能平步青云、地位升得更快。”苏梦枕的脸色和语气依然平静,仍是满脸病容的模样,一双如同鬼火的眼睛却是越发深邃——他侧头看了看柳沉疏,忽然话题一转,似是不经意间淡淡道,“你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差了。”

    “我的脾气一向都不好。”柳沉疏没好气道,“以后你要是死在白愁飞手里——别指望我同情、你给你收尸。”

    苏梦枕笑了笑,没有说话。

    柳沉疏噎了一下,到底是没法真的和他翻了脸拂袖而去,只能叹着气在椅子上坐下,一边抬手倒酒一边道:

    “我听说白愁飞最近把身边的那些女人们都遣走了——你和无邪别不当回事儿。”

    柳宅如今早已又恢复了从前的热闹,汴京城的姑娘们都喜欢往柳沉疏那里跑,她自然是也听了不少关于白愁飞的“哭诉”。白愁飞这人一贯都颇会享受,自他权利一日大过一日,身边的女人们就从没有断过——这人谈不上好色,却也绝不是清心寡欲、自持冷淡的人。如今忽然间遣走了身边的女人,是要改了这毛病、清心寡欲起来了——反正柳沉疏是不信的。

    杨无邪自然是时时注意着白愁飞的一举一动,但对于男人来说,女人这样的“小事”只怕是极少放在心上的;但柳沉疏毕竟是女子,一则细心、二来关注点有时到底和男人有些不同,生怕杨无邪和苏梦枕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忽略了过去,这才忍不住开口提醒。

    苏梦枕显然也是微有些意外,略略顿了顿,见柳沉疏神色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是忽然间伸手扣住了柳沉疏的手腕、阻止了她想要喝酒的动作,淡淡问:

    “三弟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江湖上不少朋友都帮了忙,他虽然还是要躲躲藏藏,不过没有什么危险。”柳沉疏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的手,动了动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刚想问他“怎么了”,杨无邪却是忽然推门进来:

    “蔡京去找了元十三限,”杨无邪看向苏梦枕和柳沉疏,素来儒雅的声音有些低沉,“天衣居士离了隐居之地、启程进京,现在正在洛阳同洛阳王温晚会面。”

    天衣居士许笑一,就是王小石的师父;洛阳王温晚,是苏梦枕那小师妹温柔的父亲。两人本就是多年旧友,天衣居士的儿子本也在温晚麾下效力。王小石刺杀丞相、成了逃犯,天衣居士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更何况还有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是——

    “天下第七杀了天衣有缝,这事也已传到了天衣居士那里。”

    天下第七是元十三限的弟子,天衣有缝是天衣居士的儿子。

    ——弟子成了逃犯,儿子惨死,谁还能坐得住、隐居得了?

    “糟了!”柳沉疏神色一变,再也没有了喝酒的心思,当即起身就走——诸葛先生师兄弟几人之间的恩怨,苏梦枕和杨无邪并不太清楚,得知此事也仅仅只是心存警惕,但柳沉疏已嫁给了无情,却多多少少知道几分内情,立时脸色大变、急急赶回神侯府。

    ——元十三限,只怕是要向天衣居士下杀手了!

    ……

    果然,不出几日,还没等神侯府的人对此部署妥当,柳沉疏就再一次从杨无邪那里得到消息——元十三限带人于甜山设伏,欲杀天衣居士。

    诸葛先生急急赶去相助,谁料关心则乱,这一去却正中了元十三限的圈套——六合青龙一起包抄甜山、格杀诸葛先生。

    无情师兄弟四人悚然变色,当即一起赶往甜山对付六合青龙、相助诸葛先生。四人已来不及再部署其他,在得到消息的同一时间就已急急赶往——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柳沉疏却是留在了汴京城中、没有同无情一起前往。

    作者有话要说:大爷:又出差了,为什么不能带家属!(╯‵□′)╯︵┻┻

 第93章 变3故

    第九十三章

    变故

    以柳沉疏的性子;自然是绝不肯任由丈夫在外出生入死、自己却一个人安坐在家里等他回来的——她一向就是个极霸道又任性的人。但这一次,她却没有和无情一起赶往甜山相助被六合青龙包抄暗算的诸葛先生。原因很简单;只有一个——

    她怀孕了。

    那日自金风细雨楼急急回来;柳沉疏便将杨无邪得来的消息尽数告诉了无情。无情自然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利害;当即吩咐府中相关人等尽快部署——柳沉疏等他安排完了,这才靠在他怀里闷声抱怨着苏梦枕的“死脑筋”和“不识好歹”。

    “他还嫌我最近脾气越来越差;”柳沉疏扯着无情的衣袖;又是委屈又是愤愤不平,“还不让我喝酒——若不是担心他;谁耐烦管这么多闲事?”

    无情忍不住摇着头笑了起来——柳沉疏虽是脾气不好;但对于朋友和病人向来都是极好的;苏梦枕既是她的至交好友又是她的病人,柳沉疏对着他;就算是说一句“好得掏心掏肺”都不为过。柳沉疏这会儿抱怨;充其量也就只是抱怨和担忧罢了,自然不是真的生他的气。柳沉疏素来任性惯了,这么头疼的模样倒还真是不多见——无情心下好笑,一边伸手揉着她的头顶以示安抚,一边却是颇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只是才刚揉了两下,却就是忽然动作一顿,似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地看了柳沉疏一眼,忽地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柳沉疏歪了歪头,看向他的视线略有些不解。

    无情没有回答,只是神色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有些古怪了起来——那是一种惊讶中又似是带着几分欣喜的目光。柳沉疏甚至能明显感觉到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僵硬,忍不住微微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也伸手去探自己的脉象。

    脉象平稳、气血充盈,一切都很健康啊——柳沉疏正有些奇怪地抬头想去问无情,头才刚刚仰起,却是一下子就顿住了。

    等等!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这不是代表着气血充盈的稍有滑象,而是实实在在的滑脉!

    滑脉主痰饮、食滞、实热等症,但她自幼习武,身体一向极好,从无这些病症,所以显出滑脉的原因便只可能有一种——柳沉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无情,而后又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试探性地轻声道:

    “我——怀孕了?”

    “以你的医术,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的诊断?”柳沉疏一向从容自负,无情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忐忑犹豫的模样,简直是已然有些手足无措——无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目光柔和,“苏梦枕说你近来脾气变差、又不让你喝酒,怕是已然有些怀疑,这下不必再生气了?”

    “自己的生死和基业不关心,这些家长里短的他倒是反应快,”柳沉疏似是仍有些耿耿于怀、小声地低估了一句,眉眼间却已然是带上了点点温柔的笑意,“好吧,我不生气他的气了!”

    无情笑,只觉得坏了身孕的柳沉疏任性得越发像是一个小孩子,比之平时越发喜欢撒娇——但这却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觉得娇憨和可爱。无情揉了揉她的头顶,很快就被柳沉疏将手拉了下来,而后微微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拉着他按上了自己的小腹,微微迟疑着眨了眨眼睛,却很快就温柔地笑了起来:

    “夫君——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其实柳沉疏才刚刚怀孕不久,还未曾先出什么明显的症状来,腰身依然纤细,掌下的小腹依然柔软平坦,察觉不出半点异常来——但无情却也仍是有些忐忑,不自觉地放轻了手上的力道,慢慢地贴上她的小腹,低声道:

    “都喜欢。”

    柳沉疏扬眉:“真的?”

    无情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哑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却终于是老老实实道:“生个女儿吧。”

    他们的孩子,不论男女他自然都是极喜欢的,但若是可以,他倒是希望有一个女儿——一个像她这样总是撒娇任性却又乖巧聪明的女儿。

    柳沉疏终于是轻声笑了起来,毫不避忌地大大方方道:“像我一样的女儿?”

    无情点头——柳沉疏笑着倾过身来,轻轻啄了啄他的嘴角,眉梢眼角俱是温柔的笑意,却又分明透出点点自负来:

    “嗯,好啊——那样一定是个极讨人喜欢的姑娘。”

    无情失笑,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却小心地不让她的小腹被压到,笑着点了点头:

    “确实——极讨人喜欢。”

    ……

    如今局势紧张、暗潮汹涌,其实这孩子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柳沉疏和无情的打算,原本是再过一阵才要孩子的。只是有些事到底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既然已经有了这个孩子,柳沉疏和无情夫妻俩、甚至整个神侯府都是极高兴的,柳沉疏自然也会全心全意地护着他、将他安安稳稳地生下来,妥妥帖帖地教养他长大——她和无情的童年都有极不愉快的回忆,却是绝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重蹈覆辙。

    于是当几日后诸葛先生被围的消息自金风细雨楼那里传来,柳沉疏只略略犹豫了片刻,就立时干脆地下了决定——无情师兄弟四人即刻赶往甜山,她却索性留在汴京城中,一来她如今身怀有孕、不敢随意动武,若跟着去了却还要担心成了几人的累赘、反倒帮了倒忙;二来诸葛先生和四大名捕都不在京中,汴京城中的局势又是瞬息万变,她留下来在神侯府中坐镇,也好及时调度处理。

    无情对此自是没有异议,再三叮嘱了柳沉疏务必小心,便立时带着三个师弟快马加鞭赶往甜山——追命临走时却是特地将希音留在了神侯府中。

    小珍不会武功;习玫红武功不错,但性子单纯、又缺少江湖阅历;柳沉疏本是武功智计皆无可挑剔,奈何如今却是怀了身孕不便动武——小道姑的性子虽单纯了些、但人却很是聪明,武功更是极好,有她护着几人,再加上柳沉疏坐镇,想来已足够处理任何突发状况了。

    无情师兄弟四人已经离京了——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分开的时候,但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孕的缘故,无情才刚离开,柳沉疏却发现自己已然开始想他了。

    柳沉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依然还平坦着的小腹,神色间半是自嘲半是无奈,眉梢眼角却俱是温柔——希音坐在她身边,似是有些好奇,眨了眨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的小腹。

    柳沉疏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逗她:“希音不如也早些生个孩子——若我们各自生了一男一女,将来不如做个亲家可好?”

    小道姑眨了眨眼睛,似是在慢慢消化着柳沉疏话里的意思,片刻后似是终于弄明白了,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好。”

    柳沉疏哑然失笑:“你若是也有了孩子,倒是正可以教两个孩子做个伴——只是婚事,却要看将来他们自己的了。”

    “沉疏很好,”希音仰着脸看她,神色间仍是一如既往的认真和严肃,“孩子……一定也好,”

    柳沉疏倾过身抱着她蹭了蹭,轻声笑了起来:“希音这么可爱,孩子也一定极讨人喜欢。”

    希音眨了眨眼睛,抿着唇浅浅地笑了起来。

    ——一脸严肃和焦急的下人就是这时候来的。

    “夫人,金风细雨楼出事了!”

    柳沉疏立时脸色微变:“出什么事了?”

    “白愁飞今日一早砍了苏梦枕的那棵树,苏梦枕今晚宴请白愁飞和一干宾客——不料酒中有毒,蔡京手下的张步雷已被毒死、风雨楼中有人刺杀白愁飞并称是奉苏楼主之令,眼下赴宴的众人已群情激奋。”

    ——神侯府和六扇门自是也有自己的消息和情报来源。如今诸葛先生和四大名捕都不在汴京,一切便全交由柳沉疏决断。

    柳沉疏的脸色越发冷了起来:“白愁飞砍的——是苏遮幕在世时就极宝贝的那棵树?”

    那人立时点头:“是。”

    苏遮幕,就是苏梦枕的父亲,金风细雨楼的上一任楼主。而那棵树,不管是苏遮幕还是苏梦枕,都曾严令不准任何人损伤半分。白愁飞将它砍去,分明就已是公然撕破了脸。

    “白愁飞今早砍树,如今已是傍晚——这么大的事为何当时不报?”

    ——柳沉疏生得温婉秀美、眉眼间更是常含笑意,但如今一冷下脸来,即便是语气轻缓,那人却竟仍是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凌厉和压迫感,让他几乎有些不敢说话,只讷讷地小心解释着:

    “我……公子临走前交代,勿要让夫人操劳过度,我……”

    “这倒是崖余的不是了,有劳挂心。”柳沉疏淡淡看他一眼,“崖余走时是否还说过,我可全权代他决断?”

    那人愣了愣,一时间竟有些不敢说话。

    柳沉疏站起身来,希音立时跟着起身,小心地护在她的身边。柳沉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边随手掸了掸衣摆往外走,一边淡淡道:

    “贻误机要该当何罪,不必我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作者有话要说:沉疏你为何辣么帅!

 第94章 杀4阵

    第九十四章

    杀阵

    柳沉疏连夜赶去了金风细雨楼;希音不放心她一个人;便同样跟着去了。

    苏梦枕当然不可能对白愁飞下毒——以苏梦枕的性子;别说是他不会先出手杀白愁飞,就算是真要动手,即便用计设伏,也必然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绝不会做设宴下毒这样的勾当。白愁飞费尽心机做了这样的事,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一个“理”字罢了——是苏梦枕对他下了杀手,他迫于无奈、为求自保才只能对曾经的结义兄长兵刃相向。

    果然,柳沉疏和希音才刚靠近金风细雨楼,就见天泉山中顶一片灯火通明、不远处矗立着的四楼一塔映照的异常清晰——清晰得甚至在这夜幕里带起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危险感;再靠近几步,便已然有鼎沸的人声不断传来;显然是群情激奋。

    “他都认了蔡京做义父;还想要名声?”柳沉疏抬头望了望中央的那座白玉塔,低声嗤笑了一句——希音微微仰脸看了看她,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

    “沉疏,别担心。”

    “不担心,他病成这样都死不了,区区一个白愁飞还要不了他的命。”柳沉疏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担心,还是在安抚平息自己的心绪,但面上却始终都是一派从容平静,轻声道,“这边走。”

    希音轻轻应了一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很快就彻底隐没在了山中。

    苏梦枕正在白玉塔的房间里——他没有躺在床上休息,而是难得地站在窗口,定定地看着窗外。

    杨无邪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

    谁也没有说话——屋子里忽然传出了细微的“咔咔”声。

    ——声音是从苏梦枕的床上传来的。

    苏梦枕没有动,杨无邪也没有动。

    床板忽然整个全然翻转——然后就有两个人自床下“冒”了出来。

    ——一个玄衫,一个蓝白道袍,当然是柳沉疏和希音无疑。

    希音是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见到名震江湖的金风细雨楼楼主,但小道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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