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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你卑微(综漫,宫崎耀司同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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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希瑞有些犹豫又带了点笑意的声音传入向以农的耳朵,“咳咳,以农,你不会打算跑着去吧?无私地想要垫底?”
……
灰溜溜地挪回来的身影,惹得大家一阵爆笑。
学院内的李土却是蹒跚着努力前行,绝对不能死在不相干的人手上!不敢迟疑地抓起沿路的血族,毫不留情地吸干他们的鲜血,留下一路逶迤的铺撒的黄沙。
再看一眼,再看一眼就好!李土在心中声嘶力竭的呐喊。
突然感到一阵非自然的晕眩,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一对最美的血红琉璃。
宫崎在整理零碎物件时,无意中翻出了一片粉色的莲花花瓣,拍拍自己的额头,发现居然把这事忘了。“姒儿,过来一下。”
“什么事?”落迦好奇地从门后探出脑袋。
“我差点忘记了,武小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宫崎伸出手,几可乱真的花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一瞬间竟有一种血脉相连的错觉。
落迦走过来,“她还有说什么吗?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
宫崎摇摇头。
当落迦的指尖一触到花瓣,一团小小的樱色光蕴随着花瓣轻轻地颤动,好似在愉悦地欢呼。下一秒便钻入落迦的身体,紧接着落迦便软软地倒下,连表情都来不及转换。
宫崎急急上前,可是他的手一碰到落迦,落迦的身上便窜出,颗颗斑斓的光球冲向宫崎,在他身边一阵盘旋后,就迅速从宫崎的眉心一跃而入。灵魂像是被打散一般的疼痛,全身下上承受着被岩浆淹没般的灼烧,直要将全部融化重塑,血肉铸成的凡体忍受着无法负荷的爆裂感。在这铺天盖地的折磨中,又隐隐传来阵阵快 感,里里外外微小到每一细胞都焕发着前所未有的活力和能量。
“总算是送回去,我还想着,你是不是忘了呢。宫湦大人。”武伊宁捧着一个巨大的藤织箱子,出现在屋内,三分挑衅七分尊敬地弯腰行礼。
“珀伊瑞娜·D·布厄迪尔,你好大的胆子!。”宫崎的手直接穿过了落迦的身体,明明没有一点表情,平稳如机器一般死寂的语调,却透着薄发的欲出的怒火与杀机。
落迦的身体越来越透明,一圈圈蕴开,像荡漾的波纹,变浅,然后化作点点淡粉的晶莹星光,恋恋不舍地盘横在残留的身体上方。
“不要如此动怒,宫湦殿下,我只是做了您迟早要做的事情。”武伊宁丝毫不畏惧宫崎的愤怒,微垂的头颅甚至不足以掩盖全然无谓的眼神。
宫崎怒极反笑,“你以为一个尚未归位的司判庇护的了你?!一个小小的从属神仆少一个并不算什么,更何况有时候总要给下面的人一点点嘉许和鼓励,一成不变会是一件很无趣的事。”
“那样,这个小妮子可是会很伤心的,大人,”武伊宁没有抬起头,明明看似恭敬的无可挑剔,却隐隐让人觉得一阵气闷,“而且,只要您一直不舍得让她承受灵魂剥离的痛苦,她的身体就会一直衰败直到泯灭,先不说她无法负荷大人您的魂力,可否长久地生存,且说在无尽的轮回中能否次次找到彼此,相遇时相互间又是否心无所属……大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从过去到现在,落迦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您为了增加牵绊,为了能更好地寻找彼此而剜了部分的灵魂嵌入落迦的妖核中,虽然您采取了各种办法完善,可是等级和能量的差别摆在那里。侍生擅权,自当领罚,只是还望大人您慎思。”
宫崎不语,默默地分担了一半的痛楚,当年的决定还是太轻妄了,以为这是个成就她封神永生的捷径,也是最大的庇护,却忘了即便是有他的允许和协助上古神祇的灵魂也不是个小小莲妖所能吞噬的,过了太久的岁月,他早就忘了“弱小”具体是怎样了。早知如此,我宁可失了第一眼认出你的保证,白白的令你沉睡了几千年。早知如此,我宁可失了令你开窍的契机,绝不会明知是陷阱还陪司谶玩下去,我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这是落迦的原身。”武伊宁递出手中的藤盒,“大人您的我尚无权限动用。”
“你虽言之有理,篡权之罪却不可不罚,去绝域镇守3000年,三日后启程。”宫崎想想,三天应该足已让落迦醒来了,无法在朋友临走前见一面一定又会闹一阵子脾气,麻烦的还会是自己。
…我是尘埃落定各顾JQ的分割线
在亲情与忠诚的两难中,一条背叛了作为上位者的玖兰枢,却无法割舍作为朋友的玖兰枢,决心与一条拓麻同归于尽的他,却被小咪以死相救,离开已然成为废墟的元老院遗址,急急地前赴宠物店。
面对那么悲痛的店长一条深深地弯下腰,诚恳地说道:“抱歉伯爵,我没有依契约妥善照顾好小咪。”
“这不是你的错,一条先生,这是小咪自己的选择,也是它们一族亘古以来的宿命,沉睡,觉醒,认主……然后为之死去。”D抬起头来,脸上的眼泪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你希望能够复活她对吗?”眸光流转间尽是令人隐隐发悚的致命吸引。
“我该怎么做?”一条像被蛊惑了一般,喃喃地低声问到。
D爱怜地抚摸着小咪黯淡的黑色皮毛,“生死这种事情,普通的人或者是异种生物自是无能为力,可是对于某些存在而言不过是件儿戏,你的那两位老师比你想象中更不同寻常。”
“谢谢店长,我先告退了。”一条小心翼翼地抱回小咪,带着几分感激地说。
三个小时后。
“宫崎先生,虽然某种意义上我该谢谢你,不过你的施用手段还真是难以令人感到愉快。”玖兰枢一派优雅地站在宫崎面前,有些清冷却少了犹豫,表情说不上幸福甜蜜,只是释然的带着点安心。
宫崎不为所动,“那又如何,我只是采取了最简单有效的手法,事实上恐怕阁下还欠我一个人情呐。”
玖兰有些语乏,顿了片刻才回道:“那宫崎先生希望我作何报答?”
“这倒不必,”宫崎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作不甚在意又阔达万分地摆摆手,“再过两天我也要就此离开,只怕即便是你的永生中,我们也很难有再会的一天,所以阁下也不用太挂在心上。”言下之意当然就是——你记仇也没用,反正碍不到我,记了也白记。
“当然,我们要找宫崎先生是会比较麻烦,但是反之就不竟然了。李土会很想念Numen的。”玖兰一副温文尔雅,气度翩翩的样子,眼角透着愉悦。
“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发了,有缘再见了,宫崎先生。”玖兰站起身,话别道。“等Numen醒来,有劳宫崎先生代为转达吾等的谢意。”
宫崎真恨不得拿起苍蝇拍将面前的贵公子拍到十万百千里外的异次元,初见面时对这个纯血君王就有些不感冒,确切的说,他对一切相类司谶的生物都不感冒,撇撇嘴,“外面的,可以进来了吗?”
“宫崎先生。”一条有些忐忑。
“一条君,找我有什么事吗?”宫崎故作不知地问到。
一条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祈求?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周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看似温和儒雅的老师并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即便对自己在意的人极尽温柔,却也只是对自己在意的人,而他,恰恰就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中的一员。利诱?他更不知道该用什么去打动那么一个有着淡漠到凉薄的眼神的人,这种人根本不在乎身外的一切,无论钱权美色,以及其它种种。甚至在这种人面前还不能显得过于软弱,那只会让你自己在他眼中变得更为渺小而无足轻重。
宫崎笑得有些意味不明,“玖兰就要出发了,你不跟上吗?那可是你不惜一切也要追随的人。”
“宫崎先生,可以请您帮我救救这个孩子吗?”一条知道现在不是自己犹豫彷徨的时候,这种情绪一次就够了,唯一的机会无论怎样也不可以错过。
“伯爵也不像是个多嘴的人啊,”宫崎的手指状似烦恼地轻叩这桌几,“要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给我一个救她的理由。”
这边已是白日高悬,日本却依然夜色深深,迹部几人的床头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封信函和一块晶蓝色的宝石挂坠。
总算相识一场,也算有缘,你们的真心相待与细心维护,本座都会记在心里,如有需要,弄碎这块宝石,本座会实现你们的任何一个愿望,就此话别,后会有期。
沉眠中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梦醒,惊诧地发现床头的信笺和挂坠,急急地打通同伴的电话,几次“正在通话中”的提示后,总算是成功拨通,却不甘地发现,大家做了同样的梦。
“久石管家准备飞机,我要即刻赶往英国。”迹部和同伴们通完电话,便立即通知管家调用家中的私人飞机,一刻钟后,正选们已陆陆续续地迹部宅集合。
“这一觉睡得还真是漫长,”落迦言语间不可避免地带了点唏嘘感叹,“当初相比你我都没想过一个个小小的戏谑赌约会花这么多年,当年的那些伙伴怕是多数不在了吧。”
宫崎倒是没有这么多的感叹,毕竟虽是千年,对他而言依旧不过是弹指一瞬,“就当是体味一下不同的人生,以后你还有无数个这般漫长的岁月,怎么后悔选择永生?”
“你说到哪去了?”落迦没好气地白了宫崎一眼,“与天同寿本就是我们这些小妖小道可望而不可即的,我不需要那么多的坎坷天劫已是莫大的福分,又怎么会不识好歹地瞎抱怨。只是突然多了那么多的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打发。”
“呵呵,原来就这点事,对于那些不上不下的修道者,活的长了的确会很苍白乏味,甚至无聊到选择自我了断,不过你忘了我是谁吗?”宫崎难得有几分俏皮地眨眨眼,“到了我这样的程度,随时可以破碎虚空,先不说零零总总的凡世仙域,单单就我们现在待的幻想空间就不知凡几,像这个空间不同的进程选择就有不同的分支世界,而这个世界本身又延伸出无数个附属空间,有的你慢慢玩的。”
闻言落迦顿时来精神,兴奋地问道:“那是不是说我也有可能是某本书,或者某本漫画里面的人物。”
……“也许吧,我并不负责这些琐屑的事。不过我们还是先回去一趟,虽然月华帮我修复了一下身体,但毕竟肉体凡胎的,用不了多久,也动用不了太大力量,不是所有的世界都是那么弱小安全的。”被落迦的反应囧了一下,宫崎顿了一下说到。
“好诶,离开那么久,是有点想念,不过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落迦微窥宫崎,有些气弱地问到。
“恩?什么事。”宫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落迦搅动着衣角,“等你换回身体,我们可不可以去找伯服,他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果不是当初的我心智未开,你又太由着我乱来,伯服也不会落得那番下场,那么乖巧的孩子还没来得及长大就……”鼻子感到一阵酸胀,忍不住想痛哭一番,那个不懂人间情感的自己,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付出一星半点的爱,“我想知道他现在投胎到了哪里,过得怎么样。”
宫崎揉揉眉角,他就知道会这样,一个Allure就有够碍眼的,又来一个?“我们和他的亲缘已尽,他现在有他自己的生活,新的家人,新的朋友,新的人生,喝了孟婆汤,过了三川水就是新的生命,他不像我们,无法保留完整的人格烙印。他只是一个恰巧投胎到我们其中一世的身体中普通灵魂。”
“借口,借口,都是借口!”落迦气呼呼地抗议,“缘起缘灭又有谁说得清楚。天下的生灵万万千千,他投胎到我们这就是缘,我还记挂他就是缘,我已经让伊伊查到他在哪个位面了,他和以前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的喜好,一样的面目,一样的性情。”
落迦知道根本就是宫崎的占有欲在作祟,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平时就爱刷着Allure玩,想尽办法把Allure从她身边支开。长得一副风轻云淡的仙人脸,其实就是个闷骚,反正不管怎样,那个儿子她是要定了,在不知道那是自己儿子的情况下,她就很喜欢那个惊才绝艳的青衣人,更何况现在还是自家的。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怜不怜惜,欣不欣赏的问题了,自家的人怎么可以放在外边吃苦,自然是要捞回来好好疼。
明白落迦的坚持,宫崎知道现在过于强硬只会引发不必要的争吵,现在的小丫头还和很多新进的仙人一样,有着许多无谓的泛滥爱心,等活的长了自然就不会那么容易放入感情,也不会那么留恋于一些只是片断的温情。“不管怎么样,等我们回去了再说好吗?别的位面不同于我的本命洞府,现在身体要过去还是很勉强的。”
“好嘛。”落迦撇撇嘴,肯定又在想什么神人无情论,她不明白要想那么多做什么,重点是现在想不想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就是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
等到冰帝众人赶到黑主学院,只有在废墟中忙碌的重建学院的黑主灰阎和前猎人协会的几个吸血鬼猎人,却丝毫不见宫崎和落迦的踪影。
还是来迟了一步吗?迹部紧紧攥着拳头,克制着心中既是翻腾的种种情绪,分不清是悲伤绝望多一点,还是痛苦愤怒胜一筹。
“迹部快看。”慈郎突然抓着迹部的下摆,示意他往左前方看去。
废墟的风沙飞扬中,静静地站着两个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却有一种随时会消失的错觉。远远的,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开合的唇形。
果然只能是年少时的一个奇幻梦境吗?别了,那么青涩而懵懂的悸动。时光荏苒起码还有一份纯然的美丽剪影可以珍藏。
番外:十年
十年的岁月洗练,足以让一个青涩张狂的孩子长成一个算是知轻识重的成年人。
宫崎和展令扬的先后离去,终于使他下定决心继承帝国,同时也迎来了他人生中最艰辛,最孤独,也是最具蜕变性的十年。
且不说面临帝国庞大事业时公务的生疏繁重,上下人员的排斥已令他举步维艰,再加上当年他与本土诸多势力大大小小的过节,以及宫崎在黑白两道的那些之交好友,很多人都将宫崎的卸任,离去归咎到伊藤忍的年少无知,狂佞无羁,一切的一切令他有了一个最为困难的开端。直到现在,那些元老中对他心怀旧怨的有多少,也只有天知道。
最初,在负疚之余说不怨那是假话。那时的伊藤忍还留有孩子心性,说白了就是心智未熟的幼稚,和孩童天性的自私残忍。前所未有的巨大责任几乎要将他压垮,他时不时会想,如果终有一天会放开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两不相干,明明就只是个无心的误会,为什么不可以说个清楚?那样也就没了后面的无可挽回。之前无微不至到好似无穷无尽的细心守护,为什么就可以在忽然间那么干脆地撒手离去,还……还马上就另……
可是又过了几年,经历了更多的事,心智随着一次次的伤痕一起成长,伊藤忍忽然明白,没有人有义务为另一个人义无反顾,没有人有权利让另一个人牺牲献祭,将他人的无私付出当成理所当然,还心怀怨恨地厌弃着,那是一种罪……
越是明白那时的宫崎做了多少,越是反衬了自己的弱小愚蠢。那个人可是从17岁就一肩承担起一切,连同他的份,连同他的拖累……
这些年,他总是在悔,悔恨自己那么不知好歹地错失了一个最弥足珍贵的坚守,彻彻底底地伤害了唯一一位永远只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人。突然想起十年前,仙波雅树说的那句话:“再也没有人对你那么好了!”呵,自嘲地冷哼,还真是一语成谶。
他买下了当年已成了居民房的小空地,将房子推掉复原成二十年前的样子,那里有着他和宫崎最纯粹,最美好,也是最无忧无虑的童年回忆。明知往事成空,他还是忍不住想从这份人造的假想中,追寻一点点过往的零星碎片,无所凭借的他也就只能这般自欺。
他最常去还是宫崎的旧公寓,独立的小楼,周围尽是缺乏打理的枝蔓野草,昨天的雨,让小小的院子有着一些深深浅浅的小水洼。没有在意地上的尘埃泥泞,伊藤忍随意地坐在台阶上,外套也就那么扔在一旁。闷热的天令他烦闷地扯开领结,靠在门上,像往常一个一言不发地消磨时间。
十年间,伊藤忍没有一步踏进过这个宅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矛盾心理究竟是怎么回事。脚总是不自觉地来到这里,每次遇到讨厌而不能得罪的人,遇到碰的鲜血淋漓的挫折,遇到烦心到夜不能寐的事,伊藤忍总是会想,“要是他,会怎么做?”当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了路上。
也许他打开门只是害怕那结满蛛网,积了厚厚灰尘的房间,害怕确定房间主人的离去,害怕门后真的会冷清清的没一点人气,害怕……确定自己真的被抛下了……
忽然后方一空,毫无防备的伊藤忍就这么顺着地心引力向后倒去,却又再次来不及反应地被一脚踢出门外。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门外。”
伊藤忍抚着背吃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开门的是个奇怪的青年,约摸二十出头,身上素袍青衣,长身玉立,穿的奇怪不说,居然留着一头长发,像古人一样用一支簪子随意地盘住,两鬏卷卷的额发贴在额头。五官说不上精巧到无懈可击,迥异与女子的温婉秀丽,眉眼之间闪动着枭雄独有的凌厉狠绝。“你又是谁,这不是你的屋子!还不给我滚出来。”
闻言,对方挑挑眉,双手环胸:“不是我家?也不是你家吧?鬼鬼祟祟地在被人家门口,一看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是自己离开还是要我动手?”说着就伸手向腰间的袋子探去。
“惜朝,外面怎么了?”屋内传来一道女声。
“没事,娘,一个无礼的流浪汉而已,我这就打发他走。”顾惜朝无视伊藤忍几欲噬人的凶狠眼神,满不在乎地向内室回到。
“臭小子一定是乘机在偷懒,我们就别管他了。”
房内的另一道声音让薄怒待发的伊藤忍一阵僵直,他不会错认这声音,这十年,他从没有一刻忘记,乘着顾惜朝转移注意的这么片刻,伊藤忍径直冲进屋内。一定是他!他回来了。他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抛下他的!
面对他而坐的男人,十年间,岁月像停摆了一般,没有一丝变化,还是那张少年面容,伊藤忍发现,原来记忆中的男人并不是那么成熟,那么老练,那么……像个大人。
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失去了声音。说什么呢?这些年过得好吗?为什么要走?回来了还会走吗?还是……我想你?
可是自己有这个资格问,有这个立场管吗?
“呐,原来是小忍啊,你怎么来了。”
宫崎笑得亲切,伊藤忍却很明白这笑中蕴藏了多少的疏离客套,一腔炽热的兴奋欣喜,瞬间被浇凉了半节,“我正巧走到附近,看到开门,就进来瞧瞧。”嘴上说着牵强的胡话,伊藤忍觉得自己就像误闯这块土地的入侵者,全无半点立锥之地。
曾今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曾今我们才是互相依存着作为彼此的支柱,怎么,一个可笑的误会后竟成了这样?!你曾把我看的那么重要……
“这里的人都和你一般,无礼粗鲁吗?”伊藤忍感到颈上一寒,之前唤作惜朝的男子已持着一把奇异精巧的武器出现在他身后。只那么随意的站着,空气中就好像弥漫了一室优雅,哪怕其下是浓浓的杀机。
“惜朝,没事,不过是个不怎么熟的故人。”
伊藤忍认得这个女人,不可遏止的敌意,让准备放手的顾惜朝再度警觉,微微刺痛的伤口,让伊藤忍一阵清醒。自嘲地发现,他根本没有自责怨怼的立场,没有这个女人,恐怕耀司早就死在自己当年的无知任性里了。
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沮丧,没了再待在这里的勇气,“打扰你们用餐了,我改天再来拜访。”嘴上说着有史以来最不想自己的话,连离开也像一直鄙视的落荒而逃。
用尽全力狂奔,忘了车子的存在,没有方向,没有计划,知道体力用尽才总算停下脚步,无力地跪倒在地。额头抵在地上,急促的呼吸间,让沙尘也随着空气呛入口鼻中。
“伊藤忍你这个懦夫!懦夫——!”他狠狠地锤击地面,一遍遍地痛斥自己。
连一句问好,一句道歉都不会说,还是——怕道歉了后就真的两清,不再相干?!
所谓相见
落迦,轻掩双唇,泪,无法抑制地落下,这个像小猫一般蜷缩着的孩子就是她曾今的骨肉,在过去那漫长的,蒙昧的生命中稀少的印记。也许,此刻才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骨血间的真挚牵绊,生出作为母亲的千般心情。
“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宫崎有些心疼,再次为那个无聊的赌约感到歉疚。
“你们是谁?”睡梦中的孩子以不应有的机警转醒,快速坐起,清明的眼眸不带一丝迷蒙。后背紧紧地贴住墙壁,没有像常人一般将被子牢牢地裹住身体以祈求错误的安全感,那不是保护只是障碍,是心灵脆弱的迷障。
不同于落迦眼中的心疼,宫崎倒是一脸的欣赏,开始认真观察起未曾留心过的孩子,到真的如姒儿所说的和前世一个模样。只是从前不像此刻,温良的眉眼伴着狠利的神色,傲的像棵松却不知极刚易折,鄙视着世人却也自伤。稍微教养一下,倒不失为一个鸿鹄狂客。
落迦像是看看不到惜朝的防备,惜朝的警戒,惜朝的敌意,以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你不认得我了吗?伯儿。”
“你认错人了。”惜朝偏过头,依旧疏离,戒备。
“你再想想,有没有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落迦并不心急,这种情况早在预料之中。
惜朝抿抿嘴,犟扭着一言不发。
“算了,那些也已经不是重点。你愿意跟我们走吗?”落迦挑开遮在惜朝眼睑处的一缕流海,“你希望离开这里吗?”平实的语音没有一丝蛊惑之意,像淡淡的晨曦,平凡却带着暖意。
小小的惜朝瞬间眼中萌生出强烈的野心,那光芒却又瞬间浇熄,“我不要。”
是呐,你怎么会肯离开。落迦在心中轻叹,我的孩子是那么的重视家人,我的孩子是那么的珍重着自己的母亲。“那你就不想文成武勋,衣锦荣归?你就不想建功立业,光耀千秋?”没有理会孩子的排斥,将他抱在怀中,一手抚在他的脑后,自然而然地将脸贴在他的头顶。
惜朝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最终犹豫地动了动手指,小心翼翼地抓住落迦的衣摆。“我想。”想这个温暖的怀抱。
“带你去个地方。”落迦无奈地妥协,抱起惜朝,准备离开。
“谁?”一直在一边默默站着的宫崎却发出一声呵问。
几个黑衣人到不曾蒙面,见行迹败露,径直拿出武器分了几拨,分别冲向宫崎和落迦。
宫崎手臂一抬架住左边的持刀人,右手勒住对方的手腕,一用力,刀便从黑衣人的手里滑出,一把匕首轻颤有声,呜咽作响,忽然快如闪电般划向宫崎的左耳。宫崎也不慌乱,接住下滑的长刀,银光一闪,长刀如飞练般刺向来的人的胸口。又在转身间,拔出长刀,划过另一人的脖颈,足见一点,奔向落迦处。
落迦抱着惜朝一侧身,脚尖绷直踢向来者,借力向后跃去。惜朝紧紧地挂在落迦身上,明明惊恐万分,越努力让自己睁大双眼,留心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小嘴抿的发白。
宫崎抓住向他倒来的那人,单手勒住他的颈部,一用力,那人便软软地倒下,失了生机。
“怕吗?”宫崎随手一掷,原先握着的那把刀便没入了墙中,语气如常地问到。
“不怕。”惜朝说的斩钉截铁,紧抓着落迦的手指却在微微发抖,微昂的下巴,吸气挺胸,努力做出骄傲的眼神来表达深切的不屑与鄙视。
“你的……”落迦迟疑了片刻,“你现在的娘亲住在哪个位置?”只有这么几个人,而且自己和宫崎来的毫无征兆,显然是冲着伯儿来的,可这么一个孩子又能招惹什么人,唯一的可能便是伯儿现在的母亲顾青涵。
被问到这个问题惜朝的神色显得有些古怪未明,细想了下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急急地说道“娘在东边那个楼里,快放我下来,我要去找我娘!”边说,边剧烈地挣扎起来。
这是柴房外却传来人群的吵杂呼号声,纷乱的脚步急促慌张。
“起火了,起火了,快来救火啊!”
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从阁楼内跑了出来,丑态毕露,慌乱的,惊惧的,反倒是进一步扰乱了救火的下人们。
惜朝见落迦不肯放手,却执拗地不肯开口恳求,竟狠狠地咬在落迦的肩上。
落迦叹口气,没有如惜朝预料地那样,吃痛地将他摔下,“现在去已经迟了,你若是坚持带你去看看也无妨。”
惜朝感到颈后一阵发寒,缩缩脖子,可依然坚持地和宫崎对视。
宫崎虽恼怒惜朝的无礼与不识好歹,却也欣赏他的无礼与不识好歹,只是默默记下,留着秋后算账,孩子总是需要磨砺的。
待他们赶到起火处,早就火势熊熊。
惜朝明显就想往火里面冲,落迦只能死死将他抱住,又怕用大了力度弄伤了他,还是宫崎干脆利落地一个手刀,将惜朝劈昏过去。
两人带着惜朝,混入人群,不动声色地回到在城中的宅子。落迦将惜朝安排在两人左边的厢房内,轻轻地为他掖好被子,擦去睡梦中的泪水,轻手轻脚地将门掩上。
在惜朝栖身的柴房外,也发现了几瓦罐石油(1),明显是用来焚尸灭迹的。“Allure,替我去查清楚这件事,两天之内我要知道一切来龙去脉。”阵阵杀意在落迦心里盘亘滋生,很好,敢动她的人,就等着家无宁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主人,”Allure指着地上的文房四宝和几件冷兵器开口到,“在小少爷之前的房间内发现了这些东西。”
落迦随手捡起一件,细细端详,居然发现这些东西件件做工精良,品质一流,这个时代稍富点的人家还不一定用得上。“事情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快去吧,早去早回。”
“是的,主人。”Allure应到,随即一躬身悄然消失在屋内。
落迦斜躺在书房的软榻上,书册斜挂在腰际,状似懒散半寐,却竖耳侧听着廊上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小小的身影气势十足地冲到她面前。在开口的前一刻又突然熄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安、不甘地按耐住提出要求的冲动。一言不发地站在软榻前,略低着头,只是,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去小心地扫视着落迦。
“有什么事么?”落迦连眼皮都没掀动一下,明知故问到。
“我”,惜朝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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