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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太虚剑意+番外 作者:莲子书(晋江vip2014.05.07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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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光一抬右手,大厅外传来一阵呼喝之声,不知多少人齐声高呼“教主英明”,声势惊人,震耳欲聋。
  论理瑶光这一手并非大吼大叫却能叫场中数百人人人均觉言在耳边的内力非同小可,与当日张三丰百岁寿诞时和少林神僧隔空对话的本领相去不远,但此刻竟无人首先感慨这一点,只因众人全被喝得懵了。
  有人惊愕地回望,惊见原本列队迎客的明教教众已变了队形。
  原来五行旗众人已遵瑶光先前的命令摆出了阵势,以厚土巨木二旗封死了正门,断了各派退路,而洪水、锐金、烈火三旗手握兵器蠢蠢欲动,似乎只待一个命令便要冲入内里。
  “魔教好狠!”
  “妖人奸狡!”
  “诸位小心,当心有诈!”
  五大派百余人几时有过这种经历,一时间只觉得周遭全是明教教众,众人被围在中间,进不得退不得,那些年长的还好,一些初入江湖不多久的青年男女登时慌了神,握着兵器聚拢在掌门身边,却已经六神无主,只听得周围全都是喝骂的声音,全然不知该怎么办。
  这一次五大派是昆仑牵头,少林派中原本最执着于明教的空智当日被瑶光当头棒喝而顿悟,回返少林后对“武当雪竹”极为推崇,少林一众僧人感念此恩,对武当与天鹰教结亲之事也不再多言,这一次上光明顶来的也只是空闻、空性二人,空智便如先前所言,在寺中静心修佛了。空闻、空性二人本也不是十分热衷于“除魔卫道”,此刻见到新任的明教教主居然就是武当雪竹,顿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了。而峨嵋派、崆峒派与明教有仇在先,崆峒五老对视一眼,唐文亮与谢逊有杀侄之仇,此刻眼中直欲喷火,当即走出来运足真气怒喝一声,瞬间惊醒了很多人。
  唐文亮身形矮瘦,直到他走出人群,众人才看到刚刚怒喝的是谁。
  唐文亮指着座上瑶光高声骂道:“小妖女,你果然是魔教妖人!你如今与魔教同流合污,武当张真人可知?武当一派也堕落了,和魔教混在一处!你有胆就叫出谢逊来,他杀我侄儿,我与他有不同戴天之仇!”
  谢逊外号金毛狮王,是明教护教法王之一,此事知晓的人原本并不多,但纸包不住火,消息逐渐传开,如今一群人听了谢逊之名,立刻跟着起哄,让明教交出谢逊来。
  更有人想着,若是早知如此,当日又何必逼上武当,以至于如今与武当嫌隙已深、断无善了之理。
  瑶光环视众人,将种种神色都收入眼内,示意护在自己身前的教众先散开一点,仗着自己身处高台高座之上俯视唐文亮片刻,才开口道:“阁下是崆峒五老之一?谢逊确是本教护教法王之一,但江湖皆知,谢逊流落海外多年,本教正处多事之秋,尚未有余力寻回狮王,若有一日本教迎回谢逊,自当昭告江湖,届时阁下不妨再来。”
  唐文亮心道你当我傻?以明教今日阵势,再给它几年发展,日后谁还敢再单独来寻仇?!
  他当即大声道:“魔教妖人奸诈,谁知你们是不是将谢逊藏了起来!今日就灭了你们妖火,一把火烧了魔教总坛,看看谢逊能藏到哪里去!”
  唐文亮说着就鼓动众人一起,回头喊道:“铁琴先生、灭绝师太,何必与魔教妖人客气,大家伙一起上,杀了这些妖人!”
  唐文亮喊着要熄灭圣火,明教众人自然没有一个好脸色的。
  杨逍看了瑶光一眼,立刻会意地上前冷笑道:“崆峒五老好大的口气,不知将来若是有人和崆峒派有仇,是不是也能这般纠集一群人去灭了崆峒派以作报仇?”
  这帽子扣的太大,可没有人敢保证自己派中子弟无人与人结仇,若是寻仇之人都这般做法,任谁也吃不消。
  唐文亮当即道:“魔教妖人,怎能与崆峒一门正气相比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魔教之内又能有什么好人,除魔卫道,正在今日!”
  杨逍见唐文亮喊得狠却根本不敢上前,心中已轻视了几分,遂道:“杨某便在这里,阁下不妨来试试,能否‘除魔’。”
  唐文亮被这句话一堵,顿时进退不得,若是出声示弱,他不肯,若是当真上去,他又自觉不如对方。
  崆峒五老素来同进退,此刻几人对视一眼,便齐齐上前,大声道:“我兄弟五人素来同进退,面对一人是五人齐上,面对千军万马也是五人齐上!”
  杨逍摇了摇扇子,正要接话,忽听得上方又是一声轻笑。
  瑶光笑吟吟地说道:“杨左使稍安勿躁,不过区区崆峒五老,还不值得本教光明使者出手。既然面对千军万马他们都是五人齐上,那就让五行旗来领教崆峒派高招好了。众人听令,让开路来,给来寻仇的留下空地,也好让崆峒五老出去。”
  瑶光语毕,大厅内顿时一阵爆笑。
  崆峒五老不想被人说以多欺少,特意加上一句面对千军万马也是五人齐上,好显得五人特别仗义,事实上江湖争斗又怎会有千军万马,当真是两派交战,也断不会只有他们五人迎敌,结果瑶光竟然掐住这句话让五人当真去面对五行旗几百人了,还用话挤兑的五人没法反悔,这一场比试又哪里还能算作比试,明教中人立刻就笑了。
  这些人一面笑,一面听话地让出了一条很是宽敞的道路,好让崆峒五老出去面对五行旗,而门外五行旗几位掌旗使更是精神抖擞地龇牙咧嘴大笑着。
  崆峒五老脸色涨红,直给气得肝疼。
  场中数百人全都盯着他们,但他们又怎么能当真出去和五行旗那么多人硬打?而站在厅内,每多一刻便更尴尬。
  瑶光根本看也不看这几个跳梁小丑了,直接冷脸道:“本座已说过,今日明教开门相迎,诸人有仇报仇,若是无仇寻衅,可要考虑清楚。当日恩师寿诞,本座不便剑上沾血,今时不同往日。”
  瑶光的自称从“我”换成了“本座”,任谁也知道她动了真怒。诸人都领教过她惊世的剑术,一时之间还真拿不准主意是否要一拥而上。
  而明教中人早知当日瑶光那一剑,此刻对这位新教主信心百倍全无担忧,更有了些同仇敌忾的感觉,均是暗自戒备准备随时动手。
  灭绝师太忍了多时,此刻再也忍不住,握着倚天剑走上前,直指杨逍,恨声道:“杨逍,你害死我师兄,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第74章 江湖未远

  灭绝师太对杨逍恨之入骨;这却是有一番典故的。
  灭绝师太会有今日这般嫉恶如仇、乖戾易怒的性格;与那件事也可说大有干系。
  那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风陵师太故去;灭绝方才接掌峨嵋派门户不久,她的师兄孤鸿子与方入明教不久的杨逍结下了梁子;便依照江湖规矩;约定比武;双方单打独斗,不许邀人相助。
  孤鸿子知道对手年纪甚轻,武功却极厉害,于是向灭绝将倚天剑借了去。当时灭绝闻讯心焦,本想同去掠阵;但孤鸿子为人极顾信义,说道他跟那魔头言明,不得有第三者参与,因此坚决不允许。
  孤鸿子武功虽高,但杨逍少年成名却也并非浪得虚名,武艺高强、博采众家之长,花样百出,巧计迭生,孤鸿子一招之错、满盘皆输,被杨逍一掌重伤,倚天剑还未出鞘,便给杨逍夺了去。
  若事情仅是如此,倒也罢了。
  偏偏杨逍本人也是年轻气盛、十分孤傲,很不将旁人放在眼内,夺了倚天剑在手,还冷笑几声,说道:“倚天剑好大的名气!在我眼中,却如废铜废铁一般!”
  说罢,他随手将倚天剑抛在地下,扬长而去。
  这般高傲深深地刺激了心高气傲的孤鸿子,孤鸿子下山后不到三天,便在途中染病,就此不起。
  灭绝闻讯赶来之时,只能替师兄收尸。
  每每念及此事,灭绝便深恨杨逍,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
  数十年来,灭绝一日不曾忘却这般仇恨。
  灭绝暴怒拔剑而起,杨逍笑着一展折扇架开了倚天一击,施展轻功与灭绝周旋,口中说道:“峨嵋派的功夫我多年前就已经见识过,不知今日灭绝师太又有甚新招?”
  灭绝大怒,仗着倚天剑锋利,一剑削过去,喝道:“峨嵋便是只剩三分功力,也足以斩妖除魔!”
  一众人等急忙散开,唯恐叫倚天剑锋芒波及。
  这一让开地方,杨逍更是运起轻功大兜圈子,脚下片刻也不停留,丝毫不给灭绝施展倚天剑绝世锋锐的机会,口中依然笑道:“灭绝师太小心了,这一次若再教我夺了剑,可不会再还给峨嵋。须知本教教主尚未有一柄趁手兵器,当世第一的宝剑奉给当世第一的剑客,岂不是一件美谈?”
  瑶光听得这句,顿时失笑。
  她怎么不晓得这位光明左使还有这种心意?明明先前说起兵器时他说的是“既然教主剑术卓绝,倒也不必倚仗神兵利器”。
  幸而今日武当众人均不在场,否则六师兄殷梨亭不知该有多为难,他定不愿见到武当峨嵋交恶,但此时情形,灭绝与明教之仇根深蒂固、绝无和解可能,杨逍又非避战之人,这一战之后,灭绝与明教的仇怨只有更深,再加上她出身武当,以灭绝的性格,定会将武当一起恨上。
  瑶光轻轻叹息,一旁韦一笑却误会了,上前轻声说:“教主,杨、左使定能获胜。”
  以韦一笑和杨逍之间恶劣的交情,韦一笑能说出这句话来,更能说明他定是就事论事,而非因交情偏帮。
  杨逍多年前就能大败灭绝的师兄,到如今,纵然灭绝武功有所增进,总不会杨逍还输了她,因此这一战的胜负其实并无悬念。
  瑶光侧头瞥了韦一笑一眼,摇头笑道:“蝠王误会了,我并非担心左使,只是峨嵋与武当的交情怕是毁于一旦……罢了,从我来到明教便知早晚有这一日,今日便全部做个了断也好。”
  韦一笑微微一愣,随即想到这位新教主本是武当门人,又是张真人关门弟子,若不是忽然曝出了身世,说不准便是下一任武当掌门,武当又与峨嵋有姻亲,如今这番情形确实叫人为难。
  韦一笑思索片刻后,小声道:“教主若是担心武当,也可……”
  他没有将话说的太明白。
  瑶光心领神会,微微摇头,双眼注视着场中二人交锋,口中低声回道:“你道我不曾想过?当日我离山之时,也曾想过破门而出,从此后无论成败荣辱皆不连累师门,但师父与我说……‘若是那之后还想回来,老道随时都等着’。”
  只要想起那一日张三丰温和慈祥的笑容和眸中仿佛看透了沧桑人世的透彻,她就无法决然地与武当划开界限。
  她能想到的,张三丰又岂会想不到?但他并未出言逐她离开,依旧满是慈和庇护,丝毫不害怕将来可能被泼上的种种污名,张开双臂接纳她。这般心意,岂可辜负?
  韦一笑闻言也是一震。
  明教众人多半出身贫寒,师承诡秘,甚少有这般师门照拂、同门相亲的经历,此刻想到张真人那一句嘱托中包含的种种顾念厚爱,饶是韦一笑这般江湖浮沉多年的人都忍不住心头一热。
  韦一笑这才心悦诚服,道:“张真人果真道家真人。往后谁敢为难武当,我韦一笑第一个不放过!”
  此刻场中形势已有所变化。
  灭绝几轮抢攻并未得手,反倒叫杨逍抓住了机会,返身与她周旋。
  瑶光轻笑一声,道:“也就是这几年了。待推翻元廷,大业得成,我就将武当封做国教,看看谁还敢背后乱嚼舌根。”
  韦一笑被“国教”二字怔了怔,转头看向瑶光,只见她依旧神色平静,似乎刚刚只是说了一句最普通不过的话一般,思及其中含义,他忍不住追问道:“教主,本教……当真能推翻元廷、驱除鞑虏?”
  瑶光点点头,视线从场中移向门口,崆峒五老期期艾艾地不肯出去,此刻和五行旗的人在门口僵持着,一旁许多各派人士不知所措,而白眉鹰王麾下紫微坛悄悄地改动了站位,将上山之人隐隐分割开来。
  瑶光这才淡然道:“自然。否则我等聚集此处,又是为何?民心向背,此刻缺的只是一把火——一把让这个世道污浊烧尽的火。我希望今日是明教最后一次与这些江湖门派交手,往后教中弟子有心,便去与元狗交手,同是华夏儿女,同室操戈、逞勇斗狠,又有何益,大好江山沦丧在鞑子手里,便是关起门来争个江湖第一又有何益,有那般功夫,倒不如去试试一刀宰了鞑子皇帝。”
  瑶光说到此处,韦一笑忽然灵光一闪,惊疑不定地低声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屠龙……莫非这句话是指?”
  龙自古以来便是祥瑞的象征,自从有皇帝后,又被赋予诸多含义,皇帝被称为天子,又称作真龙天子。
  瑶光先前说“一刀宰了鞑子皇帝”,韦一笑闪念间想到“宝刀屠龙”四字,忽觉其或许另有含义。
  瑶光也是一愣,转头与韦一笑对视片刻,低声道:“若当真如此,这些年来为屠龙刀死的人可就太可悲了。”
  韦一笑正要说话,场中忽地传来一阵惊呼。
  瑶光转头看去,只见灭绝脸色铁青地站在场中,倚天剑已被杨逍夺到手里。
  杨逍顺手挽了个剑花,拱手笑道:“多谢师太赠剑。”
  灭绝怒瞪杨逍,片刻之后,喷出一大口血来,峨嵋派数位弟子抢上前去,想要扶持,却被灭绝一掌推开。
  灭绝连吐几口血,目眦欲裂,恨声道:“杨逍,我灭绝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但你魔教妖人,今后若出现在峨嵋地界,我见一个杀一个!”
  灭绝师太转身就走,峨嵋派众人只得跟上。
  杨逍回头看向瑶光,等她示下。
  瑶光挥手示意众人退开,扬声道:“灭绝师太,我知仇恨滋味,也不强求你放下仇怨。元廷夺我河山,欺我子民,国仇深重,一日难忘,以后若是本教弟子为反元而入峨嵋地界,还请灭绝师太看在同是汉人的份上忍一时义愤,莫要同室操戈。”
  灭绝师太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瑶光一眼,道:“你将我灭绝看成什么?!若魔教当真起兵反元,我灭绝便放下仇恨又如何?!”
  瑶光站起来,向着灭绝师太揖手行礼。
  “师太高义,一路顺风。”
  灭绝师太再不多言,带着峨嵋派一众弟子下了山。
  崆峒五老见势不妙,厚着脸皮缩回了人群。
  何太冲心中虽怒,却也知今日势不可为。别说他和班淑娴联手恐怕也胜不过明教这位新教主,眼看这光明左使已棘手无比,一旁还有明教护教法王、五行旗等等诸人,少林无心作战,峨嵋已离开,崆峒怕是无能为力,华山掌门鲜于通也是向着他摇头。
  何太冲只得对众人道:“还有谁与明教素有仇怨,尽可出手。”
  在场这些人确实有一部分和明教有仇,此刻有人惧怕明教声势不肯出来,也有人义愤填膺走上前去叫阵。
  出人意料的是,除却一些明教声明已然不在、或许不知所踪的人,其他那些被叫了名字的人竟当真一一走出,与来寻仇之人单打独斗。
  连番血斗之后,明教死伤四十余人,而各大派中来寻仇的亦死伤四十余人。
  到了此时,有仇的差不多都已动了手,而那些寻不到仇人的人不肯就此放弃。
  瑶光遂道:“除去犯戒众多被逐出明教之人,余下那些……谁愿替当事人应了寻仇?一教兄弟,同气连枝,既是手足不在,便以身相替吧。”
  话音未落,人群之中立刻走出十余人,纷纷表示愿替人应仇。
  又是几番激战过后,再无人出言寻仇。
  瑶光直视下方众人,扬声道:“今日明教与各门各派仇怨已了,往后也无意继续江湖纷争。本教意在反元,多年来被朝廷污为魔教,各位信也好,不信也罢,只盼来日明教起兵之时,诸位莫做了元廷走狗。”
  此时地上尚未清洗,鲜血仍在,尚有尸体并未搬走。
  众人眼见明教教中高手层出不穷,更是人多势众,此刻也不愿与明教翻脸,哪怕心中不信,嘴上也不露分毫。
  少林空闻却双手合十,道:“雪竹施主有此仁心是天下之福,明教若是改邪归正,也是功德一件。倘若明教当真意在反元,今后少林与明教再无干戈。阿弥陀佛。”
  空闻说完之后带同少林派几位僧人离去。
  事已至此,余下那些江湖人纷纷告辞。
  五行旗果真按照瑶光先前吩咐,列阵欢送各大派。
  大厅之中众人拜倒,高呼“教主英明”。
  消息很快传播江湖,无论那些江湖人信与不信,明教似乎一夜间从江湖中消失了一般,反倒弄得很多人寝食不安。
  五年之后,明教起兵反元,声势浩大,连下数城。元廷不得人心已久,此刻明教起兵真如烈火燎原,霎时间大江南北顿起战火,无数人揭竿而起,响应明教。许多江湖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明教已深入民间,教众百万。
  又过四年,元廷灭。
  明教教主瑶光登极称帝,立国号明,年号昭启,定都长安,大封教中子弟,拜刘伯温为相,又封武当为国教、武当掌门张三丰为国师。
  昭启二年,瑶光遣人出海迎回昔年明教护教法王之一的谢逊,得屠龙刀,遂将屠龙刀与倚天剑一炉熔了,重铸“上清破云剑”。
  剑成之日,天生异象,雷光大作。
  光华消失之时,剑与人皆不见,众人皆以为奇,独武当掌门、国师张三丰大笑三声,念诗而去。
  “说我颠来我就颠,颠颠倒倒有根源。
  一三三一颠倒颠,三三重叠上九天。
  九天之上有九真,九真返还化一元。
  阴阳气数乃造化,顺则生凡逆成仙。”
  

☆、第75章 天下太平

  昭启四年;秋。
  长安城内已恢复生气,初见繁华;人来车往;熙熙攘攘。
  望江楼上;几名江湖豪客大口喝酒,招呼小二再上几坛好酒。
  其中一个布衣和尚劝道:“如今禁酒令方解,民间藏酒不多,说是好酒也不过寻常水酒;多饮伤身。”
  那高声呼喊小二再来几坛酒的汉子顿时不乐意了,皱眉道:“从前咱们可都是大碗喝酒,憋了这几年,我肚子里馋虫都要给饿死了;好不容易解了禁令,你这么说,可就太扫兴了!该罚一杯!”
  布衣和尚翻了个白眼,道:“酿酒多费粮食,先帝禁酒为的是民生大计。如今农耕六策初见成效,陛下仁慈,放开禁酒令,你也不能乱喝——贪杯误事!”
  这魁梧的汉子连“呸”了几声,一拍桌子怒道:“彭和尚!咱们说好的出来喝几杯,老子好不容易不要听那刘老头啰嗦,你怎么又唠叨上了!现在能有什么事!看看外头,安稳着呢!一年三百六十天老子忙个三百三十天,还不能松快一个月啊?!要是谁惹事,我周颠不说二话,一巴掌拍死他!”
  布衣和尚哭笑不得,转念一想,也端起酒杯来喝了几口。
  自从当年举事之后,他也确实多年未曾有过休憩了。
  原来那布衣和尚正是彭莹玉,从前明教五散人之一,如今的户部尚书,而魁梧汉子大名周颠,同是五散人之一,开国以后被封为“破虏将军”,如今并无战事,他也就赋闲在家。此番“禁酒令”得解,周颠再也忍不住酒虫叫唤,便拉上老朋友溜出来喝酒。
  彭莹玉不比周颠无事一身轻,现下天下方定,正是忙碌的时候,他几乎都不得一日休息,因五散人中其他三人此刻不在长安,他基于昔日交情,也没有放周颠一人出去,恐他醉酒误事,但周颠平日都被那些文官念得头也疼了,每每恨不得辞官回乡,他方才抱怨的“刘老头”便是丞相刘基刘伯温。刘伯温素日里严于律己,精于政事,最看不得尸位素餐、行贿受贿,又受先帝嘱托,不免对昔日明教旧人更多叮嘱,这一来就让一些武夫头疼不已,看到刘伯温就恨不得绕道而行。
  立国之初,开国皇帝阳瑶光因民不聊生而下“禁酒令”,禁止民间私自酿酒,又拟定“农耕六策”劝农桑,轻赋税、均徭役,对香料、珠宝等暴利行业克以重税,重订律法,复立官学,开科举,与民修生养息。
  昭启二年,阳瑶光驾崩,追封“高祖”。当时天下缟素,举国哀痛。
  因昔年瑶光师出武当一派,有人编出天子登仙等等神话故事,又有人说先帝正是天女下凡来救世,多有人假托“雪竹真人”之名为其立祠,而后世道教子弟往往叙“雪竹真人”为武当一系仙人,位在三丰真人之后。
  因明高祖无婚配、无子息,朝野动荡,丞相刘伯温与御史中丞杨逍、兵马大元帅徐达、大将军常遇春共同拥立高祖义子张无忌为帝,张无忌遂改姓为阳以承嗣先帝,登基之后未改年号,沿用“昭启”,复下“劝学令”鼓励乡民入学。在文武百官辅佐下,新朝稳定,并未生变,而天下逐渐恢复生息,日渐繁华。
  至昭启四年,天下安定,阳无忌下旨解除禁酒令,重定赋税。
  阳无忌站在城楼上远眺长安城,只觉长安愈见繁华,眉目舒展,转头与身旁人道:“伯温先生,倘若师父尚在,定也会十分开心吧。如今天下安定,正合她昔年出世隐居之念……”
  刘伯温拱手道:“先帝高瞻远瞩,为万世开太平,功成身退,正是道家真人。”
  阳无忌长叹一口气,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师父一身绝学冠绝当世,高山仰止,朕只恐不能及其十一,生怕大好河山误于朕手,幸而有先生在。伯温先生可还记得,昔年师父携朕去寻伯温先生之时……”
  刘伯温不觉一笑,道:“微臣从未忘记。”
  如何可能忘记?
  当时隐居苏浙的刘伯温虽见帝星现世,却从未想过竟会是一位女帝。因而当瑶光携徒弟张无忌前去拜访之时,学贯古今、通晓天文地理又精术算卜易的刘伯温完全呆了。
  彼时瑶光尚且未满二十,而张无忌也不过十三,因瑶光所习道家心法颇有驻颜之功,乍然看去,倒好似只有十六七一般。
  刘伯温再三确认,仍是有些发怔。
  那一位做道姑打扮的少女揖手为礼,风姿秀彻,灵秀之气浑然天成,眉宇之间于坚韧中暗藏一抹凌厉与悲悯,双眸清湛,莹润生光。
  “闻听此处是刘伯温先生隐居之所,瑶光携弟子前来拜见。”
  每每回想到那一刻,阳无忌都会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慨与怅然来。
  仔细想来,那是他的师父瑶光第一次将他带入了明教的事务中,也是他第一次拜见自己另一位拜为老师的人,他不知道是否那时候师父就已经想好了今后的路,给他指了一条方向,而他还懵懂不觉,只是亦步亦趋地追随着她的脚步,直到她忽然离开,他才惊觉,原来他已需要自己去披荆斩棘、走出一条路来,好让后人安然追随,就如同昔年师父所做的一样。
  世上本没有任何坦途,他之所以从未感觉到途中坎坷艰难,那是因为前方早有人踏平了荆棘坎坷、填平了崎岖沟壑。当他作为追随者一路相随之时,他只看到了师父始终悠然自若处变不惊,耳听着旁人称颂她贤明,却并不十分明白那些赞叹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有当他也站在同样的位置,至高孤绝、肩负万民,重担加身无可后退,他方才了悟——所谓明君并非定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之事,于无数道路中选出最平顺的一条,那是何等的高瞻远瞩与惊世才华。平凡之处方见不凡,正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她要的是天下太平,是万民福祉,而非个人贤名。然而正因如此,满朝文武才会甘心居于女子之下,誓死效忠。
  阳无忌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低声道:“朕还记得伯温先生当时十分吃惊,道,不料明教教主竟是巾帼。”
  刘伯温也是一笑,道:“当时先帝回道,伯温先生生而为男,我生而为女,此是天意,有何稀奇。”
  阳无忌道:“伯温先生又道,贵客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刘伯温道:“先帝答,我为天下苍生而来。”
  话到此处,刘伯温只觉往事历历在目。
  他原本已有所动摇,想要出言逐客,但那妙龄女子一句话说出,浩然正气盈于一身,他逐客之言不禁为之一滞,再难出口。
  刘伯温学贯古今,通六艺而博知阴阳,本有济世安民之心,但未逢明主,不得不暂时退隐以待时机。帝星初现之时他已意动,倘若此刻来寻他之人是男子,恐怕他就不会有这种动摇。
  刘伯温道:“天下自有天下人,何须闺阁一女子费心?”
  “师父答,若世有明主,我亦愿隐居山林、潜心修道。自古以来,天下每逢大乱,必有道家现世,每逢大治,必是儒家显盛。而今世道纷乱、民不聊生,正是仗剑天下、清扫寰宇之时,若无旁人,便由我先行一步。我知伯温先生大才,欲请伯温先生助我,平天下、安万民。”
  刘伯温道:“牝鸡司晨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阳无忌更是笑了起来,顺着说道:“师父反问,汝是公鸡否。”
  刘伯温为之语塞,片刻后道:“自古以来,何曾有女皇主事。”
  “师父答,李唐武周,则天大帝。”
  刘伯温笑而不言。
  当年他被这样一句话震住,不想对方竟是当真欲行武后之志。
  阳无忌笑道:“而后师父问,吾若为则天,汝愿做狄仁杰助我治天下,还是愿我寻来周兴、来俊臣先斩除尔等一般搬弄口舌之人,而后治天下?”
  刘伯温微微一笑,道:“臣心有不忿,并未回答。”
  阳无忌一笑,道:“师父续道,我寻伯温先生,欲先生助我治天下,而非助我称帝。伯温先生一身所学若不奉天下,而与庸人同化污泥,岂不辜负圣贤。我愿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伯温先生若不愿助我,也不过多些坎坷,而天下人共受之。”
  刘伯温笑道:“于是臣心悦诚服,拜见先帝。”
  阳无忌长叹一声。
  “是啊……彼时朕尚且不明白师父和伯温先生在打什么哑谜。后来伯温先生又道,天下大乱,反元不难,得天下却不易。师父答,必有大乱而后大治,治世人心思变,乱世人心思安,故轻律法重礼教则事半功倍。然后,师父与伯温先生在庐中拟定了农耕六策。朕旁听之,受益匪浅。”
  刘伯温道:“先帝才华天授,心胸开阔,广开言路,不偏私,不怠惰,无骄奢淫逸,无穷兵黩武,臣便是欲效魏玄成,却也无由上十思疏。陛下乃是先帝亲传弟子,名师高徒,不必过谦。先帝圣明,陛下贤明,是万民之福。”
  阳无忌笑了笑,许久方道:“朕只盼有朝一日,能不负师父潜心教诲,能面对师父大声说,弟子已如师父所愿,天下太平。”
  刘伯温拱手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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