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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麟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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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中竟传出了人声——“呵呵呵呵!”笑声十分夸张,语气也十足的狂妄,“禄存老儿,别来无恙?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你这般老不朽地还在这里丢人现眼,死赖活赖地不肯翘辫子?”
  禄存院长脸色微变,抬手向空中的乌云一指,霎时火光闪耀,云层散了个干净。禄存院长转身面向擂台后方,冷笑一声:“彼此彼此。擎羊子,你这老混蛋滚到这里来故弄玄虚做什么?”
  很快从那里走出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与禄存院长年纪相当的老者,他的须发都还是乌黑,面容俊朗,衣着考究,满面的笑容却带着七分煞气。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黑衣少年,神色冷得像冰。
  白麟初眯起眼睛。是他。
  擎羊子扫了一眼台上的几人,大笑三声,“禄存老不朽,听说这几日你这里又在劳师动众地办什么‘落英会’?怎么,就选出了这些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
  “擎羊子老混蛋你真是人老眼花了。”禄存院长口舌上丝毫不落下风,昂然道,“道学院乃百年名校,人才济济。每次的新英会选拔出的都是最出色的精英栋梁。”
  “哼,就这些小子丫头?就算全上了也不是我徒儿一人的对手!”
  “荒谬。你那些歪门邪道的玩意儿又怎配和这里宗古恢弘大家风范相提并论?”
  擎羊子脸色一变,恨恨道:“哦?若是我门下的弟子比过了你们怎么说?我看你这院长干脆下台换我来当吧,如何?”
  “若赢不了呢?”禄存院长反问。
  擎羊子“嘿嘿”一笑,说:“那便让我家嫡传弟子离弃师门,再重投你名师门下也无妨。”
  禄存院长锐利的视线扫向他身后的黑衣少年,尚未做答,就听擎羊子又开口说:“听说你们现下的比赛是抢铃铛?呵呵。一笑,你就陪他们玩玩吧。”
  话音一出口,黑衣少年就如同疾风一般地冲向台上四人。最近的林双燕还在目瞪口呆之际,就见眼前刀光一闪,下一刻自己已经被击飞出去,跌倒在擂台外。
  全场哗然。林双燕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摸腰间,脸色变得惨灰。
  被夺去的金铃铛此时正在台上的黑衣少年手中,一圈一圈甩着圆圈,慢悠悠地如同少年漫不经心的脸。
  铃声在鸦雀无声的赛场中显得格外清脆。
  “丁当、丁当!”
  第七回 是敌是友
  黑衣少年瞧着台上迅速散开的三人,面无表情地将铃铛草草向手腕上一绕,身形一闪朝着中间的狼夜奔去。
  禄存院长此时面色凝重,一言不发。擎羊子却“嘿嘿”连笑几声。全院的师傅及弟子都屏息凝视着一方擂台。
  黑衣少年两手上的刃爪转眼到了狼夜面前,直袭上他发冠上的金铃。狼夜迅速仰头避过,手中的明光宝剑直刺过去。黑衣少年刃爪向他剑上一压,“叮!”竟是千钧的重量!
  另一爪几乎同时到了胸前,当头划下。狼夜松开剑柄飞身闪避,低头一看,胸前的衣襟已经被抓烂。刚刚若是半了半拍,现在就是从肩到腹的一条血口。
  他喘息未定,只觉得面前寒光闪耀,一抬头,刃爪又到了眼前!
  “嗖!”三支利箭飞驰而来。
  黑衣少年眼波一动,当下扭转身形,挨着箭矢向后一个空翻,一手抓住两枚箭,另一只手上的刃爪将第三支箭拦腰斩断。他斜着视线看了一眼端着机关弩的绿波,足下一点,就朝她冲过去。
  狼夜抓起地上的明光剑跟着他的身影就奔过去。
  绿波虽然已有所准备,但真的没想到他来得会这样快。弩上的第二发箭还未射出,对方的身形已到了。她只来及抽出腰间的宝剑全力一挡,立刻震得双臂发麻直退了四五步。
  刃爪的攻击没有丝毫停息,直追向绿波的颈间。
  狼夜赶了过来,伸剑接住他的招。他咬着牙对绿波大声说:“附雷!”
  绿波应声念咒,当下宝剑上泛出青厉的雷光。而狼夜的剑上已是寒光闪闪。
  一冰一雷两把宝剑同时迎向刃爪。虽然如此短促的时间里只来得及念出最初级的道法,然而冰与雷叠加的力量却绝不容小觑。两把剑配合得极为巧妙,雷光冰影一齐凌厉地朝刃爪呼啸而去。
  黑衣少年冷笑一声,几乎未加咏唱,一只刃爪上立时泛出熊熊火光,一抓之下就将两把宝剑齐齐绊住,冰雷在火光中顷刻化尽。他另一只刃爪一扬就袭向绿波颈中。
  “啪!”从场外飞来的一道寒光打在他的刃爪上。黑衣少年只觉得手上一寒,低头看去,刃爪连着手臂的肌肤已经结了一层寒霜。他的视线猛然转向场外。
  与此同时,正紧张凝望着擂台的尹织,蓦然发现身边的绿绮被人一把抱去,紧接着就看到白麟初的身影冲向赛场中央去了。
  一直呆立在一端的花子泰,看见此时黑衣少年停下攻击走了神,一咬牙,挥剑从背后刺过去。黑衣少年看都没看他一眼,刃爪向他足间一勾,抬脚就把他直直踢飞出擂台。爪锋上,又一枚金铃丁当作响。
  黑衣少年冷冷的视线盯着那道飞跃而来的人影,一爪依旧擒着两把剑,一爪隐隐泛起红光,蠢蠢欲动。
  他在等着他过来。谁知人未到,半空中又射来一道冰刃。
  “铮!”他看清了,是从琴弦上发来的寒气。
  寒气化为冰刀,再次打在他的刃爪上。爪上挂着的铃铛被打飞。来人飞身过去,伸手抓住那枚金铃,落在场地中央。
  “是你?”黑衣少年眼中闪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抢了铃铛就留下命吧。”说完,他甩开手中的两把剑就向白麟初冲过去。
  “小初!”绿波惊呼出来。
  尹织,包括看台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白麟初动也不动,举起绿绮琴大声念道:“硬化!”刹那间黑衣少年的刃爪袭来,他迎头就将硕大的琴身砸下去。
  “哐当!”一声不太响的断裂声却惊心动魄。半截绿绮断在地上,弦丝散乱。
  经过硬化阵法的七弦琴起码有花岗岩的硬度,黑衣少年生生挨了一击,向前踉跄了两步,似乎找不到方向,一会儿,脑门上就滴下血来。
  在场人人都是目瞪口呆。先前受了重创的林双燕与花子泰一时都忘了伤痛,心想,这家伙也太不是人了吧,要换了普通人,早被打成痴呆了,他居然还站得住?
  不仅如此,他甚至又目露凶光,扬起了刃爪!
  然而人人都呆住的时候绿波和狼夜却行动了起来。两人一边一个擒住了黑衣少年的臂膀,两把剑同时架上他的脖子。
  眼见黑衣少年甩开了绿波的钳制,白麟初举起手中的半截断琴飞快地又敲上他脑袋一记,并叫道:“绿,夺铃!”
  绿波袖中银光一闪,准准地射向黑衣少年猛力舞动的右手腕。金铃铛被细小的箭矢贴着丝带射断,落在地上。
  “丁当”一响之后,黑衣少年就不再挣动。他的脖子上依然受着两把剑的挟持,左臂被扭制在身后,脑门上血流如注,一双寒冰似的眼睛却紧紧盯在白麟初身上。
  “好了,到此为止了。”
  禄存院长的声音在会场中央响起时,大家才回过了神。
  狼夜和绿波慢慢地将手中的宝剑移开,接着飞快地分别向后跃到擂台的两边。
  从钳制中松脱出来的黑衣少年再没有做什么攻击性行动。他只是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头上的血迹,又看了白麟初一眼,接着就一言不发地走回到擎羊子面前。
  擎羊子此时脸色已经是铁青。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掏出一粒药丸扔给少年,不冷不热地开口了:“很好,很好。禄存老儿,你的学生先后上了五个,合力才制住我徒儿。这可都是你们的‘精英’,不过一连两个都被我徒儿打下台去了。你说,这胜负该怎么算啊?”
  禄存院长说:“确实我方人数多些,那也只是因为你的弟子突然奇袭的缘故。如果按照规则双方都准备好了,未必不是我们弟子先发制人。”
  “哼,总之你这老不朽就是赖着不认输了?那你们就是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无耻之徒!”
  “我们输了吗?”禄存院长微笑着说,“而且说到以大欺小也未必吧。”
  擎羊子眼睛一转,指着狼夜就问:“小子,你有十八岁了吧?”
  “学生今年十六。”狼夜说。
  “丫头你呢?”
  “我也十六。”绿波回答。
  “十六,哼……又是十六。”他转向白麟初,眉间一皱,勉强开口说,“我知道了,你们都是十六岁吧。既然如此……”
  “小初今年才十二岁。”绿波好心告诉他。
  “……十二,哼,十二有什么了不起。”擎羊子斜睨着白麟初,愤愤地咕哝道,“小屁孩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听到绿波的话后惊讶的人不止他一个。台下接连发出呼声,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学院里今年来了一名刚刚十二岁的新弟子的。
  擎羊子干笑了两声,说:“我家小徒任一笑,今年刚刚十六岁,你们三个加在一起总共四十四岁,可不是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吗?哼,我还没算上另外两个呢!”
  众人见他打定了主意要耍赖皮,脸上都浮现怒色。
  禄存院长说:“道学院的新英会要求文武兼备。只有拳脚上的功夫,可是过不了淘汰赛的。如果这位任贤侄真有意来一争高低,还得通过我们的文试。”
  “文试就文试!哼,一笑,你去考给他看!”
  “我不去。我不会。”黑衣少年说。
  擎羊子瞪圆了双眼,怒道:“不肖的徒儿!这样丢你师父的脸?小小的考试你还怕了他?”
  “你根本没教过我学问,考什么。”任一笑非常冷淡地回答,还偏过了头去。
  “你、你……孽徒!”擎羊子转头又面向白麟初一方,笑得阴森森的,“你们都是文武兼备的栋梁?那老夫倒要来考察考察。禄存老儿,我且出一题,若是你这些徒子徒孙们答了出来,我就承认你的高明,当场认输。若是答不出来,嘿嘿,你这新英会就是浪得虚名,这道学院也由我来替你接收吧。如何,你敢答应吗?”
  此言一出,各位师傅脸上都显出不安的神色。
  禄存院长略一沉吟,说:“好,你出题吧。”
  台下哗然炸开了锅。
  擎羊子思考片刻正要开口,眼光一动,转向了任一笑,“一笑,你来问吧。这些孩子都是栋梁之材,太容易的问题可是会给人家笑话的。”
  他其实是想给自己先找好一个台阶。若是由自己口中问出的问题真给答了上了,那就无路可退了。任一笑愣了一下,见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在了自己身上,眉头一皱,对着擎羊子说:“师父,我问什么?”
  擎羊子暴怒道:“你自己想!什么最难问什么!”
  任一笑看看面前的狼夜、绿波、白麟初三人,又抬头望向天空。他慢慢地抬起手说:“我从小就在想,每一天都看见太阳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却从没人摸着它。它到底离我有多远?你们谁能告诉我?”
  擎羊子闻言抚掌大笑,“好题,好题!不愧是我的徒儿!禄存老儿,就是这一问,如果你这些娃娃们答了上来,我立刻回山封户,门下弟子全部敬你为师,决不食言!哈哈,快答吧,这太阳离咱们有多远?”
  看台上几乎所有的弟子都噤住了声,面面相觑。
  狼夜皱着眉头说:“日月乃是盘古开天辟地所成,远在九天之上,又岂是凡人可触及的?”
  任一笑淡淡说:“树高可量,山高可测,天空中飞的鸟儿也有高低之分。一切可见之物都有个距离远近。既然大家天天都看得到太阳,为什么不能知道它有多远?”
  狼夜道:“那你知道它有多远?”
  任一笑嗤笑,“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们的。难道说你们也不知道?”
  擎羊子立刻说:“哈哈,禄存老儿,你的栋梁们也不过如此嘛。你这院长的位子是不是该准备与我换一换了?”
  这时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说:“你想知道太阳离地有多远?好,我帮你测。”
  擎羊子一看,说话的正是个头细小的白麟初,怒道:“小孩子家在这里放什么狂言?要测量,难道你能飞到太阳上去?”
  任一笑却是双眼一亮,声音也有了温度:“你能测出来?”
  “也许。”白麟初不再看他们,转而对着院长和一排师傅们说,“但我需要在一千里之外、两千里之外、三千里之外,甚至四千里之外有人同时与我配合。”
  禄存院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于点点头,“可以。我用‘传音’请千里之外的星者们与你配合。”
  “好。那先给我一根八尺长的竹竿。”
  竹竿递到他手上,白麟初仰望着天空向前跑了一段距离,然后对着太阳将竹竿插在地下。插好后他回头大声说:“从这里往南一千里、两千里、三千里、四千里的地方,都像这样对着日头插上八尺长的竹竿!”
  禄存院长发动阵法传音千里之外,只一会儿,就都准备好了。白麟初再次发令:“现在大家一起将竹竿的影长测量出来。”
  很快各地的测量数字都报了过来。
  “这里的投影长六尺,一千里之外是五尺九寸,两千里之外是五尺八寸,三千里之外是五尺七寸,四千里之外是五尺六寸……这些就够了。”白麟初抬起头,“可见,每往南一千里,竹竿的影长就减少一寸,这样推算下去,影长为零时,竹竿就要在六万里之外了。没有了投影,就是在太阳的正下方,成了勾股。这时勾是六万里,相对于六尺到六万里的倍数,股便是由八尺变成八万里。根据勾三、股四、弦五的定理推算下去,弦长就是十万里。”他瞥了一眼正愣愣聆听的任一笑,上扬了嘴角,“老兄,这就是头上太阳与你的距离了。十万里远!”
  看台上大部分人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禄存院长已经微笑着颔首,师傅们脸上也都有了喜色。
  不一会儿,台下就开始议论纷纷,叫好声接连地传出来。
  绿波笑出了眼泪,跑到他身边说:“小初,你真聪明!”
  任一笑脸上仍有茫然,但看到周围的反应,直觉意识到这应该是个正确的答案,“十万里,原来是十万里呀。”他望着天空喃喃念道,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而此时擎羊子的脸色已变得青黑。
  禄存院长望着他笑道:“擎羊子,现在你可服了?”
  “哼,什么服不服?我擎羊子永远不会服你禄存老儿!这次算你棋高一着,但下次、下下次还指不定谁输谁赢!”
  “哦?那你也承认这次确实是我方赢了?你那回山封户的承诺可不会再赖皮了吧?”
  擎羊子瞪着眼说:“封什么户?我就这一个徒儿,让给你就是了!一笑!”他呼唤徒儿道,“从今日之后你就留在这里拜那老贼做师父吧!”
  “呃,师父……”黑衣少年冷漠的脸上微微动容。
  “什么,一笑……”唉,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大的,虽然向来对他严厉,此刻诀别心中还真是隐隐不舍。
  “你记得将我柜子中的衣物打包寄来,还有厨房里灶台后面藏的糖果,对了,最重要的是你欠我六年的零用钱总共八千两……”
  “孽徒!孽徒!”擎羊子气得胡子都在抖,驾起云,大骂着呼啸而走了。
  如此一来,道学院又多了一名新弟子,虽然是十六岁的年纪,依然从入门辈开始念起。
  而也就是自这一天开始,白麟初“天才”的称号慢慢传扬开了。
  晚上回到繁英斋的时候,白麟初远远就看到自己门前拥了一堆人。大家正在往门里瞧,看见他走来,脸上都显出同情的神色。
  只有一个人眼睛亮了起来。花子泰从人堆里跳出来,扑到面前就抓住他的衣角,两眼波光粼粼,怯生生地说:“白、白麟初兄,我……”
  他鸡皮疙瘩当下就掉了一地。
  一推开门,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本只有两人的房间已经住进了第三人,下午时分在全校面前出尽风头的新弟子任一笑,黑色的身影此时正悠然躺在以前空着的那张床上,惬意地享受着手中一大块糖糕,旁若无人。
  花子泰紧贴在白麟初身后走进房间。白麟初“砰”地一脚踹上房门,床上的人与他们对望一眼,无话。白麟初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花子泰也贴着他坐下来。他皱起眉。
  “你还想贴我多久?”
  “让、让我再坐一会儿嘛。”花子泰的脸垮得分外可怜。
  白麟初觉得再听他说话就要吐出来了,只好翻个白眼无视他。直到晚上柳甘棠来查房了,他整整贴了白麟初有一个时辰。
  柳甘棠说:“新、新弟子任一笑初到我校,一定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找我。大家既然住在同一间宿舍就是有缘,一定要互相友爱帮助,培养真挚的友、友谊……麟初,你若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可以来舍监室。”
  柳甘棠来过之后,花子泰紧张的心情稍稍平定,他正要走回自己的床边铺床睡觉时,突然窗外响起一阵扑嗍嗍的风声。
  任一笑跳下床打开窗子,一只硕大的黑鸟头伸进来。
  花子泰吓得直接跌到了地上,白麟初也张大了眼睛。只见任一笑从鸟脖子上解下一个大包,放到床上。他从包里取出一叠衣服,又取出一个糖盒,最后还取出了一叠银票。他点着银票,嘴巴一撇,抽出一条布带跑到桌边提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往窗外的鸟头上一系。白麟初正好看到那布条上的几个字:坏老头,还欠我一千两。
  任一笑拍拍大黑鸟的头,鸟儿展翅又飞走了。他回到床边,把大包倒拎着抖了几抖,乒乒乓乓,从包里倒出来一堆堆的飞刀、匕首、梅花镖、雷火弹。刚刚爬起来的花子泰又跌到地上去了。
  白麟初的床靠在窗边,花子泰的床靠近门口,任一笑的床和花子泰的同在一边墙上,床头接床尾。
  当晚,花子泰抱着枕头挂着一张苦瓜脸要求白麟初把床借给他一晚,“就算带我一起睡也好呀,别让我一个人睡那边……”他用极低的声音哀求道。
  白麟初眉毛与头发齐竖,怒喝着将他赶走。满脸哀怨的花小少爷只好委屈地回到自己床上,极快地缩进被子里。直到睡着前他都还在哆嗦着。
  白麟初觉得有点好笑。为什么大家都会怕那个家伙?尽管他是怪异了一点,强悍了一点,一下子从敌人变成同门角色转换得也快了一点,但,也就是个年龄相仿的少年而已。
  任一笑正在收拾从包里取出的一大堆东西,衣服一件一件叠得整整齐齐,武器也一样样归类放好。白麟初想起中午时他买的那一大堆糕点,不由怀疑,那都是他一个人吃的?他拿那些当午饭?那么多甜腻的东西他也吃得下?
  接着他又想起任一笑提的那个问题,自己也觉得有趣。不过这些他都没往心里去多少,他现在记挂的是,明天的颁奖大会上,自己要抽的一年卷究竟会抽到什么?绿波的糕点,绿波的糕点,唔,绿波……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半夜模糊地醒来,一睁眼,他就看到前方刀光闪烁,吓得他“噌”的一下坐起身来。
  任一笑横坐在窗台上,仰望着夜幕,手中不紧不慢擦拭着一把流星刺刃,擦完后,从旁边的一堆短剑中又拿出一把六阳匕首继续擦。
  白麟初重重呼吸了几声咽了一下口水。
  任一笑转头朝他看看,嘴角扬了扬,“你叫……小初?”他只记得台上那女孩子喊他的名字。
  “白麟初。”
  “哦。我叫任一笑。你知道吧?”
  他点头。
  任一笑抬头看向天空说:“照你那个方法,月亮有多远也可以算出来吧?”
  “也许。”他没什么兴趣,正困着,翻身又缩进了被子里,闭眼睡觉。
  床板一动,他睁眼转头,惊觉任一笑坐到了床边来。
  白麟初冷眼盯着他,任一笑的表情似笑非笑,“今天台上的那个女孩,是不是你喜欢的人?”
  如此直白的问题让他一下愣住,冰冷的脸转眼变得火热。但声音还是硬邦邦的:“关你什么事?”
  任一笑说:“你本来不在台上,是我对她动手时你才冒出来。我就想,她不是你姐姐就是你的意中人。”
  白麟初皱着眉头等他的下文。极微妙的,任一笑一开口问的不是“姐姐”这让他的火气小了不少。
  “你也喜欢甜食?”对方的问题突然拐了个大弯。
  “不喜欢!”听到那个“也”字,白麟初想到他中午的一堆糕点,他的糖盒,牙齿都开始隐隐作痛。他当所有人都爱吃甜的吗?又不是小孩子!
  “哦?那你中午想买栗糕,是帮别人买的?也是那个女孩?她喜欢的?”
  白麟初的额头开始跳青筋。他沉着面孔说:“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一点了吗?”
  “不会。对手的情况永远也不会嫌多。至少现在我了解到,那个女孩会是你的弱点。而百果栗糕,对她说不定是个不错的诱饵。”
  白麟初浑身一冷。他凝视了对方片刻开口道:“既然是想,就不要说出来。你觉得把这些告诉我之后还会有用吗?”
  “有没有用,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白麟初手指握成了拳,声音变得冰冷:“你敢动她一下,我就宰了你。”
  半晌无声。
  “哈哈哈哈!”任一笑突然大笑了起来,眼睛一眯捏住了白麟初的下巴,“小初,你还真是有趣。”
  “滚!”白麟初从被子里跳起来向他一脚踢去,被他抓住脚踝“砰咚”掀翻在床上。
  任一笑另一只手向他腰间一压,冷笑道:“不错,以后一定会更有趣的。”
  “海之沧澄,唤汝为王者,携青莲之极寒,斩海破天。冰龙牙——咬!”
  无数的冰牙齐齐扎向任一笑的身体,最后汇聚成巨大的冰柱将他狠狠击飞出去。
  任一笑相当狼狈地落到自己的床上,砸得床板几乎断掉。接着他又发现自己从胸部以下都被冰封住了,连着床与地,形成了一大块分外闪亮的冰晶。
  白麟初抓起窗台上的一大把匕首,手中一排,五把匕首成了一个扇面,刀尖全都指着任一笑的喉咙。
  “你,给我老实点。”
  任一笑低眉瞧着自己喉前五枚银光森森的刀尖,听他放完话,就看见刀“丁丁当当”地全部被甩在了地上。
  白麟初已经回到了自己床上,被子一蒙,睡觉了。
  任一笑口中默念了几声,周身的冰被红光包围,很快化得一干二净。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五把匕首,在手中把玩了两下,手掌一紧,细细的铁屑漏下来,飘了一地。
  夜将过半,有眠无眠的人皆无声了。
  唯有花子泰不时发出两下抖动或是几声低低的呜咽。他虽然睡得深沉,梦境却不甚美妙。任一笑的大笑在他的梦里造出一只金刚大魔王,呼喝狂笑着满天满地砸炸弹。接着地震了,山崩了,海啸了,天咯吱咯吱地就要塌下来,自己却被冻在冰窟窿里不得动弹。从小到大他何曾做过这样不安稳的梦?一滴泪水从他紧闭的眼中挤出来,梦中的他正在高呼:谁来救我?天地却变成了一团漆黑。
  第八回 意外所获
  第二天是一个好天气,也是一个好日子。
  紫坤城道学院三年一度的新英会终于落下了帷幕。这一天,就是发奖的日子了。
  禄存院长坐在台前,笑得满脸开花。如果你仔细看,就可以发现阳光在他脸上那些花纹里还折射出了五光十色的光芒。诡异。
  院长前面的桌子上立着一只大大的阿福陶娃娃,粉扑扑的脸,胖乎乎的身子,做得十分精致可爱。阿福圆圆的肚子上有一个洞,里面装的是满肚子的木签字,每条签上写着一个菜名。
  院长和蔼地对每一名单项奖的状元点头微笑,盯着他们从娃娃里抽出木签字,一个个地叮嘱着:“一年份呀,要珍惜哦,不许浪费啊,呵呵呵呵。”
  作为围棋比赛的并列状元,白麟初和李向晨一起上台走到阿福面前。李向晨大度地笑笑,让白麟初抽。
  白麟初摸出一条签,盯着看了半天,又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看台上的绿波,转手把签子塞到李向晨手里。
  “给你吧。”
  李向晨一看,木签字上写着三个字:咸鸭蛋。
  他苦笑着摇摇头,还是收了下去。吃一年鸭蛋总比没人下棋来得好。
  禄存院长非常满意地看着一批栋梁之材手持木签神色阴晴各异地走下台去,清了两声嗓子,准备开始颁发综合比赛的大奖。
  三封红笺放在桌上。这次站在桌前的是狼夜、绿波、白麟初。
  “大家都看到了,昨天的比赛出了些意外。最后留有金铃铛的只剩下这三位弟子了。呵呵,每个都这么可爱。这位小白……白麟初,虽然没有参加开始的淘汰赛,但他昨天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经过我与各位师傅的讨论,决定也给他一份奖励。反正大奖是三样,凭抽签决定,所以我想就不必再动干戈了吧。既然这样,孩子们,你们就开始抽吧!”
  三个人在院长讲话时不约而同地都低低垂下了头。终于等他发言完毕,面对桌上三枚红红的小信笺,三人又谦让起来。狼夜请绿波先抽,绿波自然推让,白麟初连动都没动。经过那条“咸鸭蛋”,他根本不觉得从院长手中拿出来的会有什么好东西。
  “哎呀哎呀,真是的,大家不要谦让了。”禄存院长给出了个主意,“你们按照高矮顺序排好队,过来抽。”
  这下白麟初如愿以偿地离红信笺最远了,但他却极度不爽起来。
  狼夜拿起最左边的一个信笺,打开,取出里面的纸条,念道:“百珑诸刃。”
  念完他迅速地抬起头望着院长,眼中有一丝不可置信。
  一把三尺长剑被送到面前,狼夜双手接过,拔剑出鞘。只见剑身九阳隐隐,灵光流转。他心中一声赞叹,果然是极品百珑诸刃剑!
  禄存院长微笑道:“你若要用此剑,还需三年。”
  狼夜恭敬地回答:“是。”深鞠一躬,握着宝剑站到一旁。
  绿波拿起中间一个信笺,只见其中写的是:大罗仙丹。
  她的心也是重重一跳。她以前只在书中看到过这个名字,记载中说,这是以蟠桃与玉露琼汁炼制而成的极珍贵的药材,修炼时服用,可以平添无穷功力,而濒死的人服了它,还有起死回生的奇效。
  从禄存院长手中接过装着药丸的紫檀木盒,她急忙行礼退到一旁。她忍不住望望身边的狼夜,又望望白麟初。狼夜微笑着对她点点头,白麟初则是一副精神多了的表情。
  原来老头还是有好东西的呀。看见狼夜与绿波得到的宝剑与仙丹,他的心情终于变得愉快起来。剩下一个信笺不用挑了就是他的。他打开一看,愣了一下,缓缓念出声:“练功窟……一日游?”
  看台上发出呼声,虽然只是很小声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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