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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麟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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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子泰这时已经积了一肚子的火气。他当着好友的面被那个可恶的四哥从丛玉斋里拖出来,丢了大脸,还沦落到这种地方受罪。而且现在,他又发现自己最想要的床位已经被别人占了。
  “喂。”他走过去,指着床说,“你下来,我要睡这里。”
  白麟初看了他一眼,只说:“不要。”
  “什么?”花子泰瞪大了眼睛,他居然拒绝他?“你说什么?”
  “我说不要。你耳背?”
  “你!”花子泰真的生气了,大声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
  “告诉你,我是花……”
  “你不用说,我也不想知道。”白麟初打断他,翻身向里,“吵死人了,十只狗也没这么吵。”
  花子泰气得发抖。他是风华大陆上四大世家之首花家的公子,在家中又是老幺,从小到大享尽荣华富贵,受尽父母的娇宠,真真是蜜里泡大的。长到这般大,别说责打辱骂他,就连大声一点和他讲话的人都几乎没有。当然,这里要排除他那个可恶的四哥,他一定是嫉妒他从小被爹娘疼得多,自己又考了三次才考上星者,所以脑子受刺激了,尽找他小少爷的碴。
  而现在,这个一身穷酸相的小子竟然顶撞了他。他十分生气,又十分诧异,因为在他以往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这样的一个冲撞者,或者穷人。
  花子泰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愤然地盯着床上的白麟初,看到他衣领处露出的一小截白白的细小的脖子,还有单薄的肩膀和纤细的腿脚。哼,营养不良的豆丁。他心里轻蔑地骂道,完全忘了自己因为过分挑嘴而同样纤瘦的身体。
  他又想起刚刚对方说话时脸上那双漫不经心的眼睛,心中怒气更盛,忍不住喝道:“你是谁?报上名——”
  这时,“腾”的一下,白麟初突然从床里跳起来了,跟着就往门外走。
  花子泰又是一呆,忙道:“站住!你到哪去?”
  白麟初用看白痴的眼光又看了他一眼,答了一句“食轩”。转眼间跑得没影了。
  花子泰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很快听到大批的人流陆陆续续涌向繁英斋门外。他却一直呆在那里,呆了将近半盏茶的时间。
  晚饭过后,白麟初又在外面溜达了好一会儿才回到繁英斋。一推开门,他就发现花子泰正坐在原先自己那张床上,而自己的东西都被堆到了另一张床上。
  花子泰见他进来,抬起脸狡黠地一笑,愉快地坐在床边甩着双腿,好不得意。
  白麟初慢慢走过去。
  花子泰先是傲然瞪着他,心想看你还敢怎样。直到对方抱着一把又重又结实的琴走到他面前不过一尺的距离,他才紧张起来。
  “你、你想怎样?”
  白麟初冷冷地念道:“缚肘,禁足,去留无意,受控而行。大移山阵——去!”
  噼里啪啦,花子泰连着那张床上他的褥子,所有的物品都卷成一团,落到了另一张床上去了。白麟初小心地放好琴,重新整理好床铺,躺下来。
  花子泰从一堆棉絮中爬起来,羞愤交加,大吼道:“你!你对本少爷用了什么妖术?”
  其实霎时他就反应过来这是道术中的中级阵法,只是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这个小豆丁竟然会使用这种程度的道术?连他也只是听哥哥们说过而已。莫非这豆丁大有来头?他有点不安了,但又不甘心,继续大喊:“你这臭小子!居然敢对本少爷做这种事?”
  白麟初瞟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我对你做什么了?打你了?骂你了?我碰过你一下吗,少爷?”
  “你!”花子泰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他是没碰过他,可是,他对他用道术!中级的阵法唉,这小子居然用大移山阵把他甩过来,他可以报告先生,说他滥用道术袭击同学,抢床位。呃,那床位本来就是他的……可是,他是新弟子,怎么可以乱对同辈用阵法?应该逐出院门……唉,身为花家的人,他居然中了同年小豆丁的阵法,叫他怎么说得出口?简直丢死人了!
  花子泰虽然心中理屈词穷,但面上依然气势不减,大叫:“你私下使用道术!我不管,你要跟我道歉!”白麟初不再睬他,翻身倒在床里,用棉被捂住耳朵,直接睡觉。
  花子泰见他将自己用被子裹成棉包子,与世隔绝,一愣之下更气了。死豆丁竟然敢无视他?他跑到他床边,居高临下地大喊:“给我起来!向我道歉!”
  棉被里传来闷闷的一声:“别吵了,我要睡觉。”
  还想睡觉?哼!花子泰喊得更加用力:“跟我道歉!不然就吵死你,让你一晚都睡不成!”
  唉,这就是紫坤城的人呐,浅薄的德行无赖的嘴脸。他真是讨厌有着大堆这种人的地方。绿波在这边两年了,也曾碰过这样的无赖吗?
  白麟初掀开被子一角,深锁着眉头问:“真的不让我睡觉?”
  “哼,除非你立刻跟我道歉,再把床让给……”
  “先生,先生!柳先生!”白麟初突然大喊起来,花子泰吓了一跳。
  正在走廊里查房的柳甘棠闻声赶来,白麟初一见他进来就指着床前的花子泰说:“这位花子……子……”他想不起他究竟叫子什么,于是继续说,“他说晚上不让我睡觉,还非要到我的床上来!”
  花子泰一听之下就呆了,脑袋迅速发麻。这小子根本是血口喷人,他恨不得当下就割了他的舌头!
  柳甘棠的脸色已经从震惊转到阴沉了,他沉着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
  花子泰还来不及辩白,白麟初就大声主动回答道:“他刚刚说的,让我一晚都睡不成,还很凶地叫我让床给他!”
  舍监严厉地问:“这是真的吗?”
  “我……这……虽然我这样说了,可是,并不是……”花子泰语气慌张,突然就体会到什么叫有口说不清了。
  他年纪还小,只是恨恨地想着,完了,全成他的错了,被这小豆丁设计得出了糗。可是,柳甘棠此时想的却是更为严重的事情。虽然白麟初控诉的语气相当冷漠,不过眼前所见的情形实在让他难以冷静。
  白麟初身穿单薄的襦衣紧裹着被子缩在床角,愈发显得娇小可怜。而花子泰则气势汹汹地凌驾在床边,一只膝盖已经搭上了床沿大有向前侵占之势。再加上他那慌慌张张的神态和心虚的语气……
  走廊上已经有人好奇地从门外看过来了,不时地窃笑。
  花子泰格外羞愤,瞪着眼,“看什么看,走开啦!”
  这时闭上眼睛深吸一了口气的柳甘棠已经睁开了双眼,沉重地说:“花子泰,请你跟我到舍监室来一趟。”
  “干吗?又不是我的错!”
  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手脚被什么牵扯住,不由自主地跟在柳甘棠身后走去。可恶,又是阵法!他懊恨得连回头再瞪那小子一眼也来不及了。
  结果,他在柳甘棠那里接受了足足两个时辰品性、礼仪、廉耻的训诫,最后还被莫名其妙地谆谆告诫“不要对同学动歪脑筋”,终于筋疲力尽地回到了房间。
  这时白麟初早已睡熟,怎么喊也喊不醒了。
  花子泰很少跟人结梁子,一般人遇到他忙着讨好还来不及。可是现在,他却恨透了那个叫白麟初的小子。
  那个小豆丁矮小、瘦不拉叽、穷酸酸的,还会耍阴招。实在是可恶!
  一连吃了几次亏的花家五少爷自然不会就此罢休。他的报复跟着就开始了。
  第二天早晨,白麟初醒来的时候,屋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他开门出去的时候发现门打不开。又用力推了几下,门板与门框之间传来金属的争动声。
  他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有人“特意”锁住了他。
  白麟初嗤笑一声,自然想得到这是谁的杰作。不过实在好蠢。他转身推开窗子,轻轻一跃,就从二楼落在了平地。
  华德殿的课堂上,花子泰一看到白麟初脸色就变得死灰。养尊处优的花家五少爷并不知道有窗户这条捷径可走,因为他从小就没见过有人爬过窗子,自己更是没机会有这种经验。所以现在他死活也想不通,那豆丁是怎么从门里打开自己特意挑来锁人的那把好锁的?
  等到中午他郁闷地回到繁英斋时,却看见了早上的锁还挂在门上。而这时他自己又遇到一个大问题了,因为他发现,原本装在口袋里的钥匙没有了。再找遍了全身也没有。
  他慌了。这把锁,出自紫坤城最有名的锁匠之手。两寸大的一把小铜锁,肚中却是机关玄巧、迂回百折,除了那枚特制的钥匙,没人能打开。本来嘛,他用来锁人的怎么会是寻常之物?自然是千条万选的极品。只是现在,这件极品并没有锁住门里的人,却把他自己生生锁在门外了。
  花子泰瞪着那锁,无计可施。他最先蹦出的念头是回去找钥匙,但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他狠狠地推了几下锁得死死的门,想来想去,只有去找舍监了。
  唉,一回忆起昨晚两个时辰的教训他就头皮发麻。今天这个事,还不知道又要唠叨成什么样。正要离开,他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动静。他立刻竖起耳朵帖在门上。确实有人。
  白麟初!一定是那个豆丁!花子泰拼命地敲门,“开门!你在里面吧?快开门!”
  房里安静了一会儿,果然传出那个豆丁的声音:“开不了,门被锁住了。”
  花子泰当然知道门被锁了,就是他自己的杰作嘛。但此时他只能着急地大声问:“那你怎么进去的?”“爬窗户。”简明的回答。
  花子泰一愣,随后停止了敲门。是呀,还可以从窗户进出呀。虽然这间房间在二楼,但对于从小训练有素的世家子弟来说并不算难题。他于是立刻跑到了楼下,绕到繁英斋后面,一看,正对着那间房的窗户,刚好有棵大树。
  太好了!瞧瞧四下无人,花子泰立刻开始爬。
  谁知爬了还没一半,突然传来一声大喝:“那位学生,你在干什么?!”
  他大惊,一抬头看到柳甘棠正从窗户里伸出头,神色严肃地注视着自己。他脚下一哆嗦,“啊”的一声大叫就擦着树干滑到了地上,跌了个四脚朝天。
  花子泰的屁股痛得要裂开了,他龇牙咧嘴地抬起头,发现楼上的几排窗户都伸出了脑袋,嘻嘻哈哈地盯着他。他又羞又怒,恨不得立刻消失,又想把这些看热闹的家伙通通揍上一顿。豆丁,特别是那个死豆丁!就算是一晃而过,花子泰也清楚地瞧见了他脸上那讽刺的奸笑。
  柳甘棠“蹬蹬蹬”地跑下来,一问明原因,脸瞬间板起来了。他带着花子泰来到房间门前,仔细研究着那把锁,最后说:“看来除了钥匙真的没办法打开了。”
  废话,也不看看是谁家的锁。花子泰一边暗中嘀咕一边低着头受训。柳甘棠一边训人一边皱着眉头打量着那扇门。他先请其他弟子去贴了告示,如果谁捡到钥匙务必立刻送到繁英斋来。实在不行,只好先把木门卸下来了。
  “让一下。”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甘棠一转头,脸色立刻和悦起来,“麟初呀。”他已经开始直呼其名了,语气透着为难,“你的房间被人锁住了,现在进不去。”凌厉的目光射向花子泰,继续,“我正在想办法。你累的话,午课之前先去舍监室休息吧。”
  花子泰则是狠瞪着对方,“你、你不是刚刚还在……”
  白麟初兀自走到门前,手中拿着一根细铁丝插入锁眼。
  花子泰见瞧见他的动作,讥笑起来,“这锁没钥匙你也想开?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正说着,“咔!”锁开了。
  花子泰的脸“刷”地就变了色。
  围观的人发出一声欢呼,柳甘棠更是激动地夸赞白麟初了不起。这下他不用拆门了。花子泰呆在原地,脸色从红到白到黑刷了几重色。白麟初没看他,可是此时脸上浅浅的笑却大大刺激了他。
  阴谋,这绝对是一个阴谋!花子泰已经压根忘了这事完全由他而起,只是震怒于自己接连出丑。他认定这一切都是豆丁设计好的,什么爬窗户,什么开锁,全都是故意整他!太阴险了,看,他脸上那笑,不就像个恶毒的阴谋家吗?!
  事实上他是多虑了。白麟初根本忽略了他这号人,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手中的小锁。他当然没有物归原主的打算。呵,又多一个有趣的小玩意儿了。
  食轩的一间雅厅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
  花子泰恨恨地说:“我饶不了他,你们帮我。”
  在场年纪最大的是狼夜,四大世家狼家的独生子,目前入师道学院三年,是叔字辈的弟子。他清俊的脸上扬起一抹淡笑,修长的手指转动着茶杯,“小五,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真要这么闹下去,不怕你四哥再来关照你吗?”
  “别提他!”花子泰咬着牙,“要不是他非强迫我去住那个鬼地方,怎么会弄到这一步?!”
  另几个人与花子泰同是入门弟子,都是他从小认识的朋友。
  有人提议:“不如等到武课上,我们再一起正大光明地教训他?”
  “等不到那时候了!”花子泰不满意。课堂上的切磋全是点到而止,根本不解恨,“哼,课堂上,有那么便宜的事吗?我要让他后悔到肚子里去!”
  狼夜暗中摇摇头。唉,又是这种幼稚的念头,完全一个被惯坏了的小孩。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你们入门辈的事我也不好插手,不参合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狼夜走后,花子泰怒哼一声,甩上门,“不用他帮忙也无所谓。”
  另几个人问:“你准备怎么做?”
  “我早就想好了。”花子泰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猾的笑,“这是个万全之策,不过要你们帮点忙,先帮我收集些东西……”
  道学院从博雅书楼往西,经过一条石径就到了一片白桦树林,白麟初常常晚饭后会去那里。花子泰不知道他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但现在,这条必经的石径却给他提供了很好的机会。
  白麟初刚踏上石径几步,突然发现前方视线一片模糊,身边的事物也都变得扭曲不清起来。
  迷魂阵。他抬眼向两边瞧了瞧,有人在这里布了阵法。他定下心,按着阵序去寻找阵眼。一接近阵眼,周围的景物就变得明朗起来。他正要一脚踏出去,忽然地面一软,身体一下子就栽了下去。原来临着阵眼就是一个十尺来深的陷阱!
  白麟初在井底稍稍一挪动,“刷刷刷”,四周交错着亮起了几排雷光。陷阱里居然放置了晶石,布成了又一个困龙阵。
  先用迷魂阵让他跌入陷阱,再在陷阱里用困龙阵困住他。算得上高招了。白麟初被雷光压制得动弹不得,抬眼向上望去。
  花子泰来到陷阱边,得意洋洋地望着底下,“兔子落网了。呵呵,豆丁,里面的感觉好吗?”
  白麟初冷冷地望着他,“你有完没完?”
  “哼,我正要跟你算账。”花子泰居高临下,“你耍我不止一次了,难得能招待你一回,你说我怎么回报你?”
  “我耍你了?”白麟初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些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花子泰气疯了,“你还嚣张?给我跪下求饶,不然别想我放你出去!”
  “你有病啊。”
  “哼,好——”花子泰咬着牙,“你继续嚣张吧,信不信我在这儿把你关到死?”
  “让我出去,我还有事。”
  “给我跪下求饶!”
  “你有病。”
  “你……我关死你!”
  “让我出去。”
  “求饶!”
  “有病。”
  “你……”
  经过若干轮如此没营养的对话,花子泰终于瞪着眼不再说话。他转过身,呼喝身边的几个人,“我们走!让他在这关着!”
  “老大,真把他丢在里面?不会出什么事吧?”有人不安地问。
  花子泰恶狠狠地说:“先关他一晚,看他再嘴硬。把井口封上,不要让人发现了。”
  转眼间白麟初连一丝月光也看不见了。井口又加了一道阵法,向着里面是火绒绒的一片。他叹了口气。困龙阵不算太难破的阵法,可是,一旦阵里加了晶石,威力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他审视着陷阱里交错的雷光与火光,轻轻扬手扔了一块小石子上去。石块一碰到青色的雷光,立刻被击得粉碎。看来都是极品的雷晶石呀,那些家伙出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方。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花子泰等人就跑来了石径。他忐忑不安地揭开井上的封印,一看,白麟初还在里面。
  他似乎正在睡,整个人呈大字形地躺在地上,周围是一圈淡淡的雷光。花子泰松了一口气,大声喝道:“死豆丁,你睡够了没有?给我起来!”
  白麟初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到井口的人,就说:“让我出去。”
  “呵,准备好求饶了?”
  依旧是淡淡的回答:“你有病。”
  “臭小子!”花子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就扔过去。白麟初只能避着电光狼狈地向后仰过身子。刀锋划过他胸口的衣襟,骨碌,一枚核桃般大小的圆球滚到地上。
  白麟初立刻伸手想把它拿回来,手指被雷光打到,疼得一缩。花子泰一愣,立刻转头叫:“快!”身后一人对着那枚珠子伸手发力,念道:“飞来!”躺在洞底的圆珠“刷”地就到了他手中。
  “还我!”白麟初的声音夹杂了一丝急躁。
  花子泰看了他一眼,转头去看那枚珠子。珠宝吗?个头还算可以,通体散发着一层银蓝色的光,淡淡的也不算耀眼。哼,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花子泰掂着那枚珠子,他家的夜明珠多得是,又大又亮,可比这个强多了。
  “还我!”底下的人又叫道。
  花子泰扬起嘴角,捏着那枚珠子,“想要?好啊,给我跪下求饶。”
  白麟初胸口深深起伏,沉着声音说:“你不要太过分了。”
  花子泰在洞口蹲下身子,另一只手一张,一把匕首就被放在他手上。花子泰扬手将刀尖对着那枚珠子,“再不跪下,信不信我劈了它?”
  “你敢!”
  他为什么不敢?你敢骂我,我就不敢毁你的东西?就是真的毁了,家里的宝物多得是,他也不怕赔不起。花子泰冷笑一声,手起刀落,就劈了下去。
  白麟初大叫一声,再不顾周身阵法的牵制,冲出洞口。雷晶石释放出能量,纷纷炸烈。一道道雷光在闯阵者的身上泛着青色的光芒,切出密密的血口。惊呆的花子泰被狠狠地扑到地上,掐住脖子。
  “还给我!”白麟初吼道。
  花子泰根本发不出声音。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重重地扭起,掌中的珠子被抓去。
  “子泰!”
  “老、老大!”
  周围的人一惊之下急着就上前援助花子泰。
  白麟初转向他们大喝道:“念震神雷!”
  “哗!”强大的雷光分别将几个人击得老远。白麟初拽着花子泰的前襟,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满身血口的瘦小男孩一字一句说:“你以后最好少惹我。”
  花子泰浑身发抖,双眼僵硬地张着,几乎要流出泪来。白麟初松开手,一脚把他踹下陷阱,念道:“冰锁!”
  一面冒着寒气的巨大冰面在洞口形成,迅速地下压到陷阱里。花子泰哇哇大叫,冰面在他头顶三寸处停住,割开了上下空间。
  白麟初跳上树顶,飞跃着离开了。
  第四回 因你而来
  狼夜一大早就来到了书楼,和同辈的弟子们讨论两个月后新英会的事。
  新英会是道学院每三年举办的一次盛会,大会通过各项比赛选拔出学院中最优秀的人才。其中最隆重的是综合大赛,试文比武,最后总成绩第一的成为状元。新英会的奖励向来丰厚,除了综合大赛,还有各种单独门类的比试,供弟子们一显身手。
  参加新英会的主要是入门辈到叔字辈的弟子。因为在这个时候,伯字辈的正忙于星者的考试,而仲字辈的则处于实践训练期,分批前往大陆各地,不在校内了。道学院的学生从入师到出师只有一次参赛的机会,每一回的新英会都是备受期待与瞩目的。
  大家正在谈论中,突然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急急地从楼梯上来。狼夜一眼看到常跟在花子泰身后的一个男孩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三楼走廊的门口,满头大汗。
  “狼哥,不好了,你快去救救子泰吧!”
  狼夜站起来就走过去,几个叔字辈弟子忙问出了什么事。他笑着摆摆手,说没事,我一个小弟弟受了点伤,我去看看就来。
  他走到楼下,一边飞奔一边问:“怎么回事?”
  那男孩跟紧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子泰他……被人压在陷阱里了。我们解不开那个阵。他……快冻死了……”
  转眼间两人来到石径的陷阱前。守在洞口的人哭丧着脸说:“你们可来了,老大要不行了。”
  狼夜朝洞里一看,那块冰面正压在花子泰的头顶。上面只感觉到微微的凉意,但底下必定是寒气逼人。花子泰的头发和眉毛都染上了寒霜,嘴唇青紫,只剩下蜷着身体哆嗦发抖的分。
  狼夜叫了一声“子泰”,花子泰微微转动了一下视线。他急忙念起阵决,冰面上流光闪闪,不一会儿,一股寒气飞蹿上来,化成冰箭扎在他手上。
  “好霸道的冰锁!”狼夜折去冰箭,把伤处咬在口中,“解不开,只好用硬的了。子泰,你忍着点。”他甩了甩手指,发动灵力,念道,“借光之无私,海之猛烈,日之鲜妍,燃尽所有邪恶——少净神火!”
  鲜红的火焰跳跃在冰面上,冰与火毕毕剥剥地争斗着。终于,冰面裂出一条长缝,“啪!”一大块冰重重地砸下去,狼夜急忙念一声:“燃!”那块冰被火焰推到了旁边,其余化成碎碎的冰箭射在了花子泰身上。
  狼夜把几乎冻僵的花子泰抱上来。还好,冰锁受了少净神火,最后的冰箭并没造成多大伤害。他脱下外袍裹住花子泰,皱着眉问:“怎么搞成这样?”
  有人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我们同辈的白麟初做的……”
  “就是子泰的那个对头?这个冰锁真是他施的阵?”狼夜一眼看到花子泰,马上惊觉现在不是细细追究的时候,“先带子泰去找大夫吧。”
  几个人不敢多语,跟着狼夜就走了。
  此时,白麟初正穿梭在枝叶间,一路向东奔回繁英斋。他紧攥着那枚蓝珠,衣衫褴褛,全身被雷切开得伤口疼得发胀,脚下一滑,几乎摔下树去。他急忙提起精神,蹿到树顶。又越过几株大树,面前赫然矗立着一座馆楼。
  走到哪了……白麟初站在树顶望去,这里是……书楼?顶楼外廊的栏杆上趴着一个人的身影。白麟初瞪大了眼睛。
  那是……绿波?!
  他远远地就从树上跃了下去,不由自主喊她的名字:“绿波!”
  声音很大,传了过去。那身影抬头望过来,目光中一片惊讶。
  是绿波,真的是她!
  他居然在这里见到她!
  他心中一热,眼前却是一黑,在博雅书楼前方直直地栽了下去。
  白麟初在朦胧中感觉有人一遍又一遍地叫自己的名字。是绿波吧,他想。刚刚看到她了,不会是自己看错吧。
  他用力地睁开双眼。绿波的脸出现在视线中,又急又惊的神色。真是她呢。
  “小初!小初!你怎么样了?”绿波手上一刻也不敢停下“回春”的医法,乍见地上的人张开眼睛,心头一喜,泪珠猛地滚下来。
  白麟初半张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眉头一紧,勉强抬起手臂,把手中的蓝珠放在绿波手里,“收好。”他闭上眼睛,心想,她一定不是主修医法的吧,回春的效果弱得可以呢,然后安心地又失去了意识。校医坊中,狼夜等人刚刚安顿好花子泰。负责治疗的胡大夫摆摆手遣他们离开,“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冻伤而已。下午就可以来把人领走了。哼,又是私斗弄出来的。我先把名字记下来,刚入师的花子泰是吧?”
  几个入门辈的弟子满头大汗地退出来。狼夜向胡大夫躬身行了一礼,看了一眼全身裹满布条的花子泰,摇摇头也走了出来。
  告不告诉花四哥呢?他正在犹豫,突然发觉到一丝远远传来的道气。方位很远,大概是使用者猛力地释放,所以他依然感觉到了。并且这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
  狼夜立刻发力地就奔过去。博雅书楼前面的空地上,他看到了正在拼命发动着回春术的绿波。
  狼夜上前一把抱住她的双手,喝道:“住手!再这样下去你的力气会耗尽的!”
  “可是……小初他,小初他……”绿波声音颤抖,望着白麟初身上渐渐淡下去的白光又要挣扎着施法。
  狼夜看着地上满身是伤的男孩,心中猜到了几分。他极力地挡住绿波,探了探男孩的鼻息,立刻说:“没事,他还有救。我们先送他去校医坊要紧!”
  他横抱起白麟初,正要往回跑,望见绿波泪流满面的脸,当下取出一颗蓝晶石,念道:“大挪移阵!”三人转眼来到了校医坊楼下。
  胡大夫瞧着风风火火跑进来的两个人,挑了挑眼角,“哟,另一个也来啦。搁里面那张床上吧。”
  狼夜抱着白麟初,路过依然昏迷的花子泰,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中的人放在了旁边的床上。
  胡大夫跟着过来看了看满身伤口的患者,冷笑,“呵,这个可真够猛的。”
  绿波焦急地问:“大夫,小初他还好吗?”
  胡大夫伸出一根手指在一处伤口上敲了敲,昏迷中的白麟初立刻眉头抽搐着呻吟了一声。紧接着那处伤口被一片白柔柔的光芒包围住了,慢慢地愈合。胡大夫转向他们,“瞧,活得好好的。外伤罢了,用药涂个两三天就好了。”
  绿波刚急切地点了点头,胡大夫就以治疗时不能被打扰为理由,把两人赶出了病房。
  绿波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缓缓呼出一口气。狼夜望着她渐渐平静下来的神色,问:“你认识那男孩吗?”
  “嗯。”绿波靠在墙上说,“小初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弟弟,我们从小就在一块儿。”
  “你的亲弟弟?”
  “不是,也差不多了。”想到这里绿波微笑起来,“这家伙,明明说不来的,结果还是跑来了。我才刚刚收到村里的信,还没来得及去找他,就这样见到了。唉,他居然伤成这样。”她抬起头皱着眉望向狼夜,“今年的入门弟子,很会欺负人吗?”
  狼夜心中想起被冻得半死不活的花子泰,实在没法下评论。他只好顿了顿,说:“马上早课要开始了,我们回去吗?”
  绿波摇摇头,“我想等着小初醒来。狼夜,请你帮我和先生说一声。还有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狼夜冲她笑了笑,再没多说什么,一个人走出了校医坊。
  绿波守在病房前。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门突然打开了,胡大夫伸出头来,“小姑娘,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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