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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前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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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移不定的神情,迟疑道:“四哥,要不咱们就当没看见,放他过去?反正落水镇一带有好几条路,到时候就说没有遇见,也不是说不通的事。”
  “不行!”那被称作四哥之人摇头道:“这件事是少爷亲自交代下来的,其余几路一定也有人守着,万一被查出来,咱兄弟二人都不好过,你别忘了贾三的下场!”贾三就是那天在山坡前,纵马冲撞顾东篱之人,由于没能抢到小狴獬,而且还当着那少女的面被掀翻在地,事后遭到了严厉惩罚。
  这些黑衣大汉都是那少年的家奴,生死全由主人操控,是以时刻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那唤作老八的大汉想起自家少爷的手段,不由得浑身一颤,转而破口大骂道:“他妈的,都是雷大嘴那个王八蛋,晚上一回到客栈就把事情说给少爷听,结果害得咱们兄弟连夜守在这里,呸!”
  “这次出门之前,大老爷再三叮嘱,切不可让表小姐受到半点委屈,咱们只好拼了命地达成她心愿。”老四苦笑一声,看着越来越近的顾东篱,沉声道:“偏生这小子精通音律,却又不识好歹,你说少爷能放过他么?”说话间顾东篱已到了山岗跟前,事到临头容不得再多想,两人大喝一声跳下山岗,往官道当中一站,拦住去路。
  顾东篱正奔得酣畅淋漓,忽见有人挡在前面,急忙收住脚步,定睛一看认出其中一人,讶然道:“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东篱公子,我家少爷听说你琴技极高,故而特意派我二人在此等候,希望能多留公子盘桓几日。”老八拱手施礼道:“公子大可放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分手之际必有重谢,务必请公子应允!”这句话并不属实,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要把顾东篱强行拘在身边,以便随时给那少女弹琴解闷,至于什么时候放还,根本就没想过。
  “哦?”顾东篱不晓得对方的真实打算,不过也能猜出,那个什么少爷这么做,多半是为了取悦那白衣少女,不由得大为反感,当即脸孔一板,不悦道:“我一个人独来独往自在惯了,日后若是有缘再行拜访,烦请二位带我问候你家少爷!”说着,举步就要离去。
  “且慢!”一直没开口的老四伸手一拦,沉声道:“你可知我家少爷是谁?”
  “哦,是谁?”顾东篱本就对那少女的身份极为好奇,接口反问。
  “我家少爷的名讳上郁下殊,乃是当今郁家家主的幼子,受封二等云都尉!”老四说的很慢,说话的同时紧紧盯着顾东篱,希望能看出对方一些神情变化。其实不到万不得已,两人并不愿动粗,免得日后被那白衣少女知道而加以斥责,所以才会抬出主家的身份,希望以此来压服顾东篱,可是结果却出乎他们的预料。
  “原来是郁家少爷,那可失礼了!”若是放在常人,兴许会被郁家的名头吓阻,但是顾东篱一直都跟在顾懒怀身边,岂会将郁殊放在眼里?接下来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就问得对方瞠目不知所对:“郁家自古以诗礼传家,郁少爷肯定是知书达理的俊彦之士,当不会不讲道理,硬要把我留下来吧?”
  “这个么??”两人相视摇头,均觉得这句话很难回答,恼怒之下老四把脸一沉,喝道:“我家少爷好意请你,你却不识抬举,只好得罪了!”说着,伸手就去抓顾东篱的手臂。
  “怎么,要动手么?”顾东篱一声冷哼,手臂一缩抬脚就走,“懒得跟你们废话,告辞了!”他虽未学过什么武技、法术,但是体内灵气充盈,反应较之常人快了一倍不止,这一动当真是迅捷无比,眨眼间就绕到两人身后,奔出五六丈距离。
  “好小子,果然有些门道。”老四一抓落空,随手甩出一道黑线,跟着用力一蹬高高跃起,大笑道:“想跑,可没那么容易!”黑线去势极快,瞬间越过顾东篱,往前面一横化作一条三丈长的黑蛇,吐着蛇信张嘴就咬。
  顾东篱吃了一惊,脚下发力侧身闪到一旁,那条黑蛇的动作丝毫不慢,如跗骨之蛆一般尾随而至,一阵乱咬搅得他手忙脚乱。片刻之间,那两名黑衣大汉已追了上来,一前一后将他堵在中间。
  “东篱公子,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吧,免得多吃无谓的苦头。”老四也不想真的伤了顾东篱,使了一个法诀,那条黑蛇退后几步,盘成一团。
  “哼,堂堂郁家,居然用这种方式逼人就范,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对方再三紧逼,顾东篱的火气也上来了,忍不住出言讥讽:“四大世家好大的名头,就是这么欺压良善的么?”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怨不得别人。”顾东篱话中扯到郁家,老四登时脸色一变,厉声道:“你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偏不跟你们走,看你们能怎么样!”一想到自己在郁殊眼中,只是用来取悦那白衣少女的礼物,顾东篱心中就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脑子一热俯身捡起两块石头狠狠砸了过去。这一下含愤出手,力道奇大无比,竟而卷起一股劲风,闪电般朝老四和那条黑蛇击去。
  老四没想到石块来势奇快,待要躲避已然不及,当下大喝一声,双掌交错挡在身前。一声闷响,只觉得手臂像是被迅雷击中一般,周身大震连退三步方才站稳,顿觉左掌掌心传来一阵剧痛。虽说一掌把石块击碎,可是自己的左手也被撕开一个血洞,老四一时之间又惊又怒。几乎就在同时,那条黑蛇躲闪不及,被石块击中尾巴,哀鸣着变回成一条黑索,飞回到他手中。
  “这是你自找的!”看着破损的黑索,老四大感心痛。这是他好不容易从一位修真者那里求到的一件法器,正是仗着这条蛇筋,他才能成为郁殊的随从,并且在同伴中拥有较高的威望。此时,珍若性命的蛇筋却被顾东篱伤了灵气,顿时大怒,手腕一抖攻了上来,厉声道:“拼着回去挨骂,今天都要把你留下!”这已是动了不惜伤人的念头了。
  顾东篱反应极快,知道绝不能让对方近身,当即抓起一把碎石用力甩出。刹那间破空之声大起,饶是老四精通武技,却也被这般没头没脑的打法逼得手忙脚乱,两人之间的距离竟然越拉越开。顾东篱瞧出便宜,几步冲到路旁,一连几拳击在一块山石上,震得山石四分五裂,而后捡起一块块拳头大的石块狠命砸了过去。
  他们这一动手,老八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就在他取下背后的大弓准备助战时,忽然心头一震,没来由地一阵胆寒。原来,一股源自身后的杀意,已然悄无声息地锁定了他。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十三章 仇恨
  老八手心全是冷汗,缓缓扭头,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独角异兽,正弓着身子一步步过来,凌厉的眼神中满是无尽的杀意。刹那间,老八登时醒悟过来,大喊道:“四哥,不用留手,这小子就是前几天咱们遇到的那个小乞丐!”他这一喊,立刻引来小狴獬的攻击。
  对于危险的感觉,兽族天生比人族要敏锐得多。跟在顾东篱身后的小狴獬,在离山岗还有七八里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两名黑衣大汉的存在,几乎是本能地躲进了路边的草木之中,不即不离地跑在后面。及至两人拦住去路,和顾东篱动起手来,小狴獬已悄然潜到近处,准备趁其不备袭杀老八。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小狴獬记起前几日,被黑衣人以及数十头蜈犬围追的情形,张嘴一声尖啸,一道音波径直轰了过去。老八上次已然见识过音波的厉害,不敢硬接,闪到一旁弯弓就是一箭。他这箭上附有郁家高手画制的符篆,去势固然极快,更带有风雷之声,轰隆隆声势好不惊人。
  白光一闪,小狴獬换了个方位,箭簇落空射到地上,“啪”的一声爆响,炸出一个斗大的深坑。小狴獬夷然不惧,仗着身形奇快无比,围着敌人不住奔行,一时间满地都是白影,间中一道道音波不停击出。方圆十余丈的范围,密集的音波隐然组成一堵无形的音墙,将敌人死死困在中间。只可惜它尚未成年,一口气喷出这多音波,看上去声势惊人,效果却大打折扣,已然没多大的杀伤力了。
  老八又惊又怒,万没想到这只长角的大白猫如此厉害,短短几息的时间,就把自己困住,幸好此时音波打在身上已无性命之忧。他毕竟是郁家精心训练出来的武士,心绪稍一平静便开始反击,一抬手三箭连环击出,炸的路面碎石横飞烟尘弥漫。这么一来,谁也奈何不了谁,成了僵局。
  那边,顾东篱的局面可就不大妙了!
  听同伴这么一喊,老四先是一愣,继而大为诧异,转念之间便有了计较:“就算杀了这小子,只要把那只大白猫抢回去,少爷应该也不会怪罪我们。”反正小狴獬也不会说话,总比一个大活人带来的麻烦要小得多,少了这层顾虑,出手自然不再容情。老四伸手入怀掏出一枚灵符,注入到手中黑索上,黑索登时散发出漫天杀意,将击来的石块悉数震碎。
  黑索步步紧逼,顾东篱顿感压力陡增,可惜他只会扔石头,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心中一慌更是破绽百出。若不是顾忌他出手之际力道十足,老四早已近身将他击倒,不过照此情形下去,也支撑不了多少时间。
  “老八,你缠住那只白猫,我解决完这小子就过来帮你。”说话间,老四又逼近了两丈,黑索前端重新幻化成蛇头模样,吐着长长的蛇信,冰冷的目光射出森森寒意。
  眼见形势危急,小狴獬仰天大吼狂性大发,猛地跃上半空朝老八兜头就是一爪。这一下出乎意料,老八本能地想要侧身闪避,不料被一道音波击中,陡然间身子一麻,再无法挪动半步。劲风临头,一股杀意直透肺腑,老八亡魂大冒,反转弓矢朝天就是一箭。此刻事关生死,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由于相距太近,双方都来不及躲闪,猛听得半空响起一声炸雷,绵密的音墙轰然破碎,空中漾起一圈波光,扭曲着扩散开来。这一下,等于是老八倾尽全力的一箭,和小狴獬编织的音墙死拼,宛如性命相搏,非死即伤。波光散尽,场中景象惨烈之极!
  老八头顶被小狴獬的爪子撕开三道口子,由后脑直至眼角,鲜血淋漓露出森森白骨,手中长弓断成两截,双腿则被生生击入地下,腰身以上衣衫尽碎,露出无数细小的伤痕。而他犹自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慢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忽然抬头,双目圆睁目眦迸裂,发出一声濒死时的怒喝。这一声吼叫,周身伤痕齐齐爆裂,无数鲜血喷泉一般溅出,浑身上下顿时成了一个血人,显见已没了活路!
  虽然一鼓作气击杀了老八,但是小狴獬同样受了重伤。它冒然出击,结果被被箭簇中暗藏的符篆震伤,而后一头撞到路旁的石壁,翻身滚落草丛,全无再战之力。恐怕谁也想不到,须臾间场中情势大变,落得个两败俱伤!
  “阿宝!”大半年来,顾东篱和小狴獬相依为命,感情已是极深,此时见它躺在那里微微抽搐,心痛之下竟而舍命朝老四扑了过去:“你们害死了阿宝,我和你拼了!”
  “臭小子,我先杀了你,再杀那畜生!”老四也没想到,同伴居然会死在这里,惊怒之余勃然色变,长索迎风一展朝顾东篱狂攻而去。
  顾东篱一不会武技,二不会法术,更不懂什么符篆阵法,全凭一时血气如何与人拼命?没几下便连连中招,若不是体内灵气充沛,化解了不少力道,只怕早就吐血倒地了。不过在生死关头,情急拼命之下反倒激发了潜能,居然将少部分灵气转化为灵力,顺着拳脚打了出来,勉强支撑了下来。以一个初出茅庐什么都不会的少年,竟而挡住了郁家训练数年的武士,说出去只怕都没几个人敢相信!
  明明看到顾东篱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可偏偏在他势如疯虎的乱打乱咬之下,搞得无从下手,老四不禁焦躁起来。好不容易瞅准机会,脱手将黑蛇掷出,跟着揉身而上,两腿交错踢出,“嗵嗵”两声闷响,顾东篱猝不及防被踢得飞了出去。那条黑蛇趁机腾到顾东篱身上,两颗獠牙闪着蓝光,朝他脖子落去。
  电光火石间,伴随着一声怒吼,一道淡淡的金光击来,赶在黑蛇毒牙咬中之前,堪堪打中蛇头。黑蛇惨叫一声退了回去,那道金光旋即黯淡下来,缩成一团圆圆的光球,伏在顾东篱胸口处微弱跳动。又是小狴獬,在危急关头不惜吐出尚未成型的内丹,救了他一命,只是这么一来,小狴獬的本命真元受损,加上先前所受的重伤,情势越发危险!
  “我要用你的灵胎,来修补我的黑蛇!”法器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损,老四又是心痛又是恼怒,一步步走上前来,森然道:“还有那个畜生,我一样不会放过它!”
  刚才那一脚,被直接踢断了双腿,顾东篱摔倒在地,已没了逃命的机会。看着一脸狞笑的老四,心中满是愤恨不平,可惜已无力再战,当下冷哼一声,扭头朝小狴獬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眼泪登时夺眶而出,只见小狴獬躺在不远处奄奄一息,目光散乱却始终不离他的脸庞,顾东篱忍不住悲从心来,泣声道:“阿宝,我为你再奏一曲!”说着勉力抬起上身,自怀中取出短笛,送到嘴边幽幽吹奏起来。
  笛声呜咽,似乎有无尽的愁苦愤懑,就连上天都被打动。天空不知何时变了颜色,原本还是旭日初升朝霞满天,转眼就成了阴云漠漠凄风惨惨。顾东篱自知难逃一死,这一曲又是为小狴獬送行,曲声当真称得上是无比凄凉,吹到后来嗓子一甜竟而呕血,却仍不肯停止吹奏。
  鲜血顺着短笛涔涔而下,滴落在顾东篱胸前那团淡淡的光球之上,光球顿时散发出一丝丝奇异的波纹,黯淡的金色重新开始凝结。随着金光越来越盛,光球不断缩小,最终化作一粒拇指般大小的丹丸。谁都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小狴獬的内丹得顾东篱鲜血之助,加上它母亲留在顾东篱体内的灵念指引,一举突破障碍炼化成形!
  对兽族而言,内丹一成不啻于鱼跃龙门,从此后便可以正式步入修行之道,假以时日,悟道成仙也不无可能。小狴獬本已了无生机,忽然看到内丹凝结成形,自是欣喜若狂,挣扎着想要将内丹收回体内,只是它伤势太重,急切间哪里办得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四大步上前,伸手去抢。
  适才短笛一响,老四就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一时间也被笛声感染,没有即刻动手杀人。然而,顾东篱的笛声尽管动听,却远不及狴獬内丹的诱惑大。此刻,他脑海中全被贪念填充,浑然忘了先前的一切,眼中只剩下那粒色泽柔和的金色丹丸!
  一掌下去,指尖几乎已经触到内丹,忽听得笛声一变,一股铿锵有力的杀伐之音猛地喷出。老四首当其冲,猝不及防之下被几道音波击中,胸口一阵剧痛,接连倒退了数十步方才站稳,惊愕中抬眼望去,就见顾东篱盘膝而坐,神情决绝地看着自己。
  就在刚才,眼看内丹便要落入敌人之手,小狴獬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举动,于顷刻间自曝头上灵角,释放出魂魄。魂魄离体,寿元即尽,但是它顾不得那么多,风一般朝内丹扑去。小狴獬的想法简单而直接,只要魂魄附着到内丹上面,就可以完全释放内丹的威力,如此便可以击杀敌人转危为安。至于这么做,自己会不会形神俱灭,已是无暇顾及了。
  孰料,就在小狴獬的魂魄飞到顾东篱身边,离内丹仅及一寸的地方,异变再起。兴许是受到魂魄的激发,顾东篱胸前弯月印记顺势一动,魂魄直钻给吸进到体内,继而连内丹也一起进入到灵胎当中。这一下就好比是滚油锅里掉进了一滴水,体内灵气顿时沸腾起来,被怒火激荡的灵气化作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笛声奔涌而出。
  顾东篱体内灵气之盛,比一般的修真者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的区别之处就在于,他不会任何修真法门,无法将灵气化为己用。此时有了小狴獬的内丹作为引子,终于把连日来的屈辱和怒气全部发泄出来,盛怒之下的一击,又岂是常人所能承受?
  笛声再起,几道音波带着扭曲的波纹袭来,老四待要躲避,却因为先前那一击伤得不轻,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看着音波透体而过。感受到灵胎碎裂的痛楚,老四难以置信地望着冷漠的顾东篱,想要开口说话,只发出了一声含混不清的惨叫,身子一歪扑倒在地。两名黑衣武士全都丧命于此!
  郁家武士的实力均自不弱,如果说单打独斗,每个人都可以对付十来个昊天国的精锐士卒,更何况老四还是其中的佼佼。两人联手的话,足以应对一名灵诀府的年轻弟子,可是今天,却被一个几乎什么都不会的少年,和一只远未成年的异兽合力击杀。要知道,在昊天国统一瀛洲的战事中,郁家武士曾经以不足百人之数,立下过冲杀击溃数千敌军的赫赫战功。
  顾东篱不知道,今日一战的结果是多么难得,他只知道,小狴獬死了,是死在郁家之手!若说房家和顾家的遭遇,使他对昊天国心生愤慨的话,那么现在,包括颜家和郁家,都成了他心目中的大敌。当然,这当中还有一个灵诀府!
  什么使人成长的最快?很简单,就是两个字??仇恨!
  至少,眼下的顾东篱,已完全被仇恨所淹没!
  第十四章 山鼠
  仇恨过后,顾东篱反而异常清醒,没有耽搁太久,便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大路,朝一侧的林中走去。他知道,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郁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目前只有逃得越远越好,所以不敢再走大路,尽拣荒无人烟的山道前行。他的双腿被老四踢断,幸亏得小狴獬内丹补充,又有浑厚的灵气支撑,才坚持着走了大半天。及至天色渐暗,腿上一阵阵疼痛袭来,困顿交加昏倒在一片密林当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顾东篱悠悠醒转过来,恍惚中忽然听到许多嘈杂的声音,似乎有无数人在一旁指指点点。其中有一句话提到了“白老虎”,显然是在说小狴獬,顾东篱心中一惊猛地坐了起来,放眼四望,月光下树影婆娑,哪里有什么人影。
  “难道是我听错了么?”顾东篱舍不得小狴獬,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把小狴獬的尸身抱在怀里,眼见周围并无什么异样,不免又回想起以前相处的时日,禁不住连连叹息。
  “那个人醒了,咱们赶路要紧,还是快走吧!”
  这句话声音很小,仿佛自地底传来,顾东篱惊诧之余脱口而出:“谁?”可是惨白的月光下,仍旧没有任何动静,恰逢一阵山风吹过,草木摇曳平添一丝鬼气,“难道是鬼?”
  世上到底有没有鬼?对此,乐圣顾懒怀的回答颇为有趣,他告诉顾东篱,所谓的鬼一直都藏在人的心中,你想见的时候见不着,不想见的时候它又会冒出来;只有当你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心时,才能够坦然处之。当时,刚刚才满十岁的顾东篱,是不可能懂得如此玄妙的回答,直到一年前经历了一连串变故之后,才多少有了点体悟。
  众所周知,无论何种生灵死后,魂魄都会归于地府,而魂魄还没有抵达地府之前,游荡于世间的便被统称为鬼魂。不过,由于受制于天道,这些鬼魂通常都无法显形,更不可能肆虐害人。至于民间流传的那些恶鬼吃人之事,大多都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只有造化超脱常理或者是机缘巧合之下,鬼魂才会滞留人间。此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修真者灵魂出窍,游走于天地之间,偶尔也会被人误以为是鬼魂。
  呆了片刻,顾东篱察觉到对方似乎没什么恶意,定了定心神朗声道:“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莅临,晚辈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在他想来,不大可能在荒郊野外遇到一大群鬼,那么多半就是隐修的世外高人,是以团团作揖执礼甚恭。
  “嘿嘿,这人叫我们前辈呢!”
  “哈哈,想不到我也能做一回高人!”
  “嗯,我看这小子挺顺眼,干脆就收他做徒弟吧!”
  ……
  只过得片刻,数十乃至上百人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虽说声音都是从地下传出,但是语含戏谑,倒也不怎么可怖。这些人当中不乏粗俗之人,有些话简直可以说是狗屁不通,顾东篱越听越觉得奇怪,暗想:“这些人绝不是修真者,难道说,真的是一群鬼魂不成?”
  就在这时,忽听得一人厉声骂道:“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跟一个小孩子闹腾什么,莫非真要等那恶魔追上来,吸干了你们的精血才跑么?”被这么一骂,众人登时醒悟,哄得一声喊四散逃窜。刹那间从地底钻出无数山鼠,一窝蜂地朝林外跑去,只因他们从未见过狴獬,一时好奇才聚拢在顾东篱身边。
  “刚才戏弄我的竟是这些山鼠?”顾东篱先是一惊,旋即哑然失笑,稍一愣神山鼠已经逃得七七八八,忽然想起一事,俯身探手抓起一只山鼠,瞪大了双眼问道:“真是奇了,你们怎么会说人话?”这些山鼠很显然没有半点修为,但是却能说得一口流利的官话,如何不令人惊奇?
  “放开我,快些放开我!”那只山鼠十分肥硕,动作笨拙迟缓,被顾东篱捏住脖子后面的皮肉,不禁又惊又怕,四足空踢不住挣扎:“我又没有得罪你,干嘛抓住我不放?”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了你。”顾东篱看得有趣,一时童心大盛,故意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咧嘴道:“你要是不说,我就活剥了你,然后烤了来吃!”似乎是为了证实这番话不是虚言,饿了一天的肚子一阵咕咕猛叫,吓得那山鼠抖做一团。
  “我说,我说!”那山鼠急忙点头,而后想了一会才愁眉苦脸地答道:“我们根本就不懂人话,你叫我怎么说嘛。”
  “什么,你们不懂人话?”顾东篱越发惊奇。
  “是啊,我还在奇怪,你怎么能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那山鼠迟疑了一下,嘟嘟囔囔道:“而且,你居然还嘬着嘴学我们说话。”
  “你是说,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你们山鼠的语言?”听它这么一说,顾东篱才发现,自己果真发出的是山鼠的叫声,登时愣在那里。
  “那还能是什么?”那山鼠一脸的委屈,哭丧着脸道:“我那些同伴都跑远了,求求你放了我吧!”它一个劲地哀求,可是顾东篱却充耳不闻,只呆呆站着出神。
  “是了,既然我能听懂鲛蚺和小狴獬说什么,自然能听懂山鼠的话,可是以前我根本不会说兽语,为何现在又能发出山鼠的声音?”顾东篱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想来想去总算找出了一个理由:“昨天我还没有这个本事,可是和郁家武士死战过后,不但能听而且还会说,难道是阿宝的内丹起的作用?”一念及此,忽然觉得灵胎内升起一股暖流,缓缓凝聚到胸前。
  那山鼠犹自挣扎,猛然间见到顾东篱胸前透出几道蓝光,蓝光聚而不散,渐渐化作一只狐狸模样。如此奇异的景象,它还是第一次见到,吓得大喊大叫:“救命啊,这人是个妖怪!”可惜除了同伴,就算是有人听到它死命的呼喊,也只是老鼠那种吱吱声而已。
  顾东篱一动不动,低头看着灵狐幻化成形,跟着手中一轻,小狴獬的尸身慢慢浮到半空。灵狐跟上去,围着小狴獬转了几圈,而后伸出爪子轻抚过去,小狴獬周身顿时泛起一层蓝光。接下来,小狴獬的尸身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竟然全都化实为虚变成蓝光。灵狐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声轻鸣将蓝光尽皆收归己有,这才重新钻回顾东篱体内。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只山鼠已然被吓得晕死过去。
  自始至终,顾东篱都觉得身子完全脱离了掌控,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灵狐将小狴獬吞噬。及至身体恢复知觉,急忙扯开衣襟,胸前那轮蓝月印记清晰如故,然而小狴獬却没留下半点痕迹。眼见如此,顾东篱几欲发狂,使劲拍打胸膛,没几下就抓出条条血痕,竟似要把小狴獬挖出来一样。这一刻,他第一次开始痛恨曾救过自己性命的印记,还有那只神通广大的灵狐。
  正自懊悔愧疚,心神骤然一紧,眼前景象大变,仿佛置身于洁净无瑕的碧水蓝天之间,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愉悦,满腔苦楚顿时烟消云散。顾东篱丝毫不曾感到诧异,因为他知道,这里便是自己深藏于心念之间的紫府。
  “原来,紫府并非先前想象的那样藏于体内,而是灵胎造就的独一无二的虚空!”
  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舒畅,顾东篱忍不住纵声长啸,啸声暗合《音轮乐府》中的乐理,阴阳顿挫煞是动听。紫府随着啸声意境的变化,不住变幻着模样,忽而星光满布神秘莫测,忽而云卷云舒大开大阖,忽而金石倒映曲径琅?,道不尽的世间美景齐聚于此。啸声渐歇,顾东篱心有所感抬眼望去,一道白影狂呼而来,除了小狴獬还能是谁?
  “阿宝,你没死?”顾东篱大喜过望,疾步迎了上去,一把将小狴獬抱在怀里。
  “我本来已经死了,可是内丹、魂魄乃至肉身,全都被你收入紫府当中,等于是捡回了一条命。”小狴獬惬意地享受着顾东篱的抚摸,充满了依赖之情道:“你这里有我母亲的气息,我不想再出去,只想一辈子呆在这里,你不会嫌弃我吧?”
  “只要你能活着,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心结一解,顾东篱心情大畅,一人一兽说说笑笑好不亲密。
  那山鼠从惊吓中悠悠醒来,见顾东篱雕像一般僵在那里,心知机会难得,拼命扭动身子,几经努力终于摆脱束缚,从半人多高跌落到地上。不巧正跌在几块碎石上面,摔得它浑身欲裂惨叫连连,蹒跚着还没走出几步,脑后一紧又被人提了起来。
  “我的妈呀,这妖怪怎么又醒了?”它不知道,正是它的惨叫声惊醒了顾东篱。
  “我话没问完,你就想溜了么?”
  “没有,没有!”那山鼠倒十分精明,连连摇头狡辩道:“你不发话,我哪儿敢走啊?只是手脚有些发麻,下来活动活动而已。”
  “那好,我来问你??”这只山鼠颇为有趣,顾东篱自不会伤它性命,当下和颜悦色地问道:“你们之前提到的那个恶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恶魔,他,他??”山鼠听他提到这件事,登时吓得毛发尽竖,颤声道:“我劝你还是别问了,赶紧和我们一起逃命吧!”
  “你先说来听听,不管后续如何,我都会放你走的。”
  “那你可得说话算数!”山鼠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稳了稳心神,费力地说道:“那恶魔倒底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不过凡是靠近他的活物,没一个跑得了的,到最后全都被吸干了精血变成干尸。约莫??”
  约莫半个月前,这一大片山林就开始笼罩在阴影之中。不管是凶猛如虎豹,还是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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