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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宋青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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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观忙叫道:“好,好,我出手就是,你千万别拔剑多作杀伤。”当即使出“轩辕七式”,掌指相间,掌风横扫,极为轻柔的将獒犬扫到一大片。这些獒犬都是藏獒与狼杂交而生,既有藏獒的凶猛,又有狼的狡猾,悍厉之处,尤甚两者。白观这般作为,非但没使其害怕,反而更加凶悍,重又扑上撕扯。一旁的朱九真大声指挥道:“给我上,咬他们!骠骑将军,咬头!”
  四面八方都是犬影,白观可不会打狗棒法,也没有青书那等内力轻功,一时间应接不暇,不由慌了神,只能使出“上天梯”轻功,跳上跳下的躲避。
  青书脚踏奇步,双掌上下飞舞,渐渐被獒犬攻的不耐,忍不住高声道:“朱小姐,你若再不将恶犬收回,在下可要下重手了!”朱九真见他双掌挥舞之间,并无狼狈之态,便知此人武艺定然不凡,若是下重手,只怕自己所蓄之犬没几条能活下来,但这般服软又怕是堕了“雪岭双姝”的威名,被那武青婴小看了,一时间犹豫不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青书见她不说话,双眉一挑,脚下如风,穿梭在群犬之前,轻飘飘拍出几掌,印在四头巨狼一般的恶犬头上,那四头獒犬“嗷唔”一声,登时软倒在地。朱九真性子刁蛮火辣,这一刻见青书下了辣手,原本的一点点犹豫登时被抛向九霄云外,大怒道:“你们都给我上,给我杀了他们!”十余个仆人登时齐齐拔出佩刀,跃上前去,围攻青书白观二人。白观本离他甚远,根本来不及阻止青书下手,此刻见此光景,不由的在心中大骂青书唐突佳人,嘴上却道:“姑娘,我这兄弟性情不好,这事是他做的不对……”话未说完,却听朱九真边哭边骂道:“你们都是一路的,是一丘之貉!我的将军们…哇!”说到后来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却原来在白观说话间,青书左右游走,长袖善舞间掌指挥动,几十头恶犬竟是倒了一地。
  白观看得义愤填膺,大喝一声:“宋青书,住手!”青书被他一喝,吓了一跳,险些被一柄刀砍中,当即也喝一声:“白观,你糊涂了么!这丫头是要杀咱们!”白观一愣神,一柄短刀砍来,竟也呆呆的不去闪避。
  青书暗骂一声,飘身上前,铿的一声拔出长剑,轻轻一削,那柄刀便断成两截,再向前一刺,正中那仆人胸口大穴,那人登时不能动弹。他这一剑化刚为柔,先利后钝,委实已经举重若轻,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只见一袭青影飘飘荡荡,所有攻向他的刀都落在空处,而青书每一出剑,则必有一人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
  不过半刻光景,场中便只剩下青书、白观和朱九真三人能动。青书一手持剑,缓缓走向一旁的朱九真,森然一笑道:“小姑娘,看你这般杀伐决断,想必有许多人命丧你手吧。”朱九真何时见过这等武功,一时间只是呆呆想道:“这人,这人的武功好高,比爹爹还要厉害的多。”对青书的问话却置若罔闻。青书见她神色呆滞,心中一软:“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又对着白观皱眉道:“这姑娘被白观吓傻了么?”白观呸的一声道:“被你吓傻了才对。”快步走上前来,搓着手道:“姑娘,杀你爱犬的是这个人,和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青书听得大汗,又见白观悄悄走过来,小声道:“宋兄,这次恕做兄弟的不能与你共担佳人怒火啦。”青书摇头道:“除了第一头,我压根没杀她那群畜生。”
  话音未落,便听得朱九真蓦地哇的一声哭出来,一屁股坐倒在地,叫道:“魔鬼!你们是魔鬼!”看着白观幽怨的眼神,青书一皱眉道:“你看清楚些,你这些狗除了刚开始被我刺死的那条,其余的都只是被我封了血脉而已。而那些黑衣仆人也不过被我点中了穴道。小姑娘,你是‘惊天一笔’朱长龄朱庄主之女朱九真?”
  朱九真擦了擦眼泪道:“你说的是真的么?你认识我爹?我的将军们都没死?”青书道:“我当然说真的。”说着走到场中,运指如风,不多时,那些獒犬便都抽搐两下,站了起来,不过精神萎靡,仿佛大病了一场。朱九真见此情形,不由的转悲为喜,走上前去,将一头雪白藏獒抱在怀里,咯咯的笑了起来,只把白观给看得痴了。
  白观走上几步,喃喃道:“美人如玉,倾国倾城之姿,也不过如此了。”青书又在场中转了一圈,解开一堆仆人的穴道,见白观痴痴向咯咯娇笑的朱九真走去,忙将他推开道:“朱姑娘,这下可信了?”
  朱九真点头道:“你认得我爹么?”她经此一事,倒是不敢再放肆。
  青书笑道:“这倒不认得,不过却久闻其名了。”白观也道:“惊天一笔朱长龄,放眼中原,也是极为有名的。”朱九真双目一亮道:“真的么?你们来自中原啊?是除昆仑之外的五大派的弟子么?我听爹爹说六大派极为厉害,尤其是少林和武当。”白观忙道:“其实华山也是很厉害的,在下便是华山弟子白观。”朱九真对着青书一努嘴道:“那他呢?看他的武功好像比你厉害很多。”青书笑道:“在下武当宋青书,功夫不值一提。是白兄的手下败将呢。”
  见朱九真目光望来,白观精神一振,谦逊道:“往事不堪回首,此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然后又低声对宋青书道:“宋兄,恕罪恕罪,此番小弟厚颜啦。”朱九真颇为畏惧的看了一眼宋青书,又看了看白观,心中忖道:“爹爹说江湖上这几个门派执武林牛耳,万不可得罪了。既然杀不得他们,可要好好的讨好一下。”当即微微一笑道:“瞧你们都脏成什么样了。随我回庄去洗漱一番吧!”又令众家仆将那右将军好好葬了,流了一番泪,只看得白观心中大是怜惜,大赞此女有情有义。青书却是心中冷笑:“有其父必有其女,这女子手上的人命只怕不会少了。”
  一行人缓缓上山,颇是沉闷,白观路途之中不断搭话,朱九真都只是含糊应付,而对宋青书连出道歉之语,青书抛个理解的眼神,这才让他好过一些。行至约莫半山腰处,有白墙红瓦,朱门大掩,楼阁林立,亭台耸峙,看起来极是宏伟。白观赞道:“当真好个所在!难怪蕴出姑娘这等人才!”青书也点头道:“昆仑偏远之地,亦有繁华之乡。”朱九真听二人赞语,不由的心中欢喜,眉开眼笑的有说有笑。到底还是少女心性,之前爱犬之死不到一会儿便烟消云散了。
  朱九真笑着给两人解释朱武连环庄的由来,却是当年朱子柳之子并武修文逃出生天,见蒙古一统天下之局已定,不由的心灰意冷,于是便避世于外,与当时昆仑掌门何足道比邻而居,倒也颇是融洽。朱家山庄居其前,武家庄在其后三里之地。
  早有家仆入内禀告庄主有客来访,而一行人徐徐走进庄中,却听得一声娇笑传来:“真姐,这两个邋遢小子是你新收的小厮么?年纪也忒大了些,脏兮兮的惹人讨厌。”一个男声道:“表妹,怎地才回来?咦…右将军呢?”青书白观两人闻声望去,却见一个和朱九真差不多大的美貌少女并一个长身玉立的翩翩少年站在不远的池塘边上,颇似一对璧人。
  朱九真见他二人神态亲密,不由的撅起小嘴,听得那少年这般问话,方才冲淡的悲伤之情又涌了上来,刁蛮劲一发,只指着宋青书哭道:“他,是他杀了我的右将军!”
  第十二章 … 青翼(上)
  那少年自然是卫璧了,听得这话,上下打量一番青书,见青书和自己差不多大年纪,衣衫破旧,满面风尘,不由顿起轻视之意。他与朱、武二人一起长大,对她们向来千依百顺,又英俊潇洒,自然引得两位姑娘芳心可可,心中虽然难以抉择,但有两个美貌少女倾慕,心中不免十分得意,一听表妹爱犬死于非命,便想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当即喝斥一声:“哪里来的小子!竟敢跑来朱武连环庄撒野!”青书原见他样貌英俊,对其颇有好感,此刻突见此人神色骄横,十足纨绔模样,不由的大生厌恶之感,冷冷道:“武当派,宋青书。”
  卫璧听得“武当”二字,心中一咯噔,近年来武当七侠名声大噪,在西域也传了开来,卫璧身为武烈弟子,时常下山采购日常物品,听人说起武当派功夫如何的博大精深,渊深似海,武当七侠是如何的厉害,当时还故作不屑,此刻见青书凌厉眼神,却不由心下发怵,但佳人在旁,又不能失了面子,当即强道:“原来是武当派高第,倒是幸会了。”此话一出,气势已是大不如前。
  青书见此人虎头蛇尾,不由好笑,一抱拳道:“幸会。”也不问此人是谁,向朱九真道声:“朱庄主在大堂中么?在下前往拜见。”径自向不远处的大堂走去。白观当着外人的面,却是不愿失了礼数,也一抱拳道:“在下华山弟子白观,敢问公子姓名?”卫璧仿佛找回面子,也拱手道:“武家弟子卫璧,见过阁下高明。”白观点头笑了笑,又问道:“这位姑娘是?”
  那少女自然是武青婴,被忽略了这许久,早已不满,见白观问她话,一时间对这灰袍胡子拉渣的粗鲁汉子大生好感,盈盈行礼道:“武青婴见过白少侠。”白观见她举止有礼,风姿动人,也是大生好感,心里暗道:“昆仑山人杰地灵,皆尽如此人物,此行不虚。”几人便在一旁叙话,白观彬彬有礼,颇有君子之风,令朱九真等三人俱是好感大生。
  青书一人缓缓而行,便要走入大堂,便见一个蓝衫儒生快步走来,握住他手道:“可是武当派的宋贤侄么?这一路可辛苦啦!”青书知他内力不凡,耳聪目明,早听到堂外小小纷争,只道:“武当后辈宋青书见过朱前辈。”两人携手步入大堂,朱长龄呵呵一笑道:“宋贤侄何须多礼,这般岂不生分了!令尊宋大侠深孚大望,为我武林翘楚,昔年你满月之时,我恰在中原,也曾去观礼,令尊气度雍容,深得我儒家三昧。呵呵,委实令我敬佩不已啊!”
  朱长龄伸袖拂了拂右首第一张长椅,笑道:“寒舍简陋,贤侄莫要嫌弃。这便坐下吧。”青书忙道不敢,两人又客套一番,终究各自坐下。
  青书拱手道:“久闻‘惊天一笔’大名,今日得睹朱伯伯风采,却是不虚此行。”心中却道:“若非知道你品性不端,恐怕真的被你蒙骗了。”
  朱长龄呵呵笑道:“宋贤侄和白贤侄一路辛苦,可得在我庄中好好住上几日。我已安排下人预备花草香汤,待会儿便好好洗漱一番。”此刻白观也走了进来,听得这话,慌忙上前,恭恭敬敬的便要跪下磕头,朱长龄忙起身,将他扶起道:“当年令尊风采超卓,朱某早是倾慕不已,只是天妒英才,令尊竟为明教所害,武林正道无不扼腕叹息,今日得见‘断水剑’后人,却是不胜欣慰,白贤侄如此多礼,却是看不起朱某人了。”
  白观听他提到父亲,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看这朱长龄的目光已如敬视长辈一般。青书看得心中冷笑:“这朱长龄拉拢人心的本事,委实一流,需想法子让白观不被他蛊惑。”
  几人分别坐定,朱长龄笑道:“宋贤侄,白贤侄,小女想必已和你们分别介绍了,那位是武家庄庄主武烈之女武青婴,那位是其徒卫璧,也算是我西域一带难得的俊杰了。”
  白观稳定了情绪,含笑道:“两位小姐风姿如玉,卫师兄一表人才,昆仑山人杰地灵,当真羡煞旁人。”他这话说的客气,若平常也就罢了,此刻朱长龄在此,朱九真等三人虽觉此乃实话,却也不得不连称不敢。
  朱长龄呵呵笑道:“小女刁蛮任性,可比不得武烈庄主调教出来的弟子,她此番出外溜犬,没得罪两位贤侄么?”
  青书、白观俱是一愣,还未说话,朱九真却不满道:“爹爹,我好几位将军都被他们打死了。你还说我得罪他们!”朱长龄冷哼一声,怒道:“你倒还好意思说了!都怪你娘这般纵容于你,昆仑山附近有多少人为你恶犬所伤!好在两位贤侄身手不凡,没被你伤着,否则宋大侠、鲜于掌门怪罪下来,你如何担当的起!”
  白观忙道:“朱伯伯切勿动怒,朱姑娘对待群犬尚是有情有义,何况于人?她心地善良,切莫听信小人之言,冤枉了她啊。”青书听得心里吐血:“情人眼里出西施,古之人诚不我欺。”
  朱长龄哼一声道:“看在白贤侄为你求情的份上,便不重罚于你。你禁足一月,不得出府,否则你那劳什子‘灵獒营’中一干畜生,我都给尽数杀了!”
  朱九真不明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为何如此作为,听得这话,两眼含泪,水汪汪的好不委屈。白观心中看得大为怜惜,但人家家事,倒也不便插手,正欲言又止之间,一个黑衣家仆进来禀报道:“老爷,花草香汤都已备好了。”
  朱长龄笑道:“两位贤侄,我领你们去各自卧房沐浴。”
  穿廊过阁,亭台间绿草茵茵,假山奇石,一池如碧,当真豪门大户。两人随朱长龄来至西厢,朱长龄笑道:“左首那间厢房还烦白贤侄屈就,宋贤侄便与白贤侄比邻而居,如何?”两人点头道:“如此甚好,劳烦朱伯伯了。”朱长龄笑道:“哪里。简陋之处,两位贤侄切莫见怪。”
  又客套一番之后,两人方才进厢房沐浴。
  半个来月邋遢过了,这一洗澡,便足足洗了一个多时辰。青书两人出来之时,俱觉神清气爽,好似整个天也突然间开阔不少,白观更是仔仔细细将下巴上的胡子拉渣刮了个一干二净。朱长龄早备好了新衣,两人穿上,莫不如订做的一般。
  两人互相一番打量,又是齐齐一笑,青书边走边道:“白兄,你对那朱九真动心了么?”白观听得这句,扭捏道:“我初时见她,便觉就是为她死了,也是心甘情愿,这算不算动心,我却不知道了。她杀我的话我定然毫无怨言,但她若是要杀你,我却不能袖手不管。”
  青书听得这句,摇头道:“白兄,你以后尽量离她远些,这女子纵容恶犬,杀伤人命,是一眼可看出之事,白兄当惜身,切勿为了这等女人身陷险境。”
  白观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心里头砰砰直跳的,哪里有心思去想那些事?便是知道她手上有多条人命,我心里也生不出丝毫的厌恶来的。”
  两人都是沉默,青书蓦地展眉一笑道:“白兄,不说这等气闷话了。且再行论道一番,可敢?”白观微微一笑道:“如何不敢?”两人走至大堂中坐下,再唤了家仆通报朱长龄,而后便是几句玄学道藏,儒家经典,字里行间机锋满是,倒不觉时间流逝。
  却听青书道:“道德经寥寥五千字道尽天下至理,无为而有,损益得失之间,原不该太过计较的。是以随性而为,每读是书,均有所悟。”
  白观听得顺耳,抚掌吟诗道:“河薄星疏雪月孤,松枝清气入肌肤。因知好句胜金玉,心极神劳特地无。”这诗乃是唐末禅宗巨擘贯休大师所做,与陆游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一句有异曲同工之妙,大抵说的,还是随意适性,行云流水之意境。
  啪啪两声,朱长龄缓步而入,却听他笑道:“青书贤侄一番论调精奥高妙,而白贤侄这诗应情应景,两位贤侄家学渊源,朱某居化外之地,竟是今日方见中原高第。”两人见朱长龄走入,忙站起施礼,朱长龄呵呵一笑道:“适才风尘满面,却是明珠蒙尘了。这一番涤尘荡俗,方还原本来面目。两位贤侄一表人才,武功学识,风采气度俱佳,却是武林之福。”
  两人各自谦逊了几句,朱长龄笑道:“真儿她正随青婴卫璧他们后园中戏耍,两位贤侄若有意,不妨去寻他们。”白观道:“那小侄便不打扰了。”又拱手道:“宋兄,咱们一块去吧?”也不等青书答话,起身飞一样的去了,青书见他去的匆匆,无可奈何的叹口气道:“朱伯伯,小侄也告退了。”朱长龄含笑点头。
  青书信步漫游,见这座府邸委实极大,修饰精巧细腻之处,较之苏州园林竟也不遑多让。正悠然间,忽地听到几声娇喝,循声而往,便见朱九真与武青婴二人在场中如翩然起舞一般,斗的十分激烈。卫璧和白观站在一旁,作壁上观。
  朱九真翩然纵跃间,指尖斜斜一指,攻向武青婴右肩“肩井穴”,卫璧见了不由的惊呼道:“师妹小心,这是‘一阳指’!”
  青书听得这声,全身一震,目光再也离不开朱九真指尖。却见这一阳指施展开来,矫若游龙,飘逸不群,手指飘忽间恍如山间高士,却不符段家历代为皇流传下来的王者气质。朱九真听到卫璧提醒武青婴,不由的微嗔薄怒,恼怒间招式又加快几分,催动内力,运至指上,发出嗤嗤轻响。
  他看得连连皱眉,这朱九真不过略通“一阳指”皮毛,便强运内力于指上,只怕于手臂上诸处穴道均有损伤。再看向武青婴,却见她身法忽地一变,脚踩奇步,衣带飘飘,倒也颇为好看,手指轻拂,也是用的一套指法,只是多有滞涩,也不大纯熟。卫璧又道:“表妹,师妹这套是‘兰花拂穴手’,你小心些。”两人比斗间目光却始终不离卫璧白观二人,听得卫璧这般说,朱九真眉开眼笑,武青婴冷哼一声,招式加急,倒也曼妙可观。
  青书在远处看得大是摇头,暗道这两人功夫比之六大派普通三代弟子都多有不如,这卫璧只怕好不到哪里去。心中忍不住喟然长叹:“大理段氏、桃花岛传下的功夫何等博大精深,他们不知刻苦钻研,发扬光大,却用此等神功来争风吃醋,无怪乎如今武学衰微,愈发没落了。”
  朱九真蓦地娇喝一声,指尖一凝,迅捷无伦的往武青婴腰间点去,这“一阳指”精微奥妙,认穴之准,天下无双,纵然朱九真初学,也不可小觑,武青婴躲闪不及,被一指点中笑腰穴,登时捧腹哈哈大笑,怎么也止不住。
  朱九真一招得胜,嘻嘻笑道:“表哥,白公子,这一手‘一阳指’功夫还过得去吧?”白观换了身装束后恍若浊世佳公子,朱九真向来以貌取人,见此俊秀人物,也是心中一喜,之前的种种不快都给抛去,是以得胜之后,表哥之后加了一个白公子。
  白观听得武青婴娇笑不断,直把眼泪给笑了出来,气息也渐渐不顺,颇为担心这姑娘会不会笑岔了气,正欲上前助她解穴,但听得朱九真一问,当真是什么事都抛向九霄云外了,他由衷赞道:“朱姑娘招式精奇,指定乾坤,的确大家子弟,不同凡响。”卫璧却急急跑到武青婴身旁,将她扶起,运力欲解开她穴道,连试几次,却始终解不开,他师兄妹之间触碰身体,倒也是事急从权。此刻毫无办法,不由的开口央求道:“表妹,帮师妹解了穴道吧!”
  朱九真看了看卫璧,见他一脸惶急,又看了看白观,嘻嘻一笑道:“表哥也曾学过这‘一阳指’,便帮青婴妹妹解了穴嘛!”卫璧强笑道:“我学得哪有师妹精深……”朱九真将脸别过,自顾与白观聊天,不去理他,卫璧一时间极为尴尬。
  白观这一刻只觉快活无比,任他何等声音何等事物都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卫璧正手足无措间,却听得一个声音缓缓道:“我为她解穴吧!”大袖一拂,柔柔一股劲力涌出,透体而入,武青婴登时止住笑声,拭去脸上泪痕,抬头见宋青书衣冠潇洒,面目俊逸,完全不同于初见之时那般风尘满面,不由的脸色一红,低声道:“多谢宋公子。”
  第十三章 … 青翼(中)
  卫璧见青书举重若轻,袍袖一拂间便解开武青婴穴道,心中大是惊骇:“这人武功好高。”但高在何处,却一点也说不上来。又见青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鬓若刀裁,衣冠潇洒,风度翩翩,儒雅非常,宛然魏晋狂生,直似潇湘才子;有生以来竟第一次不由的自惭形秽。
  却听青书道:“武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武青婴一双妙目定定盯着青书,好一会方才挪开,娇怯怯的道:“宋公子武学深湛,真是人中龙凤呢。”青书对她目光处之泰然,淡淡道:“姑娘过誉了,这几下把式还入不了方家法眼。”
  卫璧见师妹目光一下子便被青书吸引过去,一时间也不由心底发酸,醋意横生,再看向朱九真,却见朱九真恼怒的瞪了青书一眼后,看也不看他,便又同白观聊的十分欢恰。
  十三四岁的少女正是心性多变的时候,但凡少女皆爱幻想,脑中出现的,都是那些偏偏浊世佳公子,倚长剑纵横江湖,意兴飞扬,傲视群伦的场景。而当一日梦中的佳公子骤然出现在眼前之时,那份迷恋崇拜之情,溢于言表也就不足为奇了。
  青书一手功夫几乎震慑住了朱家所有人,家仆同朱长龄描述这场景时,朱长龄几乎是立马便决定拉拢二人。而之前青书又曾自称比武输给白观,朱九真自然信以为真,以为白观武学修为极高,只是看她美貌方才没下重手,心中已是颇觉异样,待得白观梳洗过后,衣冠楚楚的走到她面前后,她竟是突然忍不住想在他面前显示自家功夫,于是便有了适才两女看似毫无缘由的比武。
  武青婴和青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独剩卫璧一人尴尬的站在旁边,似乎很不习惯这般被冷落,卫璧极为恼怒,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两女却不理他,几人走在一处,寻了一处凉亭坐下,和着微风朗日,谈天说地起来。白观更是一展辩才,十余年养气修儒的功夫显现出来,端的远见卓识,气度不凡。朱家世代书香,虽有练武,但练武之前,必将四书五经读熟,也必须练好书法,是以朱九真虽然年幼,倒也知识渊博,若非任性刁蛮了些,俨然便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此刻她听到白观侃侃而谈,以前认真读过的经史子集一下子便有了用武之地,两人竟是越聊越投机。
  青书在一旁听几人聊着,偶尔也插口谈论几句,但有所问,武青婴无所不答,到后来又学问转向武学,朱武二女嘴上侃侃而谈,却是将朱武两家家传武学俱都如数家珍一般道出。朱家家传的“一阳指书”判官笔法,乃是昔年朱子柳结合自身书法修养所创的一套高妙武学,寓意于招式回转之间,飘逸绝伦,宛若山中高人,恍如无双雅士,却与昔年的“一阳指”的煌煌然皇者之风大相径庭。一同传下的自然还有“一阳指谱”,这套南帝问鼎五绝的绝学,保存的也十分完整,只是朱家世代书香,少了雍容气度,习这高妙武学却不能得其精要。更有“段家剑法”可谓段式一脉武学,除却“六脉神剑”,便都由这朱家代代相传了。
  而武家一脉的武学较之朱家却是更多,武修文当年师从郭靖黄蓉,身兼“东邪”“南帝”“北丐”三家绝技,虽然悟性不足,功夫未练全,但传承下来的,却十分广博:全真教的内功,桃花岛绝技“兰花拂穴手”“落英神剑掌”,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中的前九掌,大理段氏的“一阳指”等等,俱都传了下来,只是如此历经数代,每代庄主都贪多务得,总想把所有绝技练全了,到头来却各门武学学得都不过了了,顶多算个二流高手。这一代庄主武烈却是颇有计较,专攻“降龙十八掌”,已将掌法练到一个颇高的境界,但内力却是不足,遇到高手也只有败退一途。
  青书从武青婴口中得知这朱武两家各自传承武学,心中也是大叹其这两家所传之博之妙,放眼江湖,也是极为了得的了,纵然较之六大派,单那一门“一阳指”,也未必输了去。但朱长龄、武烈二人,虽说武功也算了得,但较之各大派掌门而言,连功夫最差的鲜于通都未必能胜过。
  他心中大是感慨,低头沉思起来,恍若有悟:“当年朱子柳的武功修为也算极高了,能寓书法于武学,只怕较之爹爹也未必弱了去。只是这么创下的武学之中带了点点书香气息,与‘一阳指’指法本身的堂堂正正,气度雍容却是完全不和。武青婴说朱家祖训有言,练武之前,先习书法,自然而然的走向朱子柳的老路,这条路并非不是正道,只是后人悟性不足,书法未练到高妙境界,转而习武,自然而然,那‘一阳指书’也练不到挥洒从容的佳妙境界,‘一阳指’也画虎不似反类犬;而当年武修文修炼的主要是洪七公一脉,走的是刚猛一路,‘兰花拂穴手’‘落英神剑掌’这等飘逸武学,自然无法贯通,而‘一阳指’那温润如玉般的王者风范,修至高深处更非易事,武青婴适才感叹,武家上一代家主穷其一生修炼‘一阳指’绝学,也不过练到‘四品’境界而已。”
  想到这里,青书眼前一亮,豁然间悟到了什么:“原来无论多么精妙的招式,都不过是到达彼岸的一条船而已,在真正的高手面前都如一张薄纸一般一戳即破。武学之道,领悟到高妙境界后,寓意其中,将这套功夫真正变为自己的;然后进而精修,如太师傅这等大宗师,举手投足皆合大道,随意出手,便能令人无从抵挡。”他这般想着,无形之间跨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正如一位禅者所说,自己带不走,别人能抢走的,是钱财;自己带不走,别人抢不走的,是学问;自己能带走,别人抢不走的,是智慧。
  天下间人忙忙碌碌,为生计营营,在佛家看来是大苦。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各行各业所蕴藏的大智慧,却少有人看得到。武学亦同此理,末流者拼的是招式精妙;二流者拼得是内力筋骨;而上乘者拼的,却是自身的智慧了;至于大宗师,往往谈笑间气度展现,不战而屈人之兵,比拼的,却是自身气度修养了。
  青书悟到这层,以前读过的道藏玄学,练过的琴谱曲谱,一下子都仿佛活了一般。他闭上双眼,袍袖无风自动,似乎是与天地契合了一般,方圆十丈之内,风吹草动,虫鸣鸟叫,都能知觉。武青婴见他闭上双眼,一时间不由极为好奇,连叫两声“宋公子”,却不见答应,朱九真、白观二人也察觉到青书的异样,一齐围了过来,见青书神情安泰,周身却散发出一股庄严肃穆之气,竟令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原来青书突然运转纯阳无极功,周身毛孔张开,真气渐行渐进,轮回游转于诸大阳脉之中,蓦地丹田一跳,一股粗大热流从小腹上升,与游转在阳脉之中的真气合为一处。青书心中一动,想起张三丰说过,内力修习到一定境界,便有一道关卡要过,武学高明之士形容为“饿虎跳涧”,便是丹田中忽生热流,而后行功贯通大穴,以致内力大进。这情形青书在剑冢经历过一次,发出如龙吟一般的啸声,但他内力毕竟有得蛇胆之助,非自己辛苦修炼而来,也没来得及锤炼,此刻忽然悟到一些道理,不由自主的想到道藏中炼气窍要,竟是又生出一道粗大热流。青书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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