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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殇(正文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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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难不成他能插翅飞了?!"
嘿,当然没有。夜流云翻个白眼,他怀里的男子哆嗦起来,似是怕得紧了,喉中突然"咿"了一声。不响,真的不响,除了能让听觉敏锐的人听到之外,真的不是很响。
洞里洞外一片寂静。
夜流云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泄愤地抱紧怀里人,再紧一点再紧一点……我勒死你我勒死你……
"原来咱们后面还别有洞天啊?老四老七,随我去看看。"然后是马蹄踏地的轻响。
三个妖怪亲自出马了亲自出马了!夜流云咬咬牙,更郁闷地勒住眼前这条细细的脖子。你爷爷的,怒了我把你这胆小的兔子扔出去送给他们!
不要随意暴露自己。韬光养晦,扮猪吃虎,于对手最放松时给予其致命一击。
可惜,现在天时不再,地利稍欠,人和更是狗屁没有,怀里不巧还带了个累赘。夜流云捂住脸无病呻吟,事实惨不忍睹到他都懒得看了……
"三哥,这儿有个胖子啊。晕了。"
"哼,杀了。再找,洞里还有人。老七去叫人把洞口里里外外围他个三圈。"
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东海龙王爷,俺夜流云代表你们诅咒这三只青虫!
伸手入怀看看有什么能当武器的,摸了半天连块碎银子都没有,夜流云脸有些青了。忍住想把怀里人当暗器扔出去的冲动,指尖突然触到一丝冰凉。夜流云脸色微变,最终把它拿出。
身旁几米外,三个妖怪在明处。身子一动夜流云在一片黑暗里巧妙转身,轻风一般蹿出,待三妖察觉到时他人已到了洞口!
眼前豁然开朗,洞外的强光令夜流云眼一晃,然后清楚看到百来人持刀站在周围,长指微不可察轻轻一抖,最前排数十人毫无征兆相继倒下,脖间一缕殷红血痕。最后倒下那人颈上,斜斜插着一块碧绿玉牌。墨绿色泽,浅槽中浸了腥血,异常醒目的大红"安"。
真是讽刺……
忽略了周围惊惧的目光,无视怀中剧烈地颤抖,俯身从死肉中拔出那块小小玉牌,血污了满手。
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夜流云听出是那个"三哥":"从西辽镇逃出来的那位白衣公子,便是阁下吧?"一眼未看怀中快要晕眩的另一人。
夜流云无奈轻笑着转身:"哎呀呀呀,在下只是想着这荒山野岭不会有人打扰,好与情人私会恩爱片刻,不想还是算错了。甜心,现下这么多外人看着,为夫还是下次再疼爱你吧。"说着低头亲亲男子青灰的脸颊,"至于那什么西……西什么镇的,在下实不知道几位的意思啊。"
"三哥"脸上一阵抽搐,这种鬼话他是要相信了他这老三的位置也不用坐了,直接回家种地吧!"三哥"指指地上十几具死尸,道:"公子好高的功夫,可这些人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
靠!睁眼说瞎话,那几个刚才冲得最快,刀举得最高!
"呵呵,在下好事被打扰,不免火气大了点,出手重了点。都是男人,阁下应该可以理解。"
对面老三老四老七均是嘴角不自然的抽抽着。老四瞪眼拔刀就扑了过来:"哪来这么多废话,打了再说!"说着巨鹰一般扑至,顿时狂沙漫天,强大的气场紧紧包裹住夜流云,凌空一刀震得周围所有人都倒退十几步!
"嘿!"来的好!眸子有一瞬充斥着满满战意,妖异的,仿若红莲重生,在无人发现时又恢复清明。
可是,不能出手……
修罗一现,赤地千里。出手便等于自报身份,到时候他也不用混了,适才玉牌一击已是所能用之极限。
伤脑筋。夜流云头痛地唉声叹气,脚下也没有含糊,一套醉星碎月步展开身形,险险出了老四的杀气范围。
"醉星碎月逍遥游?"老三皱眉,突然扬声道:"不知阁下与桃花寨的闲侠展翎是何关系?"
"真不巧,"夜流云脚下生风,轻飘飘躲过第二刀,回身,踩在松柏横出的一根树枝之上:"你说的正是在下的二娘呢~!"巧笑嫣然,翩然若仙。阳光洒在身后,晃了众人的眼。
"这……"老三语塞。老七翻翻白眼:"三哥咱们是抓人的,你客气什么?!四哥,抓住他!"顿时场中凛冽杀气,刀光霍霍!
一个就难搞,现在有三个。
这般狼狈,还真是第一次。与其如此,倒不如……全杀了……你爷爷的老子我最讨厌被人压制!
手背在身后,一点一点用力。
……
突然,所有人耳中皆听到一声冷哼,仿如巨雷炸响!老四蓦的从半空中摔下来。
"哼!"
第二声。除三妖和夜流云,所有人倒地,口鼻溢血!老三老四老七脸色大变!
单音杀敌,天下间,能有几人?
夜流云低头笑笑,玉牌在手中捏得更紧:"你来了啊……"
"殇。"
真是早、真是早。早得我都快忘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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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几乎是同时,三妖化为黑雾涌向东面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黑雾飘过处寸草不生,凄厉的鬼哭叫嚣着要撕毁一切!
夜流云看得皱眉。这情形,老爹不一定挡得住啊……不得已时,该出手时还是要出手。可是,本来他都准备要出手了,谁知道这时变节突生:老爹身上竟闪出万丈彩光,接着就听三声顿挫有力悠扬无比的惨嚎,三妖遁地而逃?!
"……"谁、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老爹飘啊飘,飘过来冷冷来了句:"许久不见,云儿是否乐不思蜀,不想回来了。"
老爹眼神奇冷,夜流云顺着那道杀人视线低头,赫然看到怀里还在发抖的某个可怜人。此情,此景……
夜流云哈哈干笑:"哈……这个,殇……你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时辰前,你进洞。"
这么早……你来这么久都不知道帮忙?!等等……等等,刚刚他好像说了些话……
"在下只是想着这荒山野岭不会有人打扰,好与情人私会恩爱片刻,不想还是算错了。甜心,现下这么多外人看着,为夫还是下次再疼爱你吧。"然后貌似还亲了怀里这只兔子?!!
"……"
"抱得可还舒服?"老爹凉凉地说,"还是说亲得更舒服?"
"……"双手迅速作出反应,一推一抛把怀中人扔出去!
"夜幽堡是否很无趣,让你讨厌到想逃跑。"老爹继续凉凉冒冷气,"或者,是我让你无趣了。"
"……"缩缩缩,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潇香院也是个好去处呢,比夜幽堡好。优伶娉婷惹人爱,比你的爹爹好。"最后一记重击:"你说是不是,潇湘十二阁主鸢尾?一曲金戈催人魄,钩去了多少芳心?"
晴天霹雳……不是十一花阁吗,鸢尾?一曲金戈催人魄,说得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老天啊~,下个巨闪劈死我吧……
"殇……"抓住黑色袖摆,凤眼里水雾缭绕:"殇……我知错了……"
"哼。"
"我不该离家出走,更不该不告诉你……"万分不该走这么慢被逮到……
"哼哼。"
"呃……更不该去青楼……"下次记得要先易个容。
"哼哼哼!"
"唔……更不该看有人被□就觉得人家可怜救过来抱在怀里……最最不该随便亲人家……"要亲也找个好看的!
"哼哼哼哼~!!"
眼看老爹身上的冰渣子一点一点消融,夜流云赶快扑上去撒娇:"殇~!我好想你的,每天都要想,可你都不来找我!"
一只大手慢慢抚在背上,缓缓撩拨着,老爹唇角勾起来,顿时,天地失色。夜流云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突然就见眼前骤然闪出老爹放大的俊脸。唇上一抹炙热,蜻蜓点水。
有什么融化了,暖暖流过四肢百骸,全身软得不像话,只能贴在老爹身上。耳边丝丝热气吹得人熏然欲醉。
"云儿,我很高兴。"
"你想着我,我很高兴。"
……
"但是,即使我再高兴,你也不要以为自己可以不受惩罚。回堡后,爹爹我会好好罚你。"
僵硬。
极度僵硬……
早知道这样、早知道这样……打死我都不会故意放慢速度等你来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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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家务必右看~~!剧情瓶颈了,哪位亲提提意见?========》》》》》
20
西辽镇北三百里外,汝阳,三才客栈。夜半。
"呜呜呜呜……"
洁白被单上斑斑驳驳,片片湿迹粘得满缛皆是。只穿了里衣的少年软软瘫在榻上手攥被角掩面哭泣,斜眼看到桌旁慢条斯理端茶细饮的身影,表情好不幽怨。于是再接再厉——
"呜呜呜……爹爹……"
靠!没人理?!看看手里湿乎乎的锦被,把它幻想成某人,少年毫不犹豫拿起来张口就咬!咬咬咬!我咬死你!
喝茶那人细细吹着杯中浮起的叶丝,向着少年瞥一眼,这才慢条斯理地笑笑,轻轻放下杯子,却还是默然无语。少年被他看得毛骨悚然鸡皮齐舞寒毛炸起有怒不敢言……
"哇哇哇哇——!!爹爹欺负人啊啊啊~!!!"拿被单遮住脸少年号啕大哭。
在桌边轻扣的手指顿住,被称作爹爹的青年嗤笑:"好云儿,我宠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欺负你?"
少年闻言哭得更卖力,一点一点从被窝里拱出来,凤眼里水汪汪一片:"呜呜,你打我。"
"爹爹哪里舍得打?"
"……"你哪里舍不得了?
夜流云恨恨地咬被单。死老爹臭老爹,哪里不能打,你怎么可以专挑那种羞人的地方打啊!那可是俺的五谷轮回之所,打坏了你让俺的五谷还上哪儿轮回去?!退一步说,你打就打吧,俺也自知理亏,认了。可是、可是可是,打完你还坚决不撒手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歹那是俺的装备,俺的所属物品,老爹,你摸俺屁屁的时候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啊?!
越想越郁闷,连老爹走近都没发现,直到老爹一把将那条饱受摧残的被单捞走,夜流云才愣愣回神。只见床单上一个窟窿两个窟窿三个窟窿外加无尽涕泪……
"上好的锦丝缎被,可惜了。"夜离殇看着少年一勾唇。
那是床被子而不是你,可惜了……夜流云看着老爹撇撇嘴。
清冷的眸子里一抹温柔,手指抚过夜流云耳侧一缕碎发,慢慢将五指插入脑后细密的发中,指尖处丝丝清凉。
"困吗?"
"不。"轻轻摇首,凤目享受般的眯起,"爹爹可还生气?"
"你哪里看到我生气了。"黑眸不悦地锐利了一下,老爹那张百年不变的冰颜难得有一瞬间的闪烁,被夜流云捕捉到。这个,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害羞吧……??!小心遮住眼中的连片惊奇,夜流云奸笑不已。
"殇不生气吗?可是,我希望你生气。"
"你生气了,便是说你心里也念着我吧。"
老爹一抿唇,复又噗哧笑出来:"鬼头鬼脑,想这些作甚?刚才屁股也打了,你当我生气不?"
黑线。那是打吗?那分明就是摸!!!夜流云不敢明说,只能在腹中诽谤。可怜了他适才身处杀场时的悠然不羁……真是一把一把的辛酸泪啊啊……
"爹爹……"
冷气突然彪升。
"叫我殇。"
夜流云无力:"殇……"
"刚才你身上的彩光是什么?"
"嗯?"老爹回想中,半天后抛过来个很无辜的眼神。
这、这真的是我的老爹吧……?不是贴了人皮面具的假货?!夜流云目光炯炯的盯着那张脸找面具接缝处。老爹什么时候也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的?!
"殇,上午你在那座山上找我时不是和那三个人打起来了吗,然后你身上的那道光是什么?"
"……"老爹停顿了一下,眼神有点奇怪,"那道光?"
夜流云比他更奇怪:"就是那道光。怎么了?"
"……云儿,我没有看到光。"
"啊?"
"……"
"那么亮的光,把鬼气全压没了……不可能没看到。还是你眼花?呃,你没你没……那就是我眼花?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啊……"夜流云语无伦次道。
"云儿,"夜离殇突然伸手入怀,拿出一物开口道:"莫不是这东西。"
一颗半透明的白色珠子。只有半个指甲大小,夜流云却清晰感觉到一股浩大的灭魔正气迎面扑来!刮得脸生痛!夜流云愕然后退。
"这、这……"
舍身驱魔,舒指光八万四千道,镇飞鬼妖魔,除纣霍乱,终成佛业。
竟是,佛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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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三个妖怪重伤而逃,只不知这东西老爹怎么会有,佛舍利,不论是上辈子那个世界还是这里都应该是极其希罕的东西。
夜流云眼珠黑得骇人,黑得发红。
"殇,你怎么会有舍利子的?"
夜离殇低头看着那舍利,错过了对面一闪即逝的血红。
"这东西,我去杀一个人,路过镇国寺觉得好看就顺手拿了。云儿喜欢吗?那便给你吧。"
……
默……
镇、国、寺?好耳熟……
清水好像提过……那地方,貌似、也许、可能、大概、应该是天下闻名的皇家寺院?老爹你是去打劫的吗……?
"你带着吧。"夜流云捂住脸,无力道。
老爹笑笑又把佛舍利收在衣里,伸手微一用力,夜流云轻咿一声被卷入怀中。
"睡吧。"夜离殇翻身上床,收紧了怀抱。一点也不给夜流云说"不"的机会……
……
……
腰上一片火热,慢慢扩散到四肢,眼前是老爹墨一般黑衣,白皙锁骨若隐若现,蝴蝶一般,说不出的性感。夜流云不自禁吞吞口水。
入耳是丝丝热气,香纯佳酿般的低笑轻轻扣入脑中,流蹿在血液里,不安份地忽上忽下,滴滴渗入心房,随之鼓动。
扑通、扑通、扑通……
耳边尚能听到沉稳的心跳,却觉得自己的心跳竟然响得吓人。
这到底是怎样一番情景?夜流云默然,除了杀人,第一次,感觉自己活得如此真实。
沉沦。
脑中倏的闪出这两字。
诸事皆不容我沉沦,又怎能久安与此,贪恋不应有的温暖?
夜离殇。
什么时候,你也消失了,我便永远不再是夜流云了。所以,要变强!
更强大的力量,足以保护身边的人。
抬头,那双冰雪般的眸子早已闭上。一点一点靠近,唇角贴着唇角,温温的。
"晚安……"
21
"呼……呼……呜……"
撂下的床帘,隐约,两条修长身影交叠在一起,痴缠成不分彼此。长发纠结,胸膛贴着胸膛,大腿缠上大腿,有如一滩春水般紧密不放。重重喘息着,上面那人一口咬住身下人不放,慢慢啃食。
"唔!"被压制住的人闷哼一声,一只手努力挣脱了箝制,瞬间拍向身上人背上几处大穴,突然颈间一痛,袭去的手势顿时歪了几分。"啊!你咬我?"脖子上红红的一排牙印好不显眼。
"咬你又如何。"再次将那对张牙舞爪的爪子制住,漆黑的墨瞳闪着□的味道。他低头伸出舌,就着这姿势咬上下面那人的锁骨,啃咬舔噬,啄出一片片青痕。
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下面那人猛地翻身手脚并用,一个虎扑将原本在上位的人压在了身下!□着磨蹭,两人的皮肤都是分外火热!
屋子里飘荡着艳靡的麝香味,浓郁得久久不散,撩拨着神经,□高涨。
仿佛两只艳丽的蝴蝶。抵死缠绵,温柔挣扎,无法挣脱,亦或是不想挣脱。在黑夜里展开两对互相纠缠的耀目羽翅。
"我要你。"黑色的眸子闪动着熠熠红光,竟在昏暗的房间里看得一清二楚!"我要你!"
比他更高大的身躯充满韧性,不置可否的一笑,万千风华尽皆失色!朱红薄唇微微张开,轻吐两字:
"做梦。"
顿时红光大胜,用身体困住身下那人,长发垂下将两人锁入一个狭小空间。
"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在做梦。"
低头吻下。料想中的美味,食之不厌。长指轻轻抚着颈项,一点一点下移,滑过蝴蝶锁骨,肌肤细腻光滑,指尖颤动着,停在嫩红晶莹的一点上。圈画几回后,狠狠一掐!
耳边如愿听到一声轻哼,笑笑,含住眼前圆润耳垂:"别急。"
另一只手却已滑到腰间,细细磨蹭着,慢慢下滑……
……
"云儿。"
清冷的低音回响在寂静的屋中。
"……"不想睁眼。
"醒了就起来。"
轻叹一口气,任命地睁眼。一抹好看的黑绸羽衣飘入眼中,然后是老爹冰冷却温柔的脸。于是再次叹气。
"怎么了?"
"没事……"
看看窗外,刚刚天明,只有几只鸟在叫。窗外大街上的人声不多,看来还很早。
夜流云抱着头在心里唉声叹气。啊呀呀呀……
春梦?
竟然是春梦?!!
怎么就是个春梦呢……
"不过我真的是上面那个……"夜流云脸上忽青忽红,最后傻笑着喃喃道:"还好还好,这样才对。"说到底就应该是自己一展雄风嘛!见老爹投来疑惑的眼神夜流云赶忙闭嘴。笑话!这要是被老爹知道了那还得了?!
"爹……呃,殇!我们去吃饭!"
老爹定睛看过来,许久,才慢慢将夜流云抱起来轻笑:"这回且过,下次不许瞒我。"
赶忙点头,然后迅速缩进温暖的怀抱里。在老爹看不到的地方夜流云奸笑,这种事情不瞒才怪!头顶老爹叹气道:"云儿,吃饭之前,先去洗把脸吧。"
"啊?"
"把鼻血洗干净。"
"……"摸摸。
……
……
春梦,果然不是好东西……
看着那双明显带有戏谑的眼,夜流云无奈:"这个,天干勿燥……"
××××××××××××××××××××××××××××××××××××××
下楼吃了早点,客栈的人不多,所以吃得很暇逸,最后又叫了壶茶上楼。看着小二把紫沙茶壶摆正,夜流云这才问道:"小二,这几天客人怎么这么少?"
"唉,客官有所不知啊!这汝阳位居咱们大端王朝最北端,再过去就是边境了,那地方可是不让人随便进的,边境那一头就是胡人的土地。本来咱们这儿客人就少,听说啊,这不是~,那群胡人老想着打过来!所以……唉!"小二说着眉间毫不掩饰忧虑,"现在好多人都往京里搬了,可咱在这儿住了十来年了,真的,舍不得啊!"
老爹回来后就立在窗边没有吱声,夜流云从没听过这些消息。他不是大端王朝的人,没多少愤世忧民的念头,对这种事丝毫没兴趣,于是也没说什么,挥挥手让小二下去。
来这里一年多了,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生在一个叫大端的王朝里……
"云儿,收拾一下细软,下午动身。"
点点头:"回家吗?"那个地方,应该算是他的家吧……
爹爹慢慢从窗前踱过来,笑得温柔:"不,回去之前先同我去几个地方。"
"嗯。"要带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基本上他就是两手空空,只有爹爹随身的几件衣物和药瓶银两,好收拾得很。
"殇。"
爹爹坐在床边看过来。
呃……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啊……绞了绞手:"殇,能陪我去逛街吗……?唔……你有事的话就不用了,我也不是特别想去……"
老天啊……我在干什么啊?!!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好啊。"
"我自己去也可以……啊?"夜流云猛地抬头,"你、你答应了?"
"呵呵。"老爹笑得那叫一个眩目……完全不明所以,眼前香气浮动间,手就被人握住:"走吧。"
我觉得我像个傻子……!!!夜流云心中痛苦哀嚎。
……
空气微微颤动。一丝涟漪滑过……
快要踏出门的脚,顿住。夜流云似有感应般的回头,房里什么也没有……难道是太敏感了?
"怎么了?"老爹回过头问。
"……"要命,难道是一早做了个春梦就神经紧张了?
"没事……走吧。"
……
……
回归寂静的客房中。窗台上无人留意处,停落几只色彩斑斓的小虫,唧唧叫着,不曾有人注意。
——找到了……找到了……
——不一样了,但是味道没变……嘻嘻……嘻嘻……
——大的不要,小的留下……主人不要大的……怎么办,怎么办……
——吃了他……嘻嘻……吃了他……
——是的是的……吃了他……好久……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肉了……
22
"唧——!!"惨烈的嘶鸣,半空中一只正在狩猎的灰鹰蓦然坠下!落入泥土前被一道黑影接过拎在手里。
黑影没有停顿,看看林中四周已近黄昏。再看看手中,两只兔子一只鹰,想想够数了,于是转身快速向来时的方向穿树而过。半炷香时间,隐隐看到一个不大的山洞,黑影忙闪身进去。抬头入眼的便是个颀长的身影,黑色锦衣罩身,站得笔直。冰冷如初,只望了他一眼,那眼中尽是孤傲。他的主子。
那人脚边燃了堆火,一旁坐了个白衣的少年。仿佛没注意到这身边火力强大的冷气机,嘻笑如常,甚至随手拔下一根野草把玩起来,末了还自以为隐秘的将一手污迹不着痕迹抹在那一片黑色衣角上,好不自在。
本以为那人会生气。可莫不是他眼花了?那人……
虽是无奈,但还是笑得很纵容……
近乎宠溺……
他怎么忘了,主子最疼的不就是小少爷吗……
黑影顿时冷汗淋漓,心道还是赶快出去的好,自己在这儿木桩似的矗着,怎么看怎么碍事啊……破坏画面……于是赶忙放下手中的三只死尸,暗荧匆匆低头:"主子,少爷,属下去外面守着。"说完直直往洞外溜。
"慢着。"少年不紧不慢,懒洋洋开了口,"唉,也没什么。只不过就是,我对下厨可不怎么在行。嗯,还是说,其实你想建议咱们把这东西生吃了?"
"呃……"光顾着冒汗倒把这事给忘了。暗荧不好意思地弯弯腰,走过去开始清理兔子的内脏。这个隐卫,平时都只躲在暗处不轻易出来,这次难得现身怎么能不好好捉弄?!夜流云微一笑,拉拉身旁那片衣角:"坐。"
隐在袖袍里的手轻轻一动,爹爹伸出一指晃晃:"再等等。"复又将眼合上。
本来不知他要干什么,但随即周围空气一片细微波动,不仔细留意绝对感觉不到。夜流云了悟,夜离殇武功可谓已达致巅峰,天下间也少有敌手,用气感知天地万物自是不成问题。此番应该是在查看周围是否还有不稳定因素。
果然,不一会儿黑衣晃动,爹爹慢慢坐下来。
意思是绝对安全了?
挑眉,看他拿了根树枝拨弄火堆:"这一路是否不安全?"不然决不用这般小心。
握住树枝的手没有一丝停顿,夜离殇神色间透出说不出的随意。良久才答:"没什么,堡里出了几个叛徒。"又道:"只不过,这里是天苍山。"
两人都是聪明人,不用多说,夜流云立刻想到。天苍山,北面为胡,南面为大端,算得上是两国公认的边境地界。这种地方遇到胡人的几率当然会很高,听说胡人都是结伴出行,少则十几,多则几十,又勇猛非常,自然是不好对付。但爹爹这般小心……
沉吟半响,夜流云突然道:"夜幽堡中……是否出了事?"事情已坏到,必须隐藏行踪。
"果然瞒不住。"爹爹一笑,"只是几只小虫,夺权也不是没有过。不值一提,我自会解决。"
"只不过,还需一段时间。这期间乌鸦臭虫不少,云儿自己留些准备。"
"嗯。"可有可无地应一声,另一边忽而飘来一股肉香,顿时所有注意力都被引去。只见暗荧已经将两只兔子烤得金黄,涂了盐巴和佐料,不时从兔肉上滴下几滴浸香的油水,滑进火堆中"滋"的一声,火苗窜上老高。暗荧忙将两只烤好的兔子递过来,转身又开始烤最后那只鹰。
啪——
响亮的巴掌声。
"怎么了。"夜离殇接过兔肉,"蚊子?"这时节,快秋末了,哪儿还来的蚊子?
夜流云皱皱眉,摊开手掌,一只饱尝鲜血的硕大蚊子横死其上。不由怏怏道:"我就是招虫子。这是第几次了?这些天到处是蚊子蝇子蛾子,啊,昨天衣服上还爬了蝗虫!"这其实没什么,但是,可是,不能让人容忍的是……
看看另外两人干净无尘,完全找不到一点虫影,夜流云无力:"这些东西,怎么就只缠着我一个人啊啊啊~~!!"
天地不仁啊天地不仁……
不过当看到那香滑可口的嫩肉,夜流云立马忘光烦恼,靠着石壁坐着,快乐地抱着肉猛啃。右边一声轻笑,爹爹慢慢撕下一片肉丝,送入口中咀嚼,动作优雅犹如贵族。
父子间差异竟如此明显……
突然主子状似不经意飘来一眼,暗荧抖,匆匆低头专心烤肉。
火堆中火苗"滋滋"争相向上高窜,不时冒出几个火星,把小小一个山洞照得通透,把三人影子照得拉长,一直延伸到山壁上。秋末还留着些青黄不济的野草,就这样微微晃动着,三人围坐一堆,慢慢进食,竟是异样的温馨。夜离殇终年在外游走,暗荧尽职守于身旁,两人都不是头一遭了,可这会儿却觉得格外舒坦,眉目间的冷硬线条渐渐缓和,尚可称之为温柔。云儿云儿,这般的你,可又让我如何是好……?
若是将来,失了你,可又让我如何是好!
……
洞外呼呼声渐紧,爹爹放下食物听了半响,说一声:"起风了。"
暗荧迅速闪向洞口,一身黑袍瞬间罩在身上。起风了,自是有二意的。一为山风大了,二位危险来了。不过,相比赞叹暗荧遇事果断不愧为百里挑一,比较让夜流云好奇的是,他把那只烤了一半的鹰肉藏哪儿了?唔,不会直接塞在袍子里了吧……
放开气场,灵识向洞外追去,顿时在一百米外探到了暗荧的气息,即使夜流云也不禁暗叹一声:这恐怖的速度!再向前探过五十米,清晰感到深浅不一几十道呼吸声,呼呼喝喝,隐约夹着狼叫。
于是扭头对爹爹道:"是胡人。"
却没听到爹爹回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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