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爱之歌 by:木原音濑-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男人的视线停在了房间的一角,CD架的旁边还放置着一把吉他。虽然这三年来一直没有动它……
“你听什么音乐?”
为了有话说,他问。
“保龙,百田健一,还有SCUA。”
意料之外的回答,小菅没想到会听到有人说喜欢SCUA。除了音乐人,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喜欢SCUA。他想说自己这个红鼻子就是被SCUA的主唱给打的,但是想到太丢人所以没有张口。
“我讨厌SCUA。”
男人哼了一声。
“明明不错么,SCUA。”
小菅在黑暗之中摸索烟盒,点着一根:“演奏很差,曲风也很古怪。”
“或许,但主唱久保山很帅气。”
“这意味着你想和他睡吗?”
短暂的沉默,男人受到了伤害。
“我只是单纯地喜欢SCUA,觉得久保山是天才,他写的歌词很捧,一点也不谄媚…”
男人说他只借一下浴室,然后说了声“我走了”就离开了。已经没有末班车了,不知道他怎么回去。明明想一个人安静一会,一旦真的一个人了反而明显的感受到了被冷风吹着一样的寂寞感。小菅赤身裸体地从床上起来,拿出从编辑部借来的SCUA的CD放进音响中,带上耳机,让支离破碎的语言环绕自己的头脑。
刚才不知名的床伴、主编、编辑部的人们所具有的共感,小菅怎样也无法理解。
主编在住院一天自宅休息两天后康复归来,原本清瘦的身体显得更细瘦了,脸也小了一号,不过本人倒十分精神。SCUA主唱被激怒后发生伤人事件在他住院当天就告知了他。小菅已经做好被炒的最坏打算,但是主编苦笑地说了声“真没办法” 。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小菅,最后下定决心,对认真在计算机前工作的主编说:“您下午去采访SCUA是吧,我可以一起去旁听吗?”
主编露出惊异的表情,背后传来仁科的笑声。
“久保山还真是纤细呢…”
背后受到一阵冲击,仁科拐着小菅的手臂来到主编面前。
“您就带他去吧!主编,小菅可是很努力地在脱离反SCUA阵营,正在对自己进行特训呢。”
仁科露出恶作剧的样子,吐了吐舌头:“部门里的一匹狼也沦陷在SCUA的魅力攻击下,我很高兴啊。”
沦陷……被这么说还真是意外。
“这不是承认不承认的问题,我是怎么听都无法对SCUA有好感,所以才想直接问问本人为什么创作那样的音乐……”
“不要带个人感觉,这是工作。”
就算包含个人的感情,但是问题也是一样的。
“我就算不喜欢他们多一些,也是站在中立角度的。不是专门针对SCUA,而是从一个普通听众的立场客观的说自己的意见也不行么?”
主编盯着小菅。对着那锐利的目光也不示弱地看回去,足足过了三分钟,他才张开了薄薄的嘴唇:
“带你去是可以,要是久保山不高兴了那你可要当时就走。”
“是。”
“就算对方问你,关于作品的一概不要谈及。”
“我明白了。”
低着头疹主编面前答应的时候,对方又加上了一句“还有一点” ,抬起头去,见主编眯着眼睛捉弄似的笑着说:“别迷上久保山哦。”
访问在录音棚旁边的接待室里进行,最先注意到跟着主编进来的小菅的,是领队井上,他“唉?”了一声。趴在一迭大小的长桌上首的久保山顿时抬起头,认出是小菅后,表情阴冷下来。
主编好像没看见一样,笑着打招呼“大家好,好久不见了。”小菅不敢和射来冰冷视线的人直接对决,一直让视线游移着,只从余光窥视着对方。久保山穿的衣服和上次摄影时的一样,不禁令他想到不愉快的一幕。
“抱歉因为我的缘故,让采访推迟了。”
“没关系,反正我们没什么事。”
领队井上笑着对答,他是成员中最好相处的一个。
“也只有《move》会给我们做特集。”留着淡淡胡须的鼓手竹内耸了耸肩。
“这么消极不行啊,我相信你们将来绝对会大红大紫。对了,小菅想向你们道歉,所以要跟我一起来。”
小菅心情紧张杜上前一步。
“上次我太过分了,对不起。”
久保山瞅着小菅,既没有嗯一声,也没有哼一声,倒是井上出来圆场。
“是我们不好。这家伙马上就头脑发热,出手还特快……过后你不要紧吧?”
鼻血一直停不下来,一晚上都敷着冰,小菅没有谈这些,只是笑着点头带过。
“那么……我们就抓紧时间,开始进入这次访问的主题吧?”
在中央的桌子前,以久保山为中心两个人坐下来。主编坐在内侧,小菅站在他后面。
“那个阴沉沉的家伙要呆到什么时候。”看也不看小菅的脸,久保山低声哼着说。
“今天是坐小菅的车来的,他还要把我送回去。可以的话能不能让他留在这里?”主编十分客气地说。
“站在那很碍眼。”
“那就让他坐下。”
“不是那个意思,你应该明白。”
久保山的声音十分苛刻,大家明白他的意图。小菅对主编小声说“那么,我在车里等着”后,就离开了接待室。他在微寒的长廊下的自动贩卖机那里买了个热咖啡,确定周围没有人后,猛踢贩卖机的侧面,直到把自己的脚踢疼为止。
小菅钻进停在录音棚外停车场上自己的车里,小憩起来,不一会就真的睡着了,直到开门的声音将他惊醒,寒冷的空气流进来,让他一阵咳。
“让你久等了。”
主编坐到副驾驶坐位上。小菅拿下眼镜,用右手擦着镜片,车内的电子时钟指向晚上差5分10点。
“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我没什么事,有的是时间。”
他慢慢地将车发动起来,确认左右后,驶出停车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下雨了。
“相当在意呢,对你。”
虽然没有主语,但是很清楚是在说谁,小菅苦笑着。
“看来我多半不会再和SCUA有什么关系了。”
“你还真是胆小,早上说“带我去”的时候,还以为你会怎么样。”
“讲和的姿态不管用的话,那做什么都没用了吧。我很想了解SCUA,却没有机会,或许本来就没什么缘分,命中注定。”
主编点着烟,噗哧笑出来。他抽的是女性口味的薄荷烟,细长的手指拿着烟的姿态很是熟练。
“难道不是命中注定的浪漫际遇吗?不喜欢SCUA没什么嘛,大家都具有相同的喜好那才有问题。”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亮了,小菅打开加转弯指示灯。
“直接回公寓吗?”
“不,去山千。”
“还喝酒?你不是在生病么?”
主编无奈地笑着。
“只吃饭,小日向只许我吃饭。”
主编和山千老板的关系,编辑部内只有小菅知道。大概小松也知道,不过成年男子间不会谈及这个问题。小菅在半年前偶然看见他们两个接吻,直接就去问“他是你情人吗?”结果老板没有否定。于是自己对年长男性所抱有的淡淡敬慕瞬间崩溃。知道主编的情人是个男人后,小菅也对他公开了自己的性取向,这之后,两个人达成了“不告诉别人”的一种默契。
“说起来,你脖子上的那个可是很显眼呢。”
被这么一说,在等信号的时候小菅看着后视镜确认,但是黑暗令他看不清楚。轻率的性行为,不知道名字的对方,怎么想都是在自暴自弃,不禁叹了口气。
“不像那么固执的类型……”
知道自己说话的口气很轻率,因为主编训诫似的说:“别再随随便便的了,找一个安定下来吧。”他有了情人当然可以坐着说话不腰疼,身边这个男人忽然变得讨厌起来,于是就想让他为难一下。
“那么我就找主编好了。”
一个小玩笑引来对方一阵苦笑。
“你的品味还真是差呢。”
“我没说过吗,其实我喜欢年纪大的。”
“大你一轮呢,拜托放过我吧。”
“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啊,你看上去是很不错,个子又高……但果然还是不行。”
“果然还是不行……真伤人。”
主编歉意地笑了笑。
“酷得好像什么都不在乎,还有一些刻薄。而且,你可比看上去复杂得多,我喜欢更单纯的类型。”
“我刻薄?”
“这是你的性格,你为什么不喜欢SCUA,我非常了解。”
“为什么?”
主编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说好呢,这就好像茶碗和茶碟的关系一样,没有人会接受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喜欢SCUA的我,多多少少有和久保山重迭的部分,这就叫作共鸣。这样,久保山的周围就会聚集和他同样类型的人,也就是一群有共性的傻瓜。但是你和久保山没有相同的感觉,就是这样了。”
和二话不说出拳伤人的男人没有共性,这一点挺值得高兴,但是不能沟通的感觉还是让人沮丧。倒不是要多么了解他,只是想客观地评价而已,将那个男人,正确地评价。
主编在居酒屋山千门口下了车,小菅直接回自己的公寓去了。就像阴雨连绵的天气一样,小菅的胸腔里也满是湿浊的郁闷情绪,却无法清楚地明白为什么而烦闷,唯一确定的是原因怎么都会联系到那个叫做久保山的人身上。他把车停在停车场,去后座拿背包的时候,注意到一个陌生的纸袋。打开纸袋,发现里面是录音机,里面装着录音带。联系主编后,他让小菅明天拿到出版社去。
深夜,小菅独自听这盘采访录音带,自己不在的时候,主编和SCUA的久保山之间谈了些什么,那个人会怎么来阐述自己的音乐,他都想知道。按下开始键,磁带转动,开始是主编的声音。
“……那么开始,我已经听了你们的新曲,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的印像是全面突出主唱的声音,令我觉得有些奇怪。”
主编问的和小菅一样。
“是吧……”
回答的是久保山。
“歌词这次也是尖锐的讽刺吧?是想体现这样的影响所以要以这种形式推出吗?你和大家商量过吗?”
“这个么……只是我自己的意志。”久保山一个人回答。
“是这样?”
“也可以这样说,我不喜欢以前的单曲。”
“这么一回事吗?的确没有说过是你充满自信的作品,《Manual life》在我们编辑部里评价是很好的。”
“或许是这样,但是我以前说过,经过认真考虑后还是感觉到了轻浮,这是我非常讨厌的,所以这次希望给人十足的魄力感觉,也就是我的声音要很大。”
“的确久保山的声音很清楚,不过听到和表达并不完全相同的吧?”
包括久保山在内的所有乐团成员都沉默了。
“我的意思你们应该很明白,不过我很想知道,抛开这些外界问题,久保山对自己作品的看法。”
沉默持续着。
“虽然是杰作,但是卖不动。”
主编问,“那么能让《Manual Life》卖的条件又是什么?”
“所以说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意识到这一点后,就必须考虑改变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精髓来,总之就是从基本做起。”
“可是这做法有些极端了。而且久保山似乎对什么都感到迷惘,在他的歌中很容易听出来。《Manual Life》也很迷茫,但是却给了人很清晰的印像,听者能感受到歌者在黑暗中突围找不到方向时那种昏暗,但是这次还是没有扫清自己的烦恼吗?”
沉默继续着。
“你看,没戏了么?”久保山唐突地问,“这次……也不行吗?”
“我记得以前说过,我是SCUA的歌迷。久保山的无论哪首作品对我而言都是最捧的。现在的迷惘,应该只是SCUA迈向下一步的过程。”
沉默再次支配了周围,不久,久保山不经意打破了这个僵局。
“看来,我还是应该去开章鱼烧店,毕竟在那打过工,我对水和调料汁和面粉调配是很绝妙的……”
一声叹息。
“别说这么极端的话么,我是来采访音乐家“久保山明人”的,井上君和竹内君也说点什么吧。”
“嗯,不过明人做的章鱼烧的确很好吃,大家都知道。”
领队井上的声音。
“所以,你们啊……”
关于食物的话题继续着,这应该只是领队为了活跃气氛开的玩笑吧。
“我很喜欢这次的新曲,这是真话。但我要说这不是大众所能接受的那种音乐,比较艰涩,你们组团这些年应该很明白了,装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如果这是你们经过详细考虑得出的结论,那么谁也不会再说什么。我个人是会追随你们到天涯海角的。”
听到最后,小菅取出录音带。那个殴打自己的人,在主编面前却像只猫似的在喉咙里轰隆隆地闹情绪,真是让他生出一股无名火。
小菅将SCUA的CD放进CD机里,戴上耳机闭上眼睛。吵耳的声量,不愉快的旋律。主编说不理解就做不了“茶碟” ,但就算不是“茶碟”也可以形容和评价“茶碗” 。将没有才能的傻瓜从正面打上烙印的时候,就是自己心中的烦躁得到升华,得到解决的时候。
将SCUA的单曲拷到MD上反复地听,电车上、家里、从早到晚。最初那重浊的声音在小菅的脑海里转悠的时候,宛如恶梦一般。第二天总算习惯了,而第三天就忍无可忍了。
对自己为什么突炙产生兴趣完全没想要追究,或许只是毫无意义的好奇,但小菅还是瞒着编辑部里的人买了SCUA演唱会的票。为了避免在现场遇见熟人,他戴上帽子和太阳镜。花时间和金钱为的是将演唱会评价得一无是处,这种行为自己都觉得奇怪,可他一半赌气地执意要这么做。
在十一月的末尾,要下雪似的寒冷日子里,终于初次体会到的SCUA的演唱会,给小菅不小的冲击。观众纷纷入场时,小菅注意到70%的观众是男性。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小菅找了个位置,一点也不期待地等待演唱会的开始。
一开始登场的是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久保山,一副眉头紧锁,令人敬而远之的神情。而且一上来演唱的就是……长达11分钟的那个新曲,歌曲缓慢的节奏令小菅无法想象将它列为演唱会开场曲的可能性……即使如此,久保山还是用他那沙哑重浊的声音尽情演唱。第二首倒是首节奏不错的曲子,但被最初那首慢曲缓慢的气氛弄得疲乏了的客人难以跟上久保山的情绪。现在缺乏一个高潮,难道乐团不知道这个常识吗?只有久保山一个人在台上又唱又跳。
现场的演唱会并不是CD里那种奇怪的编曲,听上去顺耳了不少,这个是好处,不过在小菅听来全都像是久保山在挑畔一样。好像被他的愤怒传染,小菅也感到了不愉快。就在这种不愉快之中,演唱会好像一场野蛮的打闹突然中止一样结束了,带着没有完全发泄出来的不满,观众们向出口涌去。没有串场没有成员介绍也没有追加曲目,在谁也无法预料结束的情况下结束了。
只知道演唱会应该是歌手与观众一起体会高昂感觉的小菅,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这个演唱会评价为观赏型的、只有一方受到影响的那种。好,不好两方面都不是,这种奇妙的感崵还是他生来第一次感觉到。
这之后到年末为止,小菅去了好几次演唱会,光看就觉得一肚子火当想要放弃这种愚蠢的行为时,却又忍不住想再次买下演唱会的票,小菅就这样反复着莫名其妙的行动。
那一天,他从SCUA下北泽的演唱会归来,到CD店转了一圈就进了牛肉饭屋。怎么听都觉得演说不怎么样,唱得也很差,但是印像却依然强烈。这和歌唱得太好,只记得他嗓子真捧的歌手形成鲜明对照。
收集起一些零星的碎片,演奏,歌的水平,曲风。觉得现在差不多是可以给他们下结论的时候,可是又觉得还差什么。不能说久保山没有力量,他有影响力,但是在传达给别人的手段上却实在太笨拙幼稚了。
“您慢用。”
牛肉饭从柜台里递过来,小菅下意识的向上看,对面的服务员忽然露出惊愕的表情。想看看是出了什么问题而看清对方的面孔时,小菅“啊!”地低声叫了起来。戴着橙色帽子的牛肉饭屋服务员,一小时以前还是在演唱会现场弹贝司的SCUA领队井上。刚才还有创造非现实环境的人突然变成了牛肉饭屋的服务员,这个反差让小菅的大脑混乱了。
“你好。”
快打招呼,小菅慌慌张张地低下头说“一直蒙你照顾。”
“你在这里打工吗?”
时间是晚上十点,店里包括小菅在内一共3个人,井上看了看周围,笑着说:“对。”
“刚才,举行了现场演唱会啊。”
“打工不能休息。我结婚了。事务所开的工资说实在的不够用,习惯了这种双重生活也挺有意思。”
真正能*音乐吃饭的,小菅知道只是少部分人,不管怎么宣传,SCUA的碟卖得就是不好,那么乐团的工资……虽然好奇,但是没有追问。
“对了,你是不是最近常来我们的演唱会?你个子很高,就算站在后面也很醒目。我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没有什么原因……其它人好像还没有注意到你。”
既然被当面提出,那么无法混过去了。
“对不起……”
“不,你能来我很高兴。那么《move》负责我们的编辑换了么?”
“不是。”
井上“噢”了一声。
“常来演唱会,拍照的时候也是你,还以为是要给我们换人,田头君大概已经放弃我们了。”
“不是那样的,那个人迷SCUA迷得神魂颠倒,来演唱会是我个人的事,和公司没关系。”
“是吗?”
看井上那么高兴的样子,大概是误以为小菅因为喜欢上SCUA所以才来演唱会的。要是向他坦白,自己根本不是歌迷,只是单纯坏心眼才来的,这种可耻的话怎么说得出口。
“经费还允许你来听演唱会?”
“不是。”
“这样的话,下次演唱会我们给你提供票好了,作为久保山失礼行为的赔罪。”
“不用了,我已经买了。”
糟了,想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井上的脸笑得更开心了。
“那么下回来我们后台休息室玩吧,虽然我们在那里呆不长。”
想起久保山对自己的视线与态度,小菅觉得没必要特意到休息室去找吵架。
“久保山对我的印像很糟啊。”
这句话应该比较稳妥。
“那小子是那种马上血往上撞的人,但是本性并非如此。”
“我真的只要能听就可以了。”
说着无所谓的话,但是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当成“SCUA的歌迷”看待后,未免有些讨厌。
吃完饭出店,井上在柜台上结帐的时候,把找的零钱和十几张牛肉饭优惠券一同交给小菅:“这是免费的。” ……小菅无法拒绝。
强烈的北风一直吹拂到地下铁中穿行的人群中来。走在这些人中,小菅感到刚才体会到的亲近感,好像还有些能成为知交的好感。小菅在私生活方面极力避免和自己担当的乐团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隐隐约约有些觉得能成为SCUA的编辑挺好的。
……不说主唱久保山,井上还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小菅想。
恋爱这种感情,小菅总是后知后觉,所以察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学生时代就是这样。明明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这样想着,小菅看着坐在他旁边的男人放在柜台上的手。
SCUA自己是不联谊的,因为久保山不喜欢这样的活动。演唱会结束后,成员们就各回各家,或者打工。现在井上要工作的时候就去牛肉饭屋,没有的话就和小菅去露天店喝酒。
虽然明白他年纪比自己大,又有妻子,但是心里却止不住对他有所倾慕,常常想借酒装醉开玩笑似的试探看看,但是又怕他就此讨厌自己,所以每每感到自己有所蠢蠢欲动之时就马上装睡,免得酒后露真性。
遮风塑料布的那一边飘着雪花,似乎是为了忘记脚底升起的寒意,两人劝着酒。
“我呀,没有才能。”三杯啤酒过后,井上说,“贝司弹得很差,刚出道时大家觉得我总会有熟练的那一天。今年我已经30岁了,应该算是高峰年纪了,但是还是没什么起色。”
没有说什么“才不是这样”的应酬话,小菅只是沉默地喝着酒。十二月发行的SCUA的新曲,到一月末的现在只卖出了几千张,记录惨淡。即使如此演唱会还是受到了好评。到今天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演唱会日程,关于演唱会的借口已经不能再成立了,小菅考虑着下次见面该用什么理由。
“我觉得要是没有久保山,我们坚持不到今天。他很有才,是个了不起的家伙,我都是*他……”
久保山多少有些吸引人的魅力,但是小菅从他身上没有感受到那种充沛饱满的才能。对这样的久保山,井上却尊敬地说他“有才” ,说自己是“都*他” ,这个现实让小菅觉得难过……想到这里,小菅觉得应该变化一下话题。
“其实我学生时代也搞过乐团。”
井上转过头,微微点了点头。
“是么,这样出身的编辑很多。”
不意间,右手被用力地握住了,小菅不由咕嘟地干咽了一口。
“是吉他手吧。”
“你很懂啊。”
猜中了井上也就没有了好奇,松开了小菅的手。那温暖和冷淡的反差,就像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一样。
“21岁的时候不再弹了,因为意识到了自己才能的界限。”
“你还年轻,别太苛求。”
“是胆小,总是那么拙劣的水平,我不想被别人笑话。”
话一出口,小菅就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但井上只是露出温和的笑容。
“21岁的时候我碰到了久保山,如果没碰到的话也许就变成小菅了。不过我觉得能碰到久保山很幸运。”
CD卖不动,还要*打工维持生活,面对这种不能公开的窘况还很满足的井上,令小菅有些羡慕。
“久保山也变了,他以前总是自话自说,顽固得很。因为那个性格,最初乐团总是矛盾多多,成员还老是定不下来。本来与他同年纪的低年级生去给他加油,结果哭着回来了,据说是被久保山威胁过,没办法我只好出面。明明我年长,那家伙也毫不客气的说“你谁啊你!?”气坏了我,但是一听到他的歌声,我全身都颤抖了。那种感觉用语言难以表达,只是觉得这家伙太捧了。”
井上是久保山的茶碟,不过小菅可没有井上这样的感动经验,他轻轻地摇着头,现在谁还管久保山的事。
“有空的时候,可以来你们工作室玩吗?”
听了这话,井上笑着拍了指小菅的肩膀,“不是说随时欢迎你来么?”轻触后背的手指的触感直传到了胸前,令人毫无意义地感到一阵愉快又一阵难过。
二月末,SCUA演唱会那天正是大雪纷飞。说是演唱会倒不如说是电视台主办的群星演唱会,SCUA只是其中一组,另外还有压轴明星。小菅从开始就在现场,和其它乐团比起来,SCUA所放射出来的存在感某种方面来说到底是与众不同。
活动结束后,小菅到后台,告知自己的身分是《move》的编辑后,就被允许进入歌手休息室。
“你们好,打搅了。”
小菅敲了门后开门进去,首先是井上转过头来举手打招呼,笑着说了声“哟” ,看到这个笑容就觉得心都浮起来了。最近没太见面,小菅未免有些想的太多。
“今天怎么样?”小菅连忙问道。
“有点跑了。”井上哈哈大笑,“久保山身体不好,大概是因为感冒了头脑有些发昏……”
久保山唱完第一首歌就在台上晃晃悠悠,从台下看去还以为他是情绪过了头,醉了或是嗑药了呢。
“看上去是不太好。”
久保山趴在他们休息室的桌子上,上半身赤裸着,消瘦的后背骨骼都显了出来,气喘如牛,还不时地轻咳。井上给久保山披上外套,久保山终于抬起脸,脸也很红,连软软地搭在那里的手指都带着不健康的红色。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听上井上的话久保山摇了摇头。
“不回去,家里冷。”
“把暖气开开不好吗?”
“电不能用。”
井上身体僵住了。
“不能用?怎么说?”
“没交电费,被停了。”
“昨天刚开的工资啊?”
“交完房租就没了。”
井上叹了口气,摸着久保山的头。在舞台上带领大家的久保山,舞台下却像个孩子一样幼稚而不可*。
“那今天是我家吧。”
“你们家有小孩,我不要。”
“不用那么在意么。”
“那来我家吧!”
鼓手竹内凑过来。
“去你们家会被干掉。”
“你也太夸张了……”
“你爸妈现在还反对你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