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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院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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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早就把苏梨的马牵过来,苏梨接过缰绳,“有这事?”
“兴许有,兴许没有,谁知道呢。”
“就是,谁知道呢。姑娘留步,苏某要走了。”
“小公子慢走。”
丫鬟送他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晋王出来,听说似乎是内宫有旨意,不过那些不归她管,她只是随众施礼回避而已。
晋王在她身边走过,忽然又回来,问她,“刚才,你送走的那个苏小公子叫什么?”
“奴婢不知。”女孩子不知道晋王怎么这么问,况且她的确不知,只是随着叫苏小公子。
“叫苏则,你问他做什么?”张珞在晋王身后说。
“……,没事,随便问问。”
晋王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淡淡的,他,似乎又闻见了那熟悉而陌生的梨花香味。
又下雨了,他似乎总是听见有少年哭泣的声音。
晋王一下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在王府自己的床上,连白檀的香气都萦绕不去。
今天刘全回来说带人去了那边的路了,但是没有找到,甚至连他说的梨花都没有见到过,真是怪事,难道,自己那一晚,是幻觉,还是,遇见的少年不是真人?
“殿下。”有人掀起帘幕,是等候在外面守夜侍候的人。
“什么时辰?”
“五更了。”
晋王接过那个人递过的温茶,又躺好。
那人给他压好了被子,放下帘幕,睡觉时候的气息又环绕了回来。
噢,对了,他知道了,知道如此熟悉的地方少了什么。
其实是,少了一个可以抱在怀中的人,让他感觉锦绣的罗衾也挡不住五更的寒气。
身边是空的,会孤独呢。
姬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天海阁了,这里是品茶下棋的地方,青竹流水小桥的院子,几声人语。这里的人有些晋王都认识,都在雍京,都在朝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他看了一圈,发现没有自己特别要好的朋友,本来想走的,可是旁边的牡丹花从那边的回廊上有急切的脚步声,晋王一看,是张珞。
张珞也看到他了,过来拉住他,“刚才还想找你喝酒呢,一起走吧。”
“等,等等。”晋王还不知道怎么了,就被张珞一把拉走了。
刚出庭院,走的太着急了,张珞还被路边的草绊了一下。
“你怎么了?”姬琤拉住他。
“没事没事。”张珞自己拍拍衣服,姬琤感觉他好像在和谁生气。
“和人吵架了?”
“你怎么这么问?”
“看你气的脖子都红了。你和谁来的?”
“随便一个人,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走吧。”
张珞拉着姬琤,院门外早已经有人把马牵过来了。
“走吧,咱们今天上山东馆子,我请你吃海参。”张珞说。
“嗯,好吧。”
姬琤想着反正左右无事,正要跟着张珞走,却看到又有人牵过了一匹马,通体黑色,只有额头那边有一撮白色,腿长身健,马好像很有灵性,还看了看姬琤,让他,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他爱马如痴,如此良驹又在雍京,按说不应该逃过他的法眼。
“这是谁的马?”姬琤问。
“你管它是谁的,反正不是你的。走吧走吧,我肚子都饿了。”张珞有些不耐烦。
院门又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少年,脸色也不好看。
消瘦的身量,青色长衫,淡如远山的眉眼。
是他,就是他。
那天夜雨小院中的少年就是他!
他接过那匹马的缰绳要走,也看到了晋王和张珞。
“是你!”
晋王一把拉住苏梨,转头对脸色已经快要下暴雨的张珞说,“灵珂,改天我请你。”
“苏梨,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晋琤,我们在见过面的。”
苏梨不说话。
“就是那天在猎场那边,我走迷路了,到你家借住了一晚上。”姬琤又指指自己,“不记得了吗?”
“长玉。”张珞忽然说话了,“他是我的朋友,他家就在雍京。你看他长的那副样子,怎么可能在雍京郊外的山谷里面自己住呢?到时候恐怕被狼叼走都没人知道。”
苏梨白了一眼张珞,从姬琤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
可是他没说话,也没说见到还是没有见过姬琤。
“喂,你去哪里?”
姬琤看苏梨转身上马就走,他一着急抓住了苏梨的缰绳。
“既然是灵珂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了,我是姬琤,你叫什么名字?”
苏梨还是不说话,手中拉了一下,想要把缰绳从晋王的手中抽出来,晋王怕伤了他,也不敢太用力拉着,就让他拉走了。
“喂,你怎么都不说话?”姬琤说。
“喂。”
苏梨拉马走了。
“喂!”
张珞端坐马上就这么看着。
晋王连忙也上马要追,可是他看了张珞一眼,忽然问他,“他是不是你说的苏则?”
张珞说,“不是。”
晋王说,“苏小公子是谁呢?”
张珞说,“就是他。”
晋王回,“灵珂,那你说他是苏则。”
张珞说,“他叫苏梨。”
晋王问,“那你怎么说他叫苏则?要不我昨天就可以追上他了。”
张珞说,“我骗你的。”
晋王气不打一处来,“你骗我做什么?”
张珞“随口说的。”
不过张珞刚要走,忽然问他,“你找他做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他吗?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少年?
姬琤也不知道。
张珞说,“你最好不要喜欢他,真的。”
姬琤问他,“为什么?”
“那样的人是祸害。”
张珞这么说。
即使晋王并不荒诞,可是自小在繁华脂粉中长大的人,对一种人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是少年,可是苏梨眼角眉梢带着风月,即使很淡,淡到如果不是特别有心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那是,一种在权贵手中辗转过的妩媚。
侍候男人的少年。
晋王问张珞,“他是你的人吗?”
张珞很惊讶他这么问,“不是。”
“那就好。”
“长玉,你不能,……”
张珞看晋王的样子,“好吧,好吧,我不说了。那我先回去了,你好自为之。”
说着,还拍了拍姬琤的肩膀。
“那你慢走。”
“你跟着我做什么?”苏梨忍无可忍回头说。
“终于看见我了。”
晋王笑了,竟然有些无赖的神色。
“我又不认识你。”
“这不就认识了嘛。那天我吃了你做的饭,今天回请你好不好。”
姬琤说着把苏梨的缰绳拉住,不让他走,这里还在天海阁外面的杨柳堤岸上,旁边是护城河水,快掌灯了,这边本来人就不多,现在根本就没有外人。
晋王自说自话,“我自己不会做,所以就只能到馆子里将就一下。”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这样,我说过不认识你。”
苏梨要拉缰绳,姬琤不给他,拉扯来拉扯去,姬琤一把抓住苏梨的手腕。
“我找了你好几天了,就是怎么都找不到那条路了,还以为遇见鬼打墙了呢,你,莫非是狐狸变的?”
“你才是狐狸变的呢。”
苏梨一回嘴,就后悔了,姬琤浅笑着看着他。
多像两个人在闹小别扭的吵嘴。
晋王说,“走吧走吧,天都快黑了,我肚子都饿了。”
此时的晋王可没有昨天在雍京街上的派头了,就好像一个小无赖,拉着苏梨的手就是不放。
苏梨说,“你没听见张珞和你说什么?”
姬琤点头,“听见了。”
苏梨说,“你就不怕我祸害你?”
姬琤摇头,“不怕。”
苏梨一歪头,“为什么?”
姬琤的手抓着苏梨的手,姬琤的手指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摩挲着。
很轻佻,不过却似乎有些天经地义的味道。
“松开。”苏梨眉毛皱起,“你抓疼我了。”
姬琤松开了手,可是还是抓着苏梨的缰绳,“走吧,怎么也是要吃饭的,我看你也饿了,我都听见你肚子叫了。”
苏梨忽然问,“你想吃什么?”
姬琤一愣,“什么,哦,河对岸有一个山东馆子,不了,我们今天吃江苏菜好了,虽然有些甜,不过味道清淡。”
怎么就本能的避开山东菜呢,是因为,是有谁不爱吃海参和酱烧的味道吗?
姬琤来不及细想。
苏梨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苏梨?”
“啊?”
忽然叫他,忽然回答,有些惊讶,不用细想。
“你真叫苏梨。”
“当然是了,不然叫什么?”
“我叫单名琤,字长玉,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晋王殿下嘛,前些天在街上看到你了。”
“哦。”
听他说话的样子有些刺,晋王诺诺的回了一声。
“你是不是讨厌我?”
苏梨不说话。
“要不那天晚上,就是我敲开你家门的时候,你给我的茶水里是你放的盐吧。好咸,咸的都发苦。”
苏梨还是不说话。
有些默认的味道。
姬琤忽然又快乐起来,“走吧,走吧,都饿坏了。”
此时微风轻轻吹过,把苏梨的头发撩起来。
姬琤怎么感觉自己的心里都怦怦的跳个不停。
第三章
苏梨一脸臭臭的把门打开,果不其然,门口站着的又是晋王。
俊美的脸,浅浅的笑。
自从那天晚上他一定要送自己回来,顺便也把到前门这里东棉花胡同的小院的路认清楚了,几乎每天都到这里来串门。
“晋王殿下,您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苏梨不让开。
“叫我长玉。”晋王推了推门,苏梨还是不让开,晋王抱怨说,“有事。今天早朝叫大起,不到四更天我就起来了,这不,站到晌午才回来。我都没吃东西就跑你这里来了,你还说我没事做。”
嗯,苏梨有些犹豫了。
好消息。
“让我进去喝点水好不好?我都快累死了。”
苏梨无奈把门打开,姬琤连忙进去,在身后把大门关上。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四合院,中间种了两棵香樟树,把院子都荫在里面,暮春的气息完全被笼络其中。
树荫下面有几个前朝的小石墩子,还有一个缺了一个角的小白石桌。
那里放着一个西疆来的水晶瓶子,里面装着淡红色的酸梅汤,细细闻一闻,还有水果和玫瑰花的香味。
“你这里总有这么让人食指大动的东西,我喝点这个。”
姬琤知道苏梨不想和他太亲近,可是就是想逗逗他,一手拿起瓶子就往嘴巴里灌。
不过倒是出乎意料的是,苏梨没有拦着他,只说了声,“慢着点喝,又没有人跟你抢。”
“你,……”
姬琤看到苏梨好像忽然想起什么来,到旁边的一个屋子,那里是厨房。晋王也拿着瓶子跟着他进去。小炉子上炖着冰糖银耳,苏梨掀起旁边的蒸笼,已经做好的饭菜都放在那里温着呢。
晋王笑嘻嘻的说,“苏梨,你一个人怎么做这么多,吃的完吗?” 
“吃的完还是吃不完,用你管?”
“看你长这么瘦,肯定吃不完。做了也别浪费了,我帮你吧。”说着晋王还用手指掀起一块芙蓉鸡片,被苏梨拍了一下手,差点掉地上。
苏梨看了看他,“你去那边拿一下筷子和碗吧,摆到北屋就好。”
从来没有人让晋王动手收拾碗碟,布菜,不过在这里让这个少年指使着,他竟然甘之若诒。
“不如就摆在院子里面吧,那里还有花香,多雅致。”
“在外面吃饭容易招风,和着风吃到肚子里面小心中风,眼歪嘴斜的。”苏梨说着还扮了个鬼脸,不过马上又摆回了原先的面孔。
“别这样,我觉得我也不是那么讨人厌的。”
看着苏梨又要变脸,晋王连忙拿起两付筷子,两个瓷碗,说,“我这就去收拾桌子还不成吗。”
苏梨端着一盘黄鱼出来的时候看见晋王把里屋的被子抱出来。
“要吃饭了,你这是做什么?”苏梨把黄鱼放在石头桌子上,帮他把被子搭在新绾的绳子上。
“刚才在屋子里闻见一股霉味,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了,这样对身体不好,我给你把被子晒一晒,让太阳照一下,没那么潮了,晚上睡松软的被子总比这么硬梆梆的好。”
“真多事。”f
“我知道你不常在这里住,……”
苏梨又不说话了。r
“我又不糊涂,那天晚上在猎场的山林里看到的小院子就是你的,那个少年也是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不承认。”
苏梨静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直直的看着晋王,“晋王,以你的权势不需要这么转弯抹角的,你想要什么你明说就好。”
“我,我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
晋王此时局促的像个孩子。
脸都红了。e
姬琤抓抓头发。
不想苏梨却不想这么僵着,他重新端起那盘香气四溢的黄鱼,说,“蒸笼里面还有别的菜,都端过来吧,你也饿了。”
“哦,好的。”姬琤马上去。e
苏梨看着他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摆了一桌子的酒菜,黄鱼,玉兰笋片,香菇菜心,芙蓉鸡片,还有一只金沙鸡,姜片肚丝汤,两碗白饭,甚至温了一壶甜酒。
都是家常菜,甚至比不了晋王府佳肴的一半精致。
姬琤俯身在桌子上屈着鼻子闻了一圈,好香呀,口水都要出来了。
“苏梨,你怎么会做这么多好吃的?”
“自己一个人住,久而久之也就会了。”苏梨把筷子摆好,自己也坐在圈椅上,“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姬琤坐在他对面,端起碗大大吃了一口,嘴巴里还在嚼着东西就说话,“好吃。”
说着还夹了一筷子香菇放在苏梨的碗里面,“这个好香,你爱吃就多吃一些。”
苏梨愣愣的看着他,筷子在自己的碗里面戳了戳,和着米饭夹起来放在嘴巴中,细细的嚼着。
姬琤忽然感觉哪里不对,似乎有些什么,好像轻烟一样消失眼前。
他爱吃香菇,自己怎么知道的?0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他就把刘全叫过来了,可是自己转了三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刘全就垂手站在他面前,静静的看着他。
“刘全。”
“是。”
“这个,要怎么说。”晋王终于站好说,“你一直都在王府里当差。”
“是,有二十年了。”0
“我,我之前是不是得过什么病?”
“回王爷,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有一次您下雨的时候淋着了,发热都发了三天三夜。”
“我胸口那块疤是怎么来的?”0
姬琤忽然问这个,刘全都打了个绊。
姬琤的左胸,就是心的地方有被刀插进去的痕迹,虽然已经好了,可是这么重的伤,按理说已经会有印象,可是,自己怎么就不记得当初是怎么伤的了。
“那是当年老王爷还在的时候,王爷您和老王爷到猎场,结果不巧遇到有人刺杀鹤玉王,慌乱中您也被刺客伤了。”
“我怎么记不清有这事?”
刘全说,“王爷,这些年事多,想是您忘了。”
“也许吧。”
“王爷,……”
“说。”
“听说您最近和一个叫做苏梨的人走的很近。”
姬琤侧眼看着刘全,没有答话。
“王爷,其实这是刘全原本没资格说,……”
“那就不要说了。”
一句话就把刘全堵住了,噎的刘全下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过了一下,刘全说,“王爷,要不让人去查一下苏梨的底细。”
“用不着。”
姬琤甩袖子走了。
刘全喃喃的说,“怎么转了一圈,又遇到这样的事了,……”
时间长了一些,姬琤知道苏梨字画裱糊非常出众,逐渐和他熟了一些,姬琤就趁机送一些小东西给他。所谓的小东西,其实有的实在贵重。就好像今天,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万两银子买到北宋汝窑的三足笔洗,瓷釉毫无瑕疵,光滑如玉。
只希望苏梨看到能笑一笑就好。
到了他的院子中,大门虚掩着,进来叫了两声,也没人应声,可是北屋的门是从里面锁着的,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
姬琤在外面叩门,里面说话声音平息,他又敲门,心中有些烦躁。
苏梨和什么人在里面,连房门都要关上?
过了好一会,苏梨才把门打开,见他脸色红晕,额上有汗。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苏梨看了看他,“是你呀。”
抓着他的手拉进屋子,连忙关上门,晋王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很斯文的年轻人。
“你们这是?……”
那人说,“裱画的时候,……”
晋王忽然说,“我没问你!”
声音不大,有些厉,那人马上不说话了。
“裱画的时候不能着风,所以门窗要关上,这个火盆,是用来给画熏松油的,这样不散墨。”
苏梨说话。
晋王找了个椅子坐下,停了一下才说,“那是谁呀?”
“他是素宝斋的少东家。这幅画客人要的急,他特意跑了这一趟。”
苏梨把已经弄好的画作卷好,对那个年轻人说话,那个人看了看他们两个人,说了几句客气话,拿上弄好的东西就告辞走人了。
“喂,你做什么去?”
苏梨把窗子都打开了,让晋王一个人在这里坐着,自己要走,姬琤终于忍不住叫住他。
他都已经半天没有搭理自己了。
“弄了半天的画,我头疼,睡一会儿。”
“你在生气。”姬琤低低的声音说。
“我没有。”
“你生气了。”
“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姬琤忽然说,“对不起,我对你朋友态度不好。”
“您是王爷,任何态度对我们斗升小民都不是错。”
苏梨要走,姬琤一步就到他身后,抓住了他的胳膊,苏梨想要甩开他,怎奈晋王怎么也是武将,手指和钳子一样,就是挣脱不了。
拉扯了几下,姬琤从后面拥住了苏梨。
苏梨的身子竟然有些颤抖。
“对不起。”
姬琤喃喃道歉。
他也不再多动作了,就这么拥着苏梨。
想想自己,似乎从在山林中第一次见他,就想这样做了。
很唐突,可是又那么顺心意。
“我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就一肚子窝火,就没忍住。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真的,我保证!”
“苏梨,……,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
苏梨原先还没有什么,一听他最后说的一句,忽然死活都要挣脱他,姬琤怕伤了他,也就松手了。
姬琤知道他也许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往事,应该也是有关这样背德的暧昧关系。看他那个样子知道他生气了。
连忙解释。
“我不是要逼你,你可以完全不用理我的,只要,……”
看着苏梨,轻轻说,“只要你别赶我走就好。”
晋王一生从来没有这么小心翼翼过,即使在郑王御前也从未如此。
看着苏梨不说话,也不像特别生气的样子,他试探着靠近他,拉了拉苏梨的袖子。
“今天出去转转好不好?”
看着他又说,“现在已经是五月了,雍京的牡丹已经开了,我们去外面转转好不好?”
“这些天在这里打扰了很多顿了,今天我请客赔不是,你点菜,怎么宰我都好,别生气了。”
苏梨心中烦乱复杂。
他原本以为此生不会如此了,怎么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转不出去。
晋王是亲王,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抗拒的了的。
“我去换件衣服。”
苏梨还是甩开了姬琤的手,走到另一个屋子里面去了。
姬琤发现自己带来的小东西还放在桌子上,刚才没有机会告诉他,自己打开那个小锦盒,看着瓷笔洗。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呢?
※※※※※※※※※※※※
“前儿个听人说,晋王殿下您是携美游湖,怪不得今天看上去真是面色红晕,都快春意满园关不住了。”
张珞哈哈笑了一声,拿起一片蜜桃放在嘴巴里面。
今天姬琤有正事要找张翊,结果都等到起更了,张翊也没回来,后来他让人带了话回家,今夜就不回来了。本来要走,张珞说自己睡不着,留姬琤在家吃宵夜。
摆了点心,一人一碗清粥。
“张相真忙。”
姬琤也是没话找话,不过话一出口看见张珞脸色一沉,知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这是张珞最难以接受的话题。
不过张珞好歹是他朋友,牢骚两句也是自然。
“行了,他们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实话对你说吧,我父亲常年宿在王城里面,罕见回家,什么时候看他回来才奇怪呢。”
“灵珂,我知道你怨他。”
“我不怨他。”
“张相和郑王,他们,……”
张珞沉默着喝粥。
“灵珂,郑王十二岁的时候就遇见张相了,当年张相是他的太子太傅。他们之间不像你想的那么龌龊。”
郑王鹤玉是姬琤的小王叔,今年不过三十岁。他十四岁登基,这些年来政事上雷厉风行,任用贤能,推行新法,对外则平复四夷,开疆拓土,所有人都不怀疑他终究名耀史册,成为帝国历史上瑰丽的传奇。
不过,有些事情是众人皆知的秘密,只是无人敢说。
鹤玉迷恋的人,正是张翊。
“我知道,在你看来,郑王和我父亲的爱情几乎是荡气回肠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我的母亲,我们是以什么样子的心情在雍京生活下来的?我知道他爱我的父亲,我知道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就爱上了父亲,可是那个时候我父亲已经有妻儿了。是他让我的父亲成了一个不仁不义的懦夫。”
“灵珂你太偏激了。”
“因为你不是我,我比你能想象的更加宽容。我甚至劝说我的母亲原谅父亲,因为,他的一生,也许只能对一份感情付出生命。”
“灵珂,……”
“我没事。”张珞浅浅的笑了一下。
这个人太骄傲了,骄傲到在朋友面前也不想得到最后的安慰。
姬琤忽然想起来,自己也有事情要问他,“灵珂,我有别的事问你。我是不是曾经忘记过什么?”
“怎么这么问?”
“你的脸色,和当时我问刘全的时候一样。有些诧异,有些愣怔,然后就有些不在意的样子。”
张珞看着他。
姬琤继续说,“我曾经受过重伤,可是我不记得了,我总是想,我是不是也曾经喜欢过什么人,被我完全忘记了。”
张珞忽然笑了,“怎么可能,爱过的人,是不可能忘记的。”
那就是说,没有爱过吗?
张珞又说,“那个苏梨,并不那么出众,你怎么选上他了?”
“不是,是我喜欢上他了。”
“为什么呀?”张珞忽然自失一笑,“如果能说清楚为什么,就不是喜欢了。诶,其实有的时候,我挺羡慕父亲的。不管怎么说,有一个能倾心爱恋的人,总归比没有强一些。”
“长玉,你也是,既然喜欢,就多多珍惜吧。别到了失去的时候再伤心。”
今天张珞似乎话里有话,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
姬琤知道他心情的确不好,没有多计较。
苏梨呀,不知怎么了,每次想到他,见到他,心中总有些酥酥,柔柔的,甚至有些酸的感觉。
张珞忽然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下,“看你,都快要春光乍泄了,眼角嘴巴都掩不住的笑。你快滚吧,别在我这里碍眼了。”
“行了,我也该回去了。”
姬琤拍了拍张珞的肩就走了。
※※※※※※※※※※※※
他不在。
这些天兵部连着有事,等姬琤终于忙完了之后到东棉花胡同的小院中找苏梨,结果却发现,院子已经空了。
香樟树还在,房子中的所有东西都摆放整齐,但是厨房中已经没有了温暖的香气,连火星都没有了,一切都是冷冷的。
自己当时送给他的那个笔洗还是放在小锦盒中,就在那个桌子上,都没有打开过。姬琤过去,把盒子打开,东西就在那里,没有动过。
姬琤有些失魂落魄的,看了看四周,走两步,就坐在回廊的台阶上。
苏梨已经走了,他什么都没有和自己说。
还是,失去他了吗?
好难受的感觉。
心都揪起来了。
姬琤用手捂住胸口,一阵一阵,跟针扎似的。
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
外面雨下的有些猛,苏梨在被子中看着窗子外面,转了个身子,继续睡。
从雍京回到山林中的小院已经两天了,不知怎么了,竟然有一种逃跑的感觉,不过,他是晋王,既然知道自己和素宝斋的人有往来,应该会去打听,也应该会很快这道这里要怎么走,会很快追过来吧。
苏梨闭上眼睛。
心还在怦怦乱跳。
其实,他有些恐惧。
当年也是相似的情景,他实在不想在那人身边做一个男宠就让朋友帮助,自己跑了出来,结果却还是被那人抓到了。
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雨水近似砸在院子的青草中。
苏梨紧紧抓着被子。
他在害怕,只要一想到那次的事情就害怕。
那人把他带回了府中,他吓得也是紧紧抓住了被子,可是那人不紧不缓的拉开了他的手指,把被子从他的身上抽走。他现在还记得那种寒意。
看似温柔,实则强硬的把他所有的衣服都扯开了,让他赤裸着身体,所有的一切尽数显示在那人的眼中。
苏梨记得那次是一场拷问,用身体完成的拷问。
内穴中被涂抹了媚药,而身前脆弱的地方却被极其细密的丝线层层缠绕着。身体和灵魂感觉都快要裂开了。
和身体上承受的强硬不同,耳边的声音还带着诱哄。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
苏梨已经透不过气来了,狂乱的扭动着,他开始哭泣。
身上的那个人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慌乱,他的哀求,他最后不顾廉耻的迎合。
外面一声炸雷,苏梨醒了。他睁着眼睛看着窗子,周围还是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另外的气息。
过去了吧,终于过去了。
第三天的时候天光开晴了,苏梨自己起来转了两圈,把自己木桶中的水挑满了,坐下来之后又写了一会儿字,不知怎么了,就把毛笔放下了。
有些心烦意乱的。
他不想再去雍京,但是却在这里坐卧不安。
到了傍晚吃饭的时候也有些心神不宁的,苏梨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收拾好了一些东西,把门带上,牵过马,往雍京走。
暮春天色也长了一些,天色还蒙蒙黑的时候刚好进了雍京城门。
南城这边都是一些青楼楚馆,入夜后是最繁华的时候。
马走的慢了些,他又买了一些刚出炉的小汤包,到了东棉花胡同的院子前,看到门没关。
用手推,木门吱扭一声,开了。
屋子中也没有点灯,苏梨一时没看清楚,就感觉台阶上有一个人影。
“是谁,谁在那?”
苏梨试探着问,不过那个人似乎很惊讶有人过来,急忙站了起来。
“喂,你,……”
那人二话不说,一把就抱住他了,紧紧的搂住他,动也不动。
“晋王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放开我。”
快要把他的骨头都揉乱了。
“你放开我,我,我还拿着小笼汤包呢。”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说,“你上哪去了,我等了你三天,……”
好委屈的感觉,好像被人丢弃的狗狗。
苏梨有些纳闷,“你就在这里等了三天呀。”
“废话,我找过你在山林中的院子,可是我找了几次都找不到。我只知道你在这里的院子,你走了又不和我说一声,我怎么知道到哪里去找你,只能在这里等。”
“你不会到素宝斋去问吗,他们知道的。”
“当时哪想的了那么多?!”
越抱越紧,苏梨叫着,“你放开我,这么像个什么样子?”
“不!”
“放开放开。”
苏梨用力挣脱了一下,不想晋王就松开了,苏梨正想这么这么容易,结果看到晋王脚一软,仰面栽倒,苏梨连忙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没大碍,想来是饿的。
苏梨无奈的看着他。
冤家,真是躲不开的冤家。
第四章
苏梨感觉自己还真倒霉。
一个人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待了三天,不吃,不喝,不合眼。自己还没有埋怨他自己闯到自己的家中,就要照顾这个家伙。
把他拉到自己的屋子里面,好容易把他弄到床上,用凉水的帕子给他擦了脸,做了热水泡了茶给他喝,把自己买的小笼包给他吃,更麻烦的最后还要把自己的双手给他握着,他这才能安生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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