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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子鬼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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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安的一个“你”字尚未吐完,瞬间感觉心脏位置传出一股冰凉刺痛直冲脑门,他左手欲使力横切展风驰的脖颈时,突然感觉所有的力量好像转了方向,竟从胸口处流泄出去。
罗安低头望著胸前,看见一支五尺长的弩箭贯穿厂心脏部位,惊骇得瞪大眼睛道:“原有是利用弩箭系绑火种……好高绝的妙计……你究竟是谁……”
展风驰面若寒霜道:“刺客——子鬼剑!雇主就是余满娇,你可以死得明白了!”
“嗯……噗!”罗安闻言暴然起身,怒火攻心狂喷一口鲜血,整个人颠跌后退,一个转身绊到火种的尸体,颓然仆其尸上气绝身亡。
展风驰起身冷哼道:“一丘之貉,死下足惜!”
展风驰以袖口掩遮著鼻子,低姿快速前进,边行边闪避天花板上往下窜出的火舌及浓烟,消失于通道尽头。
第二章 石冕之花
云曳香绵彩柱高,绛旗风台出花梢。
一梭红带往来抛,束素美人羞下打。
却嫌裙慢褪纤腰,日斜深院影空摇。
“长板坡”位于“当阳城”西郊,三国著名古战场之一,坡长而宽故名。
春天暖风吹拂山坡,游人如织,各式各样的风筝在天空争艳,孩童们在草地上互相追逐欢笑。
小恨拉著风筝奔驰在坡上草原,阿花却远远地凝望发呆,匆尔轻叹一口气自嘲道:“唉,真是白担心了!展大哥一身的本领闯进‘当阳城’办事……却不知我那位买凶的雇主朋友现况如何?看她诉说悲惨往事的那副可怜模样,会不会一时想不开……算了!到摊贩去买点零嘴给孩子吃。”
阿花望著远处正高兴嬉乐的小恨一眼,不忍将他叫回来,便推著童车往摊贩方向快速而去。
一名老头子带著一名年约八岁的女童工刚一后走过草地,女童一身粗服,背上驮著小包袱垂头丧气走著,根本无心欣赏漫天飞舞的风筝,一看就知是穷困人家的孩子,离家要去帮佣。
小恨望著天空忽然哇哇大叫,原来自己的风筝和别人的风筝绊了线,瞬间飘然而落,恰巧掉在那名女童身边。
女童赶紧捧著两个风筝来到小恨跟前问道:“小弟!哪一个是你的?”
小恨感激道:“姐姐,是左边的那个!右边的不是我的……”
语音未落。
“阿丽,你在干什么?快点跟上来!咱们若去晚了,人家雇主可就不要你喽!到时候爷爷可没有饭吃了。”
女童阿丽吓得把两只风筝全递给了小恨,离去前再回头一望,脸色露出不舍之色道:“我有一个弟弟跟你差不多大……也长得真像……可惜死了……”话毕便放足追赶爷爷而去。
小恨手中多了一个风筝,心里知道不可贪得别人的东西,却捧在手里不知所措,只好四处观望,看看是否有人来要回去,一边目送方才那名姐姐背影直至消失为止。
“混蛋!那个风筝是我的!你竟敢故意绊断线偷我的风筝?你这个小偷,没有教养的小杂种!”
一名年约十一、二岁大的孩童无礼地大声斥暍著,他的穿著十分华丽,并于腰问插著一柄尺来长的短剑,显出豪门子弟的身分。
小恨受辱便怒目瞪著大孩子,并将他的风筝抛掷地面道:“还你!但我绝不是小偷,也不是小杂种,我要你道歉!”
大孩童讶异道:
一小鬼讲话却像大人一样凶?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跟我说话!“
“管你是谁!你骂人就是不对……”小恨怒声道。
“啪!”
大孩童立即甩了小恨一个大耳光,讥讽道:“我不但比你高而且比你壮,你这个瘦小鬼还差我一个脑袋高,又能拿我怎么样?我就是要欺负你,吃定你了!”
小恨双眼充满恨意,猝下及防一个箭步向前,瞬间抽出了大孩童腰间的配剑;这把剑居然不是玩具而是明晃晃的真剑。小恨二话下说便一剑劈下。
当小恨高举短剑时,那名大孩童惊吓得颠退一步,却闪躲不过突如其来的攻击,被利剑在胸口上划了一刀,鲜血立即染红衣衫。
大孩童一见胸前流血惊骇得大哭大叫,小恨却仍然不放他甘休,将其当成敌人一样持著短剑追杀,一前一后兜著圈子引来旁人注目。
二名劲装大汉闻声追来,一名伸手挡在小恨面前,另一名抱著凄叫的大孩童检查伤势,吓得脸色苍白道:“小少爷别慌,是皮肉伤而已……死不了……”
“好痛啊!快死了……捉住这小杂种替我报仇……好痛啊……”
劲装大汉抽出带鞘配剑对著四周围观的群众作揖一匝后,面向小恨道:“各位乡亲父老,双方争吵若是拔剑伤人就不对!小鬼头你闯祸了!快放下短剑,我可是侯爷府的侍卫,小少爷是侍卫统领的独子:你已伤了人,快跟我回府去认罪!”
五岁稚童拿剑杀人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末闻,引得大批游客好奇围观,人潮愈聚愈多,从外头根本瞧不出发生什么事,却引得更多人潮好奇驻足围观。
稚童小恨根本下予理会,挥舞短剑一阵乱砍,吓得那名侍卫连退三步,乘小恨一剑落空,便将他踹倒在地就地制服了。
两名侍卫一名抱著大孩童,一名架著小恨,飞快地奔离现场,于园区外策马狂奔而去。
阿花买了些零嘴挤在外头人潮里欲看热闹,钻进里头却什么也没看见、便拉住一名妇人问道:“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好恐怖喔!一名大约五岁的椎童居然拿短剑杀人,你看!地面上还有血迹呢!”
阿在心生不祥之兆,慌然问道:“五岁稚童?是不是头绑髫辫,眼睛大大地,穿著花格子上衣的孩子?”
“咦?你怎么知道……是你的儿子吗?”
阿花强按心中的慌乱不安,还没有回话,另一名妇人打岔道:“听说受伤的大男孩颇有来头,这下子稚童及他的父母可惨了!”
“什么来头?那名稚童人在哪里?”阿花差点哭出来道。
“思,你不知道啊?大男孩两名随扈自称是侯爷家的侍卫,大男孩是侍卫统领的公子爷,这个侍卫统领对人刻薄寡恩是出了名的,拿剑杀人的稚儿被绑定了,肯定会找他的父母算帐!”
阿花吓得闷不吭声,瞬间双腿一软瘫坐草地上。
好奇围观的群众逐渐散去,放风筝的人依然放风筝,游赏风景的人照旧,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阿花抱头沉思,十分自责,歇了一会儿霍然起身,脸上绽放出母性光辉,抱定此去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无畏无惧的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救出小恨。她推著童车往“当阳城”方向而去。
“百花楼”是当阳城一家颇具规模的妓院。
妓院门口有四名捕快守著,不准闲杂人等进出,围观群众闹哄哄地议论纷纷。
“发生了什么事?”一名路人问道。
“听说出了人命!好像是个大人物,要不然怎会惊动‘铁捕’郑勇带著助手邱猛及仵作到里头验尸?”
“不会吧?是死了一名妓女阿菀,听说郑勇曾跟妓女有一腿,当然假公济私查得特别谨慎喽!”
“不对,不对!确实是大人物被人刺杀身亡,听说还赤身裸体地压在一名标致妓女的身上,而妓女阿菟是在卧房里自杀身亡的,同时死了一男二女当然是大案喽!”
“嗯……真可惜!妓女阿菟虽然有点年纪了,但是她一身细皮门肉风骚极了,况且床上功夫一流,恩客多如过江之鲫,肯定是荷包满满地怎会想不开自杀呢?”
“是呀!这个妓女阿菟老子玩过,还真她妈的叫床功夫一流,在下面的浪臀摇得好像在操橹,真让在房门外排队的恩客听得小和尚抬头昂然……真够劲的!”
“哇!真的吗?可惜死了!要不然光听你这么说就教人受不了了……”
二名捕快持著配刀驱离好事的群众,才让街道上车马得以保持顺畅,阿花打听到这些消息,暗叹好朋友阿菟果然不出所料自杀了,然而展大哥杀人后的去向何处呢?
卧房内,一张豪华大床上。
一名男尸压在一名妓女的身上,双双赤裸死相极为难看。
仵作是一位年约半百的瘦小汉子,拿著一根竹筷从男尸背后心脏处,小心翼翼地探测伤口,为伤口之深感到惊讶万分。凶案现场并没有任何东西被移动过,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可见凶手是名顶尖的高手。
杀手唯一留下的证据,就是男尸背上放置的一朵带梗的石菟花,在这里显得异常刺眼。
助手丘猛搔著额头道:“铁捕大人,所有门窗都检查过了,并无被撬开破坏的痕迹,这名狡滑的凶手到底是从哪里刺杀侯爷府副统领林池的?”
郑勇单手抚著脸颊低头沉思,痴瞪著男尸背上那朵雪白的石菟花,好像感触良多,忽然被助手邱某给叫醒了。
“喔!副统领林池号称‘灵虎智多星’,居然会被杀手刺杀于下知不觉中,可见杀手并非等闲之辈。”
验尸完毕的仵作陈活笑骂道:“这有什么稀奇?男欢女爱正处于高潮……就是天塌下来也会继续做下去。奇怪的是伤口极深贯穿了二个人……不像是长枪所造成的裂伤,倒好像是一种薄刀的剑……然而……如以抛射而言,剑是下可能抛掷得如此有劲道,连床垫都贯穿了尺许深度。”
郑勇闻言一愣,从仵作陈活这番推敲中悟出了一些端倪道:“你肯定凶手是用抛掷的兵器杀死这两个人?”
“绝对没有错!”
仵作陈活是府城首屈一指的验尸高手,所做的结论当然不容怀疑,郑勇指著放置男尸一旁的配剑道:“副统领临死前伸出了右臂有欲抓配剑想抵抗的动作,看来确实是死于猝然之间没错,然而身体为何被钉死在床上动弹不得?”
话毕,郑勇眼神往天花板一看,再低著头望著男尸背部,眼神二兄,弯腰用食指轻摸一下,指头上便沾了一点灰尘;于是他自信满满地冷笑道:“阿猛,凶手是从天花板上觑准时机,突然下手行凶的,你爬上去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
邱猛迅速去办,仵作陈活讶异道:“一个人躲在天花板上等候时机猝然行凶?却没被武功高强的死者发觉?这位凶手肯定功夫了得!”
郑勇眼神露出一抹惨意叹息道:“陈老,我的拳脚功夫比不上副统领,依此判断更不可能胜过凶手了,这是一桩
烫手的凶杀案件,只好赶快通知统领‘快枪’田广森,请其出面缉凶吧!“
仵作陈活从男尸背上取得石菟花好奇问道:“奇怪?凶手杀人为何留下石菟花为记?”
郑勇接过石菟花痴然轻声道:“石菟花是本地特产,又叫‘棘菟’,叶尖锐形似麻,是长于石头缝隙中求生存的小花朵,本地人称它为可怜的‘妓女之花’。”
仵作惊讶道:“咦?‘百花楼’所有艺妓都是以花为艺名,这个妓女阿菟自杀身亡……可能和这朵小白花有所牵连吧?但绝不可能是杀了这对男女后才自杀的……”
郑勇拍拍其肩膀,笑说道:“你也太会联想了!干脆加入捕快行列吧?”
仵作故作神秘地微笑道:“走吧,到楼下妓女阿菟的房间验尸,说下定会找到些眉目……也说不定……郑老弟,你与阿菟曾经有一段露水之情……要破这个案可能比较容易吧?”
郑勇抚著后脑勺尴尬笑道:“这是十年前的荒唐旧事了……居然拿来消遣我?”
仵作陈活笑得开心迈步前去,郑勇一脸缅怀往日旧情的神色,转而显出欲报此仇的杀机,没有人看见,
卧房中整理得十分整洁。
妓女阿菟穿著一身洁白的丧服,尸体翘起臀部采跪姿,整个人仆倒地面。
从尸体的颈部向下一见就知,死者用双掌紧握住匕首自杀刺穿之态,采跪姿的两只小腿捆绑得紧合扎实,死相看起来高雅,令人啧啧称奇。
仵作陈活见状兴叹道:“可怜的女人!这是自杀,一般人临死前因为痛苦,双脚必然乱踢,为了防止这种现象,居然自捆自绑得如此仔细,可见这个妓女阿菟未卖身以前,是出身在有教养的武家门第女儿,令人肃然起敬!”
郑勇拉扯其衣袖瞪眼道:“陈老,您确定她是自杀身亡的?而不是被人杀死后故布疑阵?请您再详细勘验尸体吧!”
仵作陈活拍胸保证是自杀身亡,让郑勇十分失望,也忆起那段如胶似漆的甜蜜日子,原本想替她报仇的意愿加被人泼厂一头冷水?
郑勇翻过尸体令其躺平,发现阿菟的花容带著满意的微笑,死得十分安详,便喟然道:“确实是自杀无误……可以结案了!”
仵作陈活建议道:“死者入土为安,可以叫死者家属前来领尸了。”
郑勇猛然拍额叫道:“对了!她是远从北方来的,好像说过有一个盲眼的亲人……寄养在城东郊外的‘妙莲寺’……她十几年来辛苦挣来的皮肉钱,可以找老板要回来送给其亲人,算足我对她的一点心意。”
仵作陈活微笑道:“应该这么做,要不然给妓院老板吞占了,阿菟岂能死得瞑目?我现在就去叫老板来算这笔帐!”
仵作陈活快步离去,却见邱猛莽撞进来,瞅了一下女尸讶异道:“咦?死得如此安详……再笨也知道是自杀身亡的……郑老大!您猜得不错,杀手确实是躲在天花板行刺,尸体刚才被统领田广森命人抬回去了,并交代咱们别插手,这可乐得轻松……咦,陈老去了哪里?不会是顺便去快活一下吧?”
郑勇笑骂道:“臭小子!整天想女人?”便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是呀!阿菟十多年来的皮肉钱当然非得要回来才行,依情依理也不怕妓院老板给吞了!咱们就把钱送到‘妙莲寺’给她的亲人,算是一件功德。”
仵作陈活带著一身赘肉晃荡的妓院老板进来道:“唉!真是寡妇死了儿子,什么都没有指望了,叫林老板亲自向你们解释吧!我懒得理这种吸血虫,先走了!”
林老板拿了一张字条递了出去,为邱勇抢在手中详阅,林老板抖动一身肥肉,哈腰阿谀道:“阿菟寄存我这里的银两全部提光了,这是字据,免得官府说我谋财害命……我还得赔上棺材本呢!”
邱猛看了宇据突然惊叫道:“我的妈呀!阿菀的私房钱竟然有千两之多?我她妈的省吃俭用赚个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干妓女的居然这么好赚?个个都这么有钱吗?”
郑勇脸色一沉道:“阿猛!别乱说话!对死者不敬……”
“是啊!两位大哥!她可是日夜下休地拚命赚钱,可是我的摇钱树……不!她自己努力挣钱,所以我对她三七分帐算是特别宽宏大量的,别的妓女都是四六分帐。”
林老板急说道、
邱猛一脸慌然道:“她为何会一下子全部提领出来……这下是一笔小数目,拿来干什么用?林老板可知道吗?”
林老板摇头不知,郑勇却精明地问道:“阿菟自杀前可曾和什么人见过面吗?”
林老板猛然拍著额头脱口道:“有!有一对夫妇带著约五岁大的稚童曾与阿菟辟室密谈了老半天,隔不了几天就提款了,我还真伯她被人骗了,问她什么原因,她却凄然一笑,什么话都不说。”
邱猛闻言义愤填膺道:“老大!一定是她被人给骗光了一生积蓄所以才萌短见,这对夫妇档骗徒定然要揪出来绳之以法!”
郑勇搔著脸颊思虑半晌,突然击车叫道:“阿菟死时一脸笑容无牵无挂,虽然未必是被人骗了钱而寻短,却必然与这对夫妻有所关连,就从这条线索追查下去,问个明白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郑勇从身上掏出一锭白银丢在地上,向林老板冷然道:“不用你的脏钱!安葬阿菟的钱这些应该足够了!”
郑勇和邱猛得了这条线索,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第三章 同病相怜
赤栏桥下暮潮空,远炎疏桩掩霭中。
星月半天分落照,断云千里附归风。
严城鼓角秋声早,故国山川王气终。
莫讶时来一长望,越吟荆贼思无穷。
侍卫统领田家大宅。
内院传来孩童的啼叫声,一老一少两位妇人强按著孩童乱踢动的四肢,由一名大夫替孩子的前胸刀伤仔细地敷药包扎,又开了一帖药方子后,方缓口气道:“小少爷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并无大碍,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少妇花容冷峻对著孩童斥责道:“你爹是侯爷的侍卫长统领,你哭得像女孩子似地,实在太丢脸了!就因你爹太宠你了,出门带著短剑要威风才会如此下场,以后要引以为戒。”
老妇人哭红了双眼,不舍道:“乖孙子……别哭!咱们田家三代单传你可不能有事呀……伤你的野孩子已经捉回来了,奶奶会替你报仇,就在他的胸前多划几刀!”
少妇闻言一愣,于峻厉紧绷的脸上露出一抹忧愁,淡淡道:“娘啊,咱们不能太宠孩子……否则长大后更难以调敦了……”
老妇人冷哼道:“乖孙子是田家唯一血脉!你有本事就多生几个以防万一,孩子怎么教育,我自会拿捏分寸。”
大夫闻到婆媳之间的火药味甚浓,连忙藉机告退。
老妇人起身气愤道:“孩子被那个野杂种给伤成这样,我非去教训他下可……你跟不跟来都无所谓……反正你也下太关心孩子。”
话毕,老妇人自行离开,少妇眼眶—红强忍落泪,迅速尾随而去,后面两名丫鬟也战战兢兢跟去。
小恨被绑于庭院一棵大树下,捉他回来的两名护卫已将其两边脸颊打得若猪头般肿胀,嘴角已溢出鲜血了。
一名护卫还拿著细小藤条继续鞭打著小恨的屁股,小恨双眼充满怨恨地紧咬著牙关,浑身已被汗水湿透,仍然不叫半句痛。
“住手……这么小的孩子!你们居然用如此酷刑……快住手!”少妇双眸一抹怜惜地严厉斥暍道。
王姓护卫擦拭额头汗珠,羞愧道:“禀夫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傲慢倔强的野孩子……什么都没有招,尤其是他的出身!”
赵姓护卫停止鞭刑,尴尬道:“禀夫人!揍了这个野杂种一顿,既不哭也不闹,究竟是真的不畏惧……还是个白痴?实在镇静得令人心寒!”
老妇人嗤之以鼻恨声道:“不过是一般贱民百姓惯有的反抗心态罢了!光是这点皮肉伤是不够的,就交给我来让他开口讲话!”
话毕,老妇人抬手拔下尺来长的尖锐发钗,攫住稚童小恨的衣襟,将发钗对准其右眼以将剌下剌的恐吓姿态厉声道:“小杂种!竟敢杀伤我的乖孙子?若下招出你的出身来历,就弄瞎你一只眼睛做为代价!”
老少妇人身后的两名丫鬟已吓得用颤抖的双掌掩面,不敢再看这种血腥场面,而小恨却以怨毒的双眼瞪著,面若磐岩般下为胁迫动容。
“小杂种!再下开口讲话……真的要剌瞎你喽!”老妇人拿著发钗厉吼道·
二十丈外庭院北侧一角,正在扫地的一名女孩子,就是曾在“长板坡”捡风筝给小恨的那位小女孩阿丽,看见这种残酷情形被吓得停上洒扫落叶,躲于树后观看。
阿丽暗付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几个大人居然对小弟弟严刑拷打?已经浑身是伤了,还要刺瞎眼睛?这家人都没有人性吗?”
就在这个时候从庭院南侧传出一股威严的喝止声道:“娘亲住手!若真的黥瞎了孩童,传扬出去的话……显得咱们田家没有大家风范,这件事我已听到风声了……”
王、赵两名护卫惶恐地匍匐在地,异口同声道:“是属下无能!教小主公受伤了……”
“都起来吧,以后谨慎就是了。”
田广森长得豹头燕腮魁梧不凡,故作一副杀气腾腾的可怕模样对著小恨凝视,好像一头猛兽即将吞噬弱小猎物般地恐怖。
小恨毫下畏缩地回眸狠瞪著,其眼神匆转空洞无畏无惧,将所有人等皆视为死人般已下存在的样子。
田广森惊愕一默,肩膀一震脱口道:“好恐怖的眼神!孩童的这双眼睛好像是见过无数血腥杀戮的眼神……也就是心中已无生死垩碍,达至勘破世情的刺客眼神……在那毫无杀气的眼里,居然扩散出一股令人恐惧莫名的异采!”
老妇人惊讶道:“这怎么叮能……他只是名五岁大的野孩十而已!”
小恨匆尔合眼,昏眩倒地,并在嘴角溢出大量鲜血,四肢红肿得在无意识下,轻微地颤抖抽搐。
田广森皱著眉头轻叹道:“你们对孩子下手太重了,暂时关进柴房,先替其疗伤,但不可给他饮食,不出三天就会求饶吐实了。”
赵护卫忆起之前的事,惊呼道:“经主公您这么提醒……记得当时这小鬼用短剑差点伤了我来看……感觉其快速挥剑的架势,令我有股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田广森望了昏睡中的小恨一眼,见他睡相显出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又皱起眉头淡然道:“可能是我看走了眼吧?这么小的年纪怎会经历过血腥杀戮场面……先关起来再说,我也想确定一下我的看法……”
少妇好奇问道:“相公,您有什么特别看法呢?”
田广森眼神遥望天际露出一丝恐惧即敛,轻叹道:“最近从樊城传来一件恶耗,城主的二夫人及其侍卫被一名携子的刺客给谋杀了,如今我的副手林池遇刺身亡,再看见这孩子的可怕眼神,令我联想在一起……刺客可能要来杀我吧?”
老妇人安慰道:“儿啊!你甚得侯爷关爱,难免遭嫉,很可能是对手买凶来暗算你也说不定,但凭你一身无敌枪法,就别太过于放在心上。”
王姓护卫建议道:“禀主公,这个野孩子假如与刺客有关,刚好可以当成人质,咱们就可高忱无忧
了!“
田广森冷笑道:“这个孩子好像一头野兽,不给他吃暍,当他濒临死亡之前必会呼叫亲人,到时候咱们守株待免就行了……希望这个小野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希望我的判断是错误的!”
王姓护卫阿谀道:“林池虽号称‘灵虎智多早’,却只能在您的手下做事,所以您的判断从不误差,这个野杂种是否刺客的孩子,先关他一阵子就分晓了。”
田广森轻叹道:“就这么办吧,我还要晋见侯爷,将林池的死讯告知,再商议递补人选。”
抱起了小恨的赵姓护卫向田广森低头行礼,连同王姓护卫离开后,少妇忧心仲仲问道:“相公,那名刺客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模样?咱们可以调动城中所有的捕快去追缉呀!”
田广森微笑道:“只知道刺客外号叫‘子鬼剑’!他长得什么样子怎会知道?若叫那批酒囊饭袋的捕快追缉,岂能发挥什么作用呢?我自有良策可以找出刺客来,免得打草惊蛇。”
老妇人不满地轻哼道:“你还罗唆什么?我的宝贝孙子受伤了,先让他父亲去安慰一番,替孩子压压惊吧!”
老妇人气愤地甩头就定,田广森夫妇相视黯然,却不敢有违母命,紧随而去。
小女孩阿丽到了田府帮佣就睡在厨房隔壁小房间,从窗户偷窥对面那问柴房,看到柴房里关著的小恨红肿的脸从窗口望著外面,眼眶含著泪珠,一睑木然,猜想他内心深处一定渴望著亲人出面营救,因为已经不吃不暍地饿了两天了。
阿丽看得于心不忍,便离开卧房潜进厨房,在饭桶里用手扒取一些残米饭,再放些盐巴搓揉成一团,藏于袖巾,然后拿碗瓢盛水溜到柴房边,
小恨听见有轻微脚步声接近,便迅速擦干泪水显出一睑坚强的样子,看见了小女孩阿丽来到窗户外,一眼就认出来,惊叫道:“咦,大姐姐?你怎会来这里……”
阿丽红著眼眶欲将饭团及那碗水递给小恨,怎料饭团是挤进去了,而那碗水却泼洒掉了,小恨赶紧凑近窗边,饥渴地吸食遗落的水渍,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著饭团,连窗户小缝上沾黏的少许米饭都下放过,令人看得心酸。
阿丽哭出声来,哽咽道:“可怜的弟弟……因为那只风筝才害你被人凌虐关在这里……他们太过分了……
这么可爱的弟弟也打得遍体鳞伤……“
阿丽轻泣又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快告诉姐姐你父母的住处,我偷偷去通知他们来救你……”
小限只说了一声:“谢谢姐姐……”便低著头不再说话了。
阿丽双眸闪动泪光,喃喃自语道:。
“就是这种寂寞可怜的眼神……跟大姐姐一样无亲无靠吗?我明天晚上,还会偷偷送一些饭菜给你……你就不要哭了……”
小限闻言双眼一红,转过身去,泪珠儿一串串滴流出来,就是不想让阿丽看见自己懦弱的一面,只有点头表示感谢之意。
听见阿丽离去的脚步声,小恨便迅速转身靠著窗户小缝,望著她掩面闷泣而抽搐的肩膀,睑上浮出了感觉人间尚有温暖的窝心笑容。
第三天晌午时分。
田广森独自来到柴房,从窗户挟缝中窥视著小恨,见他居然在里头做著伏地挺身的动作,大感错愕暗忖道:“奇怪?没给他吃暍……既不恐慌哭闹,又没有体弱的迹象?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
田广森狐疑之间发现窗户小缝旁沾有一些干瘪的米饭粒,甚感讶异,又发现地面上的小脚印,抬眼瞪著厨房外正在努力劈柴的小女孩阿丽那纤弱的背影及一双瘦弱的赤足,冷哼一声便掉头离去。
约过了顿饭时间。
小恨学著父亲授予的掌法拳路,一招一式快慢有序,尤其是拿捏之间突然弹出的寸劲指法,虽然招式不甚完美,却柔中带刚,轻灵无迹中又暗含凶狠杀招的磅礴气势,可惜田广森没有瞧见,要不然肯定大吃一惊叹为观止,因为这是武当派的正宗拳法。
厨房里突然传来小女孩阿丽的凄厉惨叫声,让小恨停止行拳活脉的运动,跑到窗户边从小缝中偷窥,又听见那个老太婆用藤鞭揍人的“霹啪”脆响声,小丽凄惨地哀声求饶,令小恨整个心思好像跌入了谷底股。
“贱婢!说……还不讲吗……你潜入田家行何目的?你跟那个野杂种有何关系?若不吐实就打死你!”
又是一阵鞭刑快打,愈打愈重,听得小恨心头发慌,却又瞧不见厨房里的情形。
阿丽恐惧沙哑的求饶声音,愈来愈弱,只余奄奄一息的间断凄泣而已,令人闻之动容。
“我只是……感觉他很可怜……没有什么目的……”阿丽的轻微凄泣声突然沉寂
了。
小恨再不懂事,也晓得大姐姐阿丽被那个横行霸道的老太婆给打得半死昏过去
了。
厨房门忽然打开。
老太婆攫住阿丽的后领襟,若拖著一条死狗般直往柴房方向而来,小恨赶紧远离窗户躲在阴暗处。
柴房门“碰!”地一声打开,从透光中看见阿丽整个人瘫软地被抛掷进来,门扉
复而关上。
小恨等了片刻不见任何动静,便从角落处溜了出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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