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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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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天虹凛然道:“你高大哥怎样讲?”
  小五儿喘了一口大气,道:“高大哥言道,一则暗箭难防,二则那三人说不定勾结起来,联手对付华大哥一人,再则听说华大哥的母亲已经没有武功了,那三人若是突然下手,劫持住华大哥的母亲,华大哥还不乖乖地缴出玄铁剑?那三人得了《剑经》,本领可就大啦!”
  华天虹骇得脸色苍白,抚着小五儿的头顶道:“小兄弟,你很了不起,你那高大哥也了不起,比聪明智慧,我是远不如你们两人……”
  小五儿截口道:“高大哥与我一样,天下英雄中,就只佩服华大哥一人。”
  华天虹感动得热泪盈眶,道:“我与你们素未谋面,为了我的事,你高大哥不辞辛劳,赶去通风报信,我见着了,一定要好好的道谢……”
  小五儿不待华天虹将话讲完。截口说道:“咱们与华大哥神交已久,区区小事,谢什么……”微微一顿,嘻笑道:“华大哥就要赶回曹州么?”
  华天虹道:“你高大哥的话很对,家母身在危境,我得立即赶回去。”
  小五儿眼皮一眨,道:“我陪华大哥,好么?”
  华天虹面有难色,道:“江湖上凶险重重,兄弟年纪大小,堂上的父母……”
  小五儿双手连摇,道:“没啦!没啦!我是飘然一身,无牵无挂,江湖就是家,要怕凶险呀,早就饿死啦!”
  华天虹感其知己,不忍拒绝,再者觉得如此聪慧的孩子,任其流浪,也太为可惜,当下点了点头,转朝阿不都勒道:“兄弟暂留洛阳,料理令师和两位师兄的后事,我去迎接家母,同时设法抓那丙灵子。”
  阿不都勒黯然道:“兄弟料理了师父的遗体,立刻赶来。”
  华天虹道:“好,贼人狠毒,兄弟也机警一点。”朝那两个乞儿点了点头,将小五儿挟在胁下,飞驰而去。
  华天虹悬念母亲的安危,风驰电掣,跑得比来时还快,日落之前,已赶到郑县城外。
  小五儿倏地叫道:“华大哥歇歇,将我放下来。”
  华天虹脚步一收,松开手臂,将小五儿放下地来,道:“兄弟累了么?”
  小五儿嘘了几口长气,道:“累倒是不累,就是透不过气来。”
  华天虹匆匆调息了一忽,道:“计算行程,家母今晚歇在这城内,路上若无耽搁,如今应该到了,咱们快进城去找寻一下。”
  小五儿道:“大哥别慌,我已得着消息,伯母一路无事,已经平安抵达啦!”
  华天虹道:“唉!你还讲笑话。”牵住他那脏兮兮的小手,举步向城中走去。
  走到城门之下,小五儿倏地收住脚步,向地下蹲着的一个癫头小儿,打了一个手势,那癫头小儿朝华天虹瞟了一眼,低声说道:“西大街的明和栈。”
  小五儿一拉华天虹,道:“我知道那地方,大哥随我来。”
  华天虹惑然道:“可是你高大哥住在明和栈?”
  小五儿道:“他说的是伯母。”
  华天虹奇道:“怎么?你们也有帮?”
  小五儿傲然一笑,道:“风云会管江北,神旗帮管江南,通天教管江东,可是呀!全天下的小抖乱,都归高大哥,本来咱们也想成一个帮,但高大哥的武功尚未练成,不肯做老大,要我做老么,我也觉得太早一点。”
  华天虹道:“你高大哥多大的年纪,练的什么功夫?”
  小五儿想了一想,道:“高大哥大概十五岁吧,他练的是铁沙掌和铁布衫,我也在练铁沙掌,不过才打沙盘,只有个把月的功夫。”
  华天虹眉头一皱,道:“我瞧瞧你的左手。”
  小五儿扬起左手,华天虹一看,果然比右手粗糙许多,小五儿微微一笑,道:“华大哥,我想双手都练,成么?”
  华天虹沉吟道:“练硬功,有时手掌要肿,双掌都练,一来不方便,一者练得不妥,手要残废,练双掌十分危险……”语言微顿,接道:“你高大哥可有师父?”
  小五儿摇头道:“咱们都是自己练,没有师父。”
  华天虹道:“那练功的法门是谁教的?”
  小五儿双目一睁,道:“是听人说的,听说这法门知道的人很多,不过要有恒心,不怕吃苦,才能练成,高大哥一掌下去,六块砖头就可应手粉碎。”
  华天虹暗暗忖道:唉!两个聪明孩子,可惜未遇名师。
  忖念中,不觉来至那明和栈外,走上台阶,一名伙计迎了出来,道:“客官可是落栈?”
  华天虹道:“可有三位女客投入你这栈内?”
  那伙计连声道“有”,转身带路,领着二人转入后院,来至一间房外,两扇房门紧闭,三人犹未走近,房中已传出赵三姑的喝问之声。
  华天虹心头落下一块巨石,道:“三婆,是我。”
  只听赵三姑道:“等一等。”
  华天虹将手一挥,命那伙计离去,等了片刻,房门启开,秦碗凤在门边相迎。
  华夫人盘坐在榻上,赵三姑手拄钢杖,威风凛凛地立在一侧,华天虹走上前去,向二人请过了安,转身道:“小五小,这位老人家是三婆婆,你先见过。”
  小五儿作揖道:“三婆婆。”
  华天虹一指母亲,道:“这是大哥的娘。”
  小五儿仆地拜倒,道:“伯母,小五儿向您磕头。”
  赵三姑钢杖一顿,怒道:“好小子,你狗眼看人你,干吗不向老婆子磕头?”
  小五儿双眼一瞪,道:“华伯母连毙李无量、玄灵子、青灵子,天下谁个不知?我当然向她磕头。”
  赵三姑怒声道:“我老婆子杖毙青虚子,杀敌无数,你小子就未听人说起?”
  小五儿眼睛一眨,道:“青虚子,那是这曹州一元观的观主嘛,您不讲我怎知道,磕头就是。”扭转身来,磕了一个响头。
  华天虹一指秦碗凤,道:“这是你嫂子。”
  小五儿倒是打算磕头,秦碗凤急忙扶住,道:“兄弟别行大礼,一旁请坐。”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凤姐,咱们忙着赶路,腹中早已饥饿了。”
  秦碗凤道:“我就到厨下去。”转身出房。
  华夫人道:“向老前辈的事怎样?阿不都勒何以不见?”
  华天虹叹息一声,将洛阳一行的经过,享告母亲得知,华夫人闻得向东来师徒三人,相继罹难,嘘啼叹息不已!
  赵三姑倏地拐杖一顿,忿然道:“丙灵子定在城内,怎生抓住这厮,活活劈了。”
  华夫人轻轻叹息一声,从被中取出两张纸条,道:“那位高哥儿侠肝义胆,星儿要好生交一交。”
  华天虹接过纸条一看,一张写着:“九阴教主、丙灵子、另有一个星宿海魔教的老怪,三人已到城中,欲对夫人不利,慎防之。”
  另外一张写着:“丙灵子擅长易容之术,如今形貌打扮又变,踪迹已失,九阴教主落在北门高升客栈,那魔教老怪呆在城隍庙内,老怪物曾对九阴教主言道:你是教主,谁不是教主?听那口气,只怕是魔教的头子。”下款署着“晚辈高泰”四字。
  华天虹浓眉紧皱,道:“这纸条是谁交给娘的?”
  华夫人道:“咱们马车刚要进城,一个小孩子递来头一张纸条,适才晚餐,菜盘下又见到第二张纸条。”顿了一顿,接道:仰自们的饮食都是凤姐亲手料理,她也不知纸条是哪里来的?“
  华天虹沉吟道:“那位高兄弟武功不大好,与三个魔头周旋,只怕……”
  小五儿截口道:“大哥放心,高大哥的武功虽不及你,三五个魔头却还奈何他不了。”
  华夫人含笑道:“三五个魔头,那可不是耍的。”
  华天虹一望母亲,道:“那位兄弟才十四五岁,正在练铁沙掌。”
  他说得含蓄,华夫人自然明白,别说那高泰年幼,就算是成年之人,铁沙掌练得登峰造极,在华氏母子眼中,那也算不得武功,如此一个孩子,岂能令他替自己卖命。
  华夫人想了一想,道:“小五儿,你可找得到你那高大哥?”
  小五儿道:“找是找得到,但他不能到这儿来,咱们也不能去。”
  华夫人道:“为什么?”
  小五儿道:“如果双方会了面,高大哥岂不暴露了身份?那三个魔头见他是华大哥的朋友,反而要伤他了。”
  赵三姑道:“嘿!年头变了,棒褪也成精了!”
  小五儿双眉一挑,道:“三婆婆!我可向您磕过头啦,您干嘛瞧不起我?”
  赵三姑瞪目道:“人小鬼大!”
  小五儿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几时做点大事您瞧。”
  华夫人莞尔一笑,母子二人,相视一眼,觉得小五儿的话不无道理,此事实在难处得很。
  须臾,秦碗凤端来饭菜,华天虹与小五儿坐到案旁,一同进食。
  小五儿忽然悄声道:“大哥,吃饭有规矩么?”
  华天虹笑道:“武林人物,吃饭可以随便一点。”
  小五儿点一点头,顿时毫不客气,伏案大嚼起来。
  华夫人瞧那小五儿一件布褂,千疮百孔,裤子才到膝头,一双泥腿,两只黑手,满头乱发,那形象活活是个乞儿,当下朝秦碗凤道:“你去替他找一套衣衫,命店家准备一桶热水。”
  小五儿扭头道:“华伯母,您别费心了,我穿新衣裳几天就破啦!”
  华夫人笑道:“破了再讲,快吃饭。”
  秦碗凤走出房外,两人吃罢,店伙已送来热水,那小五儿才是七八岁的孩子,众人也勿须避忌,就将木桶置于屋角,命小五儿沐浴,小五儿有心赖掉,却是有点惮忌华夫人,扭促了一下,终于洗起澡来。
  赵三姑忽然说道:“昭潞,眼下这一仗,势必要打,星儿回来了,那缩头乌龟,我老婆子是决不做的。”
  华天虹接口道:“三婆讲什么?”
  赵三姑忿然道:“凤儿见了那两张字条,一力主张谨慎,硬逼着咱们闭门不出,仗着她那师门绝技……”
  小五儿倏地扭头道:“三婆婆,墙有缝,壁有耳,若是要紧的话,可不能大声嚷嚷。”
  赵三姑怒吼道:“臭小子!谁让你多嘴。”
  小五儿道:“那丙灵子已经失踪,说不定就在隔壁房内,您这一嚷,被他听去秘密,可就不肯上当了?”
  赵三姑骂道:“小猴儿,你的心眼倒多。”咧嘴一笑,接道:“星儿四处瞧瞧,莫要真的被这猴儿料中,让人摸到近处了。”
  华天虹微微一笑,飘身出房,四处巡视了一遍,适在此时,秦碗凤捧了一叠衣衫回房,二入双双走入房内。
  众人重又商议御敌之策,赵三姑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依她的意思,就来个移岸就船,不待敌人上门,先打过去,予以各个击破,华天虹以母亲的安危为重,非不得已,不愿离开母亲左右,秦碗凤温和稳重,于归之后。事事仰体婆婆和丈夫的心意,这时见丈夫的主张,正合己意,因之缄口不言,不提任何意见,华夫人委决不下,一时之间,未获决议。
  小五儿倏地悄声道:“嫂嫂,你的师门绝技是什么?”
  秦碗凤拿着一柄牛角发蓖,正在替小五儿梳头,闻言之下,蔼然笑道:“师父见我的武功大差,赐了一点‘九毒瘴’给我,那毒瘴无色无味,施展出来,在空中聚而不散,人若撞上,立即中毒晕倒。”
  小五儿道:“哦!那倒厉害,风吹着会散么?”
  “风大一点,那就吹散了,但若在这房中,关上房门之后,十天半月,也是不会消散的。”
  小五儿道:“‘假如你将那东西放在门后,敌人撞开房门进来,岂不是有一阵风,将那东西吹散,反而朝房中的人扑来?”众人闻言,不禁齐齐一惊,想不到他小小年纪,思想如此填密,众人部感到自愧弗如,不觉对他刮目相看,大为注意起来。
  秦碗凤只望说动赵三姑的心意,勿令华天虹犯险,见他追问“九毒瘴”的内情,顿答道:“我可以将那毒瘴……”小五儿截口说道:“以后别提这两个字,以防被人听去了。”
  秦响风连连点头,道:“我可以将那东西放在适当的位置,苦有人破门而入,劲风一卷,那东西刚好堵在门口。”。
  小五儿双眉一扬,道:“真妙!对付本领特别大的人,也有效么?”
  秦碗凤道:“据师父讲,只要是血肉之躯,不管内功如何精深,都抵不住这东西。”
  小五儿眉飞色舞,转脸道:“华伯母,我有个主意。”
  华夫人含笑道:“你说说看。”
  小五儿道:“我这主意呀,虽然说不上顶好,但……”
  陡地,华天虹身形一晃,霍然到了门后,双臂一分,陡然拉开了房门。
  只听嗖的一声,一道白线起自门口,贴着门旁,闪电般投射了开去,瞬眼不见。
  第六十三章 我为君狂
  华天虹追出房外,搜索了半晌:未见踪影,只得退回房中,掩上房门,道:“是顾驾音那异兽雪狸。”
  小五儿惑然道:“异兽雪狸,不是以前通天教的玉鼎夫人养的那东西么?”
  赵三姑晒然道:“你好像无所不知?”
  小五儿微微一笑,煞有介事的道:“我五岁开始闯江湖,算来也快三年啦,见的不多,听着的倒是不少。”
  赵三姑撇嘴道:“少年子弟江湖老,我看你也到了金盆洗手,息影家园的时候了。”
  小五儿瞪目叫道:“三婆婆,我可……”
  赵三姑截口道:“呵呵!我忘啦,你小子向老婆子磕过头了。”
  华天虹哈哈一笑,道:“小五儿,三婆有一百记杀威杖,我挨过他老人家的耳刮子,你也得小心一点。”
  赵三姑冷然道:“怎么?老婆子打不得你?”
  华天虹连连作揖道:“打得,打得,星儿无礼,三婆尽管打。”
  小五儿暗暗想道:“这老婆婆连华大哥也敢打,那可真的惹不起了。”
  华夫人吟吟而笑,道:“小五儿顾鸳音是玉鼎夫人的名字,这事不关紧要,你且说说你的主意是怎样的?”
  忽听步履声响,有人叩门,华天虹启开房门,一名店伙送上一双鹿皮小靴,道:“禀华爷,这是少夫人吩咐购买的。”
  华天虹接过皮靴,道:“有劳了。”
  这小靴乃是替小五儿买的,小五儿接过手来,朝脚上一套,嘻嘻笑道:“这是第一遭,嫂嫂真好。”忽觉有异,伸手靴中一摸,取出一张折叠着的纸条。
  小五儿打开纸条,看了半晌,转面朝秦碗凤道:“嫂嫂,这两个字是高大哥的名字,这个字是‘白’,这个字是‘玉’,这个……其它的字嫂嫂见过么?”
  秦豌凤莞尔一笑,接过纸条,双手朝华夫人递去,华夫人一瞧,纸上写道:“通天教的玉鼎夫人已来城内,住在南门僻街小客栈内,未与九阴教主见面,神旗帮的白君仪,孤身一人,刚刚越城而入,正在街上游荡,看那样子,神智似乎有点恍惚。”
  赵三姑坐在华夫人右侧,华天虹坐在榻畔,三人都见着了纸条上的字,华夫人眉宇之间,顿时泛起忧色,赵三姑双眼一横,朝华天虹冷冷望去,意思像是在讲,这都是你惹的好事,看你怎生对付?华天虹却是大为惶恐,目光一转,匆匆瞥了秦碗凤一眼。
  秦晚凤一见婆婆面有忧色,顿时蹙然问道:“娘,什么事令您烦恼?”关切之心,溢于言表。
  华夫人强颜一笑,道:“白君仪也追来了,据高泰说,神智有点恍惚。”
  小五儿接口道:“原来如此,伯母勿须操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有华大哥顶住。”
  秦碗风微微一笑,道:“白姑娘对咱们无害,那位玉鼎夫人是你华大哥的朋友,对咱们也不会存着坏心。”
  小五儿道:“哦!那更好办。”语音微顿,接道:“我最讨厌和女孩子打交道,这些事且莫管他,咱们还是来商量抓贼的事。”
  华天虹心头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正想扯开话题,闻言之下,欣然道:“你且说说,如何抓贼法?”
  小五儿轻轻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道:“要说等贼上门,贼一日不来,咱们空等一日,一年不来,咱们还得防备一年,从这儿到山西,路程遥远,哪里防得恁多,回到山西,华大哥还得守在家里,大门也不敢出……”
  赵三姑笑道:“小子当真有点脑筋,还是依老婆子的主意,先去寻那丙灵贼道,寻不着丙灵子,就打到九阴教主那里,与她见过真章。”
  小五儿道:“打虽是打,却也有点讲究……”
  赵三姑瞪眼道:“什么?”
  小五儿嘻笑道:“三婆别急,我是依着你老人家的主意。”
  赵三姑道:“哼!小子倒会见风转舵。”
  小五儿笑道:“正是么,我说呀,我和华大哥打出去,若有人起心不良,想趁着华大哥和我不在,侵犯到店中来,那就叫他来得去不得,尝尝嫂嫂的手段。”顿了一顿,接道:“如果我和华大哥守在店内,那三个人除非讲妥了条件,联上了手,同时来犯,否则的话,谁也不会单独来冒险,让别人守在一边捡便宜,那可有得耗啦!”
  华夫人颔首道:“小五儿的话很有见地,是一条可行之计。”
  小五儿喜道:“那么就这样办。”转脸道:“嫂嫂,我听。浮香谷的人走过的路,别人再不能走,否则该他倒霉。”
  秦碗凤讶然道:“为什么?”
  小五儿道:“地上有毒呀!”
  秦碗风赦然笑道:“也没有那么厉害,我学的少,更是不成。”
  小五儿惋惜道:“唉!这种厉害手段,有机会还不多学一些!那么,你用手摸一下,总可以有毒吧!”
  秦碗凤道:“如果手上暗藏药物,触摸之下,当然可以施发过去。”
  小五儿道:“那就好了,你快将华大哥的玄铁剑上弄些毒药,要经久不散的,当然华大哥手上要抹上解药。”
  秦碗凤惑然道:“为什么?”
  小五儿道:“眼下要夺这玄铁剑的就有四人,明里抢,暗里偷,防不胜防,说不定一个疏忽,就被别人夺去,你先在上面弄点机关,谁第一个得手,就教他遭殃。”
  华天虹暗暗忖道:“这孩子智计百出,年纪大了,武功再若高强,那可能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
  赵三姑疾恶如仇,一听这办法不错,顿时催促道:“凤姐,你那几个师姐临去之际,留下许多法宝给你,若有合用之物,快点用上。”
  秦碗凤闻言,移目朝婆婆望去,要待华夫人应允。
  华夫人想了一想,觉得那《剑经》要是落到邪魔外道手内,势必助长凶焰,平添一些武功绝世、无人能制的魔头,那乃是贻害苍生、后患无穷之事,理应加意防范,当下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秦豌凤急忙奔人厨下,取来一盆炭火,然后解开包裹,拿出了一个盛放药物的皮囊。
  小五儿趋到秦碗凤身畔,伸长脖子,朝囊中一望,瞧那里面尽是大大小小、形式不一的玉瓶,急忙说道:“要最厉害的,最好是触一触就不能动弹、见血封喉、眨眼就断气的。”
  秦碗凤尧尔一笑,取出两个羊脂玉瓶,拔开一个玉瓶的塞子,教华天虹摊开手掌。
  华天虹摊开双掌,秦碗凤由瓶中倾出一些白色液体,教华天虹探遍全掌,直到腕际,然后将手掌放在炭火之上烤干,华天虹依言而行,看看手掌已干,凑到鼻端一闻,没有任何气味留下。
  秦碗风道:“这解药侵入肌肤之内,约莫可保七十余天,但若浸入醋内,立刻就会消散。”
  华天虹笑道:“这玩意涂在手上”,可有害……“忽然想到,妻子情深爱重,如果稍有不妥,她也不会让自己去作,讲了一半,连忙顿住。
  秦碗凤道:“这是解药,吃进腹中也不要紧。”拿起另外一个玉瓶,拔开了塞子。
  华天虹道:“这药要涂在剑上么?”
  秦碗风点了点头,道:“自今以后,旁人都不能接触铁剑,你自己也得小心,别让铁剑触到身上的肌肤,万一误触了,赶紧服下解药,只须少许就够了。”
  华天虹笑道:“这倒有点意思。”抽出铁剑拿在手上。
  这玉瓶中是一种黄色药水,秦碗凤取来一团棉花,教华天虹蘸了瓶中的药水,涂在剑上,那玄铁剑的剑柄剑身浑然一体,形状若剑,实则似一截铁棒,华天虹先涂剑柄,置在炭火之上烤干了,然后再涂剑身,这玄铁剑又粗又长,一瓶药水用光,勉强抹遍全剑。
  小五儿倏地摊开双掌,央求道:“嫂嫂,我也要抹点药。”
  秦碗凤讶然道:“干嘛?”
  小五儿愁眉苦脸道:“万一华大哥的玄铁剑撞着了我的手。那不糟糕了?”
  秦碗凤微微一笑,瞧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好拿起解药,倾了一些在他掌上。
  小五儿双手连搓带揉,好生起劲,然后举在炭火上反复烘烤,专心一志,极为认真,烤干之后,伸到秦碗风面前,道:“嫂嫂瞧瞧,好了么?”
  秦碗凤含笑道:“好啦,七十日内,莫要沾酸醋。”
  小五儿欢天喜地,道:“华大哥,时已三更,咱们走啦!”
  华天虹笑道:“天太晚;你留在店中吧!”
  小五儿愣道:“什么?”
  秦碗凤含笑道:“你大哥武功高,不须帮忙的人,你若不留守在这里,咱们可就胆怯了。”
  小五儿沉吟道:“晤”一时之间,倒是为难起来。
  赵三姑撇一撇嘴,朝着华天虹将手一挥,喝道:“滚啦!”
  华天虹站着不动,眼望母亲,犹豫难决。
  华夫人低声说道:“你去掂一掂那九阴教主的分量,有三姑和风姐两人,那丙灵子纵然到此,谅他也讨不着好处。”
  华天虹道:“尚有一个魔教中人,此人心性难测……”
  华夫人将手一摆,值,“处身江湖,岂能畏首畏尾?速即去华天虹无奈,只得插好铁剑,转身出门。
  小五儿倏地追到门口,道:“大哥。”
  华天虹转面道:“兄弟有何话讲?”
  小五儿沉声道:“打不赢就早点逃,打得赢的活,一刀两断,免却后患,千万莫要心软。”
  华天虹心神一凛,暗道:“这孩子的性情,与娘有点相像。”心中在想,人却点了点头。转身行去。
  走到院中,四顾一眼,见无人在,足下轻轻一垫,飘身上了瓦面。
  星月无光,天空漆黑,疏疏落落的街灯,闪动着微弱的光芒,人们已入睡乡,万籁俱寂,不闻声息。
  华天虹隐身屋脊之后,功凝双目,缓缓朝四外扫视,只怕真有敌人潜伏在附近,等着自己离去,趁机侵袭店中的母亲。
  此时天色虽暗,但他目力超人,转眼之间,已发觉对街屋顶之上,站着一条人影,似在注意这面。
  华天虹暗暗忖道:“此人好大胆,矗立屋顶,毫不掩蔽身形。”
  忖念中,打量地势,飘身溜下瓦面,顺着屋檐朝前闪去。
  掠过街面,绕了一个大弯,轻悄悄地跃上屋顶,潜到了那条人影的后方。
  那条人影依旧立在原处,这久工夫,没有丝毫移动,华天虹潜到近处,凝目一望,不禁心头一震。
  原来那呆立屋上的并非别人,乃是神旗帮主白啸大的爱女、苦恋着华天虹的白君仪。
  白君仪静悄悄地站在屋上,美眸之内,泪光浮动,凝视着华天虹所居的那间客栈,看她纹丝不动,宛似一尊石像,但那眉宇之间,充满了凄苦之色,令人见了,心为之碎。
  华天虹隐在暗处,凝视着她那妙曼的背影,不禁热泪盈眶,心中暗暗叫道:“君仪!君仪!你何必自苦、我已是使君有妇、有家有室的人啊!”
  一阵夜风吹来,拂动起白君仪的裙据,发出一阵飒飒声响,白着仪浑然不觉,依旧静悄悄地立在那里。
  华天虹呆了良久,见她尚不离去,下禁心头一酸,忖道:“你要守到几时啊?难道就这样站立一夜不成?”
  白君仪美绝尘衰,任何少年遇上,都难免动心,她对华大虹一往情深,人非太上,谁能无情,华天虹自无不受感动之理,工是窈窕淑女,君干好述,华天虹也是格于处境,勉强压制自己的情感。
  夜露渐深,浸湿了两入的衣履,华天虹见她仍下离去,心头实在不忍,正想走上前去将她劝走,脑海之内,突然浮现出一群妇女的面容。
  那是秦碗凤、母亲、九毒仙姬、苗岭三仙和赵三姑等,这一群妇女似是瞪大了眼睛,虎视眈眈地守在一旁,监视着他和白君仪,观看着他两人的举动。
  倏地。他耳畔响起九毒仙姬的语声,只听她冷冷说道:“星儿,你要记好,如果你三心两意,情爱不专,做出对不起风儿的事,我誓必取你的性命。”
  又听得母亲那坚毅的声音道:“仙姬放心。星儿若有背义之行,我亲自将他的首级送到浮香谷来,登门谢罪。”
  想起了这两人的言语,华天虹心头一阵冰凉,背上沁出了一身冷汗,暗道:“相见不如不见,免得误人误己。”当下将心一横,决定悄然离去。
  但人非草木,谁能不为真情感动?何况愈是大英雄、大豪杰,愈是多情多义。在华天虹的内心深处,早已不知不觉地种下了白君仪的情苗,只是形格势禁,令他不敢发抒自己的情感,但那情感隐藏在内心深处,滋长发酵,日盛一日,实是有增无已。此时白君仪潜守在华天虹居处之外,意乱情迷,如痴如醉,华天虹隐居在暗处,何尝不是心碎肠断,黯然销魂?要他狠起心肠,实在心有不忍。
  不知过了多久,白君仪倏地喃喃说道:“你睡了么?我这语声虽然微细,华天虹却已听入耳内,不禁惨然心痛,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她拥入怀内,转念又想道:”我已是有家有室之人,她是清白女子,如果有了私情,势必败坏她的名声,毁掉她这一生,唉!我怎能害她啊?“
  但听白君仪喃喃说道:“天虹,你睡觉,我再等一忽,等你睡熟了再走。”
  这梦呓般的语声,充满了缠绵徘侧、哀哀欲绝之意,华天虹天人交战,到了此时,再也狠心不下,决定现身出来,与她相会。
  但见白君仪娇躯一颤,轻轻惊呼一声!
  华天虹心神一凛,纵目望去,一条淡淡的人影,颤巍巍卓立在客栈屋顶,正向后院凝视。
  双方相隔,约莫一箭之地,那夜行人自北面奔来,白君仪的身形刚好被一座高楼遮住,那夜行人竟未发觉。
  华天虹一眼之下,已看出来的是九阴教主,不禁怒气上涌,暗道:“丙灵子未来,堂堂一教之主,居然先到,未免大不讲究身份了。”
  忽听白君仪沉声喝道:“九阴教主!”
  那九阴教主正在打量地形,闻声之下,猛一转面,一眼看出是白君仪,顿时提气纵身,流矢经天一般飞越街面,耸立在白君仪面前。
  白君仪静静地望了九阴教主一眼。毫无畏惧之意,轻声说道:“他睡啦,你别打扰他。”
  儿阴教主先是一怔,继而恍然而悟,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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