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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道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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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十三嘿嘿笑道:“便需你是高官权贵。要是你当了大学士,哪个敢用《大明律》来管你?就算是家人亲属,自然也有所变通;不然便如善会钻洞投机地混混,专找《大明律》地漏洞,自己便得多落些好处,却能少受其祸。”
“这也行?”梅清目瞪口呆:“不是天道昭昭么,怎么因果也和咱们世间事一般有这许多漏洞?”
张十三拿《大明律》作比,梅清是锦衣卫出身,他自然明白不过。只是没想到因果报应也居然有这些勾当,却是大出意料之外。
“什么天道,早说了因果非天道。”张十三纠正道:“因果既然为人造作,自然也能为人趋避。不然这些名门大派,为什么特出的高人就这么多?不管什么门派,总有些飞升地前辈、照看的神佛,或是强力的法宝。便如你在那朝中有了高官作后台,《大明律》就可以变通是一个道理。要是太上老君收了你当徒弟,就如同当了太子一般,随你怎么折腾。不要听什么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鬼话,自古刑不上大夫,因果报应也不会管到三清四御头上去。”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玄教教主
“这般说来,若想借这因果成事,便当寻名门正派,借派中之力,从中多取好处,少受业报;或是设法窥见玄机,趋福避祸了。那若不愿入因果呢?”梅清问道。
“若不愿入因果,则你行事之间,便无须考虑约束顾忌,从心所欲。比如因果中人,无人敢多造杀孽,否则业报匪浅。但不入因果之人,便可以不管不问,不管怎么样的杀伐,也不会给你添一点劫数便是。但不入因果之人,一则天劫毫无征兆,也无规律可循,渡劫时全看修为高低、心性强弱与运气好坏,最是令人头疼;二则修行中人,对此类人物略有偏见,甚至有以魔道视之的。”
“那这般说来,入因果的好处远大于不入因果,为何师傅还要我考虑?”梅清有些不明白地道。
“一来,苦大师想也早看出来了,你心性之中,本少因果之念,就算你入了其中,怕也不一定有多大益处。二来么,唉,这几百年来,因果带来的好处渐渐不显,反倒是益昭其弊了。”张十三有些黯然地说道。
原来因果之说初入中土,为修行界接收后,有一段时间效果极为明显,飞升之人数量猛增,一时之间,修真界中欢欣鼓舞,尽皆以因果为不二法门,以为终于解决了有史以来修真界最头疼的一个大难题回复到了从前的水平。开始大家还心存侥幸,没想到这种情况并未停止,依然近一步恶化。甚至近百年来。竟然再没有一个飞升成功的例子!
面对这种情况,各门派也纷纷猜疑。虽然没人明说或许是因果之故,但其实大家心中,都有此疑念。
“这与因果何干?若是因果之法不佳,为何初采此法时,飞升之人猛增?”梅清问道。
“恰是因此之故。初时因果简单,业报不多。自然大家纷纷飞升。只是这些人飞升骤增,此果便要由后人承担。反倒使后人越承担的业果越来越重。只是此说也只是猜疑,并无实据可证。本来众门派颇有破开因果之约束。再复旧法地意思。但是,在前朝时,却有一个人,不入因果,搅得天下道门大乱。自此之后。各门派关门闭户,无力多顾,也再少有人敢择非因果之门了。”张十三目光游离,有些意态萧然地说道。
“哦?那人是谁?”梅清追问。
“他便是——玄教教主张留孙。”
张留孙——这个名字,现在梅清听起来当真是如雷贯耳了。
以一己之力。挑动天下道门大乱,可说是道门之枭雄了。当时梅清便也想过,何以这位玄教教主如此毫无忌惮的行事。今日听张十三的意思,其中还涉及因果是非的问题,其中怕还有些隐情。
“张留孙此人,天资之高,不作第二人想。梅清或许你也知道此人,本是出身自咱们天师教中。当时门中各位长老,对他也是期许极高。不想在方筑基入道后。他便称道:机缘在我。因果何干?坚称修道本为适心畅意,那等畏缩约束、逃避趋让之道。只合胆小无用的怯懦之徒,他是坚决不肯做的。因此执意不入因果,全凭自意修行。”张十三对着梅清说道。
“当时天下各派,均以因果为修行金针秘钥,虽然当时飞升之人已经渐少,但还不象现在这般严重。张留孙此言既出,门中诸位前辈俱都深为不喜。唉,现在想来,若是门中能更有远见,为他指个好师傅悉心教导时,未尝不会为教门放一光彩。
“当时张留孙年纪尚轻,虽然天资过人,但他非是正宗所出,为人又狂傲强硬,再加上这番不择因果、不服人言的举动,哪个长老愿意收他?最后还是看他天资质过人,弃之可惜,便随便给他指了个辈份颇高地长老,随他去了。
“只是那位长老其时已近飞升,成天闭关,准备应对天劫,根本也没时间管他。张留孙也自了得,居然便独自摸索,单凭个人一己之力,竟然在短短数十年内,连过两阶,在当时龙虎山年青一代中,隐隐有第一高手之誉。
“过不多久,张留孙的那个师傅飞升历劫未果,张留孙也不愿再换门庭,居然就这么自己一直修行了下来。其后门中改换教主,便是那张宗演。
“张宗演若说修为,别说和张留孙比,就是在同一代人中,也算不得高明。只是他出身正脉嫡传,为人又和善忠厚,他继任天师,倒也没什么人说三道四。尤其另人没想到地是,一向孤傲狂妄的张留孙,和张宗演居然也是相处甚洽。当时门中长老还颇以此为喜,谁想那张留孙却是心计甚深,所谋远大,非常辈能及。
“当时正是元朝,前朝地皇帝好佛喜道,对天师门颇有青眼。只是他毕竟是异族之主,咱们虽然修真之辈,但总不是不理红尘,也不见得便服膺于他。只是自因果大兴以来,各门各派,各路修真,无不以少惹是非、少沾因果为务,一个个明哲保身,只肯顺其自然,哪会有出头纷争的?咱们天师门,也自然就虚与委蛇,只求无过便好。不想朝廷偏偏降下旨意,要当代天师入朝晋见,这一下,倒是颇令人为难。”只是当势如骑虎,哪容得迟疑?最后张留孙主动站出来道:既然大家都怕沾是非因果,便由他这个不怕因果的人,陪了张宗演走一遭。张宗演只管做个样子,一切应对疑难,尽由他对付便是。
“人人都不愿趟这混水,难得出来个不怕事的,哪有不人人赞同的?何况张留孙修为进境极快,比起一些门中前辈来,也差不到哪去,由他陪着张宗演去面圣,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张留孙这一去,却是惹了无数地是非出来。自此以后,天下道门南宗一合为正一,弄得元气大伤,家家闭户自立;而张留孙玄教别立,我龙虎山竟几乎成了道门公敌。唉,个中因果,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张十三语态萧然,说不出的感慨悲愤。
虽然张十三没有细说张留孙进京面圣的诸多往事,但梅清也可以想象张留孙以一己之力,打动元帝,受封国师,进而脱门自立,创建玄教,又力合天下符于正一一门,这等翻云覆雨的手段,此时听来,还不由令人心惊。
“当时张留孙欲独立玄教时,门中长老,也曾劝阻,更言道只需他复归龙虎山,定然荐于大长老门下,门中秘籍法门,任其自择。张留孙却道:他虽别立玄教,亦未尝忘本,定然有报于龙虎山,使天师一门发扬光大。至于秘籍法门一事,他却言道:我道由我,不乞他人。男子汉大丈夫,既行逆天修道,又何惧路险人言?拾前人遗唾,步他人脚印的事,张留孙却是不干。”张十三在提到这位前辈时,面上表情颇为复杂。
“我道由我,不乞他人”,梅清喃喃道:“这位玄教教主有此心胸,怪道能独步海内,自成一派。”
“唉,其实他这般说,心中未尝不是存了怨恨门中之意。当时他那般天材资质,却未得公正待遇。其他弟子都有师傅悉心指点,唯有他,全靠着一些低级弟子人人可能地二流法门,硬是修到了炼气之阶前。只是到了这时候,他便再无法门可循,除非咱们这样的名门大派,谁还有那般高深的法籍可为指引?因此当时门中以此为言,确实有些要挟的意思。不想张留孙此人居然高傲至斯,宁可自己动心机,毁了神霄门去弄了旁家的法籍回来,也不肯再受天师门中的法门了。”张十三摇头说道。
梅清也不由喟然而叹。这张留孙果然是骄傲得有些过份了,只因当年在天师门中未能得授真传,便再不肯承其法门。修行之路,开始时凭些粗浅法门,摸索前行,凭着天资过人,尚有可为;待到精深处,没有真正的修行之法,是万难有寸进的。原来张留孙不惜花了天大力气,毁了神霄门,不只是为了一统正一,扫平障碍,也是为着取得修炼法门,为立派修行之基。
张十三说到这些往事,也不由声音暗哑,显得心情颇为激动:“当时他道有报于本门,众人还只当他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居然说动朝廷,下诏令合天下符于正一,以龙虎山为祖庭,统摄天下道门。这份报答,果然是使天师门发扬光大,为创道以来所未有。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此举也使我天师一门,将其他道门得罪不浅。现在看看前些年朝廷夺去天师之称,各派纷纷落井下石,导致门庭凋落,大有一蹶不振之态,又何尝不是当日盛极之果?”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闻香教踪
张十三讲完当年张留孙之事,有些意兴阑珊,淡淡地道:“因果之说,想你也明白了。自玄教教主身没之后,天下修真界均视不入因果为异途。众人都以当时张留孙因为没有因果牵扯,故此行事肆无忌惮,终非修真之福。只是后来飞升之人逐渐断绝,这才渐渐有人提起或可试着不入因果,恢复旧行。只是修真界囿于因果已有千年,人心之中竟将其认作天道难违,即便不欲入其中,却哪得挣脱得出来?”
久未开言的苦大师言道:“据老衲所知,其实也有数个门派试过选年轻弟子不入因果而修,却因此颇毁了几个好苗子。非是老衲在佛言佛,因果之门,虽然有其约束不足,却是修行正途。梅清,老道讲的这些,事情大致并不错,只是以老衲看来,即便无人飞升事在因果,其根本乃在人心,却怪不得因果之门。入与不入,凭你自择,但心万莫生了成见,反为不美。”
张十三叹了口气,点点头道:“这事却是强迫不得,总需你心中自主方可。恰好这几天,你修行需得缓一缓,便好好想想这件事吧。若你愿守因果为径时,有我与你和尚师傅护持,受了因果之戒也不为难,只是需事先做足了功夫,免得事后不明忌讳规矩,再吃了亏。”
梅清想了想,问道:“守这因果,或是不守,还需有什么仪式造作么?”
张十三道:“若是不守,自然不管不问它就成了。若是守时,倒有些小小动作。其实大部分门派在入门之时。便都加了有关的内容进去,很多后生的修真,根本就不太清楚其中差别;你这小子大概全从野路子出来地吧,这才没入这门。”
梅清点了点头,口中未再多言。
正在三人谈话告一段落之时,忽然门外脚步声响。只见侯申伴着史梦竹走了进来。侯申面有怒色,倒是史梦竹面色如常。
“先生你却忍得住,如何不让我直接剁了那厮!”侯申气愤难当地道。
“侯申,怎么一回事?”梅清见了,连忙出言询问。
史梦竹一笑未语,侯申愤愤不平地对三人讲了起来。
原来这几天,梅清修行入港。沉迷其中。侯申见他日夜不休,浑忘了吃饭睡觉各项正业,不由大是恐慌,连忙要入内相劝。
史梦竹阻止他道:“梅小友既然有师门为指引。其中必然有规可徇,侯先生勿需紧张。”
侯申为难道:“史先生有所不知,我二人此行,乃有正事在身,这般沉迷不出,却是奈何?”
史梦竹笑道:“你看虽然那房屋紧闭,但其中电闪雷鸣,声声在耳。这电击之法,向为教授所擅。绝禁沉迷之弊,你尽管放心便是。”
侯申这才知道电击能防沉迷,当下不再多言。
史梦竹这几天因为甜妞这事,颇为烦恼。此事背后,必然是有些诡异。但目前张十三等人。除了教授梅清之外,根本也无暇关注他事。因此也只得暂且安抚甜妞父亲及大山家人,先将甜妞的丧事办了。
不成想昨天才过完七天,今日一早,大山家中人忽然听了不知什么人的主意,托人弄脸,七拐八折,求到了闻香教的头上。原来大山家中人的意思,就是想请闻香教中一个信教的信徒。来给做个法。去去邪气。没想到闻香教中教主闻听此事,居然巴巴地自己跑了来。说是邪气颇重,若无**力镇压不住,带着一众信徒,在村中大做法事,闹得乌烟瘴气。
史梦竹闻言,颇为愤怒,当即出面指责。没想这教主居然一改往日避让的作风,强项起来,其手下更是口出恶言。
史梦竹手下家人都大为愤怒,侯申更是一言不发,上前便放倒了两个。正当乱成一团,看看要出事时,史梦竹止住众人。只有侯申气愤难平,还是史梦竹拉了他道回来了梅清等商量,这才劝了他回来。“就那装神弄鬼的家伙,落在爷手里,保他一刀就断了念想,再没个花样儿!”侯申气哼哼地道。
梅清闻了,未发一言。侯申与自己二人,本是为了闻香教而来。初见面时,自己也曾问过史梦竹,只是当时交浅言深,史梦竹便顾左右而言他。现在侯申故意想把事闹大,多少也有些逼史梦竹出来说话的意思在里边。
想到这里,梅清站起身来,深深地对史梦竹施了一礼道:“我这兄弟行事不妥,却让史先生为难了。”
说到这里,又看了张十三、苦大师一眼道:“不瞒二位师傅与史先生,我本是朝中锦衣卫内组千户,此来永平,便是探察闻香教之事。先前未曾言明,还望先生见谅,请师傅责罚。”
在他想来,锦衣卫这名声实在是差到了极点,因此对自己的身份,多少有些忌讳莫深。但现在若再不说清楚,只怕以后更有误会。何况与三位前辈也都算是相熟了,相来也不至于有太大的影响了。
没想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三人均毫无惊讶之意,张十三开口呵呵笑道:“你这小子腰牌挂了这些天,当我们几个是傻子么?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呗,想察就察去,若是遇上硬点子,自然有师傅给你撑腰。”
啊……梅清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师傅早就知道了自己这点底细,嘿嘿笑着道:“原来这样。没想到师傅您这眼神可够好地,藏衣服里的东西都能看到,定然是当年走江湖踩盘子练出来的。”
“没大没小!”张十三笑着骂道:“说实话你这小子还真不象个官府样,白面书生似的。说踩盘子,这猴小子一双眼睛贼精贼精地,可是不怎么地道。要不是你们俩人的腰牌真的不能再真,我都怕你们两个是假扮着出来的想从老史这府里偷点啥东西呢。”
梅清听了呵呵一笑,随即肃容道:“不瞒史先生、师傅,梅清此来,前时曾向史先生也问过。只是那千金爷无人知晓,这闻香教又无人愿说,因此大是为难。”说罢,便将自己在京中时,侯申受人之托入锦衣卫库中盗砚,之后顺藤摸瓜发现杨晋,又牵扯出闻香教一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史梦竹听了梅清的讲述,沉思了一会道:“梅小友所言千金爷,虽然老人自认颇通本地地理沿革,但却实从未听说过此人或此地;至于那闻香教,在本地由来已久,纠缠甚多。其中更有些另人心惊之事,史某也是观察良久。可惜此邪教规矩甚是严密,竟然难得探听到一些内幕。”
正说着时,忽然闻得门外传来阿三的声音道:“那个什么教主命人在村中筑坛,说是要做法。咱们家人在那阻拦,那些教徒居然想要动手,要打起来了!”
史梦竹听了,不由“嗯”了一声,站了起来。一边的侯申早就跳了起来道:“反了反了!这帮寻死的家伙来太岁头上动土,且待爷成全了他们!”
梅清听了,连忙伸手阻住侯申。无论如何,史梦竹乃是此间主人,万事都该由他做主才是。
“此间事,怕还有些意思呢。”史梦竹说道:“不若便请几位随我同去看看如何?”
梅清看了看张十三和苦大师,见二人都无反对之意,便点点头,随着史梦竹向外行来。
“史先生刚才说的是何意思,莫非这闻香教这次地行动有什么不妥么?”一边走,梅清一边问道。
“呵呵,前几次,这闻香教也借机想在村中建坛作法,便被老夫着人止住了。不怕梅小友笑话,老夫世居此地,在乡里还算有些声望,就算是县府使君,也有些小小面子。因此那闻香教虽然气恼,但一直未敢启畔。它那教主,更是一向避不见人,故作神秘。这番行为却是大异,不光那教主毫无顾忌地现身出来,更直接到咱们村中来挑畔,若非是背后有了什么倚仗,怕他也不敢这般做。”史梦竹淡然道。
梅清听了有些好奇地道:“那闻香教为何一定要在村中开坛,难道咱们村里有什么特殊的好处不成?”
史梦竹摇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这些。但闻香教对此处早有居心,却是勿庸置疑。前些时候翔云岛上那些神迹之后,闻香教欲在村中做法不得后,也曾托了各路人马前来说合。只是老夫向来不喜这些神道,又厌恶闻香教的行事,这才没有答应。”
“哦?那闻香教在此地颇有恶迹么?”梅清听了感兴趣地问道。
史梦竹摇摇头:“这却未闻。说来奇怪,这闻香教从来不似其他白莲邪教般为非乡里,也不会鼓动百姓对抗朝廷,横行霸道、夺财强讼等事也未有闻过,让人想要对付它,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梅清有些奇怪:“那先生未何厌恶其行事?好象它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此教行事,异常神秘。自来立教,无不以光大教旨、广收教民为重,一旦有了力量,自然会有种种不法之行。偏偏此教行事则不然,行事低调,不违法纪,组织又异常严密,大异通常教门所为。事事反常,其中定然少不了阴谋。虽然老夫手中没有实据,但却觉得这教背后所图,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史梦竹肃然道。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关帝化身
“天灵灵,地灵灵,满天神佛来显灵……”
梅清等人还离得远远地,就听到村子中锣鼓喧天,煞是热闹。等走得近时,只见原来大山家门口的平场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搭起了一个台子。台子四周遍树彩旗,五颜六色,上边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图形。在台子两侧,分别立起了高高的法幡,左侧写着:南无阿弥托佛。右侧写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字体似楷非楷,似篆非篆,每个字足有斗来大,用金丝衬黑色,绣在黄底的缎子布上,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台子四周,遍围着身穿黑色长袍的教徒。这些教徒俱都立得如同标枪一般,手中执定各类剑、杖、尺、印等法器,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在台子上边,却四散着一群吹鼓手,身上穿得花花绿绿,执定了锣鼓、唢呐、笛子、胡琴、笙、箫等物,吹打得甚是热闹。
在台子的正中央,树着老大的一座莲台,用粉红的丝绸扎就,足有半人来高。两边各站着一个童男童女,一个手中拿着净瓶,一个手中拿着芭蕉扇,脸上画得红红的,分不清哪个是男哪个是女。
在莲台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人。只见他头上顶着一顶九重八楞的重檐宝顶一样的高**帽,层层贴着金箔,画得尽是红绿各**形。身上穿的八宝彩莲衣,长衣大袖,在风中闪动起来一片金光灿烂。左手拿着一只拂尘,右手执定一方大印,远远望去,真不知是哪个庙的菩萨跑出来了。正是阿三说的那闻香教主。
在这教主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皂色长袍的侏儒,只见他身高不过三尺上下,比那两个童子还矮了几分,却穿了一件拖地的袍子,头顶着个尖尖的怪帽子。手拿一只大大地铜铃,一边摇着铃铛,一边舞动。口中半唱半念。
一请观世音,下界救良民;
二请李老君,一至鬼神惊;
三请关圣帝,五虎第一尊;
四请三圣母,庇民显威灵……
这侏儒身材虽然极为矮小,声音却极为响亮。振得人耳朵几乎都要嗡嗡作响。梅清等人看得明白。此人并没有真正的修为,估计这大嗓门,乃是天生禀异。
随着他一声长音拖毕,那教主便在莲台上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随即口中发出了一声怪叫,声音又尖又长。还拐了两个弯,便如同嚎丧的一般。
这一声既出,台上诸吹打热热闹闹的吹鼓手们便如演习过的一般,一同停下手来,快速退到两侧,将中间的空场让了出来。只见那教主如同脚下安了弹簧一般,“腾”地跳起来足有三尺,“刷”地落在了台子中央,身体如杨柳狂摆。又似飞蝶漫舞。两手中地拂尘大印,更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耍得只见一片残影。
教主舞了片刻,忽然间口中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尖叫声,残音渐渐低落,他也慢慢地停下身形,双目发直,一言不发。
“请问所来尊神,是何方神灵?”一边的侏儒手摇铜铃,用震人耳朵地大嗓门,半唱半念地问道。
“吾神乃关帝是也。吾神奉了玉皇大地之命,巡游下界,保佑众生!呀!此地邪气甚重,待吾神作法,斩妖除魔!周仓,与某取刀来!”只见教主将那拂尘甩来甩去,摆腰拉胯的亮相道。
“着!”在一边伺候的侏儒闻言,立时将手中铜铃摇得山响,另一只手在空中虚虚一抓,大叫一声,手中便兀然出来一把亮闪闪的大刀出来。
只见这大刀,长有丈余,浑身上下银光闪闪,冷森森夺人二目。那侏儒将大刀向地上一立,比起他的身量来,倒高了足有八尺。那侏儒恭声道:“启禀帝君,长刀在此!”
台下围观的村民见了,只觉得教主扮相威猛,侏儒化身周仓,空手成手,当真是法力无边,一时都大声喝彩起来。一众台上地鼓吹手们也来凑兴,一个个将那锣鼓唢呐弄得山响,更夹杂着“关帝出行、天下太平”、“教主神功、妖邪扫清”等等一众唱词,且舞且歌,极是热闹。
梅清等在远远看了,再也忍不住,一下子都笑了起来。原来是个如何地教主,居然是这样子的一个神棍。
最后这侏儒变出大刀的这一下子,居然不过是用了世人变戏法的手法,从他那着地的长袍中藏着一个可以伸缩的大刀。外边看来银光闪耀,其实不过是一层锡箔罢了。
笑了一会,梅清看张十三看了看自己,就把侧过去道:“徒弟看来,这教主是个跳大神地草包,也就是蒙蒙无知愚民。倒是这台子四下站的这些人,好象有些门道?”
张十三笑着点点头道:“是个九宫八卦阵,也不算什么厉害东西。你想收拾那大仙儿尽管动手,其他的有师傅呢。”
梅清听了一笑,还没说话,却见那台上的教主忽然双目圆翻,双手一动,那拂尘和大印都不见了。他伸手将那大刀接在手中,运气良久,忽然一声大喝,一下子将那丈余大刀举过头顶,刷刷地挽了两个刀花,又连着在头上转了十几圈,又是一声大喝,摆了一个拖刀的姿式。
“好!”台上鼓吹手们这一次喝彩声额外地卖力气,唢呐吹得几乎要断了气一般,锣鼓更是喧天价响,一个瘦高个扯直了嗓子大叫道:“关帝爷附身施法,大教主天下无敌!”
其他人也是同声大唱谀词,什么“法力通天,无所不能”,“抓鬼除妖,世间留名”,全是些俚词俗调,好在永平之地,方言本就如唱歌一般,人人都能数上两口大鼓词、莲花落,这次一个个唱将来,便如在开一个大戏台也似。开始时还各唱各调,最后声音渐渐一致,在那瘦高个儿的带领下齐声大唱道:“开天辟地,教主神通;战无不胜,教主神功!”
那教主在台上舞了几招,又摆了会子造型,这才双目微微眯起,半仰头斜视天空,将左手一举,台上立时鸦雀无声。教主这才慢悠悠拉着长声道:“待吾神睁开慧眼,看一看那妖邪藏身在何方?呀……呀……呀……”
梅清看着这教主一边“呀呀”怪叫,一边将视线逐渐向自己数人这一方转了过来,眼角余光更紧紧地盯着史梦竹,知道这厮定然是经指摘自己等为妖邪,心中冷冷一笑,便先下手为强,心念一动,一张小小符纸已经出现在了手上。
梅清自从苦修符,对以符斗法的一些情况也多向张十三请教。张十三便曾提到,修为到了炼精期,大多修真便可修炼袖中乾坤或芥子须弥之类的法术,以容纳心神相通之物。最常见的,便是将法器容于其中,若须用时,心神动时便已出手。也有人以此法辟出一块空间来,专门将平日所作地符置于其中,在争斗中大占便宜。
梅清那芥子须弥之法是当时碧真教地,也不甚熟练,只是将自己的遁法令牌与那块砚台置于其中。还是张十三见了,指点一二,这才将这空间扩大数倍,更应用熟练,将一众符纸都放入其中。
到后来,梅清更是发动脑筋,将张十三赐地笔墨纸砚都放了进去。最为张十三称道的,便是在砚台和毛笔上更设了一个水灵法符,不只借此与自己神念相通,更使此二物使用中,水润清洁,异常方便。
这次要对付这个教主,梅清正好有前些天苦练时画的一些符,只可惜这几天他苦练下阶一品符,其中也都是这些小符,用处不大。不过他心中早有定计,手掌翻处,一张火灵符已经出现在了手中。
“壬申生离,火灵当道,疾!”梅清暗暗念咒,手中掐诀时,将左手拇指抵在小指末节上,右手却呈腾然挥动之形,便见那小符化作一道流光,急飞而去,瞬间消失不见。
此时梅清已不复从前吴下阿蒙,不只画符作能为大涨,就算施用中也多有巧妙。施符之时,必然辅以咒与诀。咒须按时辰方位,细究子午,方见神通,前时也已说过。但那掐诀之法,更有玄奥之处,所谓“上通神真,役使神将,治伏群邪,全在其妙”。
所谓诀,指将手指的指根、指节、指头、指甲背等处,分别与天干、地支、五行、七政、八卦、二十八宿相配,按五行生克,或模龙象之形,或作莲花之态,更有伸、屈、拉、勾、交等各种手势。符之作,各尽其用;而应用之时,或显诸体侧,或放诸千里,或需其狂烈,或需其柔和,种种变化,均需以诀法灵活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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