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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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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騔獚,经过这么多年,也没听说大供奉刘尉达把騔獚送给人过,自然只有打他老人家的主意,现在两位供奉已搬迁到原称「秘阁殿」的「幻萃阁」,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中,也还没听说影军要移到哪里,想来大部分的影军应还是住在那儿,等有了地方迁移之后才会真的改建。
    这么说的话,那儿的人应该不少,想安然闯过去未必容易,寝房中的徐定疆一面思索,一面翻出了一个蒙头蒙脸的面罩戴上,又换上了一身适合在草木中隐身的紫蓝劲装,心里都还是没有把握,想要这么一路闯过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正迟疑间,徐定疆忽然想到一事,自己现在虽没能掌握出体外气劲的最佳使用窍门,但却已经弄通了一个新功夫,那就是飞天,不管到了「幻萃阁」后会不会被发现,至少进退的问题不大了,想到这里,徐定疆不再迟疑,推开门就打算往天上飞。
    没想到一开门,庭院前方却是转出满脸喜气洋洋的陈东立,徐定疆正想打招呼,却见陈东立脸色一变,蓦然提气向着自己直冲,口中还大喝:「什么人?」
    对了……自己是蒙着面的。徐定疆不待陈东立扑到,正想取下面罩,忽然间心意一转,压低着声音说:「少管闲事!」一面往外急冲。
    居然有人鬼鬼祟祟的跑到徐定疆房中?陈东立声音又高了些,嚷着:「给我站住。」腾身的同时,一大片腿影向着徐定疆直扫了过去,正是艺自家传的「旋波腿法」。
    徐定疆本就是故意招惹陈东立,他用力的冷哼一声,手也不抬,心念一动间,一股气劲无声无息的向着陈东立直撞了过去。
    陈东立感到前方有气劲突然袭来,他可是唬了一跳,此人手脚未动,怎么会有劲力发出?不过他疑惑归疑惑,点地一个变式闪过那股无声无息的气劲,两腿急旋间,向着徐定疆的双腿扫了过去。
    徐定疆见陈东立反应极快,也是十分高兴,若不是功夫到了一个程度,未必能感到气劲的接近,这代表陈东立的护身真气已能向外泛出,对外在的感应力有了大幅的提升,就凭这一点,已比半年多前的皇族大会进步多多,看来他在这段时间也并没有松懈下来。不过徐定疆自然不在乎这一招,他心念一动间,体外气劲一个下沉,望着陈东立扫来的双腿直压。
    陈东立忽然发觉,自己急扫而出的双腿距对方还有一公尺馀,但却有股沛然难御的劲力从空中直压了下来,陈东立吃了一惊,大呼一声:「妖术?」双手一个撑地,硬生生把自己的劲力煞住,闪出了徐定疆压落的劲力,一面闪出了五公尺远,诧异的说:「你是秘阁卫国使的人?阁下是哪位尊者?」
    话声未落,他蓦然吸了一大口气,两掌并排置於胸前,手掌微向内凹,正是他的独门绝技──「排云掌」的起手式,看来十分谨慎。
    徐定疆暗暗好笑,他虽没亲身体验,却旁观过所谓的尊者的功夫,虽说内里的玄机大不相同,但不知情的人乍见之下确实差不多,徐定疆本想过两招之后便取下面罩与陈东立招呼,但他这时心念一动,却是手脚不停地往外冲,一面说:「今日且留你一条小命。」
    刚刚与陈东立过了两招,陈东立的声音并不小,已经有部分的士兵闻声而来,但他们的速度毕竟有差,还没来得及支援,徐定疆已经一闪两闪的没了踪影,陈东立急追两步,只见红影一闪间,已经没了蒙面人的影子,同时听得半空中传来哈哈两声,却似是有些熟悉。
    要知道现在徐定疆的速度可说只差刘芳华半筹,陈东立这段日子虽也有进步,距离两人却是更远了,徐定疆真功夫一拿出来,陈东立立即便被甩掉。
    陈东立一怔,却听得身后的士兵急急的叫:「陈龙将。」
    陈东立也不回答,他转身就往徐定疆的房中冲去,见里面摆设完好、空无一人,陈东立毫不迟疑,飞身掠出说:「立即通报王爷,有高手入侵,小王爷不见踪影。」
    士兵们领命而去,陈东立扭腰一个腾身直飞旋土十馀公尺,一面还滴溜溜的旋转,到了最高点,陈东立在半空中两手一展一振,「鹏翅身法」使出,落下的速度立即慢了下来,而旋动的速度也跟着减慢,就这么向四面八方巡视着,想看出刚刚那蒙面人的身影。
    陈东立的做法本是十分正确,就算对方功力再高,也不会快到身影不存,陈东立这么一高飞,只要对方在他一起一落之间没超出数公里,论理是不会逃出陈东立的视域,可是陈东立跳了好几次,直到四面的屋顶上都站了向外眺望的士兵,还是一点踪影也没见到。
    陈东立终於停在地面时,徐靖也已经赶来,他见陈东立一脸颓丧,徐靖讶然问:
    「是什么人?往哪里去?」
    「一个蒙面人……但我没看到那人的去向。」陈东立顿了顿才说:「可能是某一位尊者……」陈东立可不认为以对方的能力需要躲起来,既然这么快就不见了,想必是传说中的「幻灵大法」,何况刚刚还有毫无徵兆的攻击?
    刘冥的人?徐靖脸色一凝,沉声说:「果然如此……不知他们……」徐靖忽然转口说:「定疆不见了?」
    陈东立点点头说:「我听侍卫们说,不久前他才刚回来,我本想来找他商量一事……」
    「此事有些麻烦,我立即禀告皇上。」徐靖话一说完,转身向着前殿飘身而去。
    陈东立怔忡半晌,这才有些懊恼的转身向前殿走去;好不容易拨个空来找徐定疆,他却不见了,该不是被捉走了吧?
    徐定疆却是怎么消失的?他刚闪出陈东立的目光,立即一个腾身,向着上方直直的飞了上去,等陈东立钻入钻出寝房、吩咐士兵后,徐定疆早飞上了云霄,远远的在上方偷笑。
    徐定疆却是故意的,他既然已经察觉了左府似有阴谋,若是这么傻等,总有一天会倒楣,索性藉着陈东立之口,放出自己被刘冥手下所擒的谣言,暂时化明为暗,完成一些查探的任务,若有什么意外,也许能多些机会。
    不过刚飞上去,徐定疆就有些烦恼了,这么直上高空,四面一无遮蔽,却是该怎么悄然落下?都城中数十万人,难保不会有人恰好抬头往上望,自己的速度再快仍可能被发现,那时可就无所遁形了。
    躲在云端上的徐定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自己飞上来之前,怎么没想清楚此事呢?
    第七十六章 秘阁幻萃
    徐定疆在云端待了一阵子,发现卓卡说的没错,自己飞的越高,体外气劲扩张的越厉害,损耗的劲力也更多,在数百公尺以下还没什么,到了两、三千公尺,影响就逐渐变大,现在虽仍能支持,徐定疆却也不敢再飞高了。而徐定疆也不清楚自己倒底飞了多高,只不过下方整片都城倒是尽收眼底,连南方不远的东埔口也一样清清楚楚。
    从云中探头望下方片刻,徐定疆忽然想通,现在知道自己能飞的,除了周广、埳山老人外没有第三个人,自己其实也不用顾忌这么多,冲下去被人发现又如何,大不了再飞上来就是了,不过若是日后被人知道,那麻烦可就跟着上身了。徐定疆迟疑了片刻,终於不再考虑,认准了皇城北端的「幻萃阁」,头下脚上的直扑了下去。
    这么坠下可说是势若流星,不过徐定疆毕竟经验不足,远远的在五百公尺高的地方就开始运气减速,以较慢的速度落下。但这么一来,果然如徐定疆所担心的──开始有人注意到天空的人影,一个个大呼小叫下,「幻萃阁」立即骚动了起来。
    当班不专心,真该打屁股。徐定疆暗骂两句最先发现的士兵,此人必定是望着天空发呆,不然怎么会发现自己?
    可是这时也没空去找人教训,徐定疆眼见四面汇集而来的黑衣影军脸上都是恐惧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敢接近,徐定疆诧异没多久,想通影军必定也以为自己是「尊者」之类的人物:这倒方便,徐定疆不再迟疑,选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后殿就掠了下去。
    徐定疆刚落下,立即找了个地方藏起身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果然过不了多久,许多的影军大着胆子缓慢接近,远远的还有些喧闹的声音,看来是找人去通知两位供奉。
    徐定疆心知,以两位供奉的功夫来说,自己被发现的机会实在极大,最好趁着他们尚未赶来,把该办的事情办一办。徐定疆一个腾身,在林木之间迅疾的穿梭,向着幻萃阁的后方重地掩了过去。
    徐定疆刚绕过两座小型殿宇,忽听得一道迅疾的破空声传来,他一惊,立即稳住了身形,好好的躲了起来,同时屏息凝神的细听着周围的声息。
    过了不久,徐定疆听到身侧殿宇的上方竟出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大哥,不是刘冥的人。」听来竟是刘尉莽的声音。
    「对。」刘尉达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不然我们应能感受到。」
    徐定疆可有些吃惊,刚刚的破空声还很远,怎么忽然间已经到了自己附近?两老的功夫实在是不能轻视,而且徐定疆心里还有一重顾忌,两老毕竟算是自己的师傅,若当真放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毕竟有人闯入。」刘尉达顿了顿忽然转头说:「龙安卫国使也来了?」
    来人正是徐乾,他掠过空中,飘落时向立在屋顶的两个老人请安说:「见过大供奉、二供奉。」
    「不用多礼。」刘尉莽说:「我们只是闲职,卫国使才辛苦了。」
    「听说是刘冥一党的馀孽?」徐乾转入正题,话语中带着点惊讶。
    「不是。」刘尉达简短的说:「他们知道老夫两人在此,应该没这么大胆,闯来的另有其人。」
    这句话一出,徐定疆心里立即大吃一惊,刘冥等人果然没死,看来裂地刀也没能取回,朝廷还睁着眼说瞎话?……刘冥等人不投靠到刘礼那儿还能去哪里?
    「不是刘冥?」徐乾松了一口气,下令影军四面彻查,影军听得不是心中最惧怕的人物,倒也是轻松许多,搜查的动作更快捷了些。
    「徐卫国使。」刘尉达忽然大剌剌的说:「不知影军什么时候迁出?」
    「听皇上的意思……」徐乾十分恭敬的说:「影军应会迁至『馨云殿』,这可能要等到南角城一行人返回之后。」
    原来要迁到自己住的地方?徐定疆心里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何必客气?乾脆让南角城援军回去便是了。
    刘尉达、刘尉莽两人听后也没再表示意见,只听传来一声:「老夫两人先回去了。」随即,破空声又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看来是向着更北方掠去。
    徐定疆这才明白,两老必定运使部分功力来压抑破空声响,不然不会过了这么远才听到,这倒是颇为有趣,却不知怎么办到的?没想到供奉爷爷还有藏私……想想徐定疆心念又转,说不定不是两老藏私,而是当众人离开两老的陶冶之前,他们的功力根本还没到体会这种心法的地步,教了也是白教。
    无论解答是什么,徐定疆可不愿再待在这儿,既然两老的去向是往更北方深入,徐定疆没有选择,躲躲藏藏的一路往北方直去。
    以徐定疆现在的功力,影军们想要发现他可并不容易,不过徐定疆这么小心翼翼的走走停停,到了最北边的区域时,已经接近了日落时分。
    原来的「秘阁殿」──现在的「幻萃阁」,徐定疆是第一次来,一路上难免有些迷途,还好他的方向感不差,左钻右钻的依然是越来越往北走。
    总算在日落之前,徐定疆在林木掩映中,见到了一幢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三层高宫殿,无论是设计、装潢,都是皇城中少见的绚丽,只有大门旁的围墙有着一些新旧不同的修补痕迹,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日剿灭刘冥时所损伤的?
    看来这就是以前刘冥与几位尊者居住的地方了,想来两位供奉也该是搬来了这里,只不知道自己这次的目的──騔獚是不是也搬了过来?
    不过眼看宫殿的大门深锁,四面一丝人声也无,莫非两位供奉现在完全不需要人服侍?这下子徐定疆又有些狐疑了,在他以前的印象中,两位供奉其实颇大牌的,平时的琐事总有几名随侍负责,若是这里面也有随侍,不该会安静到这种程度。
    但既然来了,还是得查看一下,徐定疆见四面无人,他一个缓缓的飘身,有如绵絮浮空般毫无重量的飘过了围墙,想落到里面的庭院再说。
    没想到徐定疆一飘过围墙,马上就吓了一跳,围墙之后的竟不是庭院,而是一整片顺着围墙转折的平面,彷佛是什么地方的屋顶,而且就这么一直延伸到宫殿的二楼底端。
    从外面观察,只见到里面的殿宇堂皇,谁能想到居然是整大块像是城堡般的建筑?而且这么一来,徐定疆的身形马上毫无遮掩,这可太尴尬了,徐定疆立即提高了速度,往二十馀公尺外的二楼掠去。
    徐定疆这么一加速,空中立即激出破空声,徐定疆一惊,掩到了二楼旁,连忙想找个窗口之类的翻进去,以免两位供奉闻声而来,自己无路可逃。
    但扑到窗口,徐定疆却又是叫了一声苦,窗户是做的满漂亮的,不过一拉之下,里面居然还是一整片的墙壁,莫非要自己被墙而入?他连忙沿着二楼疾绕,想找出个真正的入口。
    这么绕了一圈,徐定疆这才有些讶然的停下,看来这整座屋宇,除了大门之外,居然是密密实实的一个出口也没有,虽然设计上有许多的通气小孔,不过自己总是没办法钻洞进去,这下可苦了,应该怎么探才好?
    不过这么转了两圈,也没看到两位供奉出现,徐定疆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以这房子的设计来说,若两位供奉当真住在里面,也不需注意有没有外人窥探:想要无声无息的侵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种房子岂会住的舒服?八成是古古怪怪的刘冥兴建的,他们的功夫能忽隐忽现,也需真的不需要入口也说不定。徐定疆想到这里虽觉得颇有道理,但难道自己就这么算了?不成。徐定疆一面缓缓绕着房子乱飘,一面上下打量,想看看哪里比较适合闯入,看了半天,徐定疆终於找到一处装饰性的叠层飞檐,在一层层飞檐之间,徐定疆勉强能挤进去,若在一层层飞檐之间打一个洞,也许不会被人发现。
    想到了就做,徐定疆一面努力挤入飞檐,一面有些怨叹,自己颇雄壮的身材这时可有些累赘,若是刘芳华在就好办了,不然白浪、陈东立也都比自己纤细不少。
    正胡思乱想时,徐定疆忽听得嘎吱一声巨响,似乎是生锈金属的强烈摩擦声,徐定疆唬了一跳,凝神细听,发现似乎是下方的大门被打了开来,看来两老果然在此处,若被发现可不好玩,这一瞬间,徐定疆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这门每次都这么吵。」两老中不知道是哪个人不快的说:「是不是该换一扇?」
    「换是要换的。」另一老则沉吟说:「等里面都探完了再换吧。」
    「也好。」原先那个声音说:「免的有人侵入都不知道。」
    两老没再多说,过了一会儿悄无声息,看来是离开了,徐定疆颇想乾脆从大门进入,但想想又觉不妥,大门的声音这么聒噪,自己岂不是自找麻烦,还是刚刚的主意比较好,徐定疆不再迟疑,运出柔劲向内挤了进去。
    飞檐间的墙壁只不过是普通的木质,在徐定疆的功力一催下,木质立即寸寸散落,露出了一个大洞。洞内自然是漆黑一片,徐定疆探头望了望,啥东西也看不到,而从外面所透入的光芒,只能隐隐看到一片有些粗糙的木板,他搔了搔头,从身后的包袱中取出一支磺石棍,准备视情况点燃。
    滚入洞中,徐定疆可以确定自己应该是在二楼与三楼之间的小空间中,上方的横梁十分结实,下方却是粗糙的平面。徐定疆蓦然有些感慨,外表再漂亮、再富丽堂皇的殿宇,里面无人可见的地方一样的粗制滥造,这固然普遍,但许多事不也是这样吗?好比北疆叛军、好比刘冥等人的行踪,便算是说的好听又有何用?若最后终究是遮掩不住,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明白的好。
    徐定疆怔忡半晌,忽然失笑的想,自己怎么忽然感慨起来了?且先别管这么多,四面探探才是。
    徐定疆在二楼与三楼间的楼层空间中匍伏摸黑前进,一面仔细的听,听听上方或下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声响,不过东爬爬、西爬爬的过了片刻,徐定疆依然一点声音也听不见,徐定疆心里蓦然醒起,若这栋殿宇的构造均是如此,怎么可能把騔獚关在二楼或三楼?那种动物既然这么厉害,不把地板刨出个洞才怪。也就是说,若这栋殿宇没有地底的字穴,那也该关在一楼,二、三楼是没什么好找的。
    这下子问题又来了,该从哪儿破入二楼呢?难道又是挖洞?徐定疆索性将磺石棍燃起,四面观察着,看有没有通向下方的入口。
    果然不久后徐定疆便在屋子的西南角发现了一个上掀的盖子,他连忙爬过去,小心翼翼的打开,向下一看,徐定疆马上忍不住在心里大骂,原来下面却又被封住了,当初住这里的绝对是一群怪物无疑。
    这时徐定疆也没兴致再找了,一般以来,除了有特殊的目的,往夹层间的通道一定是设在比较不重要的地方,以方便随侍等人上去清扫,若真是如此,下方总不会有什么埋伏。徐定疆心念一动,体外劲力一张之间,下方的木板立即碎裂出一个半公尺宽的洞口,徐定疆将那片厚木板以内劲引起,放到一边,至於往下碎散的木屑就管不了了。
    到了深处,底下自然更是一片漆黑,徐定疆拿着磺石棍晃了晃,见下方是一小块约莫两公尺见方的密闭空间,四面的墙壁空空荡荡,啥东西都没有,这下徐定疆可有些一头雾水了,在这么漂亮的殿宇中,何苦弄一个这样的房间?还没窗没门,只有上方通入的小气孔?
    想不透还没什么要紧,问题是这么一来,徐定疆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莫非又要选个墙壁打破?这也太夸张了吧?
    问题是别无选择,徐定疆依着刚刚的想法,也不再打探二楼有啥东西,直接往下方一挖,向着一楼穿了过去。
    一楼与二楼间,自然也有着一样的隔间,徐定疆不再耗时间,又运劲破开一楼的洞,向着下方探去,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个与二楼一模一样的密闭空间。
    依着格局,这里本来应该都是楼梯的所在地,但看来楼梯都被拆掉了,徐定疆索性再往下探,果然又是一层,还好地下层只有一层,再下去就是实实在在的土石了。
    终於到了地下层,若真有什么怪物就该是藏在这儿了,不过一路过来,徐定疆心里越来越是疑惑,若这整栋建筑物都是这副德性,两位供奉爷爷还愿意来此居住吗?岂不是十分麻烦?想到这里,徐定疆对於騔獚是不是在此,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怀疑。
    无论如何怀疑,总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傻在这里,依着刚刚的经验来看,西南方应该是没有其他的东西,想通向其他的区域,该是往东或北方走,也就是说,东面或北面的两片墙壁,总要找一片打破。
    没有迟疑多久,徐定疆一下子把东面的墙壁打穿,往外一看,徐定疆吃了一惊,却见眼前是一条幽暗潮湿的甬道末端,一直向着北面通了过去,在甬道的西面,除了这片木墙之外,就是一大片的泥壁,但东面的墙壁光泽却有些不同,仔细一看,竟是由大片大片的厚重金属壁衔接建成的,这可不是容易撞开的,徐定疆傻了片刻,只好循着甬道,向北面走去。
    走没数公尺,徐定疆便发现东侧有扇厚重的金属大门,上下还各有一个窗形可开关的小孔,这有个最贴切的名称──地牢。
    总算是找到了,有这么个好地方,騔獚非关进来不可,徐定疆高兴的加快了脚步,无声的沿着甬道直奔,越奔,徐定疆越是讶异,这下方居然是整片的地牢,里面的牢房恐怕不下三十间,而且都是一式大小,每间约莫都可以住个三、五人还颇宽敞。
    整个地牢的甬道却也别无岔路,只有这么一条,每到了尽头就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向,而后逐渐地向着东面推进。徐定疆到了甬道的最后,这才发现在正东方居然有个向上的开口,看看方位,似乎距离一楼的大门并不远,说不定从大门进来反而快多了。
    想想也有道理,就算刘冥与其手下能够穿墙过壁,总不会亲自来伺候关在牢里的人物,总要留一条让随侍或士兵出入的通道,那自然是在大门附近最为方便了。
    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转回头来,接下来自己是不是该把一个个窗口打开,看看哪个监牢里面有藏着叫做騔獚的怪物?
    自被徐定疆所扮的蒙面人唬了一跳之后,陈东立除了吩咐部队小心防守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事能做,但徐定疆的失踪,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尤其正好遇到陈东立有事想与他商议。
    陈东立站在屋外,望着庭院中的花圃,心里有些无奈,有些焦急,更有些为徐定疆担心,就在这时,一个优雅的声音,带着三分羞涩的轻唤了一声:「陈……东立。」
    陈东立转过头来,见到来人,脸色立即由凝重转为柔和,十分温柔的笑着说:
    「你来了?」
    「我刚回来。」那双明眸顿了顿才说:「听说出了事……你说了吗?」
    「我没看到定疆。」陈东立的笑容僵在脸上,叹了一口气,往前两步拉起对方纤细如柳、皎洁如玉的一双柔夷说:「梦羽,定疆失踪了。」
    「小王爷?」这个丰姿绰约的女子正是梦羽,梦羽手这么被陈东立一牵,其实颇为羞涩,这也是两人现阶段最亲密的举动,她正拿不准该不该抽回手,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一惊,也忘了松开手,只楞楞的望着陈东立,一时说不出话来。
    七、八日前,因刘然突然下令部队进驻「馨云殿」,陈东立得以与日夜思之的梦羽近在咫尺,自然是下足了功夫,陈东立的条件毕竟不坏,梦羽其实也颇乐於与他亲近,不过对於陈东立逼她直接叫东立她实在不大习惯,往往「陈龙将」三字叫到一半,这才转过称呼。
    陈东立难得能握着梦羽的手这么久,他自然不会傻的放开,有些愁苦的脸孔又乐了起来,开朗的说:「不过应该没事,定疆可不是省油的灯。」
    「希望如此。」梦羽终於还是抽回了双手,转过身说:「不然王妃一定十分担心。」
    「梦羽。」陈东立连忙移到梦羽的正前,轻声细气的说:「定疆一定会帮忙的。」
    梦羽目光转过,避开了陈东立的目光,脸上泛出了淡淡一层薄红,彷佛飘过红色月星下的薄云彩,她迟疑了一下脱口说:「还是别说了。」
    陈东立一怔,连忙说:「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
    梦羽顿了顿,摇摇头说:「还是……还是不要啦。」
    陈东立的神情转为失望,欲言又止的却又说不出话来,梦羽瞄了他一眼,有些於心不忍的低声说:「你又怎么了嘛?」
    「我……」陈东立低着头,整理了片刻一开嘴,又是哑口无言。
    梦羽四面望了望,确定没有其他人的踪影,她伸出右手轻握了握陈东立的左手,快而轻声的说:「墨琪呢?她怎么办?」一说完话,手又连忙松了开来。
    陈东立恍然大悟,透了一口大气说:「原来是为了墨琪,我还以为……」他的左手一面颤了颤,颇有些舍不得刚刚的触感。
    梦羽白了陈东立一眼说:「小声些,若给墨琪知道了,她又要罗唆了。」
    「可是……」陈东立回头一想,忍不住又说:「万一以后我们分发到不同的地方,那怎么办?」原来他想找徐定疆帮这个忙。
    「不同就不同嘛。」梦羽瞅了陈东立一眼说:「那又怎么样?」
    陈东立又急了,慌张的说:「那我们岂不是见不到面了?怎么可以?怎么……」
    梦羽也只是逗逗陈东立,毕竟陈东立这么反应,听了颇让人高兴,梦羽脸上绽开一抹轻笑,转个身子说:「我不知道。」
    「不然我连墨琪都一起说。」陈东立试探的说:「这样也不会把墨琪抛开了,你觉得呢?」
    「这……」梦羽微微心动,若能与陈东立朝暮相处,确实颇为快慰,但若真向小王爷提出此事,眼前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不在乎,自己可不好意思;但若是不说,日后他若是远调北域,莫非真的就此不再见面?梦羽眉头微微蹙起,一时拿不定主意。
    倒是陈东立想了想,又高兴的说:「还有个好处,赵才不是蛮喜欢墨琪的吗?
    他们……」
    说到一半,梦羽已经止住了他后半段话,皱眉摇头说:「别提这个,若给墨琪听到了,有你受的。」
    「怎么?」陈东立莫名其妙的说:「赵才得罪了墨琪?」
    「也不是。」梦羽微侧着头,一面思索一面说:「一开始,赵才还会接近墨琪,到了这儿,他们俩个似乎不大对劲,见了面就是大眼瞪小眼,若是在墨琪面前提到赵才,她会生气的,可是……你……你看什么啦!」说到最后,却变成娇嗔。
    原来陈东立看梦羽侧头时露出的洁白无瑕的头侧,不禁有些迷醉,一时也听不清梦羽在说什么,没想到却被梦羽当场捉住。
    陈东立尴尬的说:「没……没什么,他们大眼瞪小眼……呃……这么糟啊?」
    「你才知道。」梦羽心里虽甜,脸上却装出三分薄怒的说:「你再乱看,我不跟你说话了。」
    「是、是。」陈东立从善如流,至於能不能确实做到,那就再说了。
    反正梦羽也没多认真,自然也不深究陈东立回答的有多恳切,只接着说:「所以墨琪最近的心情很差,我怕若是你跟小王爷一说,把我编入你的部队中,墨琪一个人更难开解了。」
    「干什么心情差?」陈东立楞了楞,过了片刻忽然大呼小叫的说:「原来她……
    她其实也喜欢……」
    「你小声点。」梦羽连忙用手捂着陈东立的嘴说:「墨琪在院子外等我,你别害我。」
    这柔柔软软的小手放在自己唇上,比之手与手的接触又是不同的滋味,陈东立还真的立即住口,只喜孜孜的望着梦羽,梦羽见陈东立陶醉的模样,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立即缩回手,瞪了陈东立一眼接着说:「墨琪自己可从不承认,你说话要小心些。」
    「这是何苦?」陈东立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仍听话的压低声音说:「心里有感情,说出来不是痛快些?」
    「谁像你一样……」梦羽虽然轻瞪陈东立,却又忍不住想笑,想起陈东立七、八天前找自己吐露心声时的尴尬模样,他今日倒好意思这么大声说话?
    不过陈东立倒是懂得自己检讨,他想了想又说:「不过话说回来,墨琪毕竟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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