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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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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徐靖却只仗着手中掌握的两万兵马,不但打败了当年白氏的「南角王」一脉白家众军,还在战阵上收服了近三万部队,更在掌握了南角城之后率大军北助;而南角城部队一到都城,负嵎顽抗近月的都城守军立即崩散。在当时的传颂中,盛传南角城部队抵达不到一日便大破都城,当时不到四十岁的徐靖几乎已被神化成战神,难怪刘芳华这时会忽然想到徐靖。
    徐定疆却有些迟疑的说:「我不知道老爸在想什么……」
    「什么?」刘芳华嚷了起来:「你这作儿子的……」
    「小声点!」这下轮徐定疆瞪刘芳华,直到刘芳华闭上嘴巴,他才说:「老爸可没住多远,你这不是找我麻烦?」
    「好啦、好啦!」反正自年少时就闹惯了,刘芳华不以为意,急急的说:「你倒是说清楚好不好?」
    「我不信老爸没想到这些。」徐定疆沉吟了一下说:「但以我之见,若老爸还留在这儿,那八成是找自己麻烦……所以我说不知道他老人家在想什么,除非老爸有更厉害的应对之策。」
    「会有什么麻烦?」刘芳华疑惑的说:「父皇对伯父可十分敬重。」
    「你都想得到我爹,刘礼岂会想不到?我们在明他在暗,那不是只有挨打的份?」
    徐定疆蓦然扮个鬼脸,低下声音说:「说老实话,你老爹翻脸跟翻书一样,我可不大放心。」
    这话实在有些大不敬,不过刘芳华也只好认了,毕竟徐定疆就算夸张了些,也有个八成准。刘芳华见罗唆了半天,居然没个办法,她蛮横的性子蓦然发作,扭着徐定疆说:「不管了,你总要想个办法出来。」
    徐定疆除了苦笑之外,还能说什么?他自从想到这些关窍,这几日中岂不是一直在苦思?若有办法,怎会不说?刘芳华这下可真是强人所难了。徐定疆正不知该如何答话时,门外忽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徐定疆忙说:「放手、放手……规矩点,有人来了。」
    刘芳华岂不知道有人来了,但她依然不放手,噘着嘴说:「不管,不一定是找你的。」
    「启禀小王爷。」门外的士兵急急的说:「宫中传来讯息,皇上四面传令,急召召芳华公主!」
    两人都是一楞,这种方式简直不是召见,等於是通缉了,当日刘芳华失踪数日没消没息,也不见刘然这么大张旗鼓的动作。
    徐定疆回过神,也不知怎么,经轻巧巧的已经摆脱了刘芳华的掌握,飘身开门说:「诏书里怎么说?」
    刘芳华看见门外那人,识得便是刚刚指路的校骑,也多亏是他,其他人未必知道自己在这里,却听那个校骑望望自己,有些尴尬的回答说:「启禀小王爷,影军已经四散皇城,所有讯息均须回禀……」
    这不叫等於通缉,根本就是通缉!刘芳华脸色一变,腾身就往上冲,看势子,她打算就这么一路飞冲到她父亲刘然面前。
    刘芳华激怒之间,速度自然是十分的快,只见两朵红影一闪,刘芳华已经飞穿出数十公尺远,在众多屋宇上划出一个弧线,正在弧线顶端下落时,刘芳华只觉前方蓦然一阻,自己的冲力竟是被一股柔和的力道缓了下来,还莫名地有股力道托着自己。刘芳华一怔,却见眼前不知何时已变的一片雾红,红雾中,徐定疆居然悬空站在自己身前。
    刘芳华一怔,还没想透徐定疆怎么追上自己的,却听徐定疆迅速的说:「先想想清楚,有没有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经徐定疆三盲提醒,刘芳华心里一沉,莫非是密室的事发了?这下她可没有这么理直气壮了,脸色不由得变的一片煞白。
    刘芳华脸色的变化徐定疆自然看的清楚,他立即说:「记住了,别说太多理由,只可以道歉求饶,不能有一句谎言。」
    问题是这件事还牵涉到白浪,而两人在密室中发生的事,又岂能全盘托出?刘芳华首度在徐定疆面前流露出如此惶然的神色,徐定疆看了心中一惊,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他蓦然一沉真气,两人倏忽间落到实地。
    徐定疆目光四面一扫,见四面无人,这才斩钉截铁的传音说:「若真是生死攸关,你立即出城往南逃,南角城可以……必能护的你周全。」话一说完,徐定疆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望着刘芳华的目光中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柔情。
    这一瞬间,刘芳华却忽然心念突变,全盘托出就全盘托出吧,自己与白浪做了这种事,父皇总不好意思杀了白浪吧?要不,就两个人一起死,也算是一对同命鸳鸯。
    刘芳华抬起头,望着眼前全心关怀自己的徐定疆,蓦然间,刘芳华忽然一阵感触,她终於在这一刹那间确定,徐定疆纵是游戏人间,自己在他心中,毕竟还是然占着重要的地位。
    若是以往,便算见了徐定疆的目光,刘芳华也未必能会意,但前一阵子她与白浪情投意合,这样的目光在白浪眼中已不知见过了多少次,刘芳华终於首次懂了徐定疆的心意。
    自己对他岂是无情?但……两人本是有缘无份,就算没有白浪,两人终究是性子不合,不然也不会等到今日了,不过事已至此,也不用再作遮掩,刘芳华首次打从心底、毫不掩饰地深情望了徐定疆一眼,跟着露出一抹微笑,温柔的说:「谢谢,但我总要一试。」她蓦然展开全劲,破出徐定疆红雾的笼罩,飞身向着皇城大殿飞掠。
    这一眼,极为熟悉,却又极其陌生。
    说熟悉,徐定疆不知从多少对己有情的女子眼中看过;说陌生,却是从未见刘芳华露出这样的眼神;但刘芳华眼中除蕴藏了那股从未显露的情意外,更多了一些生离死别的坚决,姑不论这份眼神是否因自己而发,这两种激扬清越的极端情感,纠合在那一双令人魂牵梦萦的双眸中,都足以让徐定疆失神良久、追忆半生了。
    第七十五章 退蛇之谜
    现在刘芳华已经展开全速,徐定疆是追不上了,徐定疆黯然落地,却见刘芳华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徐定疆刚刚一瞬间露出的那一丝柔情,没想到却换回了这么铭心刻骨的回眸,徐定疆茫然失神片刻,过了良久良久,他的脸色才慢慢的恢复正常,但仍露出一丝的无奈与自嘲。
    待徐定疆缓步跺回到寝殿前,却见玳糖正在门口四面张望,连常常出现在脸上的甜笑也消失无踪。
    「甜甜。」徐定疆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向着玳糖一挥手说:「怎么啦?」
    玳糖见到徐定疆,一面向着屋内指了指,一面彷佛看到救星一般的叫:「小王爷,王妃找您。」玳糖终於松了一口气,她刚刚端着茶水回来,徐定疆就不见了踪影,而王妃又在这时跑来找人,若不是终於徐定疆回来,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娘来了?徐定疆有些意外。事实上,自从埳山老人离去后,陈晶露就没再找过徐定疆,不过徐定疆也不细想,推开门,向着屋内走去。
    正值盛年,风华不减的陈晶露,听见开门的声息,她转过头来,望着徐定疆,眼中露出了一丝顽皮的神色,笑着说:「你总算回来了?」
    这下徐定疆戒惧之心大起,据他所知,只要老娘眼中露出了这种光芒,那就大事不妙,接下来的任务必定不好应付,不过话说回来,也好几年没见过这种眼色了。
    徐定疆有些小心,又有些好笑的说:「娘,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陈晶露大发娇嗔的说:「娘来看看你都不行?」
    果然有问题。徐定疆伸了伸舌头,不敢顶嘴,陈晶露脸色一转,又露出笑容说说:「定疆,那时曾听你说,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吧?」陈晶露问及此事时,正是埳山老人欲离开的时候。徐定疆连忙点头说:「娘说的是,孩儿确实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陈晶露接着说:「不然我才不准埳山老头离开……不过这么说来,那个退蛇倒是不错,似乎对你的功夫很有帮助。」
    徐定疆还没听出陈晶露到底想说什么,老实的说:「除了有些毒素之外,似乎真的不错。」
    「唔……」陈晶露迟疑了一下,忽然又起身说:「没事就好,娘走了。」说完就要往外走。
    这下徐定疆可有些意外,明明有话要说,怎么忽然又吞了回去?徐定疆诧异之馀,连忙追着说:「娘,到底怎么了?」
    陈晶露目光转回,瞪了徐定疆一眼说:「说了没事……对了,你疼玳姿她们是很好,但别忘了偶尔要来看看爹娘。」
    这话一下把徐定疆满肚子的疑问都堵了回去。为了公平起见,除玳音外的三人,在一路前来都城的过程中,徐定疆早已雨露均沾,每个都收做了侍妾,而且当时埳山老人确实有先见之明,在退蛇血的浸泽之下,徐定疆在床帏间,确实是虎虎生威,与一般人大有不同,玳音一人真有些不易应付,不过这与故事无关,表过便罢。
    但虽这么说,徐定疆却也没有因此忽略了晨昏定省,陈晶露这么一说,徐定疆可有些莫名其妙。但他随即想通,陈晶露是遮掩着心里想说的话,这才冒出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若是徐定疆脸皮薄了些,只怕就这么说不出话来,但徐定疆脸皮是有名的厚,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追着已经走出门外的陈晶露说:「娘,那条退蛇呢?」
    近两个月前,徐定疆几历生死,好不容易带回了那条「死退蛇」当陈晶露的生日礼物,但一直以来,却也没听陈晶露有研究出什么结果,徐定疆也差点忘了此事,今日听陈晶露没头没脑的提起退蛇,他这才猛然想起。(见梦华传说第三册)
    听徐定疆忽然问到此事,陈晶露脚步一顿,在庭院中停了下来,徐定疆转到陈晶露面前,脸上露出怀疑的表情说:「娘,这次您没把退蛇带来吧?」
    陈晶露望了徐定疆一眼,迟疑了片刻后,终於叹口气说:「你爹说你成精了,我还不相信……」
    看来是猜中了,徐定疆又吞了一口口水说:「您带来了……然后呢?」
    陈晶露也不回答,回头往内走,一面对着楞在一旁的玳糖说:「甜甜,去请王爷来。」
    玳糖立即行礼告退,应命去了,徐定疆反而有些莫名其妙,老娘对药物的兴趣一直没让老爸干涉,怎么这时忽然想要找老爸商议?
    徐定疆眼见玳糖急匆匆的去了,他转回头便说:「娘,您要等老爸来了才说吗?」
    陈晶露点点头,没再说话,徐定疆也不坚持,转头一望,却见玳香已经闻声出现在门外,向着屋内施礼说:「王妃、小王爷,香儿在门外伺候。」
    「是玳香嘛。」陈晶露望着玳香微笑说:「出落的更标致了。」
    玳香脸微微一红,躬身说:「多谢王妃。」
    当徐定疆把她们都收入房中后,四人心愿得偿,初解云雨,无论是体态或是肌肤都透着一股润泽,陈晶露既然精研药理,没可能看不出来,饶是平素玳香脾气再硬,这时仍有些不好意思。
    陈晶露的目光转回徐定疆,稍稍皱眉说:「你既然收了她们,这种杂事就让其他的随侍做嘛……」
    「启禀王妃。」玳香脸上红潮未退,但依然抢着说:「是我们自己争取的,这点事不算什么。」
    「说的也对。」陈晶露睨着儿子说:「我也没想到定疆居然通吃,再找几个新的来,说不定这小子又不安分了。」
    玳香一愣,这才忽然明了当时徐定疆为什么一直不肯收了众人,连王妃一开口都是这样的话,其他人在背后又会怎么说?玳香这时才忽然觉得自己当时确实错怪了徐定疆。
    门外的玳香心内思量,自然没有反应,徐定疆见状心知肚明,他轻轻的将房门关了起来,回头对陈晶露说:「娘,别跟她们开这种玩笑。」
    陈晶露微微一楞说:「她们还真的担心啊?」
    「不是啦……」徐定疆也懒的解释,想了想,旁敲侧击的说:「娘啊,你怎么运返蛇来的?」退蛇的体积可不小,要带来一定要放在轿或车中,可是却没有这样的迹象,徐定疆不禁有些狐疑。
    「处理之后,有用的部分就不多了。」陈晶露露出有些调皮的笑容说:「剩下一小包就拜托周广帮忙。」
    徐定疆恍然大悟,难怪这一路行来没看周广进入过卓卡,看来那包退蛇残骸便是收在卓卡的肚子里;放在卓卡里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想来最主要就是不让老爸知道,看来老娘以前的名声不虚,确实颇难应付,却不知与老爸是怎么在一起的?
    不过周广这么一走,退蛇的事情不就露馅了?而且到底为什么陈晶露要带退蛇来,徐定疆仍是一头雾水。
    过了不久,徐靖在数名官兵的陪同下,到了徐定疆的寝殿,随即一个人走入了房中,他望着自己妻儿,脸上也是有些惑然的表情。
    「王爷。」陈晶露在任何人面前,都称徐靖为王爷,至於私下怎么叫,就没人知道了,她起身拉着徐靖说:「你先坐下。」
    徐靖见两人的表情都没有异常,只不过儿子徐定疆的表情有些疑惑,想来没什么大事发生,他也就安心的坐下,一面说:「定疆,刚刚芳华公主在你这儿?」
    徐定疆闻声知意,立即回答说:「芳华已经回宫了。」
    「很好。」徐靖点点头说:「不知道芳华公主犯了什么事,皇上向少这么大发雷霆。」
    徐定疆自然也不知道,不过老娘找老爸来,可不是谈这种事的时候,他目光转向陈晶露,却见老娘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只笑咪咪的望着父子两人对话。
    徐定疆皱皱眉,索性先放下此事,向父亲徐靖说:「爹,刚刚我与芳华聊到一件事,她问到您的意见。」
    「哦?」徐靖微微一笑说:「什么事?」
    「南角城部队在这里的安全性。」徐定疆经过刚刚对刘芳华的一番剖析,现在想的更清楚了,他开门见山的说:「我总觉得十分危险,不该再在都城待下去了。」
    徐靖沉默了片刻,这才仰起头来说:「所以呢,应该怎么办?」
    徐定疆一怔,若是这时提出离开的想法,别说刘然不会答应,这时离开都城也有些说不过去,但徐定疆随即说:「只要送出蛇人异动的消息……」
    「住口。」徐靖目光一凝,不满的说:「我不记得曾教过你说谎,何况是欺君?」
    徐定疆搔搔头,正不知该如何接话时,陈晶露已经打圆场的笑着说:「好啦好啦,干什么不高兴?现在都城有什么危险?不是说叛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吗?」
    陈晶露虽不笨,但一方面不完全明了相关资讯,另一方面她对这些事务也没什么兴趣,所以垃不知道两父子在担心什么。
    徐定疆并没放弃,顿了顿又说:「不知道爹有什么办法?」
    徐靖思忖了一下,望望徐定疆说:「定疆,你现在功夫进步不少吧?」
    徐定疆没想到老爸忽然冒出这句话,不过在自己父母面前也不用客气,徐定疆点点头说:「应该算进步不少,但当初周伯提议的猛鲨拳心诀并不合适,所以除了一般的应对之外,我还没想出什么好的功夫。」
    「猛鲨拳?」徐靖有些意外的说:「这不是你平南叔叔的武功吗?」
    徐靖并不知道在南角城出发前,周广曾根据赵才的功力运行,建议了两人不同的运功之法。徐定疆先解释往事之后,接着说:「周伯的想法应该是以为体外气脉与身体经脉类似,甚至是直接向外延伸,不过在数日前,我明白了气脉的通行路径,虽然能藉此更有效的收纳劲力,使功力提升不少,但却没能找出较具威力的运行之道。」
    徐靖思忖了一下,忽然点点头一笑说:「连周兄的建议都没用,我可能也帮不上忙,但还是可以试试……」
    难道老爸愿意与自己试招?徐定疆猛然站起,手心微微发汗,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在他的心目中,徐靖简直是个完美的存在,他敢与周广天天练功,应付可能是「左督国王」刘方廷的蒙面人也怡然无惧,但想到要与自己父亲过招,却自然而然的紧张了起来。
    「想干什么?」陈晶露蓦然圆睁双眼大声说:「你老爸可是娘请来的。」
    徐定疆一楞,只好乖乖坐下,却见陈晶露望着徐靖说:「王爷……」
    徐靖依然是神定气闲,只把目光转了过去,静静等待陈晶露开口,陈晶露咬咬牙,在整齐的贝齿间吐出了一句话:「那条蛇……」
    「退蛇?」徐靖和气的说:「那也没什么,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隐密?」
    看来老爸果然知道了,徐定疆眨眨眼有些尴尬,若非陈晶露在他面前找来徐靖,必定有其用意,徐定疆真想找个藉口溜走。
    另听得陈晶露叹了一口气说:「自定疆带回退蛇,我就不断的测试,但除了确定有毒之外,一直不明白有什么功用,所以找到埳山老人后,我就不断的与他一起实验,直到离开南角城之前,我们才勉强得到了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徐定疆急急的问。
    陈晶露瞪了儿子一眼,等徐定疆自动闭嘴后,她才望着老公说:「退蛇血中有毒,身体也有毒性,但这不重要,只要准备一些药物就能抵销中和,它的鳞甲皮肉放没几天就碎散开来,似乎也没什么特殊,至於内脏,我晒乾后磨成粉末,似乎也没什么价值,只有它的骨头……」
    莫非是骨髓?徐定疆虽然不敢再插嘴,但心里却是一动,若退蛇只有血液有大用,那制造血液的地方必有玄机,岂不正是骨髓?不过虽然听说骨髓造血,徐定疆可不知道退蛇是不是一样?
    徐靖却似乎比较了解,他微微皱眉说:「似乎听你提过,里面的椎间软骨十分特别,指的是那个吗?」
    「嗯。」陈晶露点点头说:「那些软骨与一般软骨十分不同,里面密布着血管,而且构成的胶状物十分奇怪,看起来没毒,但我取了一些软骨给一些小动物实验,却是一吃就疯狂而死……」
    父子两人都没说话,听到这里,还是没人了解为什么要这么隐密,就算那个软骨一吃就死又如何?
    「我……」陈晶露迟疑了片刻,终於开口说:「我想找人试试。」
    啥?徐定疆膛目结舌之际,徐靖已经皱眉说:「晶露!」
    陈晶露嘟起嘴,瞅着徐靖不说话,徐靖望了儿子一眼,舒缓了表情说:「所以你不敢让别人知道你带了这东西来?」徐定疆见状,终於知道自己在场的功能了,原来老娘怕老爸发脾气?
    陈晶露点点头说:「其实我怎么试,明明没有毒的,连埳山老人也验不出来……不过我们相信,那些动物发狂而死,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了急剧的变化,若是够强悍的生物,应该就可以应付。」
    「比如说人?」徐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陈晶露倒是没被吓到,她眨眨眼说:「若是人,必须要高手。」
    「晶露,这未免太荒谬了,我们岂能随意草育人命?」徐靖挥手说:「难道你要我服下?」
    陈晶露望了儿子徐定疆一眼,颇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徐定疆吓了一跳,莫非要自己吃?他有些诧异的说:「娘?」
    「不、不……」陈晶露连忙说:「那是埳山老头的意思,我也不放心,所以找你们一起商量。」
    「埳山前辈的意思?」徐靖说:「莫非因为定疆曾被蛇血浸泡过?」「不只如此。」陈晶露露出慎重的神色说:「定疆还服过蛇血,体内对於蛇毒、退蛇的特性适应力极强,相对的,影响的可能性会降到最低……别管这么多了,我反正也不打算让定疆试。」
    却不知陈晶露倒底在搞什么鬼,徐靖眉头微微挑起说:「所以……?」
    「所以我打的是别的主意。」陈晶露有些得意的一笑说:「听说大供奉有养一种宠物……」
    「北域异兽騔獚!」徐定疆首先叫了出来。
    徐靖着大皱眉头说:「真是胡闹,这怎么可能?」
    「总会有机会嘛。」陈晶露眨眨眼说:「其实经过了试验,退蛇软骨剩下的也并不多,体积没多大,只是为了慎重起见,我才请周广帮忙。」从这话就听的出来,陈晶露是打算,明的不成就来暗的。
    且不说要卓卡代运正不正常,徐靖与徐定疆两父子想到騔獚,都有种虚幻的感觉;騔獚虽说是北疆异兽,但在人族一向少见,在牧固图大陆上,騔獚活跃於翼云族北疆到熊族之间,可称草原之王,连鹫族都不敢在騔獚的势力范围轻易落地。
    不过一向以来,騔獚只是传说,因騔獚向少越过横亘於熊、鹫之间的卡轮多山与布尔山,就算少数越过,也会被熊族合力擒杀。不过在过去的白氏皇朝时,人族曾数次北征,大供奉刘尉达便曾在六十多年前,率一万部队沿布尔山北行,沿路清剿往山区逃逸的熊族。没想到却遇到一小队约莫三十只的騔獚,两方不期而遇,人族大军来不及用弓箭,便与騔獚厮杀起来,那场战役,人族大军足足损失了近千人,这才杀尽騔獚,并活擒了五只,后来这些騔獚也就随着刘尉达返回人族,成为刘尉达的珍兽。
    騔獚乃群居生活,一群一群奔驰於大草原,身具先天气脉、皮粗肉厚、刀剑难伤,而且十分团结,若不是毫无文化可言,几乎可与牧固图六族分庭抗礼。而当时若不是这队騔獚离境太远,否则若招来更多的騔獚,人族部队只怕会损伤惨重。
    有关騔獚的故事,在三人的脑海中同时闪过,徐定疆咋舌说:「娘,供奉爷爷未必好商量呢。」
    「先弄清楚騔獚在哪里。」陈晶露微笑说:「真的没有机会再说嘛……虽说当年那批騔獚说不定已经死了数头,但可能也有了后代,或者不差一头呢?」
    「这我倒没听过。」徐靖摇头说:「我只听说虽过了五十年,騔獚依然是野性难驯。」
    「这是埳山老人说的。」陈晶露不死心的说:「野性难驯更好,那大供奉说不定已经死心了,不把騔獚当宝了呢!」
    徐定疆却还有疑问,他忍不住说:「娘,既然动物试验都失败,为什么您认为騔獚可以?」
    「这就比较复杂了。从死亡的动物身体来看……」陈晶露说到死亡两字,自然而然的望了徐定疆一眼,眼神中有些尴尬,顿了顿才恢复正常说:「它们一吞下,看来十分的惊慌,身体的某部分立即产生变形,先是变大,接着变小,不过到了最后都会恢复正常,问题是……解剖再来看,当时变形的部分却很奇异的不见了。」
    不见了?这是什么话?两父子都傻了眼,不明白陈晶露再说什么,陈晶露见自己老公和儿子的表情,她皱皱眉,颇努力的说:「就是说……比如胸部变形的,剖开后,半个肺就不见了,若是腹部变形,有的胃不见了,有的肠少了一段,反正什么奇怪的地方都有,但却成为精血汇聚的地方……据我与埳山老人的推测,若是服下的生物其有修练真气的气脉,也许会有十分特殊的效果。」
    这就容易懂了,除六族外,身其先天气脉的生物并不多,据说这些生物都是当年妖魔大战时,妖魔手下的后代,只不过他们较无智识,各族祖先也就任其在牧固图大陆上生活,除騔獚外,退蛇、蛙鲸也都是这类生物。
    虽说原来的内脏跑哪儿去还没有解答,但徐定疆仍起了兴趣,点头说:「这个好玩,我拿一些『醍园古酿』老苏果去问问看。」徐定疆想用两老的爱好来交换,且不管徐家姊妹日后会不会不够用。
    「我看很难。」徐靖早知道儿子玩的把戏,他哼了一声说:「两老只不过不想与你计较,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谅你,若是重要的事情,老苏果可没这么有效。」
    「依我的想法。」陈晶露蓦然笑咪咪的说:「明的就归老子处理,暗的就由儿子来办,谁成功都好。」她想的倒是挺周到,安排的也恰到好处,难怪要找父子两人一起谈了。
    徐靖更是有些好笑,妻子这么做,明摆着自己若不理会,她必定会要徐定疆暗暗做手脚,看来是非答应不可了。徐靖望着妻子,爱怜的一笑说:「我去试就是了,定疆先别乱来。」
    「是。」徐定疆板着脸应了一声,却偷偷向母亲眨了眨眼,两人心里有数,还是同时进行较有效率。
    徐靖怎会看不出来,他望着自己妻儿苦笑着摇摇头,转身自行去了。
    等徐靖一走,陈晶露蓦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探手交给了徐定疆说:「你先拿着。」
    徐定疆接过,见才手掌大小的一句小东西,徐定疆颇意外的说:「这么少?」
    在他的想法中,退蛇这么大一条,就算只剩软骨,总也有一大包吧?
    「都磨成粉了。」陈晶露抿嘴轻笑说:「周广一还我,我就立即处理,没想到还是被你老爸发现……省点用,那时一头龙马,我也不过用了这包十分之一的量。」
    看来老娘已经试掉不少,不然会更多,徐定疆点头说:「娘要不要留一些?」
    「都先放你那吧。」陈晶露一笑,目光瞟着徐定疆,半开玩笑的说:「若真的都没办法试,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乾脆扔了。」
    若真的扔了,老娘不把自己的皮扒了才怪,徐定疆吐吐舌头说:「不敢,我还是还娘的好。」
    「这样才乖。」陈晶露拍拍徐定疆的脑袋,转身向外走,却让徐定疆啼笑皆非,自己都快三十了,老娘还把自己当小孩?
    牧固图纪元 一二○一年十四月十八日一转眼过了三日,这三日,徐定疆却一直没有着手母亲陈晶露交代的事情,却是花了大部分的时间打探刘芳华的下落。
    刘芳华当日一去,音讯渺茫,踪影全无,居然没人知道她的下落,这件事十分怪异,便算是刘然火大杀了刘芳华,总也会有消息传出来,怎么会如此隐密?
    三日中,徐定疆查遍了左督国王府、右督国王府、左都军管所、右都军管所,连左、右相、徐昙如、徐杏如姊妹都一一询问,最后连陈儒雅、陈儒庸兄弟都问过了,却是谁也没有刘芳华的消息。
    当然,徐定疆也不只是把心力耗在刘芳华身上,就算不看在自己与白浪、白玫的关系,刘芳华临去前,也正为了白家的事伤神,於情於理,徐定疆昨日午间还是跑了一趟左都军管所,试探能不能见白浪或白玫一面,但铁仇依然和气的拒绝,丝毫不肯松口。
    徐定疆倒也心里有数,铁仇有王命在身,本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自己进去,徐定疆也不为难对方,与铁仇随意寒喧了两句便退走。
    若如自己的想法,白浪等人一时之间应该没有危险,刘芳华这么忽然失踪反而令人担心,可是徐定疆在无法可施下,只好把心思转到老娘陈晶露交代的事情──找騔獚。
    说到騔獚,经过这么多年,也没听说大供奉刘尉达把騔獚送给人过,自然只有打他老人家的主意,现在两位供奉已搬迁到原称「秘阁殿」的「幻萃阁」,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中,也还没听说影军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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