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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天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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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得固然乾脆,心中却颇为踌躇,若是梅冰艳提出不利于“金龙社”之事,卫紫衣又将如何?
  罢了,罢了,大不了杀身以报罢了。
  见卫紫衣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梅冰艳笑得更厉害了。
  卫紫衣实在不懂,女人为什么爱笑。
  梅冰艳已道:“大当家请放心,小女子叫大当家做的事,绝非邪恶之举。”
  卫紫衣微微一笑,道:“请说。”
  梅冰艳尚未说话,脸儿忽地涨得通红,显然她的要求似乎无法启齿。
  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什么话是不好意思对男人启齿的呢?
  卫紫衣何等聪明,一瞥之间就洞悉了梅冰艳的心机,这使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在他十多年的江湖生涯中,不知遇到过多少出色的女人,有的温柔,有的聪慧,有的绝色无双,有的俏丽可爱,可是这些女人都无法攻入卫紫衣内心的堡垒。
  所以在江湖女侠的心中,卫紫衣是个很冷很冷的人,这种冷漠不是伪装的,而是天生的。
  充满血腥、充满危险的江湖生活,使卫紫衣无法顾虑到感情问题,他首先应该是个“金龙社”的领袖,然后才是他自己。
  秦宝宝的无意介入,使卫紫衣走入了一个崭新的、充满乐趣的情感世界。
  卫紫衣终于发现,感情原来是件如此美妙,又如此苦恼的事情。
  秦宝宝的天真活泼、率直任性,使卫紫衣的生命完全改变了,对卫紫衣这种人来说,一生中的感情是唯一的。
  他既已认定秦宝宝是自己的终生伴侣,就绝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在秦宝宝来临之前,卫紫衣的感情世界是关闭的,秦宝宝的闯入,令他逐渐地、不自觉地坠入情网,然后,他的感情世界便又一次关闭了。
  所以,面对梅冰艳欲言又止的样子,卫紫衣立刻做出果然的拒绝之念。
  卫紫衣不是个绝情的人,这是对秦宝宝而言的,同时,卫紫衣又是一个绝情的人,这是对除了秦宝宝以外其他的女人而言的。
  沉吟中的卫紫衣虽然面如止水,但敏感的梅冰艳已从卫紫衣毫无热情的双眸中体会到了一些什么,这令她极度地失望,又十分地不甘心。
  她在内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对卫紫衣冷漠的态度产生疑惑。
  卫紫衣为何会对自己这样呢?我在他面前为何没有一点点吸引力?
  究竟是我不是个真正的女人,抑或是卫紫衣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或许卫紫衣是个极特殊的男人?
  用“极为特殊”这四个字来形容卫紫衣,是最恰当不过,他的特殊也许不是他的冷漠,而是他对秦宝宝极为固执的情感。
  你不能说卫紫衣是一个不可爱的人,事实上,哪一个女人不愿找一个对感情至死不悔的男人呢?
  梅冰艳的久久不语和卫紫衣的平静,造成了一种极微妙的寂静,只有瀑布在轰鸣,水花在跳跃。
  四周的山林寂寂,单调的瀑布轰鸣声反而更衬出此时的沉寂。
  片刻的沉寂,反而使梅冰艳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而卫紫衣呢,在此时本就是不愿说话的。
  终于,梅冰艳首先打破了沉寂,她不自然地笑了一笑,道:“施恩不望报,这个道理我是懂得的,我居然向你提出要求来,你看我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卑鄙?”
  说出这句话时,她马上就后悔了,这岂不是自己主动放弃了要求了吗?如果她咬一咬牙,说出让卫紫衣和自己在一起的要求来,凭卫紫衣的身份,他是绝不会拒绝的。
  可是,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纵是白头偕老,也是一个悲剧。
  望着梅冰艳,卫紫衣露出了思索的神情,这也就是说,卫紫衣对梅冰艳已产生了兴趣。
  这是一个多么聪明、多么敏感、多么善解人意的女人啊,卫紫衣对梅冰艳已产生了这种想法。
  在一般情况下,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这么多“多么”的想法,就表示欣赏、钦慕的开始。
  可惜卫紫衣仅仅是如此想想而已,他固然会去欣赏一个女人,但却绝不会钦慕她。
  金童般的笑容浮现在卫紫衣的俊容上,他微笑道:“你固然可以不对我有任何请求,但对我而言,无论你何时何地提出何种请求,我都会答应的。”
  淡淡地笑了一笑,梅冰艳也恢复了平静,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在当时的社会,一个女人单恋一个男人只会是一个悲剧。
  她努力平静下这几日因卫紫衣的突然出现而萌发的春心,想努力抹去自己对面前这个男人的印象。
  她不知道是否可以做得到,但她想试一试。
  一个明智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知难而退,以避免太大的难堪。
  梅冰艳淡淡地笑道:“你的伤怎样?可以运气了吗?”
  早在来此地之前,卫紫衣的穴道已被解开,穴道解开后,卫紫衣立刻打坐运功,以浑厚的内力治愈了自己的内伤。
  现在,他又是以前那个卫紫衣了,那个恶人遇到后就大叫不妙的卫紫衣。
  卫紫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伤势已不用担心,然后道:“我很奇怪,你是用什么方法治好了我的伤的?”
  梅冰艳轻轻一笑,道:“很简单,我的父亲就是华山”清风道士“裕贞子,作为一代药学名家之后,我怎会无一点治病救人的本事。”
  卫紫衣迟疑着,道:“裕贞子道长是道士,怎会有女儿?”
  他忽地发觉自己是不该问的,别人的稳私,又怎好随便打听。
  不想梅冰艳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她笑吟吟地道:“家父本是半路出家,家母产下我后,因产后中风而死,家父自恨医术绝伦却无力挽救妻子,故愤而出家。”
  卫紫衣叹道:“裕贞子道长真是个痴情人。”
  梅冰艳叹道:“家父出家后,仍是念念不忘家母,只因我尚未成人,只好暂时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世上。”
  她的眼圈一红竟垂下泪来,道:“如今我已长大,家父心中无牵挂,竟然撒手而去,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我在这世上已再没一个亲人了。”
  卫紫衣也不禁唏嘘不已,闯荡江湖的人,谁没有自己的一本苦经,只是梅冰艳将自己的家事全盘托出,竟不在乎自己是个陌生人,这女人想必是心中苦水太多,却找不到人倾吐吧!
  咳,梅冰艳又何尝不是个可怜的人,相比之下和她有同样遭遇的秦宝宝,可就算幸运一点了,最起码他还有大哥我、悟心大师和“金龙社”的儿郎们。
  卫紫衣本来是不会安慰人的,因为有了秦宝宝,卫紫衣只学会了哄人而已,面对梅冰艳的伤心垂泪,卫紫衣已无所适从。
  他望着仍自哭泣的梅冰艳,手足无措之际,就希望发生些突发事件来打破这种僵局才好。
  忽地,卫紫衣听到了一点声响,那是有人拨动草丛的声音,有人来了。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脑海,卫紫衣就感到背后袭来了一股极为刺骨的劲风。
  来者速度之快,真可用“迅雷不及掩耳”一词来形容。
  好个卫紫衣,连忙一个大转身,斜跨步,同时手在腰间一触,已解开了银剑。
  一柄精光四射的宝剑从身边刺过时,卫紫衣已一剑反撩,削向对手下盘。
  这一剑削出,形势大为改观,身后那人已急忙撤剑身退,卫紫衣也已霍然转身。
  身后正是那个少年道士,少年道士因偷袭不成反被逼退而气得满脸通红。
  卫紫衣爽朗一笑,道:“道家讲究清静无为,小师父何必如此激动?”
  少年道士双目几欲喷出火来,咬着牙,一字字地道:“卫紫衣,少要伏芒凌人,在下纵死在你手,今日也要讨还一个公道。”
  “公道?”卫紫衣轻轻叹息,道:“不知卫某何时得罪阁下,致令阁下大冒无名之火?”
  少年道士凌空子道:“你总该记得”三眼太岁“风陵火这个名字吧?”
  “风陵火?”卫紫衣眉头已皱起,这个名字他怎能忘记?
  “金龙社”初创之际,社中鱼龙混杂,一片混乱,致使一些邪诡之徒乘机而入,风凌火正是其中一个。
  风陵火本是四川人士,“三眼太岁”是因为他为人多诡诈,而使江湖人士为他取了这个绰号。
  风陵火初时是一个山寨之王,后因山寨被敌所据,不得已而投奔“金龙社”,“金龙社”当时正在用人之计,遂收录了他。
  不想事过不久,风陵火故态复萌,竟勾结“金龙社”当时的一个大对头,杀得“金龙社”一个措手不及,几令“金龙社”丧失元气。
  卫紫衣对这个人又怎能放过?
  当下,卫紫衣淡淡地道:“在下平生手刃恶人无数,唯风陵火最为该杀,这个人我怎会忘记?”
  凌空子双目如毒,一张俊脸涨得紫红,大叫道:“杀父之仇不报,何为人子?卫紫衣,我和你拼了!”
  剑光腾起,刺向卫紫衣的咽喉。
  卫紫衣已看出这一剑因起手过急而造成一时抬得过高,这样,胸口空门已露。
  此时,卫紫衣若一剑剌出,凌空子必死无疑。
  但卫紫衣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轻轻地一挥,避过此招。
  梅冰艳早已停止悲伤,目不转睛地注意这边的动向,在她眨眼之际,卫紫衣和凌空子已交换了七招之多。
  梅冰艳武功不甚高,上次救卫紫衣时,那招长鞭刺扫,纯属情急而已,如今见卫紫衣和凌空子争斗,不由大感奇怪。
  那卫紫衣竟是一副步步退守,无力进攻之势,而凌空子却剑气如虹,势不可挡。
  卫紫衣这是怎么了?是伤势末愈而无力招架?抑或是卫紫衣心有不忍而故意放……
  第二回 陵墓奇遇
  卫紫衣的确是不愿伤害凌空子,风凌火固然该死,凌空子却不该死。
  一个人为报父仇做出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原谅的,不仅值得原谅,而且值得尊敬。
  所以,虽然卫紫衣随时可以一剑洞穿凌空子的咽喉,却并没有那样做。
  凌空子手中剑使得泼风似的,但总是被卫紫衣轻描淡写地化解掉,凌空子自己也看出,卫紫衣是在让自己。
  凌空子是个性格倔强,且心高气傲的少年,他将卫紫衣的相让曲解成一种轻视。
  轻视就是污辱。
  凌空子暴跳如雷地叫道:“不要你让我,卫紫衣,有本事你刺死我吧!”
  卫紫衣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天帝击鲧而留禹,何意也?”
  卫紫衣说的是一个典故,洪荒时代,因共工怒撞不周山,天地倾,大水,鲧受天帝之命治水,盗息壤而用,致使水患更厉,天帝怒,杀鲧,鲧死,生禹,天帝仍用禹而治水,水患遂除。
  卫紫衣的话实际上是说,父亲有罪,儿子无罪,又何必杀儿子呢?
  可惜他的一片好心在被仇恨之火完全毒化了的凌空子身上,是毫无作用的。
  凌空子此时心中除了报仇,再也没有别的。
  卫紫衣落入两难境界,杀固不忍,不杀则自己永无宁日。但卫紫衣很快想到,自己的仇人多得很,杀不胜杀,反正那种天天生活在危险中的日子自己已经过惯了。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见凌空子一剑刺来时,便一搭一绞,凌空子的长剑已脱手而出,“嗡”的一声,如青龙入海,落入深潭中。
  手中失了剑,凌空子一下子愣愣地立在那里,满怀着刻骨仇恨的眼睛盯着卫紫衣,久久才道:“卫紫衣,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这最后一句话,他是咬着牙说的。
  卫紫衣淡淡一笑,道:“为父报仇,天经地义,我不怪你,只是以你的武功,今生难以超过我,所以,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都不会怪你。”
  凌空子黯然无语,默默地看了卫紫衣一眼,目光中,已不仅仅是仇恨。
  他没想到卫紫衣会不杀自己,没想到卫紫衣会说出那种话来。
  默默地走入森林中,凌空子坐在一棵大树下发呆。
  他想得很多,想起儿时父亲的慈爱,练武的艰辛,还有那日日啃噬心脏的刻骨仇恨。
  他记得自己乍听到父亲的死讯是在十岁时,十岁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
  从十岁起,仇恨就深深地刻在心中,从十岁时,凌空子就不再有童年了。
  仇恨,促使他每天很早起来,伴着星月朝露苦练,有时练得浑身发麻,有一次雪夜练剑,还差一点死掉。
  可是,这十年来所做的努力,简直是毫无用处,卫紫衣的武功高深如海,也许真如卫紫衣所说,自己再练个一辈子,也毫无用处。
  为人之子,却不能替父报仇,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十年艰辛,毫无作用,自己分明无用到了极点,活在世上岂不徒遭人取笑?
  凌空子想到了死。
  一想到死,凌空子的心灵微微一震,像他这样年纪,本不该想到死的。
  可是他现在已万念俱灰,不死又能怎样?
  解下腰带,系在树上,换了个活扣,凌空子黯然神伤了一会,喃喃地说:“父亲,孩见不孝,今生报仇无望,不如早早随父亲去吧!”
  只因从小性格偏激,此时一旦受挫,立时想到了死,凌空子已将脖子伸入绳套。
  脚下一蹬石块,绳扣立刻勒紧,一种无法忍受的痛苦立刻让凌空子后悔了。
  死,原是这般痛苦,凌空子对即将来临的死亡顿生恐惧。
  忽觉脖子一松,身体“噗通!”一声,落在地上,凌空子大喜,为死而复生而大喜。
  有人救自己,真该好好谢谢这个人。
  他上吊的时间很短,几乎是一上去就下来了,却是从死到生走了一遭。
  此时他睁着眼睛,急欲寻找自己的恩人。
  恩人是个小孩。
  哇,好一个粉雕玉琢、雪肤玉肌的玉娃娃!
  额头一颗米粒大的朱砂痣殷红欲滴,一头长长的黑发束在头上,上面还嵌了一块人世罕见的“苍犀角”,眼睛又黑、又大、又亮,灵活的眼波中,充满了精灵古怪和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
  这自然是上天下地独一无二的秦宝宝。
  凌空子愣愣地看着秦宝宝,心里觉得好生奇怪,这里是莽莽森林,怎会有小孩?
  瞧这小孩的装束、举止、相貌,也分明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子弟,不是山里的野孩子。
  莫非天底下真的有神仙?而这小孩就是个小神仙?
  秦宝宝嘻嘻地一笑,道:“小道士,你是不是怀疑我是神仙呀?”
  凌空子极为惊骇,更坚信了这一点,不是神仙,又怎知自己的心中所想?他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秦宝宝更加得意了,大眼睛灵光闪烁,笑道:“嗯,在这样一种地方,忽然看到一个原本在城里才能看到的小孩,自然会胡思乱想了,告诉你,小道士,我可不是神仙,当神仙可不好玩了,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山里,多没意思。”
  凌空子本也是个聪明人,只是刚才从死到生转了一遭,一时想不过来而已,此时心中一定,便恢复了智慧。
  凌空子极为诚恳地道:“不管你是谁,谢谢你救了我。”
  秦宝宝笑道:“小道士可真有意思,你刚刚明明是自己想上吊的,这说明你死志已定,我救了你,原来准备挨骂的,可是现在你居然对我称谢,说明你对上吊后悔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有时候可就来不及了,看来古人所说凡事须三思而后行是很有道理的。”
  凌空子越听越奇,觉得面前这个小孩真不可以常理视之,他还是一个智者呢!
  江湖中,何时出现过这样一个天才儿童来?
  饶是凌空子也是舌绽莲花的人物,一遇到秦宝宝,也只有受训的份了。
  他现在只庆幸自己能遇到这个孩子,尤其是在自己上吊的时候,凌空子觉得自己并不总是倒霉的。
  只是,秦宝宝又怎会到这里来呢?
  原来,自张散之遭无名刺客刺杀身死后,秦宝宝顿觉万念俱灰。
  张散之既死,裕贞子又找不到,秦宝宝认为,自己已是无药可救了。
  他躲到自己的屋中哭了半天,忽然想到,自己在临死之前,可一定要见一见大哥。
  他可是说到做到的人,念头一起,就悄悄地溜下了少林寺。
  对于溜走的经验,秦宝宝可丰富得很,再说少林寺又不像子午岭那样戒备森严。
  溜下山后,不知到哪里去找卫紫衣,忽地在街上看到一张布告,便按照布告上所说的卫紫衣可能藏身的方向追了下去。
  如此一折腾,离毒药的发作期已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对于死,秦宝宝想得并不严重,毕竟是小孩子,对于死亡的恐惧,还不如老年人来得真切。
  年纪越大,就越怕死,换言之,年纪越小,就越不怕死。
  这也就是为什么所谓的义气,在少年人中最可推行的缘故。
  少年人可以轻生死,年老人却不行。
  虽然离死只有三天,秦宝宝也只是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地哭过几回,倒没怎么深想。
  他只是心中渴望见大哥罢了。
  唯一遗憾的是,纵是如愿以偿,见到了大哥,也只是最后一面,以后可就再也见不着了。
  秦宝宝的悲哀,也大多源于此了。
  凌空子向秦宝宝再次道谢后,问道:“恩人,请问你一个人来这里所为何事,在下是否可以帮忙?”
  秦宝宝道:“我是来找大哥的,我找了好几天了,总是没见到,这你倒是可以帮我忙的,据说我大哥就在这附近,也许你真见过。”
  凌空子道:“你大哥长得什么样?”
  秦宝宝将卫紫衣的相貌叙述了一遍,凌空子不由极为震惊。
  他脱口而出,道:“你大哥就是卫紫衣?”
  秦宝宝道:“不错呀!”
  卫紫衣既是这小孩的大哥,那这小孩必是秦宝宝无疑,人家都说卫紫衣有一个宝贝弟弟,人见人喜,不想竟是面前刚刚救了自己的小孩。
  凌空子顿时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中。
  江湖中人都知道卫紫衣对秦宝宝爱逾生命,若想对付卫紫衣,利用秦宝宝,无疑是个好方法。
  可是这个方法对凌空子来说,决心就不容易下了,秦宝宝刚救了自己,自己又怎能翻脸无情,不利于秦宝宝呢?
  但是,父仇深似海,对卫紫衣的仇恨不可不报,自己若不利用秦宝宝,便无法可想。
  一时之间,凌空子不禁踌躇起来,良心和仇恨交战着,令凌空子迟迟拿不定主意。
  他这边在沉默不语,脸色明暗不定,早引起了秦宝宝的怀疑。
  “这家伙看上去不像个好人耶!”这是秦宝宝的第一个念头。
  “嗯,对了,大哥身负重伤,潜居在这附近,他的仇人很多,听说大哥受伤,自然会来捡便宜的,这坏小子也许就是大哥的仇人之一了,他为什么要自杀呢?对了,一定是败在大哥之手,自感没脸见人,报仇无望,一时想不开才上吊的。”
  好个秦宝宝,细加推测,条理分析,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同时,心中也有了主意。
  那凌空子此时已暗暗咬牙,心中算计已定,父仇大于天,掉以轻心?
  秦宝宝道:“你陪我去找我大哥好吗?”
  凌空子果然上当,心想:“一个小孩子还不好控制吗?现在再找到卫紫衣,就可以利用这小孩逼卫紫衣放下武器了。”
  想着,脸上也露出笑容来,道:“好啊,我们到哪里去找呢?”
  “随便走走罗,希望运气好。”秦宝宝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着。
  凌空子不远不近地跟着,目前这种距离,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将秦宝宝制住。
  那秦宝宝身体清瘦,不像有武功的样子,就算会武,十几岁的孩子,想必也无多大的成就。
  前面走着的秦宝宝心中暗想:“坏小子忘恩负义,真真该杀,非让他吃个大苦头不可。”
  据说深山中都有猎人们布下的陷阱,如果找到一个陷阱,把坏小子关进陷阱中可就好玩了。
  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一付找人的样子,可是事实上,他是在找陷阱呢!
  正走着,忽觉脚下一松,身体直坠而下,心里大叫不好,百忙中,手往地上一撑,将身体斜撑开,远远地落在一边。
  秦宝宝落下地时,心脏剧烈地跳动不停,拍着胸口道:“好吓人耶,是谁干的坏事!”
  他刚才失足之处已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
  凌空子对此并不在意,深山老林中陷阱是很多的,不值得大惊小怪,他只惊讶秦宝宝的轻功如此高明。
  秦宝宝绕了一个大圈子,走到洞口边,凌空子也停下,站在秦宝宝边上。
  两个人都伸长脖子向洞里望去。
  洞真是好深,竟看不到底。
  凌空子看着洞口,一个恶毒的念头浮现在脑中:“把小孩推下去,我此生既杀不了卫紫衣,杀了他的弟弟也算出了一口气。”
  秦宝宝也在想着同样的一个问题。
  两个人各怀鬼胎,都在暗自准备。
  秦宝宝忽道:“小道士,你看,洞中好像有一只野兽呢!”
  凌空子刚把头一探,秦宝宝立时在他背上一堆。
  不想凌空子早有准备,身子一侧,秦宝宝的手就落了空。
  凌空子狞笑着,伸足一勾一扫,秦宝宝因刚才的一堆之力,又加上一勾一扫,再也控制不住身体,人已坠入洞中。
  凌空子哈哈大笑,好像那积了十年的怨气也生了不少。
  他哈哈大笑着,眼泪复又流出,他“噗通!”跪在地上,嘶声道:“父亲,儿子虽不能手刃仇人,但也杀了他一个最亲爱的人,父亲,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忽听一人大怒道:“杀害儿童,罪无可恕,看锤!”
  “呼”的一声,一柄斗大的铁锤横扫而来,凌空子身体正跪着,无所躲避,手中更无兵器招架,无奈中双膝一点,向前扑去。
  这一扑出,不偏不倚,正好入洞。
  站在洞外的,正是那李三锤,李三锤恨恨地看着洞口,口中嘟嘟地离开了。
  秦宝宝不告而辞,可急坏了悟心大师。
  坐在禅房中,望着面前的卫紫衣,叹息道:“生死由命,卫大侠不必烦恼。”
  卫紫衣风尘仆仆地赶到少林寺来,所听到的第一个消息,竟是那些的噩耗!
  梅冰艳也坐在禅房中,她既要跟着卫紫衣,卫紫衣也不好意思拒绝她。
  禅房沉静,三个人一时无语。
  卫紫衣沉痛道:“宝宝此次出走不比往日,他身中剧毒,该如何是好?”
  一向镇定的卫紫衣,此时声音已有些失常。
  悟心大师双手合十诵经不已,诵经毕,缓缓地道:“宝宝非夭寿之相,或许只是虚惊一场。”
  卫紫衣道:“”七日追魂散“本是天下无药可解之毒,如今宝宝又失踪,这……这……”
  他已叹息着说不出话来。
  一直不出声的梅冰艳此时忽道:“”七日追魂散“并非无药可解,用冰山雪莲和千年人参加以一种特殊的药物,就可以治愈。”
  悟心大师一愣,道:“女施主何以有解毒妙方?”
  梅冰艳嫣然一笑,道:“小女家父是华山的裕贞子道长,家父毕生钻研毒经,小女也略知一二。”
  卫紫衣蓦然动容,惊喜道:“你能救秦宝宝?”
  梅冰艳笑道:“只要他在这里,我就可以救他,冰山雪莲和千年人参虽是稀有之物,但我手中恰好有一点,解一人之毒是足够的,只是那种特殊药物须往华山去取。”卫紫衣叹道:“如此也是无用,华山离此地不少于七日路程,来不及了。”
  忽听一童音道:“那种特殊药物,我恰好有的。”
  一个女孩推门进来,手中托着一颗黑色的如同珍珠般大小的东西。
  梅冰艳眼睛一亮,道:“这正是”天灵珠“,你怎会有?”
  悟心大师已代女孩作答,道:“因为她的祖父是张散之先生。”
  卫紫衣也喜动颜色,道:“现在只要找到秦宝宝就行了。”
  悟心大师道:“我已吩咐下去,全寺出动,找寻秦宝宝。”
  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秦宝宝仍是下落不明。
  卫紫衣彻底地绝望了,因为,就算此时找到秦宝宝,那也只是一具体体了。
  天上地下无双的秦宝宝,你在哪里?你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从洞口落下时,秦宝宝心中可是大为愤怒,真是害人不成反害己了。
  正想着“呼”的一声落了地,跌得他屁股好疼。
  揉了揉屁股站起来,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捕兽用的陷阱。
  洞里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秦宝宝走了三个方向,都是冰冷的墙壁,换了第四个方向,才走上一条长长的甬道。
  甬道漫长,不知通向何处,甬道的尽头,会不会是地狱?
  秦宝宝越走,感到脚下越湿,这也说明,是渐渐走到地下去了。
  啊,这里莫非真是通向地狱的入口?我这样走,会不会一直走到阎罗殿去?
  一想起阎罗的种种传说,秦宝宝吓得不敢走了,又一想,大哥不是“金童阎罗”吗?阎罗看来并不可怕嘛!
  再说,所谓仙鬼之说,是信不得的。给自己打着气,秦宝宝继续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光线渐渐明亮起来,不知不觉地,秦宝宝竟走入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厅。
  大厅很大,四周都挂着千年不灭的长明灯,照得大厅如同白昼。
  厅壁上还挂着许多名人字画,秦宝宝对字画颇感兴趣,不由得抽了两张唐伯虎和王羲之的真迹。
  怀着一种当小偷的心理,秦宝宝在厅中踱着,看了看,除了家俱外,没什么好玩的,就走进厅边的一间小屋中。
  他前脚刚踏进房中,就赶忙退了出来。
  原来房中赫然停着一具玉石棺材。
  棺材盖尚未盖好,里面隐隐散发着一种奇怪又特别好闻的味道。
  秦宝宝在大厅中转了一圈,忍不住好奇心,又走到小房子里,来到棺材边。
  此时心里已然想到,这里是一处陵墓,这里的主人想必尚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厅中桌上所剩的半壶酒就是明证。
  这里的主人想必在临死前已爬到棺材中,但力气不够,所以连棺材也没盖好。
  想起那人临死前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这个地方,一定很凄凉、很孤独的。
  他在生前一定是个大人物,否则不会有那么多钱来建造这样一个陵墓的。
  从小房间出来,秦宝宝就再也找不到可供观赏的房间了。
  除了大厅和那个小房间,似乎就没有别的。
  玩了一会儿,秦宝宝就感到索然无味了,刚才的新奇感很快就消失,变得害怕起来了。
  就在这时秦宝宝听到了脚步声,还听到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长?怎么还不到头?”
  那人的声音正是凌空子。
  秦宝宝好生奇怪,凌空子怎么也来了?莫非他后悔了,想救我出去?
  不可能,秦宝宝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说不定他是得意忘形失足跌下来的。
  这下可太好了,秦宝宝有点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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