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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天骄-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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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着闹事的心理,秦宝宝挑衅地看着盲老人,看盲老人能说出什么话来。
盲老人轻轻地叹息,道:“小玉,你何必和一个快要死的人计较呢?”
秦宝宝心中一震,怒道:“胡说八道,谁说我快要死了?”
盲老人轻轻地叹息,道:“你身上有一种特异的香气,若不是中了”七日追魂散“这种毒药,又怎会有这种香气。”
秦宝宝更加震惊,这时他的心中真可谓是又惊又喜,这老人既懂“七日追魂散”的特征,必有方法可救。
若是别人,早已好言好语开口相求了,可是秦宝宝怎能做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除了大哥,谁能让秦宝宝低头。
又见盲老人一副“快求我救命吧”的悠然态度,秦宝宝更不会开口相求了。
秦宝宝撇了撇好看的小嘴,哼道:“”七日追魂散“有什么了不起,这种珍贵的毒药,别人要中毒还得不到呢!”
不理盲老人诧异的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径直往少林寺的方向去了。
茅檐低小,溪边青青草。
白云,悠悠。
清亮的小溪如蓝缎般从山深处流出,──地经过那间小小的草屋。
草屋的前面是山,后面是山,左面是山,右面也是山。
群山环抱,绿水横流,此景可入画。
卫紫衣就躺在草屋中唯一的一张床上。
床是木头削成的,除了床,屋里还有用小树根做的凳子,用大树根做成的桌子。
屋里的家俱就这么简单,简单到让人看了第一眼之后绝不想看第二眼。
卫紫衣却彷佛看得很入神,自从他可以睁开眼睛以后,便一直看着这些东西。
卫紫衣的伤很重,这一点他自己很清楚,可是他醒过来后,却发现自己除了浑身无力外,胸中的疼痛几乎全消失了。
他记得自己昏倒前,看到一辆乌篷白马的马车疾驰而来,他还看到了那根鞭子。
是谁救了自己?是谁将自己弄到这间小屋来的?又是谁用什么方法治好了自己的伤?
这些疑问是卫紫衣想知道的,可是他自从睁开眼睛后,却没有见到任何人。
所以他盯着那些粗陋的家俱,希望能看出些什么来。
可惜他除了看出这些家俱是木头做的之外,什么也看不出。
不过他也不着急,他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定会来的。
门是紧闭着的,也许当门被推开时,一切疑问就可以解决了,不过门一直没有被推开。
外面寂静无声,卫紫衣忽有一种出世的感觉。
远离了红尘的喧嚣、帮务的缠身,卫紫衣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属于自己的。
在这里,他似乎被这个世界遗忘,他也遗忘了那个世界,他唯一不能忘的,就是秦宝宝。
秦宝宝现在怎么样了?到了少林寺了吗?悟心大师有解毒的良策吗?
一想到这些,卫紫衣的心就乱了,他恨不能一跃而起,赶到少林寺去。
可惜他试了好几次,都无法移动身子半寸,原来,他腰间的“大椎穴”已被点住,自然动弹不得。
想必救卫紫衣的人怕卫紫衣醒来后妄动,故而点了他的穴道。
卫紫衣深知,重伤之后,绝不可妄动真气,否则轻则残疾,重则亡命。
是以,卫紫衣只有暂时按捺下急躁的心情,静静地等待了,幸亏这时门已被敲响。
与其说敲,不如说是砸才对。
木板做的门并不坚固,“轰”的一声,就被敲得支离破碎,从破碎的门洞里走进一个人来。
他的手上是一柄单手锤,这显然是他用来敲门的工具,锤子很大,几乎和那人的脑袋差不多。
而那人的脑袋简直可以用“头如笆斗”来形容,这么大的锤,也许根本不必用力,就可以很轻易地砸碎人的脑袋。
卫紫衣一看见这个人、这柄锤,就知道自己的脑袋很快就要被这柄大铁锤砸一下了。
使锤人显然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因为不会有人对自己的门过意不去。
房间里忽然冲进来一个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的人,任何人都不免要吃惊的。
卫紫衣不是任何人,卫紫衣只是卫紫衣,他一点也没有吃惊,更没有恐慌。
他其实根本看都没有看那人一眼。
使锤人定定地看着卫紫衣,良久,忽地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大笑,他显然很开心。
他极兴奋地道:“没想到我的运气这么好,居然让我找到了卫紫衣。”
还在一天前,任何一个恶人遇到卫紫衣都会不太妙,可是今天却不同了,卫紫衣伤得很重,甚至连动都不能动。
这种时候,任何一个恶人遇到卫紫衣,不妙的只会是卫紫衣。
使锤人兴奋得满脸泛光,搓着手道:“我叫季三锤,是陕西道上有名的”拼命三锤“,你能死在我的手上,算是不冤枉了。”
“拼命三锤”李三锤这个人,在“金龙社”的档案中是这样记载的:李三锤:绰号“拼命三锤”,好勇手狠,心狠手辣,用锤,锤重八十二斤,陕西巨盗,武功颇奇,以前三锤为最精妙。
在“金龙社”的档案中,关于李三锤的记录并不详细,这是因为像李三锤这种人,根本就无法对“金龙社”造成威胁。
这也就是说,卫紫衣从来就没有把李三锤放在眼里,也从来不会对关于李三锤的档案看上两眼。
可是,世事难料,任何一个武林人都无法预料自己会死在何人手中,就像卫紫衣从没有想过会死在季三锤手中一样。
对于卫紫衣这种英雄来说,肯定不止一次想到过自己的死法,只不过,他总是将自己的死亡想像得很壮烈、很辉煌的。
现在卫紫衣又在想什么呢?
卫紫衣什么也没有想,他只是问道:“你想杀我吗?”
李三锤大笑道:“想杀卫紫衣的人可大多了,江湖中十个人中,最起码有一个是想杀你的。”
这一点卫紫衣并不否认,创业艰难,“金龙社”的基业是用无数条人命换来的。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一将功成万骨枯,卫紫衣能有今天,也一样直接地或间接地杀过无数人。
卫紫衣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想杀我?”
李三锤的脸上失去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愤怒,他几乎是咬着牙道:“像你这样的大人物,自然不会记得有一个叫武琼娘的女人。”
武琼娘这个名字的确很陌生,听名字,这是一个女人。
卫紫衣从不杀女人,他的属下也很少杀过女人,所以他淡淡地道:“这个名字我的确不知道,我卫紫衣从不杀女人。”
他这样解释并不是在拖延时间,他只是不想死得太冤枉而已。
李三锤满脸愤怒地道:“你卫紫衣固然不杀女人,可是,武琼娘却还是算死在你的手中,那一次你们”金龙社“和京城金大少争夺一个赌场,战斗之惨烈令人作呕,武琼娘恰好看到这一幕,当场受惊吓而死,要知道,她的心脏一向不好。”
卫紫衣不禁苦笑,这种事情居然也要栽在自己的头上,那自己真的是血债累累了。
和京城金大少争夺赌场之战,是卫紫衣出道以来打得最凶的一次。
那时卫紫衣羽翼未丰,作战经验欠缺,所以大为吃亏,死的人很多。
自从那次以后,卫紫衣痛定思痛,学会了冷静的做事方法,从而渐渐建立起庞大的“金龙社”来。
他的一生中,京城赌场一战可谓一个转折,不过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这件久已淡忘的事情而死。
他道:“武琼娘之死,我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她又是你什么人?”
李三锤的目光似乎变得温柔起来,他轻轻地叹道:“我从小就生得头大如斗,从来没有人喜欢过我,而她却是唯一不嫌弃我的人,她一直说:”一个男人只要心好就行了,样子难看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长得并不漂亮,可是她要找个比我好看的人是很容易的,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我,我一直不明白,我有什么好处?所以,她虽不漂亮,却是我一生中见到过的最美的人。”
他显然动了真情,一行清泪从他一双并不太大,更谈不上好看的眼睛里流出。
卫紫衣叹了一口气,李三锤无疑是个多情的人,一个能为心爱的情人流泪的男人不算是个坏人,因为这一点,卫紫衣觉得,死在这样一个人的手中,不算是件冤枉的事。
卫紫衣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准备闭目受死了。
他曾听说,人在死之前,过去的往事总会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可是卫紫衣什么也没有想。
但是,那柄大铁锤居然还没有落下,卫紫衣不禁很奇怪地睁开了眼睛,发现李三锤满脸涨得通红。
卫紫衣更加奇怪,不由问道:“你怎么啦?”
李三锤疑惑地问道:“我真的能够杀死你吗?”
这句话问得很奇怪,也很有趣,卫紫衣却明白,李三锤是无法相信自己可以轻易地杀死大名鼎鼎的卫紫衣。
卫紫衣轻轻地笑了一笑,道:“我的脑袋再硬,也绝对硬不过你的锤子,更何况我现在根本无力抵抗。”
卫紫衣心中早已在奇怪,李三锤何以能找到自己?
李三锤忽然道:“我知道你受了很重的伤,只是很奇怪,明明我一直在找机会杀你,如今为何却下不了手?”
卫紫衣明白李三锤的心情,人的本性中是没有杀人的观念的,对任何人来说,死亡都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尤其是当人们要杀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时,良心的谴责会让人深感不安。
卫紫衣自然不会劝李三锤下手的,他笑了一笑,道:“你怎知我受了伤?”
李三锤道:“现在外面的人恐怕都知道你受了伤,大街上甚至有布告贴着,详细地说明你受伤的经过,以及逃跑的路线。”
卫紫衣先是惊愕,继而明白了,这无疑是蝶飘香的一步妙计──借他人之手,除掉卫紫衣。
卫紫衣的仇人之多,应该是江湖第一人了,一个人的名声,本就是用别人的鲜血换来的。
卫紫衣的仇人遍天下,这些人无不处心积虑地想除掉卫紫衣,在卫紫衣受伤之前,这些人自然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如今卫紫衣身负重伤,又不在“金龙社”保护范围之内,那些人哪会轻易放过。
卫紫衣正沉默间,忽听见一声尖锐的暗器破空之声传来。
一枚铁锥从门洞中飞入,直奔躺在床上的卫紫衣。
卫紫衣身在床上无法动弹,此时,真是避无可避,挡不能挡。
忽听得“当”的一声,满室皆是风声,那李三锤竟用手中锤击飞了铁锥。
卫紫衣万万没有想到,李三锤竟会救自己。
李三锤已一步赶到门口,铁锤一摆,那本就支离破碎的门就完全报销,李三锤一锤击开木门,忽又“啊”的叫了一声,倒退了四尺之多。
卫紫衣看到李三锤的胸前,赫然有一道划痕,鲜血已溅湿衣裳。
李三锤已大怒道:“是谁敢偷袭老子,有胆子就进来。”
一个人果然应声带剑闯入,口中叫道:“崆峒空灵子前来为父报仇。”
那人是个少年,年不满二十,身已至八尺,身穿海青色道袍,腰系火红丝绦,那剑上的穗子也是红的,迎风摆动,如跳动的火焰。
李三锤刚才吃了暗亏,心中愤怒,不待那少年站稳,已一锤横扫过去。
卫紫衣终于见识到李三锤的真实武功,这一锤横扫而去,竟是铁拐中“横扫千军”之式,虽似是而非,但却挥出“横扫千军”的真正含意。
那少年道士“咦”了一声,似惊讶李三锤的锤法之妙。
李三锤的大铁锤已急若流星,快要撞到少年的腰间。
少年忽收腰突胸,同时手中剑已斜撩而上。
收腰突胸,姿势本不美观,但少年人使来却毫无不雅之相,反而灵巧轻松,潇大方。
他那一式斜手上撩,却又是给予对手极有力的进攻,随手挥出,更是难得。
李三锤锤在外围,回撤不及,只能侧身而避,左肩上的衣服却被削去一层。
这少年武功之高,真是卫紫衣仅见。
一招得手,少年更不让李三锤有还手的机会,他显然也知李三锤的锤法不俗。
“唰唰”几剑,已将李三锤逼得手忙脚乱,防守尚且不及,更勿论进攻了。
几步一退,李三锤已急得“哇哇”乱叫,他平生对敌,前三招总是占尽了上风,而对手也总是在这前三招中不死即伤,哪像今天,一招刚出,就陷入了被动。
少年挥剑之际,神情凝重,以已将李三锤当作平生第一大敌,他在运剑之际,虽占尽上风,却留了三分守势。
卫紫衣已在沉吟,江湖中何时出了这样一个少年,遇胜不骄,小小年纪,竟已得了一个“稳”字。
李三锤被少年的一阵急剑逼到墙角,他身上的衣服也被割得七零八落了。
卫紫衣明自这少年无疑也是自己的仇人之一,眼见仇人武功如此高妙,卫紫衣已在为自己的处境暗暗着急。
忽听“当”的一声,李三锤手中的铁锤竟被挑飞。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卷入了小屋,刀光一闪,一把长把狭刀的长刀已欣向卫紫衣的头颅!
这把刀显非中土所有,刀法更是奇特,出刀之际,竟无后着,似有一刀出手绝不空回之势。
卫紫衣身体的气力已渐渐恢复,可是,就算在平时,他都不太容易化解此招,何况此时他刚刚大病初愈。
少年道士忽地弃了李三锤,回剑急刺,正刺在那把长刀的刀身之上。
“叮”的一声,长刀被弹出,持刀人后退一步,抱刀怒道:“什么人?”
持刀人年纪也并不大,和少年道士不相上下,一身灰服,双眉入鬓,面目清秀,手中所抱长刀,正是东瀛武士刀。
少年道士冷冷地道:“这个人是我的,你动不得!”
持刀少年怒道:“他是我杀兄仇人,我怎么动不得?”
少年道士淡淡地道:“他是我杀父仇人,应该由我来杀他,我把他杀了之后,自然随你处置。”
持刀少年大怒迪:“他若死了,我要他何用?让开,且让我砍上他一刀。”
少年道士大怒道:“我已说过,他是我的,你不许动。”
卫紫衣听得不禁暗暗苦笑,堂堂的“金龙社”魁首卫紫衣,竟成了别人的嘴上之肉,任人宰割。
两个少年话不投机,持刀少年忽地挥刀一刺!
少年道士立刻回剑一格两人已战在一起。
这一战比刚才的那一战要精彩得多,持刀少年刀法诡异,角度极刁,所用刀法皆是匪夷所思、变幻莫测。
少年道士的剑却轻灵不羁,招式稳健,但见刀剑盘旋,已斗了个旗鼓相当。
李三锤早已找到自己的铁锤,此时忽地冲上来,不分好歹,狠狠地打出一锤。
他刚才被少年道士一剑逼住,心中愤怒已久,此时一锤击出大有惊天动地之势!
两位少年同时一退,避开锤头,忽地刀剑齐出,击向李三锤。
李三锤“啊”的一声,身上又告负伤,狠狠不堪地躲开,手中锤冷不防又被少年道士挑开,那锤击穿屋顶,呼啸而去。
李三锤一退,两位少年又战在一起,像似根本没将李三锤放在眼中。
李三锤一踝脚,冲出了门外,想必找锤去了。
他冲出门外,正在四处张望,忽听脑后有风声传来,不及回头,急忙向前冲,不想前面就是小溪横流,他立刻打桩站稳。
谁知背后一阵大力推来,他再也把持不住,“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他扑入溪水,脚下竟踩到一件硬硬的东西,伸手一摸,正是自己的大铁锤。
卫紫衣躺在床上,静静地观看这场刀剑之争。
只见刀光纵横,剑气冲天,卫紫衣彷佛已看得入神。
虽然他明白,这两个人无论谁胜了,都对自己没有好处。
李三锤摸到铁锤,从溪水中湿淋淋地跳上岸来,见岸上站着一个大胖和尚,正恶狠狠地看着自己,和尚手中正持着一根禅杖。
李三锤大怒道:“是你这秃驴暗中推我?”
和尚一听被骂秃驴,立时大怒道:“王八蛋才推你,你是干什么的?”
李三锤脱口而出,道:“老子来杀卫紫衣的。”
和尚更加大怒道:“凭你这脓包还敢来杀卫紫衣?”
不由分说,举起禅杖就打!
李三锤想也不想,铁锤自下而上,想挡开禅杖,他自小臂力奇大,较力时从没败过。
只听“轰隆”一声,铁锤、禅杖相击,声震天外,和尚纹丝不动,李三锤却被震得运退三步,“噗通!”一声,又告落水。,和尚一杖击退李三锤,冷哼一声,疾冲向屋中。
他一到屋中就大叫道:“卫紫衣不用怕,和尚救你来了。”
卫紫衣听得眉头一皱,这前六个字让他听得很不舒服,定眼一看,原来是悟心方丈的师弟悟明大师。
知道悟明大师性格粗豪,言语不由心,卫紫衣便笑了笑,且见他如何行动。
持刀少年和少年道士见一大胖和尚冲进来,且大叫着要救卫紫衣,不由相视一眼,敌忾之心立起,两人几乎同时撤回刀剑,齐向悟明大师击去。
悟明大师被弄个冷不防,急忙退了一步,口中叫道:“咦,倒有一点门道嘛!”
悟明大师虽是少林寺第一人悟心大师的师弟,奈何天生性格粗豪,好习武功,每每有大动拳脚之心。
只因少林寺寺规森严,他自己又是身份高贵,平时除了和弟子们过过招解解闷,哪里有大展身手的机会?
此时为救卫紫衣,算是名正言顺,正好可以过瘾。
如今见面前两位武功不弱,更是乐到心处,话没说上半句,立刻挺杖相迎。
少年道士心知此地离少林寺不远,这和尚无疑是少林寺的,人闻少林寺武功天下第一,早就不服,此时正好可以试试,于是抖擞起精神,尽力迎战。
持刀少年和少年道士是同一个心思,当下不声不响,和少年道士并肩作战。
刚才之仇人立成朋友,世事真是妙哉。
两位少年一心想见识见识少林寺的精妙招式,哪里还顾得上卫紫衣。
卫紫衣见悟明前来,心中颇安。
忽然,一阵清风袭来,床头的窗户已被推开,一双手忽地伸进来,抓住卫紫衣胸前衣服,竟把卫紫衣拖出窗外。
屋中三位斗士正在大呼酣斗,竟未看见。
室雅不需大,花香不必多。
少林寺的方丈禅房,正是如此。
秦宝宝盘膝坐在悟心大师面前的蒲团上,眼中泪水未乾。
悟心大师慈祥地望着秦宝宝,柔声道:“宝宝,你真的认为卫紫衣不要你了吗?”
秦宝宝禁不住流下泪来,哽咽着道:“大哥虽没有说,可是他既找了女人,我待在他身边又有什么意思?”
悟心大师连连摇头道:“你大哥绝不是那种人,他若是娶妻早就娶了,何必等到此时?”
秦宝宝仍自不信,道:“那大哥收藏的那幅画我是亲眼见到的,画上的女人我也见到过,她一见大哥那样子真是好肉麻。”
他越说越悲,扑到悟心大师怀中,不停地抽泣着,悟心大师慈爱地抚着宝宝的头发,柔声道:“你大哥的意思老衲明白。”
秦宝宝一抹眼泪,抬起头来,急声催促道:“大和尚叔叔,大哥是什么意思呀,你说嘛,你说嘛!”
悟心大师微微地笑着,道:“你大哥见你一天到晚作男孩打扮,顽固不化,自然是想用这个方法刺激你一下,好让你开窍呀!”
秦宝宝不解地道:“大哥为什么要我变成女装呢?男孩女孩岂不一样?”
悟心大师深知,秦宝宝是卫紫衣夫人的不二人选,卫紫衣深怕秦宝宝一味男装下去,到长大时不好改掉,所以方才想出这个刺激她的方法。
对秦宝宝和卫紫衣的结合,悟心大师自没意见,只是,这件事情怎好对秦宝宝明说?
毕竟宝宝还小,对男女之情知之甚少,乍一对她说,反而会弄得她心脑糊涂。
反正这些事宝宝长大后就会渐渐明白,当务之急,是解除宝宝身上的毒性才是。
于是悟心大师笑道:“宝宝,你相不相信大和尚叔叔?”
秦宝宝肯定地点点头,道:“大和尚叔叔当然不会骗我,我怎会不相信你呢?”
悟心大师点了点头,道:“我以人格担保,卫紫衣绝不会不要你,也绝不会要别人做妻子的。”
秦宝宝对大和尚叔叔的话自是深信不疑,只是她心中的疑团仍未得到解答。
悟心大师拍了拍秦宝宝的小脑袋,微笑道:“你现在肯定是想不通的,没有关系,待你长大后,一切都会明白的。”
他知道要改变秦宝宝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宝宝绝顶聪明,又渐渐长大,那些事情慢慢就会懂的,急于求成,反而会使宝宝的心里无法承受。
秦宝宝见大和尚叔叔如此说,心放下了一半,于是连忙问了第二个最关心的事:“大和尚叔叔,我的毒能不能解?”
悟心大师坦然地一笑,道:“天下没有不可解之毒,据我所知,”七日追魂散“最起码有两人可解。”
秦宝宝惊喜地睁大眼睛,问道:“哪两个人?”
悟心大师微笑道:“一个是和你父亲齐名的”疗毒圣心“张散之,一个是”清风道士“裕贞子。”
秦宝保抢着道:“张散之是父亲的好友,裕贞子是华山的一个道士对不对?”
悟心大师笑道:“裕贞子如野鹤闲云,七日内找他不着,可是那张散之不日就会来本寺的,他上个月已和老衲说好,这几天就要带着他的宝贝孙女儿来了。”
秦宝宝听得心中一动,道:“张散之长得什么样,是不是个瞎子,手中总抱个三弦琴?”
悟心大师微微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秦宝宝不好意思地道:“刚才我在小店请他的孙女吃了一顿钉子汤。”
“钉子汤?”悟心大师苦笑地摇摇头,道:“才一见面就捉弄了人家,看你待会儿怎么见他们?”
秦宝宝理直气壮地道:“做错了事就道歉罗!”
他贼兮兮地一笑,又道:“反正我这么可爱,他们一定不会记恨我的。”
悟心大师不由莞尔一笑,和秦宝宝在一起,你总是没法子不笑的,你说,悟心大师又怎能不把宝宝当个宝贝?
一老一小在禅房中言笑正欢,忽听外面有人轻声道:“方丈,有事相告。”
外面是伺候悟心大师的小沙弥,悟心大师叫一声:“进来!”
小沙弥合十而入。
小沙弥道:“刚才山下的小店老板上山说,有一个老人死在他们房中,请方丈定夺。”
悟心大师微微一愣,颇觉奇怪,少林寺方圆百里无人敢动武,如今这少室山脚下竟有人死去。
当下忙问道:“可知是什么人?”
小沙弥道:“那老人是个盲人,手抱三弦琴,似是张散之先生。”
饶是悟心大师修为精深,听了此消息也不禁震惊,因为张散之关系到秦宝宝的生死。
秦宝宝更是如同遭了睛天霹雳,一下子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刚才是因大哥负心,恨不得死去,现在听了大和尚叔叔的保证,生念顿萌,可是如今,张散之竟然死了。
怕秦宝宝失望过度,伤了心肺,悟心大师一手贴住宝宝后心,内力缓缓注入,扶起宝宝,缓缓地道:“尸体在哪里?”
小沙弥道:“尸体仍摆在店中,只待方丈前去察看。”
张散之的死,是因为一剑穿喉。
死者的脸上毫无痛苦,显是因为那剑实在太快,让人根本无法感到死亡的恐惧。
张散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手中的三弦琴也落在地上,他的孙女儿大眼睛姑娘正伏痛哭,悟心大师带着秦宝宝站在尸体前,宝宝望着张散之的尸体,心中一阵茫然,彷佛自己的生命也随之而去了。
痛惜地望了宝宝一眼,悟心大师走到死尸前,柔声问道:“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大眼睛姑娘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已哭成了桃子,见是一个慈祥的老和尚柔声相问,更加不胜自悲,嘤嘤地痛哭,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小店的大师傅走上前来,道:“见过方丈大师。”
悟心大师合十为礼,道:“大师傅你且说一说。”
大师傅连连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道:“凶手是一个青衣男子,刚才还在这里喝酒,他看上去很普通,一点也不像凶手的样子,后来他喝完酒,付了三钱酒钱,走到这位老先生面前时,忽地手一挥,老先生就倒下了。”
悟心大师道:“他的动作你看清了吗?”
大师傅道:“他的动作快极了,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啧啧,真是好厉害,一眨眼工夫人就死了。”
悟心大师轻经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痛哭不已的大眼睛姑娘,又看了看呆如木鸡的秦宝宝,吩咐道:“把尸体带回寺中。”
然后他上前扶住小姑娘的背,柔声道:“小姑娘,我是悟心,随我回寺葬了你爷爷好不好?”
大眼睛姑娘一听是悟心大师,一下子扑入悟心大师怀中,哭着道:“方丈大师,你可一定要替爷爷报仇啊,呜呜,爷爷死得好惨啊,呜,呜……”
周围众人见了无不落泪。
悟心大师淡淡地道:“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那双手将卫紫衣拉出了窗外,带到了一个瀑布边。
瀑布自三大处垂落,平滑得就像一面镜子,无数的水花跳跃,宛如盛开的水莲,阳光照耀下,一颗颗水珠就像一粒粒的珍珠。
瀑布下是一面深潭,潭面上总是罩着一层水雾,像云又像烟,飘飘渺渺的有如仙境。
远处是苍翠的青山,近处是如此美的瀑布,卫紫衣的身边呢,却是一位绝色佳人。
这位绝色佳人不是别人,正是梅冰艳。
卫紫衣望着瀑布出神,良久才道:“我没想到救我的人竟会是你。”
梅冰艳轻掠云发,展颜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衬着如墨的眼睛,如云的面颊,更显得楚楚动人,风情万种,她轻轻她笑道:“我总算是救了你一次,否则我还真不知该怎样报答你呢!”
卫紫衣道:“我救你是无心,你救我却是有意,总的来说,我还是欠你的。”
梅冰艳咯咯笑道:“不愧是”金龙社“的魁首,不论什么帐都算得清清楚楚的。”卫紫衣淡淡一笑,道:“姑娘救了在下,此情此义,难以回报,但有所需,卫紫衣绝不推辞。”
梅冰艳道:“我自己的事不用别人帮忙,只是我真有一个条件,不知大当家能答应否?”
“能。”卫紫衣回答得很乾脆,的确,对他而言,天下很难有办不到的事。
梅冰艳轻轻一笑,道:“真的能吗?”
卫紫衣正色道:“卫其在江湖中也不算无名之人,卫某说的话,也从来未食过言。”
他说得固然乾脆,心中却颇为踌躇,若是梅冰艳提出不利于“金龙社”之事,卫紫衣又将如何?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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