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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江湖无归春-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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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方出了五台山。
耿云翔长吁一口气,想起昨夜山中之景仿如隔世,这时精神复长,向二僧作别道:“亏得二位大师仗义出手,才使晚辈安然脱身,救命之恩,再次谢过。”二僧呵呵笑着看他不语,耿云翔顿了下又道:“晚辈尚有极要紧的事在身,恕不久陪,这就向二位大师告别,待日后若有机缘,定当上少林再向二位请安。”百朽捋须道:“向我师兄请安不难,今日一别再要见我可就难了,不知耿少侠有何要紧事,这般急着又要奔前程?”
耿云翔黯然道:“此事说来话长,那林宇廷为当华山掌门,日后好称霸武林,竟使出种种卑鄙手段,害死了我的两位好友,也是他的同门师兄弟,就连晚辈自己也被他陷害栽赃,背上武林叛逆的恶名,事隔多年,能够揭穿林宇廷阴谋的人证,物证均已被他毁了。如今我才明白,人在江湖,有理未必就能走遍天下。恶人也不见的天生会有恶报,对这种人,只有手中的刀剑才是真正的公理,我一定要找到他,亲手杀了这伪君子,世人既已不辨真伪,那我也只能让苍天来做个见证了。”
百败沉吟道:“耿少侠的事老衲也曾听慧通方丈说起过,老衲虽不明此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但凭老衲的眼力,我相信少侠是清白的。”耿云翔喜道:“有大师一言,尘世再浊,也沉不了晚辈一颗赤胆之心,晚辈一定会杀了林宇廷,为武林除去大害!”百朽道:“好个豪爽男儿,真如乃师少时一般,不过以你现在的武功,你自信有把握杀得了他吗?”
耿云翔想了想,面露坚毅之色,道:“林宇廷的武功正邪双修,听我义嫂说,他已经参悟了星宿派邪功和半部紫云赋奇书,武功突飞猛进,昨夜我与他交手,已经试出了他功力不在我之下,只是惧我与聂香郎联手,这才仓皇而逃,我虽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我却有与他玉石俱焚的决心!”
百朽惊异道:“什么,那旷世秘笈紫云赋竟是落在林宇廷手中?”“不错,若非如此,他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这些年他和我水涨船高,一直不相上下,凭的就是这部武功秘笈。”
百败略一沉吟,开口道:“耿少侠,你可知老衲师兄弟赶来五台山是为何事?”耿云翔道:“大师不是说为了降伏宫月逸,化解武林中这场浩劫吗?”百败点点头道:“不错,这只是因由之一,其实我二人此来还有一个大心愿。就是找到你,把你带回少林寺。”耿云翔闻听此言大惊,道:“怎么,难道大师怪我当年擅闯嵩山武林大会之事,要抓我回去象那宫月逸一样面壁少室山后几十年吗?”
二僧大笑,百朽道:“小子莫要瞎猜,我二人说要带你回少林寺,是要救你,并非要不利于你啊。”耿云翔听了更加摸不着头脑,正要追问,百败已经接言道:“耿少侠,你可知你师父的武功来历吗?”耿云翔犹豫了下,道:“我义父从不曾言,我也没想过去问,总之无非是奇门外道中的绝学罢?”百朽道:“非也,其实耿神君当年乃是少林派出身。”耿云翔惊的呆了,吃吃道:“少林派?可是,可是我学的武功并非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任一门功夫啊?”百朽摇头不语,百败长叹一声,四下看了看,道:“咱们寻个僻静处说话。”
三人又走了一程,拐下小路,找了一株参天叶茂的大树旁坐下,耿云翔忍不住道:“听二位大师所言,晚辈真是糊涂了,还请详叙原委。”百败眼望天上的白云,悠然道:“那还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我那时刚入少林,不过十四五岁,记得那一年本寺出了件大事,有个俗家年青弟子要弃门而出,扬言自修自练,武林中各门各派的一些弟子学至半途改投别门,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出在天下武学正宗少林派身上,可就是非常罕有之事了。”
耿云翔道:“不错,江湖子弟艺半弃师,如若不是怕吃苦学不来,便是要另投明师学更高的功夫,少林派垂誉武林数百年,派中武学博大精深,七十二绝技更是穷一生之力也未必尽学,此人入宝山却空手而出,这份狂傲也是够可以的了。”二僧听了相视而笑,百败继续道:“耿少侠说的是,当年少林上下亦是对此人作为大惑不解,毕竟此事传出去,落在宵小之辈的口中,再胡言言语,还以为少林派武学江河日下,不屑一学呢,但本寺众长老不解之余,也没有过分为难这年青人,只是让他依故老相传的规矩,去闯少林木人阵出寺,这木人阵等闲人闯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后辈弟子谅他能有多大能耐闯将出去?不过是以此训戒他,灭灭他的狂劲罢了,谁知这少年经过一番苦斗,被机关木人打的鼻青脸肿之后,居然真的让他给闯了出去,直叫合寺僧众目瞪口呆,莫非此人有神仙授艺不成,小小年纪,却练就了这样精湛的武功!”
百败讲到这里,耿云翔若有所悟,不再插言,百败顿了下接着道:“徒弟打出寺了,自然要找师傅追问,这一问就查到那少年弟子的师傅那里,我还记得,那位师叔释名法初,他的金刚指和开碑手功夫造诣很高,出了这事,法初师叔自也是脸面无光,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方丈与众长老一问,才发现那少年弟子一身绝学居然并非法初所授,法初师叔在方丈盘问下,只得说出原委,原来这欲家弟子五年前一人来到少林寺,自称父母双亡,自己流落江湖,听人说少林武艺冠天下,想着出家学艺,望少林寺慈悲为怀,收下他这个孤儿,少林僧人见他衣衫褴缕,瘦小干枯,很是可怜他,故准其入寺,拜在法初门下学艺诵经,法初见他年幼,故只教些基本拳脚,大半时间督其念经礼佛,想待他粗具慧根,再剃度他正式投师学艺,不想此子却是学武的奇才,经文背不会几句,拳脚招式却是一教既会,一会既精,与比他年长的弟子交手,有时也能取胜,过了一年,他便请求法初大师尽传其绝学,法初喜他聪明,但见他好胜心太强,恐他艺高德薄,所以总是一再劝他武德兼修,慢慢的齐头并进,扎实来学,但这小弟子却颇不以为然,认为不可墨守成规,应因材施教,若武功学的好,同样能为本寺增光添彩。法初听了也不在意,只当是小孩子发发劳骚而已,便劝道,你年纪还小,等你大些了,我自然会一点一点的教你,学武不可拨苗助长,要循序渐进的学才行,藏经阁中放着那么多的武功秘笈,你若不信,便去试一试,如以你现在的道行就可以参悟那些上乘武学,我情愿认错道歉,自认庸师。当时藏经阁的阁主僧人恰好在场,也跟着打趣侃笑这少年,第二天,谁也不去记这事,偏生这小子就当了真,抱着铺盖要去阁内看书,下定决心不再自找没趣缠着师父教武,自愿在藏经阁中做扫地洒水的杂役。管阁僧人与法初交好,以为这小弟子去的几次,看不懂那些上乘武功秘笈也就罢休不看了,便由的他去,藏经阁中不但有武学书,也有浩如烟海的佛书经典,法初大师也觉得让他入阁看书,习武之余多读些佛经,定会助其上进,而且年青人受些挫折是件好事,乐的让他去,等知难而退时,便能踏踏实实的回头跟自己学艺了。就这样,这个少年弟子在藏经阁中白天干活,早晚看书,一待就是三年,到了第四个年头,才出来重新跟法初学功夫,法初不久就发觉三年不见,这个小弟子拳脚固然精熟,尤其是内力大大的有长进,同样一招换在他的手上,便有断砖裂石之威力,门下十名弟子无一人是他的对手,法初惊异之下,追问这少年如何功夫进步这么快,那少年弟子只道是在藏经阁中依一本古笈所练,法初就让他拿了这本书来看,细细看来,自己却是从所未见,通篇是天竺文,行间杂译着汉文,观其译文,古奥深遂,意境高妙,显是佛家武学,书前序篇以汉文记载是三百年前寺中一位精通竺文的高僧名叫德清上人,他翻阅阁内藏书时,发现此书并译之。但唯有全书最后一页没有译出,不知是什么缘故,这本古笈的名字便叫接引归真神功。”
耿云翔听到这里身子不由触电般的一震,只听百败继续讲道:“法初大师见这也是佛门武学,想是少林功夫博大精深,自己偶有不识也难怪,这么一想,心中疑虑渐消,本想细问此事原委,又怕少年追究起当年赌誓,逼他服输,自己年高德重,怎好向后辈弟子认错?一时顾及面子,左思右想就把这桩事儿压下去了,只以为这少年天资极高,全不疑此书有甚古怪之处,这少年出藏经阁后也绝口不提当年打赌之事,只是一门心思学武,又过了一年,经于觉的自己武功大成,这时才向法初提起当年说的话,认为少林派误人子弟,没有明师可投,自己打算弃门别走。
法初是个老诚的人,被他话语拿住,羞愧之下也无法出言劝阻,眼睁睁看着他打出寺去,直到方丈及长老们追问,法初才不得说出这段缘故。
“耿少侠,现在你可知这少年弟子是谁了吗?”耿云翔惊疑道:“莫非就是晚辈义父?”百败微笑道:“正是,这少年便是后来名扬天下的大圣神君耿嵩!”
耿云翔欲知后文,急切道:“那后来又怎样了?”百败慢慢把目光投向远处,显是沉浸在往事之中,半晌方接着道:“耿神君小小年纪,天资再高,又怎能在短短三四年间练就一身精湛内功?众长老推测,他内力之强多半是得益于那本奇书,于是便由法初领着到藏经阁,翻箱倒柜,终于把这本书找了出来,众高僧一见均是大奇,果然自己也从没见过这书,当下急急翻看,内中有精通天竺文的僧人仔细观阅一遍,不由大惊,告诉诸人此古笈最后未译的那页竟大有来历,上面记述一件鲜为人知的往事:原来此秘笈本是后秦时天竺高僧鸠摩罗什从天竺带到中土,书中所记的这门奇功据传是佛门中的大叛逆调达法师,为了聚敛门徒对抗佛教门正宗,依据狂僧提婆达多所遗的内功心法所创,这门功夫分为九层修练,先易后难,其门徒习之,功力初始增长往往快过正道弟子修炼两三倍,心术不正或不知其真实道理之辈自是奉调达法师若神,故从者甚众,后来邪派被佛门正宗高僧所灭,此秘笈功法也一度失传,千百年后,机缘巧合,这秘笈竟被鸠摩罗什无意间得到。”
耿云翔心中有颇多不解,问道:“这调达法师又是何来历?”不等百败答话,百朽大师沉哼一声道:“那妖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本是我佛释迦牟尼亲传弟子,天资聪疑,但为人却狠残妄大,伪装善者,他随佛祖印道二十年,佛祖涅磐后,这调达僧便渐入魔境,自称是佛祖转世,要接掌其衣钵,统领佛门正宗,这自然为释家正派弟子不容,反复告诫,劝其改邪归正,但他不思感化,反而自创邪教,妖言惑众,说是佛祖在世时,曾独传他秘道,对其他正派弟子传播的佛法大肆指责,认为他这一派才是正理,并传出这接引归真神功做为邪教护法神功,广收门徒,欲行不轨。后来佛祖亲传的另外六大弟子合力匡扶正法,争斗了七年之久,终于击溃邪教,降伏调达妖僧,但这门神功秘笈当时却遗失无踪,千百年后,谁想却落到了鸠摩罗什的手中。”
耿云翔听到这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难道自己所学的武功竟是妖邪一路吗?百朽大师在旁接言道:“这段佛门除妖的典故咱们都曾听先师说过的,师兄所述半点不差,我接着讲吧,这奇书到了鸠摩罗什的手中,那鸠摩罗什乃是有道高僧,佛法武功均有极高造诣,他发觉书上所载的功法虽然十分古怪,但其中却颇有一些独到之处,细细揣摩体会,才明白这门内功乃是一种正邪融汇的法门,起始几层还是隐隐可见调达早先所悟的佛家正理,但层次越深,便越入魔境,尤其是到了最深奥的第九层功夫,修习起来摩障重重,稍有不慎就会走火,练到最后无非是两种结果,要么达到天魔护体的境界,要么心神错乱,经脉俱断而死,鸠摩罗什神僧虽知此书若落入心术不正者之手,必将又生大祸害,但若就此毁了,终觉有些可惜,思来想去,决定携此书远离天竺!
后来他到了中土,其时中土人士精通天竺文者极少,鸠摩罗什自也不必担心会有人看懂此书为祸世间了,他安心隐居,想创出化解此功第九层魔障的办法,但却一直没有成功,后来年事渐高,精力不济,他便将此书来历告诉座下弟子,然后将这奇书放到经书房中,无力再钻研,之后不久鸠摩罗什便圆寂了,其中土弟子收拾先师遗物,他不识天竺文,鸠摩罗什所遗经书又极多,实在不知那本是先师生前所提过的邪书,这些经书都是先师千辛万苦从天竺带来的,甚为珍贵,终不成良莠不分,一遭全烧了吧?无耐之下,就把这一大堆经书通通封存起来,待日后请来懂天竺文的高僧再行勘别。
南北朝时期战乱连连,日久天长,此事就担搁了下来,直到少林始祖达摩上人一苇渡江来到中土后,在佛门成实宗弟子那里校阅经书时见到此古笈,方知始未端睨,于是求此书而去,达摩上人虽然也是有道高僧,武功亦强,但他在少室山后面壁九年,也不过是将此书前七层心法正道修正,而余下那最厉害的两层心法乃是当年调达妖僧穷毕生之力苦心孤诣所创刊,入魔之深,以达摩上师的造诣已无法用佛门正道相贯通,于是无耐之下,将接引归真神功前七层心法以汉文整理出来,将未解的部分及此书来历用竺文书与最后。看来达摩上师希望后辈杰出者能够继承他的遗志,破解此书余下的魔气。
等到达摩上师圆寂后多年,这卷上师亲手整理出的经卷被后来的少林僧人从其生前打坐面壁的石洞中找出,那少林僧不识梵文,便将这部书置与寺内藏经阁中,日久天长,也就渐渐被人淡忘了。
数百年后,精通竺文的德清上师偶然在经卷中发现这书,想必他本身武功亦高,一时好胜,竟将那最后两层古奥深遂的天竺文心法用汉文译释了出来,写在原文夹行间,待得他接着往下译释,看到达摩祖师的留言及此书的来历一文,这才心生大悔,知道以自己的修为,怎能完成上师遗志?
但这本书是达摩祖师手书的经文,德清禅师是说什么也不敢妄毁的,况且或许日后就能有出类拨萃的僧人能够完成祖师的心愿,便写了简短序文,然后将这本内功秘笈回了藏经阁中,也不知怎的,后来这德清禅师也没把此事告之同门,就这样又过了二百多年,居然让少年耿嵩误打误撞从浩如烟海的书堆中扒了出来。
耿神君当时不过十几岁年纪,找到这个速成的法门自是喜出忘外,他一心想练成精妙的武功,怎知这其中的厉害,短短数年间,就把这门内功练到了第三层,再辅以法初教授的少林外家硬功拳脚,不过十九岁的少年,武功已达一流境界,能闯过少林木人阵,那也就不足为奇了。“
耿云翔听到这里不禁道:“原来我师父是少林出身,那么我也算是少林弟子了?”百败摇头道:“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当初耿神君弃门而走,早已不是少林派的人,再说这接引归真神功虽是达摩上人传下来的,但却不能说是少林武功,那年寺中原有人想把耿嵩追回来问个清楚,还是当时的方丈师伯最后说了话,认为调达邪教千年前已灭于天竺,今日这门护教功夫虽然出世,但却已无邪教复生之忧,耿嵩年幼误学此功,少林也有失查之过,事后再这般计较,有失佛家风度,不如由他自去,但这门功夫正邪混杂,前几层心法经过达摩上师尽力以正法修正化解,练起来还没什么,但练到深处,定然会为祸自身,佛门慈悲为怀,这层道理还是要告诉这年青人的,劝其练功不要太过执迷为好,于是就派了达摩堂十八弟子下山寻找耿嵩。
大概有半年光景吧,终于在华州府找到他,告之此事,并劝他莫要执意苦研这门功夫,不如回少林寺找方丈及诸长老共同参详解惑,这样也许会找到化解魔道的法门,不想耿神君却以为是少林派嫉妒他练成神功,派达摩堂十八弟子前来抓他回寺受罚,所以当时便恼了,说少林派枉称武林正宗,可笑正宗武学却赶不上他学的这门旁门功夫厉害,如今技不如人,莫非是要请我回去做教头吗?
少林达摩堂十八弟子也都是年青人,血气方刚,两下里言语不合,都动了气,那达摩堂大弟子就说,既然你瞧不起少林派,那咱们就比试一番,你若赢了,我们二话不说,马上回寺,若是我赢了,你就得随我回少林寺向方丈师伯叩头认错,以后再不准学那邪派功夫。
耿神君听他这般说,更加认为是少林派有意刁难自己,当下答允和其比武,那时耿神君二十岁,那名达摩堂大弟子二十六岁,二人差着六岁,可一交起手来,激斗良久,却是难分伯仲,耿嵩不但内力了得,且拳脚功夫这出寺半年来也是兼学各派之所长,自成一法,比之在少林寺中大不相同,最后二人直打得精疲力尽,也没分出个输赢,双方均知对手武功高强,自己没有取胜的把握,这一来,也就罢手不比了,但事情并没有完,二人又约定十年后再比试一次,在没决出胜负之前,耿神君答应不在江湖上传扬他曾投身少林,后来又弃门而走一事,也不把这门奇功传授给别的人,二人约定日期后分头离去。
耿嵩为十年后赴约打败对手,不但不信所习内功有害,反而练的更勤,打算现身说法,证明少林僧所言不实,他功力因年纪所限,尚达不到可以入魔的高层次,在这之前,武功自是越练越高,也就更加不信少林僧的良言了,这名达摩堂大弟子回少林,禀明师长经过原委后,也是闭关苦练不止,生怕十年后学艺不精败给耿嵩,自己输了性命事小,损了少林寺千百年在武林中创下的威名可就事大了,难得这名弟子心坚志高,天资也好,在少林众长老合力教诲下,居然把少林寺镇寺绝学易筋经给练成了,在第十个年头上,二人决战华山西峰顶,苦斗至日落西山,却仍是半斤八两,分不出胜负。
二人惺惺相惜,经过这两次大战,均是起了相互敬重的心思,耿嵩固然钦佩少林功夫名不虚传,那达摩堂大弟子却知耿嵩确是武学奇才,但他功夫练的越高,也就离入魔越近了,于是再次劝他不要再继续往上修这门功夫,并说耿嵩若能迷途知返,重回少林,他甘愿以少林绝学易筋经相授,这大弟子一片诚心,可是耿神君听了却不以为然,认为自己功夫越来越高,身心并无异状,反而渐显诸般神通,将来不但仍要继续修炼,而且还要广收门徒,另立门户,一定要让他这一派扬名武林。
耿神君性情狂傲,但为人却不坏,这十年来行走江湖,颇做了些惩恶扬善的好事,那达摩堂大弟子也素有耳闻,这次比武不分胜负,他原本不想再比了,化旧怨为新友,但听耿嵩说出这番话来,不禁心生忧虑,若真如其所言广收门徒,教授这门奇功,则必将造祸武林,魔道再生,于是下定决心,再次向耿神君提出挑战,要竭尽全力降伏耿神君,避免武林中的一场劫难。耿嵩见他执意再战,便应允五年后他亲上少林与其比试,但是,二人自那天分手后,却再也没有见面了。“
耿云翔奇道:“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我师父与那位少林高僧经过两番比试之后,都自感武功无法高出对方,所以就罢约不比了吗?”
百败摇摇头道:“此事关系重大,双方都是一心要以武服人,如果能够不比?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情,这件事耿少侠也应该听说过的,那就是盖世绝学紫云赋奇书重现江湖,群雄逐鹿雁荡山这一武林盛事。”耿云翔道:“此事晚辈也略知一二,但和他们两位比武又有什么关系呢?”百败叹息一声道:“怎么能没有关系呢?耿少侠,那位当年与大圣神君耿嵩立约三度决战的少林达摩堂大弟子,便是后来你在云雾峰明教秘道中所见与花月星,紫峰道人共死一处的百痴上人!”
“什么?”耿云翔听罢着实吃了一惊:“原来那达摩堂大弟子就是南四仙中的金刚僧百痴大师?”
百败微微点头道:“不错,能和你师父大圣神君耿嵩比肩其高的少林僧还能有那一人?百痴大师亦是老衲与百朽师弟的师兄,我大师兄是圆寂了,可是少林派与耿神君的恩怨却仍是无法了结,后来耿神君如约来到少林寺。敝寺告之百痴师兄失踪已两年多,生死不明,耿神君却笑他是畏战而逃,不肯比武,事关少林派荣辱,无耐之下,当时少林派掌门百了师弟决心代替百痴向耿神君迎战,那一场大战啊,至今想来仍是记忆犹新,令人无法忘怀!”
百朽大师在一旁听了许久,这时插言道:“师兄说的是,那天我也在场,亲眼得见他二人交手,想不到百了师弟平日里神光内敛,性情平和,可当真与强敌动手时,这一身少林功夫,竟精纯至斯,犹在你我二人之上。”
耿云翔听二人谈起此事出有因,语调平淡,其实却知以自己师父与少林方丈的身手,这一场大战定然是惊心动魂,但据自己所知,百了大师是与昆仑派高手凡心道人比武后因伤而逝,而师父是十年前才过世的,那么那天激战,胜负倒底如何呢?他想到这里,不禁脱口问道:“那么,那天激战,胜负倒底如何呢?”
百败若有所思,沉吟道:“那日激战,双方还是不分胜负!”耿云翔听了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回了肚里,虽然耿嵩是其恩师,把他从荒野里拾到,从小养大,情若父子,但耿云翔内心深处却实不愿这位少林有德高僧伤在师父的手下。
百败叹息一声又道:“不分胜负,是因为二人不愿分出胜负。”耿云翔奇道:“这又是为什么?”
百败道:“那日二人激斗正酣,耿神君突然罢手后退,当时少林群僧与你的心思一样,也是不知他为何罢斗,只见耿神君退出丈许,眼望百了方丈想了片刻又问一句道,百痴大师真的不在寺中吗?百了方丈直言相告,说百痴上人为了紫云赋一事到太行山云雾峰找明教教主花月星比武,至今未回。百痴师兄是守信用的人,即然和耿神君有约,却迟迟未归,那么一定是出了极大变故,耿神君也是素知百痴为人,只是他孤傲惯了,来到少林一言不合便即动手,如今心气平静了,也就肯听百了大师的解释了,耿神君说一句,不比了,挥挥手转身就要下山,百了师兄与众僧都是颇感意外,心想以耿嵩的个性,怎会突然善罢干休?正在迟疑,耿神君忽的又回转来,向百了方丈道,‘我一直以为是少林派恨我当年背寺而出,不把少林放在眼中,故一心要算计于我,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反复思量之余,自然不会再有当年小孩子的偏激想法,其实我今天来找百痴大师比试,主要还是想以武会友切磋武学,百痴大师既然不在寺中,又不知何时能够回来,这件旧事我看也就算了,只要诸位大师不计较,肯让我在江湖上逍遥自在,我耿嵩自也不会再上少林,诸位大师意下如何?’少林众僧听他这般说,方松了一口气,其实百了大师也不愿少林派和你师父这样一个武学大高手结怨,当下欣然应允,未了耿神君临别时又道,当年少林高僧说我偷学的这门功夫甚为古怪,初时不显,待练到高深时便颇为不妙,在下也不知是真是假,我这一辈子是不打算广收门徒了,但徒弟还是要收一两个的,若日后我练成接引归真神功第九层心法,自是要让我的徒子徒孙,发扬光大我这一派。若真的如你等所说练功终有一日会走火入魔,而在下又不能化解,那耿某当会让我的徒弟来昹依少林,还望诸位大师慈悲为怀,以佛家正道武功引导开化他,免遭先师复辙,说完这番话,耿神君飘然而去,以后少林群僧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
耿云翔听到这里,心中已隐隐明白当年恩师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经脉俱断,呕血而亡了,想到这里,不禁忧虑道:“当年家师突然走火入魔,并没来得及和我说明真相原委,这么说,我现在练的这门内功的确是有些古怪了,大师的意思,是要我归依佛门,丢弃已学改学少林武功吗?”
百败笑道:“老衲方才又细想一番,耿少侠尘缘未了,昹依佛门就不必了,但这接引归真神功害死了耿神君,又怎能容它再祸及神君后学弟子?化解魔功,消邪趋善,不正是历代高僧大徒所努力追求的吗,老衲不才,今日要圆诸先辈的遗愿了!”
耿云翔闻听此言大喜道:“难道大师已找到化解魔功的法门了吗?”百败沉吟道:“不知耿少侠把那接引归真神功练到第几层境界了?”耿云翔道:“晚辈愚顿无知,已把这门功夫练到第六层了。”
百败呵呵笑赞道:“后生可畏,犹胜先师啊。”百朽亦笑言道:“师兄,我看凭这年轻人的天资,恐怕真能逃过第九层心法中的种种劫难魔障,达到天魔护体的境界,这可也说不定啊。”
耿云翔忙摆手道:“大师说笑了,这上古魔经,几千年来,也不过只有调达妖僧一人练成,象我等后辈俗人,如何能达到最高境界?家师的不幸使是前车之鉴,再说我习武不但是为光大武学,更是为了行侠仗义,铲除奸邪,若单单只为了武功天下第一,而非得把自己变成半人半魔之体,那人生一世,还什么意义呢?晚辈绝非丧心病狂之徒,还请二位大师慈悲渡人,赐我化解魔功之法,让这千古遗恨,在我身上做个了断吧!”
百朽听罢寿眉一挑,双掌合什赞道:“阿弥陀佛,好小子,果真慧根未灭,是个有缘人。”百败笑看耿云翔一眼,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卷薄薄黄纸,耿云翔拿眼望去,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小楷字,共有三篇,百败指着手中黄纸道:“这是老衲在少室山石屋中穷三十五年之功,方悟出的一套内功心法,名为少林伏魔神通,本是想用来对付鬼刀宫月逸的,这魔头既已灭了,老衲也就用不着这门功夫,便赠给耿少侠吧,今后少侠每次修习接引归真神功后,再加练一遍这少林伏魔神通来做为收功之法,凭你的修为,练上一年半载当可逐步化去那魔功中的戾气,不过这样一来,这魔功的第九层天魔护体境界,你可就再也练不成了,这样做你可愿意?”耿云翔喜不自禁,连忙跪下双手接过少林伏魔通心法,道:“大师慈悲心肠,晚辈永世不忘!”百败含笑将他扶起道:“何必客气,老衲心愿已了,这就该回少林复命去了,我这师弟助我完成这件大功,回归少林有望,这也是你二人之间的因果善报,至于林宇廷,老衲会告之本寺方丈,提防这人在江湖中搞鬼再掀风波,但华山、少林两派同属中原的名门大派,你二人过去的恩恩怨怨,又无法在世人面前说的清楚,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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