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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虎奇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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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的,以“死谷”大谷主毛义松,和“落魂坪”
当家的苑守清,不论任何一人,都是跺跺脚山摇地动的人物,而今竟联手对付一个后生晚辈,难怪有人会出言讽刺!
不过事实上,他们也是宽枉的,因为他们听了季豪的漫骂之后,心中有气,系不约而同腾身而起,并非有意要联手对付季豪。
但就事论事,以目前的态势,就是他们想辩驳,也辩驳不清,成了哑吧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可是想不到季豪却发了火,只听他怒喝道:“谁骂我是吃屎孩子,快出来让少爷甩你两个嘴巴!”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个老怪物可乐了,互相大笑不止。
他两笑了一阵之后,便听范守清道:“暗中替人帮忙的朋友,这个耳光,打的还够响亮吧?这就是爱管闲事的下场,应该清醒啰!”
良久,方听暗中那人叹了气,无限感慨的道:“孩子永远是孩子,太不知好歹了!”
说完之后,始终没有现身,大概已经离去。
沉静。
整个玄冰峰上,除疾劲的寒风,尚在啸叫不停之外,一切都显得十分沉寂与凄凉的意味!
范守清虽对季豪恨得牙痒痒的,但顾到自己的身份和声誉,不好意思再出手。
毛义松更不用说,此事和他根本无关,更无法出手。
唯有季豪,小肚子气得鼓鼓的,紧绷着嘴,瞪着大眼,瞧瞧这个,看看那个,茫然的!不知道这些人,因何老对自己过不去?
蓦地!
冰峰南面,陡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划破了死寂般的沉静。
接着,便见人影一闪,风驰电掣般,奔来一人!
还没到达现场,便笑说道:“余老儿不愿再看这场热闹,我席文魁来凑个数吧!”
此人季豪对他并不陌生,所以未等他到来,季豪便怒喝道:“你又跟来做什么,难道仍想挨揍吗?”
“笑话,天底下尚没有敢揍老夫的人,何况是你!”
“不相信就揍给你看看,免得象冤魂附体似的,少爷走到那里,你就跟在那里,令人看到就不顺眼!”
“我这个冤魂是跟定了你,尽等着挨揍啦!”
“你以为我不敢!”
话声未落,便陡然腾身而起,快似迅雷奔电般猛向神机秀士席文魁身前扑去。
“咦!”
“嗯!”
季豪的身形方起,范守清和毛义松两人,即发出一声惊讶的“咦”“嗯”,立刻为之动容!
因为他们都是当代豪誉江湖的,所谓高人,自然都非常识货,也就是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的道理。
季豪这种身法,不但迅捷,而且暗含一种难以言宣的玄妙,使人看起来似有似无,若实还虚,眼花撩乱,难以捉摸之感。
原来季豪此刻已用出了“烟云步”,故顿使两位旁观的魔头,为之吃惊不小!
最吃惊的,仍然要属神机秀士席文魁了。
他估不到季豪竟身具如此玄妙的身法!
因为季豪在翎斩恶屠夫郭庆时,他藏在暗中看得很清楚,仅见季豪“鸟翎”一挥,恶屠夫的庞大身躯,便拦腰折断,最奇的,是“鸟翎”上还一点血迹都未留?
席文魁在江湖上,既被人称为“神机秀士”,当然必是个以心计见长,诡诈多端的人物。
凡是这种人,大多均有几分鬼聪明。
也就由于他这点鬼聪明,故猜想季豪手中的鸟翎绝非一般普通的翎毛可比,必有其出奇之处!
同时,他又看季豪是个小孩子,即以为还不是手到抢来,夺下鸟翎再说。
虽然到目前为止,大家仅知道很怪鸟翎可当兵刃使用,至于是否另有用处,则不得而知!
可是鬼计多端的席文魁,便不作如此想,他认为鸟翎既出乎常情,绝不仅只作兵刃一项使用,必有其他用途。
基于此,心念闪电似的一转,便出声吓唬季豪。
因为神机秀士是个既奸又滑的老江湖,仅看了一眼,即知季豪是个刚离师门的雏儿,只要唬得住,便不费吹灰之力,即可令季豪乖乖的将鸟翎奉上。
岂料这次却看岔了眼,岂非怪事!
季豪不但不听那一套,反而用出怪身法一溜烟跑了!
而且初生之犊不畏虎,季豪不管三七二十一可以到处乱跑,他却有不少顾忌,不敢随后紧追。
原来玄冰峰上的雪蝮,不仅“冰谷老人”知道,江湖上的一般有名人物,大多都清楚。
只是由于地处边荒,且寒冷沧峻,大都望之停足。
近来盛传雪蝮长成,所以又引来不少高手!
明目张胆,带着门下弟子前来的,有“二坪”“三亭”“二谷”“一尊者”至于暗中而来的,更不知多少?
而且明着来的各路英雄,为了机会均等,免生不必要惨杀,事先曾有详尽的安排,谁也不准险越!
他们将玄冰峰依照方位,共分成八面,每一门派各分得一方。
同时还有个共同协议,这是针对暗中前来的人说的。
就是假若雪蝮被八门派以外的人所得,便由分得一方的门派自行处置。
设力犹未逮,必须请别的门派协助时,被请的一派便要瓜分所得雪蝮的三分之二,多得多分,绝不准藏私!
谁要不遵守此一协议,便是其余七门派的公敌!
“二坪”之一的“落魂坪”由总当家的范守清亲自率领,他们分得的一方,便是正北方。
自玄冰峰的峰顶起,直至峰下,完全归落魂坪所独占,别人便不得窥视!
这种规定,系他们片面的协议,并未经整个武林所公认,自不能视作金科玉律,大家都必须遵守不可。
但由于这八个门派,在目前武林中,实力都非常可观,所以暗中来的人,虽不承认他们的片面协议。
但八个门派合起来,任何人也惹不起,故在行动上,便不能不有所顾忌。
像神机秀士席文魁、云梦大侠余西河、恶居夫郭庆……等,都是未参加协议的人物之一。
至于季豪,更是不在话下,他不仅不知道什么协议,甚至连武林中有些什么门派,也是一窍不通。
这就是当神机秀士现身时,先作了一番交待,其原因即在此。
且说神机秀士见季豪神奇的身法,先是吃了一惊!
因为这种玄妙的身法,他不但不懂,而且根本就未听说过。
但事已至此,又不容你退缩,何况还有两位高人在一旁注视着呢!
以自己的一切,虽说实力上不及八门派雄厚,若单打独斗,自己也绝不在乎。
神机秀士想至此,不由豪气陡增,先发出两声嘿嘿冷笑,单掌一举,迎着季豪前扑之势,以七成以上的真力,猛劈而出!
在他的想法,是先来个下马威,让季豪吃点苦头。
谁知这一掌的威力,仅使季豪迟滞了一下,尚未来得及撤招,便觉一股刚劲的力追,猛向胸前撞来!
但神机秀士究不愧老江湖,临危不乱,明知这一掌已躲闪无及,便陡然撤招,就势一个后跃,疾退一两丈远,方拿桩站稳。
若是如此,也惊了一身冷汗,暗叫一声惭愧!
他这种临机应变得很巧妙,不但季豪不知,即连一旁的范守清等,也都被瞒骗过去,以为他临时撤招,是不愿与季豪动手呢!
可是他惊魂未定,便听季豪叫道:“怎么,未打就想跑不成?”
“笑话,以我老人家的声望,来斗你一个娃儿家,还用得着跑!”
“那为什么临时撤招?”
“因为依照武林规矩,在动手之前,必须报出师门,以及自己姓名方能动手。”
“哪有这么多臭规矩,打了再说!”
“不行,假若失手,一掌将你打死,岂不连个姓名都无法知道了?”
季豪一想也对,但他不说自己的,却先开口问道:
“既然怕落个无名鬼,就先说你的姓名吧?”
神机秀士闻言,暗骂一声好狡猾的小杂种!
心内虽如此骂,表面上仍故作大言喝道:“小杂种站稳听着,不要吓破了你的胆可没药治!”
“放屁,本少爷要被你们这些糟老头吓倒,就不要想闯江湖了!”
“神机秀士席文魁,就是老夫!”
“鬼机秀士又该如何?少爷未听说过你这一号!”
“小狗可恶!”
神机秀士真的恼了,顿忘利害,双掌上提,一股暗劲,迳向季豪袭来!
季豪脚步一错避开来势,骂道:“好个不要脸的老狗,刚才说别人,现在自己却先犯了规矩!”
“我犯什么规矩,说!”
“本少爷尚未报姓名,为什么动手?”
神机秀士一气,就忘却自己说过的话,现在经季豪指责,不禁老脸通红,只得停下手来喝道: “快说,不要拖延时间!”
“本少爷姓季名豪,从前人称小老虎!”
“立刻就叫你变成死老虎!”
“你也要变成死狗!”
两个人都怒上心头,喝骂的同时,齐猛扑而上!
刹那间雪花飞舞,水屑四散,掌出带风,威猛无比,轰然一声暴震,两股掌力相接,激起一阵劲风,向两旁四散开来,范守清与毛义松忙后退了数步。
一掌硬拚,在冰飞雪舞中各退了数步,方拿桩站坚硬的冰雪上,除中间被激动的掌力冲了个大坑外,两人的面前,各留下一行深陷的脚印!
显然这一掌是平分秋色,谁也未吃亏,谁也未占到便宜。
不过假若严格的说,神机秀士已经是落败了,以他的年岁和声望,来对付一个籍籍无名的乳臭小儿,弄个灰头土脸,还有什么颜面再打下去!
可是神机秀士并不作如斯想,他觉得以季豪十余岁的孩子,竟有如此高功力,若不趁其羽毛未丰,一举将其除去,今后的江湖上,还有自己走的路吗?
他既存心要毁掉季豪,便再也顾不得颜面不颜面,忽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尺余长的折扇,向季豪指骂道:
“小杂种,今天叫你尝尝席老爷折扇的味道!”
季豪也从背后领口抽出鸟翎,握在手中喝道:“少爷宝翎的滋味也不坏,接招!”
神机秀士见他抽出“宝翎”,心内就有些发毛,因为这支鸟毛究竟是啥玩意,自己一点都未听说过!“
惊疑未已,季豪已挥翎扑来,再不容他多想,忙举扇迎了上去,迳向季豪手腕疾点而出上当学乖,方才硬接神机秀士一掌,虽未落败,但两条脆脖已震得麻辣辣的,觉着满不是味道,现在岂能再和他硬接?
季豪本是非常聪明的人,想到此,脚下突化“烟云步”身形一侧,手腕疾点,照定神机秀士的小腹上扫去!
神机秀士见势不妙,小腹一缩,就准备躲避。
不料左脚刚行跨出,便感右腿一麻,身体立刻失去平衡,象推金山倒玉柱般,一头向冰地上栽去。
这一栽,把个神机秀士栽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半晌方由地上爬坐起来,雪地上已是殷红一片!
仅只是眨眼间的事,猛听旁边发出:“啊!”
“哼!”
接着便见范守清同毛义松,把眼瞪得像铜铃一般,满面怒容道:“好狠心的小狗,手段竟如此毒辣!”
“我们就了他,此子千万留不得!”
原来神机秀士的一条右腿,竟齐胯而断,鲜血正如涌泉般,向外直冒。
这还是神机秀士在季豪扫出“宝翎”时,应变迅速,将一腹收了回去,不然,岂止损失一条腿,早步了恶屠夫郭庆的后尘,腹破肠流而亡了。
“哈哈哈哈……”
神机秀士陡然发出一阵长笑,直震得人耳嗡嗡,群山环应!
这笑声,是悲哀的笑,实在比哭还难听!
似鸾鸣!
似猿啼!
似妇夜哭!
似狼群豪号!
良久,方止住笑声,倏然单腿直立,一曲一弹,身形像脱弦之箭般,又向季豪扑去,同时在前扑中,折扇霍然展开,大喝:“接着!”
显然这是神机秀士破釜沉舟的一击,存心在此一扑之下,与季豪来个同归于尽,要在临死之前拖个陪葬的!
所以他是先出招,后发声,及大叫“接着”之时,一蓬银光闪闪,细如发丝之物,已到季豪身前不及三尺,而且为数颇多,想闪避都不可能!
仓促中,季豪弄了个手忙脚乱,以手中鸟翎漫无规则的一阵乱舞,顿时激起无数冰屑,将整个身子里了个密不透风,宛如一阵冰雪旋风!
他杂乱无章的挥舞了一阵,已累得浑身汗流,方慢慢停下手来。
但等他看清四周的情况时,又不禁为之一呆!
原来靠近身前的四周,围起约三尺多高一道冰墙,将自己圈于一丈不到的一个圆圈内,已经看不到神机秀士的影子,不知是被人救去?抑是埋于冰墙下?
在冰墙之外约丈余处,站有四个老者,将自己围于半圆形之内,未围的一边,便是一眼望不见底的冰崖。
四个老者中,除范守清与毛义松之外,其余两位并不认识,但从他们怒容满脸的神态看,显见,均不怀好意。
他正在观察中,便听范守清愤然道:“小狗,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还有交代没有?”
季豪闻言一怔,不解的道:“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又没深仇大恨!”
“怎说无仇,神机秀士被你碎尸万段,这且不说,老夫的两个徒弟一死一伤,却不能不问!”
“谁叫他们挡我去路!”
“乱闯本门地区,即应该杀,何况仅挡你去路!”
“皇宫内院少爷要进去瞧瞧,无人敢硬说不准,不要说荒山野岭,你凭什么挡?”
“凭什么?嘿嘿,双掌一条鞭!”
“好,本少爷接着就是!”季豪豪迈的说着,又转向其余三人道:“你们呢?”
“哼!老夫特来给你送行,够光荣了吧!”
“少爷的事情尚未办,你们送什么行?”
“送你去见阎罗王懂吗?”
“呸!就凭你们几个老不死?”
“虽说年纪大了些,但打发你还是游刃有余!”
“那就齐上吧,免得多费手脚!”
季豪此话出口,可正对了范守清的心思,因为他知神机秀士相较,功力全在伯仲之间,眼看神机秀士很轻的死在“鸟翎”之下,自不免有冤死狐悲之感!
于是在季豪拼命乱舞鸟瓴之际,便用出求救信号,招来守西北方的“混世尊者”钱余赞,及守正西方的“无定洞主”阮中陵两人。
即是不用叫,他们也会出的,因为他们已在暗中窥视很久了,和死去的神机秀士同样想法,觉得此子不除,必将酿成大患。
故当季豪的大话出口,便听混世尊者冷笑声中,与其余三人一递眼色,陡然发掌,激起一阵狂风,以石破天惊的威力,猛向季豪轰出!
小季豪还真是了得,长啸声中身形腾空而起,就空一个翻身,头上脚上以苍鹰搏兔威势,双掌猛然下击!
无奈豪气虽有,功力仍嫌不足,被四位武林高手合击的掌力,推出六七丈远,直往无底深谷中堕落!
“哈哈哈哈……”
第三章 如梦如幻
范守清、混世尊者等四人,见一掌成功,解除了也们心理上所产生的暗影,便得意的发出哈哈大笑,突出他们无耻的心声。
谁知他们的笑击尚未落,便听:“啊!不得了啦!”
“快逃命呀!”
“妈呀!”
“轰隆!”
“哗啦!”
山崩!这是山崩!
刹那之间,玄冰峰顿现一片混乱,如末日之来临。
紧接着地动山摇,尽被爆响声所掩没!
大自然的奇景,蔚为壮观,令人惊心动魄,只恨爹娘少生两只翅膀,不能飞身空中来欣赏此一奇景!
谁说没人能飞身空中?
你没看谷底的冰谷深处,不是有人在冉冉飘动吗?
不错,正是一个人,只是由于距离较远,无人能看清他的真面目而已。
蓦地!混世尊老钱余赞发出一声惊咦道:“守清兄快看,谷中飘动的灰影,可是那小子?”
“尊者未免过虑了,就算他不摔成粉身碎骨,也必饿死在谷中,更说不定适才的山崩已将他埋于冰中窟了。”
“不过说实在的,那小子的功夫实在很俊!”
毛义松隐忧似的接口说着,显出惋惜之色。
无完洞主阮中陵,也接口赞许着道:“岂只是俊,假若单打独斗,恐怕谁也无必胜的把握,说不定还会落败。”
“不知是谁的徒弟?”
“他用的招式都很陌生,唯有刺向神机秀士小腹那一招,却完全是卫老怪的路子。”
“不一定对,那种神奇的身法,根本就不是卫老鬼的家数!”
“是福不是福,是祸躲不过,反正这段梁子结定啦!”
“尊者还有何高见?”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说出来听听,大家也好有个防备!”
“假若那娃儿不死,将来能放过我们吗?”
“已经死了呢?”
“他小小年纪,功力即如此高,他那师父还用说!”
这一说,大家默然了。
良久,方听范守清道:“以功力来说,那娃儿不见得比我们高,这从他硬接神机秀士一掌的情形上,便可看得出来!”
“只是他手中那大鸡毛,却有点神奇哟?”
“问题就在此,不仅锋利无比,且有一种令人猜想不到的功能,可是想了很久,却根本就未听人传说过,武林中有这样一件兵器!”
“快去干我们的正事吧,假若能捉到那只雪蝮王,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几个人说着,便分头散去,范守清忙隐没于冰缝中替他大弟子疗伤去。
且说刚才看到深谷中那点灰影,是否就季豪呢?
正是季豪!
他本想硬接范守清四人轰来的一掌的,这原是他内心中那股豪性所使然,根本就未想到自己是否能接得下。及双掌击出,才发觉不行,可是已经晚了。
一股劲疾的掌力,不但他的掌劲冲散,且猛从身旁呼啸而过,接着又被那股刚猛的余劲,带出六七丈远!
这还是他由上往下侧击,已避过了掌锋,不然,即是不当场死去,也得落个重伤!
就这已经够他受的了。
及发觉不对,就准备凌空变势,想往冰崖上扑,可是那还能够,只觉整个身子如陨星泻般,直往谷下落去!
这才着了急,谁想不急还好,一急连胸中那股真气,也几乎提不住。
再低头往谷中一看,但见峰岩危壑,冰柱林立,假若碰上一根,也得身体洞穿,何况那么多。
人到危急时,常会将一切看得很淡,小季豪也不例外,眼看已无生存之望,便也不作他想。
于是两眼一闭,静等死神的降临,不作任何挣扎了。
只觉耳边劲风呼呼,愈下愈寒!
隐约中,还听到峰顶的笑声,一阵强似一阵!
那是混世尊老等人的胜利之笑,听在耳里,痛在心里,不由又是一阵热血沸腾,恨得牙痒痒的,暗骂:
“笑吧!”
“任你们笑吧!”
“看你们横行到几时?”
“假若我侥幸不死,总要报这一掌之仇!”
“唉!”
他暗念着,不由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完全是空想和奢望!
因为依目前情形看,生存之望太渺小了!
说什么渺小,简直就是不可能!
再不然,唯有出现奇迹了。
想到奇迹,首先脑子中闪出那只怪鸟!
假若有那只鸟在,可能不至于被摔死深谷。
正在此时,忽觉下堕之势停顿了一下,心想,莫非挂到崖边的冰柱啦?
可是没有,因为觉得仍然在下降,只是下降之势,却就此减低了很多,不禁又感到奇怪起来?
更使人不解的,不仅下降的速度大减,连耳边那股掠身而过的劲风也没有了,寒冷之气也随之消失,而且还感到暖洋洋,如睡摇篮一般?
怀疑中睁眼一看,四周的景色,几乎使季豪怔住了!
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但事实如此,不由你不信!
啊!身上长毛了!
不!不是长毛了,而是那根鸟翎变了形!
原来硬硬的一根翎毛,现在变了!
变成一团又细又长的茸毛,把自己紧紧里在中间。
难怪会下降之势减缓了,原是茸毛的浮力所致!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另一件惊险的事产生了!
说是惊险,勿宁说它是奇观,还比较更恰当些!
因为他停身空中,并不感到有什么震动,惟闻如雷鸣般一阵暴响之后,满山冰块如山洪爆发一般,翻翻滚滚,以一泻千里之势,猛往谷中冲去!
似行云。
似流水。
行若疾雷!
势若奔电!
轰隆!
哗啦!
冰流过处,激起一片冰花,既壮观,又惊心!
无数尖削凌厉,如遍挥戈矛般冰柱,在一阵冰流冲激之后,消失不见,已尽随奔腾的流冰而去!
一切回复了平静,不少处已露出岩石。
在流冰奔激之时,曾有几块如磨盘般的冰块,从季豪身掠过,激起劲风,把他带得随风飘摇。
因此,又启发了童心,顿将适才的紧张和绝望,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见他东一掌,西一掌,整个身子也随着击出掌力,飘荡不止。
这也就是范守清等人往下望之时,故他们看到灰影在飘动。
就因为距离过远,他们仅看到灰影飘动,而看不清季豪在作什么,不然,也绝不会放过他这条祸根。
蓦地!
季豪在飘动下堕中,看到陡削的岩石上,出现一个洞穴,距脚下也不过仅有四五十丈远。
心下一动,便连击几掌,下堕的身形,便直往洞穴口飘去。
下堕之势,虽说基于羽毛的浮力,比较慢了些,实际来说,仍然很快的,四五十丈距离仅不过一转眼间,便已到达。
就在将至洞口的刹那,季豪又猛力下击一掌,藉反弹之势,纵身一跃,已停身于洞口之内。
刚站稳脚,忽然一阵腥风扑面,连给人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便见几条粗如碗口般,似蛇非蛇之物,猛向身上扑来。
这一惊,比身悬空中时还要严重。
因为身悬空中时,以为自己必死,所以一切富贵荣辱,功名利禄,均不再去想,脑中成了一片空白,还我本来面目。
可是,现在不同,因为已有了生机。
由于生机的复活,便须珍惜自己的生命,于是产生了恐惧之念!
皆因他尚立足未定,一切还未弄清楚,便遭遇到突击,此情此景,此时此地,又叫人如何不惧?
仓促间脚下一错,已避开来势,随手劈出一掌!
“呱呱呱呱!”
一掌劈出,突然响起呱呱几啼之声。
季豪闻声又是一怔,莫非洞中有人居住?
但未等他想完,那似蛇非蛇之物,又向身上扑来。
此刻他已有备,不像先前那么恐惧。
力聚双掌,猛力连环劈出,呱呱怪叫声中,又疾劲扑来,掌力打到怪蛇身上,仅不过迟滞一下而已,并不能损伤分毫。
这可令季豪在骇然之中感到为难了。
以季豪的掌力,虽不能说贯石穿金,也非泛泛可比,怎会挡不住怪蛇,实在令人莫解?
但不解是一回事,怪蛇绝不会因其不解,便不去咬他,那是绝不可能的事,而且也永不会有。
不然,便不成为畜类了。
斗有顿饭工夫,越斗辞觉心惊,所发掌力,不但未打着怪蛇,反而把自己累得满身大汗!
多亏有烟云步可以游走躲避,否则,后果真不敢想像,真是惊险已极。
惊险中猛然想到自己的“宝翎”,随顺手拉了出来,准备斩怪蛇。
谁知不拔还好,找出之后,怪蛇攻的更凶!
这是什么道理?任他季豪聪明绝顶,一时也无法想出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有一点可以断定,怪蛇并不怕他的“宝翎”,因为他在搏斗中,翎举的高,怪蛇也跳得高,举得低,怪蛇也跳得低,假若静止不动,便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异觉。
最后总算被他想出点门道,认定怪蛇对他的宝翎有着特别嗜好,究竟为什么?因为茫然不知,自然也说不出道理,反正怪蛇喜欢“宝翎”,却是不容置疑的!
但“宝翎”既可作犀利的武器使用,岂可任其糟蹋?
斗到后来,自己也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而怪蛇却是愈斗愈凶。
于是心中一气,大叫:“天亡我也!”
使劲将宝翎一掷,季豪也晕倒在地!
不知过了好久,季豪又悠悠醒来,睁眼一看,洞外虽有冰雪微光反射,并不算很黑,但呼啸的劲风,特别令人胆战心惊!
在微弱的光亮中,仅觉清香扑鼻,洞中则静悄悄,连自己的呼吸声息,都清晰可闻,离自己不远处,有四点椭圆的发光物体,只不知它是珠宝?抑是怪蛇眼睛?
若说是珠宝,此物从何而来?
怪蛇眼睛更不象,以它那凶恶的样子,会不吃自己?
莫非自己在做梦?
嗯!大概是的!
唯感疲乏不堪,浑身筋骨,都觉有些酸楚,
试着蠕动一下身子,啊!一切关节好象零散一般!
这是不应该有的现象?
以一个练武的人,不论如何,是不应该如此的!
但已经如此,应该作何解释?
心中充满了惊!疑!
因为这是一直不曾有过的现象。
其实,他何曾知道,此处已处万年玄冰之下,以他的修为,虽说不弱,也仅可勉强抵那阴寒之气而已。
这还是要运功才成,若不连功相抵,没有把他冻僵,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了。
即是如此,也应该归功于“冰谷老人”三年的教导和磨练,因为西昆仑的气候,与玄冰峰相较,已经相差无几,不然,哪里有命在?
细说起来,有几个原因。
第一,他是童身,尚保有元阳之气,抵抗力强。
其次,他是学的两种内功,均属阳刚。
最后,才是“冰谷”的三年磨练。
三者相加,方使他保住一命,未被冻死。
但这些,季豪本人并不了解,倘处于茫然不知状态。
因为他的两位师父,虽说都是当代高人,却各有其原因,未把一些江湖窍诀详尽的告诉他之故。
忖想间,突觉阵阵凉气袭来,大有锥心刺骨,奇寒难耐,忙运功相抗。
但停留于丹田中的真气,好象若有若无,几乎有些提拿不住。
勉强念了一阵口诀和心法,才比较好些。
可是接踵而来的,腹部雷鸣,咕辘辘阵阵作响,这才想起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难怪要饿。
说一天未吃东西,完全是他自己的想法,其实何止一天。
从他离开,“冰谷老人”迄今,已经四天有余了。
离开冰谷,是在早上,怪鸟的飞行再快,从西昆仑到玄冰峰,也费了大半天时间,午后方到。
又经过几次截击与搏斗及堕入冰谷之时,已经是天将入暮。
皆因到处一片雪,所以并不觉得十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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