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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秦王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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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的冷漠,和公式化的神态。
梅姬脑中轰然一声,她惊异的瞧着眼前的嬴政,他是吗?为何感觉不像,反而像是她日思夜想的吕征,这是怎么回事?
她努力在脑搜寻着嬴政应有的长相,却是遍寻不着,她从来不去注意嬴政,每次会面她的眼光始终盯在吕征身上。嬴政到底该长成什么模样,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的嬴政似乎和她记忆中的吕征影像重叠在一起。
因为他们是兄弟的缘故,所以会如此相像吗?
不!她肯定不是,也许一时半刻,她想不出问题出在那里,但只要让她见到吕征,她绝对能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
在思量的过程中,她只见嬴政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说了许多的话,但她没听过去半个字,末了只看到那个名曼丘葑的女孩蹦蹦跳跳的直奔到她面前,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脸上堆满了笑容。
“梅姬姐姐,等一下你让我自己洗就好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在别人面前洗过澡,怪不好意思的。”
洗澡?这是怎么回事?
梅姬一头雾水的瞧着她,她没有做进一步的解释,只是乖乖的从嬴政手中接过一些换洗的衣物,领受他交代的—些事项。
从嬴政的话中,梅姬大约知道他召唤她前来的目的,搞了半天,是要她伺侯曼丘葑沐浴更衣。
从王后降格为侍女是吗?嬴政真想得出用这种方式来贬她。
她对于升职贬官并无太大兴趣,她在于乎的是吕征,为何来了大半天,—直都不见他的踪影?
在快要被曼丘葑拖去洗澡之前,她好不容易逮住了空隙,提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王!吕大哥人呢?”
“我派他去北疆了。”
“北疆?做什么?”她不安的问道。
“替我去征讨胡人。”
征讨?怎么会?她虽然身居王宫内院,消息却比外面的人还要灵通好几倍,征讨胡人这样的大事,少说也要调动几十万大军,为何她没行得到半点讯息?
她用着责备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尾姜,但见到尼姜脸上惊疑不定的神情,她立时明白,这件大事肯定是做得非常保密,别说外人不得知,就连秦国丞相吕不韦,恐怕也被蒙在鼓里吧!
“王!您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她惶恐不安的问了一句。
“那得要问吕仲父鬼鬼祟祟在打什么主意了?”嬴政给了她—个极其灿烂却又冷酷的微笑。
霎时,梅姬脑中一片空白,脸上的血色褪成一片死灰白,她畏惧惊骇的看着嬴政。
“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采取行动?”
“你说呢?”他的脸上仍是那一抹残酷的笑容。
他又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只是这次的对象不是刺客,而是她和吕不韦。
一股寒意顿时由她脚底升起,若不是曼丘葑及时在她身旁扶了她一把,不用假装,她绝对会当场晕死过去。
入夜,华灯初上,王都咸阳城外一片漆黑寂静,城内灯火宛如河流,由四方八处汇集于城中心;那光亮如同夜中太阳的王宫,在黑暗中闪耀刺眼夺目的光芒,对所有秦人展示,它不只是秦国权势的象征,更是指引他们走向胜利、永恒不灭的明灯。
寝宫内,蒙由手持着竹子编制成的燎炬,站在一株高达数尺的青玉十三连盏炯灯前,逐一点燃灯盏内的灯捻,让它们散发光亮,照明屋内各个角落。
随着他的动作,这株青玉制成的灯器,缓慢的有了生气,雕功细致的玉宛如艳阳下的绿叶,稍微碰触一下,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那像是风吹拂过,所引起的沙沙响声呢!
攀附在青玉树干上的,是两条正在嬉戏玩耍的龙,一条是金制的,另一条则是银制的,龙首昂仰,目光集中在树顶端那颗光滑轮转的水晶球,体态生动活泼,不用多想也知道,它们正为了争执那颗球而互不相让,大有一较长短,不达目的绝不认输的坚持和决心。
树枝上是一只只栩栩如生的鸟禽,色彩变幻多端,稍微留心倾听,不只可以听见它们拍打翅膀,展翅高飞的声音,还有宛转令人身心舒畅愉快的鸟鸣此起彼落,让人忍不住想随着它们甜美的嗓音翩翩起舞。
啊!还有还有,为了怕龙生气,胆小的鸟群不敢大声抗议,只敢小小声的在一旁埋怨着,因为龙太调皮了,把它们住处破坏殆尽,无—幸存,仔细瞧瞧,还可以看出他们脸上堆积不满,使人不由得发出会心的一笑。
曼丘葑先是兴致高昂的瞧着这株青玉灯树,但没隔多久,她就索然无味的在一旁静静坐着,半点不留恋,再也不看它半眼。
“葑姑娘,不喜欢它吗?”蒙由好奇的问道。
“喜欢!可是不管它做的有多真,就是比不上真的有意思,看久就乏味—了。”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蒙由似回想起什么有趣的记忆,立时笑了起来。
“真怪!当年王见到它的反应,就跟你现在一模一样,他也不喜欢人工做出来的假东西,而喜欢真实自然的,要不是它还有照明这—点用处,王早就把它砸得粉碎了。”
“真暴力!”曼丘葑的口气中有些微不满。
甫淋浴完毕的赢政,一进来使听到这—段对话,由他们两人的神情来看,他当场断定他们是在背后恶意批评他的不是。
“你们在说什么坏话?”
蒙由心虚笑了笑,隐身至暗处,好把战场交给曼丘葑,由她去对付不讲理的嬴政,这好像有点不够义气,可是,没办法,明哲保身嘛!
曼丘葑也不理会赢政,故意把头偏向—旁,假装没看见他的存在。
嬴政用手把额前半湿半干的头发梳理到后面,—眼望见曼丘葑那一头歪七扭八,杂乱不堪的麻花辫子,不悦地皱起眉头。
“搞什么鬼东西?”
他伸手将曼丘葑拉至怀里,逐—解去她头上那不堪入目,令人厌恶的发辫,和可笑至极的发饰,并将那一堆他看了想吐的饰物交给蒙由,吩咐他妥善处理。
所谓的妥善处理,就是放在把火将它们烧得精光成灰,眼不见为净。
曼丘葑仍不理赢政,嘟着嘴表示她内心的不满。
“怎么,你生气了?为了什么?”
“为你,是你让我生气的。”她气愤道。
“我做了什么?”他不解的道。
“我怎么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梅姬姐姐害怕的要命,—边陪我洗澡,—边哭得好伤心,就连她身旁的尾姜也是,脸白的跟鬼似的,全身不停发抖,我说我可以自己来,她们说怕你生气,手颤抖的像得了羊癫风。结果就弄成了这副怪样子。我就想一定是你欺负了她们,不然梅姬姐姐不会直说你好可怕。我不管,你要跟她道歉。”
“不可能!从来只有人向我道歉,没有我向人赔不是,真要我向她道歉,我怕她会吓得当场悬梁自尽。”他不当一回事的笑了笑。
“那怎么办?她那么可怜。”她满脸担心的问道。
“也许你该找她来向我道歉吧!因为做错事的是她,不是我,她是怕我责罚她,所以恶先向你告状。”
曼丘葑侧头想了一会,终于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她教我不要惹你生气,一定是你生气的样子很可怕,对不对?”
“没错!”嬴政莞尔一笑。“我生气时是很可怕的,我会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让你乖乖的待在那里,什么地方都不许去。”
“在肚子里吗?那很闷的,我不喜欢。”曼丘葑很坦白的说了她心里的感受。
“不只闷,如果你让我不舒服,我就把你拉出去,让你臭死。”嬴政开玩笑开上瘾了。
“果然可怕,难怪梅姬姐姐会吓成那样。”
她只想着被拉出去很恐怖的事,却没想到天底下那有人有如此大的嘴巴,能把人一口吞进肚子里,她实在太好骗、太好欺负了。
嬴政和刚处理完废物的蒙由,瞧着她脸上变化不定,又是忧、又是惧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如果梅姬姐姐为她做的错事来向你道歉,你可不能生气,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好吗?”她很认真的对嬴政要求道。
“你!你说什么都好。”嬴政终于控制不住的伏案大笑。
至于蒙由,早就因为控制力不佳,疾奔到屋外,捧腹大笑、狂笑了好半天。
曼丘葑—脸莫名的望着这两个人,完全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笑什么?她也懒得问,只当他们是没事在乱发笑病。
夜凉如水的寒意,就在她毫不防备的时候,直侵入她细致畏寒的劲项,引起她一阵冷颤,她下意识的拉拢那又打算弃之于不顾的丝巾,好使自己得到些许的温暖。
眼尖的嬴政,立时注意到她身上的凉意,从旁取来了一件鹤氅,为她披上。再要她好好坐着,他拿起矮凳上放置的白袜,如同白天般,半跪在她跟前,一碰到她那冰冷如水的双足,他有些心疼,有些怜惜的用双手先来回摩搓着,好使它们有一点温度和暖意。
“为什么不穿袜?”
“梅姬姐姐说在王寝宫里,不准穿袜穿鞋,那是大不敬的行为。我也注意到了,蒙由在屋外穿鞋,进来后就把鞋给脱去,我想大概是这里的规定,所以我就没穿了。”
好不容易在外面笑饱的蒙由,正好赶上他发言的机会。
“葑姑娘,你别管我,我喜欢脱鞋,打赤脚凉快些。”
嬴政白了他一眼,—边替曼丘葑穿袜,一边不满的闷声道:“梅姬她是什么东西,这里我最大,我说的话全是圣旨,从今以后,你只听我的话就够了。”
“你生气了?”她又开始担心他会把梅姬给吞进肚子里去了。
“没有!”嬴政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道:“来!夜深了,乖乖躺下睡觉。”
睡觉?她根本毫无睡意,哪睡得着,可是,她答应过要听他的话的,如果她不听话,惹他生气了,万一他真的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那怎么办?
没考虑多久,她决定照他的话去做,因为她不想闷在他的肚子里,那实在太无趣了。
第三章
天底下最残酷的刑罚,莫过于明明睡不着,还得硬逼着自己躺在一张毫无暖意的床上,望着床边那四根惹人厌的黑柱子,她觉得这真的是—种折磨和痛苦。
真是受不了,她虽然可以随遇而安,却偏偏拿时差没办法,拿先前的时间,和这里的换算一下,正应该是日正当中,她生龙活虎,到处撒野的时候,别说睡觉了,她根本连静都静不下来。
啊!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诱惑她,要她别待在这里闷坏自己,该出去活动一下筋骨。
她慢慢的抓起布幔,偷瞄了一下嬴政。
真是不公平,为什么他可以不睡觉,和蒙由畅快的东聊西说,她就活该倒楣,逼自己在床上装死,这太没有天理了。
嬴政一眼瞥见那晃动的布幔,对蒙由使了个眼色;蒙由掩着嘴,笑着到外面取柴火,好使屋里暖和些。
赢政收起那一堆乏味无趣的竹编奏折,满是兴味的瞧着她:“睡不着是吗?”
“嗯!”曼丘葑一秒也不迟疑的从床上跳了下来,顾不得身上凌乱不整的衣服,直奔进嬴政宽阔扎实的臂弯。
嬴政笑着为她整理衣服,将她的头发用手梳理得服服贴贴,好让她舒服的躺在他怀里,而没有任何不适。
蒙由也相当识时务,不但添上了足够的柴火,还从炭炉一直煨着火的陶壶中,倒了—杯又热又烫的茶,递给怕冷的曼丘葑。
她先是用手指轻碰了—下陶制的杯子,觉得它不是很烫人后,便把它拿在手里把玩着。
回过头来,却见跟前的长桌上放置着羊皮制成的地图,上面全是用炭笔画成的山地形以及城市的所在位置,举凡重要的城都,都会在上面摆上一粒宝石,颜色和数量,不多不少,正好是六个,在旁边还密密麻麻的记录了—大堆她看不懂的文字。
她转头瞅着赢政,他却一言不发,微咬着下嘴唇,直望着那张地图发愣。
“你在想什么?”她好奇的问道。
“想—些不可告人的事……”
蠃政漫不经心的回她一句,所得到的报偿是她“噗”的一声,才刚入口的茶水,全数—滴不剩的全喷在他脸上。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曼丘葑门知闯了大祸,合作的从蒙由手中接过丝巾,为蠃政拭去喷诸在他脸上的口水。
“虽然我很喜欢你的口水,也不介意它待在我脸上,但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好,一天到晚尽往我脸上喷吧!”
“我不是故意的。”她不认错。
“我知道,茶太烫了。”他狠狠的瞪了蒙由一眼。
该死,不会等茶温再交给她吗?简直是在跟他过不去。
任由嬴政眼神凌厉得足以使人致命,滑溜的蒙由全当没瞧见,假装全心全意在顾着炭炉中的火,但由蒙由那不停抖动的双肩可以知道,他正在偷笑呢!
“跟茶无关,是你讲的话太吸引人了。”她睁着一双又大又明亮,摆明想做坏事的眼眸望着嬴政。“快说!你在想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真不得了,她做坏事的欲望竟比他还高,他真是得到一个比他还可怕,还要坏心的妻子,她不只能夫唱妇随,搞不好变本加厉,想些坏主意,要他妇唱夫随呢!
想想,似乎也不坏,至少他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伴侣。
于是,为了克尽夫道,他开始了开宗明义的第一课,做坏事的先决条件,就是要先明了对象的弱点,和周遭环境的优缺点,以竭尽所能的利用。
缺乏历史知识的曼丘葑,在赢政的详细解说下,当场只觉得—阵疲劳轰炸而过,满脑子全是炮弹似的红豆和绿豆,不停搅和研磨,他做了绿豆泥和红豆沙,泥中有沙,沙中有泥,纠缠在一起,搞不清谁是泥,谁又是沙。
就在脑浆混乱之际,曼丘葑在夹缝中求生存,好不容易逮住了个空隙,她立时指着一粒天蓝色的绿松石,说出了她心中不解的疑问。
“你说它有韩非,那是什么东西?是它特有的土产吗?”
“土产?”嬴政先是愣了—下,随即隐忍住差点爆发的笑意,很严肃的对她说道:“没错!而且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特别的很。”
“所以,你开出二十万大军进攻韩国,只为了要得到韩非这项土产?”她心里纳闷着,韩非有这么美味好吃吗?竟值得他哪些大费周章。
“是进入韩国,不是进攻。”他纠正了她的错误。
他向来不用进攻或侵略这一类的字眼,因为那实在是太俗不可耐了。
“那赵国的和氏璧,又是怎么回事?”她指着—粒淡绿色的琉璃珠问道。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让人忍不住—把眼泪—把鼻涕。”嬴政故作满腹心酸的可怜姿态。“当年,我曾祖父由于热爱玉,闻听赵国有块奇玉和氏璧,光鲜亮丽,滑润圆合,举世无双,便决定以十五座城池向赵国购买,哪知道和氏璧并不如传闻,所以就跟赵国的使者杀价,偏偏那个人硬得很,说什么都不肯减价,还当场和我曾祖父翻脸,害得我曾祖父伤心难过好一阵子,并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遗憾,因此遗言要世代子孙为他完成这个心愿。”
“城池是什么东西?”她疑惑的问道。
“城池是一种货币单位,用来以物易物的。”他睁眼说瞎话,昧着良心误人子弟,存心教坏小孩子。
这要是换成一般有知识、有水准的人,定能当面拆穿嬴政这不实的天大谎话,偏曼丘葑不是一般正常人,她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嬴政所说的话。
唉!这实在是不能怪她过于无知,要怪只能怪教育她的那个人,该教的不教,不该教的倒教了一大堆。而那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人类有史以来,最邪恶可怕、冷血无情和阴险狡诈的恶魔曼丘格。
嬴政完全不自觉本身的错误,还理直气壮、添油加醋的继续说了下去。
“买东西讨价还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买东西不想杀价,多占一点便宜,更何况,买卖不成仁义在,他居然当场翻脸,还口出恶言,一点都不懂得顾客至上的服务精神,这种售货员不给他一点教训怎么行?”
“所以,你对赵国用了三十万大军,是为了要给他点教训?”
真是搞不懂,也不过就是买块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服务态度不好,有什么关系,顶多就是取消购买,哪有他说的这么严重,不但从他曾祖父记恨到现在,还打算用三十万大军去教训人,这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
曼丘葑不予置否地摇了摇头,随手指了另—粒红如血般的玉。
“楚国又做了什么?竟值得你用六十万大军。”
“哎呀!别提了,楚王那个不要脸的老色鬼,每次—看到我,就直叫我美人,还对我上下其手的进行性骚扰,这种人怎么能放过他,我绝对要他死无葬身之地,只叫他欠我八十座城池,真是太便宜他了。”
嬴政愈想愈气,忍不住全身起鸡皮疙瘩,为了报复楚王的所作所为,他拿起炭笔,心狠的在羊皮上大笔一挥。
“应该连本带利要回来才对,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
曼丘葑倾着身子往前看,横看竖看,不管怎么看,就是看不懂他加上的那几个歪七扭八的字。
她自认中文程度不错的,却偏偏看不懂他写的字,有点自卑的,她不禁要怀疑,她真的是中国人吗?
“你又写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把八十座城池改成一百六十座城池而已。”
“是这样吗?”为了避免触及自卑感,她把这一段省略过去,于是她转移话题,把手指移到粉红色玛瑙石上。
“那齐国呢?”
“齐王他欠我七十座城池。”嬴政稍微盘算了一下。“也许,一百零三座城池比较合理吧!”
“所以,你用三十万大军去跟他要债?”这实在太夸张了,战争都是这样发生的吗?“为什么你出兵的理由都跟钱有关?”
“民以财为天哪!况且秦国如此贫穷,要他们做点善事,割舍小小的几座城池来救济秦国的贫穷,这也不为过吧!”嬴政说的是理直气壮。
剩下的两粒宝石,分别是放置在魏国的白玉,和放在燕国,小巧玲珑别致,形状如蝉般的黑玉,而嬴政看它的眼神,也比看其他的宝石来得冷漠,稍微感觉一下,就可以很清楚的领受到他身上正散发着—股愤恨之气,不用想也知道,八成是这个燕王又和他有什么过节,才会让他恨之入骨,巴不得将它粉身碎骨。
她仅望了一眼,没有勇气再询问下去。反正嬴政出兵的理由,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私人恩怨,具有强大杀伤力和破坏力的战争,对他而言,竟如同儿戏一般,任由他在手中摆弄,完全不当是一回事。
在这种情形下,嬴政所谓的不可告人之事,不只是无趣,而且乏味无聊得很。她想做坏事,却不想伤害任何人,这是她四哥教她做坏事、玩游戏的原则。
终于,她明白了一件事,政治真的是非常黑暗,而且又幼稚不堪的事,难怪她那群才华洋溢的叔叔和哥哥姐姐们,打死都不肯进政界,而情愿待在商场或是其他领域,好名正言顺的尔虞我诈,光明正大的陷害和暗算别人,尽情的游戏人间。
当下,她做坏事的兴致消失殆尽,—点都不剩。
她用力的打了个呵欠,目光的焦点已不在那张满是血腥暴力的羊皮上,而开始在四周搜寻任何足以吸引她,且又可以消磨时间的事物。
赢政会意的笑了笑,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句让曼丘葑神经紧张的话。
“困了吗?那就上床睡觉。”
“不!我精神好得很。”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再回到那张冰冷,毫无暖意的床上去。
她双手用力的环抱住赢政结实的身躯不放,真想永远赖在他温暖又舒服的怀里,如果有人不识相要她松手,她绝对翻脸,说不定还会狠狠的揍对方—顿,好给他一顿永生难忘的消夜吃呢!
“葑儿,你放开我一下好吗?”真没想到,那个不识相、自讨苦吃的人,居然会是赢政。
“不放!我说什么都不放。”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动手揍他一顿?
嬴政满是笑意的抚摸着她头发,示意蒙由取来御寒用的鹤毛。
“你如果不放手,我怎么帮你穿上鹤毛氅?”
“我不要什么鹤氅,我只要你。”
“这样的话,就不能出去了。”
“要夜游吗?”她更加畏缩的直往嬴政怀里靠。“外面那么冷,我不要。”
“有我这个大暖炉在,你怕什么!”嬴政从蒙由手中接过鹤氅,轻轻的为她披上,并微笑的哄着她,“你答应过我,要乖乖听话的,嗯!”
蒙由也在一旁劝说着:
“葑姑娘,你就陪王去紫虚亭看看夜景吧!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以后恐怕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了。”蒙由话里有弦外之音。
未料引起嬴政强大的反弹,面无表情的寒着—张脸,顿时,蒙由周遭凉意四起,整个人被罩在—股强烈的低气压中。
“葑姑娘,我还有事要处理呢!”蒙由赶紧找了个理由回拒,以免被冻成冰柱。
赢政淡然一笑,以眼神给蒙由下了道命令。
在他和曼丘葑提着纸灯笼,步出寝宫后,蒙由立时进行他的任务。
他先将羊皮上的六粒宝石放在一旁,然后就着灯光,他把嬴政留在上面的指示和军队的分布、进展路线,只字不漏的全背在脑海里。
这项工作完成后,他把羊皮卷成筒状,直扔进炭炉中,应着熊熊火势,瞬间,羊皮烧成了焦黑的扭曲块状,不用片刻,烈火将它化成了灰烬,蒙由用铁夹翻弄着,亲眼看着它和柴薪烧成的炭灰化为一体,再无泄漏军机的威胁和疑虑,他才安心的离开炭炉,走到门门透透气。
望着紫虚亭中相依相偎的两个人影,蒙由露出了愉快而欣慰的笑容。
下意识的,他不自觉的抚摸着笑得发疼的肚子,心里想着,要再不克制点,好好的加强训练一番,总有—天,他会被曼丘葑所搞出来的笑话给笑死,到那时,可就惨了,他的王肯定会把这件丑事宣扬开来,好让他变成千古的笑人,那脸可就丢大了。
蒙由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想到,他无心所说的活竟一语成谶。
头一次,蒙由发现,夜原来是可以如此的清澈和静谧。
没有混浊不清、被污染的空气,也没吵杂得令人烦躁不安的各式各类噪音。这里只有清新、舒畅得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的空气,安宁飘散在四周,随着空气沁入人心,渗透全身所有的细胞,使全部的情绪都沉淀下来,静静地、细细的,感受夜温柔而不着痕迹的拥抱,抚平内心所有的伤口。
除了在喜马拉雅山外,她从来不知道,天空和人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点点繁星所缀成的银河,就在她的头上,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直比钻石还要吸引人,诱惑她无所畏惧的跨上前,频频同它们招手,想把它们揽在怀抱,永远珍藏着。
“小心!”嬴政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上天真是不公平,她这么努力用心,却没让她得到任何一粒星辰,嬴政只是坐在一旁,却可以把她抱得满怀一点也不费力。
“我想要星辰。”
“我已经摘到了。”
“咦?在哪里?”她不相信的在他身上摸索着。
抗不住痒的嬴政,忍不住笑了,随后甜甜蜜蜜的在她柔嫩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就是你呀!你就是上天特地送给我的星星,用你脸上所散发的温柔光芒,这我指明路,让我永远享受永远的温存和深情,好教我一生都舍不得放开你。”
“你的话真是越来越深奥了。我半句都听不懂。”
唉!真是鸭子听雷,甜言蜜语到了她耳里,全成了不受用的废话,她很自动的将它们从脑里排除掉,以免太占空间,有碍观瞻。
“算了!我自己懂就够了。嬴政自我安慰道。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说出来,存心要我伤神费力吗?”她不满他不说些她听得懂的话。
“你会为我所说的话伤神吗?”
“不会!因为那太累人了。”
嬴政哀怨的轻叹了口气,真是心事无人知,看来今晚他得好好加强心理建设,否则照这样下去,他的自信会被她的无心给击垮。
—阵轻柔的晚风拂过,带来有的不是清爽和凉快,而是满腔按捺不住的欲火加情念。
曼丘葑那头宛如丝绢般的柔发,一碰触到嬴政的面颊,便引起他极度的敏感和抓狂,每一根丝都在拨弄,挑逗着他的欲望,几经挣扎,他总算勉强压抑下来。
微喘着气,往后退了一步,想和她保持距离,以避免和她做身体上的接触。
偏她无心,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感受到背后阵阵凉意,为了取暖,她主动地往他怀里依偎,靠在他他灼热发烫的胸膛,她不只找回了温暖,也像是寻到宝物似的,发出了愉快而满足的轻呼声。
虽然是那么细微且一闪而过,对嬴政来说,却是致命的—击,它让好不容易平静无波的情海,产生了猛烈的巨浪,也使快要熄火的情火,再度燃烧起狂野的火焰。
他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经,又再度进入全面警戒状态,防备的不是刺客,而是他波涛汹涌,排山倒海而来的炽热情欲。
曼丘葑仍未察觉,只是单纯的感到他的身躯越来越温暖,简直就是自动充电的暖气机,让她暖洋洋,舒服得忍不住在他身上又磨又蹭。
该死!他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诅咒了一声,用力而痛苦的握紧双拳。
她是打算向他的耐力极限挑战吗?她难道不知道这对一个情欲旺盛的男人而言,是极大的诱惑和折磨吗?
可恶!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尽情的把她拥入怀中,用他最大的温柔和最深的情,爱怜的和她结为一体,使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而现在,为了不破坏即将到手的幸福未来,他必须忍耐。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的、慢慢的化解他身体内活动激烈的欲望。
就在他的理智和情感交战之际,他怀里的曼丘葑突然动了一下,仰起了头,用着怪异的眼光亡凝望着他。
“怎么了”他有些尴尬的一笑。
“我说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记得,那是初见面时,你对我说的头一句话。”
“现在我又有这种感觉,越是靠近你,我这种感觉就越是浓烈,你真的太像他了。”
“他是谁?”他语气中有一丝不快。
“他是我心里很重要的一个人。”只要一想起那个人,她便会有一种既甜蜜又温馨的感觉。
“哼!是吗?”他闷哼了一声,不快的反应明显的表露无遗。
她完全不理会他那不寻常的反应,专心一意的沉溺在她甜美的回忆中。
“我一直记得,那是十年前,在某一个香港雨夜里发生的事,我那时才十岁,因为对自己的和太有俱(原文如此,不知何意,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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