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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傲少东的温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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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送。”英浩唇角一勾。
下班前,办事牢靠的角谷果然将车钥匙送到他办公桌前。
开著刚买来的二手小车,英浩回到公寓。
打开房门,看见屋内崭新的一切,他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样的,角谷。”他忍不住要夸赞一下角谷,“果然没枉费我付你那么高的薪水。”
关上门,他躺在那张崭新的床铺上,轻松的呼了一口气。
虽然这里跟他位在世田谷的豪宅根本不能相比,但至少经过“整理”之后,住起来是舒适多了。
躺了一会儿,他决定回世田谷的家拿一些衣服来,顺便再回“爸爸妈妈的家”吃个饭。
他们家四兄弟都在二十五岁时被赶出家门自立生活,所以目前他们四兄弟各自住在不同的地方。
他翻身坐起,抓了钥匙,大步地走向门口,然后,推开了门——
“唉唷!”
一推开门,他就知道自己撞到了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这里的门根本设计错误,哪有人设计往外推的!
他立刻将门拉回,确定外面的人已退到安全距离外,这才重新推开房门。
门外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河合拓音。
她手里拎著超市的袋子,里面装了一些食材。看来,她有下厨的习惯。
这一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英代姐绝对赢不了她。会做菜而且做了一手好菜的女人,铁定是比较吃香的。
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做了一手好菜?
“你没事吧?”看她额头红了一块,他不好意思地问。
她揉揉额头,蹙眉一笑。“没事。”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外面。”他诚心地致歉。
“没关系的,我们算是扯平了。”她羞怯一笑,“我昨天也撞到你了,不是吗?”
他掀掀唇角,“那倒是。”
“对了!”她将一个小纸盒递给他,“这是谢谢你早上送我一程。”
他微怔,“你不必这么客气……”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谢礼,只是一盒小蛋糕。”她说。
盛情难却,既然她都买了,他就没有不收的道理。于是,他接下蛋糕。
“你都自己下厨?”他问。
“嗯。”她点头,“我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
“很少有人一个人住还自己下厨的。”
“就是因为只有自己一个,反而容易多了。”她一笑,“爱吃什么就吃什么,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完全不必顾虑到其他人。“
不必顾虑到其他人?她一向都是一个人吃饭?姐夫从没在她这儿吃过饭?
“你没招待过客人或是朋友?”他试探地问。
她摇头,“我一直是一个人。”
她一直是一个人?那么……姐夫算是什么?她真的是姐夫的情妇吗?英代姐会不会搞错了?
不,英代姐不是个糊里糊涂的女人。没有相当的把握,她不会去找他帮忙。
“你……”看见他手里抓著钥匙,她问:“你要出去?”
“噢,对。”他一笑,“我要出去吃饭。”
“你是外食族?”她问。
“算是。”
知道他要出去吃饭,拓音下意识地看著自己手里的那袋食材。
反正要下厨,一人份跟两人份实在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她可以邀他到她家吃饭吗?
他才刚搬来,如果她提出邀约,会不会给人一种轻浮随便的感觉?
忖著,她脸上不觉出现挣扎苦恼的表情。
睇见她那样的表情,英浩立刻解读出表情底下的含义。
他是个生意人,擅于察言观色,不论老少,不管男女,他通常都能读出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显然,她正在犹豫著是否要邀他一起吃饭。
虽然他刚才有回家吃饭的打算,但这一刻,他改变了主意。
他有一百个理由改变,而其中最合理、最理直气壮的一个理由是——他要尽快完成英代姐交代给他的任务。
跟她吃饭绝对是一个更深入了解她,并进入她生活圈的捷径之一。
再说,她既然敢邀他吃饭,就表示今晚她不会有其他的访客。而他也不必担心跟姐夫撞见。
“你的表情似乎在说……”他凝睇著她,语带试探地问:“你想来我家吃饭吗?”
被他道中心事,拓音立刻涨红了脸。“さ,我……我其实……”
“我猜错了?”他露出一记失望的表情。
“不,不是的!”见他一脸失望,她更慌了,“我的意思是……”
见她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好,他忍不住一笑,而且是打从心里笑了出来。
这会儿,她的脸已整个红透。
睇著她,他不禁有点心神荡漾。他必须说,她的娇羞柔美实在教人心动。
就连他这种见识过不少女性的人都如此,更别说是那个敦厚老实的姐夫了。
“反正我要下厨,多煮一点或少煮一点并没什么差别,但是我……我……”她低著头,沉吟了一下,然后再抬起头来看著他,“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他直视著她的眼睛,“我明白。”
那一刻,他说的不是客套话,他是真的相信她所说的。
但转念再想,一个不随便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介入别人家庭的傻事来?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不希望你觉得我轻浮随便,我……这是我第一次邀人到我家吃饭……”她说。
他沉默了一下,定定地睇著她。
他的眼神、这一刻的宁静,让她更觉心慌。她不安而窘迫地捏著手里的购物袋,暗暗懊悔著自己的一时冲动。
她不该露出想邀他吃饭的表情,更不该承认。
就在她懊恼著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不麻烦吗?”
“咦?”她一怔,木木地望著他。
他注视著她,“我是说,真的不会麻烦你吗?”
她一顿,讷讷地摇摇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撇唇一笑。
坐在她整理得整齐又干净的屋子里,英浩不时探看著在厨房忙碌的她。
这里的公寓格局相同,当然也同样的老旧。但若是用心整理过,还是能显出舒适的一面。
而她的房间,一看就知道用心整理过。
东西不多,当然也没有顶级的配备或家具,但整体而言,还算温馨清爽。
她下厨的动作非常熟练,看得出来她是个经常下厨的女人。
不多久,他就闻到了香味。
她陆陆续续地将饭菜端出来,遗替他盛了饭,拿了筷子。
“你先吃,我把厨房整理一下。”她说。
“不,我等你。”
做完菜就立刻收拾整理?果真是贤妻良母型的年轻女性。她是真的习惯如此,还是在他面前惺惺作态?
“那……”她抿了抿唇,“我动作快一点。”说罢,她转身回到厨房。
看看她的背影,再看看桌上的饭菜。他对她的感觉越来越……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约莫五分钟后,她回来坐好。
“吃吧,别让菜凉了。”她拿起碗筷,毫不忸怩地吃了起来。
他顿了几秒,也拿起了碗筷。
吃了几口饭菜后,他忍不住惊讶地说:“你手艺很好。”
“只是一些家常菜。”她有点不好意思。
平时吃惯了精致美食,他还真想念这种带著妈妈味道的家常菜。
他母亲是德国人,常会在家做一些德国传统的家乡菜。虽然德国跟日本的饮食不同,但她的菜却跟母亲一样给人温暖的感觉。
这会儿,他真的替英代姐烦恼起来了。
翌日早晨,英浩在楼下碰见了正要上班的她。
当然,这不是偶然,而是他刻意在这儿等她。
这样的刻意是为了英代姐,还是为了他自己,他暂时不想深究。
“早。”见到他站在国产小车旁,拓音向他点头道早。
“准备上班了?”他问。
“嗯。”
“我送你,顺路。”他说。
她微怔,犹豫地看著他,“不,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说,“就像你说的,多煮一点跟少煮一点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对我而言也是这道理。”
“但是……”虽说如此,但她又没付他交通费,实在不好意思老搭他的顺风车。
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他撇唇一笑,“这样好了,我们来谈个条件。”
“咦?”她一怔,疑惑地望著他。
“你搭我的车上班,我吃你做的菜,你说怎样?”他提议著。
她微微一愣,但却认真的思索起来。
她省了交通费,而他省了餐费,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
再说,搭他的车还可以脱离被咸猪手骚扰的恶梦。
“这样会不会占了你便宜?”她讷讷地问。
“不会。”他打开了车门,“上车吧。”
她走到车门边,神情娇憨地睇著他,“不然我帮忙付油钱,你说怎样?”
闻言,他蹙眉一笑。
“上车吧。”
支著下巴,英浩神情专注地望著窗外,脑子里想的全是她。
跟她越是接触,他就越觉得她特别。
她是个有良好教养的温柔女性,不只矜持守礼,遗有高尚的品格。
她不擅与人交际,有著现代女性身上难得发现的传统美德。她不占人便宜、她温和亲切、她……她深深打动了他的心。
该死,他是应英代姐的要求,去调查她跟姐夫是否真有暧昧关系,怎么事情还没明朗,他就已经被她吸引?
这实在太不像他了,他不该是这样的人。
难道是因为平常接触了太多复杂的人事物,所以单纯简单的她,才会令他感到迷惘?
“老大?”
听见角谷的声音,他猛一震。
转头,他有点抱怨地说:“别老是突然闯进来。”
“我叫你好久了。”角谷一脸无辜,“你这两天老是神不守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在想重要的事情。”他把“想她”的这件事,讲得理直气壮。
“跟那间神秘的公寓有关吗?”角谷语带试探。
他斜瞥了角谷一记,“休想在我这儿套出什么。”
“不用套,我想……一定跟『女人』有关。”角谷一副“大家心照不宣”的表情,“说真的,如果要『藏娇』那个地方是很隐密,不过逊了点。”
英浩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睇著他,“你很自以为是,是吧?”
“不是吗?”角谷一笑。
“自作聪明。”他轻啐一句,“那个新的企画案在哪?”
角谷晃晃手里的档案夹,“这儿。”
“还不拿来?”
“遵命。”角谷耍宝地挺直腰杆,行个军礼,然后递上企画案。
英浩一边翻看企画案,一边跟他讨论开会的事情,“下午的会议都安排好了吧?”
“是的。”
“记得英和也要参加,替他准备位置。”
“了解。”
“还有事吗?”他抬起眼,睇了角谷一记。
“没事了。”角谷说。
“那你可以出去了。”
“是。”角谷一欠,转身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老大……”
“嗯?”顾著看企画案的英浩没有抬眼看他。
“那间公寓到底是……啊——”
话未说完,一瓶胶水已经飞了过来,为免出人命,角谷一溜烟的跑了。
第三章
为了到她家吃晚饭,以往总是在公司拖到八、九点才走的英浩,开始准时下班。
洗过澡,正准备到她家敲门时,他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他的大姐京田英代。
“姐。”接起电话,他闲闲问道:“有事吗?”
“你调查得怎样?”电话那端,英代焦急地问著。
“你别急,才第三天呢。”他说。
“你见过她了吗?”她问。
“当然。”他一笑,“我正要去她家吃饭。”
英代一怔,“你说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懂吧?”
“她请你去她家吃饭?”
“嗯。”他忍不住开起她的玩笑,“你这个弟弟还挺有魅力的。”
“你在胡说什么?”她轻啐著。
“别担心,有消息会通知你的。”他安慰著她。
英代意有所指地说:“我现在可能要担心你了。”
他微怔,“什么意思?”
“瞧你说到她时多高兴。”
他听出她话中意指,皱眉一笑。“姐,你想太多了。”
“她若有本事迷惑诚一,就可能会迷惑你。”她说。
闻言,他心头一震。
迷惑?他已经被她迷惑了吗?也许,但他相信他还够清醒、够理智去处理这件事情。
“你别自己陷下去。”英代提醒著他。
“我不迷糊。”他语气坚定。
“那最好。”英代话中对疑似丈夫外遇对象的女人,有著浓浓敌意,“别忘了她是狐狸精。”
狐狸精这字眼用在拓音身上,不知为何让他觉得刺耳又不舒服。
他当然可以理解姐姐此刻的心情,但他不喜欢她用这种字眼形容河合拓音。
“姐,她不像那种女人。”他说。
听见他严肃而认真的语气,英代一怔,“什么?”
“她不像那种女人。”他沉吟了一下,“她生活单纯,人际关系也非常简单,
下班后就立刻回家,每天自己下厨,还有……“
“还有她很漂亮。”英代打断了他,有点不悦地说:“还说你没迷糊了?”
“姐,我的意思是……这可能是一场误会。”他说。
“你是说我迷糊了?”她反问他。
“不,我是说……也许不是她。”
“你在替她说话。”英代直言。
“姐,我就事论事。”
“我比你更希望这是一场误会,但诚一他经常出入她的住处是事实,我曾亲眼看著她应他的门,而他走进她的房间。”
听出姐姐语气中的气愤及伤心,英浩没有说话了。
他不该替“外人”说话而忽略了家人的感受,就算他真的认为这是一场误会,也得在他有了确切证据之后,才能替河合拓音辩驳。
“你放心。”他语气严肃而坚定,“她到底是不是姐夫的情妇,我会查出来的。”
电话那头,英代沉默了许久。然后,他听见她轻泣的声音。
他一震,“姐?”
“英浩,”英代声线哑然地道,“我不想变成疑神疑鬼、歇斯底里的女人,我不想被他讨厌,我……”
“我明白了。”他打断了她的话,“我刚才不该那么说的,对不起。”
“不,我拜托你帮这种忙,是我对不起你……”
“姐,”向来心高气傲的姐姐,因为这件事而在他面前暴露出脆弱的一面,实在教他不舍也不忍,“我是你弟弟,我不帮你,谁帮你?”
“英浩……”
“好了,你放心吧,我会尽快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
“嗯。”
“那么就这样,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英浩神情凝重的杵在原地,脑子里不断地想起姐姐刚才的那番话。
有那么明显吗?即使隔著电话,姐姐却还是察觉到一丝的不寻常?他是不是真如她所说的“迷糊”了?
当她说河合拓音是狐狸精的时候,他为什么觉得不舒服?为什么要帮她辩驳?为什么没跟姐姐同声共气?
他的立场究竟是什么?莫非才短短三天,他就真的让河合拓音迷得晕头转向?
不。他浓眉一虬,眼底精芒乍现。
他桂英浩不是那种迷糊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不会迷糊。
忖著,他打开门,走上楼去。
看著安静坐在对面吃饭的她,英浩有点恍神了。
眼前这个温柔娴静的女人,会是那种抢人老公的第三者?
“你怎么了?”拓音睇著他,“你今天有点闷闷不乐……”
“该不是我煮的不合你胃口吧?”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如果是这样,你千万别勉强自己来吃晚饭,我……”
“不是。”他打断了她,语气坚定而真诚地说,“不关你的事,你的厨艺很棒,我只是有点累。”
闻言,她放心地露出浅浅的微笑。
“跑业务很累吧?”她问。
“嗯。”他点头,“得应付形形色色的各种人。”
“你老家在哪里?”她问。
“老家?”他一怔。
“你一个人住,表示你老家可能不在东京。”她说。
他撇唇一笑,“不,我家在东京。”
“那么你……”
“我们家的孩子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就会被赶出家门。”
她一愣,“赶出家门?”
他撇唇一笑,“其实是搬出去住啦。”
“一般是结了婚才搬出去,不是吗?”她好奇地睇著他。
“我妈妈常说,男人得离开母亲,才会有另一个女人愿意照顾他。”
听了他的话,她忍不住笑了。“这么说来,你妈妈真是用心良苦。”
“没错,而且她真的说对了……”
“咦?”她一怔,不解地睇著他。
他深邃的眸子不经意地锁住了她,“不是吗?”
迎上他的眸子,她心头一悸,顿时面红耳赤。
他指的是什么?他是想说……她就是那“另一个女人”吗?
老天,她对他还一无所知,怎么会有那种荒唐的想法?
“你很像混血儿。”为掩饰尴尬,她话锋一转。
“我是啊。”他说。
“ㄟ?”她一怔,惊讶地回道。
“日德混血。”他睇著她一笑,“干嘛那么吃惊?”
“因为我没有跟混血儿接触过。”她说,“混血儿很吃香吧?”
“还可以。”
“你几岁了?”
“三十二。”
“是适婚年龄了……”
“你呢?”
“二十五。”
他一笑,“也是适婚年龄。”
“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不假思索地回应。
他微怔。从没想过?她是个不婚主义者?她不婚,却选择介入别人的婚姻?
“你应该有不少的追求者吧?”他试探地问。
她淡淡一笑,“我不想谈恋爱,也不想走入婚姻。”
她是个私生女,一直以来渴望著完整的家庭,但也因为这样的不完整让她感到自卑。
曾因私生女的身分被对方家长发现而遭到嫌弃的她,实在不想那样的事再次重演。
“不想谈恋爱?”他眉心一虬。
不想走入婚姻而成为第三者还有点道理,但“不想谈恋爱”又为何会选择跟已婚男人交往?难道她跟已婚的姐夫过从甚密不是因为两人之间有情愫?
她图姐夫什么?单纯只是金钱上的资助吗?
不,再迟钝的人都看得出,她并没有在姐夫身上得到什么。那么……她到底要什么?
“嗯。”她肯定的点点头,“那么你没结婚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结婚?”他反问她。
“咦?”她一怔,“你结婚了吗?”已婚的男人为何会独居在这栋老旧公寓里?
看见她惊疑的表情,他一笑。“不,我还没结婚,有吓到你吗?”
“有一点。”她蹙眉笑叹。
“我没结婚是因为我一直在工作。”他说。
“你是个工作狂?”
“与其说是工作狂,不如说我有强烈的企图心。”
看著他熠熠有神的眸子,她莞尔一笑。“有目标是好事。”
“你对人生没有任何规画及目标?”
“我?”她唇角微微勾起,若有所思地睇著手边的茶杯,幽幽地说:“我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走入婚姻会让你的人生不平静吗?”他旁敲侧击的问。
她摇头一笑,“也许会,也许不会,而我不想赌。”
“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他睇著她,“不会有觉得寂寞孤单的时候?”
“会。”这一次,她的回答还是非常的肯定。
“妈妈过世后的这三年,我非常的孤单,常常觉得这世界上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但是现在……”她顿了一下,“我不是一个人了。”
是的,她还有哥哥,虽然还不是太亲密,但她知道他是个好人。
不过现在她心里有一个比哥哥还更觉得亲近的人,那就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怕生又总是搞自闭的她,居然能跟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人同桌吃饭,而且地点还是在她的屋里,不知不觉中他已贴近她的心房……
听见她这么说,英浩心里一撼。
她不是一个人了,那另一个人是……姐夫?她跟姐夫确实是那种关系?
他可以跟英代姐回报了吗?不,这还不够,他还不想这么快论断。
“你听过『单身公害』这名词吗?”他问。
她一怔,惊疑地望著他。“你的意思是……”
“有很多现代女性选择不婚,却在有意或是不小心之际介入别人的婚姻……”
“我不会。”她神情一凝,严肃地直视著他。
看见她那样的表情,他心头一震。
她不会?那么说,她也绝不会是介入英代姐及姐夫婚姻的第三者?
不知怎地,他有点雀跃起来。
“我不会做第三者。”像是担心自己讲得不够明白,也像是要他清楚的知道般,她又一次肯定地说道。
她母亲是第三者,她是第三者生下的小孩,她知道做一个第三者及第三者的小孩,是多么痛苦的事。
她母亲是软弱又温柔的第三者,从不为自己争取什么,她们母女俩所受的苦是外人无法体会的。
她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变成那样。
“我……不会。”她唇片歙动著。
英浩定定地看著她,发现她眼里隐隐闪著泪光。
他胸口一抽,顿时感到心疼。
是的,他相信她不会成为第三者,他完完全全的相信。
因为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定、她的表情是那么的不容怀疑。
他想,英代姐应该可以放心了,她绝不会是介入别人家庭的女人。
忖著,他勾唇一笑,注视著她。“我知道。”
听见他的话,再看见他那温柔又信任的眼神,拓音只觉心情一阵激动。
她的胸口在沸腾著,她忍不住鼻酸,竟掉下眼泪。
她尴尬又不知所措地别过头,抬手拭泪。
她的眼泪让他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锤打般感到疼痛,他不想把她弄哭,也没想到她会因此而落泪。
“我不是有意惹你哭……”他语带歉意地说。
她低著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别哭。”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轻轻地端起了她的脸。
她两眼泪汪汪,一脸惊讶地望著他,像是不解他为何会有此举动。
他警觉地抽回了手,为掩饰尴尬而淡淡一笑。
由她刚才的激烈反应看来,她应该“还”不是英代姐跟姐夫之间的第三者。只是若她不是,那么她跟姐夫是什么样的开系呢?
他发现她跟姐夫之间似乎有著一层不能公开的关系,那层关系跟男女之情有关吗?
如果无关男女之情,姐夫为什么没让英代姐知道?
但若真是男女之情,她又为何激动表明自己绝不会成为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这其中的纠葛有种越来越复杂的迹象,尤其是在他对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情愫以后。
是的,他对她有著一种奇怪的感觉及情愫,而此刻,他开始担心起来……
结束跟客户的会面后,英浩跟特助角谷和朗来到一家餐厅用餐。
“阿朗,我今天下午会提早走。”用餐时,他顺便交代了一些事情,“那个企画案替我交给老二。”
“我知道了。”角谷点头,却难免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提早走?”
跟在他身边工作了几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提早离开办公室。
不过细想,他这几天几乎都非常准时的下班。有一次桂家老二来找他时,还扑了个空。
“有点事。”英浩随口回答了他。
“老大,你最近真的很奇怪。”角谷睇著他,“那一天『二副』还问我你去哪里了呢。”
二副指的是桂家老二,桂英和,角谷通常以二副、三副及四副来称呼桂家其他的三兄弟。
一听老二问起他的行踪,英浩神情严肃而紧张地说:“你没说什么吧?”
角谷摇摇头,怪笑一记,“我没说出你有秘密公寓的事。”
英浩虬起浓眉,斜觑了他一记。“算你机灵。”
角谷得意地笑笑,“那是当然。”
“记得不管谁问起都不准说。”他耳提面命地道。
“我知道,不过……”角谷狐疑地瞅著他看,“老大,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没回答,给了角谷一记“不关你事”的眼神。
“你最近老是神不守舍、迟到早退,真的很奇怪。”
“我每天都准时上下班,哪里迟到早退了?”英浩眉心一拧,严正驳斥。
“对,准时。”角谷挑挑眉,“对以前总是提早半小时到公司,下班时间过了两、三个小时才离开办公室的你来说,你的『准时』上下班就已经算是迟到早退了。”
没错,他早上为了送河合拓音上班,所以比平常还晚到公司;晚上为了吃她做的饭,所以比平常还早下班。
所以严格来说,他确实是迟到早退。
“不过这样也好……”角谷突然抿唇一笑,一脸的幸福灿烂。
英浩瞥了他一记,“为什么?”
“以前你老是七晚八晚才走,害我不敢太早离开,我家宝贝还为此抱怨了很久。”提起他的“宝贝”,角谷笑得更开心了,“最近这几天我准时回家,她不知道有多高兴。”
宝贝是角谷即将结婚的女友,他们已经同居了几年。
看他一脸幸福洋溢的模样,英浩突然有点羡慕起来。
角谷三十二岁,家里有个每天期待著他下班返家的人,而他呢?一样是三十二岁,却独居七年,每天只能面对空荡荡的豪宅。
所以现在他觉得,住在小公寓会比住在豪宅好多了。
从小住在大房子里的他,就连在国外念书时,父亲也为他们四兄弟在美国买了一栋别墅,他根本无法想像,自己会有住在那种一眼可望尽的小公寓的一天。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会连夜逃离小公寓,但现在……他却乐于回到那个地方。
为什么?他想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个地方有人等著他。
这一刻,他赫然发现到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孤独。长子及长兄的身分让他自幼就严以律己,他努力地做弟弟们的榜样,除了抽烟,他几乎没有其他的“坏习惯”及兴趣。
他的兴趣是工作,他的生活是工作,他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却孤独又寂寞……
“老大?”见他不知想起什么而失了神,角谷轻唤他。
他回过神来,“嗯?”
“你又恍神了。”角谷语带促狭地说。
英浩蹙起眉头,瞥了他一记。但他没有觉得愠恼,反倒撇唇笑了。
见状,角谷有点吃惊,他怔怔地望著英浩,一脸怀疑。
“有好事,对吧?”他试探地问,“我发现这几天,你脸上常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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