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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情假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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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测其个性就是了;大致上,他算是个有条理、爱干净的男人,没什么太花哨的装饰,只是后照镜上挂着一只HelloKitty的布娃娃而显得有点突兀,不过却也不禁教人因他的未泯童心悄悄会心一笑。
他照着她指定的路线稳稳地开着,一路上,两人的交谈反而少了。或许,他们都利用这小段空档在思忖着见过了面,日后两人的关系究竟晋升“不只是网友”,或者连网友都不是了?
好奇怪,没见面前,任其文字之大胆或暧昧,都不觉有何不妥之处,但得知了对方的样貌,那样的文字便难以启齿……唉,她想往后上网的次数减少是必然的了,因为彼此话题有了局限;再者,沟通也有了更直接的方式——电话。
当然,对他而言,差别或许只在多见了一位网友,对于日后上网的次数并没太大的影响;但对她来说,一直以来,Chris是她上网的最大目的与重心,上线跟他聊天,那种期待和愉悦,好似让她的心更加有了活力。
就快到达宋忆龄的家,天空竟在这时飘起绵绵细雨,好似……平空添了丝离愁。
宋忆龄让他把车停在巷子口,婉拒了他要多送她一小段路的好意,坚持自己走进去。
下了车,走没几步,突然一道黑影冲到她跟前,吓得宋忆龄反射性地尖叫一声——
“为何这么晚才回来?你上哪去了?”黑影捉住她的手质问。
宋忆龄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杨启犹。
肖未离去的邵宗贤见她被人纠缠,以为她遇上了麻烦,随意将车往路旁一停,便朝她奔了过去
“你干什么!”邵宗贤对杨启犹喝斥。
莫名其妙地被不速之客打扰,杨启犹皱起眉头不客气地反问:
“你是谁?我干什么干你屁事?”
“你拦住她做什么?再不走我可要叫警察了。”邵宗贤拿起手机备用。
“笑话!你是哪来的冒失鬼?凭什么管我们夫妻俩的事?”
“谁跟你是夫妻!”
“夫妻?”
邵宗贤与宋忆龄异口同声,三人面面相觑。
“你认识他?”邵宗贤改问她。
“目前虽没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实。”杨启犹挑衅意味浓厚,他这才恍然大悟宋忆龄刚刚是从眼前这不知打哪冒出的程咬金车里走出来的,敌意瞬间高涨。
这景象不就活脱脱是她小说里的情节?她可不敢想有一天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唉,这么刺激的状况,却是她最不愿发生的,这下子,她该怎么办?
坦白说,她比较想做的是丢下眼前这两个男人,转身快速跑回家躲进棉被里睡大觉。
细雨绵绵,慢慢打湿了他们三人的衣裳。
“忆龄,你想解释一下吗?”邵宗贤询问的口气非常平和理性。
“你到底是谁?没事就快滚,我们俩还有事要谈。”杨启犹不悦地赶人。
论身形、论气势,这两个男人可说不分轩轾;但若论起风度,杨启犹明显的略逊一筹。
尤其,杨启犹那霸道、占有、自以为是的态度令宋忆龄非常之厌恶,不假思索的,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他谁也不是!别理他,我们走。”语毕,宋忆龄挽着邵宗贤的手臂往他的车走去。
“忆龄!”杨启犹一慌,伸手捉她。
但邵宗贤则很快地为她挡住,加速上车,继而扬长离去,不给杨启犹一丝追赶的机会。
“上哪?”开了一段路,邵宗贤问道。
“找家PUB坐坐好吗?我的心情突然有点糟。”宋忆龄烦躁地耙耙头发。
“又想喝酒解闷?”他是明白她有饮酒习惯的。
“谢谢你不多问。”宋忆龄先发制人地丢下一句,然后将睑转向窗外。
邵宗贤略过DISCOPUB,特意挑了家气氛较为高雅安静的,适合沉淀心情。
“你对高雄好像比我这土生土长的高雄人还熟哩。”
宋忆龄虽是对着他说,但口吻却是自嘲的。
“哪里,只是工作的缘故,让我全省走透透,不熟都不行。”邵宗贤学她的自嘲口吻。
坐在PUB的角落,宋忆龄想都不想便点了最烈的酒。
“何必一定要让自己醉呢?”邵宗贤劝了一句。
“呵,你又知道我一定会醉了?如果你不想理我这个麻烦,你可以先离开没关系。”
“怎么这么说?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是麻烦呀。”
宋忆龄懒得接腔,酒一送到,马上灌了一大口。
“照你这种喝法不醉才怪。”邵宗贤嘀咕,但体谅她的心情,便没试着阻止她。
最不想让他知道的事,偏偏那么凑巧让他撞见了,真倒霉!可恶那自以为是的杨启犹!唉……
宋忆龄懊恼得无以复加,一直不敢看他的眼,只猛灌酒。
邵宗贤则默默地陪着她喝。
当她叫来的第三杯喝了三分之二,突然的,她便整个往桌面一趴——
邵宗贤先是吓了一跳,旋即便明白她是醉倒了。
亏她平日还拿红酒当开水喝哩,酒量根本没她自夸的那样厉害,才三杯——不,两杯半就倒了,未免太不济。
打从带她上车便有心理准备的了,看来这趟出差的最后一夜,是赔上给她喽。
第八章
“亲爱的F……”
最近Firelady不常上线,挺难得遇见她,现能在网上交谈,还是宋忆龄打电话催她上线的,因为宋忆龄觉得接下来要跟她谈的事情是无法打着长途电话用嘴巴说的,这个时候才发觉网路的好处!
“有什么天大地大的事呀?”
“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我老妈出国玩,我得抽空回家陪陪我那孤单的老爸。”
“乖女儿。”
“没办法啊,谁教我是独生女。”
“那怎么不一块住呢?”
“哎,小丫头,你还年轻,是无法体会快三十岁却仍没把自己给推销出去的女儿在父母眼下所面对的压力的。”
“哟,人美大方又独立,是你条件好、眼光高,不是推销不出去吧?”
“呵呵……算你了解我,但长辈们可不这么想。”
“所以还是出外自立门户比较自由?”
“嘿,把我叫上网是要听你的心事,怎么反而谈到我来了?”
“对喔……”
“到底什么事啦?”
“我跟C见面了……”
“哦?感觉如何?心跟着他跑了吗?我对他可是很有信心的哟。”
“既然对他那么有信心,那你的心怎么没跟着他走呢?”宋忆龄反问。
“因为他是你的,我说过不会跟你抢的嘛。”
“那我告诉你,我的心并没有跑掉,你可以考虑考虑他。”
“怎么会?他不是你喜欢的那一型?”
“他很好,只是我觉得这么优秀的他,反而没法给我安全感。”
“少在那妄自菲薄了,说说你们会面的过程吧。”
“唉……我糗大了。”
“怎么回事?”
“我在PUB里醉得一塌糊涂。”宋忆龄刻意略过邵宗贤与杨启犹冲突的场景,因为那要解释起来,真的就说来话长,恐怕得花个三天三夜才够。
“不会——吧???酒后乱性???”
“没有啦!!!你真是的,满脑子黄色思想!”
“这是正常的联想嘛,如果没有酒后乱性,不然怎么着?”
“醉倒之后的情形我不晓得,但依我的想像一定是很狼狈的……隔天下午我在饭店醒来,我猜那大概是他的房间,因为他不知道我家,自然不晓得该将我送哪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上你又醉得不省人事,你怎么敢保证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可不认为Chris是个柳下惠。”
“真的啦,身为女人,不会连这点自觉都没有吧?我醒来后看到他留下一张字条,中午他就起程回台北了,但不想吵醒我,便帮我多付了一天房租,而前一晚他把床让给我,自己睡地板。”
“想不到他这么君子耶,看来你在他心中应该有一定的分量他才那么尊重你,没乘虚而入。”
“我说是他本就生性磊落,想必换成任何一个女人他都是这样的。”
“呵,还说你的心没被他勾走?口是心非。”
“我哪有!”
“那你日后打算如何发展你们的关系?”
“发展什么?就这样喽,顺其自然。”
“顺你的头啦,未来会如何,取决于你的态度,你希望以后的关系如何,就得先在心里那么想才行。”
“呵,你的口气像老师耶。”
“总之我希望你们两个会有好结果。”
不可能的。宋忆龄悄悄在心底否定。
“好了,不跟你多聊,最近习惯了早睡,时候一到,瞌睡虫便找上门,所以现在我要美容去了。”
“哦?那近来皮肤铁定水水的喽?”
“是呀,你也早点休息吧,年轻是本钱,但得要善待,否则当你到我这年纪,可就明白长期熬夜有多伤元气,身体会抗议的。”
“怎么你跟C说一模一样的话呀?心有灵犀?”
“又来了,我才不上你的当。就酱啦,祝好梦。”
“嗯,祝好梦……”
宋忆龄甫下线,电话随即响了起来。能够预知这时候的来电者,几乎要成本能。
“忆龄。”杨启犹出声唤她。
她轻叹,显然对他的来电感到困扰却又无奈。
“什么事?”
“可以出来吗?我想见你。”
“不。”宋忆龄坚拒。
“那晚那个男人是谁?”
“只是个朋友。”她避重就轻地答,唉,就知道他要问这个。
“说谎。”
“干嘛要对你说谎?不然你想怎样?”宋忆龄火气也上来了,居然指责她撒谎!
明白他想与她复合的心意,但感情之事,岂容一厢情愿?他有心,但她无意呀。
“抱歉,我口气太冲了。”
“杨启犹,我可以坦白说吗?喔,也许可能会伤到你的心。”她不忘警告。
对方沉默了半晌,才以沉重的语调道:
“说吧。”
“其实你心里想的事,我了解,我们也讨论过很多很多次了,我一再表明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但你似乎一点也不尊重我的意思,关于这点,真的,我已经很不耐烦了,能不能请你到此为止?否则我会从你眼前彻底消失。”她终于撂下狠话。
“你这是在威胁我?”
“随你怎么想,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回到几个月前的你,我们之间唯有的关系是汉汉,仅此而已;另一个是我消失,再也两不相干。”
“哼,你能消失到哪去?我敢保证你绝对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嫁给我会是你最好的选择。”杨启犹信心满满。
真自大!宋忆龄嫌恶地皱眉头。
“原来你这么小看我,呵,不过我没必要向你证明我的能力。”
听她这般笃定,他不由得心慌起来——
“汉汉怎么办?”
她叹息:
“何必让我一再旧话重提呢?实际上,汉汉他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你可以尽管去为他找妈妈。”
“真不敢相信你会变得这么无情!一定是那个男人使得你连汉汉都不要了!”杨启犹咬牙切齿。
对于他的指控,她不署可否。
“不反驳?那就是默认喽?”显然他仍抱持一丝丝冀望。
“随你怎么想、怎么说都行,只要你别再试图打扰我的生活,或侵略我的感情世界。”
他的回答是摔上电话。
她摇摇头。唉,还是一样没风度。
虽然已做了最坏打算,但她仍希望他不会真逼得她远走他乡呀……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让宋忆龄足以将全副心思放在稿子上。
其实,除了没再接获杨启猫的电话外,另一个因素是Chris接下来音讯全无。
上网找不到他,而Firelady也老不见踪影,重要的两个人不在,上网还有何乐趣可言?既然不上网,那么自然只有专注于工作。
唉,是她那日的失态吓跑了Chris吗?借酒浇愁的坏毛病连在陌生人面前都毫不避讳,看来真的是不改不行了。
这是第几个没有Chris的夜晚了呢?望着电脑发愣,一想起他,在脑中编织的故事情结顿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和他……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宋忆龄翻翻眼,不悦地低嚷:“妈咪,别吵我!”
“龄……”
不是老妈,是小姿的声音!喔,可真稀奇了。
宋忆龄赶紧开门,小姿瞬间冲进她的怀里来——
“怎么啦?”这么反常。
“呜呜……龄,他说要跟我分手……”
“他是谁呀?”对于小姿混乱的情史,她可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天晓得这会儿她嘴里的“他”是张三或李四。
“亏你还是我死党咧,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小姿嘴一扁,哭得更用力。
“好啦好啦,把你的水龙头关一下,仔仔细细把情形告诉我,如何?”
“他在外面另外交了别的女孩子!”小姿涕泪纵横地控诉。
“呃……很常见的案例。”宋忆龄喃喃地。
“你快给我评评理呀,像我这么完美的女人,又对他这么地好,他有什么道理再去找别人?”
小姿个子虽小,但身材可是非常有料,曲线玲珑,脑子也精明,是有本钱自信满满,但说自己“完美”不知是否过头了些?
“等等,你一直说他他他的,我还是不晓得他是谁耶。”宋忆龄喊暂停。
从相识之初,她、小姿和小雯就不是饶舌的女人,大伙一块谈天说笑,却不牵涉个人隐私,除非对方自己想倾吐。所以喽,听小姿发过几回牢骚没错,但她不知是天生犯桃花或恋爱运不佳,总是换男人如换衣服,太多了,能一个个全记清楚才有鬼。
“哇……我真是命苦!为什么我的恋情总是没办法顺利地从始至终呢?”小姿又哭喊了两声后才开始诉说:“那个该死的李志道是我们十六楼的一位业务员,有一回在电梯里遇上突发性的电源跳电,偏偏里头就只有我跟他两个,当时我怕死了,就怕黑暗中跟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可能会吃亏,但他非常好玩,为了解除我们之间紧张的气氛,接二连三地说了一堆笑话,直到电梯修复。获救后,我才发现在光线下的他看起来实在俊逸非凡,是很合我胃口的那一型,而……你了解我的性子的嘛,面对喜欢的类型,我从来没有免疫力,所以……接下来谈恋爱的过程省略省略。”她摆摆手,稍作停顿。
“呃……很普遍的情节。”宋忆龄依旧喃喃着。
“顺利交往了两个多月,本来还以为我的真命天子终于真的出现了,没想到……没想到……他说今天没办法接我下班,原来是接别的女人去了!”
“你确定?”唉,这种情节委实……老套得她连编进书里都不屑哩。
“当然确定!我亲眼见他搂着一个女人走进一家餐厅里去的,哇……一想到他抱了我无数次的手臂去搂别的女人,我就觉得怒不可遏!怒气冲天!怒发冲冠!”小姿咬牙切齿。
“没必要强调成这样吧?”宋忆龄不觉失笑。“那女人会不会是他妈他姐或他的哪个亲戚呢?”别人好像都这么写的。
“不可能,我才不信跟自己的妈妈姐姐妹妹可以那样勾肩搭背的。”小姿想都不想这可能性。
“嗯哼,先不管那个女的是谁,你先说说他为何要和你分手?”
“因为我甩了那女的一巴掌喽,哼,他心疼我打她,所以才会说要和我分手,真过分!”
“你没问清楚就打人?”宋忆龄瞠大了眼。
“还问什么?事实摆在眼前。”
“姑且不论他们是什么关系,你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打人就是不对,再明理的人也会生气呀。”
“哎呀,你是帮我,还是帮他?”小姿杏眼圆瞪的。
“我帮理不帮亲。”
“哼。”小姿赌气地甩过头去。
“小姿,我想这次你们的问题其实不是太严重,只要你回去向他道个歉,两人坐下来好好沟通一下,便能和好如初了。”
“道歉?为什么我要向他道歉?”
看见她的反应,宋忆龄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的性子就是这么硬,才会老是吃亏。”
“呵,还说我咧,你自己不也一样。”小姿斜睨她,似在笑她同自己半斤八两。
宋忆龄耸耸肩。“好吧,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龄……别这样嘛,教教我,为什么你的恋情总能顺顺利利的呢?”小姿上前亲昵地搂住她的脖子。
“我什么时候恋情顺利来着?”宋忆龄意外地望着她,她可不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
“如果没有,你怎能每天写爱情小说?我每次看完你的小说后都会很感动、很崇拜、很羡慕……我猜你一定有非常多的经验,只是你不想说,我也不多问,想说看你写的小说也一样嘛。”
“谁说写爱情小说的人就一定得有很多恋爱经验?傻丫头,坦白说,认识你至今,这段时间我从没谈过恋爱。”
“怎么可能?对了,上回不是听你说有个不错的网友?”
“那只是个网友,仅此而已。”对Chris……若跳脱于精神恋爱,她其实并不敢抱太大期望。“你每天就窝在房里对着你这台电脑?不会觉得人生太乏味?”
“怎么会?我每天有很多事可以做呀。”
“每天重复同样的事,不厌倦吗?”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重复其实是一种幸福。不幸有很多面貌,但幸福则只有一个样子,比如说,你的他每天来接你上下班,周而复始地,你会不会觉得厌烦?不会,对不对?可是像今天,他一说不能接你下班,事情就不对劲了。对我而言,我有很多不知因何养成的怪癖,所以我喜欢简单一点的生活;即使每天重复着那些事,但都是我所熟悉的,做起来得心应手,至于太复杂的人际关系、太复杂的事物,一旦处理不当,自己头痛,别人也伤神,何苦来哉?”
“我不以为然。”
宋忆龄挑挑眉,等她进一步说明。
“如果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人事物,没有不停地去体验生命周遭的不同,那么人生还有何意义、价值、乐趣可言?”
“你所谓的体验是体验些什么?古代隐士的情操,想必你是无法了解的吧?其实单单思考也能体会人生,那是一种精神上的修行。”
“天哪!我就在猜你大概是在轮回的时候忘了把脑子给进化了,有时候我真怀疑咱们是不是同年!”
宋忆龄抿嘴一笑:
“咱们本来就不同年。”
“哎——”小姿辞穷地挥挥手。“真是奇怪,每回跟你说话总会扯到这些人生大道理来,不讲了,我要回去了。”
“情绪恢复了?”宋忆龄早就知道她只是藉哭诉发泄发泄,说出前因后果,不过想得到“恩断情绝,错不在她”的认同罢了。“那如何处理这事,你心里已有决定了吗?”
“要分手就分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下一个男人会更好。”
“你真那么觉得?交往过这么多男朋友之后,你有发现下一个永远优秀过前一个吗?”
“当然不是全部都这样,但我相信一定会找到一个最适合我的男人,我们都在寻觅着。”小姿露出如梦似幻的笑容。
显然,持续不断在谈情说爱的她,仍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太天真了。宋忆龄在心里轻叹,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她呢?
“小姿,如果可以的话,好好安定下来吧,别再浪费你的青春。”宋忆龄由衷道。
闻言,小姿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说真的,龄,我也希望你能幸福,不管过去曾经历了什么,有个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是不?”
宋忆龄但笑不语。
“算了,不谈这些,咱们去吃消夜?”
“每次都找人家消夜,你吃不胖,我倒连你的分一块儿胖。”
“别闹了,你这身材叫胖,想让那些真肿得不像话的女人撞墙自尽不成?”小姿表情夸张地说。“走啦,我想吃麻辣火锅,最好麻得没办法思考的那种!”
语毕,硬是将宋忆龄给拖出了门。
第十章
车子开回宋忆龄家的巷子口,远远就见一群人集结在马路边,个个都是一副由梦中被惊醒的恐惧模样;大伙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话题全绕着方才的地震。
宋忆龄的视线扫过一张张脸,但并没见到自己家人混在邻居群中,一颗心不自禁地慌乱起来——
大体上看来,刚刚的震度并没对这附近造成什么伤害或损失,那爸妈弟妹全跑哪去了呢?出于本能的,她奋不顾身地边喊着亲人边往家里冲——
“妈咪?爸?……”
“忆龄!”
她动作快得令邵宗贤来不及阻止,只能赶紧追上前去。
进到屋里,一片静悄悄,宋忆龄打亮灯,一间间房搜寻,才发现……他们竟然都处于熟睡状态!
很明显的,刚才的天摇地动,并没将他们由梦境给晃醒,对于家人的后知后觉,宋忆龄委实捏了把冷汗,没有信仰的她竟也衷心感谢起老天让这个家安然无恙。
“幸好,一切无恙。”邵宗贤搂抱她的双肩。
“嗯。”安心之后,她的四肢竟然一阵发软,只得将重量依靠在他身上。
“不过这样是很危险的,要是有什么意外状况,他们根本来不及避难。”
“我也很伤脑筋,我们家的人警觉性一向不怎么样。”
“为了以防万一,要不要将他们给叫醒?”
宋忆龄考虑一会,点点头。
“也好。”这条巷子的居民几乎全跑到外头去了,就他们有胆子睡得这么沉,等等会不会再晃可不敢保证,但人清醒着才好准备面对不可预知的余震侵袭。
一一唤醒大伙,他们个个睡眼惺忪,还搞不太清楚状况地埋怨着宋忆龄打断他们的美梦。“邻居们全跑到屋外避震去了,就只有我们家一个个睡得这么死!”宋忆龄既忧且气地开骂。
“大惊小怪!不过就是晃了几下嘛,瞧大伙这会儿不都还好好的?”弟弟小智咕哝。
“就是说咩。”妹妹小怡打了个呵欠,又往房里走。“我要继续睡去了,明天还得上课呢。”“咦?等等!”宋母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度,走到宋忆龄身边指着家中唯一一位陌生人的鼻子问:“你是谁?”
“他是我朋友,妈咪。”
“伯母,还有各位好,我叫邵宗贤,刚刚忆龄是跟我在一起的。”终于被注意到了的邵宗贤有礼地向宋忆龄家人问候。
“邵宗贤?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
“妈咪!我没必要每个朋友都得先向你报备吧?”宋忆龄有些慌了手脚,让邵宗贤在这种情况下与家人见面实在是她始料未及。
“是朋友,还是男朋友?”妹妹踅了回来,尖锐地质询。
宋忆龄一时语结。
该回答哪一个?朋友?还是男朋友?前者的界限他俩早已跨越,而后者……一旦承认,事情就不再这么简单便能打住,反而会有一堆问题接踵而至,其中一部分来自她的家人……
“事实上,我已经向忆龄求过婚了。”邵宗贤一脸诚恳真挚地代为回答。
“求婚?”
除了宋忆龄外,其余宋家人瞠目结舌地异口同声。
“你怎么回答?”宋父冲到了宝贝女儿面前紧张地问。
“我……”
“她答应了?”宋母知道问女儿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直接找这男的可能还比较快获得答案。“没有。”邵宗贤一脸遗憾,但并不放弃。
“你们怎么认识的?”
“上网。”
“认识多久?”
“半年多了。”
“你住哪?做什么的?”
“我住台北,是个工程师,这两天刚好出差到高雄来。”
“家里有些什么人?”宋母一副身家调查模样,盘问着人家祖宗十八代。
“父母和一个妹妹。”邵宗贤始终微笑著有问必答。
“妈咪!”宋忆龄却听不下去,忙不迭喝止。
“我关心一下有什么不对?”宋母理直气壮,没住口的打算。
“伯母没错。”邵宗贤笑着应和,并以眼神暗示宋忆龄,没关系。
“我姐的事情你全都了解吗?”护姐心切的小怡也站到母亲身边来帮着问。
“该了解的应是都了解了。”邵宗贤不知她指的是什么,只能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小怡。”宋忆龄出声制止妹妹往下说。
对于此刻的状况,她没有丝毫心里准备,一切发展得过于唐突,就怕她还没坦白的事倒让家人给说溜了嘴。
“那么你能心无芥蒂地全数接受?”小怡才不受姐姐的吓阻。
邵宗贤的答案尚未脱口,毫无预警的,又是一阵天摇地动,重量、体积较为轻小的家具物品,全像被装了发条似的上下左右跳动,连天花板上的水晶灯都像随时可能砸下来,吓得宋忆龄频频尖叫。
“先不谈这些,房子晃得挺厉害的,大家先到外面避避好吗?空旷的场地比较安全些。”他真诚地对宋忆龄的家人说。
“嗯,走吧。”一家之主率先离开屋内,大伙立即尾随。
邵宗贤不忘体贴地搂着如惊弓之鸟的宋忆龄往外走;而此举,宋母悄悄地看在眼里。
至于邵宗贤,他也发现到了,由宋忆龄家人对她的交友情形如此紧张且谨慎的态度来看,她曾向他提及的“过去”或许没他想像中单纯。
她到底曾发生过什么事?
但愿,她的坦白不会让他等太久……
在台湾而言,百年难得一见的强震,震垮了许多人的家园,也震碎了许多人的心……
这次的震央在南投集集,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由于事发突然,且在凌晨时分,许多人都还沉浸在梦乡,当房屋倒塌时,压根措手不及,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带走……
山移地裂、风云变色,一夕之间,美丽的城镇竟形同废墟,令人触目惊心!
台湾只是个小岛,根本无力承受那么大的撼动,震央之外,也是灾情惨重。
看着媒体夜以继日不间断地报导关于灾区的情形,那场景简直就像是战争——
因为生活在安定的国度,所以当新闻播报他国的战乱时,对宋忆龄而言,那只是一则新闻罢了,但没有想到在她生活周遭竟也会发生这样教人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来自地底的怒吼,宛如世界末日,而遭殃的其实不只有台湾,莫非是大自然已经对人类忍无可忍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救援行动渐渐改为搜救,被埋在土砾堆中的确实人数其实很难百分之百地确定,数字只是个统计出来的“应该”。
也许是那样的感同身受太过强烈,一时间,人人将所谓“同胞爱”发挥得淋漓尽致,甚至,连种族、血统都不再重要,真的就像个世界村,所有人携手相连、齐心协力要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然,就定义而言,“人性”指的到底是好或坏?
一场灾难,使人性中温暖善良的一面展露无遗,相对的,另外那自私贪婪的一面却也无所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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