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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小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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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我们该换个商贾气息没那么重的人去谈谈。”南宫啸天望着枕边人,脑中灵光一闪。“我自有法子,你先退下吧。”
  “是。”
  南宫啸天望着她娇憨睡颜,硬是揽起她的腰,不客气地扰醒了她。
  金映儿勉强扬眸瞅他一眼,整个人又瘫回他胸前,打了个大大哈欠。
  “起来,要出门了。”南宫啸天问道,指尖爱怜地抚着她脸庞。
  “去哪儿?”她打了个哈欠,懒懒偎在他身上。
  “先去找你爹。之后,若有时间的话,再看看你能否替我解决一些事……”
  南宫啸天声未落地,金映儿已经一跃而下长榻。
  “等我等我,我马上去拿包袱,顺便换一身轻便打扮,省得蔡利他们耍阴,我对付起来也俐落些。”她圆脸笑成一团,眼儿眯得只剩一条线,马上就想冲回她的房间。
  “你这么衣不蔽体成何体统,从中间的浴堂走回你房里。”南宫啸天揽过她的腰,拿过一件斗篷覆住她身子。
  “好好好……”金映儿开心地嚷嚷着,一个转身就飞得不见人影。
  南宫啸天望着她的身影,绝色玉容浮出笑意。
  依照探子传来的消息,公孙赏已经朝着这里上路,虽然行进得极慢,不过约莫再过五、六日,也必然会抵达沈香城。
  只是,他这几日必须离开城里,到外地视察米粮并签订几纸合约,一来一返约莫也要三、四日时间。幸好小家伙已经决定要留下陪在他身边,否则,他哪里放得下心,在他未向众人说清楚她身分前,便让她一人待在府里。
  万一公孙赏在他尚未回府前,提前登门道歉。而府内众人不知事情原委,不懂金映儿的身分定位,岂不尴尬?而他岂能容许映儿受到半点委屈!
  南宫啸天唤来早知情此事的洪管事,交代了一些他离开后该要注意的事项。
  打从上回被人掳走之后,他深感大权独揽之不便,早已将部分监督责任下放,并给予身边表现良好者更多分红。当初是想倘若他出了事,至少也得让这批忠心跟着他的人,得到利益才是。
  且他如今有了映儿,在各方面都应当要更谨慎才是。
  南宫啸天与洪管事话未说完,一抹白色身影已经溜回他的屋里。
  金映儿亮着一对圆眸,长发以一条绿丝缎高高束起。一身素净白衣,肩背绿包袱,一脸笑意盈盈地像是拾得了稀世珍宝一般。
  她侧着头,咧嘴朝他笑着,一排编贝美齿闪闪发亮。
  洪管事说不出话来,对于她这种非男非女的打扮显然十分诧异。
  “这样合适吧!我让春花替我缝制的。”金映儿腻到南宫啸天身边,高兴到甚至没法子好好站着。
  “我接下来数日不在府内,你不许穿着这一身衣服四处乱窜,懂吗?”
  “你要去哪儿?”她也想去。
  “我们待会儿便带回你爹了,你们父女俩这几天可有得忙了,哪有空跟着我东奔西走。”
  南宫啸天握住她的手,走出房门。一迳笑着,觉得柳绿湖清、云白天蓝,无一处不好。
  走至影壁处,车夫阿福上前笑着说道:“夫人,我娘的风寒吃了您说的那剂草药之后,已经舒服许多了。”
  “再继续喝个三日,便不碍事了。”金映儿笑着说道。
  “你何时又懂得医术了?”南宫啸天问道。
  “我就只会一道方剂——葛根汤。只要是受寒、肩颈僵直这些偏寒的疑难杂症,都还治得不错。重要的是,这药喝不出人命,别人还当你是神医!”金映儿踮起脚尖,挨着他耳边说道。
  南宫啸天大笑出声,笑声引来仆役们的一阵侧目。
  “你可别揭我的底啊!”她吐吐舌头,见一旁仆役们直盯着她瞧,便回以一记笑。
  “上车吧。”南宫啸天搂过她的腰,忽而有些恼她对谁说话都这般笑意可人。
  金映儿踩上小凳,跳上马车。
  马车里锦缎铺座、环以雕花木桌,还有红漆果盒一只,里头摆了些甜品瓜果。
  她东碰西摸,拉拉椅子抽屉,嗅嗅盒中瓜果,忙得不亦乐乎。
  “还没习惯这一切吗?”他握住她的手,扯她入怀。
  “就怕太习惯。”在这里养尊处优惯了,将来怎么浪迹天涯。
  “什么意思?”他长指挑起她的下颚。
  “没什么意思,随口瞎说罢了。”她拈了颗核桃塞到他唇边,自个儿则吃了三、四颗。
  马车往前驶动,鎏金狮头大门整个被拉开。
  “老爷、夫人啊,给点赏银吧!”一群乞丐站在门外,大声地叫唤着。
  金映儿胸口一紧,立刻撩起轿帘往外一望——
  爹!
  她爹似乎瘦了一些,一脸落寞地被拖在蔡利身边磕头。
  她心一疼,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你们再挡住我家老爷的路,别说赏银没有,全领你们去官府见人。”车夫大声喝道,门内亦走出几名护院,上前便要赶人。
  “停车!”金映儿突然大叫一声,回头看着南宫啸天。
  南宫啸天一挑眉。
  金映儿放下轿帘,附耳对他说道:“我瞧见我爹了。你一会儿别作声,看我如何花最少银两把人带回来!”
  金映儿推门下车,直接走到她爹面前,双膝一弯,便抱住了爹。
  “义父!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怎么沦落至此?”
  金佑宁会意过来,马上也搂着女儿,放声大哭起来。
  “义父不才啊,一场无情大火逼得我沦落至此,老天有眼,让咱们相遇啊!”
  两人相拥,哭得凄凄切切好不可怜,哭到蔡利愣在一旁,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原本是来打探情势,想说金映儿为了掩饰真相,至少会拿些金银出来打发他们的。没想到……
  父女两人相拥而泣,金映儿一边掩面哭泣,一边跟蔡利小声说道:“毒药我没放。不过,我夫君甚是宠爱我,你若不揭穿我骗人的秘密,日后便可靠此吃喝无虞。”
  蔡利贼眼一亮,马上一语不发地退到一旁。
  “怎么一回事?”南宫啸天走到他们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人。
  金佑宁一看这个玉般美男子,先是一愣,继而对上那对锐利如刀眼神,立刻畏缩地低头,不知所措地望向女儿。
  “这是我奶娘的夫婿,也是我义父。”金映儿缓缓起身,满脸哀戚地望着南宫啸天。“无奈造化弄人,他竟落得行乞维生下场……”
  “来人,将老先生带回府宅里,好生伺候。”南宫啸天命令道。
  洪管事连忙上前,扶起老先生。
  “多谢你照顾我义父。”金映儿取下手腕上两只金手环,递到蔡利手里。
  “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要对南宫啸天不利,简直易如反掌……”蔡利以一种只让她听见的音量说完后,领着一票乞儿们退下。
  金映儿哪把他的威胁放在心里,她如今不费吹灰之力,便救回爹,心里一块大石头顿时放下,小脸尽是笑意,一手拉着爹、一边握着南宫啸天的手,高兴到一刻也没法子好好站着。
  “您先回府内好好休息,我带她外出办事,一会儿便回来。”南宫啸天对岳父说道。
  金佑宁见南宫啸天对他态度甚为恭敬,又见女儿与他双手交握,心里约莫有了谱。
  “莫担心我,有事便快去。”金佑宁笑着说道。
  “那就烦请管事好好安顿我义父。”金映儿对着洪管事一福身。
  “夫人,请放心。”洪管事说道。
  金映儿朝着爹一笑,这才真正放下心来,欢天喜地地跟着南宫啸天一块搭上马车。
  ★★★
  一路上,金映儿因为太开心,始终嘀嘀咕咕地直说话,说到口干舌燥时,南宫啸天便会为她递茶;谈到激动处、满脸通红时,他便会为她掀开轿帘,透进凉风。
  她偎在他怀里,享受着被疼爱的感觉,好几回都忍不住窝进他怀里,像个小娃儿一样地撒娇。
  “快点夸奖我哪,得来全不费功夫呢!”她笑呵呵地倒在他怀里。
  “你啊……”南宫啸天捏了下她鼻子,眼神尽是宠溺。“以后别再这么风风雨雨了,安心待在我身边便是。”
  “不如你跟着我行走江湖,你一定不知道外头世界多有乐趣……”
  “还记挂着要行走江湖?你心里莫非一直想离开?”南宫啸天捏住她的下颚,目光直视入她的眼里。
  “唉呀,我不过是说说玩笑话而已。”金映儿一看他神色严厉,圆脸上的笑意黯然了几分,索性把脸埋入他胸前,来个眼不见为净。
  即便是皇宫内院,只要不能让她自由来去,她便会觉得喘不过气。就算公孙姑娘不回来,她离开应当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只是,从来随兴得像风的她,怎么一想到要离开他,便心痛到想捶胸顿足呢?
  “在想什么?”他抬起她的下颚,紧迫盯人地问道。
  “在想你怎么还没告诉我,我们究竟要到哪里?”她仰头望着他光洁脸庞,闪开了话题。
  “附近一位石娘子善于三梭布新织之术,你身上穿的衣服便是此种制法。这种织法布质稠密若丝,成本却较丝绸低廉许多,我一直希望能取得这门技术好教导农民。”他抚着她发丝,淡淡说道。
  “你不是靠贩卖米粮为生吗?”轻薄两下他光滑明亮的肌肤后,却又爱不释手地留连着不放。
  入手润滑,哪是个男人皮肤?!
  南宫啸天弹了下她额头,抓住她顽皮的手,却不阻挡她迷恋眼神。
  “我现在虽是粮商,但之前旱则资舟,水则资车的预测经验,让我知道未雨绸缪的重要性。我下头养了些农民,若是真有乾旱来临,我也希望他们还能有其他技能,毕竟能多挣些收入、过好日子总是好事。是故,才想请那石影娘子释出这门织术。”
  金映儿坐正,一脸佩服地看着他。“要是天下商人都同你一样好心肠,百姓便不致穷困到无立足之地了。我听春花、秋月说,你还替府里想读书的孩子们付学费。”
  “识了字才能翻身,这是我的切身经验。不如,我改天也请个师傅回来教你读书吧。”南宫啸天望着她淘气小脸,突然低笑起来。“你这丫头若再翻身,就爬到我头上来了。”
  “我哪敢那么嚣张,你可是我心目中视如天的夫君啊……”她嘴里巴结,身子却跳到他腿上,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啊——停车!”
  金映儿的目光突然定在车窗外。
  “怎么,又认得另一个义父了?”他戏谑地说道。
  她朝他吐吐舌头,半边身子都探上车窗。“这些高粱长得挺怪。”
  “茎高穗厚,何怪之有?”他挑眉问道。
  马车一停,金映儿马上跳下车,跑到高粱田里伸手抓了几穗在手心里打量。
  “色泽不对,穗尖亦不甚饱满,是虚胖呢!”她嘟着嘴,又跳到前面抓了几株高粱。
  “这又是打哪儿学来的?”
  “一名老农教我的,我人缘好呗。”金映儿朝他眨眨眼,剥开外壳。“啊哈……果然有问题!”
  金映儿把高梁穗递到南宫啸天面前,但见高梁穗里头数只小虫。随后,她又在旁边折了几根,亦都是同样状况。
  第6章(2)
  “农民这回可苦了,以为高粱要大丰收了,没想到遇到你们这些恶虫来捣蛋。”金映儿对着高粱害虫嘀嘀咕咕道。
  “你马上要洪管事让人私底下到各处高粱田去视察,看看是否皆有虫。若是,便让他大肆收购其他粮行的高粱积粮,一个时辰后再回来接我们。”南宫啸天转身跟车夫交代完,顺道取下她的包袱。
  马车喀啦喀啦地往前行进,金映儿则浑然不觉地继续低头和那几条虫大眼瞪小眼。
  “你帮我赚进大笔银子了。”南宫啸天把她身子往后一拉,下颚亲昵地顶在她的发窝处。
  “什么意思?银子在哪儿?”她双眼一亮,左右张望着。
  “所有人都以为今年高粱会大丰收,因此粮行谷仓里的去年高粱存粮都是以贱价出售。我们如今发现高粱有虫,一旬后营收必然不若预期,便该马上以低价收购旧高粱,来日才能以高价卖出。”南宫啸天美眸清扬地望着她。
  金映儿愈听眼睛瞪得更大,忍不住重重拍拍他肩膀,一脸钦佩地说道:“乖不咙咚,难怪你会被称为『南宫半城』。我只知道高粱有虫,你却已经开始动赚钱脑筋了。”
  “我这半城便是你的半城。”他大掌抚着她的脸面说道。
  金映儿笑容僵在唇边,因为连她都不知道她可以在这个地方停留多久。
  南宫啸天黑眸沉沉地锁着她,见她别过眼,他长指箝住她的下颚,不许她移开眼。
  她答应过他,只要帮她找回了她爹,便要留在他身边的。既是如此,此时为何又不愿意接受他的一切?
  莫非她骗他?她其实一直没有要留下来的念头。一阵惊慌挤压着他胸口,他的大掌扣住她的腰。
  “我要打赏。”金映儿抢在他开口质问前,对着他咧嘴一笑。
  “要我赏你什么?”
  “赏你啊!”她笑着攀住他的颈子,亲亲昵昵地像是要钻入他心里一般。
  南宫啸天心里的忐忑,此时才稍微宽下心来。
  “把我赏给你,你想如何?”
  “就让阿福驾车,载着你同我天下四处遨游……唉呀,阿福何时驾车离开了呢?”她惊呼出声,往前跑了几步找人,却被他搂住腰。
  “我让阿福去办点事,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就在前方。”他指向前方一间位于山丘上的泥土砖屋。“我们走走吧。”
  “也好,还不曾跟你一起走过路呢!”金映儿笑嘻嘻地挽着他的臂膀,哼着无字小曲,一副天下太平模样。
  南宫啸天望着她圆脸上的雀跃笑容,也就不再多追问了。他虽不在府内,不过府里护卫总还是能守住人,不让她离开吧。
  “下午回到府内后,我要先离开城里办些事,三日后会回来。”南宫啸天抚着她的头说道。
  “要去处理高粱的事?”
  “没错,还有一些合约之事。不过,我会早去早回。”
  金映儿抬眸望向他,脑袋里已经有了想法。他不在府里,爹又已在身边,这三日应当会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
  可是,一定得这么快吗?
  金映儿一忖及此,一颗心突然掉入万丈深渊,鼻尖亦是一酸,逼得她为了掩饰心头异样,连忙拉着南宫啸天一路狂跑而上山丘。
  只不过,她才气喘吁吁地登上那座泥砖屋前,便瞧见一名男子手拿犁头,对着他们凶恶地挥舞着。
  男子一对剑眉,气宇出众,阒黑眸子炯亮如星地瞪着人。
  “我说过你们就算来一百次,我也不会教你们织术的,滚!”男子薄唇一抿,粗声咆哮着。
  金映儿一看到这名男子,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你你你……你是石姐姐的无名氏夫婿!石姐姐呢?”她指着男子的脸大叫出声,圆脸兴奋地左右张望着。
  “她不在!”男子双臂交握在胸前,一脸不满地瞪着她。
  “你们认识?”南宫啸天惊讶地说道,却将金映儿拉在身侧。
  这男子一脸敌意,难保他手里的犁头不会挥到她的身上。
  “我们初次见面时,我不是被客栈掌柜扔到鬼屋吗?”金映儿拉着南宫啸天的手臂,整个人蹦蹦乱跳,嘴里叨叨絮絮地说道:“那时候,石姐姐和我住在同一间客栈,我们是因为同救了一个跌到河里的老婆子而相识的。石姐姐待我很好,我们一天到晚有说不完的话……”
  “都是你在说话。”男子打断她的话,翻了个白眼。“倒了八辈子楣,居然又遇到你这只缠人鬼。”
  “说话放尊重些。”南宫啸天哪能容忍金映儿受到一丁点委屈,玉容一沈,严声说道。
  “不放尊重些,你能怎样!”男子不客气地说道。
  “对付无赖就交给我。”金映儿捏了下南宫啸天的手,朝男子扮了个鬼脸。“我待会儿就告诉石姐姐,说你对我夫婿说话不客气!”
  “只会在背后捅人,你羞不羞人啊?”
  “哈哈,恼羞成怒,怕石姐姐不理你了吗?”金映儿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说完又转头看南宫啸天。“啊……你说懂得三梭布的石娘子,不会就是石影姐姐吧?”
  “正是。”南宫啸天从她发间取下一片树叶,被她笑盈盈的圆眸传染了笑意——她啊,还真是个圆脸小福星哪。“你跟石娘子商量一下,若能将此种技术卖予我,便能让更多农夫受惠。”
  “滚回去!我家那口子陪我都来不及了,哪有空管到别人……”更何况还是个男子。
  “谁在外头?”门内传来一声询问。
  “你们快滚!”男子听见妻子从后门进来的声音,马上挡在门口,一副不想她与“外人”多谈姿态。
  “石姐姐!我是映儿啊!”金映儿大喊出声,马上就往屋里冲。
  男子拿起犁头挡她,南宫啸天却上前拦住了那柄犁头。
  两双利眸在空中一瞪。
  男子黑眸冷狠,南宫啸天的美目则坚定地没有退让余地,一心只想护着映儿。
  金映儿才不管他们的对峙,从他们身边溜进屋里。
  “映儿?”一名气质清淡、打扮亦十分简单的女子走进前厅。
  “没错,就是我啊!”金映儿冲到石影面前,握着她的手,开心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我跟我爹被赶出客栈后,我便一直记挂着没和你告别……”
  “叫这丫头闭嘴,吵得要命。”男子忿忿地把犁头往地上一扔。
  南宫啸天则走到了金映儿身边。
  石影转头对丈夫说道:“你别再嫌她吵了,我还以为你看到她会想到你徒儿宝宝呢,她们两人的眼神毕竟有几分神似。”
  “她和宝宝哪里像?我那徒儿国色天香,就算要比美貌也该拿南宫啸天来较量吧,她这张脸明明圆得像十五月亮!不过,你这时又提宝宝做什么,每年都回那里长住两个月,还依依不舍吗?”男子没好气地说道。
  金映儿一看男子竟因为另一名女子而妒意横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滚啦!”男子恼羞成怒,拿起犁头往她方向扔去。
  金映儿被吓一跳,南宫啸天则先她一步,挡在她面前,挌开那支犁头。
  金映儿没躲好,脚一滑跌倒在地,手臂瞬间被石子划割出几道血痕。
  南宫啸天扶起映儿,美目冷冷瞪向男子,严声说道:“她没有半分得罪你,你却出手伤人,当真欺人太甚。你以为织棉技术便只有你这处可得吗……”
  “我没事。”金映儿捂住南宫啸天的唇,对他摇摇头。若能求得三梭布新术,便会嘉惠于许多农民,她可不能让他功亏一篑。
  “映儿,你没事吧?”石影上前察看伤势,握住金映儿的手腕,正要拉她起身时,却微愣了一下。
  “我皮粗肉厚,没事啦!”金映儿没发现异样,笑着起身。
  “总之,你们滚蛋便是。”男子拉回石影,没好气地说道:“都是你惹出来的祸,没事干么要我救醒那个老婆子,现下可好,她把那门技术传给你,便跑到边塞隐居了,惹得我们不安宁。”
  石影瞅了丈夫一眼,他翻了个白眼,一脸不甘心地闭上嘴。她看向映儿,淡声地说道:“映儿,传给我三梭布技术的,便是那名我与你在河边救起的老妇。算来,我这技术原本该与你同享。”
  金映儿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南宫啸天。
  南宫啸天面对着这般结局,玉容缓缓浮上笑意。
  这个小家伙一天到晚在外头攀缘,什么事都爱插上一手,没想到事情却总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嫁给南宫啸天,已经够有钱了,干么还花时间教她……”男子双手叉腰,板着脸冷冷说道。
  “没错,千万不要传给我。我一做女红就会睡着,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的手给织进去也说不定。”金映儿点头附和着,没注意到南宫啸天和石影被她逗出的笑意。
  “我不想听她说话。”男子捂住耳朵,一脸逐客表情。
  “那我吹笛子给你听。”金映儿坏心眼地说道。
  南宫啸天敲敲她的头,不许她再淘气了。石影的无名氏夫婿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可不要她吃亏。
  石影见到南宫啸天爱妻模样,她笑着看了一眼映儿的肚子,再次握起她的手腕,轻声地问道:“快近午了,肚子饿了吗?厨房里还有些菜肉包子。”
  “我最爱菜肉包子。”金映儿点头如捣蒜,捂着肚子说道。
  “脸皮这么厚,还想要吃白食?”南宫啸天捏捏她的脸蛋。
  “我吃得开心,石姐姐便开心。石姐姐开心是无价,哪算吃白食呢?”金映儿朝石影的无名氏夫婿吐吐舌头,一溜烟地跟在人身后跑。
  南宫啸天与男子对望着。
  男子冷哼一声,不理会他,也没赶人,自顾自地走进屋里。
  南宫啸天找了处荫凉树底坐着,闭眼聆听着屋内金映儿喳喳吱吱的声音,心情竟是难得的轻松。
  当财富增长到一定程度,便只是数目增加快慢问题,虽有成就感,却还是难以填满心里的空虚。
  可他的映儿却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地便让他开心,让他心头暖暖,让他觉得拥有了家人。即便是他正宫夫人即将返回,他也不认为会有人能改变映儿在他心中地位。
  她纵然是小妾,也是比正妻更加重要的正宫小妾。
  谁也改变不了这事!
  第7章(1)
  于是乎,就在金映儿吃完两个菜肉包子之后,石影便已决定要将技术传给她。
  金映儿听到的当下,忙连连摇手,要她每日坐在那里学织布,不如拿刀砍掉她的头。
  然而,望着南宫啸天赞许眼神,她整个人飘飘然,决定就算咬着牙根也要接受。
  更别提她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个大功劳能让她得到经常外出的机会。如此一来,她就不一定要趁着这两日逃走,就可以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了。
  毕竟,要是她此时真带她爹跑了,那么这门技术无人可传承,农民便少了个生财利器。她平素虽然爱骗人,却一直是个有良心的骗子啊。
  只是,只是……她再待下去真的是好事吗?万一那公孙县令带着妹子找上门,她这个和南宫啸天有了关系,却充其量只能称为小妾的家伙,该怎么跟人家抗衡?
  这些问题在他们回程路上,恼得金映儿心神不宁。
  因为事情变得愈来愈不单纯……
  就在她随同石影到房吃包子时,石影叫来夫婿替她诊了脉。原来石影因为丈夫之故而略通医理,先前握着她手脉时,认为她似乎已有了身孕。
  而石影夫婿一替她把脉,立刻铁口直断地说——
  她有喜了。
  马车停在南宫府前,南宫啸天拥着金映儿下了车。
  “我们先进去拜会你爹,但我无法久待,一会儿得先赶到商行里了解收购高粱的事情。”南宫啸天抚着她蹙起的眉心,总觉得她有些心不在焉。“我不在的这几日,你若想去找石影,便让洪管事安排……”
  “嗯。”金映儿点头,挤出一个笑容。“你先去处理你的事情吧,不是要连赶好几处吗?你也不用急着见我爹,我们又不会跑掉。”
  南宫啸天轻抚着她脸颊,低声说道:“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那是自然的。”金映儿窝在他身前,撒娇了一会儿才起身。
  只是,一待南宫啸天上了车,金映儿问清楚她爹的住处后,便拎起裙摆快跑了起来。
  她才冲进客房,立刻反手关门。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你被拆穿了吗?”金佑宁着急地凑到女儿身边,揪着她的手问道。
  “我可能有喜了。”金映儿皱着眉说道。
  “什么?!”金佑宁先是一愣,继而眉飞色舞地看着女儿,说话声调也忍不住高昂了起来。“这可是天大喜事啊!你怎么苦着一张脸?如此就算南宫啸天知道了你是个骗子,你母以子贵,也不会被人硬赶出去。”
  “他早就知道我不是公孙小姐。”金映儿看着爹大张的嘴巴,她泄气地坐上长榻,先扼要地把事情说了一次后,又说道:“他是待我好,但我从没想过要跟谁共事一夫,我也没法子想像自己当他的小妾,关在这府里一辈子。”
  “可是……你有身孕了。”
  “我可以做点小生意养活孩子,但是你一赌再赌,我赚再多钱也不够你赌上几把。”金映儿板起脸,不客气地说道。
  “都是爹的错!爹对不起你。”金佑宁捶着自己的头,痛哭出声。
  “爹啊,这种话如果光说不练,哭乾眼泪也没用的。”她不为所动地望着爹,也只能摇头叹息。
  “可你当真想离开吗?”金佑宁想起女儿与南宫啸天的亲密模样。
  金映儿看着爹花白双鬓,知道他年纪大了,确实是该找个地方歇脚。如果待在南宫啸天这里,爹害怕他的威权,也必然不敢再去赌。
  “我也不知道。”她泄气地颓下肩,其实也不怎么清楚自己。
  “南宫老爷看起来很疼你。”
  “他对我极好。”好到她想死皮赖脸地留着。
  “那你留着也无妨。妻不如妾,我们走遍大江南北,知道这话总是不假。”金佑宁看着已怀了身孕的女儿,怎么会希望看到她四处奔波呢。
  “爹,我们走遍大江南北,你还不知道正室只能有一个,小妾却可以有一个、两个、三个……”
  “他若钟情于你,便不会再娶其他妾室。”
  “他若钟情于我,我却又对着他妻子大吃飞醋,岂不成了妒妇?”金映儿一想到自己若待在这里,就必须装出温良恭俭姿态,恭送南宫啸天与他的正室“送入洞房”,她就想杀人放火!
  “我不想和别人共事一夫,我不想他抱着另一个女人……”她眼眶倏地噙满了泪水,放声大哭了起来。
  金佑宁望着不轻易落泪的女儿,他长叹一声,轻抚着她的头。
  “你想走想留怎么做,爹都依你便是,只是没必要让孩子跟着我们受苦,你至少等到生完孩子再离开。”
  金映儿瞪大眼,想到要留孩子一个人在这里,她的心就痛。想到她的离开,会让南宫啸天多伤神,她也难受。
  可要她留下来,看他与别人做真正夫妻,她也没法子。
  她甚至开始怨起南宫啸天,怎么不能就此不管皇上和公孙家的契约呢?银子再赚就有,她金映儿只有一个啊!
  但是,这话她又不能说——南宫啸天有了这番成就,她何尝不希望他更上一层楼呢?况且,皇上也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人。
  “我讨厌你,优柔寡断、遇事犹豫不决……”金映儿冷不防给了自己一耳光。
  “你这是做什么呢?如果你肯忍忍,富贵荣华不都等着……”
  父女俩便这么争执着,直到夜幕已深,却仍没有结果。
  毕竟,这一“情”字若是如此容易便能弄清,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痴情儿女纠缠其间,没法松手了。
  ★★★
  于是乎,就在南宫啸天离开的这一夜,金映儿孤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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