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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柔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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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移开目光,看着风无痕一脸又忿又忧的表情,对着怀中女子不停叫喊。看来,这小子似乎以为这昏迷的女子死定了。
他得先行安抚一下这小子的心绪,以免等会儿他的话,他听不进去。“小子,你师姐无事,只要休养个几天!身子骨就会好了。”
“哼,青云堡将我们叫来,就是要使这卑鄙手段来打杀我师姐的,这话传出来恐怕难听得很。一匹马再如何的神骏,总比不上一个人的性命重要,你们使这奸诈手段,哼哼,好得很,你们一定会得到报应。”风无痕不怒反笑,那笑声阴狠地合人头皮发麻不已。
“原来……原来你们就是昨日把‘雪奔’弄伤的两人……”唐魁吃了一惊。
他终于明白为何小妹见到这个少女就出手了,原来就是他们害小妹最爱的骏马‘雪奔’受伤。
小妹心高气傲,加上人人捧之唯恐不及,昨日吃了那么大的亏,当然一见仇人,怒火立即充满胸臆,难怪要杀人泄愤了。
风无痕忿恨得不愿理他们。他只知道自己若再待在此地,绝对会大开杀戒。所以他立刻背起白采香,举步欲离开这个令人厌憎的地方。
“慢着,这位姑娘在我们这里受伤,理当由──”唐中守急忙阻止道。
“你们以为我是笨蛋吗?还留在这里,让你们害死我师姐,或是连我一起杀。”风无痕一口就打断老者的话。不过,他绝对会回来的。哼!等他医好师姐,就马上回未踩平青云堡。
“小子,慢着,你跟白风到底有何牵连,为何会他的绝式‘风起无痕’?”唐中守挡住了风无痕的去路,开口询问道。
“白风是我的师父,有问题吗?”风无痕怒气未消地回答。
“你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大开杀戒,现在就踏平你们青云堡!”风无痕警告着。
听到风无痕告知白风为他师父的话,唐中守脸上竟然现出喜色,完全不理会风无痕的警告,又再问道:“那你们师尊总提过唐中守这个人吧!”
风无痕的脸上莫名一变,‘唐中守’这个名字他死也不会忘记。
当初师尊要让白采香嫁的人,正是唐中守的独子──唐魁。师父还不断地夸耀这个唐魁,让他记忆深刻得很。
想不到冤家路窄,青云堡的人竟是师父口中的唐中守,而眼前这老与他作对的青年,难不成就是唐魁?
风无痕朝唐魁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眼。老实说,唐魁生得也算俊美,又有不凡的气质,一看就知道他的确是出色的人才。想到这里,风无痕的脸色又忍不住难看了五分。
他望向怀中的白采香,她脸色虽苍白,但却难掩她的丽容天生。想到要将白采香交予唐魁这个人,他的心就疼了起来。不论唐魁如何出色,他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将白采香交给别人,白采香是他的。
哼,这老头一辈子都别想他会承认师父提过唐中守这个人,他风无痕绝不会犯下这种滔天错误,把白采香交给唐魁做妻子。
于是风无痕寒着脸说谎道:“我师父没提过唐中守这个人,我不知道你是谁。”说完,风无痕抱着白采香就要踏步离去。
“慢着──”唐中守出声阻止。
唐中守着实被风无痕的话给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这青年明明听到他的名字时,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而且还深深地看唐魁一眼。明显的,这个青年一定知道他是谁,也知道唐魁可能是谁,可他竟冷漠的不承认,这其中不是大大有鬼吗?
“小子,你师父不可能没提过我唐中守的名字。”
“我说不知道你是谁,就是不知道你是谁,滚开,我要带师姐走了。”风无痕说出来的话语更加冰冷。
“你师姐是我唐家未过门的媳妇,你知道吗?”唐中守不绕弯子说话了,直接道出事实。
风无痕脸上仍是面无表情,只是优雅的声音充满冰冷,狠狠地撒清他们之间所有的关系。“我从没听过这一件事,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有定亲的玉佩为证,怎么可能错认,那块玉佩是我们唐家传家之宝。”老者比着白采香身前所露出的一块玉佩。
风无痕的神情略微一变,而唐魁的表情却是又惊又喜,打从他看到这少女,就订下的娘子。
虽然他以前总认为父亲大过分,竟然擅自替他订下了什么婚约,所以父亲后来告诉他说两家失去联络,这门规事可能没了,他也暗地里期望那个与他有婚约的女子再也不要出现。但是老天爷真的是太厚爱他了,这个他这么喜欢的姑娘,竟是他那未过门的娘子,这怎不叫他喜从心来。
“我说过我不认得你是谁。关于那定亲之事,我师父更是从未提起。而今我师父已去世,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这块玉佩你要的话我送你!”风无痕立即拔下白采香胸前的玉佩,往唐中守的身上丢去。
唐中守接任玉佩,心中忍不住地怀疑,这个青年为何急着彻清跟他们之间的关系?
看着风无痕低下头,对他怀里白衣女子满是轻磷蜜爱的呵护,再加上刚才动手杀唐慧儿的残酷杀意,莫非……唐中守恍然大悟,原来这青年爱上了他怀中的白衣女子,怪不得越说他的神色愈是不悦,话语愈是冰冷。
白采香在风无痕强拔玉佩的举动下幽幽转醒,一睁眼看到熟悉的脸孔便轻吟一声:“无痕……”
唐中守知这青年恐怕是死也不愿承认有婚约这件事的存在,所以将矛头转向了刚醒来的白采香,不容青年的插嘴,立刻以火急的速度询问:“这位姑娘,不知你师父白风,有无当着你的面提过唐中守这人。”
白采香愣了一下,似乎无法明了这老者为何在她一醒来就问这句话。
“阁下认识我师尊?否则怎知道我师尊有个知心好友名唤唐中守,我曾听我师尊提过几次。”白采香诚实地道出。
“师姐,别回答他的话。”风无痕的阻止已来不及了。他满脸的懊恼神色,他早该知道的,师姐向来是个直性子,很容易就会被人套了话。
老者欣喜的面容恰好与风无痕懊恼的神色形成强烈的对比。他点点头,自己做了介绍。“老朽正是唐中守。”
在唐中守的再三挽留之下,白采香要风无痕陪她一起留下来。
在这儿虽然吃好住好,但风无痕的心情却随时日增多而越来越差,他知道能不能留住师姐,就看这几日师姐的反应了。他实在害怕心软的师姐会答应嫁给那个看了就碍眼的唐魁当妻子。
今日在房中,独有他银白采香。
“师姐,吃点药吧,药虽然很苦,但是良药苦口,我帮你吹凉药汤。”风无痕捧起菜汁,温柔无比他为白采香吹凉它。
“不必了!师弟,我不怕烫的,你拿给我喝就行了。”白采香见风无痕如此温柔的照顾她,脸上神情有些欣喜又有些羞涩。
“你坐着不要动,我喂你就好了。”风无痕一匙一匙地把吹凉的药汤喂进白采香的嘴里。
风无痕细腻的动作,让白采香好生感动。“师弟,你今日对我好好。”
风无痕的脸色稍变,难道自己以前对白采香不大好吗?他对白采香的话立刻患得患失地忧虑起来。“师姐,难道你认为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怎么会呢?你多心了,只不过感觉你今天的神色特别不同。”白采香笑了笑,缓缓地回答风无痕的话。
风无痕叹了口气—放下药汁,一脸严肃地看向白采香,很认真地询问:“师姐,你喜欢我吗?”
白采香为他的可笑问题而失笑。“师弟,你中邪了吗?怎会问师姐这么奇怪的问题?”不知道最近他又在想些什么。
风无痕拉起她的手,牢牢握在手里,再次道:“师姐,你回答我,你喜欢我吗?”
白采香看着师弟那么正经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声。“当然是喜欢啊,你是师姐在世上唯一仅存的亲人,师姐怎会不喜欢你?”
“不是这一种的喜欢,是另一种的喜欢!”风无痕不自觉地把白采香的手握得更紧。
“究竟是哪一种喜欢?师姐听不懂。”白采香搞迷糊了,喜欢有分很多种吗?
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风无痕差点为之绝倒。
他甩了甩头,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问白采香,话语中有着浓浓的试探。“例如你喜欢那个假装大夫的唐魁吗?”
“喜欢啊!”
白采香一句简洁明了的喜欢,让风无痕整个神色更加苦恼了起来。
他真是愚蠢到了不可复加的地步,自小他就跟白采香相处到大,难道他还不知道白采香善良又不食人间烟火的个性吗?当然这世间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她讨厌的,问这种问题又有何用?
他应该换个方式问问看才对。
“师姐,你听我说,师父跟你提到唐中守这个人时,他对你说什么?师父有没有说他给你身上这块玉佩是做什么用的?”
只要知道师父对白采香说了什么,那他绝对可以告诉白采香,当唐中守问起时,哪些话该说,哪些话又不该说,他绝对不能让白采香说出不该说的话来,否则他对白采香的痴情就真的灰飞烟灭。
唐家的传家玉佩又完整地挂在白采香身上,唐中守送还玉佩的意义不言而明──白采香仍是他们唐家未过门的媳妇,这令风无痕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采香挣脱了风无痕紧握的手,抬起一只柔芙轻轻抚摸着玉佩,正要回答,一阵敲门声传来。
“请进!”敲门者应声而入,正是唐中守父子。
“白姑娘,你身体好多了吗?”
白采香一见是师父的知心好友,急忙要下床行礼,唐中守连忙挥手道:“不必了,白姑娘,你身体不适,我这把老骨头可是健朗得很,你不必下床了。”
“不,这怎么行呢?前辈是师尊的好友,也就等于是我跟师弟的师尊一般,怎可失了礼数。”
真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姑娘,唐中守心想。怪不得白风一再地赞赏这个女徒弟,白采香的外貌品性的确足以匹配唐家。
“不必了,老朽就说不必了,既然白姑娘将我当成了你师尊,那我讲的话,你就该听不是吗?况且别前辈前辈的喊,尊敬有之,就是少了那份亲近感,不如唤我老伯来得让我高兴。”
白采香闲言后,遵从唐中守的话而点点头,并有礼地说:“是,老伯。”
风无痕立在一边,整个心是止不住的焦急。他知道,唐中守今天来访,一定是为了婚约之事,而他却还不知师父到底跟师姐说过了什么,所以,他应该如何应变,他心中也没个底。
“白姑娘,不知令师尊有没有提过这块玉佩的事。”唐中守直接切入了正题问道。
白采香虽奇怪唐中守的问话,但仍是回答:“有啊。”
“他提了什么?”
“师姐──”风无痕忍不住出声阻止。
两句话同时发出,唐中守看了满脸热汗的俊逸青年,马上就明了他出声阻止自己问话的用意。
为了让真相大白,唐中守赶紧又问了一遍,不让风无痕有任何插嘴的余地。“请问令师尊说了什么中?”
白采香微笑。“师父没说什么。他说这块玉佩的形状好,让我戴着,可保长命百岁,无忧无祸。”
风无痕松了一口气,而唐中守脸上表情却凝重了起来,他决定说出事实。
“难道他没跟你提过,这是定亲的玉佩吗?白姑娘,你是我们唐家未过门的媳妇,你自己晓得吗?”
白采香目瞪口呆,而唐中守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正是另一块成对的玉佩。
第六章
池水清澈明净,映照出站在池边的白色身影,孤独地伫立于此,仿佛遗世而独立,不沾染任何人间尘气。
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憔悴,也透露着完全不易令人接近的冷漠。风无痕抿着嘴唇,没有一丝一毫笑意,好似冰做的雕像,虽然貌若潘安,却无任何温情。
“喂,你过来──”
任性骄纵的大声疾呼自风无痕背后传来,呼声中大有无礼任性的随意,然而风无痕置若罔闻,完全不理睬。
“喂,我叫你过来,你耳聋了吗?”
唐慧儿清脆的声音加了好几分的愤怒,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对她的呼唤当成耳边风。
风无痕动也不动,只是冷冰冰地道:“我可不是你唐慧儿的奴仆,住你大叫大吼我就屈膝听从。”
唐慧儿脸色变了一下,自小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无礼过,为什么这个风无痕,老是不把她唐慧儿放在眼里。
她愈想愈生气,一手指着风无痕,准备开骂。“你──”
“我怎样?”风无痕冰冷地转头,瞄了唐慧儿一眼,又背过了身子不予理会。
唐慧儿气得满脸通红。刚刚风无痕的回头一瞥,眼神中充满无聊与不屑,而转身过去则明示着他完全不想理她。
从来都没受过这种人家不理不睬委屈的她,狠狠地哼了一声,语气变得蛮横起来。“我叫你过来,你听到了吗?”
风无痕根本连甩都不甩唐慧儿的命令,依然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花池,神色茫然中,透露着无奈的悲凉。他只是怔怔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池水映照出他一脸茫然。
唐慧儿见自己唤了几声,但风无痕仍不理睬她。最后,只好自己识相地走向前去,立在风无痕身旁,往他耳边大叫了起来。“喂,你……你……”
突地,唐慧儿想到父亲的叮咛,原本大吼大叫的声音逸去,她缓缓地道:“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她声音一顿,音调不自觉地提高了起来。“不过我告诉你,这一句话并不是我自愿说的,是我爹要我说的,我从来不跟人道歉的,你不要以为我总是这么低声下气……”
看风无痕对她的道歉一点反应都没有,唐慧儿转向他,神色十分的不满。自己的道歉可是千金难买,要不是她爹逼她一定要向白采香跟风无痕道歉,她是绝不会做的。
她一看到白采香就莫名的有气,向她道歉让她心中不舒服到了极点;而向风无痕道歉,没有像跟白采香道歉那么困难,但她就是不习惯跟人低声下气,更何况风无痕的态度恶劣到极点。
愤怒的红潮袭上她的脸,她决心要让风无痕对她的道歉有些应有的响应。
“喂,你听到我的道歉了没?”唐慧儿不顾礼仪地奋力扯了下他的衣袖,生气地叫唤着风无痕。
风无痕连脸都没转向她,只是将她的手拍开,明白地宣告自己不喜欢她碰他。
“没听到,可以了吧,你快点滚,少来吵我,不要再用那种娇滴滴的声音跟我说话,我听了就全身恶心。”
从没有受过这种无礼,唐慧儿脸上既白又红,然后转青,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
风无痕终于转向她,一派无聊状,说出的话充满鄙夷。“怎样,伤到你的心吗?我讲话向来是这个样子,若是不想受这种闲气,那就滚得远远的,少来烦我!”
唐慧儿不满地想道,他在说谎,他对他师姐白采香从来不是这个样子。
他对她既温柔又体贴,只要有她师姐白采香在,风无痕就变得异常的神采飞扬,连脸上冷冰冰的神情都消逝不见。
想到这里,唐慧儿不禁怒火中烧,她哪点比白采香差了,为何风无痕的对待有着天壤之别。
“你在想你师姐白采香是吧!很可惜,她将是我的嫂嫂了,你再怎么想也是白费心机。”
一想到风无痕对白采香的表情态度,内心一股无名酸醋迅速涌上,她禁不住怒言脱口而出,顾不得分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只是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狠狠地焚烧了起来。
冲天的怒色急速地冲刷着风无痕的俊脸,他出口的声音变得颤抖又嘶哑,冰冷的脸色完全破碎,只剩纯然不能控制的火红愤怒。“滚,要不然我会杀了你。”
“伤到你的心了吗?反正这本来就是大家都看得到的事实,你也别痴心妄想了,哼,现在我爹跟我哥,都不准你靠近到白采香的十步之内,你心痛也没用了,择过吉期,她就要嫁给我哥了。”唐慧儿火上加油地说道。
似乎被‘事实’这两个字给系中,风无痕倒退了一步,脸上肌肉扭曲,不,他不相信这个事实,白采香不会嫁给别人的。
白采香应该是属于他的,他比世间上任何人都爱她,他们之间的相处已那么久,又那么温馨。他一直等着要娶白采香,只要一确定白采香对他的感情之后,他立刻就要把她给娶进门。
只不过目己这段时日的耐心等候,原本只是想要让单纯的白采香能够领悟不同的男女感情,而不是以一种姐弟之谊来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希望他永远都是她心中长不大的小师弟,所以,他一直没有对白采香采取更积极的行动,可想不到他当时的等待想法,现今竟然落得如此的下场,怎不叫他痛心呢!
“还有啊,我哥跟我爹根本就不准你离白采香太近,本来嘛一个大男人当然不方便照顾一个姑娘家,你也要为日采香的清白想一想,她是一个即将嫁入我们唐家的媳妇,绝对不能让别人传些白采香不知羞耻的瞎话,更何况我们唐家多得是人手,就让唐家的下婢去服侍重伤的白采香好了,不劳你费心,你现在要见白采香可比登天还难,你还是早日放弃吧!”
唐慧儿毫不留情的讥刺,令风无痕眼中冒出火来,他接下唐慧儿的话,冷冷地道:“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你以为我放弃了师姐白采香,我就会多看你一眼吗?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青楼酒馆里的陪酒女子,都比骄纵的你好上几十万倍,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我在青云堡是嘉宾贵客,犯不着受你的脸色欺凌。”
一听到风无痕同样讥刺的话,唐慧儿脸色大变,又气又急地道:“你以为……我……你自己臭美,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才不喜欢你这个又臭又硬的脾气……”
“很好,那就是我所希望的,我不要任何女人来烦我,尤其是你。”风无痕声音尖刻地又道:“你给我滚得远远的,真是眼不见为净。”语毕,风无痕背过身去,充分表示了对她的不屑跟不在乎。
这个举动令唐慧儿的眼眶热了起来,急急地跺脚而去,抑制不住的眼泪缓缓挂在细白的面庞上。
哼,她才不是在乎风无痕的心里有没有她,他只不过是个路边的穷鬼,既不知来历,又是个孤儿,怎么也配不上自己是武林大堡千金的身分地位。风无痕竟敢拿她跟那些低贱的侍妓相比,太可恶了,她是因为这份委屈才哭出来的……——
月色十分的柔美,尤其是映照在白采香娇艳可人的面颊上,更增几分月色的华丽。
白采香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块随身戴着的玉佩,竟是自己为他人妻的证据。
师父从来没有讲过这件事,但是看师弟无痕的表情,好象他早知道了这件事,而唐老伯那么坚定的话语,似乎也不可能是假的。
两块玉竟能配成一对,难道……她真是唐魁未过门的妻子?
她记起师父去世那一天,曾要她拔下玉佩。师父一面将玉佩放在手心把玩着,一面似乎在思考着某件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就去世了。
白采香手摸着脖子上的玉佩,一时之间,心情也好纷乱。
她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师父曾经跟她开玩笑,说为她订了一个好姻缘,夫婚是个一等一的人中龙凤,过没几天,就把这块玉佩戴在她身上,原来师父那时说的话不是玩笑,而是真的。
但是一想到再没多少时日就要嫁给唐魁,莫名的,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师父从小就疼地,她知道师父不管做什么,都是为她好,若这件姻缘真的是师父为她定下的,那她也应该要遵照师父的遗愿去做。
只不过……只不过……自己的心好乱好乱,总是会一直想到师弟无痕。
想他吃饭了没?想他天冷有没有添件衣服,想他有没有闹事,想他……想他……想他……就是无法自制地想着无痕,想得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这种心情好奇怪又好痛苦,有时难过到她夜晚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她又在发呆了。站在白采香身边的唐魁想道。
“你在想什么?”唐魁问道。
唐魁的突然出声让白采香从恒忡中惊醒了过来。她急忙摇头。“没有,只是唐公子你每日都陪着我,只怕耽误了你的时间。你毕竟是青云堡的少主,恐怕有许多事需要你去忙的,你一直照顾受伤的我,真是多谢你了。”
唐魁微微一笑。“不必叫我唐公子,也不必那么生疏的道谢,再过几日就要成亲了,你就叫我的名字就行了。”他的手拉住白采香的柔荑,诚恳地说。
唐魁突然的动作令白采香心中一惊,直觉地想把手给抽回来。奈何他握得那么紧,让她想抽也抽不回来。
唐魁察觉她的动作,反而加重了手劲,不让她抽回。低下头朝她亲密的微笑,提醒道:“别害羞,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握个手,我们都快是夫妻了,握手对夫妻来说是很正常的事啊!”
白采香感觉握住她的大手粗大而有力,透露坚持执着的气息,温热的感觉由掌心传来,跟师弟风无痕握住她的感觉全然不同。
但……有什么不同,她却又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包围住她的那双大手,可这双手的暖意却传不到她心中。
“你看,今晚的夜色真美,月亮圆得真漂亮。”
握她的手一捏,示意她将注意力转向他的话上。白采香又是片刻的怔仲,她呆呆顺服着唐魁的话,缓缓地抬头望向天上的圆月。
明月虽美,但佳人却无心欣赏。白采香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比较起来,唐魁讲话的语气,全然不像她的师弟风无痕;风无痕讲话总带着爽快直接,却也含着几分孩子气的惊讶与任性狂放。呵!自己常常就被他弄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但是眼前的男人,他说话的声音里,只有那份沈稳跟低沉,也没有那份孩子气的天真惊讶。
“你怎么了,采香,为何总是这么心不在焉?”
唐魁的语气中有着些许不满,自己与白采香相处近一个月来,白采香总是心神飘浮不定。
原本他一直以为是白采香身子未调养好,才会这样,但是大夫早就保证白采香绝对没事了,那为何地仍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对唐魁虽然称不上凶恶的抱怨语气,白采香却吓了一跳,急忙地抬头响应道:“不,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自己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觉得有好几分的不对劲,却又不知不对劲在哪里,心里头好怪。
唉!为何只要在唐魁身边,她就会莫名想着风无痕的事。
唐魁看她又急又忙的解释,以为她是害羞。一想及此唐魁心中便释坏了,他轻语地安慰道:“没关系,我也是很紧张,一想到要娶你,心里的快乐就涌了出来似的。”
择好了佳期,她就要嫁给了唐魁。白采香看着眼前稳重俊俏的男人,心里顿时充满了矛盾与迟疑。
唐魁看到白采香愣愣地看着他,在她秀美的容颜中,有着清丽赵庆的气质,令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心中一动,捧住了白采香的面颊,低下了头吻住那早已诱惑他多时的红唇。
白采香被骇住了,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唐魁兀自地侵略。
白采香依顺得令唐魁整个血液沸腾了起来。他的舌探进了白采香的嘴里,缓缓滑动着渴望的欲情。
他的动作让白采香全身一震,想到这样的情景也曾出现于往日,只不过吻她的人是师弟风无痕,那时风无痕调皮的话还言犹在耳,还有自己被吻时的微微心跳,她依然记得……她忽然觉得唐魁的吻令自己好不舒服,于是她连忙将脸别了过去,轻声地哀求。“别……别这样……”
—听见白采香的哀求,唐魁怜惜心大起,知道自己是太过冲动了,连忙道歉。“对不起,你太美了,我才一时情难自禁……”
白采香垂下了头,看似羞怯不胜的低语,实际上是思潮汹涌,只觉得心绪紊乱的感觉像要把整个人都占满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完全不能接受唐魁。
于是,白采香决定逃避这不清不楚的感觉。“我有点累了,我先回房睡了。”
她急忙移着脚步,往房间里走去,整个心却颤得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唐魁吻她的一剎那,风无痕的身影浮现,大过清晰,也大过心痛!
她的心,全乱了……而立在亭边的唐魁,望着白采香的背影,看得都痴了。
寒夜漫漫,池边独坐一个白色身影,不在乎夜露,也不在乎风寒,只是孤独地坐着。
“夜深了,师弟,早点回房睡吧。”白采香心疼地道。
风无痕没有说话,白采香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忍不住地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风无痕肩上,怕他着凉。
想不到风无痕不但没有转身看着地,还把她的披风丢至自己背后十步以外,这是寒酷无比的拒绝。
白采香震惊了,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风无痕这样冷酷无理的对待。
以前的风无痕对她好到无以复加,对她的话只有言听计从,从未对她发这种阴阳怪气的凶恶脾气。她一时怔了,看着地上的披风,只觉得无限委屈涌上心头。“师……弟,我……”白采香掩住了嘴,哽咽地哭了出来。
白采香话还没说完,风无痕立刻转过头,打断她的话语,根本不让白采香有任何辩解余地。“师姐,难得你还会记得有个师弟风无痕,我以为你早就跟唐魁好到蜜里调油,忘了你还有个师弟跟你住在同一处。这些日子来,话不曾说上一句,更遑论见个面,现在见了面,有什么事要训斥的,师弟聆听恭训。”他消瘦的脸上双眸却炯炯发亮。
这嘲讽的一席话,令白采香所有委屈都往心里吞。
她不是不来见风无痕,其实她想他想得紧,可是唐老伯总是派人守着地,也告诉她,若是常跟风无痕见面,只怕有些嚼舌根的人会说风无痕的闲话,风无痕的名声就会被人贬得极低,她当然不愿。而有空时,也都是唐魁陪伴左右,因此,想要跟风无痕说上一句话,还真是难到极点。
她含着泪,仍旧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只能直觉地道歉。
“是师姐不对,都是师姐的错,我走了。”
望着白采香美丽的背影,风无痕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情感的震荡,他站了起来,踏前几步,从后抱住了白采香,声音中有着深深的痛苦。悲伤的气息渲乐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师姐,对不起,我刚才做的事跟说的话都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但是你难道都不想我吗?每次我去找你,总有人挡住了我,说你不想跟我见面,你真的不想见我吗?师姐,你现在的心里只有唐魁,没有风无痕这个名字了吗?”
一连串的逼问,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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