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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绿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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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笑得更夸张:“曦和公主?我还皇帝咧!有本事拿名牌出来让咱看看啊!”
墨诗的嘴角拉开嘲讽的弧度:“汝等,配吗?”
“你简直找死!”
三柄刀被重新举起,往墨诗头顶招呼而去!
此时再多言也无益,墨诗飞速矮身,将身体覆在风满楼的身上,最大程度地将风满楼保护在自己的怀抱中,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忽然想起曾经的犹豫:自己究竟能为风满楼放弃什么?答案蓦然清晰。
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交换他的完好,无怨无悔。
胸前忽然一阵火热,空中响起骄傲鸟鸣。墨诗心中一动,抬头望天,果然看到正往敌人身上煽火的火凤!墨诗松了一口气,知道不会再有危险。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余悸未曾消除,擦一把额上的冷汗,墨诗软瘫在地上,微笑着看向风满楼:连上苍都愿意保佑你,一定会没事的。
九天业火烧尽一切罪孽,三人被吓得屁滚尿流,手中刀剑被化成铜水,在雪地中吱吱作响,升腾起三摊白气。当火凤再次吐出一个火球时,三人已经拖着原本中箭的两人落荒而逃。
火凤高兴地叫唤一声,再次无声无息地回到墨诗胸前的红玉之中。墨诗捧着红玉,轻轻道了声谢。
自马臀上拔下刀插入雪中,墨诗将风满楼背起来,拄着刀,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中跋涉,两个人的重量使得印在雪上的脚印特别的深,有一种陷下去再也拔不起来的错觉。
墨诗的背脊被压得完全直不起来,全靠刀支持着。本就重病初愈,体力很差,不多久便筋疲力尽,只凭一个信念支持着自己不要倒下--风满楼还在等着被救治,自己绝对不可以放弃。
北风凛冽如刀,刮得人脸颊生疼。天不知何时又开始飘雪,脚下的雪越发松软。爬上一个雪坡的时候,墨诗脚下一滑,失去了平衡,只来得及将风满楼抱进自己怀中。落地时撞上一块山石,墨诗疼得瞬间白了脸色,却在看向怀中被保护的好好的风满楼之时露出了笑脸。
半日过去,墨诗已经翻过了一座雪山。天黑之时,墨诗竟然看到山腰处冉冉升起的炊烟,一时喜出望外,疲惫的脚步加快了不少。
走近了才知道山腰处有一个小山庄。墨诗敲开一扇门,表示自己想借宿一宿。主人满口答应,却在看到风满楼的时候变了脸色。
“这人莫不是快要死了吧?”话音落,门被关上。
墨诗呆了呆,再次背上风满楼,敲开下一扇门。然而每户人家的反应如出一辙,没有人愿意接纳风满楼。只有一个老妪看墨诗可怜,送给墨诗几个馍当做干粮。
墨诗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向老妪道了谢,背着风满楼离开。
一夜之间尝遍人情冷暖,懂得世态炎凉。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入夜时,墨诗寻到一处避风的山洞。将风满楼安置在山石上之后,墨诗出去寻了些树枝,抖干净上面覆着的雪,拿火折子点了取暖驱寒。
吃了几口馍,塞了几口雪,再没有胃口。只用嘴把雪化了,哺进风满楼口中。可是自始自终,风满楼都没有醒过。
102。二月——甲…第一百零一章 香断白雪
夜浓之时,山中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雪花簌簌落地的声音,时间似乎凝固,寒冷让夜晚变得更加难熬。
墨诗抱着风满楼躺在火堆旁,身上的狐皮斗篷盖在两人身上,却依然抵不住刻骨的寒冷,根本不敢入睡,只反复搓着风满楼的手,希望那双手能够温暖起来。肌肉酸痛到无与伦比的地步,让人恨不得把腿砍下来才舒畅。身上火热,墨诗知道是自己又开始发烧了。
神智渐渐模糊,身子又冷又热,极为难受,墨诗咬紧自己的唇,在疼痛的刺激下,努力保持着清醒,睁着眼睛看着怀中的风满楼。
时间的流逝没有痕迹,就当墨诗以为这一夜将在沉默中度过时,风满楼忽然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牙齿不断相击,发出咯咯的声音。墨诗急得把所有的柴火都烧了起来,小小的洞穴被照得如同白昼。
可是情况没有一丝好转,连风满楼偶然的梦呓都成了冷字。墨诗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热得难受,风满楼却冷得厉害。如果可以,自己很乐意把多余的温度送给风满楼啊!
一丝灵光忽然闪过墨诗脑海,看着被严寒折磨的风满楼,墨诗咬紧牙关,终于下定决心。
衣物被一件又一件地除去,风满楼重伤的身体彻彻底底呈现在墨诗面前,又被只余肚兜的墨诗抱进怀中。火热和冰冷的肌肤相触的那一刻,风满楼竟然在潜意识的支配下抱紧了墨诗,便如沙漠中的人迫不及待奔向绿林。墨诗淡淡笑了笑,亦紧紧回抱住风满楼。
渐渐的,风满楼的体温开始回升,颤抖停止了。墨诗的温度却越烧越高,口干舌燥得难受。接近天明时,墨诗变得昏昏沉沉,浑身乏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已经不能再拖时间了。天微微亮时,墨诗为自己和风满楼穿好衣服,重新背起风满楼,走出山洞。雪下得越发大了,骤然而至的寒冷激得墨诗打了一个寒战。斗篷已经给了风满楼,好在运动强度足够大,不多时,墨诗已然大汗淋漓,身体越发疲惫。
漫天漫地的白色中,只有重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在艰难地前行,脚印向远方不断蔓延,似乎昭示着某种永恒。天地寂寥,时光凝固在深深的脚印中,坚定地谱写着不离不弃的诗篇。雪花翩跹,不忍心打扰这美丽的景象,只静静落在墨诗的发上,化成一滴滴相思泪,顺势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身影终于倒地,却依然保持着紧紧拥抱的姿势。大雪像纷飞的土壤,将两人埋葬。
“鸾境姐姐,前面好像有人!”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小姑娘指着地上的黑影,对身边的蓝衣少女说道。
“过去看看。”
被唤作鸾境的少女走到墨诗和风满楼面前,静静地看了会儿,对身后的奴仆道:“你们先把他俩带回饮雪楼救治,我和依淑采了药再回去。”
墨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时,犹觉恍惚。四处打量,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是陌生的,炉火烧得暖洋洋的,不久之前的风雪像是梦中的错觉。
想到风满楼,墨诗迫不及待地起床,脚触地站起来的那刻,脑海中一阵昏天暗地,全靠手扶着床栏才不至于倒下。
正在此时,门忽然开了又迅速关上。等墨诗回过神来,已经看到一个跪倒在地上的熟悉身影。
“公主殿下安好!”
墨诗呆呆地看着之前娘亲信中提到的来带走自己的影卫卅,条件反射道:“起来吧!”
卅显然有些震惊,一时间竟然失礼地盯着墨诗。
墨诗尴尬地笑笑:“这个……我又会说话了。”
卅很快反应过来,收回自己的视线道:“恭喜公主!”
有一瞬间的沉默。
墨诗思量片刻,终于耐不过满心火烧火燎的焦急,还是决定直接问道:“那个和我在一起的人还好吗?”
卅毕恭毕敬地回答:“回公主,那人伤虽重,然饮雪楼的大夫们医术高明,现下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可是还在昏迷中。”
一颗悬在半空中终于被妥帖地放回原位,墨诗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丝笑意,脚步已经迈出去:“我去看看他。”
下一刻,一只强健的手臂拦住了去路,卅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公主,请恕属下多嘴问一声,那人是谁?”
墨诗愕然抬头,呆愣片刻,情绪汹涌澎湃,却在片刻理清了思路,声音镇定得让自己都不敢相信:“是在山中遇到的人,因为被人追杀所以受伤,我不忍心看着他活活冻死,所以带他来饮雪楼的。”
卅没有丝毫质疑,语调依然没有起伏:“原来如此,公主果然慈悲心肠。现在人已经交到饮雪楼的手中,必然没有问题,公主仁至义尽,不该与他人多有纠结,是时候离开了。”
墨诗静静地看着地面,片刻后抬起头来,面露微笑:“如此甚好。”
“我已交代属下备好马车,随时可以回京,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吧!你帮我通知下淡楚哥哥,就说我一切安好,不用担心,就不等他一起上京了。”
“属下遵命!”
“你带我去看看风……那人。”
之所以急着离开,是怕亲自面对风满楼。分手之前的场景,即使只是想想,也会让人心痛得难受。他那么喜欢水若寒,一定会过得幸福。
曾经的一切,不过过眼云烟,午夜梦回,回忆起这些,一笑而过就好。也许从头到尾,风满楼对自己的喜欢,只是一场错觉,一旦水若寒取代自己填补了风满楼生命中的空缺,一厢情愿的自己就变得多余。已经不愿意再自取其辱了,既然说了再无关联,就要说到做到。
悲伤是自己的事,不该要求别人负责。喜欢是两个人的事,第三者注定难堪。
昏迷中的风满楼显得尤为安详,就像过往很多次的沉睡一样,只是这一次,再不能抚他的额头,亲吻他的唇,只剩下温柔缱绻的注视。
“公主,我们该离开了。”卅在一边催促。
墨诗点点头,悄悄擦掉眼角的泪,再无留恋,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时候,昏迷中的风满楼忽然焦急地唤了几声诗儿,双手不安地挥舞在半空中,像要抓住什么。墨诗却再也没有机会听到和看到了。
第二日一早,墨诗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道了谢,辞了行,便随着卅和若干侍卫一道离开回京。
墨诗离开后不久,风满楼终于醒了过来。在得知墨诗离开之后,他踉跄着走到门前,呆呆地看着地上清晰的车辙,一句话也不说,像被夺了魂一般,只竹竿似的立着,直到车辙被大雪覆盖,再看不清去路。
失魂落魄地回房,风满楼不顾对方挣扎,抓住为自己换药的依淑厉声问道:“救我的姑娘,有给我留下什么话吗?”
依淑被吓得只会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有。”好不容易得了自有,立刻飞也似的逃出房去。
风满楼腿一软,倒在床下。他木木地转过头去,看到那件纯白的狐皮斗篷,迫不及待扯过来,不管室内温度适宜,将斗篷牢牢披在了身上,又紧紧抱住。
风雨阁之事,止于护城军的阻止。雷部几乎全军覆没,其余三部完好无损,已经算是奇迹。虽众人皆奇为何朝廷会插手,然苦于无人负责解答,终成不解之谜。
一月后,风雨阁回归正常,花解语获救。
花园中,重伤初愈的风满楼和花解语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语。
开口打破沉默的是风满楼:“师姐,接下来的日子,你想做些什么。”
花解语淡淡地答道:“好好陪着寒儿,赎我的罪。”
风满楼微微皱眉:“之前的事是出闹剧,也怪我任性妄为,师姐无需过于自责。”
花解语自嘲一笑:“你说的是我夺取阁主之位吗?我从来不觉得这事我有什么错。师父留下的风雨阁,我原本觉得只有放在自己手中才安心,现在想来,是我错了。”
风满楼一头雾水:“那师姐所谓何事?”
花解语扫过风满楼一眼:“当年的事,你难道就不曾怀疑过?”
“什么?”
花解语神色依然平静:“你伤害寒儿的那晚,是我在你喝的酒中下了药。”
风满楼大惊:“为什么要这么做?”
花解语自嘲地笑道:“那时候师父已经属意你做阁主,我不甘心,所以想了这个办法,却没料到对寒儿的伤害会这么大。所以我要向寒儿赎罪,也算是我罪有应得。”
正在此时,有下属上前回报:“禀阁主,据京城的眼线回报,没有找到那个姑娘。在我们按照吩咐调查寂然时,被他发现,他交给我们一粒药,还有一张药方,说是给四小姐治病用的。”
风满楼接过药方,看到上面奇特的蛇形印章,惊疑地将药方递给花解语:“是医神的印鉴吗?”
花解语仔细打量片刻,点头道:“应该没错。”
风满楼道:“将药方和药都交给伺候四小姐的侍婢,要她照着药方抓药。”
“是。”
那人才退下一步,风满楼又开口道:“京城的调查不要停止,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听说事情完结之后,淡楚也入了京,给我从他和寂然身上下手,我就不信找不出来。”
“是。”
花解语似笑非笑地望着风满楼:“怎么,小美人不要你了?”
风满楼黯然不语。
103。二月——甲…第一百零二章 宫中生活
皇宫子澜殿。
墨诗立在窗口,看向自己哥哥所在炀光殿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一向热闹非凡的炀光殿如今因为主人的离去变得没有生气。
在自己回宫半个月之后,哥哥也被寂然哥哥带回来了,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日日借酒浇愁,谁劝也不理。一个月后,北方有敌侵犯,一向讨厌打仗的哥哥竟然二话不说便上了战场。
寂然哥哥说哥哥这样是因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死了,死的时候哥哥连自己的心意都来不及告诉她。哥哥,一直欠她很多。
两个月的时间,到底有多少事改变了呢?墨诗嘲讽地笑。
回宫后,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照理说比在外面跑要舒服上几千倍,可是墨诗却病倒了,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渐渐恢复。
哥哥不在宫中,生活少了很多乐趣。好在淡楚哥哥不久之后便进了京,代替哥哥陪着自己逗趣解闷。江湖上经历的事,拣了无害的与父皇和娘亲讲了,虽说漏洞百出,父皇和娘亲却体贴地什么也不多问。出了一趟宫,多年的顽疾竟然好了,人也没缺胳膊少腿,算得上圆满。
依然会时不时想起风满楼,可是并不像自己猜想那般难受,很多事情想通了之后,就不会太过坚持。只是短时间内,再没有气力爱上一个人。
外公来给自己看病的时候,和他讲了水若寒的病情。以外公的医术,虽不能保证水若寒长命百岁,要帮一个人延长几年寿命还是不难的。药方交给了寂然哥哥,要他帮忙送去风雨阁。
宫中的日子一向平静如水,很快便到了八月。
八月的时候,有两件大事将要发生:第一,三年一届的文武科举考试即将进行;第二,东边楚继属国的皇子要进京朝拜皇帝。
当然,这两件所谓的大事和墨诗几乎没什么关系。这些日子,闲来无事,墨诗正琢磨着要向父皇讨个武学师父,好叫自己练两招过过瘾。父皇一时没答应,只好去磨自己的娘亲,娘亲竟然一说就通。在娘亲强悍的攻势下,父皇只能妥协。墨诗很开心,日日在子澜殿等着师父的到来。
小日子过得一帆风顺,神仙们终于看不下去了,从天上丢了块石头下来,在墨诗的生活中激起几点浪花。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乌龙。
某一日阳光灿烂到让人觉得待在房内是种罪孽,于是墨诗顺应天时出去溜步了。先去福荫苑领了自小养大的雪狼,然后一人一狼去了附近的马场。墨诗择了哥哥的坐骑遛得欢畅,充分享受风驰电掣的爽快,后头半人高的雪狼吐着舌头紧紧追着,想到左牵黄右擎苍的景象,一时顿生豪迈之情。
原本都没有什么,毕竟马场的人早就看惯了公主与雪狼在一块的奇异场景,偏偏今日马场有外人在场,这外人正是那楚继国的皇子游麟。
游麟看到一个骑马的小姑娘被一匹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凶猛野兽追,在怜香惜玉和英雄情怀的双重刺激下,拿出随身携带的弓箭,旁人劝都来不及,一支箭已经对着雪狼去了。
好在这箭并未射中雪狼,而是落到了地上。雪狼却被激怒了,对着攻击自己的人龇牙咧嘴。在一旁侍候的人终于逮着机会告诉人家番邦王子那是怎么回事。游麟虽为番邦人士,却一向向往中原文化,最是讲究礼节。此番冒犯了公主,自然是要前去道歉的。
走在路上的时候,游麟看到墨诗抱着雪狼的脖子正在仔细安慰着受伤的雪狼,一时之间心情有点怪异,颇被这位好心的公主感动。待走近道歉四目相对时,游麟彻底呆了,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蠢蠢欲动。当那位天仙般的公主对自己嫣然一笑时,游麟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情网。
于是有了之后无数次在花园中与墨诗的偶遇,交流的越多,游麟越发觉得墨诗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这种情绪如此澎湃,直接导致某次面见皇帝时,游麟不顾礼节,贸然向皇帝提出娶墨诗的要求。
彼时皇后也在,听完游麟的话,手中的杯子就掉到了地上。呆了三秒后,皇后眼睛也不眨地丢出一句话:“我家诗儿已经许了人家了。”
游麟黯然,却觉得还有转机,便提出要见见墨诗公主的未婚夫,顺便切磋一番。他依然心存侥幸,觉得只要对方不如自己优秀,自己还是有机会获胜的。殊不知人家皇后娘娘只是不舍得把自己唯一的爱女嫁到那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去。
作为一个客人,游麟的要求算不上过分,且这是一个证明国力的大好方法,自然不好再拒绝。可是要到哪儿去找这么个子虚乌有的准驸马出来呢?
不要急,人家皇后娘娘自有打算:现在不是正在举行科举考试嘛!到时候从中举的人中挑一两个出来,总有能够胜过这传说中文武双全的游麟皇子的吧!况且墨诗年纪也不小了,早些选个优秀男人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必要的!于是皇后娘娘打定主意,要墨诗参加专为新科进士举行的闻喜宴,好好挑挑心仪的人。
墨诗知道后,死活不从,躺在床上装尸体。皇后娘娘没办法,找来一向和墨诗对盘的淡楚,要他好好劝劝墨诗。淡楚很听话,三寸不烂之舌说断,终于要墨诗点头了。
其实打动墨诗的只有淡楚一句神神叨叨的话:“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不去的话后悔可没人负责!”
配合这句话的是淡楚挤眉弄眼的轻佻表情。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墨诗自然知道,淡楚只有在恶作剧时才会做出这个经典表情。一时心痒,很好奇闻喜宴上淡楚哥哥能搞出什么花样来,自然要亲眼见证。
举办闻喜宴的日子很快到来。作为皇帝陛下对诸位才子的恩宠,公主殿下要当场献舞一支。其实一切不过是皇后娘娘想出来让自己女儿名正言顺参加闻喜宴的借口。
104。二月——甲…第一百零三章 闻喜之祸
举办闻喜宴的日子很快到来。作为皇帝陛下对诸位才子的恩宠,公主殿下要当场献舞一支。其实一切不过是皇后娘娘想出来让自己女儿名正言顺参加闻喜宴的借口。
墨诗公主的舞早已被人传成神话。因为不用再证明什么,且也无心准备,这次的舞十分平常。只是当一身红色舞裙的墨诗在众舞姬的包围下出场时,依然惊艳全场。即使是和众人一样的装扮,一样的舞姿,甚至比其他人无精打采得多,他人还是一眼便能够识别出谁人才是真正的公主,这便是传说中的气场!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墨诗和所有的舞姬都蒙着面纱。在墨诗看来,面纱最大的用处,便是在自己打哈欠时充当挡箭牌的角色。
墨诗一面懒散地甩着水袖,一面打量着两边的新科进士,真是十分失望。场中的排位是按照名次来的,左右两边分别是文武进士,成绩越好越靠近父皇,也就是说坐第一位的是文武状元。粗粗看过去,文的那排都是白斩鸡,武的那排全是肥猪蹄,和自己的品味实在相去甚远。不知道文武状元都长什么样子。
舞蹈在继续,舞者渐渐向前行进。终于到了可以看清楚文武状元的地方。
唔,文状元长得蛮清秀的,就是太害羞了,都不敢看自己;至于这武状元嘛……咦咦咦咦咦,为何这人长得这么像风满楼,连左耳上的耳钉和一脸奸笑的样子都一模一样?难不成自己错觉了?
眨眨眼睛,在眨眨眼睛,没变,还是没变!怎么回事,他怎么变成武状元了?为嘛还要一直冲自己挤眉弄眼?墨诗心下不宁,舞步都差点弄错,那人笑得更欢畅了。他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啊?现在有些佩服自己有自知之明,提前戴上了面纱。
一舞毕,舞姬谢场。墨诗走到父皇身旁坐下,场下的溜须拍马一句也没听进去,只顾着盯着武状元看了。大概因为父皇在旁边,那人不好再肆无忌惮,然而视线依然会时不时飘过来,若看到自己正在看他,他便会笑得一脸无赖样。
闻喜宴结束后,赶忙问父皇武状元的名字。
方知行。
轰隆隆--轰隆隆--墨诗彻底被真相雷得外焦里嫩。
翾梦公子知行,取师父姓为方,方知行就是风满楼,风满楼就是方知行!他怎么会去考武状元啊?忽然想到淡楚哥哥恶作剧得逞的表情,敢情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呐!
苍天啊,大地啊,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墨诗在咆哮,可是逮不住人问。淡楚早出宫了,至于风满楼,自己压根没理由把他留下来问话。于是一个晚上辗转反侧,早上起床的时候眼下像涂了沥青。
吃了早饭,墨诗在丫鬟的陪同下到花园散步,隔了河看到父皇也在散步,身后跟了两个大臣。墨诗兴冲冲上前想去请安,却在看清父皇身后跟着的人的模样时哧溜一下躲到了一棵大树后头。
不过因为之前太过殷勤,再躲也来不及了。
“诗儿,这么大了,还和父皇玩捉迷藏吗?”
父皇的声音很温和,墨诗却在心中叫苦不堪,挪啊挪挪出树干,蹭啊蹭蹭到父皇身边,一把抱住父皇的胳膊,奉上一脸傻笑:“父皇,嘿嘿……嘿嘿……”
身后两位臣子向墨诗行礼,墨诗看也没看一眼,连忙让两位状元起身了。
“诗儿,你之前不是想要个师父教你武功吗?”
“啊,有吗?”墨诗只能继续装傻充愣。
“傻丫头,怎么记性这么差?知行的功夫很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倒是个不错的师父,要他教你怎么样?”
墨诗已经连笑都笑不出来了:“父皇,不要了吧!”
身后已经有人乖乖领命:“臣必不辜负陛下期望!”
墨诗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到某人暗中欠揍的表情,只能抬头无语地望天。
父皇一向是个讲究效率的人,这不分开的时候,就让武状元跟着公主殿下走了嘛!
宫中往来众多,墨诗端庄走在前方,风满楼毕恭毕敬跟在后头。直到转过一道弯,来到子澜殿的转角处,再没人打扰。
墨诗一下顿住脚步,回头看着风满楼,眉头渐渐皱紧:“风满楼,你在干嘛?”
风满楼一下子脱去刚刚一本正经的模样,一手撑在边上的墙上,笑得露出牙肉:“我想诗儿了,所以来看看你嘛!”复又不满地撅起嘴唇道,“诗儿你知道要见你有多困难吗?我可是在雾的逼迫下学了整整四个月兵法啊!”
墨诗压低了声音:“别开玩笑,你到底怎么想的?进了宫中可没这么容易离开了?别开父皇的玩笑,到时候连我都保不住你!”
风满楼委屈道:“我没开玩笑,我正正经经考的武状元,诗儿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成绩的。”
墨诗克制住想要打开风满楼脑袋看清楚其中结构的欲望,用最简单的问句问道:“你进了朝廷,风雨阁怎么办?”
“我交给师姐,泽和雾啦!”风满楼笑得像个孩子,“不过这一次我有认真交待,不会像上次那样。”
墨诗气得牙痒痒:“你进朝廷究竟想要干嘛?”
风满楼敛了笑容,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墨诗,神色严谨:“诗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我怎样?”
墨诗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是不敢再自作多情,在他亲口说出来之前,绝对绝对不能想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风满楼盯了墨诗片刻,忽然无奈地笑了,伸手揉了揉墨诗的脑袋:“诗儿,之前是我的错,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忽然觉得委屈,之前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负面情感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就要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眼睛都变得湿湿的:“你是个混蛋!”
接口的是温柔到沁出水来的声音,满满的宠溺,满满的怜惜:“是,我是个混蛋。堂堂公主为自己做到那样的地步,这个混蛋不仅不知道感恩,竟然还要害她伤心,真该拖出去千刀万剐。可是不知道这个混蛋现在想将功赎罪,还有没有机会?”
难得的机会,一定要抓紧时间得寸进尺:“那就要看你打算怎样赎罪了。本公主心情好了,说不定就原谅你了。”
“一辈子给公主大人做牛做马怎么样?”
“呃……可以考虑看看。”
“那么公主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屈尊下嫁呢?”
“这个嘛……啊???”墨诗惊到目瞪口呆。
风满楼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度缓慢,庄重地像在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瞬间被感动到热泪盈眶,可是思维很清楚,心中鲠着的刺还在隐隐作怪:“你不是已经娶了水若寒吗?何苦再来招惹我……”
风满楼苦笑道:“我不爱寒儿,寒儿亦不爱我,这样的婚姻没有意义,简直就是一场闹剧。我一厢情愿履行诺言,以为那样才算有担当,谁知道竟然同时伤害了三个人。就是知道不该再错过,我才做了这个决定。”
墨诗不满道:“你都已经娶了人家,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难道我堂堂公主还要接受人家用剩的?”
风满楼欲做哭泣状:“诗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人家可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见了花儿连香都不闻,为了你连兵书都读通了。如此诚心,天地可鉴!”
墨诗嗤之以鼻。不远处似乎响起脚步声,两人正了神色,俨然是公主和臣下的端庄模样。
来人很快到来,看见墨诗,温文尔雅地问好,说道:“真是好巧,又碰到公主殿下了,这就是缘分啊!”
墨诗看着孜孜不倦重复偶遇戏码的游麟皇子,下意识拔腿想跑,最终理智战胜了欲念,笑脸僵硬道:“游麟皇子你真是好兴致啊!”
“是啊是啊,天气好嘛!”说完这句,游麟终于发现了风满楼的存在,刚刚阳光灿烂的脸瞬间阴云密布,“你是谁?”
风满楼人模狗样地行礼:“禀皇子殿下,在下方知行,乃是公主殿下的未婚夫。”
轰隆隆--
世间多了四只滚圆的眼睛--两只游麟的,两只墨诗的。
游麟退后一步,上上下下一寸寸打量着风满楼,最后敲定结论:“你配不上公主!”
风满楼笑得云淡风轻:“敢问皇子殿下,如何才能称得上配得起公主?”
游麟不屑地轻哼一声:“在我们国家,最美的姑娘是属于最伟大的勇士的。你至少要赢过我,我才承认你的身份!要不然,公主就该属于我!”
墨诗怒极反笑,刚想出口纠正自己的归属问题,却被风满楼抢了先:“既然皇子殿下这么说,那么在下却之不恭了。不知殿下想要怎么比呢?”
对于风满楼明显耍无赖的做法,墨诗哭笑不得:一个杀手头子和一个皇子比武,有意义吗?
“三日后,教武场见!”留下这句话,游麟狠狠一振衣袖,转身离开。
105。二月——甲…第一百零四章 比武完结
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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