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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娘子:五夫寻香-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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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拒之门外,她为什么偏就收了曾经伤害她至深的陆家人的东西?
他想听她解释,哪怕只一句,看在他第一次动心的份上,给他一颗定心丸不行吗?
他挽着她的发,一圈圈是在修长的手指上缠绕,刚才的抵死相缠已经让女子告饶,仿若一滩水软在他身边一动也懒得动,他丢开那缕发,手臂缠上她纤细的腰肢,手掌流连的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爱抚,大约是动作太过暧。昧,她鼻间软软的嘤了一声,娇嫩的手按住他不安的大手,流转出来的声音细软绵柔,“别动,不累吗?”
她的眼半合着,像享受日光浴的猫咪,懒懒的,情。欲残留在脸上,眼角眉梢流露着春雨滋润的媚态,看的人心神摇曳,就是这么个不算绝美的女人轻而易举的就留住了他的全部心思,她爱的坦率却又隐晦,她性子纯粹却又好像心里藏满了秘密,可不管是什么样的她,他就是爱的跟什么似的,澹台潇觉得自己很傻,轻笑着压低头,啄了她红肿的唇瓣一下,“咱们成亲吧。”
添香一楞,不由的身子僵挺,成亲?大红漫天的日子吗?
“添香,你不愿意?”她突兀的僵愣让澹台潇含笑的嘴角渐渐拉直。
“哦,不是……。”她撑着手起身,披上外套,淡绿色的绫罗将她身上的深深浅浅的吻痕盖住,突然一只手扯住她的衣衫,澹台潇慢慢坐起,迫视着她,嗓子低沉,“看着我,告诉我,你愿意。”
添香的目光左右闪躲,拉着衣衫的手僵在那儿,却禁不住澹台潇紧锁目光的咄咄逼人,只得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着他幽深的隐隐卷着怒火的眸子,破釜沉舟道:“我害怕成亲,我害怕那满目的红色,我害怕洞房花烛夜,我……不想成亲。”
“怕?……”澹台潇先是一愣,随即嗤笑,面色愈发阴沉,“不想就说不想,何必说这种蹩脚的理由,这世间哪个女子不盼着愿得有情郎,白首不相离?你居然说怕,你还不如说……。”他蓦地止住,眸光沉沉的闪动,滚动的喉结在显示着他生生咽下的话有多么残忍。
还不如说你对陆家兄弟从未忘情!
他差点冲口而出的话,却说什么也要压住,这样的话,说出来既伤了自己也伤了她,只能咽下去。
添香知道自己伤了他的心,伸手小心翼翼的捧住他的脸,痛苦的贴上自己的脸颊,声若蚊呐的劝慰着,也是劝慰自己,“给我一点时间,我,我会忘了过去……。”好半晌,耳畔是男人极不稳的叹息声,虽然很轻,却如千斤重锤狠狠敲在她心头,她多想一咬牙就答应了,可她做不到,怎么办,做不到啊。曾经也是那满目的红,鞭炮声声,烟火缀满整个雒阳城的夜空,她走进那个人人艳羡的豪门深宅,陆礼的大红喜服至今还能刺痛她的眼,典礼上决绝甩掉她手的陆乔,要了她却能若无其事的看着她和别人拜堂的陆昭,还有那阴暗中不知躲在哪冷眼旁观的陆白……,她好怕,真的忘不了!
“别怕,我陪着你,我等你。”身体被温暖,她已经落在澹台潇的怀里,他亲吻着她的发迹,一寸寸的亲吻爱抚,不住的轻柔低语,他的手指扑簌着她的脸颊,原来不知不觉自己竟落泪了,她枯哑的嗓子像撕裂的锦缎痴痴的哭泣,嘴里胡乱的嗫喏,“我不该哭的,我为了他们泪早就流尽了……。”她呜咽的窝在他胸前,像只受伤的小兔,不住的颤抖着身子。
澹台潇心疼,疼的咬牙切齿,疼的撕心裂肺,紧紧绷着下颌,一遍一遍的拍着她的后背,极尽温柔的吸吮着她的泪,她的泪好苦涩,苦的他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拥着她,陪着她,静默的坐着,多想年华就这么静静的流淌,让老天来眷顾他对她这份一生一世坚定不移的深情。
“噼里啪啦……”就在两人相拥不语的时候,窗外传来阵阵鞭炮声,声音像是平地而起,将沉浸在情绪中不能自拔的两人惊醒。
添香有些不自然的与他拉开距离,低头抹掉脸颊上的湿痕,抽泣了一声,扭头问,“谁家娶亲吗?”一说完她就后悔了,头低的更深。
澹台潇苦笑的叹口气,扯过裘裤套上,精赤着上身下了床,懒懒散散的趿着鞋推开半扇窗户,添香拢着衣衫也探头向外看了眼,让她错愕的是子乙就在窗外,反应过来他作为贴身侍卫可能一直就在外面,那她和澹台潇翻云覆雨岂不都……?顿时臊的她脸晒热,尴尬至极。
子乙的声音却是平稳的公事公办的传来,“爷,隔壁宅子在放鞭,新搬来的这户人家姓……姓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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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周末呦,就这么过去了~~
第241章 伊娜初始(12)
第241章伊娜初始(12)文/k金女人
子乙的声音却是平稳的公事公办的传来,“爷,隔壁宅子在放鞭,新搬来的这户人家姓……姓陆。。”
添香的神情抽冷子的怔愣住,而面对子乙的澹台潇则是阴沉了一张妖颜,脸廓棱角绷紧,全身紧蹙的肌肉让人无法忽视他瞬间自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
子乙喉结滑动,像是噎了一下,道:“属下打听到,此户人家应是熹颜雒阳城陆家的人。”
陆家人?他没说是陆礼或是陆乔,只是陆家人,也是,陆家那样的豪族不会只有陆礼四兄弟,旁支甚多,再说……,他们怎么会来伊娜?她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们会为了她来这儿度假。
“知道了。”澹台潇冷硬的打断了子乙又欲张开的口,余光里瞥了眼添香,那张俏脸上有自嘲、慌乱、还有……自怜憷。
一股怒火因为添香多变的神色也渐渐压了下去,越是看不透越是让他忐忑,他不能在人还没露面就自乱了阵脚,他若乱了,陆家兄弟岂不就顺理成章的抢回她了吗?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澹台潇整理了一下情绪,嘴角挂上惯有的漫不经心,转身走向添香,“伊娜城临浅海,旱路水路都通达,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商贾到伊娜来,伊娜会像你说的那样繁华似锦,估计连显辉帝也不会想到他眼中的穷山恶水会欣欣向荣,以后,他一定会后悔把伊娜城作为我的封地。”
显辉帝……,像是警铃在脑中乍起,一下把添香惊醒,一想到陆家她就差点忘了在最窘困的时候是谁不顾个人安危将她护在身后,是谁抛弃身家性命与她一起到了这穷山恶水之间,差点掩住她与他之间渐起的情愫,她……对不起他淖。
添香抬眼,望进澹台潇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丝丝缕缕的深情像藤蔓一样缠上她的心,他曾是多么目空一切的男人,现在他眼里竟全是小心翼翼,她到底在干嘛,非得逼疯自己逼疯他吗?
以前她那么容易满足,现在触手可及的幸福却让她踟蹰不安。
她伸手抓住澹台潇的双臂,咬着唇,嗫嚅了半晌,在他期盼、鼓励的目光中慢慢出声,“以前我总想既然忘不了……忘不了就记着,随着时间总会放下,就在来伊娜的路上,我一次又一次的下决心,可……,我怕我会疯,我更怕,让你伤心。”
“呵……”澹台潇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上前抱住,女人纤弱的身子早没了情爱时的温热,只剩下仿佛寒冬腊月里的瑟瑟发抖,就像他此时的心,一寸一寸的冷的生疼,还能说什么,责备吗?他有什么资格责备她的过去,又有什么资格让她忘了过去?他能做的不能做的快要在她身上耗尽,有时候他在想,还能坚持多久,希望在他失望透顶的时候他能等来她的全心全意。
“潇潇……”她鲜少这么叫他,这一声直把男人的心肠全都叫软了。
等吧,他还有大把的后半生,只要她在自己身边,还怕等不到吗?何况她心里也是有他的,他感应的到。
澹台潇收紧了手臂,亲了亲她的发顶,语气轻松的道:“像爷这么俊美倜傥对你一心一意的男人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爷怎么罚你?”
“啊……”添香一声轻促,他的吻已经落下,吮着她的唇捻揉的亲着,湿漉漉的气息一下下的喷薄在她的唇上、鼻端,她的后脑被他的手撑着,仿佛要把她整个活吞,她被他有些粗鲁霸道的索取弄的唇瓣肿胀疼痛,可她不敢喊痛,只能尽力的迎着承欢,她感受到,这个吻太沉重,沉重到不仅仅是呼吸不上来,连着整个心都是哽咽的。
她还是伤到他了。
*
翌日,澹台潇便按照添香的要求把府库里的麦种都拉去府衙,无偿派给百姓,将种植小麦的庄户登记在册,开垦种植自有一些人专门指导,这些人也是跟着从雒阳送粮种一起来的,添香只看一眼就知道是楼兰人,而知道小麦能磨成面的只有两个人,陆昭、陆乔,她不知道是他们谁的意思,不管是谁的意思,已经彻底打乱她的心湖。
她不想瞒澹台潇,可具体的她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澹台潇这个时候提出成亲,她只能拒绝。
当然,拒绝的理由不仅仅是她不想欺骗,还因为西苑的那些美人儿,她是真的怕了,怕再次被伤害,她怕最后连自由身都输进去。
粮种下发,就好比施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百姓看到生活的希望,伊娜城顿现生机,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果然是好时节。
添香带着玉云在花园里逛,明媚的日头下,湖水悠悠,柳枝曼妙,春花、桃花交相争春开的极艳,抬手压低一枝春花,凑上前去嗅,香的扑鼻,花蕊幽幽萦绕着一股子清芬,嗅一口便让人心醉。
一直跟在她身侧的玉云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添香知道她有话说,只怕是憋了好些日子了,可她偏不想听关于妩娘的事,只半眯眼的醉心于花香,不过玉云到底没忍住,转到她身前,道:“主子喜欢迎春花?”
没想到玉云的开场白是这样的,添香微微笑了笑,“喜欢。”美好之物谁不喜欢?
玉云再一扭身挡住了她再一次倾身向花蕊,“玉云觉得这世上的女人都应该喜欢的是石榴花。”
“为何?”添香一挑眉。
玉云脸色微有涨红,顿了顿,道:“石榴花开时艳绝,待花盘圆满便缀满果实,岂不更妙?”
“石榴……”石榴多子,玉云什么意思,添香疑惑的看过去。
玉云一迎上添香的目光,猛然重重点头,“妩娘那儿……。”
“别说,不许胡说!”添香顶声历斥,低吼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心在砰砰狂跳,按压不住的似要从喉咙口蹦出,她有些失态的捂住胸口,感觉到玉云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好像要将自己剥开一般,她快速转身,匆匆往回走,后面是玉云的脚步。
“别跟着我。”她情绪不稳的道。“可是主子……。”玉云还想说什么,添香明显不想再听,摆手,然后拎起裙裾就往屋子里跑,玉云也慌了,随后追上,可惜她远远不如添香跑的快,眼睁睁的看着房门被砰的一声自里面关上,只留她茫然不知所措的在外面。
拍门害怕招来其他人的侧目,玉云只得趴着窗口轻声叫,“主子,您让奴婢进去吧,主子……。”她一声声的唤,许是吵烦了里面的人,就听添香一声有气无力的道:“走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让我自己静会儿。”
玉云愣了愣,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咬牙,脸阴沉沉的转身大跨步离开。
玉云离开,世界一下就死寂了,周围的一切都让添香觉得害怕,那绫罗暖帐昨晚还是她和他共赴**的地方,可谁能想到西苑是不是也有这样一张床榻,那个女人身上也有他的吻痕,耳边也有他的深情细语?
添香的双手不觉间箍紧额角,整个脑袋要爆炸了一般的胀满,疼,顺着脑海流向四肢,没有一处不在发抖,“成亲……呵……和谁成亲?”她真想大笑,她马添香算不算奇女子,自西向南,自南向北,天地是那么的宽旷,而她竟寻不到一份真爱,她可怜的只配在男人的鼓掌之中,被利用,被玩弄。
仅此而已。
她的人生如此失败,怪谁?命吗?回想立在风中的自己,自信满满的说要带走被卖为奴的陆乔,那样的洒脱、那样的豪情一去不复返,命运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锋,一下又一下的削掉她的自信,直到今日,她萎靡的只剩空洞的躯壳。
为什么心不疼了?
她惶恐的按向自己的心口,掌心下的心在跳,可却不会疼,就像被谁的手掏空了那里,麻木了。
这屋子真冷啊,有种让她毛骨悚然的冷,她一点点的起身,恍恍惚惚的推开门,阳光真好,她只觉得眼前尽是白光,僵硬的迈着腿,她不知道她要去哪,毫无意识的就这么在白光里走着,有门槛绊了她一下,没迎来摔地的疼痛,“夫人要去哪?”
晃悠悠的站稳,她眯眼看了看,原来是有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是个随从。
她没说话,抽离那只手,扶着门框走出去,很快汇入街上的人流中,仿若一叶浮萍,随波飘荡,毫无方向。
第242章 伊娜初始(13)
第242章伊娜初始(13)文/k金女人
从什么时候起伊娜也这么人潮涌动了?身子被左推右搡的挤进一个人流漩涡中,眼前是大大小小的黑脑袋,失聪的耳朵这会儿找到了声源,顿时两耳廓满是喧阗,嘈杂的人声嗡嗡嗡的让人烦躁。。
添香这才发觉自己走进了集市的热闹处,前面是一家面馆,面馆前搭了一个小茶棚,里面不卖茶,坐了一个头戴裹娇的男子给人看手相,北国人不戴这东西,所以她方一看见心里就是一跳,想都没想返身往回走,却不想人太多,她被迫随着人潮不退反进。
“麻烦让让,让我过去!”她两手扒拉人,不但没成功,身边的人都回以不满,有两个身板宽厚的汉子还一个劲儿的盯着她,试图挤到她身边来,添香心头犯呕,只得向另一侧挤,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身子一个不稳的跌向人堆。
她张嘴惊呼,还好人够厚,她这一跌不过引来人群一连串的声讨,倒没摔到地上,站稳后不由的捂着胸口大喘气。
“请坐。”人群再吵杂,这一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顿时像打了麻醉针一般,让她僵住憷。
她不动,身侧的人群叫嚷,“喂,你看不看,不看出去,别挡着我们请仙人算命。”
“坐吧,人海茫茫都能相见,如何不是缘分?”白衣胜雪的男子隔着白纱的帷巾低转的缓缓说着话。
添香咬了咬唇,转身就要走,手被他突然拽住,没等她反应过来,卦盒塞进她手里,而他的手还没放开,力道不轻不重,却十足十的执着淖。
“看手相还是卜卦。”他的手指肚压着她的手心,一点点的用力拽着她。
“我什么也……”她冲口而出,没说完就被他截住,“那就都看看。”
后面的人群已经传来窃窃私语声,她这才发现两人的手始终在一起,这里是伊娜城,她的一举一动会不会被澹台潇知道?虽然对澹台潇有着复杂的失望和气恼,可她并不希望是因为自己与陆白的误会引得两人不愉快,为了陆家人,不值得。
添香把手用力的抽出来,身子蹁跹的盈盈端坐到椅子上,面对陆白,她必须做到心如止水,自然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生硬的道:“卜卦。”
看不到隔着白纱的陆白是何表情,只觉得他语调极缓慢,动作尤为飘逸,相比之下,她的动作就有些粗鲁了,攥着卦盒大力的摇了两下,摇出一支签撂到案面上,有点像谈判的意思,“解吧!”
她也想让自己心平气和,最好是面无表情,可就是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上带着一层怒火,说话的口气硬邦邦的像块石头。
陆白并不介意,慢悠悠的拿起那支签,品味一盏好茶般的慢慢看着,时间晃过,他的视线好像是在看签,又好像是透过这支签看着她,添香身后的人群又是一阵***动,她一咬牙,只好道:“仙人还不解签吗?也许这世上就有解不开的签,所以仙人为难了。”
闻言他轻声笑了笑,迎着皱了眉头的女子,云淡风轻的道:“既然得了签,就能解。”
“那就请解吧,本夫人出来久了少不得要让夫君惦念,仙人解了签,本夫人也可安心离去。”
她的话终于让陆白有了反应,他捏着签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她能感觉到他的手臂也在一瞬间变的僵硬,看来仙人也有七情六欲,这不禁让她有了一丝快意,就算不能让其感受自己当初独自出陆家大门的心情,起码也要让他知道,她不是他们随意丢弃的宠物,她也有尊严。
陆白没说话,轻轻放下那支签,修长白皙的手指执起砚台里的毛笔,笔端安静的在纸上留下墨迹,写完,他没再看一眼,直接调转扉页,推到添香跟前。
纸上是他惯有的飘逸的字迹,可她还是从这些字迹的落笔上看出了他一挫一顿的僵硬,是什么让他洒脱不起来了?添香想大大的给他一个讥讽的笑,可扯动的嘴角却说什么也笑不出来。
‘鲛珠玉盘难接,千里茱萸何托?唯向广寒寄一醉,却是秋深,却倦秋深。小楼旃檀正好,九曲对月成双。独凭雕栏折枯柳,犹记相思,犹恨相思。’
她的脸色渐渐变的苍白,她的心跳渐渐无力,不知不觉蜷缩的手一下抓起那张纸,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团紧撕碎,一扬手将纸团抛出去,再抬头看向陆白的时候,她拿出了平生最大的勇气,一字一顿的道:“仙人解的不准!”
怵然起身,手又被陆白抓住,添香能感觉到自己眼眶里渐渐蓄着雾气,她咬着牙,另一只手抓住他的,一点点,毫不留恋的甩掉,“我命由我不由天,本夫人走错地方了。”
“香儿……”人群涌动,他还是忍不住唤她了。
添香已经转身,硬挺了后背,只一顿,便粗暴的扒开人群,喊道:“仙人说了,不排队不给看,赶紧排队去!”人群随即动了起来,乱哄哄一团,可总算人流攒动有了空隙,她钻进去迅速淹没在人群中。
不知道是怎么挤出去的,只知道后来自己一直在大街上走,直走到天色渐暗,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最后脚步还是停在了维亲王府的大门外,兜兜转转,原来她无处可去。
有随从开了门,一见是她像是很诧异,随后低下眼帘没动静了。
添香觉得有些古怪,可哪里古怪她又想不出来,一路走偏门小径回自己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她左右看了看,这个时辰应该是备晚膳的时候,怎么没人?她边张望边推开自己的房门,屋子里冷冷清清,和她走的时候没区别,也好,清静。
她转身关门,突然一个人影从她余光里闪过,什么时候院子里有这么不懂规矩的奴才了,添香皱眉的探出头,那人影是一个小丫头,已经朝着偏门小跑去了。
她心思一动,喊道:“你过来!”小丫头身子一晃悠,差点扑到地上,很明显是不想转身,禁不住添香厉斥,“有没有规矩了?还不过来!”
小丫头走的极慢,到她近前,添香一眼认出是妩娘身边侍候的奴婢,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小丫头暗暗撇了撇嘴,道:“奴婢随处走走,没有鬼鬼祟祟。”
“哦?”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妩娘身边的丫头嘴茬子倒也不逊色,添香冷笑,瞅着她,“我是青面獠牙吗?见到我就跑,不鬼祟是什么?也不用你狡辩,你是妩娘的人,我只管派人把你送到王爷那儿去,有什么话等着回王爷吧。”
添香说这话不是一时冲动,她和澹台潇是时候面对面的好好谈谈了,既然妩娘身子疑已有孕,她再没理由逃避了,总希望岁月能平静安逸,却总在看似平静的低下波澜不止。
“姑娘,不是奴婢鬼祟,是……是……”小丫头露出急色,“是玉云姐姐在妩夫人的吃食里下堕胎药,现在正被王爷绑在前院,奴婢来的时候见有人要对玉云姐姐动鞭子,所以才偷偷跑到姑娘这儿,奴婢虽是侍候妩夫人的,平日却多受玉云姐姐恩惠,请姑娘看在玉云姐姐衷心姑娘情分上,给玉云姐姐求个情吧。”
添香愣住了,下堕胎药?谁给她的胆子!再一看这丫头虽急色匆匆,那双闪烁的眼睛明明没有半点担忧,哼,什么叫看在玉云衷心的份上……等等,她知道一进门的时候哪里有古怪了,这些王府的下人平日里是尊称她为夫人的,如今改口称姑娘了。
这世道变的真快啊,不过是妩娘有了身孕,不过是她的奴婢闯了祸,马上就是天地颠覆了,在这里,荣辱兴衰不过是那男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哪里有她要的自由和平等?
没有,添香长叹一口气,从起初的怔愣变成淡淡的无奈,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就该懂得,再浓的恩爱缱绻,再深刻的携手与共,都敌不过明明近在咫尺却走在两条路的悲哀,在西北她就知道,她和他不是一路人,如今,还是好聚好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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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月结局不了了,不过应该能写到两年后,之后内容就真的不多了……同志们,我们暂别的日子即将来临,kk爱你们~~~~支持我写作三年的姐妹们。
第243章 伊娜初始(14)
第243章伊娜初始(14)文/k金女人
一进前院就看见玉云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初春,坚硬的青石砖地面带着夜幕降临的霜色,她整个身子不时的颤抖着,可扬起的下巴却怒目圆睁的瞪住一处,那样森冷的目光就是添香从身边走过都觉得心头一寒。。
顺着玉云的目光看过去,是一身大橘红的长裙,那衣裳的主人此时正侧着身子立在堂中,微凸起的小腹仿佛一抹刺眼的光反射回她的眼底,刺的她倏然生疼,本还抱着一丝期翼,期翼澹台潇对爱的专一,期翼这个男人对爱的责任,到头来不过是黄粱一梦。
她面无表情的停住脚步,就站在玉云身边,玉云的视线终于有了变化,扭头看她,似乎急着开口,“主子……。”她张开的唇角沾着一丝血迹,淌下下颌已经暗红粘稠,想来嘴角裂开已经有一会儿了,添香缓缓伸出手轻而又轻的摸了摸她红肿的脸颊,许是太疼了,玉云抽冷子的躲了躲。
“谁打的?”添香仿若无人的轻声问。
闻言,玉云的眼里先是怒火翻腾,可随即就被无助苍凉代替,她咬了咬唇,摇着头,只眼角滚泪,却什么都不说憷。
添香释然的笑了,缓缓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绢帕,一点点的擦着玉云嘴角的血,血迹干涸,擦起来有些费劲,于是她沾了她的泪水擦,帕子上染了血污,像恶心的封建嘴脸,让她每看一眼都觉得胃在翻卷。
她一个干呕,将帕子扔掉。
“主子……淖”
“添香……”这一声是正厅端坐正中的那个男人的。
添香没扭头看他,眼睛看向玉云委屈的脸,“我早说过,不是努力的真心付出就能换来回报,你此时可懂了?”
玉云的巴掌是澹台潇给的,只有那个男人动手,玉云的少女情怀梦才会碎的如此悲凄,玉云脑子里存的不过是老祖宗给的恩典,一个等着将来做小的恩典,别说他从未用心给她温暖情爱,如今什么都没实现先给了一巴掌,还是为了最让她厌恶的妩娘,玉云对这个男人可还会抱有幻想?
对男人抱有幻想,便是女人最大的悲哀。
在这个世界,所有以为是爱的爱情不过都是男人一时兴起的恩宠,所有看起来风光无限的女人不过是男人手里最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他们……不懂爱。
也许每个女人都以为自己在那个情意绵绵的男人眼里是最特别的,所以爱的有恃无恐,殊不知,自己和别的女人一样,什么都不是。
“呕……”只要想到自己的爱情不过是别人眼里的兴起,她顿时胃里难受,恶心的想吐。
“快,快去叫郎中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停在她耳边,胳膊已经被人拽起,澹台潇有些急躁的低吼让身边的下人快速动了起来。
那些人影在她看来有些恍惚,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影像。
澹台潇想扶她进屋里坐,添香只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淡淡的道:“我没事。”她想从他手里抽出手臂,他的手却压的更重,紧了又紧,直让人觉得手臂都要碎了,却突然松开手,身子也倏然背过去。
妩娘的身姿正慢慢踱出屋子,就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中间。
“王爷,既然苍天保佑,奴家孩儿安好无事,奴家不愿追究,还请王爷别再为难马姑娘。”又是绵柔甜腻的声音,夹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算计。
添香看向她,忽然一愣,诧异妩娘的脸颊也有红肿,显然也是被人扇了耳光,难道是玉云……,玉云是怒胆包天了吗?一个被封建礼教束缚的奴才怎么敢对主家的女人动手?也无不可,她连打胎药都敢下,一个耳光而已。
添香嘴角几不可见的滑过一抹讥讽,眼里明明瞅着妩娘,话却是对澹台潇说,“不用郎中来瞧,我没可能怀孕,身子早就伤了,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她眼看妩娘露出兴奋得意的目光,好像这才是能让自己真正狠下心放手的理由,再转头,澹台潇的脸色极为不好,目色深沉处似乎有难忍的心痛。
这就对了,一个封建王爷怎么会容许自己无后呢,他能甘愿放手,她走的才更安心一些。
“王爷。”别怀疑,这一声是她叫的,同样也是温柔的语调,却含了那么多疏离。
澹台潇身子一颤,似乎预见了什么,他直直的盯着她看,痛苦、无奈、不舍在他好看的眉宇间不住的闪现,突然又被冲天的怒气代替,一张脸更加铁青。
添香垂下眼帘,停顿了一下,深呼吸,缓缓道:“我还没恭喜王爷喜得麟儿,真……真是大喜事,让人……羡慕。”她没出息的声音渐渐轻细,而后又深深吸一口气,仿佛恢复了昔日的爽朗,笑着大声道:“本来想喝一杯满月酒再走,不过,不过内宅不便,我要向王爷告辞了。”
没人回话,吹过耳畔的晚风更加清晰的触{文!}摸过皮肤,冰冷的{人!}安静,让空气{书!}凝滞,她的心{屋!}紧缩在一起,矛盾的冲击着思绪,想让他放手,又想他能挽留,一颗心勒住,时间越久,越让她觉得呼吸难过。
好久,久到感觉连眼睛都要僵硬了,澹台潇缓缓伸出了手,在她面前摊开一张纸,天色很暗了,她看不清,只觉得那纸团的褶皱不堪。
就听他低沉的仿佛已经空白的声音传来,“你的。”
“我的?”添香微愣,伸手接过来,借着屋檐下昏黄的光晕铺展来看,像是有人自后面一下将她推下万丈冰渊,咚的一声,让她从心底往外渗出寒冷,难以形容的冷,夹着对周围的骇然生惧,一瞬间让她心如筛糠。
“独凭雕栏折枯柳,犹记相思,犹恨相思……。”澹台潇低低念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双刃刀,刺痛她也刺痛他自己,“这才是你要走的理由,是不是?”
近似于咆哮,让添香犹如五雷轰顶,不,不是这样的,她想摇头,想辩驳,可她突然就沉默了,原来自己走到哪,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他都派人跟着,所以她这么晚回来他也并不着急,所以她丢弃的纸团会在他手里,如果没有妩娘的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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