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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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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吧,既然晓衫已远离是非,就让他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岂不更好?”叶帆缓缓摇头,泪光中充满了慈爱。
第8卷 剩把怀饮笑问禅 第三九零章 九幽
很显然,如此惨痛的经历,使得叶帆对于修真、乃至修真界的是是非非生出了一种厌烦,故而不愿意儿子再走这条充满艰辛和变数的道路。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大多数人在小时候总向往着五彩斑斓的生活,梦想着成为这样或是那样的大人物,结果到垂垂老矣的时候,才发现真正能让自己心境平和的,还是那些平淡琐碎的生活。唯有经历过坎坷、波折甚至痛苦过后,才能真正体会到,幸福莫过于平平安安!
对于叶帆的想法,高庸涵十分理解,因为他近年来也时常在想,若是没有当日的变故,仍旧平平静静,未尝不是一种惬意的生活。虽说现在修为极高,已经到了绝大多数修真者穷极一生也难以企及的高度,但是个中滋味实在是不堪回首。如果真的可以选择的话,在某些时候,他兴许更愿意过从前那样的生活。
既然叶帆不愿意儿子修真,高庸涵也就不再提此事,而是估量着如何从另一方面去照顾叶晓衫,尽量给孩子一个安康富足的生活。当然,这件事绝不能假手他人,得自己亲自去办,否则一旦给人知道东陵王的公子仍然在世,必然会招来许多麻烦和危险。
两人又谈论了一会往事,叶帆从儿子在世的喜悦当中渐渐平静下来,想起高庸涵此行的目的,不禁问道:“这么说来,你此次冒险进入幽冥界,除了找我之外,还要找审大小姐和裘杉、魁豹等人么?”
“是,不论找得到还是找不到,我都要试一下,否则于心难安!”
“嗯,我知道你的性子,只是——”叶帆吸了口凉气,皱眉道:“地府中阴魂无数,茫茫之中又到哪里去找呢?”他自进入地府以来,就一直呆在这幽界阵眼当中,虽然有一个来头奇大的师傅,却并不了解幽冥界的具体情形。急人所急,觉得找人这件事委实难办得很。
“我曾听孽承王说过,幽界神殿和冥界神殿各有一本生死簿,里面记录了所有死后进入地府的魂魄。”高庸涵一想起孽承王,不由得有些担心,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只要能潜进神殿找到生死簿,一切就都好办多了。”
“神殿地位尊崇,禁制重重戒备森严,想要悄悄溜进去几乎不可能。”叶帆沉吟着,突然一拍脑门,是那种才反应过来的懊恼神情,有些自嘲地笑道:“你瞧我,怎么把师尊给忘记了?只要他肯帮忙,这件事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哦?”高庸涵先是一惊,旋即大喜过望,急道:“王爷,敢问你师尊是?”
“我师尊就是——”叶帆神情肃穆,缓缓吐出四个字:“九幽神君!”
“九幽神君?”高庸涵心头大震,万万没想到叶帆竟然会拜堂堂的幽界之主,几乎和十一位古仙人平起平坐的九幽神君为师。任他心志再怎么坚毅,在这个消息面前也不禁失却了分寸,不由自主地颤声道:“你,你真的成了九幽神君的弟子?”
在厚土界,无论是修真者还是平民百姓,对于幽冥界有种天生的恐惧。作为幽冥界主宰的九幽神君和五冥神君,更是有着巨大的威望,在传说中,他们二人成了掌管生死的神灵。这世上也许有很多人不怕死,但是对于死后会遭遇到什么,由于一无所知,反而更易激起内心深处的恐惧,是以在某种程度上,两位神君的大名甚至都超过了仙界之主。
高庸涵虽然不会有常人那样的想法,而且对幽冥界知之甚深,却也未能免俗,在魂魄深处仍旧保留着一分对地府的戒惧。这份戒惧与生俱来,每一个魂魄转世投胎时都会被埋下惧怕的种子,无论修为再高,除非能跳出三界,否则就不可能不怕。正是因为惧怕,世间万物才会珍惜生命努力修行,否则所有生灵都不怕死,岂不是天下大乱?要真是那样的话,到最后只会有一个结果——生命彻底完结!
“是啊,我起初也没想到,救我的人居然会是九幽神君。”叶帆微微一笑,感慨道:“原先以为死后万事皆休,不过又是一场轮回而已,谁知还能有此奇遇,真不知是命中注定,还是运气太好。”
“正所谓一饮一啄,皆是前缘,照我看来,此等机缘只能用天意来解释。”高庸涵听得出,叶帆对于自己的遭遇颇有几分无奈之感,当下不着痕迹地劝道:“既然到了这一步,自当正心诚意刻苦修行,努力修成正果,方才不辜负上天的期望。”
“嘿嘿,你可是担心我心结难解,以至于蹉跎了岁月?”两人交情太深,高庸涵刚刚说了一句,叶帆便已知其意,淡然笑道:“你放心,自进入幽界拜在九幽神君门下,我便决心重新来过。往事已矣,日后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
“那可再好没有了!”高庸涵与叶帆相互击掌,默契尽在一笑之间。
如果九幽神君点头,要想找出审香妍以及魁豹、裘杉等人的下落,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况现在有了叶帆的引荐,高庸涵相信一定会有一个不错的结果,心情顿时大好,跟着叶帆往阵眼深处行去。
作为幽冥界阵眼,也就是悬象都上空那团阴火,实际上等同于另一个结界,所以虚空内的天地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由怨气形成的气旋早已消散,是以周围又回复到虚无的景象,高庸涵跟着叶帆飞出很远,才在天边隐隐见到一点亮光。能在茫茫虚空中见到亮光,无疑令人精神一振,等飞到近处才发现,亮光居然是由一盏油灯发出来的。
“观山河大地,如同明镜照应虚像,所以说坚凝正心,魔不得便。”叶帆指着那盏油灯,忽然说了一句很是深奥的话,随后叹道:“这盏灯叫山河虚像灯,听师尊说本是五冥神君的法器,可以照见心性破除妄念,如今却不得不安置在这里以抵御怨气。”
“哦?”高庸涵一愣,随即问道:“莫非幽冥界遇到了什么问题,是和怨气有关么?”
“嗯,不但有事,而且问题还不小。”叶帆点了点头,神情颇有些凝重,“这件事牵扯很广,我也有许多弄不明白的地方,回头还得好好问一下师尊。”说着径直飞到铜灯上方,手捏法印嘴唇轻启,吐出几句咒语。
叶帆手中红光一闪,几个法诀翩然飞出,伴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吟唱,悄无声息地没入铜灯之中。火苗一晃,那盏山河虚像灯忽然分出数十盏铜灯一字排开,从高出望去,点点亮光整整齐齐排成一个“卐”字。又是几个法诀印去,卐字形的亮光缓缓转动起来,一股清凉的气息荡漾开来,将四周堆积的怨气驱散一空。灯火越转越快,渐渐形成了一个法轮,叶帆朝高庸涵招了招手,闪身钻进法轮。
“山河虚像灯果真非同凡响,内中居然别有天地!”高庸涵尾随而入,只觉得眼睛一花,眼前景象顿时大变,不知怎的竟处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当中。大殿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殿外则是祥光普照云雾缭绕,一派仙山巍峨之象。再看了几眼,觉得眼前这座大殿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细细一想不由得一惊,暗道:“怎么周遭的一切,和当日谒见默提上人法身时,所见如此相像,莫非五冥神君和默提上人有什么关联?”
“哦?看来你果真到过仙界,难怪可以一路走过来。”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虚空中远远传来,宛如利剑一般,刺的高庸涵心神一痛,再抬头看时,四周的景象又是一变,登时醒悟过来:“原来,眼前这些景象,不过是妄念营造出来的!”
适才见到卐字法轮,高庸涵心中便多了几分期待,由此情不自禁地想象着法轮里面的景象。由于山河虚像灯是五冥神君的法器,不免拿默提上人来比较,结果造出了仙山宫殿的幻象出来。此刻一旦醒悟,幻象当然就此消失。低头看去,原来所站的地方不过是一个极其广阔的平台,平台质地仿如金石,色泽暗青,不知是什么东西。再举目朝四下看去,只见天边一道淡淡的阴影冲天而起,在阴影的顶端是一朵斗大的火焰。
“师尊!”叶帆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躬身施了一礼,朗声道:“弟子谨遵法谕,高庸涵已经带到。”
随着一声轻哼,高庸涵只觉得一股强劲的法力涌来,身前虚空瞬间被扯出一道裂缝,一个身影旋即显现出来。那人反手一抹,虚空裂缝登时合拢,流光闪动中一股慑人心魄的肃杀之意当头压来。高庸涵心中没有半点抗拒之意,心神一震不由自主地双膝一软拜服在地,耳中同时响起叶帆恭敬的的呼声:“参见师尊!”
“这就是九幽神君?”高庸涵在那人的目光注视下,竟然连头都抬不起来,唯有低头看着三丈之外缓缓摆动的衣襟。当初面谒默提上人时,感受到的是一种庄严肃穆,与酒界老祖的见面,则是一种亲切和随意,唯有九幽神君带来的是难以匹敌的压力。
“师尊!”叶帆感受到九幽神君的气势越来越盛,生怕高庸涵支撑不住,不禁急道:“你不是说过,高帅和你颇有渊源么?”
“嗯!”九幽神君哼了一声,低头看着高庸涵缓缓说道:“和我想的一样,你果然是故人转世,难怪一进地府就打搅了我的清修。”
叶帆师承九幽神君,所以在气势逼迫下不觉得有什么难受,倒是最后这句话使他大为惊讶,忍不住扭头看向高庸涵。能令堂堂的幽界之主心神不宁,可见这位“故人”是何等身份何等修为,尽管心中疑问重重却不敢多问,唯有暗自揣测。
九幽神君一开口,厚重的气势瞬间收回,高庸涵顿觉心神一轻,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叩首道:“后学末进高庸涵,参见神君!”
“嘿嘿,按理说我不该受你这个礼,不过你现在已不是他,就算给我磕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九幽神君的话有点乱,很难让人明白,不过他却毫不在意,继续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见过默提上人,而且还去过他的仙山?”
“是,晚辈承蒙默提上人厚爱,得列上人门墙,只可惜福缘浅薄,未能有机会学到什么本事。”高庸涵心思转得极快,从短短几句问答当中便已明白,九幽神君对自己确无恶意,而且和默提上人还有一定的交往,否则不可能看出自己曾到过仙家洞府。
“哦?”九幽神君微微一愣,随即自语道:“默提上人这么做,就不怕提前将你暴露在那人面前么?如果闹将开来,恐怕又是一场大麻烦,到时候又该如何收场?”
叶帆和高庸涵相顾愕然,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极大的震惊。尽管对九幽神君的自言自语摸不着半点头脑,但是从他没头没尾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猜出,高庸涵的前世一定是大有来历,否则不会牵扯出默提上人,而且还令九幽神君感到棘手。
“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些。”九幽神君一挥手说道:“你们两人先起来,我有话要说。”
高庸涵定了定神才站起身来,顺着面前的衣襟缓缓朝上望了过去,一看之下不觉一惊。原来鼎鼎大名的九幽神君,居然长着三头六臂,尤其诡异的是,三张面孔始终在不停地变化,呈现出各种生灵的面孔。单说面对他的这张面孔,就不断变化着模样,时而是人族女子,时而是栖绵族老者,间中还夹杂着兽族头脸,委实古怪到了极点。
“是不是我这样子吓到你了?”看着高庸涵一脸的惊愕之色,九幽神君不觉笑道:“我体内包含有世间所有生灵的魂灵,为了不致引起反噬,只有用这个办法来舒缓一下压力。你还没见过五冥神君那个老家伙,要是见到他,你就知道我的样子有多好看了,哈哈哈!”这一笑,无形中拉近了不少距离。
“晚辈不敢,只是初见神君难免有些惊讶!”
高庸涵表现的不卑不亢,九幽神君大为欣赏,朝叶帆笑道:“你说你们两个以前并称‘双杰’,是不是?”
“是,那是千灵族智锺大师给的评语。”叶帆在师尊面前不敢托大,自谦道:“其实我们两个都有许多不足之处,离‘人杰’二字尚有不小的差距。”
“你不必妄自菲薄,你们两个根器极佳,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我很满意!”九幽神君摆了摆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高庸涵,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听候我的安排吧!”
第8卷 剩把怀饮笑问禅 第三九一章 前世
“神君厚爱,晚辈感激不尽!”高庸涵明白,九幽神君提出这个要求,多半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留在此地,当即婉言回绝道:“只为另有重任在身,恐无法随侍身侧聆听神君教诲,当真是无可奈何的憾事。”
“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九幽神君语气平淡,脸上面容变幻莫测,根本看不出喜怒。
“师尊,高帅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他真的留下来,将会耽误阳间无数生灵,恐怕会有不少人因此丧命。”叶帆对九幽神君的脾气知晓一二,知道这位师尊性子虽有些阴狠,却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于是竭力从旁化解,“高帅心中装的都是百姓,就算把他强留在这里,只怕也无法安心替师尊做事。”
“你倒是仗义,为了朋友连师父都敢顶撞?”九幽神君何等人物,一听便知叶帆的用意。
“弟子不敢!”叶帆连忙躬身道:“弟子所言皆是事实,望师尊明察!”
“神君在上,叶大哥生平以忠义为本,皎皎本心可鉴天日,对神君绝不会有半点不敬之意。”高庸涵见叶帆为自己受到责难,忙道:“晚辈在阳间确有诸多未了之事,而且每件事都牵连甚广,实不敢多有耽搁。等俗缘一了,晚辈定会前来拜谒神君,听候差遣!”
“这世间沽名钓誉的人我见的多了,你们两个义气深重、情真意切,凡事都能为对方着想,很难得。”九幽神君见他二人相互关切,心中不由一暖,非但不以为忤反而颇为欣赏,微微一笑指着高庸涵问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要留你,是不是?”
“还请神君指点!”高庸涵隐隐觉得接下来的话对自己至关重要,加上九幽神君并没有对自己的回绝发怒,言谈间神色愈发恭敬。
“你和叶帆都是天机门的弟子,一定知道道一真人的大名吧?”
“道一真人的大名,弟子也是刚刚才听高帅说起。”由于九界坍塌后,仙界对天机门极力打压,将所有和道一真人有关的记载全部抹去,是以叶帆也不知道,道一真人就是天机门的祖师万化真人。直到此次与高庸涵重逢,听他说起天机峰一战的是是非非,才知道此中奥妙,此时听九幽神君提及,正好将胸中疑问统统倒出:“师尊,有关道一祖师的一切都扑朔迷离,当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已是上万年前的事情了,当中牵连到仙界的是非,很多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多都是后来才听说的。”九幽神君抬头望天,面容不再变幻,而是成了一团雾一样的混沌,显见已陷入到沉思当中,“道一真人是仙界创立以来罕见的奇才,在他成仙之时,曾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可惜——”
道一真人是截至目前为止,修仙最快的一个,其精进的速度至今无人能及。但是当他跻身天庭之后才发现,纵然是仙界,也无法解决他心中的疑问。长久以来,修行的理念都是九界道祖留下的那一套东西,《阴阳道鉴》总纲中有这么一段话:
一阴一阳之谓道,道包阴阳,阴阳生道。若无阴阳,道气不见,惟阴阳迭运其中,道气长存,历万劫而不坏。道者,阴阳之根本;阴阳者,道之发挥。所谓太极分而为阴阳,阴阳合而成太极,一而二,二而一也。
世人修行,无论仙界还是凡间,甚至包括幽冥界,均以此段话为指导。千万年来,从来没有人敢质疑《阴阳道鉴》的正确性,可是自道一飞升仙界以后,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从自身修仙的过程得出,修行未必要顺乎阴阳,逆运而行一样可以得道成仙,而且修行起来事半功倍,更具效率。包括几位古仙人在内的众仙,正为如何修神苦恼不已,忽然听到如此新奇的说法,自然是大为好奇。只是这么一来,不可避免地和传统理念发生了深刻的碰撞。
道一的言论登时掀起轩然大波,仙界之主木临风听闻后便直斥其荒谬,将此说定性为歪门邪道。道一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纵使对方是仙界至尊,也一定要争个错对出来,于是拿自己的亲身经历做例子,不断陈述逆运阴阳的可行性。这场争论逐渐波及开来,越来越多的仙人参与其中,其后发生的一件事,更是将道一推到了风口浪尖。
九界道祖生前有一个随侍左右的仙童名叫季贤,对道祖十分尊崇,在听到道一的言论之后大为恼怒,径自找上门去打算辨个分明。不曾想一见到道一,就有了不可思议的发现,原来道一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息,与九界道祖极其相像。经过反复的观察验证,季贤得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结论:道一真人是九界道祖的转世!
“啊?还有这等说法?”居然牵扯到九界道祖身上,叶帆和高庸涵听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不住吸着凉气。
“这个说法激起的争议更大,恐怕连那些个古仙人也难辨真伪。”九幽神君面容一变,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皱眉道:“季贤身为九界道祖的仙童,跟在道祖身边有数万年之久,他的话自是不容轻易反驳。”
季贤的说辞令道一名声大噪,那一套逆运阴阳的说法逐渐被其他仙人认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仙界渐渐分成了两大流派。其中,以木临风为首的大多数人,仍旧奉《阴阳道鉴》为正朔,自称正派坚守传统。而道一这边,则聚集了七虫大帝、季贤等人,人数虽然不多,声势却是不弱。只因他们在修行上多采用极端的方式,故而被正派斥之为邪道,仙界从此有了正邪之争。
“难道说,现在的魔界,便是这些所谓的邪道仙人弄出来的么?”高庸涵心中一动,想起有关仙魔之争的种种传言,忍不住开口相询。
“那倒不是,不过与此多少还是有些关联。”九幽神君摇了摇头,面容又自一变,化作一个略显扭曲的虫人面孔,沉声道:“这场争论持续了差不多一万余年,越往后,两派的关系越紧张,从最初的口舌之争渐渐演化为兵戎相见,局势有失控之虞。”
尽管木临风一再压制,可是零星的争执还是络绎不绝,正邪之间似乎为了孰对孰错,大有不惜一战的趋势。为了避免出现战乱,木临风决定邀约道一,心平气和地坐而论道,以解决仙界所面临的危机。熟料道一早已厌倦了争执,一个人不知躲到哪里潜修去了。木临风初时不以为意,时隔不久才从季贤那里听说,道一和七虫大帝两个人,为了修神私自闯入灵山圣地。
“灵山圣地?”叶帆从没听说过有关灵山道体的传说,自不免有些困惑。
“我们所处的这个宇宙由‘道体’而来,‘道体’历久化生为灵山,藏在九重天境深处,是为宇宙圣地。”九幽神君长话短说,几句话就点明了灵山的重要性,跟着叹道:“他们两个胆大妄为,却不知几乎毁了整个宇宙。”
木临风一听大惊失色,当即带人赶往九重天境,可惜晚了一步,趁着灵山法阵转动之机,道一和七虫大帝两人已经进入灵山。木临风心知大难将至,一面尽可能地通知所有仙人,以抵御随之而来的天劫,一面通知幽冥界做好准备。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天劫便应运而生,灵山爆裂引发九界坍塌,此后种种惊险惨痛不胜枚举。
“道一真人和七虫大帝在灵山内倒底做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次史无前例的天劫,一定和他们有关。”说到这里,九幽神君的脸色说不出的凝重。
“原来九界之所以遭此天劫,轰然坍塌,竟是道一祖师和七虫大帝所为!”叶帆和高庸涵听得是惊诧莫名,到此刻方知其中缘由,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难怪仙界会如此严厉地处置天机门,丹鼎门更是不惜动用仙使令,逼迫师门交出神果真人的遗物,到现在我才明白其中的道理。”回想起往事,高庸涵幡然醒悟。
“不错,多半是丹鼎门奉仙界之命,不允许和道一祖师有关的任何消息外泄,是以才会不顾多年交情,纠集各派高手攻打天机峰。”叶帆心思转得极快,仅仅把高庸涵前后所说联系在一起,便弄清楚丹鼎门当日所为的用意。
“如此说来,这件事上面,我倒是错怪他们了。”高庸涵点了点头,又道:“七虫族在九界坍塌以后灵胎尽失,想来根源也在于此,多半是受到七虫大帝的连累。”
“因果,因果,有什么样的因便会遭什么样的果报,谁都逃不掉的。”九幽神君转而问道:“高庸涵,这下你总该明白,我为何要将你留在地府了吧?”说了这么多隐秘的往事,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说明留下高庸涵的理由,这当中究竟是何道理?
高庸涵浑身一震,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前世倒底是谁!早在谒见默提上人法身之时,他就猜出自己的来历多半和天机门的某位前人有关,等到返回从前搭救凤五,又有幸和道一真人见了一面。那一次,从道一奇怪的神情,以及对道一生出的奇妙感觉中,他就隐隐猜到自己的前世和道一有关。此刻九幽神君这么一问,登时令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前世便是道一真人!
叶帆与高庸涵相知极深,眼见他神情恍惚默然不语,便已猜出了几分,只是一时难以相信,良久之后才费力地说道:“莫不是说,高帅是道一真人转世?”
“也不能这么说!”九幽神君悠悠道:“人皆有魂魄,虽说数量多寡不一,但是以我看来,高庸涵顶多是道一三魂七魄中的一魂投胎,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转世。”
“就算只有一魂,那也是了不得的一件事,何况,这一魂还极有可能和九界道祖有些牵连。”叶帆既高兴又担心,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心情复杂地看着高庸涵。
而此时的高庸涵,则完全沉浸在往事当中,脑海中不断闪现出种种不解的记忆,到最后忍不住喃喃自语:“难怪那么多人都看不穿我的来历,难怪默提上人对我那么看重,难怪杜若一心想要我归附魔界,究其根源,恐怕都源于此!”
想通了这一点,于九幽神君的用意也就了然了,高庸涵感念之下走到九幽神君面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口中谢道:“多谢神君关爱,不过晚辈日后自当小心,绝不会辜负神君的一片苦心!”
“你既然明白,我就不多说了。”九幽神君之所以想要把高庸涵留在幽界阵眼,是怕他被仙界发现,从而招来大祸,既然他铁了心要走,那也没必要强人所难,只叮嘱道:“你有默提上人庇护,只要不和仙界中人碰面,一时半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总之凡事不可太过张扬。”
“是,晚辈记下了!”高庸涵心想,酒界老祖和自己屡有往来,想必多半也看出了些端倪,但自始至终对自己都是一番好意,可见仙界也不全是憎恨道一真人。
“高帅不受仙界待见,那岂不是无法继续修行了?”叶帆完全替高庸涵考虑,不由得对他的处境大为忧虑。
“那倒也不至于,大不了悟道以后不去仙界就是了。”九幽神君身为异界之主,对仙界远不像修真者那么敬畏,满不在乎地说道:“到时你只管来地府,在这里就算是木临风也不敢造次。”
“那是,神君身为幽界主宰,自不惧任何人。”高庸涵极其擅于把握时机,趁着这个当口顺理成章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躬身道:“晚辈想要在地府中找几个人,还望神君成全!”
第8卷 剩把怀饮笑问禅 第三九二章 应允
“找人?”九幽神君哑然失笑,“当年有一位凝愁仙子,也是说要找人,结果把地府搅得乱七八糟,最后不得不由我出手把她打发走。我先前都忘了问你,你是怎么学来了这一套,而且还拿着她的玉瓶?”
“晚辈只是为了找人,并无什么恶意,更不敢对幽冥界有丝毫不敬,还望神君见谅!”在见识了怨气的厉害之后,高庸涵对幽冥界有了全新的认识,不敢再奢望能把人救出去,惟有一步一步的来。他很清楚,能不能找到人,九幽神君的态度至关重要,故而恭恭敬敬地把如何同凝愁仙子结缘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九幽神君点了点头,淡然问道:“你既然想找人,那么我问你,你对地府了解多少?又知不知道,世间为何会有幽冥界?”在这件事上,九幽神君的反应和孽承王迥然不同,虽只有淡淡的一句话,在胸襟气度上无疑胜出了太多。
“这个问题么,我只是从典籍中看到过一点相关记载。”高庸涵想了想,谨慎措辞道:“据说,从天地间有了生灵那一刻起,幽冥界就应运而生,由于专管魂魄,与阳世截然相反,故而又有了阴曹地府的别称。”
“至于幽冥界倒底是什么样子,世间流传的说法多是妄自揣摩的不切之言,甚至还有不少荒诞不经的传说,那自是当不得真的。”高庸涵结合前后两次进入幽冥界的经历,以及之前从灵童和孽承王那里听来的一些掌故,对地府的大致情状已有了初步了解,当下按照自己的理解细细说了一遍。“幽冥界自有一套规矩,较之阳间可谓是禁制重重!”
“想不到你知道的这么多,孽承王胆子当真不小,竟然对地府戒律置若罔闻。”九幽神君似笑非笑,话中的意味颇有些不妙。想想也是,这么多隐秘的事情,其中还包括九界坍塌后的一些重大变故,竟然被一个异界来客获悉,换作是谁恐怕都会生出几分嫌隙。
“这当中有很多事情都是我自行打听到的,孽承王又不是没有头脑,岂能一点分寸都没有?”高庸涵这句话说得很实在,并没有一味地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反而使得九幽神君不再着恼。
“这且不去说它,我问你——”九幽神君转而问道:“如果真的找到人,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么——”高庸涵有些迟疑,不知是否该说实话,毕竟孽承王在听到他要救人时,反应十分强烈。可是转念又一想,这件事根本无法隐瞒,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想把人带走!”
“人死如灯灭,魂魄便须归于地府。幽冥界准进不准出,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乃是上天所定,谁也不能违背。”九幽神君丝毫没有动怒,语气平淡的几乎听不出任何味道,惟其如此,反而说明救人之事更加难办。
“既然是准进不准出,为何那么多阴灵亡魂通过缺口跑到阳间作乱?”
九界坍塌时,幽冥界同样受到了极大的震荡,所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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