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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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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庸涵穿越时空回到上古,很容易就打听到凤五的消息,原来在之前的几年中,厚土界就已盛传出了妖怪。没人知道这妖怪从何而来,只知它法力精深、胆大妄为,在硬闯天机峰时被天机门所伤,后来便不知下落。高庸涵大急,凭借上次结交的几位朋友,几经周折总算得到确切消息,于是赶到地势门总坛所在,将凤五救了出来。
  期间,天术宗、地势门和灵诀府三派,在天机门的逼迫之下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基于多重考虑,高庸涵毅然出手相助。这次和上次不同,他的修为已经极其高明,凭借过人的胆识和能力,三派在他手中竟然强劲反弹,一扫颓势与天机门平分秋色。而高庸涵则成了三派盟主,并且留下了血劫红月的法门。
  不想他的这一表现,引起了天机门开山祖师道一真人的好奇,于是下凡与他见了一面。两人见面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说了些什么,除了两人之外再无第三人知道。但是很快地,高庸涵就辞别三派,带着凤五返回了阅昙洞。(此段情节太过庞杂,是以此处简单带过,欲知详情请参阅《九界前传》)
  这段经历太过离奇,而且牵扯到天机门的许多秘闻,不便向外人直言。高庸涵思忖了一会,这样答道:“尊主,五哥无意中闯入了一处虚空,是以被困。我和他是同一个师父,循着他留下的印记很容易找了过去,只是其间凶险万分,不提也罢。”
  “难怪我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到,原来用的是玄元宗秘法。”狂尊看出高庸涵不愿深谈,当下也不介意,一笑而过,问道:“计族长伤势极重,但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醒转过来?”
  “这个不大好说,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一年半载,总之我要等到五哥醒来以后才会走。”高庸涵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显见心意已决,而后续道:“趁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和尊主切磋一下。”
  “那可再好没有了!”狂尊放下酒杯,一伸手笑道:“高老弟,来来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精妙法术!”说完,两人相视大笑。接下来的半年多时间,高庸涵除了和枯镝、虫龄等人谈了几次,其余时间都呆在炼世山,同狂尊一道参详切磋。
  狂尊曾修习了百余年的魔功,对于魔界修行法门的理解别具一格,与杜若所传又有所不同,在高庸涵听来可谓是获益良多。而狂尊由于魔性始终未能根除,总觉得有极大的隐患,却苦无良策,唯有把心一横不去理会。高庸涵恰好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历,虽然无法帮狂尊重塑灵胎,但是提供的种种思路以及独特法门,还是令狂尊欣喜不已。
  半年过后,凤五终于出定,不但伤势复原,而且修为也恢复了不少,众人尽皆大喜。至于高庸涵和狂尊两人,不光解开了一些修行难题,并且在此过程中由于大家的坦诚相待,连带着交情也深了不少。尤其是审香妍魂断巨灵岛,使得高庸涵心性发生了相当大的转变,对于狂尊当年不顾一切为母报仇的想法极为理解,两人更是投缘,自此结为知交。
  不过凤五夺魄重生,占据计虫匀的躯体一事太过耸人听闻,在与凤五商议筹划时,高庸涵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避开狂尊。狂尊倒也干脆,自承不善于布局,直接跑到墨石洞最深处修行去了,以免高庸涵为难。
  “怎么,看你神情,似乎和狂尊交情不浅?”凤五目光如炬,笑盈盈地看着高庸涵。
  “是,此人恩怨分明,性子直爽,和你我一样都是性情中人。”
  “嗯,若不是我这身份,早就想与他结交了。”凤五神色间满是惺惺相惜的味道。
  “等把这件大事办妥了,总会有机会的。”高庸涵接着将十几年来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这一讲就是半个多月,十几天来日夜不休,听得凤五瞠目结舌,到最后几乎无法承受如此多的不可思议。好不容易讲完,凤五出奇地一言不发,一个人踱上山顶,静坐了三日才回转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不能再等了,咱们直接同重始宗决一死战!”
  “哦?”见凤五是如此决绝的神情,高庸涵不由一愣,问道:“这是为何?”
  静坐的三天里,凤五收敛心神,强迫自己把高庸涵那些匪夷所思的奇遇先放到一边,将所有与当前局势有关的讯息梳理了一遍,越想越是心惊。且不说别的门派,单只师门玄元宗,就在目桑失踪之后的几十年间屡遭重创,以至于现今连立锥之地都快没有了。照此下去,还能有什么希望?若是再不奋起,只怕过得百八十年,就没有几个人知道玄元宗的名号了。
  回过头来,联想到目桑失踪前与之同行的千灵族修真者,拓山殒命时发现的那半粒金丹,凤五基本上已能断定,丹意便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然则,丹意此为究竟为了什么?按照高庸涵的分析,丹意十有八九便是狐晏,如果真是这样,整件事便豁然开朗了——所有的是非,都是狐晏挑起来的!
  其实,在焚天坑异象的头一年里,丹意之所以匆匆离开道祖崖,正是从卦象中依稀看到了贝叶宝鼎的影子。他在临行前专程赶赴星河屿,向月空盈告别,熟料这一去真的成了永别。到达焚天坑后,丹意依照事先估算的方位潜入墨石洞,眼看就要找到贝叶宝鼎,不意却惊动了魔瞳虬齐,结果遭到异变后的褐甲蠕虫围攻。双方激战当中,不慎触发了贝叶宝鼎,冲天而起的灵光,使得藏身鼎内五百多年的狐晏肉身被毁,而丹意和身边的褐甲蠕虫也悉数丧命。
  这便是焚天坑剧变的真相!
  兴许是合该有此一劫,狐晏元神不灭,居然借助贝叶宝鼎之力借尸还魂,抢了丹意的肉身。从此,世间不再有狐晏这个人,而是多了一个心机深沉、图谋极大的丹意。丹意携贝叶宝鼎逃离焚天坑,却被苦行者发现,由于修为大损只得暂且听命于纳兰。后来两人联手,决意将盛世彻底摧毁,首当其冲的便是玄元宗。目桑和拓山之事,自然都是丹意下的毒手,而凤五被人围攻则是苦行者所为。
  除掉了拓山这个最大的障碍,丹意凭借超凡的见解,投其所好骗取了重始宗宗主海邀黎的信任,并进一步篡夺了重始宗大权。到此地步,他才开始逐步动手,一点一点侵占修真界和凡间。如此谨慎,固然是因为修为远未恢复,不敢轻易造次,另一个原因则是吸取了上次操之过急的教训。这般步步为营,到了今天,终于将大局基本上掌握在手中。
  凤五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尤其是狐晏的经历,以及苦行者和重始宗的事情,除了当事人以外,外人根本无从窥得真相,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做出判断。他原就极具胆色,自有一股狠辣,于顷刻间便做出了个近乎孤注一掷的决定。
  第8卷 剩把怀饮笑问禅 第三七九章 成算
  “如果从一开始,玄元宗就和天机门、拙木台、丹鼎门等门派联合起来,对于重始宗的进逼寸步不让,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凤五想到玄元宗的没落,不由大感痛心,“如果目桑师弟没有出事,师尊仍然健在,局势还会败坏如斯么?”
  “不会!”以目桑或者拓山的威望,就算丹意成为重始宗宗主,只怕也不敢轻易启衅。
  “所以说,我们先前的软弱和息事宁人,纯粹是纵容对方任其坐大。”凤五越说声音越大,情绪也越发激昂,质问道:“你想过没有,丹意一旦将所有的反抗力量全部击溃,真正做到一统厚土界时,我们还有活路么?”
  “不会!”果真到了那一步,所谓大势所趋,单凭几个人是根本无法阻止的。一念及此,高庸涵再次摇头。
  “重始宗之所以能一步步坐大,不就是仗着高出一筹的实力,威逼利诱逐个击破么?”凤五忽然露出狰狞之色,恨声道:“我们便反过来,将所有的力量聚集到一处攻其不备,直接杀上须弥山,和丹意、和重始宗彻底做个了断!”
  “这么做至多只有两成的把握,况且丹意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这样子实在太冒险了!”这个决定一下,就意味着无数人的性命,将在厮杀拼斗中丢掉,高庸涵不禁大为犹豫。
  “我来问你,丹意已经开始对万仙大阵下手,且不说他得到阵眼内的仙器后实力如何暴增,只说一点——”凤五竖起一根手指,神情凝重道:“万一被他真的掌控了万仙大阵,又将灵山碎片据为己有,那时又会怎样?”
  “到那时,就算仙界之主亲临,恐怕也很难制得住他了!”一具贝叶宝鼎已是难以抵挡,要是再加上灵山碎片,丹意岂不无敌了?高庸涵深深叹了口气,将头埋在双掌之间,沉重地说道:“可是这次如果输了,就等于彻底失去反抗的力量,那时无论我们生或死,都再也不可能逆转局势。”
  “不错,此战若败,修真界再无可与丹意相抗的势力!”凤五约莫猜到高庸涵的担心,当即争辩道:“丹鼎门超然了那么多年,不是照样臣服于重始宗了么?连千灵族都撑不下去,再过得几年,还能有多少人敢直面丹意的淫威?”
  “五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但是——”
  “因为牵连太大,是不是?”
  “是!”高庸涵沉声答道:“此战无论谁胜谁败,不过是一时之乱。就算丹意获胜,总不至于将厚土界铲平,百姓也不至于无法活命。可是你想过没有,若不能一战而下,必然会纷争四起连绵不休,到那时哀鸿遍野生灵涂炭,你我岂不都成了千古罪人?”
  凤五默然!他原以为高庸涵顾忌的是此战一开,局势再无转圜的余地,没想到他真正无法释怀的,是普天下亿兆生灵。感动之余,竟不知该如何措辞。凤五虽然性情果决,行事颇多操切,那也只是针对自身而言,一下子要拿天下苍生的生死福祸做赌注,一时间也有些退缩了。良久过后,才踌躇着说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那又该如何?”
  “其实,这当中真正的黑手是丹意。”高庸涵沉思许久,缓缓说道:“只要能将丹意除掉,那些围在他身边的人自会散去。”第一次,正是狐晏的突然失踪,使得其属下一帮人惊慌失措,变作一团散沙,进而令一触即发的大战消弭于无形。
  “就算丹意被杀,那不是又和上次一样,天下大乱么?”狐晏失踪后,厚土界战乱纷飞持续了百年之久,其后幸得玄元、重始二位道尊济世,这才转危为安步入盛世。那么这一次呢,会不会再出现一位大英雄拯救世间,又或是一直乱下去,直到仙界出手干预?这个疑问,恐怕没人能说得清楚,至少凤五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是,丹意若死肯定会乱,但是绝不会乱到以往那种程度!”高庸涵答的极快,显见对此已有了计较。
  “哦,那又是什么道理?”凤五一脸的不解。
  “今次与往日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还有一个大人物在世,只要此人不死,就足以震慑那些心怀鬼胎之人,天下便不至于乱到哪里去。”
  “啊,我知道了,你说的可是重始宗宗主海邀黎?”
  “正是!”以重始宗二十多年来的举动,高庸涵居然将希望寄托在海邀黎身上,不觉令人大感意外。
  海邀黎虽隐居已久,多年未曾露面,但是天下第一修真高手的名号,加上重始宗宗主的头衔,使他在修真界拥有无与伦比的声望。有这么一位举世公认的大宗师坐镇,的确可以将局面维持住,不致崩坏。只不过他行踪隐秘,兼且不问世事久矣,是否能在需要时出面挽回大局,不免大成疑问。
  “海邀黎?哼哼!”凤五冷笑了一声,不屑道:“他想当神仙都快想疯了,靠得住么?”
  “在这等大是大非、生死存亡的关头,我想应该能靠得住。”高庸涵从未见过海邀黎,更加不可能了解他的性情,只能依照传闻和常理去推测,当下说道:“海邀黎被誉为重始宗创建以来第一才俊,不可能是个不通世事只顾修行之人,那样的话最多只能算作天资聪颖,谈不上‘才俊’二字。他能执掌重始宗,岂是无能之辈?”
  “可是,自牧野原会盟天下修真同道之后,他的所作所为有那样值得称道?”
  “在他接任宗主大位的前四十年,可曾有过什么不妥的言行?”海邀黎之前对门下约束极严,而他本人又醉心修行,为人十分低调,细细想来还真的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凤五听高庸涵这么一说,不禁点了点头,继续倾听。
  “海邀黎突然走上前台,是在师尊拓山被人暗算,盛世呈现败相以后,此时恰好是狐晏再度出山之时。莫要忘了,会盟牧野原时,丹意就已经出现在他身边。”高庸涵顿了一顿,双眉紧锁低声道:“海邀黎前后反差如此之大,五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受到狐晏——不,应该说是丹意的挑唆呢?”
  “嗯,丹意处心积虑得以随侍海邀黎左右,照我看这个可能性极大。”
  “重始宗纠集各族各派攻上浮云巅,灭掉大衍国之后,海邀黎又回复到以前的隐居状态,并且将一应事务全部交付丹意打理。所以,重始宗这些年的种种恶行,其实都是丹意所为,不应该算到他的头上。”话已说到这个程度,孰是孰非已经无需再说,高庸涵抬头看了凤五一眼,缓缓说道:“我们只能相信他,除此之外再无别的选择!”
  “是,海邀黎身为重始宗宗主,一旦有变,也由不得他躲着不出来。”凤五转而问道:“他这么多年都没有露面,你说他会不会——”言下之意,自是说海邀黎会不会和拓山一样,遭到丹意的毒手。
  “我有六成的把握可以断定他还活着,即便已经遭人暗算,多半也只是被囚禁而已。”高庸涵曾是东陵府兵马大元帅,虽性情爽直不喜勾心斗角,却不等于不懂得御人之道,当下直言道:“若我是丹意,只要没有真正一统天下,就绝不会冒险杀掉海邀黎。”
  “不错,重始宗是他手中最大的筹码,冒然杀死海邀黎风险太大,得不偿失。”凤五点了点头,不再纠缠,接着前面的话题问道:“若是海邀黎可以信赖,我们就直接对付丹意?”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想过借助仙界的力量,一方面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联络,另一方面则取决于酒界老祖的态度,至少从他目前的行为来看,似乎根本没有插手的意思。
  “是,不过还是得准备人手,用来对付他手下那帮心腹。”高庸涵回想起羽先生的手段,不由得眉头紧锁,觉得自己认识的人当中,唯有杜若、狂尊以及紫袖能与之一战,其余人等都要逊色不少。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五哥,在丹意手下有一名凤羽族高手,修为已近散仙的程度,对付起来极为不易。你可知凤羽族当中,有什么顶尖高手么?”
  高庸涵先前曾特意提到过羽先生,顺便还将杜若对他的评价说了一遍,是以凤五印象极其深刻,当即问道:“此人是凤幽部落的,还是羽幽部落的?”
  “可以肯定,此人出自回风谷羽幽部落!”
  凤五本身就是凤羽族人,虽说出自凤幽部落,但是对于族内的掌故知之甚详,想了半天才略带些迟疑地说道:“羽幽部落姓羽的高手很多,但是能达到散仙这等高度,据我所知,五百年来最多只有一个半!”
  “哦,此话怎讲?”高庸涵大为好奇。
  “这‘一个’么,就是当年一手挑起石魂之战的羽农。此人身为羽幽部落的族长,又是究意堂宗主,修为之高自可想见。”凤五侃侃而谈,将羽农当年盗取石魂,而后嫁祸大衍国上将军铁梁一事粗略说了一遍,续道:“后来狐晏下凡,查明真相后自然放不过他,只是念他修为不易,是以将其禁制在西北的蛮荒之地落幕峡。凤羽族人寿命可长可短,全在于对魂魄的把握,以羽农的学识和修为,活上个几百上千年的也不是什么难事。以他当年的实力,再修习个五百来年,修到散仙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所谓的‘半个’又是谁?”
  “当然是羽农的掌上明珠,回风谷的头号人物羽柔了。”凤五说到这里,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仿佛陷入到回忆中,过了片刻才悠悠说道:“羽农被囚之时,羽柔不过才到及笄之年,以一个小姑娘,竟然能稳住大局,使羽幽部落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实在是了不起!”
  “看五哥的神情,似乎对这位羽柔颇具好感,倒真是想不到。”高庸涵想到这里不禁微微一笑,也不插话,只静静地听。
  “时隔七十多年后,羽柔带领族中高手,在紫竹潭一带设伏击杀了蕴水族族长流千川,并且救下了一路亡命的叶长亭和月颜,可谓是一战成名。”凤五对羽柔极尽赞美之辞,又说了一些往事,才下了一个结论:“粗粗算来,她也已是五百多岁的年纪,修为至少不在其他几大修真门派宗主之下,故而算得半个。”
  “这么说来,那个羽先生多半就是羽农了?”
  “这世上只有狐晏知道羽农关在哪里,也只有他知道如何解除禁制,两厢一比照不是一目了然么?”
  “嗯,想来羽农一定是被丹意放出来的,代价则是成为他的属下。”这么想着,忽然忆起独笑翁和水穷叟的事来。二十年前,独笑翁、水穷叟两人隐居落幕峡月池谷,却被一个凤羽族高手偷袭,灵胎受制以至于不得不听命于对方。现在看起来,这件事多半也是羽农所为,要不然怎能可能躲过精巧之极的机关,三番两次闯入谷中而不被发觉?
  “一个丹意已极难对付,如果再加上羽农、重始宗以及其他几大门派的高手,咱们恐怕连两成的胜算都难说得很。”高庸涵此话一出,两人均陷入沉思之中。
  己方的实力,主要由玄元宗、天机门、七虫族和十二叠鼓楼组成,而栖绵族是出了名的摇摆不定,不大靠得住。以这点实力,想要同重始宗、诡门、上善楼、究意堂和天翔阁等为敌,相差委实太过悬殊。除非——高庸涵眼前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他想的是,如果能获得紫袖及鸾龙部族的援手,胜算无疑大了许多,可惜的是冰沐原一战过后,就再也没有紫袖的消息了。
  “上次紫袖的出现,是因为自己遇到了危险,这一次即将面临决战,她还会来么?”高庸涵不觉暗暗摇头,觉得总是让佳人为自己担心,实在愧疚得很。可是在内心深处,他深深地思念着紫袖,渴望和她重逢的那一刻,只是这一切能实现么?
  第8卷 剩把怀饮笑问禅 第三八零章 出山
  回过头,即便只对付丹意一人,至少也需要杜若、狂尊和高庸涵三人联手,还得要有合适的机会方有成算。而所谓的机会,自然是指丹意落单,身边没有高手护卫的时候,可是这一点实在是渺茫得很。两人虽将事情的原委分析了个大概出来,却发觉难度越来越大,竟似没有成功的可能,不觉都有些气馁。
  “干脆,我们挑选出十来个顶尖高手,暗中潜入须弥山,然后伺机而动,务求一击必杀。咱们有心算无心,我就不信杀不了他。”凤五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唯有出此下策,狠声道:“反正他用同样的法子,先后暗算了小师弟和师尊,以及丹泰常等人,咱们不妨给他也来这么一手。嘿嘿,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重始宗独占须弥山已逾三十年,丹意如果真的贪图灵山碎片,一定防范得极其严密,行刺之事难得很。”高庸涵知道,凤五屡经磨难,且在焚天坑困了这么多年,耐心早已消磨殆尽,否则又怎会在穿越以后,不要命似的到处乱闯?当下劝慰道:“五哥,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也不急在一时,咱们从长计议。”经过几天的细细琢磨,终于有了定计。
  接下来的几天,高庸涵捡相关的事情和枯镝、虫龄等人说了一遍,重点当然是西岭戈壁地下的息壤,以及须弥山蕴含的灵气。一想到有可能摆脱困局,甚至恢复灵胎重现昔日辉煌,枯镝、虫龄等老一辈固然是老泪纵横,就连厉屏鸦、红蜓等人也激动得不得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只是听长辈提到过地面上的精彩,却从未踏出焚天坑一步,这时均大感兴奋,一时间群情激昂欢声雷动,仿佛明日就可脱离牢笼一般。
  狂尊本就落落寡合,加上之前就曾听过一遍,此时自然成了最平静的一个,冷冷道:“无论息壤还是灵气,都是极难弄到手的东西,大家还是耐心听大法师怎么说。”
  劈头盖脸一盆冷水泼了过去,众人尽皆愕然,旋即发出一阵骚动,七嘴八舌乱作一团。嗡嗡声中,枯镝大喝道:“都住嘴!”待彻底安静后,拱手向高庸涵问道:“大法师,这当中有什么难处,或者需要我们做什么事,你尽管直言,咱们大伙一定竭尽所能!”
  “嗯,这两件事都很不容易。”高庸涵点了点头,沉吟道:“息壤一事,流落在外的红丝蛰虫已经挖掘了数十年,至今仍是遥遥无期。至于灵气,现在已经完全掌握在重始宗手里,除非硬抢,否则是没办法弄来的。”
  “直接抢过来就是,怕他们做什么?”除了少数几个人嚷了几声,大多数人在听到“重始宗”三字后,皱眉的皱眉叹息的叹息,神情凝重不一而足。
  玄明盛世初年,七虫族被玄元道尊以大神通禁制在焚天坑,这段往事至今刻骨铭心,对玄元宗可谓是心存敬畏。而与玄元道尊齐名的重始道尊,以及其一手创建的重始宗,七虫族虽未领教过其手段,但是知道他们比玄元宗要狠辣得多,同样是惹不起的豪门大派。想要靠高庸涵一个人的力量,从重始宗手里抢夺灵气,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弄不好还会连累到他的性命。况且,抢夺灵气这件事真正说起来,难度和危险性,较之挖掘息壤更为严重。
  “可恨我们被困于此,没办法跟着大法师一道做事,惟有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机会从眼前飞走,实在是不甘心得很呐!”枯镝说到最后忍不住捶胸顿足,显见已痛心到了极致。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却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变成现实,尤其是像七虫族刻下的情形,如此巨大的反差的确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
  “枯镝长老,你先宽宽心,咱们一起想办法,总归能找出一条出路。”高庸涵于枯镝的心情颇能体会,急忙上前扶住他安慰了几句,而后环顾四周朗声道:“我这几日与五哥、狂尊商议了一下,决定先由他们二人和我一起离开焚天坑,去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目前所遇到的难题。”
  “你说什么?”枯镝一把抓住高庸涵的手臂,颤声道:“莫非你已找到了破解镇天罗的办法,可以带我们离开这里了么?”
  “那倒不是,”高庸涵摇了摇头,见枯镝等人均露出失望的神情,知道自己话没说清楚,急忙朝众人拱手道:“都怪我,没有把话说明白,害得大家空欢喜一场。我的意思是说——”
  高庸涵最初的打算,是先带凤五出去,凭借他当年的交游广阔,尽可能地多打探些消息,同时还需试探一下其他几大门派的口风,并尽力争取更多的支持。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请到几个极道高手相帮。两人已经大致确定,对付丹意不能硬拼,只能采用伏击的方法,就需要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这些事大部分都落在凤五的肩上。那么高庸涵呢?他另有一件不得不办的大事。
  自从听说凝愁仙子曾做地府之行以后,高庸涵始终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设法进入幽冥界,寻访叶帆、审香妍等人的下落。这个信念支撑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眼看就要和丹意展开决战,胜败未定生死未卜之前,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弃这个心愿。如果真的不幸身死,岂不是要抱憾终身?是以大战之前,说什么也要走这一遭。
  至于能不能救回叶帆、审香妍等人,高庸涵并没有多想,以目前的情形来看,能否找到他们才是头等大事。虽说幽冥界深不可测,但是之前的那一次经历,给了他极大的信心,倒也不觉得此行有多大的难度。况且,在星河屿斜梁洞下面还有一位孽承王,相信可以从那里了解到地府的一些内情。
  凤五也是性情中人,对于高庸涵要去地府的决定,非但没有出言阻止,反而很是赞叹,只是一再叮嘱他要多加小心,身在异界凡事不可强为。倒是对于独自一人去联络故旧一事,凤五显得颇为犹豫,觉得最好能叫上狂尊一起,以便联络所有流落在外的虫人部族。
  在焚天坑以外,七虫族尚有厉银牙的银牙厉虫部族,以及蝎翁掌控下的蝎蚁部族,这两股力量都是极大的助力。凤五虽然假冒了十余年的计虫匀,却对七虫族的许多事情都还谈不上熟悉,担心一旦言语上出现什么疏漏,徒然耽误大事。而狂尊则不存在这个问题,加之修为极高,有他作伴也好有个照应。经过连番挫折,凤五的性子收敛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行事较之以前谨慎得多了。
  把此事给狂尊一说,他的第一反应并非是那种欣喜若狂的模样,而是很有些疑惑的神情。当下也不拐弯抹角,率直出言询问,质疑高庸涵是否能破掉镇天罗的禁制。这一点,高庸涵早有准备,他所依靠的便是云霄瓶,以及灵胎重塑后对于仙灵之力的体悟和把握。
  焚天坑外的那层禁制,实际上是玄元道尊布下的一座法阵,将镇天罗内充盈的仙灵之力释放出来,从而禁止虫人逸出。高庸涵所持的云霄瓶,乃是凝愁仙子亲手炼制的仙器,内中大有乾坤,种种神通无须赘言。而他本人屡经奇缘,又先后受到默提上人和酒界老祖的点拨,于仙家道法已然略窥出一二分门道,自信可以将二人带出焚天坑。狂尊听后仍旧将信将疑,不过看到高庸涵自信满满的样子,知道他不是那种爱说大话的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考虑到实际情况,在和凤五、狂尊二人商议之后,高庸涵决定暂时隐瞒此事,所以对枯镝的询问是这样回答的:“五哥和我一同拜在玄元宗门下,算起来是我师兄,镇天罗对他影响不大。狂尊修为精深,加上我和五哥从旁相助,穿过禁制想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当然,一切还得出得去才行,否则只能另想办法。”
  “原来如此!”枯镝扭头和虫龄相视点头,眼神碰撞之际已取得了默契,当下朝三人拱手道:“那就辛苦大法师、计族长、狂尊三位了,我代表大家预祝你们此行顺利,旗开得胜!”
  “是,我们此行的目的除了联络其他族人以外,会尽力想法子解决灵气的事情。”高庸涵重重点头,面露坚毅之色,朗声道:“七虫族已经苦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大伙齐心协力,总能找到办法摆脱困境!”
  有了高庸涵这句话,众人心里顿觉踏实了不少,跟着又商议了许多细节方才离去。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在枯镝、虫龄、厉屏鸦等人的簇拥下,离开阅昙洞朝地面进发。半个多月后到了夜痕洞的边缘,送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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