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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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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务之急是按照先前所议分头行事,先把大局稳下来,至于宗主之位嘛——”灵契上人想了想,低声说道:“先不着急,看看丹几道究竟是怎么想的,再见一下那个丹乐行,然后再做决定。”
“照今天的情形来看,丹泰常这小子一定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要不要等把这些都查明以后再决定人选?”三人中灵殊最长,灵契虽然年岁要小一些,但是眼光却十分独到,通常遇到棘手的事情时,灵殊都会征求师弟的意见。
“现在还不能查!”灵契一口回绝,而且语气显得十分急促。
“这是为什么?”灵殊不解。
“眼下是非常时期,上三房明显都是丹泰常的亲信,若真有什么事请一定参与了不少,这么一查,岂不是搞得人心惶惶?”灵契轻声叹道:“即使是日后查出了什么不当之处,恐怕我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过得去就行了。”
“唉,想不到才不过百年的时间,本门就没落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灵殊上人也自叹道:“看来我们不能再只顾自己修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无论如何不能看着师门从咱们手里破败下去!”
两人轻声交谈着,底下的智宇真人却有些等不及了,生怕再生出什么变故,忍不住开口问道:“三位师祖,到了这个时候,该当怎么做请示下!”
“先前的计议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如何缉拿凶手查访真凶,以及道祖崖的防范,和向其他门派通报等诸般事宜,当尽快进行。”灵殊从善如流,完全接受了灵契的建议,交代完一应急务之后,转而说道:“至于宗主该当由何人继任一事,因为事关重大,为了谨慎起见我们还要进行详细了解,暂时不做决定。等会丹几道先留一下,另外叫丹乐行尽快到七重天”
“是,谨遵师祖法谕!”这个结果差强人意,总算还存了一份希望,无论是智宇等上三房的弟子,还是智空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于是纷纷告辞各自离去。只是双方在离开之时,不由自主地分作了两派,流露出几分戒备和不屑。经过今天这场争辩,双方的矛盾彻底激化,以前被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不满,终于摆到了明面上。
丹几道心情颇为复杂,正要辞别,灵殊突然说道:“丹几道,你先留一下,我们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智宇真人有意留在最后,猛然间听到这么一句,当即心中一紧,紧跟着又听灵殊说道:“智宇,你去把丹乐行找来,我们想要见见他。”
“是,弟子这就去叫他来参见三位师祖!”智宇真人这下放心了,口中应承着出了大厅,仔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亲自去找丹乐行,顺便可以给他一些建议。从七重天心事重重地回到五重天太华宫,刚刚派人去找丹乐行,就见一名弟子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大声禀道:“启禀师伯,适才圣使一行强行下山,智薇师叔也带着几名弟子一道离开了道祖崖!”
“你说什么?智薇师妹走了?”智薇散人便是审香妍的师父,多年来一直定居星河屿,与月空盈的私交十分密切。两年前由于在修行上遇到了难题,只得回山闭关。这次丹泰常遭逢不幸,智宇真人考虑到智薇散人正值闭关的紧要关头,故而没有打扰她。却没想到她居然不辞而别,连声招呼都不打一个,不由得微微有些失望,更多的则是气氛,心中暗骂道:“哼,仗着师尊生前充她,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任性!”
“是,同行的还有几名师妹!”
“走了就走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智宇真人的心情原本就很差,此时再也忍不住,当即将这名弟子骂了一顿。
等到智宇真人怒气渐消,那名弟子才小声说道:“回禀师伯,弟子等都觉得智薇师叔带走的几人当中,有一个看上去不大像门中弟子。我们本要细查,却被师叔给教训了一顿,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
“什么?”这句话声音虽小,智宇真人听在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话音未落身形一晃已在数丈之外。一路冲将出去,情急之下,竟然将太华宫门口的两名弟子都给震飞了出去!
第5卷 任是行人无定处 第二七三章 蒙混
智宇真人这个举动登时把周遭的弟子全部给惊呆了,众人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都显得胸有成竹的堂堂丹鼎门高手,竟然如此盛怒和惊慌。很快地,大家就从那名通禀的弟子口中得知了原委,众人都不怎么相信,向来淡泊素雅、喜欢与人为善的智薇师叔,会做出这等背叛师门的恶行出来。所以灵殊等人得到消息时,已经足足晚了半个时辰。
月空盈虽是愤而下山,走的却并不算快,也没有那种匆匆忙忙的迹象,所以被智宇真人追上之时,还没走出道祖崖的范围,只是刚刚到达小天池一带。月空盈正与智薇散人边走边聊,忽然察觉到有异,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就见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身前二十余丈开外,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杀意。
“我还以为是那个凶手,没想到原来是智宇真人。”待看清面前之人以后,月空盈微微一惊,脸上却毫无表情,淡淡说道:“怎么,适才在七重天丢了面子,一口气咽不下去,现在一脸杀气地拦住我们的去路,莫非心有不甘?”
“我是来找智薇师妹的!”智宇真人显然不愿与月空盈过多纠缠,转而望着智薇散人说道:“师妹,本门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岂能说走就走,跟我回去吧!”
“师兄,莫非你忘了么,当年师尊曾说过,准我自由出入道祖崖。”智薇散人的语气十分平静,根本不像是心中有愧的模样,
“师妹,如今是非常时期,况且师祖有令,阂门上下都在为眼前的危局尽力,你这么一走了之实在有些说不过。”这一代弟子当中,只有智薇散人一个女弟子,平日里一种师兄弟都对她另眼相看,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智宇真人也不愿骤然翻脸,依旧是好言相劝。
“师兄,我知道掌教师兄这次遇刺事关重大,但是我一个女子能做的事有限得很。而且师门内有师祖和一众师兄弟坐镇,理应没什么大碍。”说着,智薇散人看了月空盈一眼,微微皱眉道:“倒是星河屿那边,人手略嫌不足,所以我才打算和圣使一通返回银汉宫。”
“那好,你既然打定主意要走,我也不便拦你。”智宇真人犹豫再三,看着智薇散人清秀绝伦的面庞,终究还是下不了狠心,只得退而求其次,指着她身后那几名全身裹在长袍里的弟子说道:“但是,你为何又要带那几名弟子一同离去?这也不大合规矩吧?”
“师兄这话我就不大懂了,”智薇散人微微一笑,续道:“这几人都是我的弟子,历来都一直跟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走有什么不合适的?”
“师妹,你是真糊涂,还是装作不明白?你知道,你此刻下山会有什么后果;难道你就不怕身背嫌疑么?”智宇真人脸一沉,冷冷说道:“如今那名刺客绝对还没走出道祖崖,师祖先前就下令,没有找到那人的尸骨之前,谁也不能离开。圣使以及随从倒也罢了,你硬要走我也可以网开一面,但是在揪出那名凶手之前,这几名弟子绝不能下山!”
“我明白了!”智薇散人脸上是那种感到可笑的表情,当下忍不住反问道:“原来智宇师兄是怀疑我这弟子当中,藏着那名刺客不成?”
“哼!”智宇真人一声冷哼,只是冷冷地盯着智薇散人,虽然一言不发,却等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你们几个都过来,让智宇师叔好生瞧瞧,看看你们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可以和宗主一搏。”智薇散人朝那几名弟子招了招手,言辞间却满是不屑。
那几人走了过来,在智宇真人身前十丈处停下脚步,将头上的面纱全部取下。一看才知道,这几人全都是年轻女子,其中一个娇艳的少女朝智宇真人盈盈下拜,嘴里说道:“师伯在上,师侄审香妍见礼了!”
“妍儿,是你?”智宇真人当然认得审香妍,颇有些意外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丹鼎门中人族弟子很少,加起来也就十来个,其中最出色的无疑就是审香妍。除了聪慧可人之外,在修行上也展露了非凡的天赋,不过十余年的时间就成为年轻一代中的佼佼。千灵族人的漂亮世所公认,但是门中的女弟子当中,却以审香妍最为美丽,这当然也得益于她的性格开朗,有别于千灵族人的含蓄。所以老一辈当中对她青眼有加的固然不少,比如说智宇真人就很喜欢这个小姑娘,时常感叹晚了一步,没能将她收归自己门下,而年轻弟子中爱慕她的也是极多。智宇门下就有好几个弟子,暗中对审香妍心存好感,所以审香妍在丹鼎门内名头很是响亮,甚至比一些师长都更受欢迎。
“我是跟着圣使他们一道回的山,一上山就去找我师父了,没来得及去拜会诸位师伯师叔,还请师伯见谅!”审香妍活泼可爱,而且极有眼色,嘴巴又甜,故而和大部分长辈都混得很熟。智宇真人气势汹汹地拦住众人的去路,她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所以言语间有意显得很是乖巧,虽说打动对方的把握不大,但总能起到一点作用。
“罢了,你个小丫头,现在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了,回头小心你大师伯知道了,又要罚你背书!”
智空大师同样十分喜欢审香妍的天真烂漫,只是他不擅言辞,所以每次见面,总要抽空教她背丹鼎门的各种经书。这些经书晦涩难懂,审香妍读都觉得吃力,更遑论背诵了,所以每每视之为苦差。其实这些经书多是历代先师留下的心得,内中有许多真知灼见,若真能领悟到书中的道理,对于修行而言是十分有益的。
智宇真人肯和自己叙旧,就足以说明事情大有转圜的余地,至少其散发出的杀意已经几乎消散。审香妍这两年跟随高庸涵经历了许多艰险,又被杜若带到了一处诡异的地方,硬生生关了一年,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当下展颜一笑,摇头道:“师伯,你可不能告诉大师伯,不然我就天天到太华宫缠着你!”
“你个小丫头,居然威胁起你师伯了,哈哈哈!”智宇真人哈哈大笑,笑声尚未停歇,突然身形一晃钻到人群中,朝月空盈的一个随从一掌拍了出去。
智宇真人从智薇散人的话中,就感觉到这里面绝对有问题。只是他一个人面对如此多的族内高手,可以说一点把握都没有,不禁暗自失悔,着实应该多叫几名师兄弟同行。审香妍虽然长了不少机心,但是在他面前还是显得过于肤浅,就凭这么几句话,岂能轻易把他的戒心打消掉?怎么说,智宇真人也是丹鼎门内一流角色,无论眼光还是城府都极其高明。刚才他不过是将计就计,其实暗中一直都在观察,果然被他看出了些许破绽。
“师伯,手下留情!”审香妍的修为虽说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比起智宇真人这等高手,倒底还是差了很多。此时一见智宇真人骤然暴起发难,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能高声求情。
倒是月空盈和智薇散人的反应有些古怪,二人对此情形竟似视而不见,任由他一掌拍向那人。那人似乎没料到智宇真人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当即双掌一错,两道灵光激射而出,在身前竖起了一座屏障。只是两人的修为过于悬殊,灵光还没合拢就被对方欺到身前,正待变招只觉得灵胎一紧,已被智宇真人捏着右臂给提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智宇真人一把将那人擒下,就知道此人绝不会是凶手,因为这人的修为实在太弱了。一把扯下那人的面纱,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是人族中人,而且从他的灵胎来看,修习的也不是丹鼎门的法术。当此非常时刻,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外人,而且还能大摇大摆地出入道祖崖,着实令人怀疑。智宇真人当即面色一寒,厉声问道:“谁带你上山的?”
“我叫荣书隽,是审师姐带我上道祖崖的。”那人一脸的惊慌,老老实实地答道。
“审师姐?”智宇真人转头看着智薇散人,一脸的狐疑,“师妹,你什么时候又收了个弟子,我怎么不知道?”按照丹鼎门的规矩,不管是谁收徒,都得在门下备案。这两年智薇散人一直都在山上闭关,而智宇真人则早已接手门中大小事务,两年来居然对此毫不知情,自然心生怀疑。
“师伯,这个师弟是我代师收徒,事前师父并不知情。”审香妍急忙答道:“这一次我们和圣使一道上山,原本就是要请师父答允下来。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师父以为不合时宜,所以还没应允下来。”
“胡闹!”到了这个时候,智宇真人已然知道此事纯属误会,不由得有些恼怒,手一松将荣书隽扔到一旁,责骂道:“你真以为师长们宠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乱来么?”
这句话听在智薇散人耳中,却似乎隐隐有所暗喻,当即面孔一板,对审香妍喝道:“你个丫头,老是给我闯祸,等回到银汉宫看我怎么罚你!”
“师父,师伯,妍儿知错了!”审香妍也不分辨,只是一味地认错,倒让智宇真人不太好继续发作。
“师兄,这个人我还没有收他,所以还算不得咱们丹鼎门的人。妍儿私自带外人上山,这件事我回去之后会重重责罚,至于这个荣书隽嘛,师兄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把他留下,任凭发落!”
“师父,是我执意要师姐带我上山的,所有的过错应该由我来承担,请不要为难师姐!”荣书隽一听累及审香妍,登时大声高呼。
“住口,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智薇散人训斥完荣书隽,朝智宇真人说道:“师兄,该怎么办由你做主!”
“师伯,都是我太过任性,请你念在荣师弟曾救过我的份上,网开一面吧!”说着,审香妍盈盈下拜。
“哼,你也知道错了?”智宇真人被她们师徒这么一闹,先前的怒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一摆手道:“罢了,下不为例!”
“多谢师伯!”审香妍大喜,知道这一关总算过了。
“师妹,圣使,数不远送!”智宇真人拱了拱手,不再多言,转身腾空而去。
一直到智宇真人消失不见,月空盈和智薇散人才相视长舒了一口气,跟着对众人低声说道:“咱们走吧,切莫再节外生枝!”
第5卷 任是行人无定处 第二七四章 搭救
一行人当下不敢再做任何停留,连夜赶路,从悬空岛最南端的霜桥月馆出海,经由一条巨大的月树桥,在十二月初十这天终于回到了星河屿。星河屿同悬空岛恰好相反,悬空岛是极昼,而这里则是极夜。除了满天的繁星,时不时可以见到镶嵌在山间的月萤石,散发出点点星光,恍若置身于茫茫星空之中,端的是奇妙无比。
自从九界坍塌以来,厚土界由于吸纳了来自各界的异族,一下子变得丰富多彩,奇异绝妙的景观随处可见。星河屿原本是远离中土大陆的一片蛮荒之地,被空明界爆裂时强劲的灵气,生生切出了无数巨大的沟壑,随后海水倒灌进来,最终形成了今天的模样。星河屿是由大大小小数十个岛屿组成,这些岛屿星罗棋布,呈北宽南窄之势,自北向南绵延数千里。在岛上,除了千灵族之外,还有栖绵族的塔树部落落户于此。
九界合一时,来自元木界的栖绵族塔树部落,由于携带的塔树种子,无意中落在了星河屿最北端的岛屿上,并扎根于此,于是便在这里安家。后来,栖绵族大部历经周折,将元木神树种植在岭南绿海,曾数度派人力邀塔树部落回归,可终究还是没能成行。其中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塔树生根发芽之后,得到了千灵族的帮助,以月萤石吸取月光中的灵气,注入到树根下,使得塔树生长极其迅速。
塔树得到了千灵族的帮助,塔树部落也就安心留在了星河屿,经过数代的融合,他们被千灵族完全接受,他们也自认为是星河屿的一员。塔树扎根的地方,恰好与后来建造的悬空岛隔海相望,于是塔树部落族长木卓用法阵催动塔树,使枝蔓一直延伸到悬空岛的霜桥月馆,将两地连接起来,这个桥后来被千灵族称为月树桥。塔树历经数百年,经过月萤石潜移默化的改变,塔树人的体质以及生活方式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们以极低的出生率换取了长生,这些变化使得他们已经几乎忘掉了自己是栖绵族的身份。
到了塔树镇之后,月空盈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塔树部落虽然落户星河屿已有八百多年,可是和丹鼎门之间却几乎没有任何往来,一方面固然是源于丹鼎门的清高自傲,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异族本能的防范心理。而塔树部落的人本性木纳,不擅言辞,而且心眼很实在,出于对千灵族的感激,自居为客居于此的仆役,义无反顾地成为了星河屿北面忠实的护卫。
当夜屏退从人,又在所居住的树屋四周布下三层法阵,月空盈和智薇散人才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具小鼎。这座小鼎表面刻满了符篆,名叫金爻鼎,是千灵族数代相传的一件法器,一直以来都是由大祭司保管,就算丹鼎门的人都不知道开启的方法。
看着月空盈取出金爻鼎,智薇散人面色无比凝重,沉声道:“圣使,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么?要知道,此事一旦泄露出去,星河屿和悬空岛之间的裂痕就很难弥补了?”
“我起初也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可是他说的没错,这件事终归还是发生了。”月空盈同样是眉头紧锁,悠悠道:“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是我相信他!”
“唉,希望我们这么做是对的!”智薇散人叹了口气,续道:“他现在的行事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我实在想不明白,他叫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倒底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他是咱们千灵族当中,最具慧眼最有抱负的一个,他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不管他叫我做什么,我都相信,他绝对不会出卖千灵族、出卖丹鼎门!”月空盈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转而说道:“姐姐,我们两情同姐妹,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对你没有丝毫隐瞒。这么多年来,他暗地里做了多少了不起的事情,你总该知道。”
“我就是知道这些事,才不惜背叛掌教师兄一力帮你。”说到这里,智薇散人顿了一顿,良久才叹道:“我只希望你没有看错他,他也不会辜负你!”
“他不会的!”月空盈面色微微一红,流露出一分难得的娇羞,想起了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一时间神情有些迷离又有些陶醉,轻声说道:“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一向都是言出必行,又怎么会骗我?”
“算了,做都做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智薇散人指了指金爻鼎,“把此人放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这次幸亏有姐姐帮忙,我才能顺利地将此人带下山。”月空盈缓缓捏出一个法诀,轻柔地按在鼎上,语气中也带有几分好奇:“我也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得他如此的另眼相看!”
随着法诀隐入金爻鼎中,鼎表面的符篆闪耀着灵光慢慢游动,符篆渐渐脱离了鼎身,树屋内顿时一片大亮。随着符篆的游走,金爻鼎越来越大,最后涨到一丈高的时候停了下来。随着月空盈一声轻呼,鼎盖突然弹起,自上而下一道灵光注入鼎内,一个身影缓缓升起浮到半空。月空盈手指翻飞,数道法诀再度印到鼎上,金爻鼎迅速变回原状,化作一道灵光钻入月空盈的袖中。
那个身影在灵光的支撑下轻轻落在地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似乎没有一点知觉。不是高庸涵又是谁?
当时被丹鼎门几名高手围困,高庸涵逼不得以,只能冒险从七重天跳下。尽管他的修为在这半年突飞猛进,而腾云术在风如斗的指正下也精进了不少,可是在茫茫云海之中还是有些力不从心。悬空岛由仙界所建,尤其是道祖崖乃是重中之重,每重天之间都布置了一道禁制,如果没有仙人的修为想要硬闯,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幸好,这些禁制只是为了防止有人擅闯道祖崖,所以并没有设置什么厉害的杀招,这才是高庸涵能保住性命的根本原因。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不容忽视的往事,也使得他能勉强落到六重天。
当年原界帝君狐晏离奇失踪之后,丹鼎门宗主丹娄神秘死在九重天道祖祠内,这件事甚至比目桑的失踪,都更加诡异。也许是遭人破坏,自那以后,每重天之间的禁制便减弱了许多。而这一点,丹鼎门上下没有一个人察觉出来,他们始终认为仙界布下的禁制,绝不会出现任何差错。这便是灵殊等人商议之时,一致认定凶手尚在山上的原由。
虽说禁制已经很弱,可是高庸涵耗尽心力,勉强跳到达六重天之后,仍被云海中隐藏的阵法给震伤了灵胎。仙界的禁制其实修真者所能抗衡,他的伤势有多严重可想而知,按道理来讲此时不宜再度催动灵力,只是身处险地而且背负了极大的嫌疑,不能跳也得跳。咬牙继续往下跳,结果在半空就被震得昏死过去,结果阴差阳错落到了四重天,而这里恰恰是智薇散人清修之地。
对于突然出现了人族修真者,智薇散人当即就意识到,此人定是潜上道祖崖的奸细。不过她不是那种莽撞的人,稍一思索就做出了决断,不但没有当场格杀高庸涵,反而给他为了一粒金丹,保住其紫府不至于破裂。之所以如此处置,是为了弄清此人的身份,以及他的目的何在。只是这么一来,自然不可能继续清修,智薇散人当下就打算将高庸涵带到五重天,交给师门处置。
正在这紧要关头,恰逢月空盈一行上山。而在前往五重天太华宫的路上,月空盈专门在四重天停留了片刻,特意孤身一人拜会智薇散人。由于此来之前,对于道祖崖上可能出现的情况,做了充分准备,而且又曾受人所托,所以月空盈必须要寻求至交好友的支持和帮助。猛然间见到高庸涵,月空盈大为震惊的同时,极力劝阻智薇散人,不要将高庸涵交给智宇真人,并且表示要将他带回星河屿。几经交涉,智薇散人终于勉强答应了她的要求,不过坚持要对高庸涵进行询问,这才有了先前两人携手下山一事。
由于事情牵扯到丹泰常的遇刺,为了隐秘起见,月空盈用金爻鼎将高庸涵藏了起来,就连她身边的亲信随从也无人知晓,就更不用说审香妍等人了。但是没想到审香妍自作主张,居然将荣书隽一同带到了道祖崖,这才引起了智宇真人的怀疑,甚至一度以为月空盈和智薇散人心怀不轨,私自救助那名刺客。阴差阳错,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两件事竟然如此凑巧。要不是智薇散人随机应变,审香妍又无心打消了智宇真人的疑虑,只怕众人根本不可能走出道祖崖,而悬空岛和星河屿之间,也会因此产生极大的冲突。
这些事高庸涵当然一无所知。在月空盈的施为救治之下,悠悠醒转以后,看着面前两位美貌的千灵族女子,茫然问道:“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这里是星河屿,你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在高庸涵醒来之后,月空盈暗暗观察了一番,发现他的目光虽还有些迷离,但是眉宇之间却隐隐流露出一股正气,心中稍稍一宽,跟着说道:“我们是谁你日后自会知道,现在你感觉如何?”
高庸涵试着坐起身来,稍稍运转了一下灵力,只觉得紫府内一阵剧痛,豆大的汗珠当时就流了下来,不禁摇头苦笑道:“紫府伤得很重,不过灵胎还勉强能动,道祖崖果然名不虚传!”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潜上道祖崖刺杀丹泰常宗主,哼哼!”智薇散人面容冷峻到了极点,冷哼一声,一股杀意直逼过去,追问道:“说,你倒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刺杀丹宗主?”
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等心思自然瞒不住高庸涵。对方既然肯把他带到星河屿,就说明两人并没有多少恶意。虽说这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子看上去很凶,而且周身散发出一股杀意,但是高庸涵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确定,这不过仅仅只是威逼而已,并非要真的取自己的性命。
当下微微一笑,答道:“我叫高庸涵,是——”
话还没说完,智薇散人一愣,当即插嘴道:“你就是智锺师伯大颇为看重,与东陵王叶帆并称‘双杰’的高庸涵?”
“不错,就是我。”高庸涵点了点头,反问道:“敢问阁下可是丹鼎门的智薇散人?”
第5卷 任是行人无定处 第二七五章 深情
高庸涵这一句反问大出两人意料,月空盈忍不住问道:“你何以认定她就是智薇散人?那么,你又能猜出我是谁么?”这句话等于承认了高庸涵的猜测,因为月空盈本来就没打算隐瞒。
“据说丹鼎门师长之中,共有三位女子,但是很少在世间行走,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说实话,三人之中我就知道智薇散人的大名,其余两人我是一概不知,适才也只是猜测而已。”高庸涵微微一笑,继而说道:“我与审家是世交,而审家大小姐审香妍则是智薇散人的爱徒,我曾经听妍儿数次提及散人,故而对于散人的风采早已默然于心。”
听了这番解释,月空盈和智薇散人恍然大悟,相视点头。
“至于阁下么——”高庸涵看着月空盈,缓声说道:“既然能将我从悬空岛救出来,带到星河屿,想来不大会是丹鼎门的长辈,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是千灵族的大人物。以女子的身份而能自由出入道祖崖,除了千灵族大祭司,我再想不出还有谁了。”
“好一个高庸涵,的确不愧人杰之称!”若说先前高庸涵猜出智薇散人,还有些运气的成分,那么眼下一语道破月空盈的身份,则尽显其思虑周详的一面。月空盈不禁拊掌赞道:“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仍能镇定自若侃侃而谈,而且目光犀利,看来他果然没有看错你!”
月空盈口中的“他”是谁,高庸涵虽有些好奇,却不便追问,只是微笑着点头示意。
“能得智锺师伯的激赏,我相信你一定有过人之处,只是为何做出这等事来?”智薇散人到了此时,已被高庸涵的气度所感染,加上先前月空盈在道祖崖上的一番话,暗地里对于他是否是凶手的怀疑无形中淡了许多。不过,仍有一些疑问,不问清楚是不会安心的。
“丹泰常宗主不是我杀的!”高庸涵这句话一出,两人不禁同时松了一口气,至少在救人这件事上,不用再背负背叛族人的沉重负担。看到两人的反应,高庸涵当即明白,自己能否洗清嫌疑,眼前这两人绝对是关键,于是接着说道:“我只不过受人欺骗,误闯阆苑洞天,结果遭人陷害,蒙受了不白之冤!”
“你为何潜入道祖崖,而后又如何受人欺骗,其间究竟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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