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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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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灭口?”来人正是看守高台法阵的另一人,他见同伴一去不返,担心出了什么变故,所以顺着留下的印迹一路追了下来。不想刚刚看到两人拼死劲战,又听到这等惊诧莫名的说法,一时间大惊道:“月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他自己吧!”那月师兄嘴上答说,手底下却没有半分停留。
  “罢了,罢了!”昊嘉猛攻一招,将那月师兄逼退三丈而后停手,淡然道:“到了这般田地,我跟你走!”
  第5卷 任是行人无定处 第二六五章 好运
  昊嘉果然不再反抗,任凭那月师兄将一道禁咒打在身上,而后默然朝前走去。最后赶来的那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月师兄叹了口气,走到那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跟在昊嘉身后一同前行。
  才走出几步,昊嘉突然心生警觉,只觉得身后一道劲风袭来,心中不禁一阵冷笑,“月师兄已经在自己身上加了禁咒,莫非还不放心,要暗下毒手么?”反正此时已没了还手的能力,惟有闭目静候。可是片刻之后,他便感觉到情形不对,猛然回头,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只见那月师兄浑身被一层灵光笼罩,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额头上那个灵角一寸一寸断裂开来,面容凄厉之极。千灵族人的灵角与灵胎相连,可以汲取天地灵气,灵角一毁灵胎也就难保了。果然,一声闷哼之后,月师兄颓然倒地气绝身亡,而脸上犹自满是愤怒和不甘,因为出手的正是后来那人!
  “月师兄,对不住了!”那人偷袭得手,并无半分欢喜之色,反而是一脸的平静,跟着将昊嘉身上的禁咒解开,说道:“昊嘉师弟,你没事吧?”
  昊嘉这时才回过神来,默默地摇了摇头,继而问道:“元师兄,莫非你也是——”
  “不错!”那元师兄沉声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奉命留在道祖崖之上,这次出手实在是没有办法。这里发生的事情想必很快就会闹开,我看你还是及早下山的好。”
  “那你呢?”昊嘉和这位元师兄并不是很熟悉,但是他对于道祖崖即将面临的变动却十分清醒,知道自己身后之人布置异常缜密,这一次发动必然不会落空。只是其中的详情,即便是自以为知之甚深的昊嘉,也不大清楚。比如说道祖崖究竟隐藏了多少和自己一样,心怀另一种念头的同伴,他就一无所知了。当下追问道:“不如和我一起下山吧?”
  “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否则你前面做了那么多岂不白费了?”那元师兄淡然说道:“我的任务便是暗中回护你,至于其他的,我自会见机行事,无须担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告退了!”昊嘉不再多言,朝那元师兄拱了拱手径自朝高台走去。一路上他的心情颇为沉重,并没有那种身份不曾泄露的轻松,反而多了一份忧虑,心头不禁冒出了一个疑问,难道说凡是要做大事,便不可避免地要用到阴谋和杀戮么?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下到了山脚,回头再看看天上云卷云舒,心中默念:“高帅,能不能逢凶化吉,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高庸涵此刻已经顺着山崖下到了半山腰,他并不知道昊嘉别有用心,将自己带到了一处险境,至于山崖上发生的自相残杀就更不可能知晓了。他此时想的最多的是,如何才能不声不响地将师伯和师父救出来,并且能在时候安然离开道祖崖。所以,他尽可能地将周身的气息全部收束起来,悄无声息地打探着身遭的一切。
  七重天的山势十分独特,一切都宛如幻境一般,往往在远处看到的是一种风景,而到了近处则变成另一个模样。尤其令人称奇的是,整座山大得似乎没有边际,以高庸涵的脚力走了足足半天,都没有任何发现,根本不曾见到昊嘉所说的那两处山洞。他当然不会怀疑昊嘉所言,因为对方若是存心不良,大可直接戳穿自己的身份,完全没必要拿假话来欺骗自己。可是这一路行来至少走了不下百里,却没有一点发现,就只能说明其中另有玄机。
  这个猜测一点都没有错,因为这里是道祖崖的七重天,怎么可能轻易让人找到隐秘之所?这还真不是昊嘉有意隐瞒,实在是连他都不清楚七重天的种种布置,更何况此时山中的阵法刚刚开启不久,他又哪里能知道这些详情?要知道,此中的内情,在丹鼎门内部也只有极少数几个人才有资格了解。
  道祖崖乃仙界所建,无一处不是匠心独运,而且自上而下蕴藏着许多极其厉害的阵法和禁制,一旦全部开启便是一般的散仙之流都无法攻得上来。不过也许是担心丹鼎门多了这重屏障,反而对于修行有所怠慢,所以当初仙界离开厚土界之时,并没有将其中的奥妙讲出来。但是丹鼎门中不乏才智超绝之人,几近千年摸索下来,总会有所心得。不说能开启阵法,通过一些法门,激发出一两分的威力总还是可以的,而这一两分的威力,就已经远远超出修真界的认知了。这七重天便是如此,所以高庸涵在山间奔行了半天,也没能察觉到有任何异样。
  类似这种情形对于高庸涵而言,遇到很多次了,自然不会束手无策。只稍微一想便想出了其中的道理,索性不再盲目乱闯,而是随地一坐放出神识,细细体会云雾中淡淡的灵气流动。高庸涵本身对于阵法就很喜爱,而且在这两三年里,先后从凤五赠送的玉柬以及神果真人的指骨中,学到了许多阵法符篆的诀窍。后来迭逢奇遇,更是从独笑翁、水穷叟,甚至于杜若那里听到了不少极高明的见解,加上他本身的境界不断提升,如今对于阵法一类可谓是见识广博,几乎不输于当世任何一个大家了。
  通过若有若无的灵气,高庸涵隐隐摸到了一丝淡淡的吐纳之气。静下心来仔细品味了一番,发觉这股吐纳之气很是奇怪,吞吐之际时而犹如山河奔腾气势万千,时而又像是斜风细雨润物无声,不禁大感好奇。反正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什么异常,惟有循着这股吐纳之气一路跟了下去,来到一处悬崖边上。此处的地形全部被云海遮住,看不真切,只见对面百丈之外有一座山峰时隐时现,那股吐纳之气便是从对面传来。
  虽说从这里跃到对面不是很难,但是高庸涵站在悬崖跟前仍有些犹豫,因为此刻并不能确定权机和权思两人就一定在对面。稍稍想了一下,终究还是顾及到时间紧迫,再容不得什么耽搁,当即朝对面跃去。腾云术在道祖崖上的云海之中施展开来,当真是飘然欲仙,有种说不出的爽快,可是眼前的情形又是一变。一跃入到云海之中,仿佛感受到有外人侵入,云海陡然分了开来,一道蓝光迎面射来。高庸涵猝不及防,被蓝光照了个正着,身形随即暴露。
  “什么人,胆敢擅闯禁地?”一声大喝,几个身影从蓝光中闪现出来,将高庸涵团团围住。当先一人一头蓝发,面容俊朗之极,只是声音却显得颇为苍老,“你是何人门下,难道连这个规矩都不懂么?”
  高庸涵以幻化之术变作千灵族人的模样,而且他曾跟随审香妍修习过丹鼎门的清心功法,故而那几人并没有察觉到他实属假冒,所以并未当场发作。不过高庸涵很清楚,只要稍有耽搁就会泄露行踪,当下硬着头皮答道:“弟子奉师命来此,有要事禀报!”
  “你师父是哪个?我看你们昏了头了!”那人言语间很不客气,斥道:“这里是原丹洞府,能有什么事要跟我们几个说的?”
  “是,是!”高庸涵心中大喜,知道自己误打误撞之下果然找对了地方,偷眼顺着蓝光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一座玲珑宝塔,连忙躬身道:“弟子情急之下走错了地方,还请诸位师伯恕罪,弟子这就告退!”他不愿节外生枝,话音刚落也不等那几人有何表示,转身便走。
  “你是何人门下,怎么这么没有规矩?”那人还待训斥,不料高庸涵说走边走而且速度极快,待要仔细询问却已不见了踪影,当下怒道:“回头一定要查出此人的师长是谁,居然敢在七重天禁地乱逛,这些年咱们丹鼎门的弟子怎么越来越差了!”
  “师叔祖,我看此人有点问题!”旁边一人小心翼翼地看了那人一眼,轻声说道。
  “哼,目无尊长,当然有问题,回头再找他们算账!”此人的辈分极高,比丹泰常还要高出两辈,只是在修炼时不慎走火入魔,后来虽说捡了一条命回来,却变得性情暴躁刚愎自用。后来同门师长见他灵胎已伤,无法再修炼高深的法门,于是将他安排到这里守护原丹。此人辈分很高,这么一说旁人自然不敢反驳,只有苦笑着回到洞府之内。
  高庸涵一踏回山崖便远远地躲开,直到云海恢复正常才松了口气,适才这一下几乎就要暴露,哪知到头来运气实在是好到了极点。说起来这当中也自有一番道理,此人是这么一个性情,加之原丹洞府太过重要,不能丢下不管,这便是他们没有追上来的原因。再有就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有人能潜上道祖崖,所以尽管对他有所怀疑,却也没有当作多大的事情,这才任由高庸涵随意离去。
  运气这种事情很难说,说的玄妙一点,便是所谓的机缘。而机缘的关键则是一个“缘”字,缘何而来缘何而去,这中间可以扯出来的道理玄而又玄,举不胜举,世上恐怕没几个人说的清。说得简单一点,运气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一种巧合。只要留意,你就会发现每天都有巧合,只是这些巧合并没有太大的效用而已,自然也就无法引起人的注意。如果某一天,你刚好因为一个巧合而有了意外之喜,这个时候多半就会将其归结到运气身上了。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运气的确是不可或缺的部分,尤其是在做一些重要事情的时候,就更加需要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了。由此可见,无论做什么事情,除了要有真材实料之外,运气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因素。而在这当中,运气倒底能占到几分,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高庸涵的运气很不错,这么一种情形都能被他给蒙混过关,除了用“运气”二字来解释以外,似乎很难再有什么说法了。可是在后世,修真界为他作传之时,将很多时候的无奈之举,或者类似这种巧合都统统归为天意。这么做也不能说就错了,只是冥冥中的天意,又有几分可信呢?
  确定了原丹洞府的位置,再要找另一个洞府就要轻松得多。高庸涵避开那座玲珑宝塔,仗着精妙无比的阵法之学,终于找到了那处洞口。只是这一次,运气还会有那么好么?
  第5卷 任是行人无定处 第二六六章 受挫
  这座洞府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就是雅致,无论是山石还是草木无不恰到好处,掩映在云海薄雾之中简直可以说妙到毫巅。道祖崖当日建成之际,除了最上面的九重天是专门拿来作为道祖道场之外,在八重天特意给仙界的上仙修了几座仙山,以便上仙莅临下界时有个落脚的地方。而七重天的这两处洞府,本来是作为一处别院,后来仙界再无人下凡,于是丹鼎门便将这里另作他用。
  山崖上方是滚滚云海倾泻而下,就如同一道水帘一般将洞口掩盖起来,透过云雾,洞内有丝丝蓝光时隐时现。高庸涵穿过云雾悄然进洞,绕过一座颇为简单的法阵,眼前景象顿时一变。悬空岛本是极昼,从来没有黑夜,此时洞内陡然变成漆黑一片,令人有些诧异。洞内空间极大,洞壁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尽显空旷,四周硕大的月萤石高悬于上,散发出柔和的蓝光,置身其间仿佛身在星空当中。这些月萤石似乎按照一定的方位排列,隐隐暗含天象,委实是难得的美景。
  可惜,高庸涵此时根本没有心情欣赏,因为他刚一进洞,便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杀气从前方逐渐蔓延开来。这股杀气虽然淡,但是十分犀利,直直逼了过来,宛如一道灵力铸成的利剑刺了过来,到得身前居然卷起了一股劲风。看来行踪已然暴露!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遮掩的必要,况且杀气快逾闪电,高庸涵大喝一声,一道闪电挥洒而出。“啪”的一声,闪电划破夜空,只见一个淡淡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扑了上来,至于那道杀气则被闪电击退三尺。杀气一窒,随即一分为二从两侧袭来,竟然带起阵阵尖啸,啸声似乎能干扰到灵胎,搅的高庸涵体内灵力都有些不稳。
  “这里究竟是什么人在看守,修为居然强悍如斯!”高庸涵大惊之下,双手一搓暴起一团电光,电光化作两个护盾,将两侧守得风雨不透。杀气一触到电光立刻活转过来,循着电光之间的间隙直往里钻去,尤其是其中附着的一丝阴寒之气霸道非常,居然不惧灵胎阳火之力。以高庸涵这等修为,这一下差点没能守住,又惊又怒之下再次发出一声暴喝,灵力倾泻而出,生生将杀气挡在身前一尺之处。
  幸亏那股杀气已呈强弩之末,被这么一挡随即散去,可是那道黑影已经趁机欺到身前,一道蓝光兜头罩了下来。高庸涵虽然对丹鼎门的法术不太了解,但是也知道千灵族的灵光很是厉害,尤其是在对付灵胎方面有异常独到之处,当下哪里还敢有半分保留,聚象金元大法全力击出。金光和蓝光狠狠地撞在一起,数道光晕旋即荡漾洞内登时大亮,一片耀眼的光芒之中,四周却是空空如也,根本看不到什么洞壁,当真如同身在虚空一般。
  这一下交手,高庸涵连对方究竟长得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就被震得连连倒退,尤其是紫府内说不出的难受,心头大骇之下不禁对丹鼎门生出了几分忌惮。起初在天机峰上和智宇真人交手时,虽说单论修为的深厚尚有不及,但是仗着精妙的法门和火螈的霸道,以及云霄瓶蕴含的仙力最终大获全胜。那一次尽管危险,却觉得智宇真人不过如此,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对丹鼎门也生出了一丝小觑,到了此刻才真正体会到,盛名之下果然容不得半分虚假。
  惊骇之余,高庸涵连连催动法诀,褐纹犀甲随即闪现出来护住全身,进而将聚象金元大法施展出来,终于将那黑影逼退。两人交手极快,那道黑影却有些奇怪,只是闷着头四下游走一通狂攻,却并不声张。高庸涵原本还担心惊动其他人,见到此景也乐得如此,所以两人尽管打得惨烈无比,可除了开始时的两声暴喝一声闷响之外,再无什么声息。
  那道黑影身法极快,而且修为超卓,围着高庸涵不断祭出灵光、法诀,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就在他身周编织出了一张大网。这张大网纯由灵力组成,如同丝线一般密密麻麻,将四周上下围得密不透风越来越紧。高庸涵情知不妙,连连施以重手想要将这层大网击碎,可惜均无功而返。此人施放出来的灵光异常柔韧,任凭他怎么轰击都只是一阵扭曲,藉着变化形态将力道悉数卸去,随后再度围逼上来。
  尽管局势愈发紧迫,高庸涵却并未慌乱,这几年中他曾遇到过无数次凶险的局面,眼前虽然被动却还没到束手无策的程度。此时他于心境方面的体悟表露无遗,尤其是近来在冰沐原玄冰裂隙内的那次入定,使得他在争斗之际别有一种敏锐。境界这种东西很难言明,但是在行事当中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这是因为眼界和心胸都为之开阔的缘故。
  那人的灵光厚重无比,而且有一种无穷无尽的绵绵之意,可是因为太过阴柔反而不如先前那般霸道。高庸涵勉强守住身前三尺,很快便察觉到这一点,至少刻下暂无性命之忧。所谓柔不可久,刚不可持,阴阳刚柔之间谁能占得上风,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修为。聚象金元大法乃是至刚至猛的玄门正宗法术,修到极致固然可以不惧所谓的至柔,但眼下他的修为尚有差距,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高庸涵的办法也很简单,便是以柔对柔!于是体内灵力一变,原本威猛绝伦、上下翻飞的金龙摇身一变,忽而散做一片,化作柔和的微风,轻轻拂在灵光之上。金光与蓝光瞬间交融在一起,幻化出绚丽之极的色彩,映衬着漫天的点点星光,凭空将杀意减弱了几分。这正是聚象金元大法“地发杀机”的第三重境界,却又有所不同,因为这里面加入了高庸涵独特的体悟,居然硬是将刚猛化为了阴柔。
  那人忍不住“咦”了一声,轻轻赞道:“果然不愧是人杰,有此突破实属难得,就算是当年的拓山也不过如此!”
  尽管这点子变化并不足以击败此人,而且第一次施展出来很是粗糙,不过在这一层的体悟之上,高庸涵的修为已经真正超越了当年的凤五。这完全得益于心境的提升,而且他的这一次体悟,至少在境界上已可与玄元宗上任宗主拓山相媲美。
  拓山出身源石族巨擎阁,本身走的路数与聚象金元大法十分类似,所以甫一上手进展极快,可惜修炼到“人发杀机”的境界时,却难以再有精进。拓山为此苦思良久,终于找出了症结所在,其原因便在于太过专注至阳至刚,而忽略了与之相辅相成的阴柔之路。说穿了,还是受限于心境的束缚。若是没有后来的变故,拓山很有可能在古稀之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惜其后不久便殒命东陵道,以至于这层体悟并没有流传下来。高庸涵今天能在此人的压迫之下,自行领悟到这一点,确属难能可贵。
  “不过仅仅只是这一手还远远不够,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那人话音一落,一扬手祭出一件乌黑的法器,跟着招数一变大开大阖,攻势一下子变成了狂风暴雨。那件法器毫不起眼,却在空中不断吸纳四周的灵光,而后在法诀催动之下,将灵光变作了一道道犀利的劲气激射出来,仿佛要将四周的虚空都切碎。
  这一下变得极快,那人反过来想要凭修为,生生用刚猛之极的狂攻击垮高庸涵,灵光瞬即将金光切得支离破碎。高庸涵的应变不可谓不快,一见情势不对,立刻抛出几枚灵符护在身前,跟着双手一阵疾点,在身前布下一层灵力禁制。不过此人的修为实在太高,终究还是有几道灵光袭到身前,击在褐纹犀甲之上。那人的法力古怪之极,一触到褐纹犀甲便直闯紫府,褐纹犀甲内的临星冕影竟然来不及做出防范,就被灵光一闪而过。
  高庸涵心神大震,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被震得倒飞出去。身后无数灵光劲气如同附骨之蛆,尾随而至。没想到那人刚一变招,自己便落得惨败,看来丹鼎门不愧是当年的修真第一大派,当真是名不虚传。到了这等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高庸涵暴喝一声,拔出临风剑迎头朝迫来的灵光劈去。这一剑乃是性命攸关时刻的爆发,倾注了他全部灵力,而且将其体内的初步融合的魔雾气息也激发出来,不知不觉间双眸也泛出妖异、暴戾的血色。至于劈出的那道剑芒,长逾百丈,间中夹杂了丝丝血光,竟然成了暗金色。
  一剑劈出,面前的灵光突然消失无踪,高庸涵大感诧异,可是已经收势不住。百丈长的剑芒直刺出去,仿佛斩到了什么东西,如击败革一般发出一阵闷响,眼前陡然大亮。只见四周的洞壁显现出来,漫天的碎石轰然溅落,这一剑居然将洞府戳了一个大窟窿!这一下大出意外,高庸涵不禁一愣,转眼望去,适才那道黑影竟然就此神秘失踪,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难道刚才的打斗全在结界之中?”从眼前的情形来看,高庸涵几乎可以肯定,刚才无意中被那人带进了一个结界。这个结界与当日碧影的月影虚空,还有后来杜若所布的结界都大为不同,另有一种诡秘。那人于无声无息中布下这个结界,先施以辣手偷袭,借着在占尽上风之时却悄然而退,倒底有何用意?
  一念及此,高庸涵本能地觉察到一丝危险,当即收敛心神,正待朝前硬闯,突然一道金芒劈面打来,伴随着一声略显苍老的怒喝:“何方妖孽,竟然敢闯我阆苑洞天!”
  高庸涵根本无暇张嘴,情急之下攻山符甩手而出,朝那点金芒打去,同时腾云术尽情施展开来,朝一侧避开。这点金芒他再熟悉不过,一眼就认出袭来的正是丹鼎门的利器——“沧波浮千里,明灭照断霞”的断霞金丹!当初审香妍在天子城时,曾祭出过一粒,那时审香妍并不知道其中的轻重,兼且没有用法诀催动,所以能很轻易地接下一枚。不过事后他曾小心查看,只觉得金丹的阵法极其复杂,蕴含着莫大的威力,所以当此时刻自知难以抵挡,急忙退让。
  攻山符和断霞金丹碰在一起,一股巨大的气浪冲出洞口,将倾泻而下的云海震得为之倒流。巨响声中洞府摇摇欲坠,那人又是一声怒喝,从数里之外猛地冲了过来,人还未到,又是几粒金丹击来。从这一下足以现出来人的修为精绝,那几粒金丹在法诀催动之下,灵巧之极,将高庸涵的退路全然封死,显见是要把他当场格杀!
  第5卷 任是行人无定处 第二六七章 绝境
  高庸涵自进洞以来,还没来得及定神看清周围的环境,就接连遭到狙杀,而且迭经凶险。只守不攻只会愈发被动,况且先机已失,再加上断霞金丹所含的莫大威胁,登时激起他心中怒火,双眉一抬挥手洒下一片电网,跟着将手中的攻山符悉数祭出。适才临星冕影发动太慢,结果吃了暗亏,此时则早已蓄势待发,在周身上下游走,掀起一道道乌光。
  胸中戾气升腾,高庸涵自忖有了阴柔之力的垂弦闪电和攻山符,就算挡不住断霞金丹,也不至于一击丧命,所以打算强行接下这几粒金丹。与此同时,以气御剑,将临风剑全力掷了出去。这一剑有死无生,用的是“绝灭”剑意,恰好与“生机”相对。他这一发怒,不由自主地将灵胎中的魔雾气息带了出来,原本夺目的闪电变得有些血红,而剑意更加惨烈暴戾,就连他的眉宇之间也不自觉地出现了些许变化。
  攻山符乃是天机门有名的一道灵符,以灵力将符篆刻于灵符之上,可以拟大山之势,挟万钧之力,虽说比起断霞金丹来略显逊色,却也有与之一搏的实力。这一下碰撞比之刚才更加猛烈,声威震天,洞壁剧晃之下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漫天尘土碎石飞溅当中,就见洞内一团亮光一闪,跟着传来一声清脆的撞击,仿佛斩碎了什么东西一般哗啦啦一阵脆响。
  攻山符完全爆裂,垂弦闪电则被震得粉碎,褐纹犀甲出现了数道裂痕,临星冕影悲鸣着勉强游走,试图修补受损的地方。高庸涵的身形却稳稳地站在原地,只是面容有些扭曲,嘴角不时渗出丝丝鲜血。断霞金丹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而且施法之人本就是灵力深厚之辈,这一下令他也是伤得不轻,不过毕竟还是硬接下来了。凭着过人的胆识和高深的修为,在付出灵胎受损的代价之后,高庸涵已将先前失却的先机夺了回来。
  “绝灭”所蕴含的杀机,连当世一代剑道大家风如斗都叹为观止,洞中之人修为虽高,却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厉害,一时间措手不及。为了抵御这凌厉的一剑,那人当即祭出一件法器,法诀纷飞之下光华满天。这件法器乃是一面宝镜,唤作银河垂地镜,原是丹鼎门前人在空明界的星河之中炼制而成,具有不可思议的神奇法力。宝镜一出,一团光华如水银泻地般奔涌而出,镜光一照登时将临风剑的杀意给反震了开来。可是剑芒中蕴藏的聚象金元大法之力,是高庸涵毕生修为所在,终究还是没能完全卸掉,剑芒掠过将镜面光华击的粉碎,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临风剑固然被震的倒飞回来,剑身残破不堪,可是那面银河垂地镜也是黯淡无光,同样遭受重创。那人心痛之下,疾奔到高庸涵身前,劈头盖脑地一通乱打,嘴里还不停地骂道:“大胆妖孽,乱我清修,毁我洞府,破我法器,今天定将你毙了不可!”
  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七重天完全被惊动了。高庸涵一面还手一面暗自叫苦,到了这个时候,他早已醒悟过来,原来是上了盘甲的大当了。从眼前这人的通天长冠就可以看得出来,此人在丹鼎门中的地位定然不低,再从他的言语间能很轻易地得知,这里哪里是关押权机、权思的地方,分明是道祖崖上一处清修的洞府。要是知道这处阆苑洞天,乃是丹鼎门历代掌教清修的地方,只怕高庸涵会更为懊恼。因为如此一来,不要说救人并希图化解两派的仇怨,反而会再添新仇。此外还有一点,此事一出,叶厚襄以及北州国的处境便愈发艰难了。
  想到这里,高庸涵对盘甲简直恨得要死,同时深为失悔,不该如此轻易地相信外人,尤其是身处险境之时。这其实不能怪自己不小心,只是他的性情如此,自懂事时起便是以诚待人,总以为自己拿出真心便可换回友情。就算是遭受了历山背叛的切肤之痛,这个性格却始终改不过来,否则又怎么会交到那么多朋友?直到今天再次被蒙骗,他仍然不可能就此改变,实在是不能且不愿。
  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只一转念间高庸涵便将盘甲一事抛诸脑后,此时无论怎么想都于事无补,还不如留着精力想法子脱身。权衡利弊,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此地,首先是不能暴露身份,若能如此尚还有一丝机会。幸好他一直都幻化成千灵族人的模样,尽管早已为对方识破乃是假冒,但是真实身份倒底没有暴露,至少对方决不可能一时半刻猜到他就是高庸涵。当下不敢再施展聚象金元大法,只是用凤五玉柬内的一些驳杂的法术应对,这么一来出手之际自然大打折扣,被逼得连连后退。
  那人眉头一皱,已然察觉到高庸涵的变化,冷笑道:“我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敢暗闯道祖崖,原来不过是外强中干!”跟着豪兴大发,一连窜的法咒吐了出来,法诀翻飞灵光四溢,便要一举将来犯之敌拿下。
  这时远远传来几声长啸,显见是七重天的丹鼎门高手已经闻风而至,一旦被合围,就算修为再高也难以脱身了。当日天机峰一战,高庸涵面对众多修真高手围攻时,曾迫不得以放出火螈,成就了无比的盛名。而火螈本就是世所罕见的异兽,极其好认,所以当此时刻也不敢轻易施展,以免被人认将出来。至于尸螟蝠就更加不能施放了,因为丹鼎门的灵光对于阴魂邪气,天生就有克制作用,此时放出岂不白白害了尸螟蝠的性命?
  两只异兽不能施放,云丝天龙也不敢施展,束手束脚之下登时险象环生。啸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促,想是来人已经发觉了阆苑洞天惨遭损毁,所以啸声中透出一股子杀意。高庸涵深吸了一口气,脚下一顿不再后退,双手环抱猛地一搓,将临星冕影内的天雷悉数提取出来,混杂在垂涎闪电之中击出。闪电离手之后化作一条银龙,长吟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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