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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妻之锦绣重华-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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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复?”盛宁郡主一下子就认出他的声音来,此时感觉到他的手正在摸着不该摸的地方,扭了扭身子,顿时耳边响起他粗重的呼息声,这极不寻常,他现在的举动是她理解不了的,略提高嗓门,“你在干嘛?”

“我在干嘛,你会不知道?”年复重重地吻着她的脖子锁骨位置上,然后动作的尺度更大。

盛宁郡主推拒着他,恼怒道:“你疯了?你干嘛要爬到我床上来?还是半夜三更的,传出去很好听吗?”

听到她的话,他顿时不满,“有什么难听的?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我们真要燕好也是天经地义,天皇老子也挑不出毛病来。”

盛宁郡主正要反驳他的理论,当年两人的约定,他是不是打算不再遵守?两手推着他的胸膛,极力阻止他的侵犯,“年复,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现在你是不是打算食言而肥……”

年复一把揽住她的美背将她抱起来,就着并不真切的光线,似乎看到她晶亮的眸子,笑得万分欠揍,“对,我就是不打算再遵守了,盛宁,你要习惯才好。”

“你!”盛宁郡主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年复也会有这么无赖的一面,俏脸都气红了,“年复,你无耻……唔……”

她的嘴被年复堵住,推拒的双手被他单手锁住在身后,这样她被迫挺身面对他,越是阻止他的舌头进来,就越是沦陷得更快。

体内的热度不降反升,盛宁郡主一脸羞红,女人到了她这个年纪,对那方面是需求是越来越强烈,只是与自己宠爱的女人磨镜,也没能让她得到满足,每每过后就是一片空虚,近来,她越来越不爱那样的游戏。

兴许就是这样才会渴望年复的身体,她的挣扎变得越来越小,那场场春梦以及那在清晨的欢好让她女性的本能在苏醒,她的手仍被他反剪,只是从她的嘴里冒出的却是一声撩人至极的哼吟,“嗯……”

年复听到她的声音,一贯严肃的脸上不由得笑出声来,原来她也不是全然排斥他,沿着她的锁骨,他一路向下……

最后的亵裤也被甩到床下,大床摇曳起来。

屋子里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屋外值夜的侍女也都羞红了脸。

盛宁郡主不知道在欲海里沉浮多久,哪怕她已累及承受不住更多,“不要了……年复……拿开……”

年复却是依然故我,今晚宁木森下在他体内的药性与他真实的需求融为一体,他没法放开她,她柔软的身子深深地吸引着他,在二十多年后,他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明明就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她却是一如少女没有半分改变,在这一刻,他甚至愿意死在她的身上。

一响贪欢的结果,是两人都累极在天亮后醒不过来,仍然相拥卧被而眠。

一大早有事要来找婆母的乔蓁被告知婆母仍在睡,不由得睁大眼睛,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过大年的要忙的事情还很多,婆母昨儿还叮嘱她今天要早点起来。

正在发怔的时候,年初晴这小姑就踱了进来,一把拉住她的手,与她到外厅说话,两眼努了努正房,悄声道:“我爹昨儿半夜三更过来了。”

只一句话,乔蓁就会明白了,感情是夫妻二人昨晚打破藩篱,过于激烈,所以起不来,怪不得小姑今天早上看起来心情格外好。

年彻也得了消息找过来,这事情正多,他老爹发什么神经,半夜来找他老娘,掀帘子进来,看到妻子与妹妹正咬耳朵说得欢。“父亲是不是在这儿……”

“嘘!”乔蓁与年初晴都看向他,阻止他大声说话。

“这是在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年彻皱了皱眉头,“府里还有太叔公等人要招呼……”

乔蓁急忙上前将丈夫拉到外面的回廊上,这才声音大了一点,“你怎么这么不通气?莫挠了公爹与婆母的好事,”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荣华院外而去,“走,我们两个这就去处理事情……”

年彻停下步子,捏了捏妻子的手掌心,不可思议地指了指正屋,“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乔蓁笑了笑,“这可是好事,求之不得呢。”

年彻却是摇了摇头,不用妻子拉他走,他主动带妻子离开,“这真是铁树开花了。”

乔蓁轻捶他一记,“净瞎说,婆母年纪大了,若能与公爹和睦有什么不好?就你意见多多,亏婆母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年彻忙讨饶,反手揽住她的腰,别人家是婆媳相斗得欢,他家是婆媳一条心,同样也不是能让人省心的。

乔蓁瞥了他一眼算饶过,正要上骡车的时候,看到那躲在荣华院外大树后的青色身影,扯了扯丈夫的袖子,“那人是不是宁木森?”

年彻打眼看去,正好与宁木森看过来的目光相对,眼里顿时有厌恶之意,“没错,就是他。”

乔蓁看到宁木森识趣地转身离去,那道秀丽的背影在雪地上看来十分的落寞,此人会不会因爱生恨?女人敏感的第六感瞬间袭来,看来她要遣人将这只惹人憎的兔儿爷看好才行。

“暂时不要管他,等忙了过年的事情再来收拾他。”年彻冷声道,盛宁郡主到底仍是他的亲娘,既然她打算与亲爹和好,他哪有不帮她的道理?

乔蓁点点头,然后上了骡车,准备与一众三姑六婆打交道。

直到晌午时分,盛宁郡主才幽幽转醒,双眼对上男人的眼睛,所有记忆顿时回笼,美艳的脸色顿时一沉。“你怎么还没走?”

“你要我走到哪儿去?”年复早就醒来一段时间了,一直都在看着她的睡颜,他的手甚至在她的脸上轻轻抚摸,略有几分留恋,只是思及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所以他没再度需求起来。

盛宁郡主推开他,起身坐起来,感觉下身一阵不适,不用多想,她也知道是因为寻欢过度的原因所致,抓过衣物穿起来,意图将一旁的男人忽略掉,“昨晚只是一场错误,我们都忘了吧……”

她的手臂突然被年复一把抓住,逼着她回头看他,嘴角冷冷一笑,“夫人,只怕不能让你如愿,只要你还是我年复的妻,你就得在这床上满足我。”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盛宁郡主扭着自己的手臂,试图挣开他的抓握。“侯爷,我们不是孩子了,这样玩我有意思吗?还是说你当我是那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她的眼睛微微一眯,态度更不见得友善。

年复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对于她这态度,很是不悦,“我从来没有这么看过你,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松开她的手臂,他也不在乎在她面前赤着身子,一把扭过她的脸看向自己,“盛宁,这床我要睡时的时候没你拒绝的余地。”

盛宁郡主咬牙看他,“年复,你不要欺人太甚……”

年复笑出声来,“我欺你什么?我与我的妻子睡觉碍着谁了?”

“你的床上可以出现很多人,那个人不一定必须是我?”盛宁郡主立即反驳。

年复松开她的下巴,自在地套上亵裤,“只可惜,现在我只想上你的床。”

他与她一向都是自私自利的人,所以在决定事情时,一向更注重自己的需求,此时的两人在这问题上很明显是达不成一致的意见。

盛宁郡主看他套上外衣,急忙下床再与他理论,哪知脚一碰到地面,顿时就虚软得站不住要跌倒。

年复的眼角一直留意她,看到她脚软,忙一个旋身抱住她的身子,然后将她打横抱着坐到床沿,大掌揉按在她的腰上给她消除疲劳,以前她也是玩得很凶的主儿,怎么这身体却是这么易累?

只是想到她的风情便宜了别的女人,他的眼眸就是一黯,表情更见寒冷。

盛宁郡主在他的按摩下,顿时疲累消了不少,抬眼看向男人,眼神颇为复杂。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再找你是假扮的年复的证据。”

“找着没有?”

她不言,陌生的丈夫,陌生的男女*,这一切通通不是她熟悉的,半晌,她拉了他的衣袖,看向他,“侯爷,你到底意欲为何?”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口上,她不禁暗骂一声,敢情他以前爱美男都是装出来似的,若不是知道他以前的事迹,她只怕还真信以为真。

“盛宁,你不觉得我们都绕弯路了吗?”他叹了口气道,扶她坐起来,看着她的表情渐露迷惘,“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还有将来。”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还有将来,这么一句话困扰了她一整天,年复是真心想要与她重修旧好?她想不通。

她来晚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开她的玩笑,一众三姑六婆其实早就知道了年复昨晚半夜去找她的事情,但人人看到她还是得陪笑脸。

她点了点头,看了眼处事周到的儿媳,没有什么谈话欲,只在想着她的心事。

乔蓁也没有闹她,独个儿把事情都处理得妥当,她这婆母其实真是个随性子行事的人,高兴则高兴,不悦则不悦,这样的性子也好,总比那假得要死的笑容来得让人喜欢。

一如现在的二婶母与四婶母,两人都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与人说着话,但就是让人觉得假。

年复过去给父亲请安,年老侯爷看了大儿子一眼,然后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这回不再是玩闹了吧?”

年复给父亲倒了碗茶,“儿从来不玩闹。”

年老侯爷瞪了他一眼,还说没玩闹?这一玩都玩了二十来年,现在好不容易才像个样子,“你都是快抱孙子的人了,少年夫妻老来伴,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就会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年复没有答话,而是看着年彻与周围人说话的从容,他这儿子似乎都得了他与妻子的优点,性子也像极了他们的凉薄,这么久以来,他才认真打量过儿子。“爹,你就别操心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年老侯爷瞪他一眼,“我能不操心吗?你给我透个底,你院子里的枝枝叶叶,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剪?既然打算与儿媳妇好好过下去,这些人就一个也不要留。”

年复愣了愣,宁木森的脸浮现在脑海里面,立即赶他离去,他一时三刻实在做不出这样凉薄的事情来,好歹他们在一起也有二十多年了,此时他只能答道:“儿自有打算,爹还是颐养天年吧。”

“兔崽子。”年老侯爷骂了一句,既然儿子心中有数,他也就不再催迫他,凡事总得要时间,不是吗?

当夜,盛宁郡主回到卧室正摘下头上的珠钗,身子突然就被人抱住,她从镜中看到年复低头吻上她的脖子,周围的侍女目不斜视地全都默然退下,不禁有几分恼怒道:“侯爷,这里是我的荣华院。”

“我知道啊。”年复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手往下伸,一把将她抱起来边吻边往床上而去。

“我的意思是,你该回去了。”她抓着他的衣领重重地道。

年复低笑一声,“我该回哪儿去?盛宁,既然你还没有认清事实,我不介意再重申一遍。”将她扔到柔软的床上,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衣,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扑了上去。

盛宁郡主哪里能抵抗得了他的侵袭?三下五除二,她就软成一摊泥任他施为。

冷冰冰的器械确实不及他的火热,她颇为恼恨自己这身子,一再禁不起他的挑逗,既然如此,那就不如享受吧。

她的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回应了他的热切需求。

夜,越来越深。

宁木森站在窗前一晚,也没有看到以前熟悉的身影,不用人禀报,他也知道,年复不在院子里面,今天一天,他都没有回来过,只是吩咐下人将他的衣物都收拾好送进了荣华院。

终究停留在原地的只有他,寂寞的萧声在这院子的上空响彻了一晚上,扰得院子里睡不着的小厮恼恨不已。

年家越来越一团和气,人们对于年复与盛宁郡主的火速发展吃惊不已,前来拜年的顺王爷却是与年老侯爷痛快地在棋盘上杀了一场,对于他们两个老家伙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章家的年过得也算是不错,娶了新媳妇,章京携着乔茵与母亲回到本家。因为儿子是本族中官位最大的,兼之又娶了个官家女当媳妇,章荣氏很是大大地出了一回风头,人人都夸她好福气,有这么一个漂亮又知书识礼的儿媳妇。

这让章荣氏想要抱怨儿媳妇两句的话,顿时就吞进肚子里,只能笑呵呵地应了一句,“那是。”

乔茵看了一眼表情有点僵的婆母,顿时就嘴角微微冷笑,现在她也算是治得住她,就也不怕她给她添乱子。

在族中住到年初五,乔茵才随丈夫回到卫京城的家中,章荣氏却是要留在族中过些日子再回来。

年初六她回了娘家一趟,得知自家兄长乔综因有年彻照拂的缘故,过了十五就要动身到京郊当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官职是不大,兄长也是极满意了,倒是大嫂颇有微词。

乔武氏不太想到那等穷地方,一直在乔茵的面前抱怨,“既然有心要帮,为何不在京中帮谋一份差事?依我看这不过是打发我们这些叫花子罢了。”

二夫人乔朱氏也脸色紧绷,明显也不满意这安排。

乔茵给侄女珍姐儿与出生没多久的侄子派了压岁钱,这才看向母亲与三嫂,“人家帮了你们,你们还嫌三嫌四的,人家不帮,你们又说铁石心肠,连自家亲戚也不帮,依我看,你们就是不值得帮,一天到晚都在抱怨这抱怨那的,我瞅着都烦。”

“姑奶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乔武氏当即反驳。

“我为什么不能说?”乔茵冷笑一声,“你这么有本事,为何不回嫁家让你爹帮个忙?他当的官也不小,有心帮还怕帮不上?”

乔武氏立即咬着下唇生气,这个姑奶奶永远都不讨喜,她是庶出,他爹能高看她吗?

二夫人乔朱氏瞪了眼儿媳妇,庶出果然就是没用,当初还真娶错了,“正过年呢,你给脸色谁看?我家茵姐儿回来不是看你甩脸子的?”当场倒戈。

乔武氏就知道在人家母女面前,她就是个外人。

乔茵淡定地喝了口茶水,“那也好办,你是正妻,自然要孝敬公婆,这随我哥赴任的事情不是还有通房吗?娘你瞅瞅哪个当得了事,过了元宵就给她开脸,让我哥带到任上去。”

二夫人乔朱氏一听女儿这主意,正中下怀,忙说:“我怎么没想到呢?回头我就安排。”得意地看了眼脸色变灰的儿媳,“这回好了,你也别抱怨了,这苦差事轮不上你。”

乔武氏顿时脸色下搭,死命地卷着帕子,这姑奶奶一回来就是触她的楣头。

乔茵才不管她,依她哥的水平,一上来就有空缺任个县官,也还是亏得年彻看在乔蓁的面子上动了心思的,这官职永远是僧多粥少,有多少人花了银子还没排上号呢。

她从后院转出来,到前面席上去看丈夫有没有与自家兄长喝醉酒。

乔蓁此时也在三房与乔维说话,只是宝妹一脸沮丧地来与她认罪,细问之下,这才知道自己写给她的手札不见了。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头我得闲了再弄一本给你。”乔蓁安慰地摸了摸宝妹的头顶。

宝妹这才笑逐颜开,后来得了乔蓁给的压岁钱,小姑娘这才完全放下心事。

乔维笑道:“我就说姐姐是不会生你气的,亏你还为此茶饭不思,赶紧去吃碗饱饭吧。”

宝妹被乔维这样一说,顿时脸色羞红,给乔蓁行了一礼后就退下去准备吃点东西。

“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乔蓁这才看向乔维,问了出来。

乔维道:“有段日子了,宝妹对你给的手札很是珍惜,看了一页,就要学个明白,所以这手札一向都是她自个儿保管。至于何时被人拿去,还真的不清楚时间。”意识到乔蓁问得有几分严肃,这才放在心上,“姐,可是有什么不对?”

“也没有什么。”乔蓁一时间也理不清头绪,这手札对一般人来说没有什么用,但她却能感到似乎有不妥的地方。自从知道自己斫的琴是能承载念力的后,她就很少动手斫琴了,嫁给年彻之后,更是没在他面前露过这一手,就是为了减少关于自己的关注度,背着圣琴之主的名声就已经够人愁的了。

她只想好好地与丈夫过日子,然后再生几个孩子,其他的都是可以牺牲的,为此,她连最爱的斫琴也舍去了。

“姐,你不要担心,我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回来?”乔维与乔蓁生活了这么久,岂会不知道她此刻心有点乱。

乔蓁按住他的手,“维哥儿,这事就到此为止,别刻意去找,回头我再给宝妹的手札,你一定要保管好,明白了吗?”

乔维点点头。

此时此刻,卫京城郊外的低矮平房内,连永一直缩在这儿,哪怕全城搜捕,他仍躲得好好的。

长相一向出众的他现在也不得不弄成灰头土脸的样子来,翻看着手中讲述详细斫琴的手札,颇悉乐理的他自然能看得出写这手札的人斫琴的功力颇深。

思及它的来历,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构思,合上手札,他朝那名功力最深的念力老者看去,对方会意地起身随他一道去关押听露的屋子。

屋子里不透光,听露的表情呆怔,似乎没有自主意识。

连永朝身边的人一扬下巴,立即窗帘子一掀,听露感觉到光线透进来,下意识地伸手挡住那刺眼的光线。

他走上前,蹲下来与听露的视线平齐,把手札摊出来给她看,“这手札是不是你家姑娘写的?”

一旁的老者发动念力,听露的眼睛光芒渐渐减少,目光落在那本手札上熟悉的字体。

“嗯,是姑娘的字。”她机械地答道。

连永的心顿时狂跳,如果乔蓁是他买的那把琴的制造者,那么这个发现与她是圣琴之主一样弥足珍贵,掩下内心的狂喜,“你家姑娘是不是会斫琴?”

听露歪了一下头,似乎回忆到什么有趣的画面,嘴角带着笑容,“嗯,我家姑娘斫的琴可棒了……”

连永“啪”的一声合上手札,遍寻不到地斫琴大师原来一直在他的眼前晃,乔蓁的面容突然出现在脑海,对于这个女人他势在必得,这是上天赐给他的,一定是。

他大笑出声,果然如预言那般,他会是连家出的那个一统天下的皇者,这大魏的天下很快就要易主。

正在与过来三房的乔茵说着话的乔蓁突然背脊一寒,表情更是怔愣住。

“七妹妹?”乔茵摇了摇她。

乔蓁这才回过神来,歉意地笑了笑,“刚说到哪儿来着,哦,对了,为了忙着铲平连家,彻之连陪我回娘家也没空,刚刚有消息传回来,连家似乎已经做了要顽强抵抗的准备,看来是要成为一块难啃的骨头。”

“那连永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样,做出的事情却是令人发指,我也极为看不惯。”乔茵怒道,“外面有数省似乎都有动乱,我听你姐夫说,只怕不用多久,他可能也要出京了。”说完,叹了一口气。

乔蓁拍了拍乔茵的手,“若是你不想五姐夫出京,不如我跟彻之说一说,看一看能不能推掉……”

“别,”乔茵笑着推拒,“我可不能阻了他的前程,不然他将来铁定要怨我,身为武将,能领兵出征是福气,我也能体谅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肚子能争气,在他还没走的时候就能怀上一个,这样我更能安心。”她一定要为丈夫留个后,这是她报答章京在这一桩婚姻里面对她包容的惟一方式。

乔蓁这回也没有什么好安慰的话,她自己也还没有消息呢。“急不来的,顺其自然吧,只是可怜了听露,现在挺着个肚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好穿好?”叹了一口气,“相信她现在有利用价值,连永也不会动她。”

乔茵跟着也感慨了一句。

突然,乔蓁像想起什么事一般,郑重地对乔茵道:“五姐姐,有一事我要提醒你一下,欧博的娘子欧徐氏你知道吗?”

乔茵点点头,欧博成亲的事情,她自然是知晓的,“怎么了?他现在过得好坏都与我没关系,我还能操这个闲心做甚?”

“最怕你不惦记,别人可要惦记你。”乔蓁遂将那天与欧徐氏的对话学了一遍给乔茵听。

乔茵听后气得浑身发抖,这个欧博怎么就冤魂不散。

乔蓁道:“这人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嗯,我晓得。”乔茵脸色凝重地道。

乔蓁看她神色,知道这五姐姐也不是个吃亏的主,遂也没过多的操心。

临近十五,这年节也过得七七八八,乔蓁自然也要忙起来,偏在这时候,年老侯爷与年初晴却出了事,一时间,侯府里面乱成一团。

第一百零三章 除枝去叶

听到下人禀报消息的年复与盛宁郡主当即起床,迅速赶往年老侯爷的院子,夫妻二人的面色都极为沉重,明儿就是十五元宵节,怎么又出了这样不让人省心的事情?

一路上,盛宁郡主看了看年复没有表情的侧脸,这段时日这人都霸道地占着她的床,欺上她的身子,她早已心生不满。只是再大的不满,也不敌同样为年老侯爷这一向包容她的公爹的担心,此时她伸手覆上年复的手背,“公爹不会有事的,我已着人传唤太医过府诊治。”

年复回头看了看她的面容,反手握住她的手,“嗯。”

盛宁郡主也没有拒绝,由着他握紧自己的手,偌大的侯府,她也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什么都浑然不在意,毕竟她还是他的妻,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女主人。

骡车停在年老侯爷的院子,年复与盛宁郡主急匆匆下车,步子极大地朝正房而去,那儿已经渐渐挤满了人。

看到侯府的男女主子一同到来,他们忙让开。

年复与盛宁郡主掀帘子进去,看到年彻与乔蓁早已到来,年咎与年处也皱着眉头与他们对视一眼。

“怎么样了?”年复问道。

“不太好。”年彻皱眉道,“今早有小厮来唤祖父起床,却是久唤不醒,开始他们极担忧,后来一试,祖父只是昏迷不醒罢了,至于原因现在仍不知晓。”

年复听完儿子的话,走上前去,看到府医正在诊治,两眼都停留在父亲的脸上,昨儿父亲还精神奕奕地与他说话,一转眼,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不让他心焦如焚?

乔蓁站在一旁给盛宁郡主这婆母让位,看到她脸上表露出来的担忧,安慰了句,“祖父必定吉人自有天相。”

盛宁郡主点点头,随后冷眼扫视那一群侍候的下人,“把这些人都拉下去审问,天天在这儿侍候老侯爷也能出这纰漏,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弄幺蛾子?”

一众小厮侍女都大喊冤枉地被人拉下去。

年家的男人们都沉脸侧目,对于盛宁郡主此时的决定都不置一词,尤其是年咎与年处这会儿对于这长嫂倒是有几分刮目相看的味道,以往对她的不屑一词到渐渐认可。

乔蓁没做声,盛宁郡主的怀疑是合情合理的,不管是什么原因,老侯爷这状况与他们是脱不了干系的,这内鬼总要查出来才行。

小冯氏等人看到盛宁郡主一出手就雷厉风行,顿时都在一旁看着不作声。小辈们都震慑于这大伯母的威仪,更没有人提出异意。

还没待老侯爷这边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就有侍女急匆匆地进来,连礼也没行,嘴里嚷着:“不好了,不好了,三姑娘掉进冰窟窿里……”

当即所有人都张大眼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个天时掉进冰窟窿里面,只怕是凶多吉少,旁人都有几分同情地看着盛宁郡主这当母亲的,她有多宝贝这个女儿,永定侯府的人谁个不知?

盛宁郡主的表情一僵,拳头握紧,努力维持镇定的表情,这时候府里府外都需要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侯爷,我先过去看看初晴的情况。”

年复点了点头,“这儿有我。”

他同样也担心小女儿的情况,这个时候却不得不留在老父亲这儿,毕竟他是永定侯,有必须应尽的义务。

盛宁郡主没再看他,面是急忙转身离去。

乔蓁看了眼公爹与丈夫,后两者点点头后,她也急忙跟上前面盛宁郡主的步伐,年老侯爷与年初晴接连出事,这到底让人不得不生出某些连想。

年初晴被抬回了荣华院,等盛宁郡主与乔蓁赶到的时候,她已换下湿衣服,脸上却是一片青白之色,嘴唇更是没有半分血色,整个人还在打颤,似乎随时都会离去。

饶是一向坚强的盛宁郡主在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身子也有几分摇晃,乔蓁忙扶着她,“婆母,小姑一定不会有事的,她的命强着呢。”

这样的话有坚定的力量,盛宁郡主缓过神来,迈出步子走近女儿,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怎么样了?”

一旁诊治的大夫道:“郡主莫要担心,三姑娘救上来及时,喝了药发了汗估计就能缓过来,不过需得小心照顾,莫要感染了风寒,到底亏了元气,可能要养上一段日子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乔蓁闻言,这才稍微放心,看到年初晴就那样躺在床上,也里一片疼痛。

盛宁郡主的表情十分严肃,给女儿掖好被子,转头看向跪下来的侍女们,大喝一声,“说,三姑娘是怎么掉进冰窟窿里面的?”

“奴婢也不知道,本来都好好的,突然三姑娘吩咐不让我们跟得太贴,奴婢们也就离远了,谁知,一转眼,三姑娘就掉进了冰窟窿里面……”侍女之一哭泣地道。

这说了等于没说,乔蓁不禁担忧地看了眼年初晴,“婆母,看来要害小姑的人决不会轻易罢手。”况且她们在明,敌人在暗,这是相当不利的局面。“现在祖父也昏迷着,这时间选得实在是令人起疑,怕还是府里的人暗地里做的手脚。”

盛宁郡主何尝不知道?乔蓁的话她自然是认可的,手紧握成拳,这个人一旦查出来,她定不轻饶。

年复的院子里面,宁木森站在廊下,看到那地面上似有小草在发芽,春天似乎到了,可他的春天呢?他冷冷一笑,既然他要痛苦,年复,你怎么能置身事外?

那个大的他动不了,小的总可以吧,他笑得越发扭曲。

“宁爷,事情不太好。”心腹小厮急匆匆地进来。

“说。”他转头冷睇着他。

“三姑娘那儿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大夫说估计两三天后就会醒来……”

居然好命地挺过来了?只怪那臭丫头得救得太及时,如果当时能拖延一下时间,她必死无遗,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遗憾。

宁木森不禁握紧拳头捶打在红柱上,就是这个讨人厌的小丫头,不然年复也不会这么容易就陷入那种天伦之乐里面,从此一去再也不能回头。

再者思及自己故意出现引那个讨人厌的丫头跟过去,这才有机会推她落水,她若醒来,只怕自己也不能得好,眼眸里的狠意再度一闪,嘴角的微笑令人背脊发麻。

一旁的心腹小厮见状,不禁缩了缩肩,若不是有把柄在这个宁爷手中,他必定会不帮他做这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更是骑虎难下,也不知道三姑娘醒来还能记得住多少实情?

宁木森看了一眼这心腹忐忑不安的神情,拳头握得很响,“你放心,很快就会有人回来给我们撑腰,这事你必须得挺住。如果你背叛了我,想想那后果,你的妻女会如何我可就不担保了。”

心腹小厮神情一顿,不敢表现出咬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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