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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妻之锦绣重华-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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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晴也懂事地不闹母亲,点点头,坐在侍女搬来的绣墩上,在一旁当看护。
盛宁郡主揉了揉女儿的头顶,真个出了事,还是一家人可靠。
乔蓁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半夜时分,这会儿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在,精神好点的她下床趿鞋,穿好衣物披上氅衣掀帘子出去,听到丈夫与人正在说话,想到己身衣冠不整,遂怔在原地。
欧博的声音很自然地飘了进来,只见这原本的情场失意人现在的声音明显成熟了许多,“我宁愿出京去讨伐连家的人,也不愿意回去对着我那个讨人厌的婆娘,我算是看透她了,虚伪狡诈。”
乔蓁一听,就知道京里的小道消息没传错,欧博与新婚妻子并不和睦,他那位来自权贵之家的嫡妻并不好惹,两人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几乎成为卫京城最大的茶余闲话。
“那也无须避出京去。”年彻道,“收留你的人还会少吗?只怕你的嫡妻杀过去,你也能应对自如。冠英,别怪我没提醒你,这连家只怕早有准备,虽有皇上的旨意,但你这次的任务要完成好可不容易……”
“得了,甭再劝我。”欧博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你的心思我懂,你对这连永是计较上了,必会要连家满门的性命,怕我背上这恶名。”顿了一会儿,“我有什么可怕的?彻之,把你的底牌亮给我吧,你也知道,连家的本家并不好攻,这一家子当年太祖就不该放过,经过几代人的休养生息,更是建立起易守难攻的堡垒。”
年彻的冷笑声听来有几分令人毛骨悚然,但乔蓁知道这是他被彻底惹毛的表现,心里竟是有几分歉意,一切都是为了她。
没有什么心思听布署的事情,她转身回到内室,歪躺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
凝雁进来查看的时候,这才发现女主子已经起来了,忙点燃蜡烛,“奴婢出去禀告世子爷……”
乔蓁睁眼唤住她,“别去打扰他办正事,待会儿再告诉他也无妨,你去给我打点热水来。”
凝雁忙应声,然后就转出去打热水。
用热水敷了敷脸,乔蓁的精神才好点,然后自然是再吃那药膳粥,看这样子,是今晚新煮的,口感不错,这回她的胃口好点,连用了两小碗。
年彻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用帕子按按嘴巴,“起来了?怎么不让人去唤我进来?”上前就将乔蓁抱在怀里。
“我没事,看你正与欧博忙着,所以才没让人唤你进来。”乔蓁解释道,“他走了?”
“他今晚要趁夜出京去连家传圣旨。”年彻有几分冷酷地道。
“这大过年的,看来他在家也不得意。”乔蓁有几分感慨,思及他曾对乔茵的执着,不禁概叹人事几番新。
“那是他自找的。”年彻半分也不同情,“当初死活嫌弃乔茵,现在又后悔得半死,这世间哪有所有的好事都被他一人占去?”
乔蓁想想也是这个理,遂将欧博这个失意人撂开手去,“对了,可有连永与听露的消息?”
一提及这个,年彻的表情万分凝重,“暂时没有,只怕他现在已藏了起来,他手里握着听露这张牌,迟早要打出来的,我们不如再等等。”或许等他握有连家上下百来人的命时,他就不信连永能无动于衷,还能继续藏头露尾。
乔蓁眼里有几分黯然,担心着听露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希望连永还能有点人性,不要对孕妇动粗。“对了,张贵呢?”
“他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里,因为招供良好,估计能捡回一条命。”年彻轻吻了一下乔蓁头顶的秀发,“你说不要他死,怕听露的孩子没了父亲,我如何还能让他死呢?”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乔蓁的一句话,不然依他的性子,这样的人必杀无疑,留来也是碍眼的。
乔蓁却是松了一口气,听露真是傻,如果早点将张贵交到他们手里,现在只怕也能占据先机,不至于如此被动。
她挨在丈夫的怀里,没有见外地说谢谢。
年彻抱紧她的腰,“你要快点好起来。”
“嗯。”她点着头。
翌日的大年三十,永定侯府张灯结彩,族人到齐,年老侯爷是最高兴的,今年娶了嫡曾孙媳妇,儿子与儿媳也有了合好的机会,他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乔蓁经过了一夜的休整,精神头好了不少,也换了身喜庆的衣服,跟在盛宁郡主的身边迎接本家亲戚。
人人看到这长房的孙媳妇行事周到,模样又好,哪有一个说不好的?这让小冯氏的脸色不太自然,这过年本家亲戚一到,大房的威信更上一层楼。
吃年夜饭后,就是祭祖事宜,这可是头等大事,直忙到过了子时大家才能歇下。
乔蓁的体力透支,挨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年彻也没有闹她,而是脱了衣物躺在床上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脸庞也睡了过去。
翌日,即是建章六十二年的大年初一。
身为圣公主的乔蓁自然要穿上朝服进宫贺岁,与盛宁郡主这婆母一道到了钟贵妃的寝宫,只见这里一众命妇云集,好不热闹。
众人看到盛宁郡主与乔蓁,除了几位皇族公主与一身素衣的太子妃罗氏之外,忙行礼问好。
乔蓁点点头,在这生活了这么久,她也早就习惯了古人的多礼。
太子妃罗氏斜睨了一眼乔蓁,然后就是盛宁郡主,她自然也收到消息,永定侯府过了年会正式上折子让太子遗孀即是她迁出东宫,心里更为记恨这一家子,哪还会上前示好?
盛宁郡主看了眼罗氏黑了的脸色,鼻子轻哼一笑,丈夫家里的决定她早知晓,语气更为傲然,“这人啊,有多大的头就要戴多大的帽子,太子妃娘娘,你说是不是?”
“盛宁,人在做天在看,太子还尸骨未寒。”太子妃罗氏冷笑地回了一句。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里明显有话,涉及到政事,遂大家都一致闭嘴,不去卷入这漩涡里面。
“我看太子妃更要比我明白这句话才对。”盛宁郡主同样不客气地道,就凭这老女人的态度,她就对嫡皇孙有意见,自家老爹实在是太过于迂腐了。
罗氏的表情很冷,立刻就要回嘴,嫡皇孙的妻室刘鲁氏忙按住自家婆母的手,她得了丈夫的令,要谨防婆母说话得罪人,如今正是他们风雨飘摇的时候,本就要聚人心,哪能全得罪光了。
罗氏看到儿媳的样子,想到儿子的话,最终将这气忍下,没再与盛宁郡主斗嘴。
乔蓁刻意地看了眼嫡皇孙的妻室,这刘鲁氏倒是个低调的人,身为郡王妃的她,在卫京城也不高调,不过现今看来,这女人倒也是个角色。
刘鲁氏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示好,现在还不到她摆架子的时候,孰轻孰重,她一向分得清。
乔蓁也笑了笑,既然对方有礼她也不会发难,反正大家都是做表面文章。
果郡王妃刘夏氏很快就寻了过来,与盛宁郡主聊起了天。
乔蓁反倒是落了单,在这等侯的时候本就无聊,这里又没有多少相熟的人,至少能说知心话的是一个也没有。
正在她百无聊赖之际,看到有人正用打量的目光看她,她皱了皱眉,当即看去,只见到对方的年纪与她不相上下,长着一张尖尖的瓜子脸,眼睛也颇大,皮肤凝如脂雪,这人她只见过一次,正是欧博的正妻欧徐氏。
她看她有何用意?正在她思索间,她却是走了过来。
“公主。”近前,不欧徐氏屈膝行礼。
乔蓁点点头,“你有话要与我说?”
欧徐氏也同样点点头,“能否与你到那边说两句?”她的手指了指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
乔蓁皱了皱柳眉,低声向婆母请示过后,这才与欧徐氏走到那角落去。
欧徐氏开门见山地道:“公主,我听闻我夫君与你其中一个堂姐有过关系?可有此事吗?”
她嫁给欧博,虽然给他备了通房等人,但女人哪个不希望丈夫专宠自己的?她也不例外。
新婚期间的头七天他都睡在自己的屋里,还没等她暗喜,他就宠幸了自己带去的侍女,并且是不忌诲地在他们新婚的床上,这让她当正妻的脸往哪摆?在哪里也好,就是不能在她的床上。
这口气她无法忍,与他大吵一架,将那个贱婢当即发卖到青楼去,让她天天有男人可睡。
欧博也没有哄她,只是甩脸子给她看,她就又到婆母与祖母的面前哭诉,丈夫才表情好看点。
只是没过多久,他就又宠幸了别的侍女,这回做得更绝,是当着她的面,她哪里肯依?拔了剑就去刺他。
结果,他与她吵闹起来,她气不过在新婚期间就回了娘家。
欧博也没来接她回家,后来还是婆母看不过,接她回了去,自然少不得要挨婆母与祖母的责骂,说她连男人的心也管不住,往后别再闹这样的事情。
她满腔的委屈能与何人诉?早知道欧博是这样的花中浪子,当初她就不该贪他的家世嫁进来,现在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的丈夫把窝边草都吃了个精光,这口气一直堵在她的胸口。最近才从侍候丈夫的下人口里,知道有个叫乔茵的女人曾令丈夫倾心,想要娶到手,甚至还为她遣走了通房丫头,这怎能不令她吃惊以及嫉妒?
她这正妻都没有得到的待遇,曾经有人却得到过,这更让她郁结于胸。
如今忍不住,看到乔蓁这异姓公主,就想弄个水落石出。
乔蓁听到这欧徐氏的问话,眉尖更是皱得可以,“这都是过去式的事情,如今欧世子不是娶了你吗?当初我堂姐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都是欧世子一头热,更没有想过嫁他为贵妾,况且现今早已是另嫁他人为妻。欧世子夫人,你也不用再记挂心中,与其去翻这陈年老账,还是及时怜取眼前人吧。”
欧徐氏的表情一怔,听乔蓁的话似乎她的堂姐并没有回应过欧博,与她听到的略有出入,“公主,此话当真?”
“再真也没有。”乔蓁表情很冷,这个欧徐氏怕是想找碴,“我堂姐与丈夫和睦,与欧世子再也没见过。欧世子夫人要防,那真是防错了人。”
话音一落,看到宫娥出现,钟贵妃就要驾到,她微微晗首,转身即离去。
欧徐氏被乔蓁这样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不是不知道自家成为别人最大的笑料来源之一,但丈夫是自己的,焉能不担心他们是不是背着自己搞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尤其是这乔茵所嫁的夫婿又是六品武将,官职低微,要是能巴上自己的丈夫,这乔茵还能放过?这正是她最担心的,有一种男人是可以将妻子让出来给别的男人通奸,就是为了升官发财,谁知道乔茵的夫婿是不是这种人?
正胡思乱想间,听到贵妃娘娘驾到几个字眼,她忙回到婆母的身边,准备行礼。
乔蓁略微打眼看去,钟贵妃似乎老了不少,比起年中所见,更像是行终就木,丧子之痛似乎无法平复。
反观十五皇子生母雷淑妃穿着一身玫红宫装,脸上表情轻松,似乎更见年轻。
这无趣的新年贺礼一过,她就与盛宁郡主一道出了这暮气沉沉的皇宫。
一上马车,乔蓁就累瘫在软枕上,连给婆母奉茶的力气也没有。
盛宁郡主也没有计较,“你睡一会儿吧,到家后我再唤醒你。”
乔蓁歉意地看了眼婆母,只是抵不住上下打架的双眼皮,很快就挨枕睡着了。
年家晚上的贺礼就是听戏,这是年年的老节目了。
年老侯爷也破天荒地出席,坐在主位上听着戏台子的咿咿呀呀。
既然不分男女席位,那就干脆大家一起共欢乐。
年复也只得坐在盛宁郡主的身边,两人自打昨天早上那一出后,现在更是零交流。
盛宁郡主轻拍着拍子,似乎听得很入迷,可身边坐着这样一个男人,她比任何时候都要不自在,一闻到他的味道,就会想到昨天早上的情事,那种真实的肌肤相连的感觉很自然就会冒出来。
她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年复目不斜视,不过对于她细微的动作,还是颇为在意。清晨的悸动他很自然地就会想到她的身子,原来不讨厌一个人之后,就会连她的身体也能接受。
与这对一直别扭的老夫老妻相比,另一边的新婚才半年的夫妻就要甜蜜许多。
年彻一直讨好地喂乔蓁吃桔子,甚至是让她将核吐在自己的手心里,全然一副好丈夫的样子。
这样的举动一出来,女人们哪有心思看戏?年老的装出一副不以为然不赞同的样子来,年轻的嫉红了双眼,尤其是新媳妇。
年彻这人性子一向不好,年家的人哪会不知道?谁知他娶了妻子回来会变成这样一副温柔得可以滴水的样子来?
乔蓁感觉到周围的目光,这才意识到他们过于惹眼了,脸色有几分羞红地瞪了一眼年彻,推开他的手,不肯再吃那桔子,自个儿端起茶盏准备喝口茶水。
年彻却是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茶碗,摸了摸,然后将其递给身后的凝雁,“去,给公主换碗茶水来。”看到乔蓁似乎眼有疑问,“那茶水凉了,你喝了后必会闹肚子疼,还是让她们上热茶吧。”
乔蓁横了他一眼,感觉到脸更热了,果然当众秀恩爱的戏码不适合她,不过心里说不甜那是假的。
周围的年轻媳妇都暗暗地绞紧了巾帕,更有甚者看向丈夫,要他们多向年彻学习学习,看看人家把妻子都宠上了天,你们还不懂得跟进?
一众男人都暗暗叫苦连天,有大胆者不满地看向年彻,要宠回房去宠嘛,当着大家的面,给他们留条活路啊,不然回去必被埋怨死。
年彻把热茶递到妻子的手中,眼角冷光扫去,顿时那大胆者都纷纷转移目光不敢再看,这煞神,谁个真大胆敢惹上他?
乔蓁不由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年彻这样子像只护食的恶犬似的。
盛宁郡主也斜睨了一眼年轻小夫妻的恩爱,不知道是真老了还是儿子儿媳的真恩爱确实令人羡慕,反正她眼里有着与以往不同的情绪,原来得丈夫宠的女人是这样的。
想到只会哭泣的母亲,她不由得一阵头疼,女人当成她母亲那样真是失败,哪怕她早已仙逝了很多年?父亲宠她,是因为她是他的孩子,而且她也确实很会讨父亲的欢心。
不过在成长的岁月当中,她见识过更多可悲的夫妻,一边在正妻面前装着君子样,一边又与小妾们玩得没个正形,那时候她就告诉自己,这辈子,她是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负了她的。没有人能伤到她的心,而她也厌恶这些个肮脏得不行的男人。
所以她开始收集起美人来,这样玩没人能指摘她什么,她一向懂得那度在哪儿。父亲骂过她也甚至口出威胁过,可那样不顶用,她依然故我。
与年复成亲是最理想的,所以当父亲提出这桩婚事后,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反正她不爱他,他也自有美男,两人相得益彰,井水不犯河水。
这样一过就过了二十来年,现在她是怎么了?竟然羡慕起儿子儿媳来,摇了摇头,她正要端起桌上的茶碗喝口茶掩下心底的叫嚣,她已无力也不想再去改变什么。
“茶凉了,还是换一碗吧。”年复转头看她,从她的手里取出那一碗冷茶来递给身后的小厮,让他们下去沏一碗新的来。
惊讶过后,她甩了甩帕子,“侯爷,你在玩什么把戏?都一把年纪了,他们小年轻玩起来这叫恩爱,我们玩起来只会叫人恶心。”
年复皱紧浓眉看她,他哪在玩什么把戏?难道关心她也是错?“你想太多了。”
盛宁郡主冷冷一笑,身子往他的方向倾了倾,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年复,别以为我让你沾了身子,就代表我服软……”
年复的表情也跟着严肃,他没她想得那么恶劣,况且她都是他的妻了,他真想做什么也是合情合法的,反倒是她还没认清这现状。
皇上也管不到他们夫妻敦伦的事情,握紧了拳头发出一阵声响。
她的话还没说完,年初晴就插声进来,“爹,娘,你们在说什么?”
有女儿在一旁搅局,盛宁郡主的话就被打断了。
“没说什么。”年复率先回答。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戏不好看吗?”盛宁郡主拉住女儿的手,将她拉到身边。
“跟她们玩牌不好玩,一个个都输不起。”年初晴噘嘴,她更担心父母这边会不会有异变,所以还是过来比较好。
年复与盛宁郡主挨近说话的样子同样也落在不少人的眼里,均诧异这对夫妻看来要打破僵局,传言非虚。
躲在暗处的宁木森眼底的嫉妒之色掩也掩不住,手用力地抠着身边的红墙,将墙上抠出一条条难看的木痕来。
年复的心不在焉,他焉能看不到?这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原本以为他只是有点点改变罢了,哪知这改变却是惊天动地的?
年行在经过这一方的时候,就发现了宁木森令人恶心的目光,叮嘱小厮看风,他走上前,低声道:“我已去见过祖母,你要行事就小心点,别被人发现,我是不会出面来救你的。”摆明了自己是要坐收渔翁之利。
宁木森是半点也不喜欢三房的人,尤其是这个城府极深的三房嫡长子年行,低沉一笑,“三爷放心,木森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牵连到三爷的。”
“知道就好。”年行轻蔑道,身为男人却要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这样的兔子是最令人恶心的男人,他当然看不起宁木森。
宁木森看着他背着手离开,鼻子重重一哼,目光再度看向一家欢乐的年复与盛宁郡主,握紧拳头,他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戏散场了,年复送了老父回去后,看了眼携着女儿远去的妻子,他很快就掉转头回自家的院子。
乔蓁没有忽略年复眼里有几分失落的表情,拉了拉丈夫的衣袖,“我看公爹与婆母之间肯定有些什么……”
年彻拉紧她的手上了骡车,“你呀就是爱操这样的心,他们的事情我们少搀和。”
乔蓁轻捶他一记,“你该向初晴多学学。”
年彻包住她的粉拳在唇上吻了吻,她的心思他懂,可身为儿子的他真的觉得那就是父母之间的事情,一如多年前他们不愿管他,他现今也不想过多地搀和进这些事情里头。
年复回到院子的时候,看到宁木森出来迎接他,遂道:“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啊。”宁木森柔声道,“我温了酒,侯爷来喝一杯吧。”
“你的身子还没好,不适宜喝酒。”
“一点点不碍事的。”
看到宁木森坚持,年复也就没再拒绝,而是随他一道到了他的房间,闻到屋里的酒香味,瞥了一眼这男人,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就踱了进去。
宁木森也咬着下唇跟进去,有多久没与年复做过,他已不记得了,自打年复迷上了天伦之乐之后,他就没再碰过他。
他上前倒好酒,将酒杯放在年复的面前,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年复道:“侯爷,我敬你一杯。”说完,干尽杯中物。
年复瞥了他一眼,对于他这样喝酒的举动没有再劝,同时也喝尽了杯中物。
“侯爷还记得那一年我们初相遇的事吗?”宁木森一边喝酒一边笑着问。
年复的表情没变,“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也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往事。”
宁木森一愣,他珍藏的心事,到头来在他嘴里却是不值得纪念的往事?他怎么可以如此忽略他?这么些年来,他为他停留在这方天地中,将一个男人的梦想与希冀都折断,只得他今天这样一句话?
年复似没有看到他震惊的眼神,宁木森不知道,遇上他,他才知道自己对女人没反应,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多美好,那代表着他当时的心情极其复杂,他是嫡长子,要传宗接代,没有儿子,他对年家的祖宗没法交代。
那一段日子是怎么走过来的?他记得不太清了,也许也没有刻意去记。
宁木森笑了笑,没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而是又给年复倒了一杯酒,“侯爷说得是,过去的事再提也没有意思……”
酒一杯接一杯下肚,宁木森似乎醉了,他拉了拉衣襟,然后靠在年复的肩膀上,“侯爷……”
他想要去吻他,想要主动去勾引他,只要他再上他的床,他的心就可以安定。
年复下意识就一避,把体内的酒水逼出来,然后将酒撒在香炉内,一阵声响,香炉里再没有烟冒出来。
“侯爷?”宁木森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木森,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一套。”年复板着脸道,“在香里下催情的药物,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我不想再重演,这次我就不与你计较,木森,我的底线不是你能踩的。”背着手他走出这间令他有几分排斥的屋子,“夜深了,你赶紧睡吧。”
宁木森睁大眼睛看着他离去,他明明就有反应了,为什么不肯留下?他是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可那也是因为他爱他啊。
“侯爷?”他追上去想要拉回他。
年复一个转身将他甩到身后,迅速回到自己的主屋。
落下的宁木森被挡在门前。
年复躺下来的时候,身体的反应还没有消失,不顾天冷,他洗了个冷水澡,却冲不去体内的躁热。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索性起床,到养着男宠的地方去准备泄火,只是当那群年轻的少年被带上来的时候,他却是一个也看不上,脑海里只想到妻子那张美艳的脸,以及她动情后的吟哦。
未经细思,身体早已先于大脑行事,他穿上外衣,往荣华院而去。
第一百零二章 铁树开花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躲在暗处的宁木森看着披上黑狐氅衣的年复迅速离去的背影,他连骡车也不及让人备,就这样急匆匆地离去。
天空飘着细雪落在脸上,感到一阵冰凉,一如他现在的心,冰得没有半点温度。
从来没想过会输得如此难堪,半点还击之力也没有,他缓步走到台阶上,一直看着那黑影渐渐消失,乃至不见。听闻年复去男宠的阁楼那儿,他还怀抱着一线希望,就算是那些可恶的狐媚子也行,就是不能是盛宁郡主。
这样他至少还有一点点希望能得回他的心,还没来得及放心,就接到了离开男宠阁楼的消息,匆匆赶来,却再也阻止不了他。
年复啊年复,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将我的真心踩在脚底下,他的心如此刻刮过的风雪一般叫嚣着,二十多年的不甘在这一刻堆积成巅峰,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抿紧薄薄的嘴唇,恨意席卷内心。
深夜的永定侯府到处都是一片宁静,有巡视的侍卫看到有人影经过本要拦下之时,却看到是当家侯爷年复,纷纷弯腰行礼退到一边让这一脸严肃的侯爷经过。
这大半夜的,年复不睡,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在年复走过后,继续巡逻的侍卫低声议论着什么。
天空飘起细雪,他不是不知道这时点过去不太合宜,但身体的火热却是抵挡不住。
荣华院距离他的院子颇远,这是他当年亲自划下的距离,却在今天让他烦躁不已,这一段路却是走了极长时间才到达。没有支使小厮,他用手重重地敲打着在黑夜里看不出颜色的院门。
一般这时候已经落锁了,守门的婆子刚要入睡就听到重重的敲门声,不禁咕哝一声,是哪个遭瘟的半夜不睡来敲门?
“来啦,来啦,谁啊?催魂啊——”婆子张嘴就没好话,掏出腰间的锁匙迅速打开院门,嘴里还抱怨着,“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歇,你有何事……”
话还没说完,心口就被人踢了一脚,随后那人看也没看她就迅速地往院子里而去。
“哎哟,你怎么硬闯啊?”她怒气冲冲地说了一句,随后看到那小厮装扮的人,眼睛都张大了,这不是侯爷院子里的人?
这么说,刚才的黑影是侯爷了?
婆子立即就闭上嘴巴,不敢再抱怨,只是心下诧异不已,这大过年的,果然怪事一箩筐,侯爷居然会破天荒地在十多年后踏进荣华院。
年复上回到荣华院的记忆确是十多年前了,不代表他找不到她居住的正院,奢华的荣华院在格局上与他住的院子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一个荷花池。
这匆匆而来的人惊醒了不少侍女,值夜的侍女更是睁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是拦下为好,还是进去禀报,郡主已经歇下了,可侯爷到来不禀报也不行,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年复已经掀帘子进屋。
她们这才惊醒过来,急忙跟进去,“侯爷,待奴婢禀报郡主……”
年复却是给身后的小厮一个眼神,那些个让人耳朵和茧的侍女顿时就被拦下。再掀了厚重的帘子,屋子里一股暗香传进来,这是她身上的味道,他认得出来,看来她今夜是宿在正屋里面,心中一阵兴奋,脚下的步子加快起来。
值夜的一等丫鬟披衣出来,待看到是从不来此的年复后,不禁怔在当下。
年复不理她们,推开卧室的门径自进去。
“侯爷?”回过神来的一等丫鬟忙想跟进去,哪知那道门在她们鼻子面前关了起来,若是迟一点,只怕要撞到鼻子上。
正房这边的骚动,引得不少姨娘们都起身过来探看,毕竟侯爷破天荒的到来,这实在是惊悚至极的消息。她们虽然都是盛宁郡主的玩物,但有一部分人却是曲意逢迎的,并不是真喜欢与盛宁郡主磨镜,哪会不在意年复这名义上的丈夫到来呢?
心思深沉者想要闯进去引起年复的留意,她们也知道年复与盛宁郡主在几天前曾同房,这是不是代表着年复已经恢复正常,不再好男色,喜欢女红妆呢?
“一个两个的都在此做甚?还不赶紧回去歇息?”被侍女簇拥而来的年初晴板着小脸,一头秀发披在脑后,身上的白狐氅衣包得厚实只露出一张小脸来。
“姑娘?”一众姨娘都站定,赶紧唤了一声,这可是盛宁郡主的心肝宝贝,从来不许人怠慢。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年初晴再度冷冷地问一句。
这会儿她们也不得不识趣地离开,年初晴她们可惹不起,只好遗憾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回去睡觉。
年初晴看到这群不省事的人离开,再看向里屋的时候,小脸笑了出来,看来老爹是开窍了,她看向周围的侍女,“除了原有的大丫鬟之外,不用太多人留在这儿侯着,都回去睡觉。”
她要把一干闲杂人等都弄走,免得坏了她爹娘的好事。
正睡得香浓的盛宁郡主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案板上的肉,睡相不好的她翻了个身,露出滑嫩的大腿,殊不和站在床前的人正眼露狼光。
扯开纱帐的年复看到她这副样了,本就叫嚣得厉害的下身更是难以控制,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扯开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然后赤着上身压到她的身上,吻上她的脖子……
盛宁郡主全身似乎都在发热,扯了扯身上的睡衣,却是什么也没扯着,而她又感到泰山压顶的重量,呼息略有些不畅,身上似乎有人在抚摩,甚至有一股*在苏醒,心下大惊,很快就自睡眠中醒过来。
“谁?”她喝问一声。
“是我。”年复低下吻她耳垂的动作,立即回道,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年复?”盛宁郡主一下子就认出他的声音来,此时感觉到他的手正在摸着不该摸的地方,扭了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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